联邦制分权结构的比较研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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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联邦制分权结构的比较研究三
关于联邦制分权结构的比较研究(三)
结语:对中国问题的若干启示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对联邦制分权结构的比较研究,对我国中央 与地方关系的组织也有着有益的启示。这一问题已将是另一个研究的开始,但在本文的结语,作为对引言中所提出的问题的回应,笔者试图在此提出对中国问题的若干初步的思考:
首先,笔者认为,在我国国家结构的组织上,可以适度地采纳联邦主义因素。本文的比较研究显示,联邦制并不排斥单一制下的统属因素,单一制也不排斥适度的联邦主义因素。尤其在我国这样一个地域辽阔的大国,适度的联邦主义因素的引入,将有助于实现更加有效的政府治理。[145]通过一部分政府功能的下放,地方性的公共产品由地方政府提供,中央政府则可以致全力于全国性的重要事务。事实上,在我国的国家结构中,已经有了初露端倪的分权化趋向。例如,中央与地方之间的分税制,义务教育(www.xfhttp.com-雪风网络xfhttp教育网)经费在各级政府间的分担,海关、银行、工商、技监以及劳动安全部门的垂直管理等。最近的例子是11月的国家计委审批改革,国家计委第一批取消审批的五大类投资项目都与中央与地方的分权有关。[146]而《立法法》对地方立法权的规定也在一定程度上肯定了地方分权,《立法法》关于地方政府就“地方性事务”具有立法权的规定和地方政府先行立法权的规定都是一种对地方分权的肯认。[147]
笔者认为,在此基础上,通过逐步明确各级地方政府的“地方性事务”的范围以及完善政府间财政关系,[148]我国可以逐步地建立起一种中央集权和地方分权适度结合的体制。在具体的制度选择上,德国式的中央负责最终决策,区域性政府负责执行并伴有较大的自由裁量权的体制对于我国具有较大的借鉴意义。可以尝试一种地方政府具有较小的立法权,但具有较大的行政决定权的体制,既使全局性事务的决策权集中在中央又使地方政府可以因地制宜地执行。同时,也可以改变我国长期以来依靠自上而下的行政命令维系行政体制运转的局面,使中央与地方的关系真正奠基在法治化的轨迹之上。
事实上,香港和澳门特别行政区的制度已在我国的`国家结构中注入了一定的联邦主义因素。在特别行政区政府和中央政府之间存在着公共事务最终决定权的分享,特别行政区具有基本法约束下的独立的立法权、行政权和司法终审权以及征税权力,权力范围和完整性甚至超过一般的联邦制下的区域性政府。为了解决在中国国情下的特殊问题,国家结构是可以具有变通性的。[149]在未来,为了解决两岸的和平统一问题,也可以考虑给联邦原则更大的适用空间,采纳一定程度的联邦原则并不意味着任何对地区性政府曾具有主权国家地位的承认,只是意味着在一个统一的主权之下,给予地区性政府受到高度保障的自主决定权。
其次,本文的比较研究还显示,联邦制的司法体系具有维护联邦制法秩序统一性和监控地区性政府行为的重要功能。司法体系的这两项功能对于单一制也是举足轻重的。法院作为创造最终性个别规范的机构,对于一国法律体系的整合具有重要的作用。同时,通过司法系统实现对地方政府行为的控制,也是中央与地方关系法治化的内在要求。只有将中央行政机构以指令方式对地方政府的控制部分地转换为双方在司法系统中基于对法规范的尊重而展开的理性对话,中央与地方关系的法治化和理性化方有存在的空间。这要求单一制的法院必须是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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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2:联邦制分权结构的比较研究二
关于联邦制分权结构的比较研究(二)
五、修宪方式
由于联邦和州双方的权力分配由宪法加以规定,修改宪法的权力意味着可对双方的权力分配加以更改的法律能力,因此,体现在修宪方式之中的修改宪法的权力对于联邦体制是举足轻重的。[73]
十二国的修宪大致有以下几种方式:一是由联邦和州双方参与修宪的过程;二是在双方参与之外,再经过全民表决;三是宪法中涉及联邦与州关系的内容由双方参与,其它的内容采用其他方式;四是仅由中央议会通过,再经全民表决或召开制宪会议;五是仅由中央议会通过。
美国宪法规定,国会以两院议员的三分之二多数可以提出对宪法的修正案,根据三分之二州立法机关的请求,也可以召开制宪会议以提出修正案。以上述两种方式提出的宪法修正案,在经过全国四分之三的州立法机关或州制宪会议批准后,作为宪法的一部分而生效,采用何种批准方式则由国会决定。
瑞士和澳大利亚的修宪采用第二种方式。瑞士宪法规定,修改宪法由议会两院通过修正案,提交全民复决。[74]经参加表决的大多数瑞士公民同意和联邦的大多数州同意后,修正案生效。澳大利亚宪法也规定,宪法修正案经议会两院绝对多数通过-在特殊情况下也可经一院通过-并在此后的两个月至六个月内,获得多数州选民的多数同意且全体投票选民的多数同意,修正案为通过。但如某修正案涉及某个特定州权利的减损,则该修正案还需获得该州过半数的选民同意。[75]
加拿大、俄罗斯、委内瑞拉和印度的.修宪采用第三种方式。加拿大《1982年宪法法》规定了若干种不同的修宪程序。[76]宪法涉及联邦与省关系的修正需要中央议会两院和三分之二以上省议会的决议,且这些省的人口至少占到加拿大总人口的百分之五十。减损省权的修正需要参、众两院的议员和各省议会的议员各以过半数同意。其他内容的修正或需要中央议会两院和各省的一致同意,或需要联邦与当事省的同意,或联邦与各省可以单方面通过。俄罗斯宪法第一、二、九章的修改需在联邦议会两院各三分之二多数同意后,召开制宪会议拟定草案。新宪法草案获得制宪会议三分之二以上赞成或全民投票中的多数同意始为通过。对宪法第三至八章的修改,则需分别获得联邦委员会四分之三多数和国家杜马三分之二多数,以及三分之二以上的联邦各主体的立法机关的通过。[77]委内瑞拉的修宪区分为宪法补充和普遍修改。宪法的普遍修改从启动程序到通过修宪案极为繁复,但简而言之,修宪案需要议会两院通过后再获得全国投票中的多数;宪法补充则需要议会两院的通过和三分之二以上州议会的通过。[78]印度的修宪原则上是中央议会的职权,中央议会两院以多数通过即可以修改宪法。但在修宪涉及宪法所规定的联邦与各邦的职权分配时,修宪的成功还需经过半数以上邦议会的同意。
在俄罗斯宪法第一、二、九章的修改和委内瑞拉宪法的普遍修改中,州有一定的参与机会。俄罗斯宪法规定联邦各主体的立法机关可以提出修宪建议。委内瑞拉宪法中绝对多数州立法议会的决定可以提出宪法修正案,但修正案的成立还需要国会两院联席会议三分之二多数的支持。印度的邦则在不涉及联邦与邦职权的所有事务上都没有参与参与的机会。
奥地利和阿根廷的修宪采用第四种方式。奥地利的修宪由中央议会任一院三分之一的议员提出修宪案,在获得中央议会通过和全民表决的绝对多数通过后,修宪案生效。阿根廷则在国会三分之二以上的议员同意修宪后,召开制宪会议拟定修宪案。
德国、巴西和马来西亚的宪法修改只需中央议会两院各以三分之二多数通过即可。但由于德国参议院实行的是“议院原则”,参议院的成员是州政府的代表,由州政府任命和罢免,执行州政府的指令集团投票,[79]因此州在修宪的过程中仍具有表决权。但巴西和马来西亚的参议院不实行“议院原则”,意味着中央政府可以以单方面的行动修改宪法。[80]
分析与观察结论
以上对十二个联邦制国家的立法权分配、行政权分配、司法体制、第三层级政府的地位和修宪方式几个侧面进行了比较,即对联邦制的国家权力要素在两级政府之间的分配以及更改这一分配的法定方式作了一个初步的考察。以下笔者试图在这一初步考察的基础上进行进一步的分析,并提出对联邦制的若干观察结论。
一、联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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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3:联邦制分权结构的比较研究一
关于联邦制分权结构的比较研究(一)
无论在哪里,综合-二元论的克服-都是开启新型思维的钥匙,这种新的思维乃是我们正在进入的新时代的特色。“非此即彼”让位于“亦此亦彼”。
―伯尔曼 《法律与宗教》
引言-问题之由来
本文论题的由来,始于对《立法法》制定过程中中央与地方立法权划分关系的关注。在《立法法》的制定过程中,对我国地方立法权的定位、能否以列举的方式划分中央与地方的立法权限等问题,在学界有过持久的争议。[1]这些分歧意见,最终反映了对我国单一制国家结构的不同见解。虽然《立法法》最终以法律保留条款代替了列举“中央专属立法权”的设想,但这些争议中所反映出的法律问题,并未因此而终结。相反,它再一次提示我们,在试图以审慎的深思熟虑建构我国中央与地方关系的努力中,必须对单一制的法的内涵及其所能提供的制度空间作一深入的检视。
我国的经典宪法学理论在国家结构的问题上,深受联邦制“双重主权”理论的影响,习惯于用“双重主权”理论及“权力来源”理论解释两种国家结构及其相应的`制度特征。[2]在这两种理论之下,两种国家结构的区别被绝对化,联邦制和单一制用来组织国家结构的手段也被对立化,在《立法法》制定过程中,对划分中央和地方立法权限的反对便是这种观念的体现之一。[3]一种组织国家权力的方式一旦被贴上“联邦制”的标签,便会作为单一制的对立物而受到置疑。
笔者认为,“双重主权”理论和“权力来源”理论作为对国家结构的解释模式,对两种国家结构的起源或许是有说服力的,但对于今日世界的联邦制或单一制是否仍然适用,还需要进行深入的研究和考证。然而,正是在这一点上,我们所做的仍是很不够的。尤其是对于联邦制的研究。到目前为止,学界对联邦制的主流认识尚停留于对联邦制外在特征的描述,[4]且这些结论的得出多是以美国体制为蓝本的,在“双重主权”的理论之外,尚缺少对联邦制本质的有说服力的结论。总体而言,对联邦制的持久和系统的研究仍是缺乏的。
这种局面与联邦制在国家结构中所占有的重要地位是不相称的,对我国实现中央与地方关系法治化的实践探索也是不利的。在试图构建理性的中央与地方关系的努力中,对两种国家结构形式的深入了解是必须进行的基础性研究。研究联邦制,将有助于我们反观单一制。唯有在充分研究和比较的基础上,我们才有现实的依据,说何为联邦制,何为单一制,以及单一制“非如此不可”。
本文即是这一努力的一种尝试。本文尝试对不同联邦体制的分权结构作一比较研究,试图在比较之中发现各个联邦体制在用分权的手段组织国家权力上的异同之处,以及由此所揭示的联邦主义的内涵。笔者还试图在这一研究中发现,单一制和联邦制作为纵向组织国家权力的两种方式,彼此间可以具有的融通之处。
本文以下的内容分为三个部分:
第一部分对联邦制分权结构的各个侧面进行比较,包括立法权、行政权在联邦制两级政府之间的分配,司法体制的组织,以及地区性政府之下的地方政府的地位。为了用一定的数量来支持结论的可靠性和普适性,本部分选取了较有代表性的十二个联邦制国家美国、加拿大、巴西、阿根廷、委内瑞拉、瑞士、德国、奥地利、俄罗斯联邦、印度、马来西亚和澳大利亚进行比较。[5]
第二部分在比较的基础上对联邦制的分权结构进行分析,提出若干观察结论。这些观察结论包括联邦制的司法体系对联邦结构的功能,联邦制的开放性以及契约主义和国家主义两种关于联邦制的不同理论对联邦制组织国家权力的影响,美国联邦体制的独特性和联邦制与单一制两种国家结构的异同。笔者认为,联邦制在其两百多年的发展过程中已经历了从契约主义向国家主义的转变,今天的联邦制作为一种分配国家权力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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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4:财政分权对地方公共支出结构的影响及对策研究毕业论文
一、前言
财政分权是指中央政府给予地方政府一定的权和支出责任范围,允许地方政府自主决定其预算支出规模和结构。这种制度使处于基层的地方政府能自由选择其所需要的政策类型,并积极参与社会管理,使地方政府能够提供更多更好的服务。20世纪80年代以来,无论是发达国家、发展中国家还是转型国家,标志分权程度的联邦制程度指数都处于增长状态,导致世界平均的分权程度从1975年的1.03上升到了1995年的1.94(Arzaghi and Henderson,)。
与此同时,内生经济增长理论关于非传统要素对于经济增长的贡献的强调,为探讨政府制度变动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提供了理论支持,从而促进了对分权与经济增长之间相关性的研究。在此背景下,财政分权成为近期经济增长政策研究领域的一个新热点,近来发展起来的第二代财政分权理论也日益得到学术界的重视。
根据传统的财政分权理论,分权有助于增加地方政府提供地方性公共品的激励,因为分权体制下的地方政府具有信息优势,能更好地响应地方选民的偏好,有效地提供地方公共服务(Tiebout,1956)。近期的研究认为,由于各种功能的公共支出之间存在竞争性和替代性,有利于当地居民福利的地方公共服务支出就会受到挤占。钱颖一和罗兰(Qian&Roland,)认为,财政分权将影响政府支出构成,财政竞争使得基础设施的边际区域价值大于边际社会价值,从而使基础设施的支出份额增加,地方公共产品支出减少。Heine认为,流动性强的个体会以自己所拥有的退出选择为谈判筹码,不惜损害流动性差的个体的利益,要求政府增加生产性服务的提供。
相对于理论上众多的文献,关于财政分权对公共支出结构影响的研究较少,大多都是关注分权对于某一类公共支出水平或绩效的影响。傅勇和张晏()发现,中国的财政分权对政府的公共支出结构产生了扭曲作用,导致文化类支出不足。一个待检验的假说是,中国特有的政治集权和财政分权的体制会使地方政府之间展开标尺竞争,这种竞争会对政府的支出结构产生扭曲。
二、财政分权对地方公共支出结构的影响
财政分权之所以能引起地方支出结构的改变,最主要的基础就是财政分权下的地方政府拥有了自主安排支出的权力。因此,现有的`文献在探讨财政分权影响地方财政支出结构时,无不将重点集中在支出分权的作用上。而对于这种作用方式,现有的分析思路无非是从两方面着手:一是支出分权使得财政的决策者由全国选民转为地方选民,因此,可以认为财政分权下的支出结构的改变主要是反映不同区域选民的不同偏好;二是从地方政府入手,认为中央将权力下放给地方政府,使财政的决策者更接近于居民,从而更容易获得居民偏好的信息,与集权体制相比,会使地方的财政支出发生改变。这两种分析思路虽然角度有所不同,但落脚点其实是一致的,无非都是强调居民的偏好和需求发生了改变,或得到了更好反映。这种分析思路既表明了财政分权会影响地方财政支出的结构,同时,居民偏好的不同也形成了分权体制下的地方财政支出结构的具体特征。
但是,事实却并非如此,其中涉及了各方面的因素,有体制上的也有地方官员本身的原因。各方面的原因纠缠在一起导致了目前这样一个结果,即地方政府在财政支出上重视基础建设投资,轻视科教文卫支出;重视生产性投资,轻视社会福利支出;重视政绩建设支出,轻视居民生活投资;重视行政管理支出,轻视民生投资。
我们首先了解一下官方公布的中央财政支出结构。以科教文卫事业为例,其4项支出的总和只占到中央财政支出的10.6%,而仅仅一项工业商业事务就占到了10.7%。中央的财政支出具有一定的指导意义,地方政府在进行财政支出预算时可能会参考中央财政支出的比例,可以说地方政府重视经济而忽视科教文卫事业是有其根源的。而事权的下放导致了中央在减少科教文卫事业支出的同时,却将财政支出的压力转嫁到地方政府的身上,因此为了保证科教文卫事业的总支出,地方政府不得不加大在这一方面的支出比例,这也就造成了地方财政支出的紧张。为了缓解这种财政负担,地方政府不得不加大经济投入以获得高额回报来缓解财政压力,这就进入了一种恶性循环。
三、财政分权对地方公共支出结构影响的原因
(一)政府官员的考核标准过分强调GDP
在我国,地方政府最大的激励可能来源于中央所制定的晋升机制,而晋升的标准,据Li and Zhou(2005)的统计分析,认为地方经济的发展是中央政府对省级政府官员的重要考核标准。这种考核标准,使得在分权的体制下,我国地方政府的行为越来越呈现商业性的趋向。地方政府往往扮演企业家的角色,或者是将精力投向经营盈利企业(黄佩华,),或者是努力促进本地经济的发展(张卫国,2005)。这意味着作为官僚机构的地方政府只对取得生产率和效率等市场目标负责,而不管是否满足了公众的需求和期望。中央政府将更多的支出职责下放给地方政府并赋予它更大的支出自主权,却缺乏合理完善的考核、激励和约束的政策,一味强调经济建设,这是导致教育事业投入比例低的根本原因。
(二)地方政府“投资饥渴症”
地方政府普遍患有“投资饥渴症”,即地方政府部门几乎普遍都有无边无际的投资冲动,甚至相当多的地方政府就象一个企业,一切以投资问题为中心,而对社会、文化、环境等其他问题很少关注。甚至有的地方政府为了招商引资过度让利,造成国有资产流失,加大了居民的财政负担,这都是不容忽视的现象。这种过度的投资不仅对地方政府公共支出结构造成了不良影响,更是对地方居民的生活带来了不利影响。从出发点来讲,投资与招商引资的努力是积极的,问题是政府为何总喜欢自己亲自上阵?反过来的问题是,为什么地方政府喜欢上项目?显然是因为地方政府、地方官员能在其中获得好处;另一方面,日益沉重的财政压力也迫使地方政府不得不这么做,同时,不合理的干部考核制度更加剧了这一问题。因此,想要治疗地方政府的“投资饥渴症”,必须在确立市场化取向的前提下,加快制度改革,这是解决“近忧”和“远虑”的根本途径。
(三)地方政府追求政绩建设
这个问题也是不难理解的,为了名声与晋升的需求,地方官员在任期间都会或多或少地进行政绩建设,这是普遍存在的现象。自上个世纪90年代中期开始的分税制改革后,分税的比例使财权不断向中央集中,导致地方财政特别是经济落后地区财政拮据,一些领导干部要出政绩、搞建设,不是紧着手中这点钱办事,而是要用这点钱办十几倍、甚至几十倍的事,因此政府拖欠也是必然的。这种投资体制再不改、干部考核机制再不变,这种现象将无法根除。
(四)财权与事权分配的不合理
1994年的分税制改革,其中一个重要目标是提高“两个比例”,即提高财政收入占GDP的比例,以及提高中央政府收入的比例。第一个比例的提高,在财政收入逐年下降的情况下,对于整个国家来说是很有意义的。但是第二个比例的提高,却可能会影响地方政府的行为。在收入有限的情况下,要支付超过收入能力的责任,地方政府自然要选择首先完成考核的“硬指标”,比如GDP增长,至少这会在一定程度上导致软指标的被忽略,比如说教育质量。 可以说,地方财政过于追求投资性建设也是为了缓解在财政支出上的压力。事权的下放很大程度上造成了地方政府的资金不足,如20财政性教育经费中央与地方的比重就分别为15.27%和84.73%。为了确保这一部分的支出地方政府不得不提高政府的财政收入,所以高回报性的投资必然成为政府所追求的目标,这也是事权和财权分配不合理所导致的必然结果。
四、完善财政分权、优化地方公共支出结构的思路与对策
(一)加强民生建设,合理地调整财政支出比例
我国对于GDP过于执着,可以说是在刻意追求GDP的增长。虽然GDP是衡量国民经济发展情况最重要的一个指标,但是它有许多的缺陷,无法反映经济增长对于地区环境的影响,而且存在无效的GDP与消失的GDP,也无法反映居民的幸福程度。所以,经济增长应该采用更为综合的指标进行衡量。在追求经济增长的同时,我们要更加注重居民的幸福指数,打造好民生建设与公共基础事业建设。这需要中央政府的合理规划和指导,根据各省的经济 发展状况作出合理的安排,下达相应的指标。只有这样才能从根本上解决财政支出比例倾斜的问题,也能更好地优化地方公共支出的结构。
(二)制定全面的官员考核制度
在我国,当上级政府对下级政府拥有人事任免权,并以GDP的增长作为考核标准的政治体制下,支出分权导致地方政府偏好于经济建设支出和除科教文卫之外的其他部门事业费的支出,而与居民的福利息息相关的科教文卫支出随着分权程度的加深,则会更加降低。收入分配所产生的激励作用在经济投入的支出上,也是最明显的,但它似乎并不能降低行政管理费用的支出,而且,倾向于地方政府的收入分配也不能使地方政府在支出中将更多的资金用于科教文卫。因此,要纠正我国地方财政这种支出结构的偏向,显然,在分权体制下,必须要改变地方政府所面临的激励。在对地方所制定的晋升机制中,转变GDP的考核方式,以居民利益的实现和提高作为 考核地方政府工作的标准。同时,在不同的地区对官员的考察指标也要有所不同,应该按照各地区的实际情况制定不同标准,不能一刀切。
篇5:国家治理体系下的财政分权治理结构
国家治理体系下的财政分权治理结构
作者:陈冬红
南京社会科学 05期
一、国家治理体系与财政分权治理结构的一致性
当前我们所处的时代,是从国家统治到国家治理的时代,财政分权治理结构作为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应顺应时代变化,及时改革不适应实践发展要求的体制机制、法律法规,构建新型现代分权治理结构,并使之更加科学完善、规范化和法治化,真正实现与国家治理体系保持一致性。
(一)财政分权的多层要义
一般层次上分析,财政分权有三层要义:一是赋予地方政府一定的税收权和支出责任范围,并允许其自主决定预算支出规模和结构,使民众满意政府提供的社会服务,基层民众自由选择所需政府公共品类型并积极参与社会管理。二是中央与地方政府及地方政府间财政分工的方式,是释放财政压力的体制变革,财政分工或分权方式分为立宪性一致同意型和行政性一致同意型。三是财政分权的体制关系,即地方政府有相对独立的立法权与司法权,如税收立法权等。按地方政府权力大小,划分为不伴随权力下放的行政代理、权力分散化的联邦制、完全的分权化三种分权类型。我国分权类型较为复杂,带有市场维持的联邦主义色彩。
更深层次上分析,财政分权是建立在政府职能和事权基础上、符合经济效率与公平、体现民主和民主方式,并有法律保障、各级政府有相对独立的财政收入与支出范围、处理中央与地方政府及各级政府间关系的一种财政体制。一是财政职能性与收支相对独立性。政府职能明确,职能在政府间划分也明确,相应各级政府的收入与支出范围明确。二是效率性与最优化。事权与财权相统一,体现经济学中的成本与收益原则,追求最大化目标,各级政府使用居民的税收为全体居民提供最合意的公共产品,包括最优税收税率与结构、最优支出规模结构等。三是民主性与公平性,体现政府是一个为民办事的组织的思想,既保证各经济微观主体的利益与自由,使得各微观主体的偏好得以显示,又通过民主的方式协调各主体之间的利益矛盾,为居民参与财政活动提供公开透明的信息与渠道,保证中央政府不随意侵占干预地方政府利益。地方政府不是或不完全是中央政府的代理机构,而是具有独立权利的组织或行为主体。四是规范性与法律性,各级政府间的关系、职能与行为是较规范的,有法律作依据和保证,有较强的稳定性与可预测性。五是激励相容性,分权体制既要保证地方政府与中央政府利益的协调,又要保证各级政府官员、职员的个人利益与地方居民利益的协调统一。
(二)分权理论的不同视角
为什么要给地方政府分权。财政分权研究的逻辑起点是地方公共财政得以存在的基础。一是菜单理论。论证了地方政府存在的必要性和合理性,认为地方政府更接近民众,更了解辖区内对公共服务选择的偏好及效用,比中央政府资源配置更有效率,地方政府存在的意义即为实现社会福利的最大化。二是用脚投票理论。通过七个假设条件,构建了地方政府模型,又通过社区间的充分流动和“用脚投票”的迁移,选择能够提供最满意公共服务与税收组合的区域居住,达到接近于偏好的水平;区域之间通过相互模仿和学习,实现社会福利最大化。地方政府间存在竞争机制,地方政府提供地方性公共物品,使中央政府统一提供公共服务带来的非效率性极大降低。对地方税设置的一系列问题,如税率和主体税种的设计,应考虑居民的流动性等问题,为地方税收竞争理论奠定理论基础。三是财政分税思想。从财政三项职能出发,分析地方政府缺乏充足财力和经济主体流动性。收入分配与经济稳定应由中央政府负责,资源配置由地方政府根据辖区居民偏好做出选择,更利于经济效率的提高和社会福利水平的改进;中央和地方政府之间必要的分权,通过税种固定下来,从而赋予地方政府相对独立的权力。四是财政分权定理。通过一系列假定,将社会福利最大化表达为一个线性规划,并得出资源配置处于社会福利最大化时的一般均衡模型。在分析这个模型附加的限制条件时,发现在等量提供公共产品的限制下,某种公共产品由地方政府提供优越于中央,地方政府将帕累托有效的产出量提供给各自的居民,比中央政府直接向全体居民提供任何特定的、相同的产出量有效得多。五是偏好误识理论。从信息不完全和非确定性出发,对中央政府完全了解社会福利函数偏好提出疑问,即中央政府有可能错误地把自己的偏好误认为成社会偏好,导致对公共产品的过量供应或供应不足,如由地方政府提供,社会福利更易达到最大化。六是俱乐部理论。把社区比作俱乐部,其最佳规模应为外部负效应所产生的拥挤成本等于新成员分担成本所带来的节约的均衡点。七是鼓励政府竞争理论。实行多级政府结构财政分权,能强化政府尤其地方政府本身的激励机制,鼓励竞争。地方政府对经济活动干预多,会使有价值的投资活动转向干预较少的区域,地方间的竞争会因此减少不适当干预,提高经济效率,地方财政收支挂钩会促进地方政府努力繁荣本地经济。尤其地方政府的活动,能在相当程度上与经济当事人(企业)形成一种激励,风险上分享或共担关系。八是政策实验与创新理论。多级次政府的存在,能更多提供政策实验与创新的机会。中央层的政策实验,管理者仅一人,而分层级实验,管理者是多人,显然更具创新性政策主张。地方层的政策实验,更易克服中央层面难以克服的各种根本性障碍。九是改善政府机构控制理论。以集权式由中央政府行使职能,要面对众多事物,加之信息不充分等,必然会使政府机构陷入低效率状态。职能分级行使,明确权责,可改善政府机构效率,解决机构中控制与激励的权衡问题。尤其现代财政分权理论继承传统理论指导原则,在分析框架和方法上的拓展及对公共品层次性和市场供求关系的分析套路上进行突破,并引入当代政治学、经济学,特别是经济管理科学的最新成果,运用激励相容与机制设计学说、委托代理关系等研究框架,使财政分权更趋优化。
(三)财政分权结构要合理
为什么政府分权要适度。一是下级政府拥有更多的政策制定自主权。增加了政府行为协调的复杂性,分权化主要的政策挑战在于,设计和发展一个适当的多级次的公共财政系统,更有效和充分地提供地方公共服务,并保持宏观经济稳定。通过样本计量经济分析,财政分权的缺陷是对地方财政控制力的减弱和政府间财政关系协调的失败,经常导致地方财政的压力和刺激地方政府的赤字偏好,尤其在发展中国家,会影响宏观经济的稳定。只有严格地方财政纪律,运用市场力量和设计更好的制度,才能使政府间财政关系协调的失败最小化,这是财政分权至关重要的先决条件。二是要有效提供公共服务。对转移支付的受益者,要求有足够的财力,有充分的灵活性,对结果负责。要将转移支付分为总体目标补助和特定目标补助。所有地方政府都应按标准程序管理财政问题,保持完备的账目,接受定期和公开的审计,尽管中央政府不应干预地方政府的预算和行为,但应保持地方财政最新和完备的信息,并让这些信息公开化。三是理顺政府间财政关系。分权化易导致地方政府不守财政纪律,尽量多地耗费国家资金,产生公共品问题,诱发超权限过度支出问题,只有通过合理选择设计各级政府间财政关系来解决。中央政府事先对每个地区承担一定水平的转移支付,或地方政府影响中央政府获得转移支付,给出更低的中央公共品支出和更高的地方支出与转移支付。两者相比,显然后者更能获得较高的福利水平,如将此模型扩展到地方税和中央税,结果相同。
政府分权过度的副作用如下:一是削弱中央政府宏观调控经济能力。因中央和地方的利益存在着差异,过度分权会导致中央制定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的回旋余地变小,降低中央政府调控宏观经济的效力;二是导致收入分配不公。权衡地区间的再分配政策,尤其在调节个人收入方面,应强调中央政府的作用,若由地方政府对本辖区进行收入或财富的再分配,必然出现轻重不一,导致人口与财富的非正常流动;三是加大地区间发展不平衡。越是富裕地区,税基越大,同样的税率,地方政府可提供更多的公共服务,或以更低的税率提供同样的公共服务,加速发展,而落后地区则可能陷入“贫困的陷阱”,即典型的“马太效应”;四是降低效率。公共产品存在外溢性,行政区域间的界限并非完全依照公共品的受益范围划分或界定,而是历史和政治等多方面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因此,地方政府以辖区内的边际收益等于边际成本为标准提供公共品最优数量时,会对有外溢利益的产品提供不足或对外溢成本的产品提供过量,从而无法达到帕累托最优。同样,公共产品供给还有规模经济优势,若让各地政府分别提供此类产品,必然会因生产达不到一定规模而成本加大,效率降低。许多发展中国家市场与政府的界线不清,地方政府经常误入竞争性领域,将公共资金投入到一般性行业与市场争利,并用行政权力进行地方保护,地方财权的增加与低效的重复建设必然滋生地方保护主义,从而导致市场的分割,影响统一市场的健康发育。
二、转型期我国财政分权治理结构存在的不协调性
(一)政府间财政关系缺乏宪法和法律保障
无论单一制还是联邦制国家,一般都存在着中央与地方政府之间的利益博弈,这种博弈表现为两种形式:即在宪政体制下的合法博弈;在缺乏制度安排条件下中央与地方政府间的讨价还价。西方宪政国家往往直接通过宪法规定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府之间的财产权利划分,特别是通过划分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府的征税权,实现宪法层面的财政分权。按照国际惯例,中央与地方政府通过宪法明确财产权利划分体系之后,无论中央还是地方政府,都不能逾越宪法规定,扩大自己的财产权利。目前在我国转型治理的过程中,尚缺乏宪法意义上的财政分权。中央与地方所有财政关系调整,都是通过中央的“决定”、“通知”来传达和执行,财政关系的具体调整也缺乏相应的法律依据。由于没有法律的依据和约束,1994年以前的财政分权方案,总是中央和地方谈判妥协的结果,当年的分税制虽采取了各省一致的分享方案,但每省的基数不同,随着时间的推移,各省之间的差距逐渐拉大,且分税制方案是中央政府与各省分别谈判所形成的,各省之间没有直接的交锋,不是各省之间妥协的结果。虽然各省在分税制初期都接受了此方案,但随着各省之间差距的拉大,调整分税制方案的呼声高涨,又因制度变迁的主导者是中央政府,在没有法律约束的情况下,随时有可能根据自身利益来调整方案。如个人所得税原为地方税,由于曾收入激增,改为中央地方共享税,分享比例各占一半,后又进一步调整为中央占60%;证券交易印花税中央开始占50%,后调整为88%。可见,财政体制缺乏内在的稳定性和法律保障。当然,中央出于对国家宏观形势的考虑,必要时做出相应的政策调整是正常的,但财政体制的内在稳定,或中央政府的可信承诺,是财政分权的一个基础,要求必须以宪法和法律形式明确政府间的财政关系,中央政府的“利己倾向”,直接导致了地方政府的机会主义倾向。分税制前,地方政府会擅自减免企业税收,并将预算内收入转移到预算外,藏富于企业;分税制后,则鼓励企业拖欠中央税款、谎报收入基数,鼓励地方企业逃避银行债务等。
(二)垂直集权与财政分权相冲突
地方政府缺乏财政自主权并日益成为财政分权的障碍,分权包括人权(选举、任命地方官吏)、事权(提供地方公共品或供给公共服务能力)和财权(税收权和举债权)三方面权力的下放。财政分权要求地方政府有充分的人权,这是取得财政分权效率的必备条件。但在高度的行政垂直集权下,地方政府主要领导由上级任命,下级只重视上级政府的行政命令,而忽视本地民众要求。这种行政集权对财政分权产生了强烈的负面作用,主要表现为事权财权的.背离――事权层层下放和财权逐级集中。1994年分税制后,地方政府不仅要承担行政管理、义务教育、农业支出、社会治安、环境保护等多种地方公共产品,还要支持地方经济发展。这是支出责任的下放,并写入《预算法》。与此同时,中央财政集中度不断提升,从而导致地方政府出现巨大收支矛盾。之后,地方财政收入占中央财政收入比重一直稳定在48%左右,但地方财政支出却占全国财政支出比重的70%左右。适当提高中央财政收入比例符合财政分权的要求,有利于提高中央政府的宏观调控能力,但财权上收的同时并未相应地上调事权,这给地方造成了沉重的财政压力,由地方政府负责社保、医疗、教育等明显具有外溢性的公共服务,世界上也不多见。中央政府事权不断下压省级政府的同时,省级政府也逐级向县乡政府下压。县乡政府要承担本级政府的行政管理、义务教育、农业支出,还要承担一些没有事先界定清楚的事权,如社会保障,当年分税制推出时,该项事权没有界定多大程度上由省以下特别是县级政府承担,现在实际上要求县乡政府承担。这些事权大都刚性强,支出基数大、增长快,有些地方义务教育高达县财政支出的85%。事权层层下放的直接后果是县乡财政陷入困境,基层公共品供给严重不足,实际债务负担沉重,财政寅吃卯粮,财政风险日益膨胀。
(三)横向失衡与地区间财政不均衡加剧
应当说转移支付制度是促进各区域公共服务水平均等化的主要手段,而我国现行的转移支付制度的政策结果并不理想。从转移支付形式看,体制补助和税收返还,实际是中央与地方政府妥协的产物。1994年分税制改革为保地方政府既得利益,艰苦谈判的结果是实行中央对地方的税收返还制度,返还额以1993年中央从地方净上划的收入数作为税收返还基数,逐年递增,递增率按全国增值税和消费税增长率的1U0.3系数确定。这种以照顾既得利益为目标、以收入来源地为原则的税收返还办法,形成了“一省一率、一省一额”,不可避免地带来了与生俱来的不均衡结果,而且在转移支付中占主导地位,其比重曾高达82%,为消除不均衡影响,中央也曾推出过渡期政府间转移支付试验计划,帮助贫困地区;专项转移支付,如对公共医疗卫生体系建设投入、失业人员补助、西部大开发和东北振兴财政支持等,对缩小地区间财政不平衡作用,总体上效果欠佳、力度不够、规模有限。而且作为国家特定领域改革的财政支持和资金保证,并不符合应有的公平化要求,补助缺乏科学依据,虽采用了多元回归法,但涉及范围不大,采集因素不多,随意性较大。要求地方配套的做法,也对原本并不宽裕的地方政府造成了压力,其结果反而拉大了地区差距。
(四)地方财政层级过多与政府预算软约束并存
一方面,地方财政层级过多。我国是五级架构的政府,世界上较典型的仅三级架构或准三级,如联邦制的美国、澳大利亚和单一制的日本、法国。我国五级半政府管理结构层次:即一级为中央政府,二级为31个省、自治区和直辖市,三级331个地级行政单位,四级2861个县级行政单位,五级44741个乡镇级行政单位。上世纪80年代以来,又专设了16个计划单列市,相当于副省级单位。按此架构,如各级政府都要求按分税分级的框架形成财力分配,拥有其主体税种和稳定税基,难度很大。同时,财政级次过多导致资金使用效率边际递减,带来不同级次政府之间的财政博弈,地方财政困难加剧,债务增多,某种程度上与政府级次过多、地方政府缺乏主体税种不无关系。另一方面,地方政府预算约束弱化。地方预算硬化的前提是地方政府能够从正式的预算安排中得到足够的收入资源,事权与财权相匹配,而现行财政体制结构很难做到。由于地方政府过多的支出责任易激发预算外收入偏好,下放的财权又使地方政府有取得预算外收入的权力,一定程度上地方政府的预算外收入甚至体制外收入是中央政府默许的,地方各级人大也无法有效监督。大量非正常收入存在,地方政府实际上拥有了向当地居民和企业收取无限“收入”的权力,且这种权力不受监督,预算很难约束;大量借款难以消化,分税制体制并未包含地方政府融资权,大量地方隐性债务、或有负债和债务危机隐患不断浮出水面。
(五)财政竞争与市场分割严重
财政竞争是地方政府财政分权的必然结果,不仅表现为上下级政府间的垂直竞争,还伴随同级政府间的水平竞争。“分灶吃饭”财政体制下,主要是上下级政府间的垂直竞争。地方政府采取先对企业减免税,后集资摊派等形式体外循环,纳入地方金库。分税制下,主要是同级政府间的水平竞争。由于我国企业所得税按隶属关系征,划归地方政府的国企自然成了地方的重要财源,地方为维持本地经济繁荣,保证财政收入稳定,努力扩充自身控制的经济资源,热衷于上大项目,特别是高税产品和预期价高的产品,盲目投资,重复建设,并采取税收优惠、地方保护等手段,吸引税收资源流入和限制外地资源进入本地市场,如设置准入壁垒或流出障碍,采取不正当手段对外倾销,甚至保护、纵容造假和伪劣产品的生产销售,严重阻碍了要素自由流动和市场化进程。
三、国家治理新常态下财政分权结构取向的合法性
(一)加快中央与地方财税关系的法治化进程
一是收入划分的法律约定。应启动立法,并以征税效率高低为标准,适中征收的应归中央,区别对待的归地方。从税种结构看,应以增值税为主,消费税和营业税为补充。其中,增值税对发票管理和征收素质要求较高,易偷漏税和骗税;所得税因我国金融系统尚不发达,企业财会信息披露不规范,企业收入和居民收入透明度低,征收成本高,且近年来增幅有限,增值税增幅空间远大于企业所得税,各有利弊。因此,短期维持现行税收结构,但从长远看应逐步规范兼并一些诸如城建税、教育费附加和土地增值税等数额较小而征收成本较高的地方税种。同时,考虑增加资源税比例并适当将其作为地方税的主要税种,以增加资源丰富偏远地区的收入。如将森林、水、旅游、牧场等资源纳入征收范围,可调动地方保护资源的积极性,还将促进资源的合理开发和有效利用。我国相对贫困的中西部和东北部地区为资源大省,确保合理可持续开发前提下,开征资源税是弥补地区收入不足的有效举措。二是税收征管体制的立法化和司法化。所有税种都须经全国人大的立法程序通过,这样可以从根本上改变多数税种为条例或暂行条例的状况;规范完善税收争议诉讼程序,强化税收征管法律控制和纳税人权利保障意识;合理划分中央地方的税收立法权,在统一税法前提下,将企业所得税等地方税的部分政策调整权下放地方;对于个人所得税、房产税、城镇土地使用税等对国家宏观经济影响较小而对地方经济影响较大的地方税,在中央统一调控前提下,将具体实施办法、税目、税率、税收减免和起征点等事项交地方负责;税源零星分散、征收成本高、地方差异大的税种,应将立法权、解释权和征管权应全部下放地方。三是明晰中央与地方的税收边界。按财权与事权相统一,权责相结合的原则,进一步明确中央与地方各自的事权,中央管全局,地方管制宜,根据事权赋予相应的财权,通过财权所取的财力与所承担职能相一致并受到法律的保护。
(二)科学划分财政管理权限并以立法形式确立
加快实现财政管理权限划分规范化是转型期国家由管理到治理转变的必然选择和法治化要求的根本措施。
分类划分。一是支出类原则。全国受益的划归中央,地方受益的归地方;全国性的公共服务活动,中央承担,反之归地方;投资大、受益广、协调难、技术高或关系国际竞争力的项目,中央支,其他地方支。二是收入类原则。主要按效率、适应、恰当,责权一致、利益分担等原则进行分类。具体为处理政企关系的效率原则,即税收收入的划分要便于征管、降低成本,有利于防止税收流失、促进收入增加;处理中央与地方关系的税源充分原则,即税源广、收入稳定的税种划归中央,反之归给地方;处理地区关系的公平税负原则,即对可能导致地区间税收竞争、税负不公的税种(如所得税),实行全国统一税法,中央直管;处理经济发展的市场统一原则,即税收开征不能妨碍全国统一市场的形成,某税种可能被当做地方保护主义和市场屏障的工具,阻碍商品自由流通,就应划归中央。三是职能类原则,即承担稳定职能、收入再分配职能的相关税种划归中央;资源配置职能依据公共品性质及层次性和效率,包括配置和征管效率,分别由中央地方共同承担;职能交叉部分,协调解决。四是税种类原则。流动性较大的税种,如公司所得税、增值税等划归中央;较小的,如房产税、土地税、土地增值税等,划归地方;与自然资源有关的税种和关税及其他影响市场公平竞争的收费,全部划归中央。
分层设计。一是事权明确。做到层层职责分明、事事关系明确。第一层是国家与市场的事权。市场有效的领域国家退出,市场失效的国家介入,由此决定政府与企业和个人的“事权”,这是基本准则;第二层是中央和地方的事权。全国受益的公共品由中央政府提供,地方受益的由地方提供,以此确定职能范围和事权界限;第三层是地方与地方之间的事权。按受益原则,谁受益谁出资,中央居中协调;第四层是政府机构之间财政活动的事权。如财政与税务、国税与地税、财税三家与国资管理部门、税务与海关、财政与社保,以及各部门内部之间的事权关系。二是财权合理。财权划分以事权为基础,有多大事权就应有多大财权,体现权利义务对等。由于中央政府承担了国家安全、国际往来、政治稳定、全国性的立法和司法、货币管理、宏观经济调控、社会发展等重大职责,财权也应体现中央的主导地位,主要的财政立法权、财政收支权应集中在中央。同时,按责权一致、效率优先原则,给地方以相应的财权。三是财力充裕。财政收入多寡要与担负的职能相适应,确保各级政府有足够的财力满足职能需要。衡量财力充裕的指标简单讲即财政收支状况,健全的财政体制应保证各级财政收支大体平衡,不发生债务危机。四是统分结合。由于转型期经济关系的复杂性,事权和财权的划分很难做到界限分明,总有些模糊或交叉,要做到事权明确、财权合理,相当程度上依赖于实际操作过程中的相机抉择。财力的划分更是如此。虽然各财政主体的收支可从数量上严格区分,但因转移支付的存在,财力的划分实际上也是相对的,目的在于通过权责关系的划分调动各级政府的积极性。无论制度规定还是财政具体活动,各财政主体须有独立行使的事权、财权和财力,忽视地方利益,或靠中央接济过日子的做法,实践证明行不通。但过分强调地方利益,也会造成诸侯割据,经济分化,危及政权。所以,统分适度才能协调矛盾,共同发展。
(三)财政分权治理结构近期路线图
一是先行适度分权治理结构试点改革。财政分权的实质在于中央和地方政府间职责与权力范围的划分,以避免信息不对称,促进资源的更有效配置、社会福利的最大化和制度创新。在国家治理体系背景下,财政分权的核心问题现代预算制度已呈现出从控制导向走向绩效导向,从合规控制转向公民参与,从年度预算拓展为中期财政规划等演化趋势,要抓住时机,先行选择适度分权改革的试点,进一步探索如何赋予地方应有的税收管理权,强化地方政府的预算约束,处理好适度分权问题。二是处理好三个关系。国家资源汲取、政治渗透和危机解决能力的提升离不开财政收入支撑,财政分权治理结构须有较高的集中性;发挥中央和地方两个积极性,事权调整实现哑铃形分权结构,虚省弱市、强化中央权威,税权调整以分税为主、分成为辅,鼓励地方积极性;转移支付以地方辖区居民效用最大化,上级政府能够对支付资金有效监督为前提,强化用途指定较宽泛并按因素法分配资金的分类拨款,提高资源配置效率。三是夯实分权治理结构规范化基础。全面规范、公开透明的预算制度是国家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基础性制度载体。改革目前核心预算机构缺失、预算碎片化等现实约束,组建国家预算管理局,推进全口径预算管理;引入参与式管理,试行分部门预算审议与票决;构建跨年度预算平衡机制,稳步推进中期财政规划;整合预算监督资源,加强财政问责,承载公共受托责任。严格财政纪律,加强预算资金规范化管理和监督,加大对地方财政支出和转移支付资金使用的审计监督力度,加强预算资金透明度管理。四是探索预算公开法治化路径。预算公开法治化与财政分权体制本质上密不可分,我国预算公开实践表明,法治化是预算公开的必然选择。预算公开法治化的实质是实现预算权的规范化。现代法治国家预算权规范化的发展有公法与私法两条路径,但当前我国预算权的配置与监督都面临着一些困难,需结合财政分权体制,遵循预算公开法治化一般规律,合理利用转型期的民主资源,在慎待财政分权体制下纵向政府间事权存在差异配置的基础上,激发多方积极性和创造力。省以下各级政府预算公开可借助私法进行,以协商民主为基础将预算权规范化的价值问题转换为程序问题,化解预算权规范化外部困境中难题,将推进社会公众的预算参与作为实现预算公开的手段;省级以上层级(含省级)预算公开应从顶层设计出发,以代议制民主为根基来突破预算权规范化内部困境障碍,形成倒逼式逻辑关系格局,为我国预算公开的法治化进程奠定基础。
作者介绍:陈冬红,中国社会科学院财经战略研究院副院长、教授、研究员,北京 100836
篇6:研究构建和谐财政分权管理体制的对策
研究构建和谐财政分权管理体制的对策
面对财政分权,政府该采取什么对策呢。让我们一起来看看下面这篇论文吧。
论文摘要:财政分权体现了各级政府之间的经济关系。现行财政分权管理体制存在一定的弊端与不足,需要通过确立合理的原则和目标,深化和完善财政管理体制,构建和谐的财政分权模式。构建和谐财政分权体制,要进一步规范政府间事权和支出范围,合理划分政府间财权,规范地方政府的非税收入,建立和完善各级政府间转移支付制度。
关键词:财政分权;财政体制;和谐财政;效率与公平
党的十六大把“社会更加和谐”作为中国未来发展目标之一,在十六届四中全会上明确提出“把构建和谐社会摆在重要位置”,党的十六届六中全会以高度的责任心作出“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若干问题的决定”,表明我们党致力于领导全国各族人民共同建设、共同享有和谐社会的决心。和谐社会需要和谐财政,优化和完善财政分权体制是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重要内容。
一、现行财政分权管理体制的弊端与不足
近些年来,虽然中国公共财政转型已取得了很大进展,但仍存在着比较明显的弊端和不足,主要表现为以下三个方面:
(一)财政支出结构不均衡,导致其在促进地方经济发展中的作用无法完全发挥出来。就财政的提供公共产品责任而言,由于诸多方面的原因,在无法脱离对传统生产建设财政依赖的情况下,必然导致财政支出在规模或结构上对经济建设的掣肘,无法满足纳税人对基本公共需求的满足。更值得关注的是,财政支出在转型期内由于既要兼顾原有体制框架下的支出需求,又要满足市场经济条件下的公共支出,使支出结构更趋复杂,存在着不均衡的供给情况。在现有条件下,中国财政在转型期内无法完全满足公共财政框架下的服务性支出和保障类支出,与此相对应的传统财政性支出项目在短期内所占比重仍较大,社会公共性财政支出不足和结构性短缺制约了财政体制转型的步伐,财政职能在促进地方经济发展中的作用无法完全发挥出来。
(二)地方政府间税收竞争拉大了区域差距。随着财政分权的进行,地方政府掌握了相当大部分的财政自主权,为获得更多的财政收入并促进本地经济的发展,地方政府往往会产生保护本地市场的冲动,并通过税收竞争等手段吸引投资。对发达地区而言,其原始的经济基础较为雄厚,对企业和投资的税收优惠较大,有利于本地企业的竞争及投资的引入,进一步促进本地经济增长。对欠发达地区而言,其财力本来就相对匮乏,为获得足够的财政收入以完成正常的财政职能,无法给予企业较多的税收优惠,面临比发达地区更加严重的财政压力。
(三)转移支付机制滞后,冲抵了财政分权收益预期。在财政分权的体制下,由于各地方经济基础、资源禀赋有较大差异,产生经济非均衡发展是不可避免的。为避免地区差异过大而对经济增长产生负面作用,建立一套完善的转移支付体系以平衡地区经济发展是十分必要的。1994年的财政体制改革进一步理清了中央和地方政府的关系,财权和事权得到了较为明确的划分。但与此相配套的转移支付体系并未能尽快建立并发挥应有作用,甚至转移支付本身加大了地方经济发展的不均衡程度,一方面,税收返还偏高;另一方面,一般性转移支付比例偏低。
二、构建和谐财政分权体制的一般性原则
(一)和谐财政分权体制构建要以提供高质量的公共产品和服务为核心。公共财政的实质是市场经济财政,其理论核心在于弥补市场失灵,建立包括财政主体在内的公共服务和保障体系,提供高质量的公共产品和服务,维护社会公平。
(二)和谐财政需要实现效率与公平的协调。成熟的市场经济体制必须是建立在有效率的资源配置基础上,但公平问题、特别是社会公平也需要摆在重要位置。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人类社会已进入知识经济和信息化时代,技术进步将会对经济增长产生极大的作用。在这种社会和经济背景下的财政政策应在缩小社会贫富差距、促进社会公平方面发挥作用。财政分权体制改革要以财政政策调控和构建和谐财政体制为目标,在保证分权效率的前提下,促进社会和谐,实现财政基本职能。财政分权体制改革需要在效率优先的前提下,渐进式地突出公平的地位。
(三)和谐财政要以增进社会福利为出发点和前提。在政府与市场关系中,当市场无法通过自发机制和手段来保证“福利和生活质量”的时候,政府就会在可持续的社会发展过程中发挥作用。政府的调控政策在一定程度上可有效弥补市场失灵,而财政效率和公平的均衡发展必将承担重要作用。随着中国经济转型进入关键时期,要在科学发展观指导下及时更新理念和思维模式,通过财政分权体制改革和财政政策的调整进一步缩小收入差距、增进社会福利,推动社会和谐稳定发展和进步。
三、构建和谐财政分权体制要处理好的几个关系
(一)处理好中央与地方、地方与地方间的关系。处理好中央与地方、地方与地方间的关系,在于理解全局利益和局部利益、增长和平衡、竞争和协调三方面的关系。其一,中央与地方之间的关系其实就是经济发展中的全局和局部的关系,局部利益要服从全局利益,全局利益要兼顾局部利益。财政分权所体现的中央与地方之间关系的根本在于处理好各个层面的利益关系,充分发挥他们的积极性和动力,促进地区经济增长和社会进步。其二,中央与地方、地方与地方间还体现了增长与平衡的关系。分权会导致少数地区经济增长过快,导致地区间收入差距过大。这种由于增长的不均衡带来的差距过大问题会影响到社会安全与稳定。正确处理好增长和平衡的关系是中央和地方之间合理分权的前提和保证。其三,地方之间在分权体制框架下通过竞争获得经济增长,不断提高经济效率。中央和地方乃至地方与地方间的关系,在于下层增长前提下建立上层协调机制,以实现均衡发展的目标和全局范围的资源优化配置。
(二)处理好集权和分权的关系。集权和分权的核心在于事权和财权的划分,因此,要确定合理的中央与地方在政府责任和收入权力上的关系,实现各级政府“收——支”的合理匹配。在现实社会中,并不存在严格意义上的集权或分权,特别是在中国这样一个幅员辽阔、人口众多的发展中国家,中央政府也不可能包揽所有的公共产品和服务,即使在计划经济时代也存在一定程度的事权的下放,所有的公共产品也不可能由哪一个地方政府独立承担。地方政府在本辖区范围内具有相对事权,而事权范围依其管辖范围而定。如果原本应由中央政府承担的事权推卸给地方政府,则地方就会由于激励不足而导致公共产品和服务的质量不高或者数量不足;如果原本应由地方政府承担的事权上收到上级政府特别是中央政府,则会造成过度集权带来的信息不对称的问题,导致资源浪费。在笔者看来,处理中央和地方的集权和分权的关系,关键在于界定政府间的职责范围,以法律的形式规范各级政府的权责利,分别承担其责任和使用其权力,在渐进化分权过程中不断提高分权效率。
篇7:脉冲星辐射区结构研究
脉冲星辐射区结构研究
为了研究脉冲星本质与磁层动力学过程,如何从观测限定脉冲星辐射区域的部位和几何结构是其中一个基本且关键的问题.介绍了目前各种脉冲星辐射区几何限定方法的主要思想和结果,并对其异同和各自的优势作了比较和评述;根据已有的`限定结果总结了其对辐射束结构、加速区模型和射电辐射机制等理论问题研究的帮助和启示;从各种方法的发展过程来看,完善能够限定脉冲星多波段辐射区域三维结构的方法,并与辐射区和加速区等理论问题的研究更紧密地结合是该领域的重要发展方向.
作 者:徐守喜 王洪光 陈建玲 刘怡 徐仁新 乔国俊 XU Shou-xi WANG Hong-guang CHEN Jian-ling LIU Yi XU Ren-xin QIAO Guo-jun 作者单位:徐守喜,王洪光,陈建玲,刘怡,XU Shou-xi,WANG Hong-guang,CHEN Jian-ling,LIU Yi(广州大学,天体物理中心,广州,510006)徐仁新,乔国俊,XU Ren-xin,QIAO Guo-jun(北京大学,天文系,北京,100871)
刊 名:天文学进展 ISTIC PKU英文刊名:PROGRESS IN ASTRONOMY 年,卷(期):2007 25(4) 分类号:P145.6 关键词:脉冲星辐射区结构 辐射机制 辐射高度【联邦制分权结构的比较研究三】相关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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