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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传·昭公·昭公五年》原文及翻译

2022-08-27 08:46:25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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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传·昭公·昭公五年》原文及翻译

篇1:《左传·昭公·昭公五年》原文及翻译

《左传·昭公·昭公五年》原文及翻译

昭公·昭公五年

作者:左丘明

【经】五年春王正月,舍中军。楚杀其大夫屈申。公如晋。夏,莒牟夷以牟娄及防、兹来奔。秋七月,公至自晋。戊辰,叔弓帅师败莒师于蚡泉。秦伯卒。冬,楚子、蔡侯、陈侯、许男、顿子、沈子、徐人、越人伐吴。

【传】五年春,王正月,舍中军,卑公室也。毁中军于施氏,成诸臧氏。初作中军,三分公室而各有其一。季氏尽征之,叔孙氏臣其子弟,孟氏取其半焉。及其舍之也,四分公室,季氏择二,二子各一。皆尽征之,而贡于公。以书。使杜泄告于殡,曰:「子固欲毁中军,既毁之矣,故告。」杜泄曰:「夫子唯不欲毁也,故盟诸僖闳,诅诸五父之衢。」受其书而投之,帅士而哭之。叔仲子谓季孙曰:「带受命于子叔孙曰:『葬鲜者自西门。』」季孙命杜泄。杜泄曰:「卿丧自朝,鲁礼也。吾子为国政,未改礼,而又迁之。群臣惧死,不敢自也。」既葬而行。

仲至自齐,季孙欲立之。南遗曰:「叔孙氏厚则季氏薄。彼实家乱,子勿与知,不亦可乎?」南遗使国人助竖牛以攻诸大库之庭。司宫射之,中目而死。竖牛取东鄙三十邑,以与南遗。

昭子即位,朝其家众,曰:「竖牛祸叔孙氏,使乱大从,杀适立庶,又披其邑,将以赦罪,罪莫大焉。必速杀之。」竖牛惧,奔齐。孟、仲之子杀诸塞关之外,投其首于宁风之棘上。

仲尼曰:「叔孙昭子之不劳,不可能也。周任有言曰:『为政者不赏私劳,不罚私怨。』《诗》云:『有觉德行,四国顺之。』」

初,穆子之生也,庄叔以《周易》筮之,遇《明夷》三之《谦》三,以示卜楚丘。曰:「是将行,而归为子祀。以谗人入,其名曰牛,卒以馁死。《明夷》,日也。日之数十,故有十时,亦当十位。自王已下,其二为公,其三为卿。日上其中,食日为二,旦日为三。《明夷》之《谦》,明而未融,其当旦乎,故曰:『为子祀』。日之《谦》,当鸟,故曰『明夷于飞』。明之未融,故曰『垂其翼』。象日之动,故曰『君子于行』。当三在旦,故曰『三日不食』。《离》,火也。《艮》,山也。《离》为火,火焚山,山败。于人为言,败言为谗,故曰『有攸往,主人有言』,言必谗也。纯《离》为牛,世乱谗胜,胜将适《离》,故曰『其名曰牛』。谦不足,飞不翔,垂不峻,翼不广,故曰『其为子后乎』。吾子,亚卿也,抑少不终。」

楚子以屈申为贰于吴,乃杀之。以屈生为莫敖,使与令尹子荡如晋逆女。过郑,郑伯劳子荡于汜,劳屈生于菟氏。晋侯送女于邢丘。子产相郑伯,会晋侯于邢丘。

公如晋,自郊劳至于赠贿,无失礼。晋侯谓女叔齐曰:「鲁侯不亦善于礼乎?」对曰:「鲁侯焉知礼?」公曰:「何为?自郊劳至于赠贿,礼无违者,何故不知?」对曰:「是仪也,不可谓礼。礼所以守其国,行其政令,无失其民者也。今政令在家,不能取也。有子家羁,弗能用也。奸大国之盟,陵虐小国。利人之难,不知其私。公室四分,民食于他。思莫在公,不图其终。为国君,难将及身,不恤其所。礼这本末,将于此乎在,而屑屑焉习仪以亟。言善于礼,不亦远乎?君子谓:「叔侯于是乎知礼。」

晋韩宣子如楚送女,叔向为介。郑子皮、子大叔劳诸索氏。大叔谓叔向曰:「楚王汰侈已甚,子其戒之。」叔向曰:「汰侈已甚,身之灾也,焉能及人?若奉吾币帛,慎吾威仪,守之以信,行之以礼,敬始而思终,终无不复,从而不失仪,敬而不失威,道之以训辞,奉之以旧法,考之以先王,度之以二国,虽汰侈,若我何?」

及楚,楚子朝其大夫,曰:「晋,吾仇敌也。苟得志焉,无恤其他。今其来者,上卿、上大夫也。若吾以韩起为阍,以羊舌肸为司宫,足以辱晋,吾亦得志矣。可乎?」大夫莫对。薳启强曰:「可。苟有其备,何故不可?耻匹夫不可以无备,况耻国乎?是以圣王务行礼,不求耻人,朝聘有珪,享《兆见》有璋。小有述职,大有巡功。设机而不倚,爵盈而不饮;宴有好货,飧有陪鼎,入有郊劳,出有赠贿,礼之至也。国家之败,失之道也,则祸乱兴。城濮之役,晋无楚备,以败于邲。邲之役,楚无晋备,以败于鄢。自鄢以来,晋不失备,而加之以礼,重之以睦,是以楚弗能报而求亲焉。既获姻亲,又欲耻之,以召寇仇,备之若何?谁其重此?若有其人,耻之可也。若其未有,君亦图之。晋之事君,臣曰可矣:求诸侯而麇至;求昏而荐女,君亲送之,上卿及上大夫致之。犹欲耻之,君其亦有备矣。不然,奈何?韩起之下,赵成、中行吴、魏舒、范鞅、知盈;羊舌肸之下,祁午、张趯、籍谈、女齐、梁丙、张骼、辅跞、苗贲皇,皆诸侯之选也。韩襄为公族大夫,韩须受命而使矣。箕襄、邢带、叔禽、叔椒、子羽,皆大家也。韩赋七邑,皆成县也。羊舌四族,皆强家也。晋人若丧韩起、杨肸,五卿八大夫辅韩须、杨石,因其十家九县,长毂九百,其馀四十县,遗守四千,奋其武怒,以报其大耻,伯华谋之,中行伯、魏舒帅之,其蔑不济矣。君将以亲易怨,实无礼以速寇,而未有其备,使群臣往遗之禽,以逞君心,何不可之有?」王曰:「不谷之过也,大夫无辱。」厚为韩子礼。王欲敖叔向以其所不知,而不能,亦厚其礼。

韩起反,郑伯劳诸圉。辞不敢见,礼也。

郑罕虎如齐,娶于子尾氏。晏子骤见之,陈桓子问其故,对曰:「能用善人,民之主也。」

夏,莒牟夷以牟娄及防兹来奔。牟夷非卿而书,尊地也。莒人愬于晋。晋侯欲止公,范献子曰:「不可。人朝而执之,诱也。讨不以师,而诱以成之,惰也。为盟主而犯此二者,无乃不可乎?请归之,间而以师讨焉。」乃归公。秋七月,公至自晋。

莒人来讨,不设备。戊辰,叔弓败诸□分泉,莒未陈也。

冬十月,楚子以诸侯及东夷伐吴,以报棘、栎、麻之役。薳射以繁扬之师,会于夏汭。越大夫常寿过帅师会楚子于琐。闻吴师出,薳启强帅师从之,遽不设备,吴人败诸鹊岸。

楚子以馹至于罗汭。吴子使其弟蹶由犒师,楚人执之,将以衅鼓。王使问焉,曰:「女卜来吉乎?」对曰:「吉。寡君闻君将治兵于敝邑,卜之以守龟,曰:『余亟使人犒师,请行以观王怒之疾徐,而为之备,尚克知之。』龟兆告吉,曰:『克可知也。』君若欢焉,好逆使臣,滋邑休殆,而忘其死,亡无日矣。今君奋焉,震电冯怒,虐执使臣,将以衅鼓,则吴知所备矣。敝邑虽羸,若早修完,其可以息师。难易有备,可谓吉矣。且吴社稷是卜,岂为一人?使臣获衅军鼓,而敝邑知备,以御不虞,其为吉孰大焉?国之守龟,其何事不卜?一臧一否,其谁能常之?城濮之兆,其报在邲。今此行也,其庸有报志?」乃弗杀。

楚师济于罗汭,沈尹赤会楚子,次于莱山。薳射帅繁扬之师,先入南怀,楚师从之。及汝清,吴不可入。楚子遂观兵于坻箕之山。是行也,吴早设备,楚无功而还,以蹶由归。楚子惧吴,使沈尹射待命于巢。薳启强待命于雩娄。礼也。

秦后子复归于秦,景公卒故也。

文言文方言:

五年春季,周王朝历法的正月,废除中军,这是为了降低公室的地位。在施氏家里讨论废除,在臧氏家里达成协议。开始编定中军的时候,把公室的军队一分为三而各家掌握一军。季氏掌握的公室军队采用征兵或者征税的方式,叔孙氏让壮丁作为奴隶,老弱的作为自由民,孟氏则把一半作为奴隶,一半作为自由民。等到这次废除中军,就把公室的军队一分为四,季氏择取了四分之二,叔孙氏、孟氏各有四分之一。全都改为征兵或者征税,而向昭公交纳贡赋。季氏用策书让杜泄向叔孙的棺材报告说:“您本来要废除中军,现在已经废除了,所以向您报告。”杜泄说:“他老人家正因为不想废掉中军,所以在僖公宗庙前门口盟誓,在五父之衢诅咒。”接了策书扔在地上,率领他手下人哭泣起来。叔仲子对季孙说:“带从子叔孙那里接受命令,说,安葬不是寿终的人从西门出去。”季孙命令杜泄执行。杜泄说:“卿的丧礼从朝门出去,这是鲁国的礼仪。您主持国政,没有正式修改礼仪而现在又自己加以改变。下臣们害怕被杀戮,不敢服从。”安葬完毕就出走了。

仲壬从齐国来到,季孙想要立他为叔孙的继承人。南遗说:“叔孙氏势力强大,季氏势力削弱。他发生家乱,您不要参予,不也是可以的吗?”南遗让国内人们帮助竖牛在府库的庭院里攻打仲壬。司宫用箭射仲壬,射中眼睛死了。竖牛取得了东部边境的三十个城邑,把它送给了南遗。

昭子即位,召集他家族上下人等来朝见,说:“竖牛给叔孙氏造成祸乱,搅乱了重大的正常秩序,杀死嫡子立庶子,又分裂封邑,将要以此逃避罪责,罪过没有比这再大的了。一定要赶紧杀死他!”竖牛害怕,出奔齐国。孟丙、仲壬的儿子把他杀死在塞关之外,把脑袋扔在宁风的荆棘上。

孔子说:“叔孙昭子不酬劳竖牛,这是一般人做不到的。周任有话说:‘掌握政权的人不赏赐对于私人的功劳,不惩罚个人的怨恨。’《诗》说:‘具有正直的德行,四方的国家都来归顺。’”

当初,穆子出生的时候,庄叔用《周易》来卜筮,得到《明夷》变成《谦》,把卦像给卜楚丘看。楚丘说:“这个孩子将会出奔,而又能回来为您祭祀。领着坏人回来,他名叫牛,这个孩子最终以饥饿而死。《明夷》,是日。日的数目是十,所以有十时,也和十日的位次相配。从王以下,第二位是公,第三位是卿。日从地下上升,这个时候最为尊贵,露一点头是第二,刚刚升起是第三。《明夷》变为《谦》,已经明亮然而不高,大概是正相当于刚刚升起的时候吧,所以说可以继承卿位为您祭祀。日变为《谦》,和鸟相配,所以说《明夷》飞翔。已经明亮然而不高,所以说垂下它的翅膀。像征日的运动,所以说君子在路上。位在刚刚升起的时候相当于第三,所以说三天不吃饭。《离》,是火。《艮》,是山。《离》是火,火烧山,山就毁坏。《艮》对人来说就是语言。毁坏语言就是诬罔,所以说有人离开。主人有话,这话一定是诬罔,配合《离》的是牛,世道**而诬罔得到胜利,胜利将会归向于《离》,所以说他名叫牛。《谦》就是不满足,所以虽然能飞而不能回旋,下垂就是不高,所以虽有翅膀而不能飞行高远。所以说大约是您的继承人吧。您,是副卿,但是继承人虽老却有点不得善终。”

楚灵王认为屈申倾向吴国,就杀了他。让屈生做莫敖,派他和令尹子荡到晋国迎接晋女。经过郑国,郑简公在汜地慰劳子荡,在菟氏慰劳屈生。晋平公送女儿到邢丘,子产辅佐郑简公在邢丘会见晋平公。

鲁昭公去到晋国,从郊外慰劳一直到赠送财货,从没有失礼。晋平公对女叔齐说:“鲁侯不也是很懂礼吗?”女叔齐回答说:“鲁侯哪里懂得礼!”晋平公说:“为什么?从郊外慰劳一直到赠送财货,没有违背礼节,为什么不懂得?”女叔齐回答说:“这是仪式,不能说是礼。礼,是用来保有国家、推行政令,不失去百姓的。现在政令在于私家,不能拿回来。有子家羁,不能任用。触犯大国的盟约,欺侮虐待小国。利用别人的危难,却不知道自己也有危难。公室的'军队一分为四,百姓靠三家大夫生活。民心不在国君,国君不考虑后果。做为一个国君,危难将要到他身上,却不去忧虑他的地位。礼的根本和枝节在于此,他却琐琐屑屑地急于学习仪式。说他懂得礼,不也是距离太远了吗?”君子认为:“女叔齐在这里是懂得礼的。”

晋国的韩宣子去到楚国护送晋女,叔向做副手。郑国的子皮、子太叔在索氏慰劳他们。太叔对叔向说:“楚王骄纵太过分,您还是警惕一点。”叔向说:“骄纵太过分是自身的灾殃,哪能波及到别人?只要奉献我们的财礼,谨慎地保持我们的威仪,守信用,行礼仪,开始恭敬而考虑结果,以后就可以照样办。顺从而不过度,恭敬而有节制,以古圣先贤的言语作为引导,对传统的法度加以奉行,考核先王的事情,把两国的利害得失加以衡量,楚王虽然骄纵,能把我怎么样?”

到了楚国,楚灵王让大夫们上朝,说:“晋国,是我们的仇敌。如果我们能够满足愿望,就不用顾虑其他。现在他们来的人,是上卿、上大夫。假使我们让韩起做守门人,让叔向做内宫司宫,这足以羞辱晋国,我们也满足了愿望。行吗?”大夫没有一个人回答。薳启彊说:“行。如果有防备,为什么不行?羞辱一个普通人还不能不作防备,何况羞辱一个国家呢?因此圣王致力于推行礼仪,不想羞辱别人。朝觐聘问有圭,宴享进见有璋,小国有述职的规定,大国有巡狩的制度。设置了几而不依靠,爵中酒满而不饮用,宴会时有友好的礼品,吃饭时有很多的菜肴。入境有郊外的慰劳,离开有赠送的财货,这都是礼仪的最高形式。国家的败亡,由于失去了这种常道,祸乱就会发生。城濮那次战役,晋国得胜而没有防备楚国,因此在邲地打了败仗。邲地那次战役,楚国得胜而没有防备晋国,因此在鄢地打了败仗。自从鄢地战役以来,晋国没有丧失防备,而且对楚国礼仪有加,以和睦为重,因此楚国不能报复,而只能请求亲善了。既然得到了婚姻的亲戚关系,又想要羞辱他们,以自寻敌人,又怎么防备它?谁来承担责任?如果有能承担责任的人,羞辱他们是可以的。如果没有,君王还是考虑一下。晋国的事奉君王,下臣认为很可以了。要求得到诸侯就大家都来了,求婚就进奉女子。国君亲自送她,上卿和上大夫送到我国。如果还要羞辱他们,君王恐怕也要有所防备。不这样,怎么办?韩起的下面,有赵成、中行吴、魏舒、范鞅、知盈;叔向的下面,有祁午、张趯、籍谈、女齐、梁丙、张骼、辅跞、苗贲皇,都是诸侯所选拔的能人。韩襄做公族大夫,韩须接受命令而出使了。箕襄、邢带、叔禽、叔椒、子羽,都是大家族。韩氏征收赋税的七个城邑,都是大县。羊舌氏四族,都是强盛的家族。晋国人如果丧失韩起、叔向,五卿、八大夫辅助韩须、杨石,靠了他们的十家九县,战车九百辆,其余四十具,留守的战车有四千辆,发扬他们的勇武,发泄他们的愤怒,以报复他们的奇耻大辱。伯华为他们出谋划策,中行伯、魏舒率领他们,就没有不成功的了。君王将要把亲善换成怨恨,确实违背礼仪以招致敌人,而又没有应有的防备,让下臣们去当俘虏以满足君王的心意,有什么不可以呢?”楚灵王说:“这是我的过错,大夫不用再说了。”对韩起厚加礼遇,楚灵王想要用叔向不知道的事物来为难他,没有做到,于是也对他厚加优礼。

韩起回国,郑简公在圉地慰劳他。他辞谢不敢进见,这是合于礼的。

郑国的罕虎到齐国去,在子尾氏那里娶亲。晏子屡次进见。陈桓子问什么缘故,晏子回答说:“他能够任用好人,是百姓的主人。”

夏季,莒国的牟夷带了牟娄和防地、兹地逃亡前来。牟夷不是卿,但《春秋》加以记载,这是由于重视这些地方。莒人向晋国起诉,晋平公想要扣留昭公。范献子说:“不行。别人来朝见而囚禁人家,这就如同引诱。讨伐他不想用武力,而用引诱来取得成功,这是怠惰。做盟主而犯了这两条,恐怕不行吧!请让他回去,等有机会时再用武力去讨伐他们。”于是就让昭公回国了。秋季,七月,昭公从晋国回到鲁国。

莒国人前来攻打鲁国,但他们自己却不设防。十四日,叔弓在蚡泉击败了他们,这是由于莒国人没有摆开阵势的缘故。

冬季,十月,楚灵王带领诸侯和东夷的军队进攻吴国,以报复棘地、栎地、麻地的那次战役。薳射带领繁扬的军队在夏汭会师,越国的大夫常寿过领兵和楚王在琐地会合。听说吴军出动,薳启彊领兵迎战,匆忙中没有设防,吴国人在鹊岸击败了他。楚灵王乘坐驿车到达罗汭。

吴王派他的兄弟蹶由到楚营犒劳军队,楚国人把他抓起来,准备杀了他用血祭鼓。楚灵王派人询问,说:“你占卜过,来这里吉利吗?”蹶由回答说:“吉利。寡君听说君王将要向敝邑出兵,就用守龟占卜,致告龟甲说:‘我赶快派人去犒劳军队,请前去以观察楚王生气的大小而加以戒备,也许神能使我预先知道吉凶。’占卜的卦像告诉我们说吉利,说:‘得胜是可以预知的。’君王如果高高兴兴地迎接使臣,增加敝邑的懈怠而忘记危险,我们被灭亡就没有几天了。现在君王勃然大怒,虐待和逮捕使臣,将要用使臣的血来祭鼓,那么吴国就知道该怎么戒备了。敝邑虽然疲弱,如果早日修城郭备器用,也许可以阻止贵军的进攻。无论对患难还是平安都有准备,这可以说是吉利了。而且吴国为国家而占卜,难道是为了使臣一个人?使臣得以用血祭祀军鼓,而敝邑就知道防备,以抵御意外,难道说还有比这更大的吉利吗?国家的守护神龟,有什么事情不能占卜?一吉一凶,谁能够肯定落在哪件事情上?城濮的卦像,在邲城应验。现在这一趟出使,占卜的卦像也许会有应验的。”楚灵王于是就没有杀蹶由。

楚国的军队在罗汭渡河,沈尹赤和楚灵王会合,驻扎在莱山,薳射率领繁扬的军队先进入南怀,楚军跟上去。到达汝清,不能进入吴国。楚灵王就在坻箕之山检阅军队。这一次行动,吴国早已设防,楚国没有建功就回去了,带着蹶由回国。楚灵王惧怕吴国,派沈尹射在巢地待命,薳启彊在雩娄待命,这是合于礼的。

秦国的后子再次回到秦国,这是由于秦景公去世的缘故。

篇2:左传·昭公·昭公十九年原文和翻译

昭公·昭公十九年

作者:左丘明

【经】十有九年春,宋公伐邾。夏五月戊辰,许世子止弑其君买。己卯,地震。秋,齐高发帅师伐莒。冬,葬许悼公。

【传】十九年春,楚工尹赤迁阴于下阴,令尹子瑕城郏。叔孙昭子曰:「楚不在诸侯矣!其仅自完也,以持其世而已。」

楚子之在蔡也,狊阜阳封人之女奔之,生大子建。及即位,使伍奢为之师。费无极为少师,无宠焉,欲谮诸王,曰:「建可室矣。」王为之聘于秦,无极与逆,劝王取之,正月,楚夫人嬴氏至自秦。

鄅夫人,宋向戌之女也,故向宁请师。二月,宋公伐邾,围虫。三月,取之。乃尽归鄅俘。

夏,许悼公疟。五月戊辰,饮大子止之药卒。大子奔晋。书曰:「弑其君。」君子曰:「尽心力以事君,舍药物可也。」

邾人、郳人、徐人会宋公。乙亥,同盟于虫。

楚子为舟师以伐濮。费无极言于楚子曰:「晋之伯也,迩于诸夏,而楚辟陋,故弗能与争。若大城城父而置大子焉,以通北方,王收南方,是得天下也。」王说,从之。故太子建居于城父。

令尹子瑕聘于秦,拜夫人也。

秋,齐高发帅师伐莒。莒子奔纪鄣。使孙书伐之。初,莒有妇人,莒子杀其夫,已为嫠妇。及老,托于纪鄣,纺焉以度而去之。及师至,则投诸外。或献诸子占,子占使师夜缒而登。登者六十人。缒绝。师鼓噪,城上之人亦噪。莒共公惧,启西门而出。七月丙子,齐师入纪。

是岁也,郑驷偃卒。子游娶于晋大夫,生丝,弱。其父兄立子瑕。子产憎其为人也,且以为不顺,弗许,亦弗止。驷氏耸。他日,丝以告其舅。冬,晋人使以币如郑,问驷乞之立故。驷氏惧,驷乞欲逃。子产弗遣。请龟以卜,亦弗予。大夫谋对,子产不待而对客曰:「郑国不天,寡君之二三臣,札瘥夭昏,今又丧我先大夫偃。其子幼弱,其一二父兄惧队宗主,私族于谋而立长亲。寡君与其二三老曰:『抑天实剥乱是,吾何知焉?』谚曰:『无过乱门。』民有兵乱,犹惮过之,而况敢知天之所乱?今大夫将问其故,抑寡君实不敢知,其谁实知之?平丘之会,君寻旧盟曰:『无或失职。』若寡君之二三臣,其即世者,晋大夫而专制其位,是晋之县鄙也,何国之为?」辞客币而报其使。晋人舍之。

楚人城州来。沈尹戌曰:「楚人必败。昔吴灭州来,子旗请伐之。王曰:『吾未抚吾民。』今亦如之,而城州来以挑吴,能无败乎?」侍者曰:「王施舍不倦,息民五年,可谓抚之矣。」戌曰:「吾闻抚民者,节用于内,而树德于外,民乐其性,而无寇仇。今宫室无量,民人日骇,劳罢死转,忘寝与食,非抚之也。」

郑大水,龙斗于时门之外洧渊。国人请为

焉,子产弗许,曰:「我斗,龙不我觌也。龙斗,我独何觌焉?禳之,则彼其室也。吾无求于龙,龙亦无求于我。」乃止也。

令尹子瑕言蹶由于楚子曰:「彼何罪?谚所谓『室于怒,市于色』者,楚之谓矣。舍前之忿可也。」乃归蹶由。

文言文翻译:

十九年春季,楚国的工尹赤把阴戎迁移到下阴,令尹子瑕在郏地筑城。叔孙昭子说:“楚国的意图不在于诸侯了!楚国仅仅是为了保持自己的完整,以维持它的世代而已。”

楚平王在蔡国的时候,郹阳封人的女儿私奔到他那里,生了太子建。等楚平王即位,派伍奢做太子的师傅,费无极做少师。费无极不受宠信,想要向楚平王诬谄太子以求得宠信,说:“建可以娶妻了。”楚平王为太子在秦国行聘,费无极参加迎娶,劝楚平王自己娶这个女子。正月,楚夫人嬴氏从秦国来到。

鄅国国君的夫人,是宋国向戌的女儿,所以向宁请求出兵。二月,宋公进攻邾国,包围虫地。三月,占取虫地,就把鄅国的俘虏全部放了回去。

夏季,许悼公得了疟疾,五月初五日,喝了太子止送的药就死了。太子逃亡到晋国。《春秋》记载说:“弑其君。”君子说:“尽心竭力以事奉国君,不进药物是可以的。”

邾人、郳人、徐人会见宋元公。五月十二日,在虫地一起结盟。

楚平王发动水军以进攻濮地。费无极对楚平王说:“晋国称霸诸侯的`时候,接近中原诸国,而楚国偏僻简陋,所以不能和它争夺,如果扩大城父的城墙,而把太子安置在那里,用来和北方交通,君王收取南方,这是得到天下的好办法。”楚平王很高兴,听从了他的话,所以太子建住在城父。

令尹子瑕到秦国聘问,这是为了拜谢把夫人嫁给楚国。

秋季,齐国的高发领兵进攻莒国,莒共公逃亡到纪鄣。派孙书进攻纪鄣。当初,莒国有个女人,莒子杀了她丈夫,她就成了寡妇。等到年老,寄居在纪鄣,纺线搓绳量了城墙的高度然后收藏起来。等到齐军来到,就把绳扔出城外。有人把绳子献给孙书,孙书派部队在夜里攀绳登城,登上城的有六十个人,绳子断了。军队击鼓呐喊,城上的人也呐喊。莒共公害怕,打开西门逃跑。七月十四日,齐军进入纪鄣。

这一年,郑国的驷偃死了。驷偃在晋国的大夫那里娶妻,生了丝,年幼。他的父辈兄辈立了驷乞做继承人。子产讨厌驷乞的为人,而且认为不合继承法规,不答应,也不制止。驷氏害怕。过了几天,丝把情况告诉了他舅父。冬季,晋国的大夫派人带了财礼来到郑国,询问立驷乞的缘故。驷氏害怕,驷乞想要逃走,子产不让走;请求用龟甲占卜,也不给。大夫们商量如何回答晋国,子产不等他们商量好就回答客人说:“郑国不能得到上天保佑,寡君的几个臣下不幸夭折病死。现在又丧失了我们的先大夫偃。他的儿子年幼,他的几位父兄害怕断绝宗主,和族人商量立了年长的亲子。寡君和他的几位大夫说:‘或者上天确实搅乱了这种继承法,我能知道什么呢?’俗话说,‘不要走过**人家的门口’,百姓动武作乱,尚且害怕经过那里,而何况敢知道上天所降的**?现在大夫将要询问它的原因,寡君确实不敢知道,还有谁知道?平丘的会盟,君王重温过去的盟约说:‘不要有人失职。’如果寡君的几个臣下,其中有去世的,晋国的大夫却要专断地干涉他们的继承人,这是晋国把我们当作边境的县城了,还成什么国家?”辞谢客人的财礼而回报他的使者,晋国人对这件事不再过问了。

楚国人在州来筑城,沈尹戌说:“楚国人一定失败。过去吴国灭亡州来,子旗请求攻打吴国。君王说:‘我没有安抚好我的百姓。’现在也像当时一样,而又在州来筑城去挑动吴国,能够不失败吗?”侍者说:“君王施舍从不厌倦,让百姓休息五年,可以说安抚他们了。”沈尹戌说:“我听说安抚百姓,在国内节约开支,在国外树立德行,百姓生活安乐,而没有仇敌。现在宫室的规模没有限度,百姓时刻惊恐不安,辛劳疲乏至死还没有人收葬,忘掉了睡觉和吃饭,这不是安抚他们。”

郑国发生大水灾,有龙在时门外边的洧渊争斗,国内的人们请求举行禳灾求福的祭祀。子产不答应,说:“我们争斗,龙不看,龙争斗,我们为什么偏要去看呢?向它们祭祀祈祷,那洧渊本来是龙居住的地方,岂能使它们离开呢?我们对龙没有要求,龙对我们也没有要求。”于是就停止了祭祀。

令尹子瑕为蹶由对楚平王说:“他有什么罪?俗话所说‘在家里发怒,而在大街上给人脸色看’,说的就是楚国了。舍弃以前的怨愤可以了。”楚平王就把蹶由放回了吴国。

篇3:左传·昭公·昭公二年原文及其翻译

左传·昭公·昭公二年原文及其翻译

昭公·昭公二年

【经】二年春,晋侯使韩起来聘。夏,叔弓如晋。秋,郑杀其大夫公孙黑。冬,公如晋,至河乃复。季孙宿如晋。

【传】二年春,晋侯使韩宣子来聘,且告为政而来见,礼也。观书于大史氏,见《易》《象》与《鲁春秋》,曰:「周礼尽在鲁矣。吾乃今知周公之德,与周之所以王也。」公享之。季武子赋《绵》之卒章。韩子赋《角弓》。季武子拜,曰:「敢拜子之弥缝敝邑,寡君有望矣。」武子赋《节》之卒章。既享,宴于季氏,有嘉树焉,宣子誉之。武子曰:「宿敢不封殖此树,以无忘《角弓》。」遂赋《甘棠》。宣子曰:「起不堪也,无以及召公。」

宣子遂如齐纳币。见子雅。子雅召子旗,使见宣子。宣子曰:「非保家之主也,不臣。」见子尾。子尾见强,宣子谓之如子旗。大夫多笑之,唯晏子信之,曰:「夫子,君子也。君子有信,其有以知之矣。」自齐聘于卫。卫侯享之,北宫文子赋《淇澳》。宣子赋《木瓜》。

夏四月,韩须如齐逆女。齐陈无宇送女,致少姜。少姜有宠于晋侯,晋侯谓之少齐。谓陈无宇非卿,执诸中都。少姜为之请曰:「送从逆班,畏大国也,犹有所易,是以乱作。」

叔弓聘于晋,报宣子也。晋侯使郊劳。辞曰:「寡君使弓来继旧好,固曰:『女无敢为宾!』彻命于执事,敝邑弘矣。敢辱郊使?请辞。」致馆。辞曰:「寡君命下臣来继旧好,好合使成,臣之禄也。敢辱大馆?」叔向曰:「子叔子知礼哉!吾闻之曰:『忠信,礼之器也。卑让,礼之宗也。』辞不忘国,忠信也。先国后己,卑让也。《诗》曰:『敬慎威仪,以近有德。』夫子近德矣。」

秋,郑公孙黑将作乱,欲去游氏而代其位,伤疾作而不果。驷氏与诸大夫欲杀之。子产在鄙,闻之,惧弗及,乘遽而至。使吏数之,曰:「伯有之乱,以大国之事,而未尔讨也。尔有乱心,无厌,国不女堪。专伐伯有,而罪一也。昆弟争室,而罪二也。薰隧之盟,女矫君位,而罪三也。有死罪三,何以堪之?不速死,大刑将至。」再拜稽首,辞曰:「死在朝夕,无助天为虐。」子产曰:「人谁不死?凶人不终,命也。作凶事,为凶人。不助天,其助凶人乎?」请以印为褚师。子产曰:「印也若才,君将任之。不才,将朝夕从女。女罪之不恤,而又何请焉?不速死,司寇将至。」七月壬寅,缢。尸诸周氏之衢,加木焉。

晋少姜卒。公如晋,及河。晋侯使士文伯来辞,曰:「非伉俪也。请君无辱!」公还,季孙宿遂致服焉。叔向言陈无宇于晋侯曰:「彼何罪?君使公族逆之,齐使上大夫送之。犹曰不共,君求以贪。国则不共,而执其使。君刑已颇,何以为盟主?且少姜有辞。」冬十月,陈无宇归。

十一月,郑印段如晋吊。

文言文方言:

二年春季,晋平公派韩宣子来鲁国聘问,同时报告他掌握国政,因此来进见,这是合于礼的。韩宣子在太史那里观看书籍,看到《易》、《像》和《鲁春秋》,说:“《周礼》都在鲁国了,我现在才知道周公的德行和周朝的所以能成就王业的缘故了。”昭公设享礼招待他,季武子赋《绵》的最后一章。韩宣子赋《角弓》这首诗。季武子参拜说:“谨敢拜谢您弥补敝邑,寡君有了希望了。”季武子赋了《节》的最后一章。享礼完毕,在季武子家里饮宴。有一棵好树,韩宣子赞美它。季武子说:“宿岂敢不培植这棵树,以不忘记《角弓》。”就赋了《甘棠》这首诗。韩宣子说:“起不敢当,赶不上召公。”

韩宣子于是就到齐国奉献财礼。进见子雅。子雅召见子旗,让他拜见韩宣子。韩宣子说:“这不是保住家族的大夫,不像个臣子。”进见子尾。子尾让彊拜见韩宣子。韩宣子对他的评价像对子旗的一样,大夫大多讥笑他,只有晏子相信他,说:“韩先生是个君子。君子有诚心,他是很了解的`。”韩宣子从齐国到卫国聘问。卫襄公设享礼招待他。北宫文子赋《淇澳》这首诗,韩宣子赋《木瓜》这首诗。

夏季,四月,韩须到齐国迎接齐女少姜。齐国的陈无宇送少姜,把她送到晋国。晋平公宠爱少姜,晋平公称她为少齐。认为陈无宇不是卿,把他在中都抓了起来。少姜为他请求,说:“送亲的人地位同于迎亲的人。由于害怕大国,还有一些改变,因此才发生了混乱。”

叔弓到晋国聘问,这是为了回报韩宣子前来聘问的缘故。晋平公派人在郊外慰劳,叔弓辞谢说:“寡君派弓前来重修过去的友好,坚持说‘你不能作为宾客’,只要把命令上达给执事,敝邑就大有光彩了,岂敢烦劳郊使?请允许辞谢。”请他住宾馆,叔弓辞谢说:“寡君命令下臣前来重修过去的友好,友好结合,使命完成,这就是下臣的福禄了。岂敢住进宏大的宾馆!”叔向说:“子叔子懂得礼啊!我听说:‘忠信是礼的容器,卑让是礼的根本。’言辞不忘记国家,这是忠信。先国家后自己,这是卑让。《诗》说:‘不要滥用威仪,以亲近有德的人。’先生已经接近贤德了。”

秋季,郑国的公孙黑准备发动叛乱,想要去掉游氏而代替他的地位,由于旧伤发作,而没有实现。驷氏和大夫们想要杀死公孙黑。子产正在边境,听说了这件事,害怕赶不到,乘坐了传车到达。让官吏历数他的罪状,说:“伯有那次**,由于当时正致力于事奉大国,因而没有讨伐你。你有祸乱之心不能满足,国家对你不能容忍。专权而攻打伯有,这是你罪状的第一条。兄弟争夺妻子,这是你罪状的第二条。薰隧的盟会,你假托君位,这是你罪状的第三条。有了死罪三条,怎么能够容忍?你不快点去死,死刑就会到你的头上。”公孙黑再拜叩头,推托说:“我早晚就死,不要帮着上天来虐待我。”子产说:“人谁不死!凶恶的人不得善终,这是天命。做了凶恶的事情,就是凶恶的人。不帮着上天,难道帮着凶恶的人?”公孙黑请求让其子印担任褚师的官职。子产说:印如果有才能,国君将会任命他。如果没有才能,将会早晚跟你去。你对自己的罪过不担心,而又请求什么?不快点去死,司寇将要来到了。”七月初一日,公孙黑上吊死了。暴尸在周氏地方的要道上,把写着罪状的木头放在尸体上。

晋国的少姜死了。鲁昭公要到晋国去吊唁,到达黄河,晋平公派士文伯来辞谢,说:“不是正式的配偶,请您不必光临。”昭公回国,季孙宿就送去了少姜下葬的衣服。叔向对晋平公谈论陈无宇说:“他有什么罪?君王派公族大夫迎亲,齐国派上大夫送亲,还说不恭敬,君王的要求也太过分了。我国自己就不恭敬,反而把齐国的使者抓起来,君王的刑罚太偏了,怎么做盟主?而且少姜曾经为他说过话的。”冬季十月,陈无宇回国。

十一月,郑国的印段到晋国去吊唁。

篇4:左传·昭公·昭公六年原文和翻译

左传·昭公·昭公六年原文和翻译

昭公·昭公六年

作者:左丘明

【经】六年春王正月,杞伯益姑卒。葬秦景公。夏,季孙宿如晋。葬杞文公。宋华合比出奔卫。秋九月,大雩。楚薳罢帅师伐吴。冬,叔弓如楚。齐侯伐北燕。

【传】六年春,王正月,杞文公卒,吊如同盟,礼也。大夫如秦,葬景公,礼也。

三月,郑人铸刑书。叔向使诒子产书,曰:「始吾有虞于子,今则已矣。昔先王议事以制,不为刑辟,惧民之有争心也。犹不可禁御,是故闲之以义,纠之以政,行之以礼,守之以信,奉之以仁,制为禄位以劝其从,严断刑罚以威其淫。惧其未也,故诲之以忠,耸之以行,教之以务,使之以和,临之以敬,莅之以强,断之以刚。犹求圣哲之上,明察之官,忠信之长,慈惠之师,民于是乎可任使也,而不生祸乱。民知有辟,则不忌于上,并有争心,以征于书,而徼幸以成之,弗可为矣。夏有乱政而作《禹刑》,商有乱政而作《汤刑》,周有乱政而作《九刑》,三辟之兴,皆叔世也。今吾子相郑国,作封洫,立谤政,制参辟,铸刑书,将以靖民,不亦难乎?《诗》曰:『仪式刑文王之德,日靖四方。』又曰:『仪刑文王,万邦作孚。』如是,何辟之有?民知争端矣,将弃礼而征于书。锥刀之末,将尽争之。乱狱滋丰,贿赂并行,终子之世,郑其败乎!肸闻之,国将亡,必多制,其此之谓乎!」复书曰:「若吾子之言,侨不才,不能及子孙,吾以救世也。既不承命,敢忘大惠?」

士文伯曰:「火见,郑其火乎?火未出而作火以铸刑器,藏争辟焉。火如象之,不火何为?」

夏,季孙宿如晋,拜莒田也。晋侯享之,有加笾。武子退,使行人告曰:「小国之事大国也,苟免于讨,不敢求贶。得贶不过三献。今豆有加,下臣弗堪,无乃戾也。」韩宣子曰:「寡君以为欢也。」对曰:「寡君犹未敢,况下臣,君之隶也,敢闻加贶?」固请彻加而后卒事。晋人以为知礼,重其好货。

宋寺人柳有宠,大子佐恶之。华合比曰:「我杀之。」柳闻之,乃坎、用牲、埋书,而告公曰:「合比将纳亡人之族,既盟于北郭矣。」公使视之,有焉,遂逐华合比,合比奔卫。于是华亥欲代右师,乃与寺人柳比,从为之征,曰「闻之久矣。」公使代之,见于左师,左师曰:「女夫也。必亡!女丧而宗室,于人何有?人亦于女何有?《诗》曰:『宗子维城,毋俾城坏,毋独斯畏。』女其畏哉!」

六月丙戌,郑灾。

楚公子弃疾如晋,报韩子也。过郑,郑罕虎、公孙侨、游吉从郑伯以劳诸柤。辞不敢见,固请见之,见,如见王,以其乘马八匹私面。见子皮如上卿,以马六匹。见子产,以马四匹。见子大叔,以马二匹。禁刍牧采樵,不入田,不樵树,不采刈,不抽屋,不强丐。誓曰:「有犯命者,君子废,小人降。」舍不为暴,主不慁宾。往来如是。郑三卿皆知其将为王也。

韩宣子之适楚也,楚人弗逆。公子弃疾及晋竟,晋侯将亦弗逆。叔向曰:「楚辟我衷,若何效辟?《诗》曰:『尔之教矣,民胥效矣。』从我而已,焉用效人之辟?《书》曰:『圣作则。』无宁以善人为则,而则人之辟乎?匹夫为善,民犹则之,况国君乎?」晋侯说,乃逆之。

秋九月,大雩,旱也。

徐仪楚聘于楚。楚子执之,逃归。惧其叛也,使薳泄伐徐。吴人救之。令尹子荡帅师伐吴,师于豫章,而次于乾溪。吴人败其师于房钟,获宫厩尹弃疾。子荡归罪于薳泄而杀之。

冬,叔弓如楚聘,且吊败也。

十一月,齐侯如晋,请伐北燕也。士□相士鞅,逆诸河,礼也。晋侯许之。十二月,齐侯遂伐北燕,将纳简公。晏子曰:「不入。燕有君矣,民不贰。吾君贿,左右谄谀,作大事不以信,未尝可也。」

文言文翻译:

六年春季,周王朝历法的正月,杞文公去世。鲁国前去吊唁好像对同盟的国家一样,这是合于礼的。鲁国大夫去到秦国,参加秦景公的葬礼,这是合于礼的。

三月,郑国把刑法铸在鼎上。叔向派人送给子产一封信,说:“开始我对您寄予希望,现在完了。从前先王衡量事情的轻重来断定罪行,不制定刑法,这是害怕百姓有争夺之心。还是不能防止犯罪,因此用道义来防范,用政令来约束,用礼仪来奉行,用信用来保持,用仁爱来奉养。制定禄位,以勉励服从的人,严厉地判罪,以威胁放纵的人。还恐怕不能收效,所以用忠诚来教诲他们,根据行为来奖励他们,用专业知识技艺教导他们,用和悦的态度使用他们,用严肃认真对待他们,用威严监临他们,用坚决的态度判断他们的罪行。还要访求聪明贤能的卿相、明白事理的官员、忠诚守信的乡长、慈祥和蔼的老师,百姓在这种情况下才可以使用,而不致于发生祸乱。百姓知道有法律,就对上面不恭敬。大家都有争夺之心,用刑法作为根据,而且侥幸得到成功,就不能治理了。夏朝有违犯政令的人,就制定禹刑。商朝有触犯政令的人,就制定汤刑。周朝有触犯政令的人,就制定九刑。三种法律的产生,都处于末世了。现在您辅佐郑国,划定田界水沟,设置毁谤政事的条例,制定三种法规,把刑法铸在鼎上,准备用这样的办法安定百姓,不也是很难的吗?《诗》说:‘效法文王的德行,每天抚定四方。’又说:‘效法文王,万邦信赖。’像这样,何必要有法律?百姓知道了争夺的依据,将会丢弃礼仪而征用刑书。刑书的一字一句,都要争个明白。触犯法律的案件更加繁多,贿赂到处使用。在您活着的时候,郑国恐怕要衰败吧!肸听说,‘国家将要灭亡,必然多订法律’,恐怕说的就是这个吧!”子产复信说:“像您所说的这样。侨没有才能,不能考虑到子孙,我是用来挽救当前的世界。既然不能接受您的命令,又岂敢忘了您的恩惠?”

士文伯说:“大火星出现,郑国恐怕会发生大火灾吧!大火星还没有出现,而使用火来铸造刑器,包藏着引起争论的法律。大火星如果象征这个,不引起火灾还能表示什么?”

夏季,季孙宿到晋国去,这是为了拜谢不讨伐占取莒国土田的缘故。晋平公设享礼招待他,有外加的.菜肴。季孙宿退出,派行人报告说:“小国事奉大国,如果免于被讨伐。不敢再求赏赐。得到赏赐也不超过三献。现在菜肴有所增加,下臣不敢当,恐怕这是罪过。”韩宣子说:“寡君用它来讨取您的欢心。”季孙宿回答说:“寡君尚且不敢当,何况下臣是君王的奴隶,岂敢听到有外加多赏赐?”坚决请求撤去加菜,然后结束享宴。晋国人认为他懂得礼仪,在宴礼中重重地送给他财物。

宋国的寺人柳受到宋平公宠信,太子佐讨厌他。华合比说:“我去杀了他。”寺人柳听到了,就挖坑、杀牲口、把盟书放在牲口上埋起来。然后报告宋平公说:“合比准备将逃亡在外的人召回来,已经在北边外城结盟了。”宋平公派人去看,果然有这回事,就驱逐了华合比。华合比逃亡到卫国。当时华亥想要取代华合比的右师这一官职,就和寺人柳勾结,为他作证明说:“这件事我也早已听到。”宋平公让他代替了华合比。华亥进见左师,左师说:“你这个人一定要逃亡。你毁坏你的宗族,对别人会怎么样?别人也会对你怎么样?《诗》说:‘嫡长子就是城垣,不要使城垣毁坏,不要使自己孤立而有所害怕。’你大概会害怕的吧!”

六月初七日,郑国发生火灾。

楚国的公子弃疾到晋国去,这是为了回报韩宣子的致送晋女。经过郑国,郑国的子皮、子产、子太叔跟从郑简公在柤地慰劳他。公子弃疾辞谢不敢见面。郑简公坚决请求,这才肯见面。进见郑简公好像进见楚王,用驾车的马八匹作为私人进见的礼物。进见子皮好像进见楚国的上卿,用马六匹。进见子产,用马四匹。进见子太叔,用马两匹。禁止割草放牧采摘砍柴,不进入农田,不砍树木,不摘菜果,不拆房屋,不强行讨取。发誓说:“有触犯命令的,君子撤职,小人降等。”寄住的时期不作暴行,主人不用担心客人。一往一来都像这样,郑国的三个卿都知道他将要做楚王了。

韩宣子到楚国去的时候,楚国人不出来迎接。公子弃疾到达晋国国境,晋平公也不想派人迎接。叔向说:“楚国不正派,我们正派。为什么去学不正派?《诗》说,‘你的教导,百姓都要仿效。’根据我们自己的办就是了,哪里用得着学别人的不正派?《书》说,‘圣人做出准则。’宁可以善人做准则,难道还去学别人的不正派吗?一个普通人做好事,百姓还以他为准则,何况国君?”晋平公高兴了,就派人迎接公子弃疾。

秋季,九月,举行大的雩祭,这是由于发生了旱灾。

徐仪楚到楚国聘问,楚灵王囚禁了他,他逃回徐国。楚灵王害怕他背叛,派薳泄进攻徐国。吴国人救援徐国。令尹子荡率领军队进攻吴国,在豫章出兵而住在乾谿。吴国人在房钟击败了令尹子荡的军队,俘虏了宫厩尹弃疾。子荡把罪过推在薳泄身上而杀了他。

冬季,叔弓到楚国聘问,并且慰问战争失败。

十一月,齐景公到晋国,请求同意进攻北燕。士匄辅佐士鞅在黄河边上迎接,这是合于礼的。晋平公同意了。十二月,齐景公就发兵进攻北燕,打算把燕简公送回去。晏子说:“简公不要送回去。燕国有了国君,百姓对他没有二心。我们的国君贪财,左右的人阿谀奉承,办大事不讲信用,所以还是不可以呢!”

篇5:左传·昭公·昭公十一年原文和翻译

昭公·昭公十一年

作者:左丘明

【经】十有一年春王二月,叔弓如宋。葬宋平公。夏四月丁巳,楚子虔诱蔡侯般杀之于申。楚公子弃疾帅师围蔡。五月甲申,夫人归氏薨。大蒐于比蒲。仲孙玃会邾子,盟于祲祥。秋,季孙意如会晋韩起、齐国弱、宋华亥、卫北宫佗、郑罕虎、曹人、杞人于厥憖。九月己亥,葬我小君齐归。冬十有一月丁酉,楚师灭蔡,执蔡世子有以归,用之。

【传】十一年春,王二月,叔弓如宋,葬平公也。

景王问于苌弘曰:「今兹诸侯,何实吉?何实凶?」对曰:「蔡凶。此蔡侯般弑其君之岁也,岁在豕韦,弗过此矣。楚将有之,然壅也。岁及大梁,蔡复,楚凶,天之道也。」

楚子在申,召蔡灵侯。灵侯将往,蔡大夫曰:「王贪而无信,唯蔡于感,今币重而言甘,诱我也,不如无往。」蔡侯不可。五月丙申,楚子伏甲而飨蔡侯于申,醉而执之。夏四月丁巳,杀之,刑其士七十人。公子弃疾帅师围蔡。

韩宣子问于叔向曰:「楚其克乎?」对曰:「克哉!蔡侯获罪于其君,而不能其民,天将假手于楚以毙之,何故不克?然肸闻之,不信以幸,不可再也。楚王奉孙吴以讨于陈,曰:『将定而国。』陈人听命,而遂县之。今又诱蔡而杀其君,以围其国,虽幸而克,必受其咎,弗能久矣。桀克有婚以丧其国,纣克东夷而陨其身。楚小位下,而亟暴于二王,能无咎乎?天之假助不善,非祚之也,厚其凶恶而降之罚也。且譬之如天,其有五材而将用之,力尽而敝之,是以无拯,大可没振。」

五月,齐归薨,大蒐于比蒲,非礼也。

孟僖子会邾庄公,盟于祲祥,修好,礼也。泉丘人有女梦以其帷幕孟氏之庙,遂奔僖子,其僚从之。盟于清丘之社,曰:「有子,无相弃也。」僖子使助薳氏之簉。反自祲祥,宿于薳氏,生懿子及南宫敬叔于泉丘人。其僚无子,使字敬叔。

楚师在蔡,晋荀吴谓韩宣子曰:「不能救陈,又不能救蔡,物以无亲,晋之不能,亦可知也已!为盟主而不恤亡国,将焉用之?」

秋,会于厥憖,谋救蔡也。郑子皮将行,子产曰:「行不远。不能救蔡也。蔡小而不顺,楚大而不德,天将弃蔡以壅楚,盈而罚之。蔡必亡矣,且丧君而能守者,鲜矣。三年,王其有咎乎!美恶周必复,王恶周矣。」晋人使狐父请蔡于楚,弗许。

单子会韩宣子于戚,视下言徐。叔向曰:「单子其将死乎!朝有着定,会有表,衣有禬带有结。会朝之言,必闻于表着之位,所以昭事序也。视不过结、禬之中,所以道容貌也。言以命之,容貌以明之,失则有阙。今单子为王官伯,而命事于会,视不登带,言不过步,貌不道容,而言不昭矣。不道,不共;不昭,不从。无守气矣。」

九月,葬齐归,公不戚。晋士之送葬者,归以语史赵。史赵曰:「必为鲁郊。」侍者曰:「何故?」曰:「归姓也,不思亲,祖不归也。」叔向曰:「鲁公室其卑乎?君有大丧,国不废蒐。有三年之丧,而无一日之戚。国不恤丧,不忌君也。君无戚容,不顾亲也。国不忌君,君不顾亲,能无卑乎?殆其失国。」

冬十一月,楚子灭蔡,用隐大子于冈山。申无宇曰:「不祥。五牲不相为用,况用诸侯乎?王必悔之。」

十二月,单成公卒。

楚子城陈、蔡、不羹。使弃疾为蔡公。王问于申无宇曰:「弃疾在蔡,何如?」对曰:「择子莫如父,择臣莫如君。郑庄公城栎而置子元焉,使昭公不立。齐桓公城谷而置管仲焉,至于今赖之。臣闻五大不在边,五细不在庭。亲不在外,羁不在内,今弃疾在外,郑丹在内。君其少戒。」王曰:「国有大城,何如?」对曰:「郑京、栎实杀曼伯,宋萧、亳实杀子游,齐渠丘实杀无知,卫蒲、戚实出献公,若由是观之,则害于国。末大必折,尾大不掉,君所知也。」

文言文方言:

十一年春季,周王朝历法的二月,叔弓到宋国去,这是为了安葬宋平公。

周景王向苌弘询问说:“现在诸侯之中,哪里吉祥,哪里凶险?”苌弘回答说:“蔡国凶险。这是蔡侯般杀死他国君的年份。岁星在豕韦,不会过这一年了。楚国将会据有蔡国,然而这是积累邪恶。岁星到达大梁,蔡国复国,楚国不吉利,这是上天的常道。”

楚灵王在申地,召见蔡灵侯。蔡灵侯打算前去,蔡国的大夫说:“楚王贪婪而没有信用,唯独怨恨蔡国。现在财礼重而说话甜,这是引诱我们,不如不去。”蔡灵侯不同意。三月十五日,楚灵王在申地埋伏甲士而设享礼招待蔡灵侯,让他喝醉了酒就囚禁了他。夏季,四月初七日,杀死了蔡灵侯,杀死了蔡国的士七十人。公子弃疾领兵包围蔡国。

韩宣子向叔向询问说:“楚国会战胜吗?”叔向回答说:“可以战胜的!蔡灵侯得罪了他的国君,而得不到百姓的拥护,上天将要借楚国的手来把他杀死,为什么不能战胜?然而肸听说,由于没有信用而得利,不可能有第二次。楚灵王事奉太孙吴讨伐陈国,说:‘将要安定你们的国家。’陈国人听从了他的命令,就灭了陈国建置为县。现在又诱骗蔡国而杀了他们的国君,来包围他们的国家,虽然侥幸而得胜,必然受到它的灾殃,不能长久了。夏桀战胜了有缗而丢掉了国家,商纣战胜东夷而丢掉了生命。楚国疆域小地位低,而屡次表现得比上面两个国王还要暴虐,能够没有灾祸吗?上天借助于坏人,不是降福给他,而是增多他的凶恶然后给他惩罚。而且比如像天有金、木、水、火、土五种材料而由人加以使用,材力用尽就丢弃了,因此楚国不可拯救,最后也不能兴盛了。”

五月,齐归去世。在比蒲举行盛大的阅兵,这是不符合礼的。

孟僖子会见邾庄公,在祲祥结盟,重修从前的友好,这是符合礼的。泉丘人有一个女儿,梦见用她的帷幕覆盖了孟氏的祖庙,就私奔到孟僖子那里,她的同伴也跟着去了。在清丘的土地神庙里盟誓说:“有了儿子,不要丢掉我!”孟僖子让她们住在薳氏那个地方做妾。孟僖子从祲祥回来,住在薳氏那里,在泉丘的那个女人生了懿子和南宫敬叔。她的同伴没有儿子,就让同伴抚养敬叔。

楚国的军队在蔡国,晋国的荀吴对韩宣子说:“不能救援陈国,又不能救援蔡国,别人因此就不来亲附了。晋国的不行也就可以知道。自己做盟主而不去为灭亡的国家担忧,又哪里用得着盟主?”

秋季,季孙意如和晋国韩起、齐国国弱、宋国华亥、卫国北宫佗、郑国罕虎、曹国人、杞国人在厥慭会见,为了商量救援蔡国。郑国的子皮将要出行。子产说:“走不远的,已经不能救援蔡国了。蔡国小而不顺服,楚国大而不施仁德,上天将要抛弃蔡国来使楚国积累邪恶,恶贯满盈然后惩罚它,蔡国一定灭亡了。而且丧失了国君而能够守住国家的也是很少的。到了三年,楚王大概有灾难吧!美和恶的岁星绕行一周的时候必然会有报应,楚灵王的`邪恶已经要到岁星绕行一周的时候了。”晋国人派狐父到楚国请求楚国宽免蔡国,楚国人不答应。

单成公在戚地会见韩宣子,目光向下,说话迟缓。叔向说:“单子大概将要死了吧!朝见有规定的席位,会见有标志,衣服有交叉,衣带有交结子。会见和朝见的言语,一定要使在座的人都能听到,用它来表明事情有条有理。目光不低于衣服交叉和衣带交结之处,用它来端正仪容形貌。言语用来发布命令,仪容相貌用来表明态度,做不到就有错误。现在单子做天子的百官之长,在盟会上宣布天子的命令,目光不高于衣带,声音超过一步就听不到,相貌不能端正仪容,言事就不能明白了。不端正,就不恭敬;不明白,别人就不顺从。他已经没有保养身体的精气了。”

九月,安葬齐归,鲁昭公不悲痛。晋国来送葬的士人,回去把情况告诉史赵。史赵说:“昭公一定会寄居到别国的郊外。”侍从的人说:“为什么?”史赵说:“他是归氏的儿子,不想念母亲,祖先不会保佑他的。”  叔向说:“鲁国公室的地位要下降了吧!国君发生大丧事,国家却不停止阅兵。有三年的丧期,却没有一天的悲痛。国家不为丧事去悲哀,这是不畏惧国君。国君没有悲痛的样子,这是不顾念亲人。国人不畏惧国君,国君不顾念亲人,地位能够不下降吗?恐怕将会丢掉他的国家。”

冬季,十一月,楚灵王灭亡了蔡国,杀死了隐太子用来祭祀冈山。申无宇说:“不吉祥。五种牲口不能互相用来祭祀,何况用诸侯呢?国君一定要后悔的。”

十二月,单成公去世。

楚灵王在陈地、蔡地、不羹筑城。派弃疾做蔡公。楚灵王向申无宇询问说:“弃疾在蔡地怎么样?”申无宇回答说:“选择儿子没有像父亲那样合适的,选择臣子没有像国君那样合适的。郑庄公在栎地筑城而安置子元,让昭公不能立为国君。齐桓公在穀地筑城而安置管仲,到现在齐国还得到利益。臣听说五种大人物不在边境,五种小人物不在朝廷。亲近的人不在外边,寄居的人不在里边。现在弃疾在外边,郑丹在朝廷,君王恐怕要稍加戒备!”楚灵王说:“国都有高大的城墙,怎么样?”申无宇回答说:“在郑国的京地、栎地杀死了曼伯,在宋国的萧地、亳地杀死了子游,在齐国的渠丘杀死了公孙无知,在卫国的蒲地、戚地驱逐了献公。如果从这些看来,就有害于国都。树枝大了一定折断,尾巴大了就不能摇摆,这是君王所知道的。”

篇6:《左传·昭公·昭公二十四年》原文及翻译

《左传·昭公·昭公二十四年》原文及翻译

原文:

昭公·昭公二十四年

作者:左丘明

【经】二十四年春王三月丙戌,仲孙玃卒。□若至自晋。夏五月乙未朔,日有食之。秋八月,大雩。丁酉,杞伯郁厘卒。冬,吴灭巢。葬杞平公。

【传】二十四年春,王正月辛丑,召简公、南宫嚚以甘桓公见王子朝。刘子谓苌弘曰:「甘氏又往矣。」对曰:「何害?同德度义。《大誓》曰:『纣有亿兆夷人,亦有离德。余有乱臣十人,同心同德。』此周所以兴也。君其务德,无患无人。」戊午,王子朝入于邬。

晋士弥牟逆叔孙于箕。叔孙使梁其迳待于门内,曰:「余左顾而欬,乃杀之。右顾而笑,乃止。」叔孙见士伯,士伯曰:「寡君以为盟主之故,是以久子。不腆敝邑之礼,将致诸从者。使弥牟逆吾子。」叔孙受礼而归。二月,□若至自晋,尊晋也。

三月庚戌,晋侯使士景伯莅问周故,士伯立于乾祭而问于介众。晋人乃辞王子朝,不纳其使。

夏五月乙未朔,日有食之。梓慎曰:「将水。」昭子曰:「旱也。日过分而阳犹不克,克必甚,能无旱乎?阳不克莫,将积聚也。」

六月壬申,王子朝之师攻瑕及杏,皆溃。

郑伯如晋,子大叔相,见范献子。献子曰:「若王室何?」对曰:「老夫其国家不能恤,敢及王室。抑人亦有言曰:『嫠不恤其纬,而忧宗周之陨,为将及焉。』今王室实蠢蠢焉,吾小国惧矣。然大国之忧也,吾侪何知焉?吾子其早图之!《诗》曰:瓶之罄矣,惟罍之耻。』王室之不宁,晋之耻也。」献子惧,而与宣子图之。乃征会于诸侯,期以明年。

秋八月,大雩,旱也。

冬十月癸酉,王子朝用成周之宝珪于河。甲戌,津人得诸河上。阴不佞以温人南侵,拘得玉者,取其玉,将卖之,则为石。王定而献之,与之东訾。

楚子为舟师以略吴疆。沈尹戌曰:「此行也,楚必亡邑。不抚民而劳之,吴不动而速之,吴踵楚,而疆埸无备,邑能无亡乎?」

越大夫胥犴劳王于豫章之汭。越公子仓归王乘舟,仓及寿梦帅师从王,王及圉阳而还。吴人踵楚,而边人不备,遂灭巢及钟离而还。沈尹戌曰:「亡郢之始,于此在矣。王一动而亡二姓之帅,几如是而不及郢?《诗》曰:『谁生厉阶,至今为梗?』其王之谓乎?」

文言文翻译:

二十四年春季,周王朝历法的正月初五日,召简公、南宫嚚带着甘桓公进见王子朝。刘子对苌弘说:“甘氏又去了。”苌弘回答说:“有什么妨碍?同心同德在于合乎正义。《太誓》说:‘纣有亿兆人,离心离德,我有治世之臣十个人,同心同德。’这就是周朝所以兴起的原因,君王还是致力于德行,不要担心没有人。”二十二日,王子朝进入邬地。

晋国的士弥牟在箕地迎接叔孙,叔孙派梁其踁埋伏在门里边,说:“我向左边看并且咳嗽,就把他杀了。向右边看并且笑笑,就不要动手。”叔孙接见士弥牟,士弥牟说:“寡君由于作为盟主的缘故,因此把您久留在敝邑,不丰厚的敝邑的礼物,将要致送给您的左右随从,派弥牟来迎接您。”叔孙接受礼物回国了。二月,《春秋》记载说“婼至自晋”,这是表示尊重晋国。

三月十五日,晋顷公派士景伯到王城调查周朝发生的事故。士景伯站在乾祭门上,向大众询问,晋国人就辞谢王子朝,不接纳他的使者。

夏季,五月初一日,发生日食。梓慎说:“将要发生水灾。”昭子说:“这是旱灾,太阳过了春分而阳气尚且不胜阴气,一旦胜过阴气,能不发生旱灾吗?阳气迟迟不能战胜阴气,这是正在积聚阳气。”

六月初八日,王子朝的军队进攻瑕地和杏地,两地军队都溃散了。

郑定公到晋国去,子太叔相礼,进见范献子。范献子说:“对王室该怎么办?”子太叔回答说:“我老头子对自己的国家和家族都不能操心了,哪里敢涉及王室的事情?人们有话说:‘寡妇不操心纬线,而忧虑宗周的陨落,因为恐怕祸患也会落到她头上。’现在王室确实动荡不安,我们小国害怕了,然而大国的忧虑,我们哪里知道呢?您还是早作打算。《诗》说:‘酒瓶空空,是酒坛子的耻辱。’王室的不安宁,这是晋国的耻辱。”范献子害怕,和韩宣子谋划。于是就召集诸侯会见,时间定在明年。

秋季,八月,举行盛大的雩祭,这是由于发生了旱灾。

冬季,十月十一日,王子朝使用成周的宝圭沉到黄河里向河神祈祷。十二日,渡船的船工在黄河上得到了这块宝圭。阴不佞带着温地人往南袭击王子朝,拘捕了得到玉的'人,把玉拿过来,准备卖掉它,却是一块石头。阴不佞在王室安定以后把它奉献给周敬王,周敬王把东訾赐给他。

楚平王组织水军去侵略吴国的疆土。沈尹戌说:“这一趟,楚国必然丢掉城邑。不安抚百姓而让他们疲惫,吴国没有动静而让他们加速出动,吴军紧紧追逐楚军,然而边境却没有戒备,城邑能够不丢掉吗?”

越国的大夫胥犴在豫章的江边上慰劳楚平王,越国的公子仓把一只船赠送给楚平王。公子仓和寿梦领兵跟随楚平王。楚平王到达圉阳而返回。吴军紧紧追逐楚军,但是边境的守军没有戒备,吴国人就灭掉了巢和钟离而回去。沈尹戌说:“丢掉郢都的开端就在这里,君王一个举动就失去了两个将领,照这样来几次,难道就不会兵临郢都城下?《诗》说:‘是谁制造了祸端,到今天还是灾害’,恐怕说的就是君王吧!”

篇7:《左传·昭公·昭公二十二年》原文及翻译

《左传·昭公·昭公二十二年》原文及翻译

【经】二十有二年春,齐侯伐莒。宋华亥、向宁、华定自宋南里出奔楚。大蒐于昌间。夏四月乙丑,天王崩。六月,叔鞅如京师,葬景王,王室乱。刘子、单子以王猛居于皇。秋,刘子、单子以王猛入于王城。冬十月,王子猛卒。十有二月癸酉朔,日有食之。

【传】二十二年春,王二月甲子,齐北郭启帅师伐莒。莒子将战,苑羊牧之谏曰:「齐帅贱,其求不多,不如下之。大国不可怒也。」弗听,败齐师于寿余。齐侯伐莒,莒子行成。司马灶如莒莅盟,莒子如齐莅盟,盟子稷门之外。莒于是乎大恶其君。

楚薳越使告于宋曰:「寡君闻君有不令之臣为君忧,无宁以为宗羞?寡君请受而戮之。」对曰:「孤不佞,不能媚于父兄,以为君忧,拜命之辱。抑君臣日战,君曰『余必臣是助』,亦唯命。人有言曰:『唯乱门之无过』。君若惠保敝邑,无亢不衷,以奖乱人,孤之望也。唯君图之!」楚人患之。诸侯之戍谋曰:「若华氏知困而致死,楚耻无功而疾战,非吾利也。不如出之,以为楚功,其亦能无为也已。救宋而除其害,又何求?」乃固请出之。宋人从之。己巳,宋华亥、向宁、华定、华貙、华登、皇奄伤、省臧,士平出奔楚。宋公使公孙忌为大司马,边卬为大司徒,乐祁为司马,仲几为左师,乐大心为右师,乐挽为大司寇,以靖国人。

王子朝、宾起有宠于景王,王与宾孟说之,欲立之。刘献公之庶子伯蚡事单穆公,恶宾孟之为人也,愿杀之。又恶王子朝之言,以为乱,愿去之。宾孟适郊,见雄鸡自断其尾。问之,侍者曰:「自惮其牺也。」遽归告王,且曰:「鸡其惮为人用乎?人异于是。牺者,实用人,人牺实难,己牺何害?」王弗应。

夏四月,王田北山,使公卿皆从,将杀单子、刘子。王有心疾,乙丑,崩于荣錡氏。戊辰,刘子挚卒,无子,单子立刘。五月庚辰,见王,遂攻宾起,杀之,盟群王子于单氏。

晋之取鼓也,既献,而反鼓子焉,又叛于鲜虞。

六月,荀吴略东阳,使师伪籴负甲以息于昔阳之门外,遂袭鼓,灭之。以鼓子鸢鞮归,使涉佗守之。

丁巳,葬景王。王子朝因旧官、百工之丧职秩者,与灵、景之族以作乱。帅郊、要、饯之甲,以逐刘子。壬戌、刘子奔扬。单子逆悼王于庄宫以归。王子还夜取王以如庄宫。癸亥,单子出。王子还与召庄公谋,曰:「不杀单旗,不捷。与之重盟,必来。背盟而克者多矣。」从之。樊顷子曰:「非言也,必不克。」遂奉王以追单子。及领,大盟而复,杀挚荒以说。刘子如刘,单子亡。乙丑,奔于平畤,群王子追之。单子杀还、姑、发、弱、鬷延、定、稠,子朝奔京。丙寅,伐之,京人奔山。刘子入于王城。辛未,巩简公败绩于京。乙亥,甘平公亦败焉。叔鞅至自京师,言王室之乱也。闵马父曰:「子朝必不克,其所与者,天所废也。」单子欲告急于晋,秋七月戊寅,以王如平畤,遂如圃车,次于皇。刘子如刘。单子使王子处守于王城,盟百工于平宫。辛卯,鄩肸伐皇,大败,获鄩肸。壬辰,焚诸王城之市。八月辛酉,司徒丑以王师败绩于前城,百工叛。己巳,伐单氏之宫,败焉。庚午,反伐之。辛未,伐东圉。冬十月丁巳,晋籍谈、荀跞帅九州之戎及焦、瑕、温、原之师,以纳王于王城。庚申,单子、刘蚡以王师败绩于郊,前城人败陆浑于社。十一月乙酉,王子猛卒,不成丧也。已丑,敬王即位,馆于子族氏。

十二月庚戌,晋籍谈、荀跞、贾辛、司马督帅师军于阴,于侯氏,于溪泉,次于社。王师军于泛,于解,次于任人。闰月,晋箕遗、乐征,右行诡济师,取前城,军其东南。王师军于京楚。辛丑,伐京,毁其西南。

翻译

二十二年春季,周王朝历法的二月十六日,齐国的北郭启领兵进攻莒国。莒子将要迎战,苑羊牧之劝谏说:“齐国的元帅地位低下,他的要求不多,不如向他低头,大国是不能激怒的。”莒子不听,在寿馀打败了齐军。齐景公又亲自领兵进攻莒国,莒子求和。司马灶到莒国参加结盟,莒子到齐国参加结盟,在稷门外边盟誓。莒国人因此而大大地讨厌他们的国君。

楚国的薳越派人告诉宋国说:“寡君听说君王有不好的臣下使君王忧虑,恐怕成为宗庙的羞耻,寡君请求接受下来加以诛戮。”宋元公回答说:“孤没有才能,不能取得父兄的欢心,因此成为君王的忧虑,承蒙君王下达命令。君臣之间每天作战,如果君王说:‘我一定帮助臣下’,也只能唯命是听,人们有话说:‘不要经过**人家的门口。”君王如果赐恩保护敝邑,不去保护不忠,以奖励作乱的人,这是孤的愿望,请君王考虑一下。”楚国人担心这件事,诸侯派往宋国戌守的将领商量说:“如果华氏感到没有前途而拼命战斗,楚国由于不见功效而很快出兵作战,这于我们不利,不如让他们出去,以成就楚国的功绩,华氏也不能有所作为了,救援了宋国而除掉了他们的祸害,还有什么要求呢?”于是坚决请求放出华氏,宋国人听从了。二月二十一日,宋国的华亥、向宁、华定、华貙、华登、皇奄伤、省臧、士平逃亡楚国。宋元公派公孙忌做大司马,边卬做大司徒,乐祁做司城,仲几做左师,乐大心做右师,乐輓做大司寇,以便用来安定国内的人们。

王子朝、宾起受到周景王的宠信,景王和宾起喜爱王子朝,要立王子朝为太子。刘献公的庶子伯蚠事奉单穆公,讨厌宾起的为人,愿意杀掉他。又讨厌王子朝的话,认为违背了礼制,愿意除掉他。有一次宾起走到郊外,看到雄鸡自己弄断自己的尾巴。他问为什么,侍者说:“这是它自己害怕作牺牲。”宾起赶快回来报告景王,而且说:“鸡大概是害怕被人利用吧!人就和这不一样,牺牲,是被人使用的,被人利用确实困难,被自己利用还有什么妨碍?”景王不回答。

夏季,四月,景王在北山打猎,让公卿们都跟着,准备杀掉单子、刘子。景王有心脏病,十八日,死在荣锜氏那里。二十二日,刘子挚死了,没有嫡子,单子立了刘蚠。五月初四日,刘蚠进见周悼王,就乘势攻打宾起。杀死了他,和王子们在单氏那里结盟。

晋国占取鼓地的.时候,在宗庙里进献战利品以后就让鼓子回国。鼓子回去又背叛晋国归属鲜虞。

六月,荀吴巡视东阳,派军队伪装籴米的人,背着皮甲在昔阳城门外休息,就乘机侵袭鼓国,灭亡了它,带着鼓子鸢鞮回去,派涉佗镇守鼓地。

六月十一日,安葬周景王。王子朝依仗旧官和百工中失去官职的人和灵王、景王的族人而发动叛乱。王子朝率领郊地、要地、饯地的甲士以驱逐刘子。十六日,刘子逃亡到扬地,单子在庄宫迎接悼王回到自己家里,王子还在夜里又把悼王带到庄宫。十七日,单子出奔,王子还和召庄公谋划,说:“不杀死单旗,不能算胜利。和他再次结盟,他必定会来。违背盟约而战胜敌人的事情是很多的。”召庄公听从了他的话。樊顷子说:“这不成话,必然不能战胜敌人。”于是王子还就事奉悼王追赶单子,到达崿岭,大张旗鼓地结盟后一起回去,杀死了挚荒以向单子解释,刘子到刘地去。单子逃亡,十九日,逃亡到平畤。王子们追赶他,单子杀了还、姑、发、弱、鬷、延、定、稠,王子朝逃亡到京地。二十日,单子攻打京地。京地人逃亡到山里,刘子进入王城。二十五日,巩简公在京地大败。二十九日,甘平公也在那里战败。

叔鞅从京师回来,说起王室的**,闵马父说:“王子朝必定不能得胜,他所亲附的人,都是上无所废弃的。”单子想要向晋国报告紧急情况。秋季,七月初三日,带着周悼王去到平畤,于是又到了圃车,住在皇地。刘子到刘地去,单子派王子处在王城守卫,和百工在平宫结盟。十六日,鄩肸攻打皇地,大败,被俘。十七日,把鄩肸在王城的市上烧死。八月十六日,司徒丑带领周天子的军队在前城大败,百工叛变。二十四日,攻打单氏的住宅,被打败。二十五日,单氏进攻。二十六日,进攻东圉。冬季,十月十三日,晋国的籍谈、荀跞率领九州的戎人和焦地、瑕地、温地、原地的军队,把周悼王送回王城。十六日,单子、刘蚠率领周天子的军队在郊地作战大败,前城人在社地打败陆浑。十一月十二日,王子猛死。《春秋》不记载“崩”,是由于没有举行天子丧葬礼的缘故。十六日,周敬王即位,住在子旅氏家里。

十二月初七日,晋国的籍谈、荀跞、贾辛、司马督领兵分别驻扎在阴地、侯氏、溪泉和住在社地。周天子的军队驻扎在汜地、解地、任人。闰十二月,晋国的箕遗、乐征、右行诡带领部队渡河占取前城,驻扎在前城的东南,周天子的军队驻扎在京楚。二十九日,攻打京地,破坏了京地的西南部。

篇8:左传·昭公·昭公十八年原文翻译

左传·昭公·昭公十八年原文翻译

昭公·昭公十八年

作者:左丘明

【经】十有八年春王三月,曹伯须卒。夏五月壬午,宋、卫、陈、郑灾。六月,邾人入鄅。秋,葬曹平公。冬,许迁于白羽。

【传】十八年春,王二月乙卯,周毛得杀毛伯过而代之。苌弘曰:「毛得必亡,是昆吾稔之日也,侈故之以。而毛得以济侈于王都,不亡何待!」

三月,曹平公卒。

夏五月,火始昏见。丙子,风。梓慎曰:「是谓融风,火之始也。七日,其火作乎!」戊寅,风甚。壬午,大甚。宋、卫、陈、郑皆火。梓慎登大庭氏之库以望之,曰:「宋、卫、陈、郑也。」数日,皆来告火。裨灶曰:「不用吾言,郑又将火。」郑人请用之,子产不可。子大叔曰:「宝,以保民也。若有火,国几亡。可以救亡,子何爱焉?」子产曰:「天道远,人道迩,非所及也,何以知之?灶焉知天道?是亦多言矣,岂不或信?」遂不与,亦不复火。

郑之未灾也,里析告子产曰:「将有大祥,民震动,国几亡。吾身泯焉,弗良及也。国迁其可乎?」子产曰:「虽可,吾不足以定迁矣。」及火,里析死矣,未葬,子产使舆三十人,迁其柩。火作,子产辞晋公子、公孙于东门。使司寇出新客,禁旧客勿出于宫。使子宽、子上巡群屏摄,至于大宫。使公孙登徙大龟。使祝史徙主祏于周庙,告于先君。使府人、库人各儆其事。商成公儆司宫,出旧宫人,置诸火所不及。司马、司寇列居火道,行火所□欣。城下之人,伍列登城。明日,使野司寇各保其征。郊人助祝史除于国北,禳火于玄冥、回禄,祈于四鄘。书焚室而宽其征,与之材。三日哭,国不市。使行人告于诸侯。宋、卫皆如是。陈不救火,许不吊灾,君子是以知陈、许之先亡也。

六月,鄅人藉稻。邾人袭鄅,鄅人将闭门。邾人羊罗摄其首焉,遂入之,尽俘以归。鄅子曰:「余无归矣。」从帑于邾,邾庄公反鄅夫人,而舍其女。秋,葬曹平公。往者见周原伯鲁焉,与之语,不说学。归以语闵子马。闵子马曰:「周其乱乎?夫必多有是说,而后及其大人。大人患失而惑,又曰:『可以无学,无学不害。』不害而不学,则苟而可。于是乎下陵上替,能无乱乎?夫学,殖也,不学将落,原氏其亡乎?」

七月,郑子产为火故,大为社祓禳于四方,振除火灾,礼也。乃简兵大蒐,将为蒐除。子大叔之庙在道南,其寝在道北,其庭小。过期三日,使除徒陈于道南庙北,曰:「子产过女而命速除,乃毁于而乡。」子产朝,过而怒之,除者南毁。子产及冲,使从者止之曰:「毁于北方。」

火之作也,子产授兵登陴。子大叔曰:「晋无乃讨乎?」子产曰:「吾闻之,小国忘守则危,况有灾乎?国之不可小,有备故也。」既,晋之边吏让郑曰:「郑国有灾,晋君、大夫不敢宁居,卜筮走望,不爱牲玉。郑之有灾,寡君之忧也。今执事手间然授兵登陴,将以谁罪?边人恐惧不敢不告。子产对曰:「若吾子之言,敝邑之灾,君之忧也。敝邑失政,天降之灾,又惧谗慝之间谋之,以启贪人,荐为弊邑不利,以重君之忧。幸而不亡,犹可说也。不幸而亡,君虽忧之,亦无及也。郑有他竟,望走在晋。既事晋矣,其敢有二心?」

楚左尹王子胜言于楚子曰:「许于郑,仇敌也,而居楚地,以不礼于郑。晋、郑方睦,郑若伐许,而晋助之,楚丧地矣。君盍迁许?许不专于楚。郑方有令政。许曰:『余旧国也。』郑曰:『余俘邑也。』叶在楚国,方城外之蔽也。土不可易,国不可小,许不可俘,仇不可启,君其图之。」楚子说。冬,楚子使王子胜迁许于析,实白羽。

文言文翻译:

十八年春季,周王朝历法的二月十五日,周朝的毛得杀死毛伯过,取代了他。苌弘说:“毛得必然逃亡。这一天正好是昆吾恶贯满盈的日子,这是由于骄横的缘故。而毛得在天子的都城以骄横成事,不逃亡,还等待什么?”

三月,曹平公去世。

夏季,五月,大火星开始在黄昏出现。初七日,刮风。梓慎说:“这就叫做融风,是火灾的开始,七天以后,恐怕要发生火灾吧!”初九日,风刮得很大。十四日,风刮得更大。宋国、卫国、陈国、郑国都发生火灾。梓慎登上大庭氏的库房远望,说:“这是在宋国、卫国、陈国、郑国。”几天以后,四国都来报告火灾。裨灶说:“不采纳我的意见,郑国还要发生火灾。”郑国人请求采纳他的意见,子产不同意。子太叔说:“宝物是用来保护百姓的。如果有了火灾,国家差不多会灭亡。可以挽救灭亡,您爱惜它干什么?”子产说:“天道悠远,人道切近,两不相关。如何由天道而知人道?灶哪里懂得天道?这个人的话多了,难道不会偶尔也说中的?”于是就不给。后来也没有再发生火灾。

郑国还没有发生火灾以前,里析告诉子产说:“将要发生大的变异,百姓震动、国家差不多会灭亡。那时我自己已经死了,赶不上了。迁都,可以吗?”子产说:“即使可以,我一个人不能决定迁都的事。”等到发生火灾,里析已经死了,没有下葬,子产派三十个人搬走了他的棺材。火灾发生以后,子产在东门辞退了晋国的公子、公孙,派司寇把新来的客人送出去,禁止早已来的客人走出宾馆的大门。派子宽、子上巡察许多祭祀处所以至大宫。派公孙登迁走大龟,派祝史迁走宗庙里安放神主的石匣到周庙,向先君报告。派府人、库人各自戒备自己的管理范围以防火。派商成公命令司宫戒备,迁出先公的宫女,安置在火烧不到的地方。司马、司寇排列在火道上,到处救火。城下的人列队登城。第二天,派野司寇各自约束他们所征发的徒役不散开,郊区的人帮助祝史在国都北面清除地面修筑祭坛,向水神、火神祈祷,又在四城祈祷。登记被烧的房屋,减免他们的赋税,发给他们建筑材料。号哭三天,停止开放国都中的市场。派行人向诸侯报告。宋国和卫国也都这样。陈国不救火,许国不慰问火灾,君子因此而知道陈国、许国将先被灭亡。

六月,鄅国国君巡视农奴耕种,邾国军队入侵鄅国。鄅国人将要关闭城门。邾国人羊罗把关闭城门人的脑袋砍下,用手提着,就因此进入鄅国,把百姓全都俘虏回去。鄅子说:“我没有地方回去了。”跟随他的妻子儿女到了邾国。邾庄公归还了鄅君的夫人而留下了他的女儿。

秋季,安葬曹平公。去参加葬礼的人见到周朝的原伯鲁,跟他说话,发现他不爱学习。回去把情况告诉闵子马。闵子马说:“周朝恐怕要发生**了吧!一定是这种说法很多,然后才影响到当权的人。大夫们担心丢掉官位而不明事理,又说:‘可以不学习,不学习没有坏处。’认为没有坏处就不学习,得过且过,因此就下面驾凌上面,上面废弛,能不发生**吗?学习,如同种植一样,不学习就如草木一样枝叶要堕落,原氏大概要灭亡了吧!”

七月,郑国的子产因为火灾的缘故,大筑土地神庙,祭祀四方之神解除灾患,救治火灾的损失,这是合于礼的。于是精选士兵举行盛大检阅,将要进行清除场地。子太叔的家庙在路的南边,住房在路的北边,庙寝庭院不大。超过期限三天,他让清除场地的小工排列在路南庙北,说:“子产经过你们这里,下命令赶快清除,就向你们面对的.方向动手拆除。”子产上朝,经过这里而发怒,清除的人就往南毁庙。子产走到十字路口,让跟随的人制止他们,说:“向北方拆除居室,不要拆庙。”

火灾发生的时候,子产登上城墙的矮墙颁发武器。子太叔说:“晋国恐怕要来讨伐吧?”子产说:“我听说,小国忘记守御就危险,何况有火灾呢?国家不能被轻视,就因为有防备。”不久,晋国的边防官吏责备郑国说:“郑国有了火灾,晋国的国君、大夫不敢安居,占卜占筮、奔走四处,遍祭名山大川,不敢爱惜牺牲玉帛。郑国有火灾,是寡君的忧虑。现在执事狠狠地颁发武器登上城墙,将要拿谁来治罪?边境上的人害怕,不敢不报告。”子产回答说:“像您所说的那样,敝邑的火灾,是君王的忧虑。敝邑的政事不顺,上天降下火灾,又害怕邪恶的人乘机打敝邑的主意,以引诱贪婪的人,再次增加敝邑的不利,以加重君王的忧虑。幸亏没有灭亡,还可以解释。如果不幸而被灭亡,君王虽然为敝邑忧虑,恐怕也是来不及了。郑国如果遭到别国的攻击,只有希望和投奔晋国,已经事奉晋国了,哪里敢有二心?”

楚国的左尹王子胜对楚平王说:“许国对于郑国,是仇敌,而住在楚国的土地上,由此对郑国无礼。晋国和郑国正在友好,郑国如果进攻许国,而晋国帮助他们,楚国就丧失土地了。君王何不把许国迁走?许国不为楚国专有,郑国正在推行好的政令。许国说:‘那里是我们原来的都城。’郑国说:‘那里是我们战胜而获得的城邑。’叶地在楚国,是方城山外边的屏障土地不能轻视,国家不能小看,许国不能俘虏,仇恨不能挑起,君王还是考虑一下!”楚王很高兴。冬季,楚平王派王子胜把许国迁移到析地,就是原来的白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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