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书李道宗传》原文及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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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新唐书李道宗传》的原文及翻译
《新唐书李道宗传》的原文及翻译
原文:
李道宗,字承范。高祖即位,授左千牛备身、略阳郡公。裴寂与刘武周战度索原,寂败。道宗年十七,从秦王讨贼。王登玉壁城以望,谓道宗曰:“贼怙众欲战,尔计谓何?”对曰:“武周席胜,剡然锋未可当,正宜以计摧之。且乌合之众惮持久,若坚壁以顿其锐,须食尽气老,可不战禽也。”王曰:“而意与我合。”既而贼粮匮,夜引去,追战灭之。
出为灵州总管。时梁师都弟洛仁连突厥兵数万傅于垒,道宗闭城守,伺隙出战,破之。高祖谓裴寂曰:“昔魏任城王曹彰有却敌功,道宗似之。”因封任城王。始,突厥郁射设入居五原,道宗逐出之,震耀威武,斥地赢千里。贞观元年,召拜鸿胪卿,迁大理。侯君集破高昌还颇怨望道宗尝从容奏言君集智小言大且为戎首帝问所以知必反者对曰见其忌而矜功官尚书常郁郁不平帝曰:“君集诚有功,材无不堪,朕宁惜爵位邪?不宜轻亿度。”既而君集反,帝笑曰:“如公素揣。”
帝将讨高丽,先遣营州都督张俭轻骑度辽规形势,俭畏,不敢深入。道宗请以百骑往,帝许之,约其还,曰:“臣请二十日行,留十日览观山川,得还见天子。”因秣马束兵,旁南山入贼地,相易险,度营阵便处。将还,会高丽兵断其路,更走间道,谒帝如期。帝曰:“贲、育之勇何以过!”赐金五十斤,绢千匹。高宗永徽初,房遗爱以反诛,长孙无忌、褚遂良与道宗有宿怨,诬与遗爱善,流象州,道病薨,年五十四。无忌等得罪,诏复爵邑。道宗晚好学,接士大夫,不倨于贵。国初宗室,唯道宗、孝恭为最贤。
(节选自《新唐书李道宗传》)
译文:
李道宗,字承范。高祖即位后,授任左千牛备身,封略阳郡公。裴寂与刘武周战于度索原,裴寂战败。当时李道宗十七岁,随从秦王李世民讨伐贼军。秦王登上玉壁城观察军情,对李道宗说:“贼人依仗着人多势众想要交战,按你的计策应怎么办呢?”回答说:“刘武周乘胜而来,兵势强大难以抵挡,应该设巧计消灭他们。再说一群乌合之众害怕持久之战,如果能坚守高城以挫其锋锐,到粮食吃尽士气低落时,就可不战而擒。”秦王:“说你的意见与我相合。”不久贼兵粮食匮乏,乘夜逃跑,被追击消灭掉了。
出任灵州总管。当时梁师都的弟弟梁洛仁联合数万突厥兵逼近城下,李道宗闭城坚守,伺机出战,打败了他们。高祖对裴寂说:“从前魏任城王曹彰有打退敌人的功劳,李道宗与他相似。”因此封为任城王。当初,突厥郁射设入侵占据了五原,李道宗赶走了他,军威大振,开拓疆土一千余里。贞观元年,召入拜任鸿胪卿,升任大理卿。侯君集打败高昌回朝后,心怀怨恨。李道宗曾经从容上奏说侯君集志大才疏,言过其实,会成为挑起战事的祸首。”皇帝问他怎么知道其人必定会谋反,李道宗回答说:“看到他猜忌而自夸其功,虽然官任尚书,还经常愤恨不满。”皇帝说:“侯君集确实有功劳,其才干无所不能,我难道是怜惜爵位?不应该轻易猜疑。”不久侯君集谋反,皇帝笑着说:“果然如你所预料的'那样。”
太宗皇帝将要征讨高丽,先派营州都督张俭率轻骑渡过辽水侦察地形敌情,张俭惧怕,不敢深入敌后。李道宗请求带领一百名骑兵前往,皇帝同意,约定返回的日期,李道宗说:“臣请求用二十天的时间,留下十天观览山河,然后回来见天子。”于是秣马厉兵,依镑南山进入贼军地区,观察地形险易,想着扎营布阵的方便之地。将要返回时,被高丽兵断绝了后路,于是就走小路,如期谒见太宗皇帝。太宗说:“孟贲、夏育的勇气也不过如此!”赐予他黄金五十斤,绢帛一千匹。高宗永徽初年,房遗爱因谋反被杀,长孙无忌、褚遂良因为与李道宗有旧怨,就诬陷说他与房遗爱友好,把他流放到象州,半路上因病去世,享年五十四岁。长孙无忌等人获罪后,下诏恢复了他的官爵。李道宗晚年好学,交结士大夫,不以尊贵而凌驾于别人之上。开国初年的宗室子弟,只有李道宗、李孝恭最为贤明。
篇2:新唐书李训传原文翻译
新唐书李训传原文翻译
原文
李训,始名仲言,字子训。擢进士第,补太学助教。从父逢吉为宰相,以仲言阴险善谋事,厚昵之。郑注佐昭义府,仲言慨然曰:“当世操权力者皆龊龊,吾闻注好士,有中助,可与共事。”因往见注,相得甚欢。时逢吉方留守,怏怏不乐,思复用,知与注善,付金币百万,使西至京师厚结注。注喜,介之谒王守澄。守澄善遇之,即以注术、仲言经义并荐于帝。仲言持诡辩,激昂可听,善钩揣人主意,又以身儒者,海内望族,既见识擢,志望不浅。始,宋申锡谋诛守澄不克,宦尹益横,帝愈愤耻。而宪祖之弑罪人杰得虽外假借内不堪欲夷绝其类顾在位臣持禄取容无仗节死难者注阴知帝指,屡建密计,引仲言叶力。仲言数进讲,至阉寺,必感愤申重,以激帝心。帝见其言纵横,谓果可任,遂不疑,而待遇莫与比,因改名训。训本挟奇进,及大权在己,锐意去恶,故与帝言天下事,无不如所欲。与注相朋比,务报恩复仇,尝所恶者,悉陷党中。迁贬无阕日,班列几空,中外震畏。帝为下诏开谕,群情稍安。训一岁至宰相,谓遭时,其志可行。训时时进贤才伟望,以悦士心,人皆惑之。尝建言天下浮屠避徭赋,耗国衣食,请行业不如令者还为民。既执政,自白罢,因以市恩。始,注先显,训藉以进,及势相埒,赖宠争功,不两立。然方事未集,乃出注使镇凤翔,外为助援,内实猜克,待逞,且杀之。及训既败,乃奔凤翔,为盩厔将所执,械而东。训恐为宦人酷辱,祈监者曰:“得我者有赏,不如持首去。”乃斩之。
翻译
李训,字子垂,初名仲言,字子训,是故宰相李揆的族孙。身材魁梧,能言善辩,常说大话,自我标榜。考中进士科,补授太学助教,被徵用到河阳节度使的幕府任职。叔父李逢吉做宰相后,因李仲言阴险狡猾善于谋事,厚爱他。郑注在昭仪节度使的幕府中任职,李仲言感慨地说:“当代掌权的人都谨小慎微,我听说郑注喜爱人才,有宦官做靠山,可以与他共事。“因此前往拜见郑注,两人相处得很投机。当时李逢吉正任留守,怏怏不乐,企图重新掌权,知道李仲言与郑注关系好,交给他百万金钱,让他前往京城送厚礼结交郑注。郑注高兴,介绍他拜见王守澄。王守澄善待他,就将郑注的药术、李仲言的经义一起推荐给皇帝。
李仲言有诡辩之才,慷慨激昂言语中听,善于揣摩皇帝的心理,又因为他是儒士,李氏是海内望族,因此受到赏识提拔后,志向不低。当初,宋申锡谋划诛杀王守澄没有成功,宋申锡死后,宦官更加专横,更加感到愤恨耻辱。而且宪宗被害后,凶手没有抓到,文宗虽然表面上宽容宦官,内心却实在不能容忍,准备将宦官斩尽杀绝,然而在位的大臣只顾保持禄位贪圃安逸,没有人愿意为此赴汤蹈火。郑注刺探到了文宗的心思,多次提出密计,援引李仲言协助自己。李仲言多次进宫讲习,谈及宦官,必然感慨愤怒,借此打动文宗的心。文宗看到他言论纵横,认为确实可以任用,就不再怀疑,而且待遇无人能与他相比,因此改名叫李训。李训本来就心怀奇计入宫,等到大权在握后,专心一意铲除邪恶,因此与文宗谈论天下大事,无不如愿以偿。他依仗郑注互相依附勾结,从事报恩复仇,向来忌恨李德裕、李宗闵受宠,就借杨虞卿一案,指责他们是同党,凡是他们厌恶的人,都陷害说是朋党,降官贬职没有停止的时候,朝中大臣几乎为之一空,朝廷内外震惊害怕。皇帝为此下诏开导谕示,众人的情绪才稍稍稳定一些。
李训从一个被流放的.人受到任用,一年就做到宰相,认为时机已到,自己的计划可以付诸行动了。李训也常常引进有声望的贤才,取悦于士大夫,人们都被他迷惑了。他曾经建议说天下和尚逃避徭役赋税,耗费国家的衣食,让他们从事佛业不如让他们还俗为民。做宰相后,自己又禀告停止,藉此求取恩宠。开始,郑注首先显贵,李训靠他的帮助入宫,等两人势力相当,依赖恩宠争抢功劳,势不两立。但是谋划的事情还没有眉目,郑注就被派出任凰翅节度使,对他说是为了里应外合,实际上是出于猜忌,等到大功告成后,就杀死他。
篇3:《新唐书·李鄘传》原文及翻译
《新唐书·李鄘传》原文及翻译
原文:
李鄘,字建侯,北海太守邕之从孙。大历中举进士,为李怀光所辟,擢累监察御史。怀光反河中,鄘与母、妻陷焉,因绐怀光以兄病卧洛且笃,母欲往视;怀光许可,戒妻子无偕行。鄘私遣之,怀光怒,欲加罪,谢曰:“鄘籍在军,不得为母驾,奈何不使妇往?”怀光止不问。后与高郢刺贼虚实及所以攻取者,白诸朝,德宗手诏褒答。怀光觉,严兵召二人问之,鄘词气不挠,三军为感动,怀光不杀,囚之。河中平,马燧破械致礼,表佐其府,以言不用,辞归洛中。后召为吏部员外郎。
徐州张建封卒,兵乱,囚监军。帝以鄘刚敢,拜宣慰使,持节直入其军,大会士,喻以祸福,出监军狱中,脱桎梏,使复位,众不敢动。既还,称旨,迁郎中。
元和五年,出为扬州大都督府长史、淮南节度使。王师讨蔡方急,郓寇李师道谋挠沮之,鄘以兵二万分壁郓境,赀饷不仰有司。是时兵兴,天子忧财乏,命盐铁副使程异驰江淮,讽诸道输货助军。鄘素富强,即籍府库留一岁储,馀尽纳于朝。诸道以鄘为倡首,悉索以献,自此王师无匮乏之忧。
先是,吐突承璀①为监军,贵宠甚,鄘以刚严治,相礼惮,稍厚善。承璀归,数称荐之,召拜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鄘不喜由宦幸进,及出祖,乐作泣下,谓诸将曰:“吾老安外镇,宰相岂吾任乎?”至京师,不肯视事,引疾固辞,改户部尚书。以太子少傅致仕。卒,赠太子太保,谥曰肃。
鄘强直无私,与杨凭、穆质、许孟容、王仲舒友善,皆以气自任。
(选自《新唐书》,有删改)
【注】①吐突承璀:唐朝宦官,唐宪宗对他倍加宠信,先后加官晋爵,成为当时宦官中颇有权势的人物。
译文:
李鄘,字建侯,是北海太守李邕的从孙。大历年间考中进士,被李怀光任用,几次升迁后任监察御史。李怀光在河中反叛,李鄘与母亲、妻子和孩子沦陷贼军中,(李鄘)于是欺骗李怀光说兄长在洛阳病重卧床不起,母亲想要去看他,李怀光许可,但告诫李鄘的妻子孩子不能一同去。李鄘私下遣送了妻子孩子,李怀光很恼怒,想要加罪于他,李鄘道歉说:“我李鄘名册隶属于军籍,不能随侍母亲,怎能不派妇人前往?”李怀光作罢不再追问。后来(李鄘)与高郢刺探贼军的虚实以及用来攻取的办法,把这些情况报告给朝廷,德宗亲笔下诏褒扬答复。李怀光发觉,紧急集合军队召二人追问,李鄘言辞气色不屈,三军被他感动,李怀光没有杀害他们,囚禁了他们。河中平定,马燧打破刑具向他致礼,邀请(李鄘)辅佐自己的幕府,因建议不被(马燧)采纳,(李鄘)辞官回到洛中。后召入任吏部员外郎。
徐州张建封去世,士兵变乱,囚禁了监军。皇帝认为李鄘刚正果敢,授任宣慰使,(李鄘)持节直入乱军,他召集将士,说明福祸的道理,将监军放出监狱,脱去枷锁,使他恢复职位,众人不敢乱动。(李鄘)还朝以后,因出使符合旨意,升任郎中。
元和五年,(李鄘)出任为扬州大都督府长史、淮南节度使。官军讨伐蔡州正急,郓寇李师道阴谋阻挠讨伐,李鄘用二万士兵分别驻扎在郓境,军费不依赖有关部门。这时战争打起,天子忧虑财力缺乏,派盐铁副使程异乘马到江淮,劝说诸道输送财货援助军用。李鄘境内历来富实,便登记府库留存一年的储备,其余都交纳给朝廷。诸道把李鄘当作倡导带头人,全都索取钱粮进献,从此军队没有军用匮乏的忧虑了。
原先,吐突承璀任淮南监军,非常受尊敬,李鄘以刚直严明治军,他们相互敬畏,逐渐亲善。吐突承崔回朝,多次称赞推荐李鄘,朝廷召回李鄘授官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李鄘不乐意由宦官权贵引荐,等到饯送出行时,音乐声起而他流下眼泪,对诸将说:“我年老安心在外任节镇的职务,宰相一职哪里是我胜任的呢?”到达京城,不肯处理政事,称病坚决辞让相位,改任户部尚书。以太子少傅的身份退休。去世,追赠太子太保,谥号叫肃。
鄘强直无私,与杨凭、穆质、许孟容、王仲舒交情很好,他们都以气节自负。
篇4:《新唐书李元轨传》原文及翻译
《新唐书李元轨传》原文及翻译
原文:
李元轨,武德六年始王蜀,后徙吴。多材艺,高祖爱之。太宗尝问群臣曰:”朕子弟孰贤?”魏微曰:”臣愚不尽知其能,唯吴王数与臣言,未尝不自失。”帝曰:”朕亦器之,然卿以为前代孰比?”对曰:”经学文雅,汉河间、东平①也。”帝由是遇益厚。诏纳微女为妃。
尝从猎,遇群豕,帝使射之,苦②不虚毂,豕为尽。帝抚其背曰:“尔艺过人,顾今无所施。方天下未定,得若岂不用乎?”贞观七年,为寿州刺史。高祖崩,去官,毁瘠甚,服除,遂菜食布衣终身,至忌日,辄累昼不食。十年,徙霍王,历绛、徐、定三州刺史,实封至千户。所至闭阁读书,以吏事委长史,谦慎未尝与物忤。数引见处士刘玄平,为布衣交。或问王所长于玄平答曰无长问者不解玄平曰人有短所以见长若王无所不备吾何以称之突厥寇定州,元轨令开城门,偃旗帜,虏疑,不敢入,夜遁。
州人李嘉运潜结贼,诏穷诛支党,元轨以寇近且强,人心危,但杀嘉运,余无所诘,因自劾。帝喜曰:”朕固悔之。非王之明,几失定州矣。”王文操者,与贼战,败,二子凤、贤更以身蔽父,得全,二子死。县抑不为言,元轨廉知之,遣使吊祭,上其事。诏赠凤、贤朝散大夫,旌礼其闾。元轨每朝,数上疏陈得失,多所裨正,帝尊重之,有大事,常密驿咨逮。帝崩,与侍中刘齐贤同知山陵事。元轨淹练故事,齐贤叹曰:“是非吾等及已!”尝遣国令督封租,令请贸易取赢,答曰:“汝当正吾失,反訹③吾以利邪?”不纳。越王败,徒黔州,薨。
(节选自《新唐书李元轨传》)
【注】①指汉代的河间王、东平王,他们都好经学。②菩(ku):箭尾,即射箭时搭在弓弦上的部分。③訹(xù):引诱,诱惑
译文:
李元轨,武德六年始封蜀王,后改封吴王。多才多艺,深受高祖喜爱。太宗曾经问群臣说:“我的儿子兄弟中谁更贤明?”魏徵说:“臣愚昧不能全都了解他们的才能,唯有吴王多次与臣谈话,吴王每次都对自己感到不满意。”皇帝说:“朕也器重他,但你认为前代的伟人中谁能与他相比?”回答说:“说到经学方面的文才,可与汉代的`河间王、东平王相比。”皇帝因此对他更加亲厚。下诏让他娶魏徵的女儿为妃子。
他曾经随从皇帝狩猎,遇到一群野猪,皇帝令李元轨射击,箭不虛发,野猪全被射杀。皇帝抚摸他的背说:“你武艺过人,只是你现在无处施展。当年天下未平定之时,如果得到你这样的人才,岂能不加重用?”贞观七年,任寿州刺史。高祖去世后,自己离官,因哀痛身体消瘦得很厉害,服丧期满后,他就终身吃素食穿布衣,毎年到了忌辰日,总是数天不吃饭。十年,改封霍王,历任绛、徐、定三州刺史,享受实封达一千户。在所任官的地方,他总是闭门读书,把政事委托给长史,谦虛谨慎,未曾和外物他人相违背。多次邀请引见隐士刘玄平,成为贫贱之交。有人向刘玄平询问霍王的长处,刘玄平回答说:“没有长处。”询问的人感到疑惑,刘玄平说:“人因为有短处,所以才能显示出长处。至于霍王无所不能,我怎么能说出他的长处呢?”突厥侵犯定州,李元轨命令打开城门,收捲旗帜,贼疑心有诈,不敢入城,趁夜而逃。
州人李嘉运暗中与贼人勾结,下诏全部诛杀他的同党,李元轨因为敌人强兵压境,人心不安,仅杀了李嘉运一人,其余的都不加问罪,因此主动弹劾自己。高宗高兴地说:“我本来就后悔下此诏书。如果不是霍王圣明,几乎丧失定州。”有一位名叫王文操的人,与贼人交战,失败,两个儿子王凤、王贤交替上阵掩护自己的父亲,王文操得以保全性命,但他两个儿子都战死了。县官掩盖此事没有上报,李元轨访查得知后,派使者去吊祭,并上奏了此事。下诏追赠王凤、王贤为朝散大夫,并在他们的乡里建立牌坊加以表彰。李元轨每当上朝,都要多次上疏陈说朝政得失,多有补正,因此皇帝很尊敬他,当朝廷有大事时,经常派驿马下密诏向他咨询。高宗去世后,与侍中刘齐贤一同主持修建陵墓和埋葬事务。李元轨熟悉典章礼仪,刘齐贤感叹地说:“不是我辈所能比得上的!”他曾经派国令去征收封邑的租赋,国令请求用租赋去经商谋利,他回答说:“你应当纠正我的过失,怎么能劝说我谋利呢?”没有采纳国令的意见。越王起兵失败后,李元轨被流放到黔州而死。
篇5:《新唐书·李景让传》原文与翻译
《新唐书·李景让传》原文与翻译
原文:
李景让,字后己,赠太尉憕孙也。性方毅有守。宝历初,迁右拾遗。淮南节度使王播以钱十万市朝廷欢,求领盐铁,景让诣延英亟论不可,遂知名。沈传师观察江西,表以自副。历中书舍人,礼部侍郎,商、华、虢三州刺史。
母郑,治家严,身训勒诸子。尝怒牙将,杖杀之,军且谋变,母欲息众讙,召景让廷责曰:“尔填抚方面而轻用刑,一夫不宁,岂特上负天子,亦使百岁母衔羞泉下!何面目见先大夫乎?”将鞭其背,吏大将再拜请,不许,皆泣谢,乃罢,一军遂定。
大中中,进御史大夫,甫视事,劾免侍御史孙玉汝、监察御史卢栯,威肃当朝。为大夫三月,蒋伸辅政,景让名素出伸右,而宣宗择宰相,尽书群臣当选者,以名内器中,祷宪宗神御前射取之,而景让名不得。世谓除大夫百日,有他官相者,谓之“辱台”。景让愧艴不能平,见宰相,自陈考深当代,即拜西川节度使。以病丐致仕或谏公廉洁亡素储不为诸子谋邪景让笑曰儿曹讵饿死乎书闻辄还东都。以太子少保分司。卒,年七十二,赠太子太保,谥曰孝。
性奖士类,拔孤仄,如李蔚、杨知退皆所推引。始为左丞,蒋伸坐宴所,酌酒语客曰:“有孝于家、忠于国者饮此。”客肃然,景让起卒爵。伸曰:“无宜于公。”所善苏涤、裴夷直皆为李宗闵、杨嗣复所擢,故景让在会昌时,抑厌不迁。清素寡欲,门无杂宾。李琢罢浙西,以同里访之,避不见;及去,命贰其骗石焉。元和后,大臣有德望者,以居里显,景让宅东都乐和里,世称清德者,号“乐和李公”云。(《新唐书列传一百二》)
译文:
李景让,字后己,是追赠太尉李恺的孙子。生性正直刚毅有节操。宝历初年,升任右拾遣。淮南节度使王播用十万贯钱买得朝廷的欢心,请求兼任盐铁使,李景让到延英殿急切奏论不同意,于是出名。沈传师任江西观察使,上表奏请他任自己的副职.历任中书舍人、礼部侍郎、商华虢三州刺史。
李景让的母亲郑氏,治家严厉,亲自教诲勉励几个儿子。李景让曾经怒恨牙将,用杖打死他,军中将士谋划变乱,母亲为了乎息众人的喧哗,召来李景让在庭院裹斥责说:“你镇抚一方而轻率用刑,一人不得安宁,哪裹只是上负天子,也使百岁老母含羞於黄泉之下,有何面目去见你父亲呢?”准备鞭打他的背,官吏大将一再叩拜请求原谅,不答应,众人都流泪谢罪,才作罢,全军於是安定。
大中年间,升任御史大夫,刚一上任,弹劾罢免侍御史孙玉汝、监察御史卢桔,朝廷上下庄重肃穆。任御史大夫三个月,蒋伸做宰相,李景让的名声一向在蒋伸之上,但是宣宗选择宰相时,将有宰相声望应该当选的大臣名字都写出来放进容器中,在宪宗的牌位前投壶决定,而没有投中李景让的名字。世人说授任御史大夫一百天后,如果有其他官员做宰相,就叫做辱台”。李景让羞愧愤怒不能平静,拜见宰相,陈述自己在当代政绩好资格老,於是拜授西川节度使。因病请求退休,有人劝他说:“公廉洁没有一点积蓄,不为几个儿子考虑吗?”李景让笑着说:“儿子们难道能饿死吗?”书疏递上,就回到东都。以太子少保在东都任职。去世,终年七十二岁,追赠太子太保,谧号孝。
生性喜欢勉励士人,提拔孤立无援的人,像李蔚、杨知退都是由他推举引荐的。当初任尚书左丞时,蒋伸坐在宴席上,斟酒对客人说:“孝顺父母、忠於国家的.人喝这杯酒。”客人沉默,李景让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蒋伸说:“没有比李公更适合饮这杯酒的了。”与他友好的苏涤、裴夷直都受到李宗闵、杨嗣复的提拔,所以李景让在会昌年间,受压抑得不到提升。李景让清心寡欲,门前没有乱七八糟的宾客。李琢被免去浙西节度使,因与李景让住同一里坊前去拜访他,李景让回避不见,等李琢离去后,命令砍断他上马时踩过的踏脚石。元和年间以后,德高望重的大臣,以居住的里坊而显名,李景让的宅第在东都乐和里,世人称颂德行廉洁的人时,就叫“乐和李公。”
篇6:新唐书韩愈传原文翻译
韩愈,字退之,邓州南阳人。七世祖茂,有功于后魏,封安定王。父仲卿,为武昌令,有美政,既去,县人刻石颂德。终秘书郎。
愈生三岁而孤,随伯兄会贬官岭表。会卒,嫂郑鞠之。愈自知读书,日记数千百言,比长,尽能通《六经》、百家学。擢进士第。会董晋为宣武节度使,表署观察推官。晋卒,愈从丧出,不四日,汴军乱,乃去,依武宁节度使张建封,建封辟府推官。操行坚正,鲠言无所忌。调四门博士,迁监察御史。上疏极论宫市,德宗怒,贬阳山令。有爱在民,民生子多以其姓字之。改江陵法曹参军。元和初,权知国子博士,分司东都,三岁为真。改都官员外郎,即拜河南令。迁职方员外郎。
华阴令柳涧有罪,前刺史劾奏之,未报而刺史罢。涧讽百姓遮索军顿役直,后刺史恶之,按其狱,贬涧房州司马。愈过华,以为刺史阴相党,上疏治之。既御史覆问,得涧赃,再贬封溪尉。愈坐是复为博士。既才高数黜,官又下迁,乃作《进学解》以自谕曰:
国子先生晨入太学,召诸生立馆下,诲之曰:“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方今圣贤相逢,治具毕张,拔去凶邪,登崇畯良。占小善者率以录,名一艺者无不庸。杷罗剔抉,刮垢磨光。盖有幸而获选,孰云多而不扬?诸生业患不能精,无患有司之不明;行患不能成,无患有司之不公。”
言未既,有笑于列者曰:“先生欺予哉!弟子事先生,于兹有年矣。先生口不绝吟于六艺之文,手不停披于百家之编。记事者必提其要,纂言者必钩其玄。贪多务得,细大不捐。烧膏油以继晷,常矻矻以穷年。先生之业,可谓勤矣。牴排异端,攘斥佛老。补苴罅漏,张皇幽眇。寻坠绪之芒芒,独旁搜而远绍。停百川而东之,回狂澜于既倒。先生之于儒,可谓有劳矣。沈浸浓郁,含英咀华。作为文章,其书满家。上规姚姒,浑浑亡涯。周《诰》商《盘》,佶屈聱牙。《春秋》谨严,《左氏》浮夸。《易》奇而法,《诗》正而葩。下迨《庄》《骚》,太史所录,子云相如,同工异曲。先生之于文,可谓闳其中而肆其外矣。少始知学,勇于敢为。长通于方,左右其宜。先生之于为人,可谓成矣。然而公不见信于人,私不见助于友。跋前踬后,动辄得咎。暂为御史,遂窜南夷。三年博士,冗不见治。命与仇谋,取败几时?冬暖而儿号寒,年丰而妻啼饥。头童齿豁,竟死何裨?不知虑此,而反教人为?”
先生曰:“吁!子来前。夫大木为杗,细木为桷,欂栌侏儒,椳闑扂楔,各得其宜,施以成室者,匠氏之工也。玉札丹砂,赤箭青芝,牛溲马勃,败鼓之皮,俱收并蓄,待用无遗者,医师之良也。登明选公,杂进巧拙,纡余为妍,卓荦为杰,校短量长,唯器是适者,宰相之方也。昔者孟轲好辩,孔道以明;辙环天下,卒老于行。荀卿宗王,大伦以兴;逃谗于楚,废死兰陵。是二儒者,吐词为经,举足为法,绝类离伦,优入圣域,其遇于世何如也?今先生学虽勤而不繇其统,言虽多而不要其中;文虽奇而不济于用,行虽修而不显于众。犹且月费俸钱,岁靡禀粟,子不知耕,妇不知织;乘马从徒,安坐而食;踵常途之促促,窥陈编以盗窃。然而圣主不加诛,宰臣不见斥。兹非其幸欤?动而得谤,名亦随之。投闲置散,乃分之宜。若夫商财贿之有无,计班资之崇庳,忘量己之所称,指前人之瑕疵,是所谓诘匠氏之不以杙为楹,而訾医师以昌阳引年,欲进其豨苓也。”
执政览之,奇其才,改比部郎中、史馆修撰。转考功,知制诰,进中书舍人。
初,宪宗将平蔡,命御史中丞裴度使诸军按视。及还,且言贼可灭,与宰相议不合。愈亦奏言:
淮西连年脩器械防守,金帛粮畜耗于给赏,执兵之卒四向侵掠,农夫织妇饷于其后,得不偿费。比闻畜马皆上槽枥,此譬有十夫之力,自朝抵夕,跳跃叫呼,势不支久,必自委顿。当其已衰,三尺童子可制其命。况以三州残弊困剧之余而当天下全力,其败可立而待也。然未可知者,在陛下断与不断耳。夫兵不多不足以取胜,必胜之师利在速战,兵多而战不速则所费必广。疆埸之上,日相攻劫,近贼州县,赋役百端,小遇水旱,百姓愁苦。方此时,人人异议以惑陛下,陛下持之不坚,半涂而罢,伤威损费,为弊必深。所要先决于心,详度本末,事至不惑,乃可图功。
又言:“诸道兵羁旅单弱不足用,而界贼州县,百姓习战斗,知贼深浅,若募以内军,教不三月,一切可用。”又欲“四道置兵,道率三万,畜力伺利,一日俱纵,则蔡首尾不救,可以责功”。执政不喜。会有人诋愈在江陵时为裴均所厚,均子锷素无状,愈为文章,字命锷谤语嚣暴,由是改太子右庶子。及度以宰相节度彰义军,宣慰淮西,奏愈行军司马。愈请乘遽先入汴,说韩弘使叶力。元济平,迁刑部侍郎。
宪宗遣使者往凤翔迎佛骨入禁中,三日,乃送佛祠。王公士人奔走膜呗,至为夷法,灼体肤,委珍贝,腾沓系路。愈闻恶之,乃上表曰:
佛者,夷狄之一法耳。自后汉时始入中国,上古未尝有也。昔黄帝在位百年,年百一十岁;少昊在位八十年,年百岁;颛顼在位七十九年,年九十岁;帝喾在位七十年,年百五岁;尧在位九十八年,年百一十八岁;帝舜在位及禹年皆百岁。此时天下太平,百姓安乐寿考,然而中国未有佛也。其后,汤亦年百岁,汤孙太戊在位七十五年,武丁在位五十年,书史不言其寿,推其年数,盖不减百岁。周文王年九十七岁,武王年九十三岁,穆王在位百年。此时佛法亦未至中国,非因事佛而致然也。汉明帝时始有佛法,明帝在位才十八年。其后乱亡相继,运祚不长。宋、齐、梁、陈、元魏以下,事佛渐谨,年代尤促。唯梁武帝在位四十八年,前后三舍身施佛,宗庙祭不用牲牢,昼日一食,止于菜果,后为侯景所逼,饿死台城,国亦寻灭。事佛求福,乃更得祸。由此观之,佛不足信,亦可知矣。
高祖始受隋禅,则议除之。当时群臣识见不远,不能深究先王之道、古今之宜,推阐圣明,以救斯弊,其事遂止。臣常恨焉!伏惟睿圣文武皇帝陛下,神圣英武,数千百年以来,未有伦比。即位之初,即不许度人为僧尼、道士,又不许别立寺观。臣当时以为高祖之志,必行于陛下。今纵未能即行,岂可恣之令盛也?今陛下令群僧迎佛骨于凤翔,御楼以观,舁入大内,又令诸寺递加供养。臣虽至愚,必知陛下不惑于佛,作此崇奉以祈福祥也。直以丰年之乐,徇人之心,为京都士庶设诡异之观、戏玩之具耳。安有圣明若此,而肯信此等事哉?然百姓愚冥,易惑难晓,苟见陛下如此,将谓真心信佛,皆云:“天子大圣,犹一心信向;百姓微贱,于佛岂合更惜身命?”以至灼顶燔指,十百为群,解衣散钱,自朝至暮,转相放效,唯恐后时,老幼奔波,弃其生业。若不即加禁遏,更历诸寺,必有断臂脔身以为供养者。伤风败俗,传笑四方,非细事也。
佛本夷狄之人,与中国言语不通,衣服殊制;口不道先王之法言,身不服先王之法服,不知君臣之义、父子之情。假如其身尚在,奉其国命来朝京师,陛下容而接之,不过宣政一见,礼宾一设,赐衣一袭,卫而出之于境,不令贰于众也。况其身死已久,枯朽之骨,凶秽之余,岂宜以入宫禁?孔子曰:“敬鬼神而远之。”古之诸侯吊于其国,必令巫祝先以桃茢祓除不祥,然后进吊。今无故取朽秽之物,亲临观之,巫祝不先,桃茢不用,群臣不言其非,御史不举其失,臣实耻之。乞以此骨付之水火,永绝根本,断天下之疑,绝前代之惑,使天下之人知大圣人之所作为,出于寻常万万也。佛如有灵,能作祸祟,凡有殃咎,宜加臣身。上天鉴临,臣不怨悔。
表入,帝大怒,持示宰相,将抵以死。裴度、崔群曰:“愈言讦牾,罪之诚宜。然非内怀至忠,安能及此?愿少宽假,以来谏争。”帝曰:“愈言我奉佛太过,犹可容;至谓东汉奉佛以后,天子咸夭促,言何乖剌邪?愈,人臣,狂妄敢尔,固不可赦。”于是中外骇惧,虽戚里诸贵,亦为愈言,乃贬潮州刺史。
既至潮,以表哀谢曰:
臣以狂妄戆愚,不识礼度,陈佛骨事,言涉不恭,正名定罪,万死莫塞。陛下哀臣愚忠,恕臣狂直,谓言虽可罪,心亦无它,特屈刑章,以臣为潮州刺史。既免刑诛,又获禄食,圣恩宽大,天地莫量,破脑刳心,岂足为谢!
臣所领州,在广府极东,过海口,下恶水,涛泷壮猛,难计期程,飓风鳄鱼,患祸不测。州南近界,涨海连天,毒雾瘴氛,日夕发作。臣少多病,年才五十,发白齿落,理不久长。加以罪犯至重,所处远恶,忧惶惭悸,死亡无日。单立一身,朝无亲党,居蛮夷之地,与魑魅同群,苟非陛下哀而念之,谁肯为臣言者?
臣受性愚陋,人事多所不通,惟酷好学问文章,未尝一日暂废,实为时辈所见推许。臣于当时之文,亦未有过人者。至于论述陛下功德,与《诗》、《书》相表里,作为歌诗,荐之郊庙,纪太山之封,镂白玉之牒,铺张对天之宏休,扬厉无前之伟迹,编于《诗》、《书》之策而无愧,措于天地之间而无亏,虽使古人复生,臣未肯让。
伏以皇唐受命有天下,四海之内,莫不臣妾,南北东西,地各万里。自天宝以后,政治少懈,文致未优,武克不刚,孽臣奸隶,蠹居棋处,摇毒自防,外顺内悖,父死子代,以祖以孙,如古诸侯,自擅其地,不朝不贡,六七十年。四圣传序,以至陛下。陛下即位以来,躬亲听断,旋乾转坤,关机阖开,雷厉风飞,日月清照,天戈所麾,无不从顺。宜定乐章,以告神明,东巡泰山,奏功皇天,具著显庸,明示得意,使永永年服我成烈。当此之际,所谓千载一时不可逢之嘉会,而臣负罪婴衅,自拘海岛,戚戚嗟嗟,日与死迫,曾不得奏薄伎于从官之内、隶御之间,穷思毕精,以赎前过。怀痛穷天,死不闭目,伏惟陛下天地父母哀而怜之。
帝得表,颇感悔,欲复用之,持示宰相曰:“愈前所论是大爱朕,然不当言天子事佛乃年促耳。”皇甫镈素忌愈直,即奏言:“愈终狂疏,可且内移。”乃改袁州刺史。
初,愈至潮,问民疾苦,皆曰:“恶溪有鳄鱼,食民畜产且尽,民以是穷。”数日,愈自往视之,令其属秦济以一羊一豚投溪水而祝之曰:
昔先王既有天下,迾山泽,罔绳擉刃以除虫蛇恶物为民物害者,驱而出之四海之外。及德薄,不能远有,则江、汉之间尚皆弃之以与蛮夷楚、越,况湖、岭之间去京师万里哉?鳄鱼之涵淹卵育于此,亦固其所。
今天子嗣唐位,神圣慈武,四海之外,六合之内,皆抚而有之,况禹迹所掩,扬州之近地,刺史县令之所治,出贡赋以供天地、宗庙、百神之祀之壤者哉?鳄鱼其不可与刺史杂处此土也。刺史受天子命,守此土,治此民,而鳄鱼睅然不安溪潭据处,食民畜熊豕鹿麞以肥其身,以种其子孙,与刺史拒争为长雄。刺史虽驽弱,亦安肯为鳄鱼低首下心,伈伈睍睍,为吏民羞,以偷活于此也?承天子命来为吏,固其势不得不与鳄鱼辨。鳄鱼有知,其听刺史。
潮之州,大海在其南,鲸鹏之大,虾蟹之细,无不容归,以生以食,鳄鱼朝发而夕至也。今与鳄鱼约:“尽三日,其率丑类南徙于海,以避天子之命吏。三日不能,至五日;五日不能,至七日。七日不能,是终不肯徙也,是不有刺史、听从其言也。不然,则是鳄鱼冥顽不灵,刺史虽有言,不闻不知也。夫傲天子之命吏,不听其言,不徙以避之,与顽不灵而为民物害者,皆可杀。刺史则选材技民,操强弓毒矢,以与鳄鱼从事,必尽杀乃止,其无悔!”
祝之夕,暴风震电起溪中,数日水尽涸,西徙六十里。自是潮无鳄鱼患。
袁人以男女为隶,过期不赎,则没入之。愈至,悉计庸得赎所没,归之父母七百余人。因与约,禁其为隶。召拜国子祭酒,转兵部侍郎。
镇州乱,杀田弘正而立王廷凑,诏愈宣抚。既行,众皆危之。元稹言:“韩愈可惜。”穆宗亦悔,诏愈度事从宜,无必入。愈至,廷凑严兵迓之,甲士陈廷。既坐,廷凑曰:“所以纷纷者,乃此士卒也。”愈大声曰:“天子以公为有将帅材,故赐以节,岂意同贼反邪?”语未终,士前奋曰:“先太师为国击朱滔,血衣犹在,此军何负,乃以为贼乎?”愈曰:“以为尔不记先太师也,若犹记之,固善。天宝以来,安禄山、史思明、李希烈等有子若孙在乎?亦有居官者乎?”众曰:“无。”愈曰:“田公以魏、博六州归朝廷,官中书令,父子受旗节;刘悟、李祐皆大镇。此尔军所共闻也。”众曰:“弘正刻,故此军不安。”愈曰:“然尔曹亦害田公,又残其家矣,复何道?”众讙曰:“善。”廷凑虑众变,疾麾使去。因曰:“今欲廷凑何所为?”愈曰:“神策六军将如牛元翼者为不乏,但朝廷顾大体,不可弃之。公久围之,何也?”廷凑曰:“即出之。”愈曰:“若尔,则无事矣。”会元翼亦溃围出,延凑不追。愈归奏其语,帝大悦。转吏部侍郎。
时宰相李逢吉恶李绅,欲逐之,遂以愈为京兆尹、兼御史大夫,特诏不台参,而除绅中丞。绅果劾奏愈,愈以诏自解。其后文刺纷然,宰相以台、府不协,遂罢愈为兵部侍郎,而出绅江西观察使。绅见帝,得留,愈亦复为吏部侍郎。长庆四年卒,年五十七,赠礼部尚书,谥曰文。
篇7:新唐书韩愈传原文翻译
韩愈,字退之,昌黎人。父亲名叫韩仲卿,不做官也不出名。韩愈三岁的时候成了孤儿,被同族的堂兄抚养。韩愈因为自己是孤儿,小时候很刻苦的学习儒家经典,不像其他孩子那样还需要奖励来诱导。大历贞元年间,文坛风气是比较崇尚古文,模仿杨雄和董仲舒的议论文,而独孤及和梁肃被称为模仿的最好,赢得了知识分子的广泛尊敬。韩愈和他们的拥趸们交往,刻苦钻研和模仿,打算靠这个成为当时有影响力的人物。在考取进士的时候,把自己的文章上交给多位国家重要行政长官,曾担任过宰相的郑余庆很欣赏他,积极地称赞他,因此很快就出了名,很快就成了进士。
宰相董晋到大梁去工作,请韩愈作他的巡官。董晋的职员班子撤除后,徐州的张建封又慕名请他去做下属。韩愈认为自己得到了承认,说话越来越直率,不去刻意躲避和忌讳什么,他的品德专一而正派,不去从事一些世俗的人情交际。后来调他去做四门博士,在后来升为监查御史。德宗晚年的时候,朝廷中分了好几派,宰相也不好好负责。宫市的弊端很明显,但谏官们反复提意见皇帝也不接纳。韩愈曾经写了几千字的文章极力批判这件事,皇帝不听反而很生气,把他从京官贬到连州山阳县做县令,后来又转到江陵府作政府科员。
元和初年,召韩愈去做国子博士,后来又任命为都官员外郎。但是华州刺史阎济美因为公事停止了华阴县令柳涧县令的工作,但还让他临时担任职员的工作。过了几个月,阎济美停职了,到公寓中去住,柳涧挑拨农民工去向他讨要前年为军队服劳役的工资。后来的刺史认为柳涧做事不妥,上报朝廷,朝廷把柳涧贬为房州司马。韩愈正好经过华州,听说此事后,认为俩刺史合伙欺负人,就上书朝廷替柳涧开脱,韩愈的奏章被留在了皇宫中没有处理。皇帝命令监察御史李某某考察这件事,发现了柳涧的罪恶,于是追加处罚,把柳涧贬到某处作尉官。朝廷认为韩愈在不清楚实情的情况下胡说八道,又把他恢复成原来的职位:国子博士。韩愈自己觉得自己很有才,但却常被朝廷,丢在一边,就写了一篇《进学解》自我安慰:国子博士早晨到学校,把学生们召集来,教导说,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大家赶上了好皇帝,都好好学习儒家经典,不要担心自己没有出头之日,还没说完,学生中有人笑起来,说,您这是糊弄我们呢,我跟了您很久,您学习六艺非常的投入,排斥不符合儒家精神的佛老思想,刻苦总结从古到今所有的经典,但您公众面前既没有威望,也没什么私人关系比较好的朋友,动不动就被贬官,日子过得很清苦,头发掉了牙齿松了,不去考虑这些反而教别人和你一样?先生说了,你过来,我只是说你自己努力就行了,至于会不会受重要,那是宰相们的事情。孟子和荀子都很牛查,但他们也不是没有机会?我现在虽然文章言论并不是很恰当,皇帝大臣没有收拾我,对我已经很眷恋了。政府中管事的人看到这篇文章很同情他,考虑到韩愈很有史学才能,委任他作比部郎中和史馆修撰(编写史书)。过了一年,又提升为考功郎中知制诰,然后封为中书舍人。不久又有看着韩愈不顺眼的人,提出他以前的旧事,说韩愈曾经降职到江陵府科员期间,荆南节度使裴均对他很好,裴均的儿子裴锷很平庸俗气,最近裴锷回家看望父亲,韩愈作了一篇序文送行,称呼裴均的字。这种言论在朝廷传播开来,因为这个韩愈又被贬为太子右庶子。
元和十二年(8)8月,宰相裴度担任淮西宣慰处置使,兼任彰义军节度使,请韩愈作他的行军司马,赐给韩愈金紫的衣服。淮西和蔡这两个地方平定之后,12月韩愈随裴度返回首都长安,因为功劳授予他刑部侍郎(刑部副部长,定额好像是两位),命韩愈编写平淮西碑碑文,这篇文章中韩愈多数突出裴度的事迹,而当时进入蔡州捉拿吴元济的,应该是李愬功劳最大,李愬很不服气。李愬的妻子跑到皇宫中上告碑文不能反映真实情况,皇帝下令取消韩愈写的这篇碑文,让翰林学士段文昌重新编写并刻石。
长安附近的风翔,有法门寺,法门寺中有座护国真身塔,塔中珍藏了释迦牟尼的.手指骨一节,传说这个宝贝三十年开启一次,每次开启会保佑庄稼收成好,人民幸福和谐。元和(8)正月,皇帝让太监某某帅三十个人,去迎接佛骨,要在皇宫中保留三天,再送到各个寺院。无论是大臣和老百姓们,都跑去施舍,唯恐落在后面,老百姓就有因此而导致破产的,甚至烧掉头发烧灼骼膊去赶这个时髦,韩愈一向不喜欢佛教,于是上了一篇《谏迎佛骨表》。
宪宗看了这篇文章十分生气,过了一天出示给大臣们看,将要严厉处置韩愈。裴度和崔群说:韩愈虽然让您生气,应该判罪,但也是因为他内心很诚恳,不怕被您处置,否则他干嘛这么吃力不讨好?请宽恕他以显示您的大度,这样会鼓励其他上书言事的人。皇帝说,韩愈说我过度信仰佛教我可以宽容,他干嘛说东汉之后皇帝信佛的都短命,这岂不是太荒谬了,作为臣子如此狂妄,不能原谅!于是大家都吓得不敢说话,以至于其他官员都认为韩愈罪有应得,随便找了个借口把韩愈贬官为潮州刺史。
韩愈到了潮阳,又上表给皇帝说:宪宗对大臣们说,昨天看了韩愈的表章,想起他劝谏我不要接纳佛骨的事情,我发现他还是很爱我滴,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但是韩愈作为臣子,不该说我信仰佛教就会短命,我是因为这个讨厌他的随便,宪宗打算重新启用韩愈,所以先跟大臣们打个预防针,想看看大臣们如何反应。宰相皇甫镈讨厌韩愈的刚直,恐怕他被重用,第一个跳出来回答,韩愈终究是狂妄粗心,把他调到一个好一点的州郡吧,于是授予韩愈袁州刺史。
开始,韩愈得了潮阳,开始办公,问到老百姓关心的事情,都说,本地西边的湫水中有很多鳄鱼,体型巨大,把老百姓养的家畜将近吃光,所以老百姓都很穷。过了几天,韩愈亲自去看了一下情况,命令判官某某抱着一个猪一个羊,投到湫水中,并作了一篇祭鳄鱼文,让鳄鱼们滚蛋,如果不听就派人收拾它们,不要后悔。祝愿完毕的那天晚上,湫水中忽然刮起了狂风,伴随着打雷,几天之后,湫水全部干涸,从此潮州人再也不用担心鳄鱼。 袁州的风俗,男女到别人家做仆人的,如果超过期限不还钱,则做工的人就永远做富户家的仆人。韩愈到袁州之后,增设了相关法律,赎出那些未成年人,还给他们的父母,改变从前的约定,禁止富户这种抢男霸女的行为。
元和,上调韩愈为国子祭酒,转去做兵部侍郎。正赶上镇州乱兵杀死了州长田弘正,推举王廷凑代理军政长官。朝廷让韩愈去安抚人心。韩愈到了之后,召集军民,告诉他们什么是正确,什么是造反。慷慨陈词,王廷凑在一边听了对韩愈很敬畏。后来又改任韩愈为吏部侍郎。后来又改为京兆尹,兼任御史大夫。因为韩愈不太去指定地点上班,,被御史中丞李绅弹劾。韩愈没有被查办,不服气,还是不去上班。李绅和韩愈都是脾气性格急躁走极端的人,于是互相吵闹,别人怎么劝也不听。于是皇帝各打五十大板,派李绅作浙西观察使,韩愈改任兵部侍郎。等到李绅要去浙江之前,跑到皇帝面前哭诉,唐穆宗可怜他,于是让李绅作兵部侍郎,韩愈作吏部侍郎。长庆四年12月死去,时年57岁,追认韩愈为礼部尚书,谥号为“文”,所以后世经常称他作韩文公。
篇8:《新唐书·韩愈传》原文和翻译
《新唐书·韩愈传》原文和翻译
原文:
韩愈,字退之,邓州南阳人。操行坚正,鲠言无所忌。元和初,权知国子博士。改都官员外郎,迁职方员外郎。华阴令柳涧有罪,前刺史劾奏之,未报而刺史罢。涧讽百姓遮索军顿役直,后刺史恶之,按其狱,贬涧房州司马。愈过华,以为刺史阴相党,上疏治之。既御史覆问,得涧赃,再贬封溪尉。愈坐是复为博士。改比部郎中、史馆修撰,迁刑部侍郎。
翔法门寺有护国真身塔,塔内有释迦文佛指骨一节。宪宗遣使迎佛骨入禁中,三日,乃送佛祠。王公士人奔走膜拜,愈闻恶之,乃上表。表入,帝大怒,持示宰相,将抵以死。裴度、崔群曰:“愈言讦牾,罪之诚宜。然非内怀至忠,安能及此?愿少宽假。”帝曰:“愈,人臣,狂妄敢尔,固不可赦!”于是中外骇惧,虽戚里诸贵,亦为愈言,乃贬潮州刺史。
既至潮,以表哀谢。帝得表,颇感悔,欲复用之,曰:“愈前所论是大爱朕,然不当言天子事佛乃年促耳。”皇甫镈素忌愈直,即奏言:“愈终狂疏,可内移。”乃改袁州刺史。袁人以男女为隶,过期不赎,则没入之。愈至,悉计庸得赎所没,归之父母七百余人。召拜国子祭酒,转兵部侍郎。愈性明锐,不诡随。与人交,终始不少变。成就后进士,往往知名。经愈指授,皆称“韩门弟子”,愈官显,稍谢遣。其徒李翱、李汉、皇甫湜从而效之,遽不及远甚。从愈游者,若孟郊、张籍,亦皆自名于时。(节选自《新唐书·韩愈传》,有改动)
译文:
韩愈,字退之,邓州南阳人。他操行坚定端正,言论鲠直无所顾忌。元和初年,暂时任国子博士。改任都官员外郎。升任职方员外郎。华阴令柳涧有罪,前任刺史上奏弹劾他,没有答复而刺史离职。柳涧指使百姓拦路索要军队停驻时差役的工钱,后任刺史厌恶他,审查这个案子,把柳涧贬为房州司马。韩愈路过华州,认为刺史暗中互相勾结,上疏请求处理。御史复查后,查出柳涧有贪赃罪,再次贬为封溪尉。韩愈因此受牵连重任国子博士。改任比部郎中、史馆修撰,升任刑部侍郎。凤翔法门寺有一座护国真身塔,塔内有释迦文佛的一节指骨。宪宗派遣使者迎接佛骨到宫中,过了三天,才送回佛寺。王公士人奔走膜拜诵经,韩愈听说后很厌恶,于是上表。奏表递上去后,皇帝大怒,拿着它给宰相看,准备处以死刑。裴度、崔群说:“韩愈出言不逊,治罪确实是应该的'。然而若不是心怀最大的忠诚,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希望圣上稍微宽容他。”皇帝说:“韩愈身为人臣,竟敢这样狂妄,决不能赦免。”这时候朝里朝外的人们惊骇恐惧,就是外戚权贵也为韩愈说情,于是贬为潮州刺史。韩愈到潮州后,上表悲哀地谢罪。皇帝接到奏表,十分感动追悔,打算重新任用他,说:“韩愈以前议论的事是出于对朕的爱护,但是不应该说天子事奉佛就会寿命短促。”皇甫镈向来忌恨韩愈直率,就上奏说:“韩愈毕竟太狂妄,可以暂且酌情内移。”于是改任袁州刺史。袁州人为了借钱将儿女抵押给人作奴隶,过期无力赎回,就归债主所有。韩愈计算出全部费用赎回已经归债主所有的人,还给他们父母的有七百多人。召入朝廷拜授国子祭酒,改任兵部侍郎。韩愈天性聪明敏锐,不随波逐流。与人交往,自始至终没有一点改变。成全后辈,常常帮助他们成名。凡受过韩愈指教的人,都称“韩门弟子”,韩愈官位显达后,逐渐谢绝教授。他的门徒李翱、李汉、皇甫湜从而效法他,就远远不及他。跟韩愈交往的,如孟郊、张籍,也都有成就闻名于当时。
篇9:新唐书杜甫传原文翻译
新唐书杜甫传原文翻译
原文
甫,字子美,少贫不自振,客吴越、齐赵间。李邕奇其材,先往见之。举进士不中第,困长安。
天宝十三载,玄宗朝献太清宫,飨庙及郊,甫奏赋三篇。帝奇之,使待制集贤院,命宰相试文章,擢河西尉,不拜,改右卫率府胄曹参军。数上赋颂,因高自称道,且言:“先臣恕、预以来,承儒守官十一世,迨审言,以文章显中宗时。臣赖绪业,自七岁属辞,且四十年,然衣不盖体,常寄食于人,窃恐转死沟壑,伏惟天子哀怜之。若令执先臣故事,拔泥涂之久辱,则臣之述作虽不足鼓吹《六经》,至沈郁顿挫,随时敏给,扬雄、枚皋可企及也。有臣如此,陛下其忍弃之?”
会禄山乱,天子入蜀,甫避走三川。肃宗立,自鄜州羸服欲奔行在,为贼所得。至德二年,亡走凤翔上谒,拜右拾遗。
与房琯为布衣交,琯时败陈涛斜,又以客董廷兰,罢宰相。甫上疏言:“罪细,不宜免大臣。”帝怒,诏三司亲问。宰相张镐曰:“甫若抵罪,绝言者路。”帝乃解。甫谢,且称:“琯宰相子,少自树立为醇儒,有大臣体,时论许琯才堪公辅,陛下果委而相之。观其深念主忧,义形于色,然性失于简。酷嗜鼓琴,廷兰托琯门下,贫疾昏老,依倚为非,琯爱惜人情,一至玷污。臣叹其功名未就,志气挫衄,觊陛下弃细录大,所以冒死称述,涉近讦激,违忤圣心。陛下赦臣百死,再赐骸骨,天下之幸,非臣独蒙。”然帝自是不甚省录。
时所在寇夺,甫家寓鄜,弥年艰窭,孺弱至饿死,因许甫自往省视。从还京师,出为华州司功参军。关辅饥,辄弃官去,客秦州,负薪采橡栗自给。
流落剑南,结庐成都西郭。召补京兆功曹参军,不至。会严武节度剑南东、西川,往依焉。武再帅剑南,表为参谋,检校工部员外郎。武以世旧,待甫甚善,亲至其家。甫见之,或时不巾,而性褊躁傲诞,常醉登武床,瞪视曰:“严挺之乃有此儿!”武中衔之。一日,欲杀甫,集吏于门。武将出,冠钩于帘者三,左右走报其母,力救得止。
崔旰等乱,甫往来梓、夔间。大历中,出瞿唐,下江陵,溯沅、湘以登衡山,因客耒阳。游岳祠,大水遽至,涉旬不得食,县令具舟迎之,乃得还。令尝馈牛炙白酒,大醉,一昔卒,年五十九。
甫旷放不自检,好论天下大事,高而不切。少与李白齐名,时号“李杜”。尝从白及高适过汴州,酒酣登吹台,慷慨怀古,人莫测也。数尝寇乱,挺节无所污,为歌诗,伤时桡弱,情不忘君,人皆怜之。坟在岳阳。有集六十卷,今传。
赞曰:唐兴,诗人承陈、隋风流,浮靡相矜,至宋之问、沈佺期等,研揣声音,浮切不差,而号“律诗”,竞相沿袭。逮开元间,稍裁以雅正,然恃华者质反,好丽者壮伟,人得一概,皆自名所长。至甫,浑涵汪茫,千汇万状,兼古今而有之。他人不足,甫乃厌余。残膏剩馥,沾丐后人多矣。故元稹谓:“诗人以来,未有如子美者。”甫又善陈时事,律切精深,至千言不少衰,世号“诗史”。昌黎韩愈于文章慎许可,至于歌诗,独推曰:“李杜文章在,光焰万丈长。”城可信云。
译文:
杜甫字子美,少时家贫不能够养活自己,旅居于吴、越、齐、赵之地。李邕对他的才学感到惊奇,先前去见他。参加科举考试落第,困居长安。天宝十三年,唐玄宗朝拜献祭于太清宫,祭祀天地和祖宗,杜甫进献了三篇赋。皇上对这几篇赋感到惊奇,让他在集贤院等待诏命。命令宰相考试文辞,提拔为河西尉,杜甫没有接受任职,后来改为右卫率府胄曹参军。(杜甫)多次献上赋和颂(两种文体),于是就自己大力赞扬自己,并且说:“臣的先祖恕、预以来,继承儒学保有官位十一代,等到(祖父)审言时,凭文章显扬于中宗时。臣依赖继承的祖业,从七岁开始写文章,将近四十年,然而衣不蔽体,常常靠人接济生活,私下里担心会死在荒郊外,还希望皇上同情、怜爱我。如果让臣继承先祖的旧业,改变地位低下的长时间的屈辱,那么臣的著述,即使不足以宣扬六经,极为含蕴深刻、感情抑扬,切合时宜、文思敏捷,可以企望赶得上扬雄、枚皋。有这样的臣子,陛下怎能忍心舍弃呢?”
适逢安禄山叛乱,杜甫避乱奔走于泾、渭等三江流域。唐肃宗即位,杜甫疲困衰弱想要从鄜州投奔皇帝临时的临时驻地。(中途)被寇贼捉住。后来杜甫逃了出来,逃往凤翔拜谒唐肃宗,被授右拾遗的官职。杜甫和房琬是平民之交,房琬因为受他的门客董延兰(牵累),被罢黜了宰相职务。杜甫上疏说:“罪行小,不应该罢免大臣。”唐肃宗大怒,召见三司来质问。宰相张镐说:“如果让杜甫抵罪,这是在断绝言路。”唐肃宗(怒气)才缓解。杜甫谢罪说“琬,是宰相的儿子,年轻时就建立有远大理想要成为纯儒,有大臣的体器。时人认为房琬有三公之才。陛下果然委以宰相一职。我看他深切地为陛下担忧,形色中显出大义,可是他的性情有些傲慢。我感叹他功名没成,志气被挫败,非分地希望陛下您弃小错取大德,所以冒着死罪称述,我直言激怒、违背了圣意。陛下赦免了最当白死的我,又赐我还乡,这是天下的大幸,不仅我独自蒙受圣恩。”可是皇帝从此很少罢免和录用了。
当时,杜甫所在的地方到处是盗寇抢掠,而杜甫家眷寓居于鄜州,生活终年艰难贫穷,小儿子甚至被饿死。于是杜甫亲自前往鄜州探视。严武因为与杜甫是世交老友,对待杜甫非常友好,亲自到杜甫家探望。杜甫见严武,有时竟不穿衣服,而性格褊狭放诞,曾经酒醉登上严武床,瞪着眼说:“严挺之竟然有这样的儿子”,严武也是暴躁勇猛的.人,表面上看不在意,可是内心恨杜甫。有一天想要杀杜甫,将出去的时候,帽子被帘子的钩钩住好几次,左右的人(把这件事)告诉严武的母亲,严武的母亲跑去相救严武才作罢。严武死后,崔旰等作乱,杜甫往来于梓州、夔州之间。后来向南去,客居耒阳,一天大醉后死去,时年五十九。
杜甫为人旷达放荡不能自我约束,喜好谈论天下的大事,高谈而不贴合实际。多次饱尝寇贼作乱的痛苦,坚持自己的气节不被玷污。做诗歌,感伤世事同情弱者,忠诚不忘君主,人们爱他的忠义。
篇10:《新唐书·欧阳询传》原文和翻译
《新唐书·欧阳询传》原文和翻译
原文:
欧阳询,字信本,潭州临湘人。父纥,陈广州刺史,以谋反诛。询当从坐,匿而免。江总以故人子,私养之。貌寝侻,敏悟绝人。总教以书记,每读辄数行同尽,遂博贯经史。仕隋,为太常博士。高祖微时,数与游,既即位,累擢给事中。
询初仿王羲之书,后险劲过之,因自名其体。尺牍所传,人以为法。高丽尝遣使求之,帝叹曰:“彼观其书,固谓形貌魁梧邪?”尝行见索靖所书碑,观之,去数步复返,及疲,乃布坐,至宿其傍,三日乃得去。其所嗜类此。贞观初,历太子率更令、弘文馆学士,封渤海男。卒,年八十五。
子通,仪凤中累迁中书舍人。居母丧,诏夺哀。每入朝,徒跣及门。夜直,藉藁以寝。非公事不语,还家辄号恸,年饥,未克葬。居庐四年,不释服。冬月,家人以氈絮潜置席下,通觉,即彻去。迁累殿中监,封渤海子。天授初,转司礼卿,判纳言事。辅政月余,会凤阁舍人张嘉福请以武承嗣为太子,通与岑长倩等固执,忤诸武意。及长倩下狱坐大逆死来俊臣并引通同谋通虽被惨毒无异词俊臣代占诛之神龙初追复官爵。
通蚤孤,母徐教以父书,惧其堕,尝遗钱使市父遗迹,通乃刻意临仿以求售,数年,书亚于询,父子齐名,号“大小欧阳体”。褚遂良亦以书自名,尝问虞世南曰:“吾书何如智永?”答曰:“吾闻彼一字直五万,君岂得此?”曰:“孰与询?”曰:“吾闻询不择纸笔,皆得如志,君岂得此?”遂良曰:“然则何如?”世南曰:“君若手和笔调,固可贵尚。”遂良大喜。通晚自矜重,以狸毛为笔,覆以兔毫,管皆象犀,非是未尝书。
(选自《新唐书·列传第一百二十三》)
译文:
欧阳询,字信本,潭州临湘人。父名纥,在陈朝任广州刺史,因谋反被杀。欧阳询应当连坐,因躲藏起来而幸免一死。江总因为他(欧阳询)是旧友之子,就私下收养了他。欧阳询其貌不扬却聪敏过人。江总教他读书识字,(他)每次读书都一目数行,于是博通经史。在隋朝做官,任太常博士。高祖未显达时,多次与他交游,高祖即帝位,(欧阳询)多次获得提升,官至给事中。
欧阳询起初仿效王羲之的书体,后来在险劲方面超过了王羲之,于是自称欧阳体。他流传下来的墨迹,人们当作楷模来效法。高丽曾经派使者来求他的墨迹,高祖感叹说:“他们看到他的`墨迹,肯定会说他形貌魁梧吧!”他曾在路上见到索靖书写的碑石,就观摩它,离开数步又返回,看累了用麻布铺地坐下来看,以至宿在碑旁,三天后才离去。他对书法的爱好大概如此。贞观初年,欧阳询历任太子率更令、弘文馆学士,封渤海男。去世时年八十五岁。
儿子名通,仪凤年间多次迁任中书舍人。为母守丧,丧期未满皇帝下诏叫他出任官职。他每次入朝,都赤脚走到皇城门外。值夜班时,就睡在草席上。不是公事不语,回家就痛哭哀号。赶上饥荒之年,不能下葬,他住在守丧的小屋中,长达四年,一直未脱丧服。冬天,家人暗中把氈絮铺垫在席上,欧阳通发觉后,马上把氈絮撤掉。几次迁任为殿中监,封渤海子爵位。天授初年转任司礼卿,负责处理纳言事务。辅政一个多月,适逢凤阁舍人张嘉福请求以武承嗣做太子,欧阳通和岑长倩等坚持自己的观点,违背了武家的意愿。等到岑长倩入狱,因犯大逆罪处以死刑,来俊臣同时检举欧阳通为同谋犯,欧阳通虽然惨遭酷刑却始终不承认,来俊臣代为口授供词,把他杀了。神龙初年,皇帝下令追复他的官爵。
欧阳通早年丧父,母徐氏教他学习父亲的书法,害怕他懒惰,曾给他钱让她去买父亲的书法遗迹,于是欧阳通就刻意摹仿以求出售,几年之后,书法稍次于欧阳询。父子齐名,号称“大小欧阳体”。褚遂良也因为擅长书法而闻名,他曾经问虞世南:“我的书法比智永怎么样?”虞世南回答说:“我听说他的一个字值五万钱,您的字哪能值这么多钱?”褚遂良说:“我和欧阳询比谁强?”虞世南说:“我听说欧阳询不论什么纸笔,都能书写如意,您哪能做到这样呢?”褚遂良说:“那么我该怎么做?”虞世南说:“您如能做到手笔协调,那肯定能受到尊崇。”褚遂良非常高兴。欧阳通晚年矜持自重,用狐狸毛做笔,覆上兔毫,笔管都是象牙犀角做的,不是这样的笔他就不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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