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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解读李商隐的四大困惑

2023-01-15 08:06:56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番茄炒西红柿”通过精心收集,向本站投稿了7篇《锦瑟》解读李商隐的四大困惑,下面是小编整理后的《锦瑟》解读李商隐的四大困惑,欢迎您能喜欢,也请多多分享。

《锦瑟》解读李商隐的四大困惑

篇1:《锦瑟》解读李商隐的四大困惑

《锦瑟》解读李商隐的四大困惑

李商隐被称为朦胧诗之祖,其诗大量运用典故与比喻,且比喻多为隐藏本体的借喻手法,往往将心中的朦胧情感,化为恍惚迷离的独特意象,观之如雾里看花,思之则飘渺难寻。

《锦瑟》一诗尤为突出。该诗成为千古诗谜,甚至被称为中国文学界的“哥德巴赫猜想”,主要原因是中间两联典故描绘出的四幅画面,包含丰富的象征意义,涵蕴着人生的几乎所有境界。而该诗之朦胧,也主要由颔联颈联氤氲而出――人生之大,莫若死生无常;处世之困,莫过真幻不分;情感之扰,莫非或喜或悲;学成之惑,莫如或用或藏。生与死,真与幻,悲与喜,用与藏,都是鲜明对立而易于分别的概念,但《锦瑟》一诗却有意羼杂之混淆之,故其不朦胧也难矣。

“庄生晓梦迷蝴蝶”,其典故出自《庄子・齐物论》。“庄周梦蝶”的典故主要表现了庄子“齐物”的思想。人生在世,连梦与现实都不能分辨,连自己是人还是虫豸鸟兽都无法判定,又怎能确切地界定身外之物呢?此为朦胧之第一重。

“望帝春心托杜鹃”句中的“望帝”,是传说中周朝末年蜀地的君主,名叫杜宇。后来禅位退隐,不幸国亡身死,死后魂化为鸟,暮春啼苦,口中流血,动人心腑,名为杜鹃。为人的望帝早已仙逝,为鸟的悲啼依然挥之不去。无论从佛家的轮回转世说来看,还是从情感与精神两层面来看,孰能断言望帝是死是生?此为朦胧之第二重。

珠生于蚌,蚌成于海。月本天上明珠,珠似水中明月;泪以珠喻,自古而然,鲛人泣泪,颗颗成珠。“沧海月明珠有泪”,眼泪因悲伤而坠落,却化为价值连城的珍珠,此处“悲”与“喜”相反相成,而老子的辩证法亦把事物看成彼此对立的两个方面,且这两个方面互相联系、互相依存、互相转化。他说:“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声音相和,前后相随。”明月朗照,沧海微澜,鲛人有感,泪落成珠。孰能断言这璀璨的“泪珠”,是悲大于喜,还是喜多于悲?此为朦胧之第三重。

玉是君子的爱物,是才华的象征。《礼》曰:“君子必佩玉”,要求君子时刻用玉的品性要求自己,规范道德,用鸣玉之声限制自己的行为举止。蓝田是有名的产玉之地,蓝田玉跻身三大美玉之列,驰名至今。“蓝田日暖玉生烟”,此句写蓝田山为日光煦照,蕴藏其中的玉气,冉冉上腾,但美玉的精气远察如在,近观却无。美玉深埋地下,对士子而言意味着不受赏识,或是不愿出仕。而其上若有若无的烟气,又隐隐暗示着李商隐对入朝为官的悠然神往和对湮没无闻的心有不甘。

从个人身世看,李商隐卷入了晚唐有名的“牛李党争”。无论是“牛党”还是“李党”得势,李商隐都没有机会晋升。官场失意和晚年丧偶使他笃信起了佛教,后不久即病故。李商隐原想置身于牛李党争之外,结果却两边不讨好。年少才高,却被卷入晚唐的政治漩涡,进退维谷,怀才不遇,竟致终生潦倒无为,经历之惨可谓古今罕见。古代的读书人,多有“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的理想,连“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的李白,也有“仰天大笑出门去”、“五侯七贵同杯酒”的得意与夸耀,何况命途多舛的李商隐呢?然而严酷的现实,似乎又让他萌生了退意。真可谓欲走还留,欲说还休。此为朦胧之第四重。

《锦瑟》所呈现的,是一些似有而实无,虽实无而又分明可见的一个个意象:庄生梦蝶、杜鹃啼血、沧海珠泪、暖玉生烟。死生无常,真幻不清,或喜或悲,或用或藏,这是自然人、社会人、情感人、学问人最大的困惑。从另一角度看,“庄生梦蝶”和“沧海珠泪”体现了李商隐的道家思想(前者体现庄子的“齐物论”,后者体现老子的“辩证法”),“望帝啼鹃”流露出他的佛家思想(轮回转世说),而“用”与“藏”的困惑其实就是儒家“兼济天下”与“独善其身”的纠结。由此可见,通过本诗,李商隐从唐代盛行的“儒释道”三教的角度,对自己的坎坷人生进行了形而上的哲学思考,列出了自己曾经百思难解的“四大困惑”。

本诗的主旨历来有多种解读,但无论“悼亡说”、“恋情说”还是“自伤身世说”,往往只涉一点,不及其余,自然难免聚讼纷纷,莫衷一是。如“悼亡说”主要依据“望帝啼鹃”,“恋情说”主要依据“沧海珠泪”,“自伤身世说”主要依据“暖玉生烟”,都不能对全诗进行整体解读。关于本诗的主旨,作者其实已经进行了明示:尾联中的“惘然”二字,指的就是颔联颈联提及的“四大困惑”。只不过“困惑”再多,早已往事如烟,是非功过又有何人评说呢?此时的李商隐,早已摆脱了一事一物的桎梏,思接千载,视通万里,由“不惑”而“知天命”了。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锦瑟》又何尝不是唐代的《天问》与《离骚》呢!

拓展:

李商隐《锦瑟》解读

李商隐的《锦瑟》这首诗属于晚唐诗中的朦胧诗,具有非常高的艺术价值。自古以来,诠释《锦瑟》者不下百家,《中山诗话》称“锦瑟乃当时贵人爱姬之名”,也有现代学者明确地指出此诗是李商隐为追忆他所爱的宫嫔而作,宫嫔赠他乐器锦瑟,他则报以玉盘等等;诗人苏东坡还曾这样解读此诗:“此出《古今乐志》,云:‘锦瑟之为器也,其弦五十,其柱如之,其声也适、怨、清、和。’案李诗,‘庄生晓梦迷蝴蝶’,适也;‘望帝春心托杜鹃’,怨也;‘沧海月明珠有泪’,清也;‘蓝田日暖玉生烟’,和也。一篇之中,曲尽其意。”①苏东坡在解读《锦瑟》时,将“锦瑟”理解为实物,他按照锦瑟这种乐器所弹出的音调来理解这首诗,可谓是独具匠心;清代学者汪师韩则认为李商隐其实是以古代的瑟来暗喻自己,托物抒怀。古代的瑟有五十弦,而今天的瑟却只有二十五弦,说明古代的瑟已经不流行了,正如自己一样虽有文章才学却不得意,不得志。

对李商隐《锦瑟》一诗的.解读,竟然如此众说纷纭,不免让人惊叹这首诗的魅力。正所谓如“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上述的每个观点都是有其一定的道理。如果读者们要想确切考证出这首诗的写作背景和其中包含的写作事实,又几乎是无法做到的。正如梁启超先生在谈到读《锦瑟》诗的感受时说道:“我理会不着,拆开一句一句叫我解释,我连文义也解不出来”。其实,对于读者而言,能够弄清楚诗中的相关史实固然是一件好事,这样我们就可以知人论世。但是,如果实在难以考证诗中的史实,也不能因此就陷入无休无止的考证之中,不顾对诗歌本身的赏析。我们读诗时,更应注重对诗中的意象和通过这些意象所传达出来的情感的解读,这才是诗歌鉴赏的本义。

首联“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锦瑟”本指装饰华美的瑟,而对“五十弦”的注解一直以来都众说纷纭。有说诗人作此诗时已年近五十,有说瑟本二十五弦,五十弦为古制。瑟究竟原有多少根弦,到了李商隐时代又有多少根弦,此时的李商隐究竟年华是多少等等,这些其实都不必去考证。在这里作者运用起兴的手法,其实并没有多少特殊的用意。而这一句诗表达的重点应该在“无端”二字上。“无端”本指没有尽头,此处的“无端”指“无缘无故”、“没来由”。作者用“无端”二字表达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既说不清也道不明,而全诗也笼罩在这种难以言说的情怀之中。“一弦一柱”说得很明白,眼前的一弦一柱皆能引起作者对青春年华的深切思念,可见这思念之情的程度之深。这一句的关键词是“思华年”三字,“思华年”即点出此诗的主旨思想。“华年”即青春年华,“思年华”即指思念当年美好的青春岁月,回想当年的人事物,既有美好温情,更有无限伤痛,让诗人难以释怀,思念万分。琴瑟本就是很美的乐器,装饰华丽的琴瑟就更加美了。由锦瑟弹奏出的曲调也必然是美的,美好、动听的乐曲令诗人李商隐想起了美好的“华年”,不应该是更加的美了吗?然后诗人在这里却被勾起了相反的情绪,正是因为那美好的青春岁月,一去不复返,因为也就无限哀怨了。

颔联“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庄生梦蝶”出自《庄子・齐物论》,“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遽遽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蝴蝶,则必有分矣。”②庄子的典故是用来表达事物相互关系的相对性,“庄生”是诗人的自谓。李商隐此处借用这一典故是用来表达他对人生的一种感受,思想自己青年时代,曾有过许多美好绮丽的理想,后来却都在冷酷的现实生活当中被逐一幻灭,幻化为一个个泡影,这是一种如梦如幻、真假难辨的意境。其实这是人们常有的一种人生体会,过往的美好人事物,仿佛如梦境一般,转眼便消逝了,让人无法辨别出真假来。“望帝春心托杜鹃”这一典故讲的是蜀国国君杜宇远离国家,因思念故土,伤痛不已,死后便化为了杜鹃鸟,经常啼鸣,口角流血不止。从这一典故中我们可以感受到无限的伤痛之感,即对美好事物消逝的伤痛之情,明明真切可感宛若在眼前,却已物是人非。诗的内容也暗示了此诗与女性有关,与爱情有关,而且与悲剧的结局有关。然而在唐诗当中,当描写自然景观的时候,“春心”才与“春天”有关,而在描写人的心情时,“春心”则特指“男女之情”。如李白的《江夏行》中的一句诗“忆昔娇小姿,春心亦自持”,吕谓老《薄幸》中的一句“记年时、偷掷春心,花前隔雾遥相见”……皆是与恋情有关的。而此诗中所要表现的春心,究竟是哪一个女子,是怎样的一个故事,难以考证,也不必去考证。

颈联“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这是全诗当中最难理解也是最精彩的诗句。沧海即深蓝色的海,海与天地相接,放眼望去天地一片青蓝色。而“珠有泪”,不得不提我国古代月亮与海里的蚌珠互为感应的美丽传说。古人认为,月满珠则圆,月亏珠则缺。“沧海明珠”的传说,最早见于《汉书》,“武帝时,使人入海市明月大珠,至围二寸已下。”③后来人们把人才的不得用世,比作“沧海遗珠”。我们不用考证这些典故的用意,单就这句诗将“蚌蛤尾珠,与月盛虚”、“沧海遗珠”和“绞人泣泪成珠”等典故合用,便已经体现出此诗的艺术独创之处。而这也恰恰能促使读者产生相关的艺术想象,揉合出一种传奇色彩和悲剧气氛极浓的艺术境界,营造出一种凄清、凄美的感觉。“蓝田日暖玉生烟”句,从字面上来看,此句诗是在写日照玉器而生气,气之暖因遇玉之寒而生雾气,如烟似缕。这一句所运用的比喻在诗学上非常有名,司空图在《与极浦书》中所记载戴容州之言:“诗家之景,如蓝田日暖,良玉生烟,可望而不可置于眉睫之前也。”说的正是这种扑朔迷离,如在眼前却又遥不可及,可以远观,而不可以近察,一种朦朦胧胧、亦幻亦真的感觉。它似乎的的确确存在过,可是待到细细观察,却又无处可探寻,一种迷离恍惚、飘忽不定的境界。诗人在这里用珠、玉自喻美才,而泪、烟则营造出一种凄美的、朦胧的意境。这两句对照起来,给人以冷暖色调的差异对比,情感的悲喜相交融。

尾联“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以“此情”来总结上述情怀,而“此情”究竟是何情,有什么人什么事,对此我们依旧无法探究,这是本诗的难解之处。但从文本本身而言却是可以理解的,即颈联和颔联所描绘的那种说不清又道不明的情绪。其中“可”字有两种理解:可以,能够,即解释为这些情景是可以成为将来的回忆的,但是当那个时刻来临时,已经令人怅惘了;第二种解释为“岂”、“何”,意即“止是”、“仅是”之意,解释为这些情景岂待今天追忆才有,其实在当时就已经令人惆怅万分,只不过今天追忆起来更加痛苦罢了。此时“思华年”的心情究竟如何,自然意在言外,正所谓“言已尽而意不尽”。诗人于此专写“当时”,其本意恰恰在于今朝,“当时”已是如此怅恨莫名,今朝追忆又该如何了呢?这也是诗人在作法上的一点小小狡猾。理解的关键还在于“惘然”,即是怅然若失,难以言说,这也正是对全诗情感的总结之处。

篇2:从《锦瑟》解读李商隐的四大困惑

从《锦瑟》解读李商隐的四大困惑

李商隐被称为朦胧诗之祖,其诗大量运用典故与比喻,且比喻多为隐藏本体的借喻手法,往往将心中的朦胧情感,化为恍惚迷离的独特意象,观之如雾里看花,思之则飘渺难寻。《锦瑟》一诗尤为突出。该诗成为千古诗谜,甚至被称为中国文学界的“哥德巴赫猜想”,主要原因是中间两联典故描绘出的四幅画面,包含丰富的象征意义,涵蕴着人生的几乎所有境界。而该诗之朦胧,也主要由颔联颈联氤氲而出――人生之大,莫若死生无常;处世之困,莫过真幻不分;情感之扰,莫非或喜或悲;学成之惑,莫如或用或藏。生与死,真与幻,悲与喜,用与藏,都是鲜明对立而易于分别的概念,但《锦瑟》一诗却有意羼杂之混淆之,故其不朦胧也难矣。

“庄生晓梦迷蝴蝶”,其典故出自《庄子・齐物论》。“庄周梦蝶”的典故主要表现了庄子“齐物”的思想。人生在世,连梦与现实都不能分辨,连自己是人还是虫豸鸟兽都无法判定,又怎能确切地界定身外之物呢?此为朦胧之第一重。

“望帝春心托杜鹃”句中的“望帝”,是传说中周朝末年蜀地的君主,名叫杜宇。后来禅位退隐,不幸国亡身死,死后魂化为鸟,暮春啼苦,口中流血,动人心腑,名为杜鹃。为人的望帝早已仙逝,为鸟的悲啼依然挥之不去。无论从佛家的轮回转世说来看,还是从情感与精神两层面来看,孰能断言望帝是死是生?此为朦胧之第二重。

珠生于蚌,蚌成于海。月本天上明珠,珠似水中明月;泪以珠喻,自古而然,鲛人泣泪,颗颗成珠。“沧海月明珠有泪”,眼泪因悲伤而坠落,却化为价值连城的`珍珠,此处“悲”与“喜”相反相成,而老子的辩证法亦把事物看成彼此对立的两个方面,且这两个方面互相联系、互相依存、互相转化。他说:“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声音相和,前后相随。”明月朗照,沧海微澜,鲛人有感,泪落成珠。孰能断言这璀璨的“泪珠”,是悲大于喜,还是喜多于悲?此为朦胧之第三重。

玉是君子的爱物,是才华的象征。《礼》曰:“君子必佩玉”,要求君子时刻用玉的品性要求自己,规范道德,用鸣玉之声限制自己的行为举止。蓝田是有名的产玉之地,蓝田玉跻身三大美玉之列,驰名至今。“蓝田日暖玉生烟”,此句写蓝田山为日光煦照,蕴藏其中的玉气,冉冉上腾,但美玉的精气远察如在,近观却无。美玉深埋地下,对士子而言意味着不受赏识,或是不愿出仕。而其上若有若无的烟气,又隐隐暗示着李商隐对入朝为官的悠然神往和对湮没无闻的心有不甘。

从个人身世看,李商隐卷入了晚唐有名的“牛李党争”。无论是“牛党”还是“李党”得势,李商隐都没有机会晋升。官场失意和晚年丧偶使他笃信起了佛教,后不久即病故。李商隐原想置身于牛李党争之外,结果却两边不讨好。年少才高,却被卷入晚唐的政治漩涡,进退维谷,怀才不遇,竟致终生潦倒无为,经历之惨可谓古今罕见。古代的读书人,多有“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的理想,连“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的李白,也有“仰天大笑出门去”、“五侯七贵同杯酒”的得意与夸耀,何况命途多舛的李商隐呢?然而严酷的现实,似乎又让他萌生了退意。真可谓欲走还留,欲说还休。此为朦胧之第四重。

《锦瑟》所呈现的,是一些似有而实无,虽实无而又分明可见的一个个意象:庄生梦蝶、杜鹃啼血、沧海珠泪、暖玉生烟。死生无常,真幻不清,或喜或悲,或用或藏,这是自然人、社会人、情感人、学问人最大的困惑。从另一角度看,“庄生梦蝶”和“沧海珠泪”体现了李商隐的道家思想(前者体现庄子的“齐物论”,后者体现老子的“辩证法”),“望帝啼鹃”流露出他的佛家思想(轮回转世说),而“用”与“藏”的困惑其实就是儒家“兼济天下”与“独善其身”的纠结。由此可见,通过本诗,李商隐从唐代盛行的“儒释道”三教的角度,对自己的坎坷人生进行了形而上的哲学思考,列出了自己曾经百思难解的“四大困惑”。

本诗的主旨历来有多种解读,但无论“悼亡说”、“恋情说”还是“自伤身世说”,往往只涉一点,不及其余,自然难免聚讼纷纷,莫衷一是。如“悼亡说”主要依据“望帝啼鹃”,“恋情说”主要依据“沧海珠泪”,“自伤身世说”主要依据“暖玉生烟”,都不能对全诗进行整体解读。关于本诗的主旨,作者其实已经进行了明示:尾联中的“惘然”二字,指的就是颔联颈联提及的“四大困惑”。只不过“困惑”再多,早已往事如烟,是非功过又有何人评说呢?此时的李商隐,早已摆脱了一事一物的桎梏,思接千载,视通万里,由“不惑”而“知天命”了。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锦瑟》又何尝不是唐代的《天问》与《离骚》呢!

篇3:李商隐《锦瑟》解读

李商隐《锦瑟》解读

初读李商隐 《锦瑟》,我们感受到的是意象的丰富与朦胧,以及诗中流露出的浓浓的抒情气氛,但怎么美又让人感到茫然。

李商隐一生经历了宪宗、穆宗、敬宗、文宗、武宗、宣宗六朝。这时,曾经是历史上空前强大和繁荣的唐朝,已经趋于没落。

李商隐作为此时杰出的、有代表性的诗人。在诗歌艺术方面,他通过广泛学习前人,惨淡经营,自成一格,创造了深婉精丽,富于感伤情调和象征暗示色彩的新诗风,为古代诗歌抒情艺术的发展作出了新的贡献。

李商隐是政治上颇有抱负而遭遇非常不幸的诗人,从少年时期起,他就怀着“凌云一寸心”,以后在政治上虽屡遭挫折,仍不时吟唱出“天意怜幽草,人间重晚晴”“旦吟王粲从军乐,不赋渊明归去来”等具有奋发进取精神的诗句,直到凄凉的晚年,仍为抱负成虚而怅惘不已。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这首诗可能是诗人晚年回顾平生遭遇,抒写身世之感的篇章。与前代大诗人李白,杜甫相比,李杜他们抒写人生感慨,往往以对整个社会现实的感慨为前提。像李白的“吟涛作赋北窗里,万言不值一杯水”《(答王十二寒夜独酌有怀》 )。杜甫的“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梦李白二首》 )等就是如此。到了李商隐诗中,表达人生感慨发展为基本主题,这成为他创作中一种自觉的贯串一切的要求。从李杜的面对现实,以表达社会感受为主;到李商隐的面对自我,以表达身世之感人生感慨为主,正反映出唐王朝知识分子的心态由盛世时的`开放外向到衰世时的内向收敛的变化过程。与同时代的杜牧相比,李商隐诗歌的沉郁、感伤以及个性特征的鲜明突出,更能体现历史的趋势和时代特点。

本篇素称难解,歧说纷纷,实则首尾两联已明言。这是思华年而不胜惘然之作。此时诗人已经四十六岁,与首句见五十弦瑟而心惊之语正合。即因睹锦瑟之形(五十弦),闻锦瑟之声(弦弦柱柱所发的悲声)而生。所以颔、颈两联即承“一弦一柱思华年”,既摹写锦瑟所奏的迷幻、哀怨、清幽、缥缈的音乐意境,又借助于描摹音乐意境的象征性图景对华年所历所感作概括而形象的反映。关键在于“华年”二字,意为聆锦瑟之繁弦,思华年之往事,音繁而绪乱,怅惘以难言。锦瑟既是诗人兴感的凭借,又是诗人不幸身世的象征。从总体看它和诗人许多托物自寓的篇章性质是相近的。如咏为雨所败的牡丹:“玉盘进泪伤心数,锦瑟惊弦破梦频”,实际上是遭受挫折的伤心进泪,理想破灭的内心写照;又如咏蝉:“五更疏欲断,一树碧无情”,也不难令人想见作者羁役幕府,心力交瘁,举目无亲的那种“冷极幻极”的心情。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李商隐步入官场,无意中卷入了党派之争,成了当时政治的牺牲品,渴求建功立业,光耀门楣的他,为此痛苦不已,往事不堪回首,身处无可逆转的衰世,使一向关注自身命运发展的李商隐,对前途感到十片迷惘。在这里,由于诗人在回顾华年往事时没有采取通常的历叙平生的方式,而且将自己的悲剧身世和悲剧心理幻化为一幅幅各自独立的含蓄朦胧的象征图景,因此它既缺乏抒情方式所具有的明确性,又具有通常抒情方式所缺乏的暗示性,能引起读者多方面的联想。

但只要抓往“思华年”和“惘然”这条主线,结合诗人的身世创作,对颔、颈两联所展示的图景从意象到语言文字细加揣摩,则其中所寓的象征之意———身世遭逢如梦似幻,伤春忧世似杜鹃啼血,才而见弃如沧海遗珠,追求向往终归缥缈虚幻———却不难默会。这些象征性图景之间在时间、空间、事件、感情等方面尽管没有固定的次序,但却都是诗人在自己的诗歌创作中一再重复的主题和反复流露的心声,借助于工整的对仗,凄清的声韵,迷离的气氛等多种因素的映带联系,使全诗笼罩着一层哀怨凄迷的情调气氛,加强了整体感。

这首诗相当典型地反映了走向没落的晚唐时代才人志士的悲剧心理和对自己悲剧命运感到迷惘的情绪。

篇4:从《锦瑟》诗词中解读李商隐的四大困惑

从《锦瑟》诗词中解读李商隐的四大困惑

《锦瑟》是中国诗歌史上争议最大的诗作之一。此诗以含意的隐晦、意境的朦胧而著称,也以其特有的朦胧美和丰富的暗示性,吸引历代诗评家和注家一次又一次地试图了开她神秘的面纱。

李商隐被称为朦胧诗之祖,其诗大量运用典故与比喻,且比喻多为隐藏本体的借喻手法,往往将心中的朦胧情感,化为恍惚迷离的独特意象,观之如雾里看花,思之则飘渺难寻。《锦瑟》一诗尤为突出。该诗成为千古诗谜,甚至被称为中国文学界的“哥德巴赫猜想”,主要原因是中间两联典故描绘出的四幅画面,包含丰富的象征意义,涵蕴着人生的几乎所有境界。而该诗之朦胧,也主要由颔联颈联氤氲而出――人生之大,莫若死生无常;处世之困,莫过真幻不分;情感之扰,莫非或喜或悲;学成之惑,莫如或用或藏。生与死,真与幻,悲与喜,用与藏,都是鲜明对立而易于分别的概念,但《锦瑟》一诗却有意羼杂之混淆之,故其不朦胧也难矣。

“庄生晓梦迷蝴蝶”,其典故出自《庄子・齐物论》。“庄周梦蝶”的典故主要表现了庄子“齐物”的思想。人生在世,连梦与现实都不能分辨,连自己是人还是虫豸鸟兽都无法判定,又怎能确切地界定身外之物呢?此为朦胧之第一重。

“望帝春心托杜鹃”句中的“望帝”,是传说中周朝末年蜀地的君主,名叫杜宇。后来禅位退隐,不幸国亡身死,死后魂化为鸟,暮春啼苦,口中流血,动人心腑,名为杜鹃。为人的望帝早已仙逝,为鸟的悲啼依然挥之不去。无论从佛家的轮回转世说来看,还是从情感与精神两层面来看,孰能断言望帝是死是生?此为朦胧之第二重。

珠生于蚌,蚌成于海。月本天上明珠,珠似水中明月;泪以珠喻,自古而然,鲛人泣泪,颗颗成珠。“沧海月明珠有泪”,眼泪因悲伤而坠落,却化为价值连城的珍珠,此处“悲”与“喜”相反相成,而老子的辩证法亦把事物看成彼此对立的两个方面,且这两个方面互相联系、互相依存、互相转化。他说:“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声音相和,前后相随。”明月朗照,沧海微澜,鲛人有感,泪落成珠。孰能断言这璀璨的“泪珠”,是悲大于喜,还是喜多于悲?此为朦胧之第三重。

玉是君子的爱物,是才华的象征。《礼》曰:“君子必佩玉”,要求君子时刻用玉的品性要求自己,规范道德,用鸣玉之声限制自己的行为举止。蓝田是有名的产玉之地,蓝田玉跻身三大美玉之列,驰名至今。“蓝田日暖玉生烟”,此句写蓝田山为日光煦照,蕴藏其中的玉气,冉冉上腾,但美玉的精气远察如在,近观却无。美玉深埋地下,对士子而言意味着不受赏识,或是不愿出仕。而其上若有若无的烟气,又隐隐暗示着李商隐对入朝为官的悠然神往和对湮没无闻的心有不甘。

从个人身世看,李商隐卷入了晚唐有名的“牛李党争”。无论是“牛党”还是“李党”得势,李商隐都没有机会晋升。官场失意和晚年丧偶使他笃信起了佛教,后不久即病故。李商隐原想置身于牛李党争之外,结果却两边不讨好。年少才高,却被卷入晚唐的`政治漩涡,进退维谷,怀才不遇,竟致终生潦倒无为,经历之惨可谓古今罕见。古代的读书人,多有“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的理想,连“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的李白,也有“仰天大笑出门去”、“五侯七贵同杯酒”的得意与夸耀,何况命途多舛的李商隐呢?然而严酷的现实,似乎又让他萌生了退意。真可谓欲走还留,欲说还休。此为朦胧之第四重。

《锦瑟》所呈现的,是一些似有而实无,虽实无而又分明可见的一个个意象:庄生梦蝶、杜鹃啼血、沧海珠泪、暖玉生烟。死生无常,真幻不清,或喜或悲,或用或藏,这是自然人、社会人、情感人、学问人最大的困惑。从另一角度看,“庄生梦蝶”和“沧海珠泪”体现了李商隐的道家思想(前者体现庄子的“齐物论”,后者体现老子的“辩证法”),“望帝啼鹃”流露出他的佛家思想(轮回转世说),而“用”与“藏”的困惑其实就是儒家“兼济天下”与“独善其身”的纠结。由此可见,通过本诗,李商隐从唐代盛行的“儒释道”三教的角度,对自己的坎坷人生进行了形而上的哲学思考,列出了自己曾经百思难解的“四大困惑”。

本诗的主旨历来有多种解读,但无论“悼亡说”、“恋情说”还是“自伤身世说”,往往只涉一点,不及其余,自然难免聚讼纷纷,莫衷一是。如“悼亡说”主要依据“望帝啼鹃”,“恋情说”主要依据“沧海珠泪”,“自伤身世说”主要依据“暖玉生烟”,都不能对全诗进行整体解读。关于本诗的主旨,作者其实已经进行了明示:尾联中的“惘然”二字,指的就是颔联颈联提及的“四大困惑”。只不过“困惑”再多,早已往事如烟,是非功过又有何人评说呢?此时的李商隐,早已摆脱了一事一物的桎梏,思接千载,视通万里,由“不惑”而“知天命”了。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锦瑟》又何尝不是唐代的《天问》与《离骚》呢!

《锦瑟》

作者:李商隐

锦瑟无端五十弦(xián),一弦一柱思(sì)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注解】

1、锦瑟:装饰华美的瑟。瑟:拨弦乐器,通常二十五弦。

2、无端:犹何故。怨怪之词。

3、五十弦:这里是托古之词。作者的原意,当也是说锦瑟本应是二十五弦。

4、庄生句:意谓旷达如庄生,尚为晓梦所迷。庄生:庄周。

5、望帝句:意谓自己的心事只能寄托在化魂的杜鹃上。望帝:相传蜀帝杜宇,号望帝,死后其魂化为子规,即杜鹃鸟。

6、珠有泪:传说南海外有鲛人,其泪能泣珠。

7、蓝田:山名,在今陕西,产美玉。

【注释】

⑴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周礼·乐器图》:“雅瑟二十三弦,颂瑟二十五弦,饰以宝玉者曰宝瑟,绘文如锦者曰锦瑟。”《汉书·郊祀志上》:“泰帝使素女鼓五十弦瑟,悲,帝禁不止,故破其瑟为二十五弦。”古瑟大小不等,弦数亦不同。义山《回中牡丹为雨所败》诗有“锦瑟惊弦破梦频”;《七月二十八日夜与王郑二秀才听雨后梦作》诗有“雨打湘灵五十弦”。无端:没来由,无缘无故。此隐隐有悲伤之感,乃全诗之情感基调。历代解义山诗者,多以此诗为晚年之作。商隐享年不足五十,故此借“五十弦”起兴,暗喻生平,引发以下“一弦一柱”之思忆。

⑵庄生晓梦迷蝴蝶:《庄子·齐物论》:“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商隐此引庄周梦蝶故事,以言人生如梦,往事如烟之意。 佳人锦瑟,一曲繁弦,惊醒了诗人的梦景,不复成寐。这里面隐约包涵着美好的情境,却又是虚缈的梦境。也有着人生如梦的惆怅和迷惘。

⑶望帝春心托杜鹃:《华阳国志·蜀志》:“杜宇称帝,号曰望帝。……其相开明,决玉垒山以除水害,帝遂委以政事,法尧舜禅授之义,遂禅位于开明。帝升西山隐焉。时适二月,子鹃鸟鸣,故蜀人悲子鹃鸟鸣也。”子鹃即杜鹃,又名子规。蔡梦弼《杜工部草堂诗笺》一九《杜鹃》诗注引《成都记》:“望帝死,其魂化为鸟,名曰杜鹃,亦曰子规。”传说蜀国的杜宇帝因水灾让位于自己的臣子,而自己则隐归山林,死后化为杜鹃日夜悲鸣直至啼出血来.。

⑷沧海月明珠有泪:《博物志》:“南海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绩织,其眼泣则能出珠。”《新唐书·狄仁杰传》:“仁杰举明经,调汴州参军,为吏诬诉黜陟,使闫立本如讯,异其才,谢曰:‘仲尼称观过知仁,君可谓沧海遗珠矣。’”

⑸蓝田日暖玉生烟:《元和郡县志》:“关内道京兆府蓝田县:蓝田山,一名玉山,在县东二十八里。”《文选》陆机《文赋》:“石韫玉而山辉,水怀珠而川媚。”《困学纪闻》卷十八:司空表圣云:“戴容州谓诗家之景,如蓝田日暖,良玉生烟,可望而不可置于眉睫之前也。李义山玉生烟之句盖本于此。” ⑹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拢束全篇,明白提出“此情”二字,与开端的“华年”相为呼应。诗句是说:如此情怀,岂待今朝回忆始感无穷怅恨,即在当时早已是令人不胜惘然惆怅了.那么今朝追忆,其为怅恨,又当如何!诗人用这两句诗表达出了几层曲折,而几层曲折又只是为了说明那种怅惘的苦痛心情。

【评析】

这首《锦瑟》,是李商隐的代表作,爱诗的无不乐道喜吟,堪称最享盛名;然而它又是最不易讲解的一篇难诗。自宋元以来,揣测纷纷,莫衷一是。 诗题“锦瑟”,是用了起句的头二个字。旧说中,原有认为这是咏物诗的,但近来注解家似乎都主张:这首诗与瑟事无关,实是一篇借瑟以隐题的“无题”之作。学者周汝昌认为,它确是不同于一般的咏物体,可也并非只是单纯“截取首二字”以发端比兴而与字面毫无交涉的无题诗。它所写的情事分明是与瑟相关的。

起联两句,从来的注解也多有误会,以为据此可以判明此篇作时,诗人已“行年五十”,或“年近五十”,故尔云云。其实不然。“无端”,犹言“没来由地”、“平白无故地”。此诗人之痴语也。锦瑟本来就有那么多弦,这并无“不是”或“过错”;诗人却硬来埋怨它:锦瑟呀,你干什么要有这么多条弦?瑟,到底原有多少条弦,到李商隐时代又实有多少条弦,其实都不必“考证”,诗人不过借以遣词见意而已。据记载,古瑟五十弦,所以玉溪写瑟,常用“五十”之数,如“雨打湘灵五十弦”,“因令五十丝,中道分宫徵”,都可证明,此在诗人原无特殊用意。 “一弦一柱思华年”,关键在于“华年”二字。一弦一柱犹言一音一节。瑟具弦五十,音节最为繁富可知,其繁音促节,常令听者难以为怀。诗人绝没有让人去死抠“数字”的意思。他是说:聆锦瑟之繁弦,思华年之往事;音繁而绪乱,怅惘以难言。所设五十弦,正为“制造气氛”,以见往事之千重,情肠之九曲。要想欣赏玉溪此诗,先宜领会斯旨,正不可胶柱而鼓瑟。宋词人贺铸说:“锦瑟华年谁与度?”(《青玉案》)元诗人元好问说:“佳人锦瑟怨华年!” 更多唐诗欣赏敬请关注“习古堂国学网”的唐诗三百首栏目。

(《论诗三十首》)华年,正今语所谓美丽的青春。玉溪此诗最要紧的“主眼”端在华年盛景,所以“行年五十”这才追忆“四十九年”之说,实在不过是一种迂见罢了。

起联用意既明,且看他下文如何承接。

颔联的上句,用了《庄子》的一则寓言典故,说的是庄周梦见自己身化为蝶,栩栩然而飞,浑忘自家是“庄周”其人了;后来梦醒,自家仍然是庄周,不知蝴蝶已经何往。玉溪此句是写:佳人锦瑟,一曲繁弦,惊醒了诗人的梦景,不复成寐。迷含迷失、离去、不至等义。试看他在《秋日晚思》中说:“枕寒庄蝶去”,去即离、逝,亦即他所谓迷者是。晓梦蝴蝶,虽出庄生,但一经玉溪运用,已经不止是一个“栩栩然”的问题了,这里面隐约包涵着美好的情境,却又是虚缈的梦境。本联下句中的望帝,是传说中周朝末年蜀地的君主,名叫杜宇。后来禅位退隐,不幸国亡身死,死后魂化为鸟,暮春啼苦,至于口中流血,其声哀怨凄悲,动人心腑,名为杜鹃。杜宇啼春,这与锦瑟又有什么关联呢?原来,锦瑟繁弦,哀音怨曲,引起诗人无限的悲感,难言的冤愤,如闻杜鹃之凄音,送春归去。一个“托”字,不但写了杜宇之托春心于杜鹃,也写了佳人之托春心于锦瑟,手挥目送之间,花落水流之趣,诗人妙笔奇情,于此已然达到一个高潮。

看来,玉溪的“春心托杜鹃”,以冤禽托写恨怀,而“佳人锦瑟怨华年”提出一个“怨”字,正是恰得其真实。玉溪之题咏锦瑟,非同一般闲情琐绪,其中自有一段奇情深恨在。写出二人被迫分别之苦,与分别的恋恋不舍,作者以托王之心暗喻对面对的结局的愤恨,与此情的恋恋不舍。

律诗一过颔联,“起”“承”之后,已到“转”笔之时,笔到此间,大抵前面文情已然达到小小一顿之处,似结非结,含意待申。在此下面,点笔落墨,好像重新再“起”似的。其笔势或如奇峰突起,或如藕断丝连,或者推笔宕开,或者明缓暗紧。手法可以不尽相同,而神理脉络,是有转折而又始终贯注的。当此之际,玉溪就写出了“沧海月明珠有泪”这一名句来。

珠生于蚌,蚌在于海,每当月明宵静,蚌则向月张开,以养其珠,珠得月华,始极光莹。这是美好的民间传统之说。月本天上明珠,珠似水中明月;泪以珠喻,自古为然,鲛人泣泪,颗颗成珠,亦是海中的奇情异景。如此,皎月落于沧海之间,明珠浴于泪波之界,月也,珠也,泪也,三耶一耶?一化三耶?三即一耶?在诗人笔下,已然形成一个难以分辨的妙境。唐人诗中,一笔而有如此丰富的内涵、奇丽的联想的,舍玉溪生实不多觏。 那么,海月、泪珠和锦瑟是否也有什么关联可以寻味呢?钱起的咏瑟名句不是早就说“二十五弦弹夜月,不胜清怨却飞来”吗?所以,瑟宜月夜,清怨尤深。如此,沧海月明之境,与瑟之关联,不是可以窥探的吗?

对于诗人玉溪来说,沧海月明这个境界,尤有特殊的深厚感情。有一次,他因病中未能躬与河东公的“乐营置酒”之会,就写出了“只将沧海月,高压赤城霞”的句子。如此看来,他对此境,一方面于其高旷皓净十分爱赏,一方面于其凄寒孤寂又十分感伤:一种复杂的难言的怅惘之怀,溢于言表。

晚唐诗人司空图,引过比他早的戴叔伦的一段话:“诗家美景,如蓝田日暖,良玉生烟,可望而不可置于眉睫之前也。”这里用来比喻的八个字,简直和此诗颈联下句的七个字一模一样,足见此一比喻,另有根源,可惜后来古籍失传,竟难重觅出处。今天解此句的,别无参考,引戴语作解说,是否贴切,亦难断言。晋代文学家陆机在他的《文赋》里有一联名句:“石韫玉而山辉,水怀珠而川媚。”蓝田,山名,在今陕西蓝田东南,是有名的产玉之地。此山为日光煦照,蕴藏其中的玉气(古人认为宝物都有一种一般目力所不能见的光气),冉冉上腾,但美玉的精气远察如在,近观却无,所以可望而不可置诸眉睫之下,—这代表了一种异常美好的理想景色,然而它是不能把握和无法亲近的。玉溪此处,正是在“韫玉山辉,怀珠川媚”的启示和联想下,用蓝田日暖给上句沧海月明作出了对仗,造成了异样鲜明强烈的对比。而就字面讲,蓝田对沧海,也是非常工整的,因为沧字本义是青色。玉溪在词藻上的考究,也可以看出他的才华和工力。

颈联两句所表现的,是阴阳冷暖、美玉明珠,境界虽殊,而怅恨则一。诗人对于这一高洁的感情,是爱慕的、执着的,然而又是不敢亵渎、哀思叹惋的。

尾联拢束全篇,明白提出“此情”二字,与开端的“华年”相为呼应,笔势未尝闪遁。诗句是说:如此情怀,岂待今朝回忆始感无穷怅恨,即在当时早已是令人不胜惘惘了—话是说的“岂待回忆”,意思正在:那么今朝追忆,其为怅恨,又当如何!诗人用两句话表出了几层曲折,而几层曲折又只是为了说明那种怅惘的苦痛心情。诗之所以为诗者在于此,玉溪诗之所以为玉溪诗者,尤在于此。

玉溪一生经历,有难言之痛,至苦之情,郁结中怀,发为诗句,幽伤要眇,往复低徊,感染于人者至深。他的一首送别诗中说:“瘐信生多感,杨朱死有情;弦危中妇瑟,甲冷想夫筝!”则筝瑟为曲,常系乎生死哀怨之深情苦意,可想而知。循此以求,如谓锦瑟之诗中有生离死别之恨,恐怕也不能说是全出臆断。

《锦瑟》中,诗人大量借用庄生梦蝶,杜鹃啼血,沧海珠泪、良田生烟等典故,采用比兴手法,运用联想与想象,把听觉的感受,转化为视觉形象,以片段意象的组合,创造朦胧的境界,从而借助可视可感的诗歌形象来传达其真挚浓烈而又幽约深曲的深思。

篇5:全面解读李商隐《锦瑟》

全面解读李商隐《锦瑟》

《锦瑟》是李商隐诗中最难解的作品之一,要如何进行解读呢?

诗人李商隐,字义山,号玉生,是晚唐的著名诗人。李商隐十岁丧父,幼年生活凄苦。他一生坎坷,四十岁丧妻,四十七岁病逝。李商隐在唐诗当中的地位并不是最高的,远远不及李白、杜甫等诗人。然而,李商隐却是一位对后世影响最为深远的诗人。在北宋初年时,还曾掀起了一股学习李商隐诗的高潮。正如王安石所言:要学杜甫,应当从李商隐入门。

李商隐的《锦瑟》这首诗属于晚唐诗中的朦胧诗,具有非常高的艺术价值。自古以来,诠释《锦瑟》者不下百家,《中山诗话》称“锦瑟乃当时贵人爱姬之名”,也有现代学者明确地指出此诗是李商隐为追忆他所爱的宫嫔而作,宫嫔赠他乐器锦瑟,他则报以玉盘等等;诗人苏东坡还曾这样解读此诗:“此出《古今乐志》,云:‘锦瑟之为器也,其弦五十,其柱如之,其声也适、怨、清、和。’案李诗,‘庄生晓梦迷蝴蝶’,适也;‘望帝春心托杜鹃’,怨也;‘沧海月明珠有泪’,清也;‘蓝田日暖玉生烟’,和也。一篇之中,曲尽其意。”①苏东坡在解读《锦瑟》时,将“锦瑟”理解为实物,他按照锦瑟这种乐器所弹出的音调来理解这首诗,可谓是独具匠心;清代学者汪师韩则认为李商隐其实是以古代的瑟来暗喻自己,托物抒怀。古代的瑟有五十弦,而今天的瑟却只有二十五弦,说明古代的瑟已经不流行了,正如自己一样虽有文章才学却不得意,不得志。

对李商隐《锦瑟》一诗的解读,竟然如此众说纷纭,不免让人惊叹这首诗的魅力。正所谓如“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上述的每个观点都是有其一定的道理。如果读者们要想确切考证出这首诗的写作背景和其中包含的写作事实,又几乎是无法做到的。正如梁启超先生在谈到读《锦瑟》诗的感受时说道:“我理会不着,拆开一句一句叫我解释,我连文义也解不出来”。其实,对于读者而言,能够弄清楚诗中的相关史实固然是一件好事,这样我们就可以知人论世。但是,如果实在难以考证诗中的史实,也不能因此就陷入无休无止的考证之中,不顾对诗歌本身的赏析。我们读诗时,更应注重对诗中的意象和通过这些意象所传达出来的情感的解读,这才是诗歌鉴赏的本义。

首联“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锦瑟”本指装饰华美的瑟,而对“五十弦”的注解一直以来都众说纷纭。有说诗人作此诗时已年近五十,有说瑟本二十五弦,五十弦为古制。瑟究竟原有多少根弦,到了李商隐时代又有多少根弦,此时的'李商隐究竟年华是多少等等,这些其实都不必去考证。在这里作者运用起兴的手法,其实并没有多少特殊的用意。而这一句诗表达的重点应该在“无端”二字上。“无端”本指没有尽头,此处的“无端”指“无缘无故”、“没来由”。作者用“无端”二字表达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既说不清也道不明,而全诗也笼罩在这种难以言说的情怀之中。“一弦一柱”说得很明白,眼前的一弦一柱皆能引起作者对青春年华的深切思念,可见这思念之情的程度之深。这一句的关键词是“思华年”三字,“思华年”即点出此诗的主旨思想。“华年”即青春年华,“思年华”即指思念当年美好的青春岁月,回想当年的人事物,既有美好温情,更有无限伤痛,让诗人难以释怀,思念万分。琴瑟本就是很美的乐器,装饰华丽的琴瑟就更加美了。由锦瑟弹奏出的曲调也必然是美的,美好、动听的乐曲令诗人李商隐想起了美好的“华年”,不应该是更加的美了吗?然后诗人在这里却被勾起了相反的情绪,正是因为那美好的青春岁月,一去不复返,因为也就无限哀怨了。

颔联“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庄生梦蝶”出自《庄子・齐物论》,“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遽遽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蝴蝶,则必有分矣。”②庄子的典故是用来表达事物相互关系的相对性,“庄生”是诗人的自谓。李商隐此处借用这一典故是用来表达他对人生的一种感受,思想自己青年时代,曾有过许多美好绮丽的理想,后来却都在冷酷的现实生活当中被逐一幻灭,幻化为一个个泡影,这是一种如梦如幻、真假难辨的意境。其实这是人们常有的一种人生体会,过往的美好人事物,仿佛如梦境一般,转眼便消逝了,让人无法辨别出真假来。“望帝春心托杜鹃”这一典故讲的是蜀国国君杜宇远离国家,因思念故土,伤痛不已,死后便化为了杜鹃鸟,经常啼鸣,口角流血不止。从这一典故中我们可以感受到无限的伤痛之感,即对美好事物消逝的伤痛之情,明明真切可感宛若在眼前,却已物是人非。诗的内容也暗示了此诗与女性有关,与爱情有关,而且与悲剧的结局有关。然而在唐诗当中,当描写自然景观的时候,“春心”才与“春天”有关,而在描写人的心情时,“春心”则特指“男女之情”。如李白的《江夏行》中的一句诗“忆昔娇小姿,春心亦自持”,吕谓老《薄幸》中的一句“记年时、偷掷春心,花前隔雾遥相见”……皆是与恋情有关的。而此诗中所要表现的春心,究竟是哪一个女子,是怎样的一个故事,难以考证,也不必去考证。

颈联“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这是全诗当中最难理解也是最精彩的诗句。沧海即深蓝色的海,海与天地相接,放眼望去天地一片青蓝色。而“珠有泪”,不得不提我国古代月亮与海里的蚌珠互为感应的美丽传说。古人认为,月满珠则圆,月亏珠则缺。“沧海明珠”的传说,最早见于《汉书》,“武帝时,使人入海市明月大珠,至围二寸已下。”③后来人们把人才的不得用世,比作“沧海遗珠”。我们不用考证这些典故的用意,单就这句诗将“蚌蛤尾珠,与月盛虚”、“沧海遗珠”和“绞人泣泪成珠”等典故合用,便已经体现出此诗的艺术独创之处。而这也恰恰能促使读者产生相关的艺术想象,揉合出一种传奇色彩和悲剧气氛极浓的艺术境界,营造出一种凄清、凄美的感觉。“蓝田日暖玉生烟”句,从字面上来看,此句诗是在写日照玉器而生气,气之暖因遇玉之寒而生雾气,如烟似缕。这一句所运用的比喻在诗学上非常有名,司空图在《与极浦书》中所记载戴容州之言:“诗家之景,如蓝田日暖,良玉生烟,可望而不可置于眉睫之前也。”说的正是这种扑朔迷离,如在眼前却又遥不可及,可以远观,而不可以近察,一种朦朦胧胧、亦幻亦真的感觉。它似乎的的确确存在过,可是待到细细观察,却又无处可探寻,一种迷离恍惚、飘忽不定的境界。诗人在这里用珠、玉自喻美才,而泪、烟则营造出一种凄美的、朦胧的意境。这两句对照起来,给人以冷暖色调的差异对比,情感的悲喜相交融。

尾联“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以“此情”来总结上述情怀,而“此情”究竟是何情,有什么人什么事,对此我们依旧无法探究,这是本诗的难解之处。但从文本本身而言却是可以理解的,即颈联和颔联所描绘的那种说不清又道不明的情绪。其中“可”字有两种理解:可以,能够,即解释为这些情景是可以成为将来的回忆的,但是当那个时刻来临时,已经令人怅惘了;第二种解释为“岂”、“何”,意即“止是”、“仅是”之意,解释为这些情景岂待今天追忆才有,其实在当时就已经令人惆怅万分,只不过今天追忆起来更加痛苦罢了。此时“思华年”的心情究竟如何,自然意在言外,正所谓“言已尽而意不尽”。诗人于此专写“当时”,其本意恰恰在于今朝,“当时”已是如此怅恨莫名,今朝追忆又该如何了呢?这也是诗人在作法上的一点小小狡猾。理解的关键还在于“惘然”,即是怅然若失,难以言说,这也正是对全诗情感的总结之处。

篇6:解读李商隐诗《锦瑟》

解读李商隐诗《锦瑟》

从整体着眼去解析李商隐的名篇《锦瑟》,主要要如何解读呢?下面来看看!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这首诗历来众说纷纭,难以确解。有的认为是诗人晚年对自己一生的总结;有的认为是悼亡诗,怀念其亡妻王氏;或是怀念其青年时所爱恋的一位女道士。甚至有人认为是追念已故宰相李德裕。这些理解都有道理,我谁的观点都不敢否定。诗无达诂嘛!更何况此诗又将人事全部隐去,全用几个典故传之,更造成一种多义性。不过也无须为此头痛。更不必逐字逐句胡乱揣测,不妨像陶渊明一样“不求甚解”地去读书,你喜欢怎样理解就怎样理解,怎样理解觉得有趣就怎样理解。其实,你非得像完成选择题一样,选出一项标准答案来,恐怕本身就是自讨苦吃。

诗是用形象说话的,故而本身就具有多义性,讲究含蓄蕴藉。读诗应学会慢慢品读,但我不赞成像解剖医生一样肢解作品,更讨厌以为字字都有出处或字字都有着落的考证之法。比如李商隐这首《锦瑟》,为什么不试着从整体着眼去理解呢?

首先,“锦瑟”这只是诗人创作的一个感情触发点,应是它触发了诗人对人生的感慨。首联两句就是直抒胸臆式的感慨之语:这锦瑟为什么要弄五十根弦呢?难道就是为了使其曲调悲凉吗?听其曲便不由得使我想起了自己的一生,想起一生的梦想,想起年轻时所爱恋的对象。

颔联、颈联四句四个典故是对自己一生的形象表述。追忆往事难免使人有往事如烟、人生如梦之叹。四句以“梦”起,以“烟”收,是否就暗含了这样一种感慨呢?不过回想起来,许多事、许多人还是历历在目,感情也常常是很复杂的,遗憾、后悔、伤感、不甘、甜美、怀恋、惆怅,实在说不清楚。所以,诗人很巧妙地运用四个典故进行了非常形象、非常概括地表述。“庄生晓梦迷蝴蝶”运用的是“庄周梦蝶”的典故。《庄子·齐物论》中说:一次庄子晚上梦见自己化为蝴蝶,早晨醒来竟然弄不清是自己变成了蝴蝶,还是蝶变成了自己。这是一种什么境界?应该就是物我两忘的无我境界。那种哲学境界我们不易达到,可是年轻时对事业的追求、对爱情的追求,因为执着、因为痴情,就很容易进入这种忘我的境界,在别人看来可笑,可自己一无所觉。所以,梦醒之后的痛苦就会更让外人难以理解。“望帝”死后化为杜鹃的故事,不是抒写的正是这种痛苦心情吗?“望帝”,周末蜀王杜宇,号望帝,相传他死后魂魄化为啼血的杜鹃鸟。自己苦心经营的事业,竟然不堪一击,或者原本就只是一场梦。自己爱恋的人却阴差阳错地最后嫁给了别人,或者出家为你尼了,怎能不令人像杜鹃鸟一样啼泪成血呢?我这样谈这两句诗可不是简单臆测,是有根据的,那么根据是什么?这就真得说说知人论世,以诗解诗的方法了。“知人论世”,就是要结合作者身世经历爱好兴趣、气质性格来读诗文。联系它作来解读此作即“以诗解诗”。李商隐出生的`时间不对头,已是唐王朝晚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虽说他科第早登,开成二年(837)中进士时年仅25岁。可是仕途并不畅达,尤其是有意无意地竟然卷入了“牛李党争”的政治漩涡中,给他带来许多不幸。一个骨子里就是诗人的人,怎么能应对无耻的政客官僚们之间那种勾心斗角呢?《忆梅》一诗中有这样的句子“寒梅最堪恨,长作去年花。”这早凋早秀之“寒梅”不是诗人自己的写照吗?它能傲霜雪,能“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可是“待到百花烂漫时”,它可早已笑不起来了,早已凋落尘泥之中了。能像毛泽东那样“笑”起来的人不多,那样高的境界更难达。尤其是被人摧残,被人排挤,或遭人陷害就更难“笑”起来了。这是仕途或“事业”。下面再谈谈其“风流”。才子风流,没有点“风流”,哪算“才子”。别误会我所说的风流,我不是说有点才华你就应该爱情不忠,而是说比常人更懂得真情,更懂爱情一些。你看诗人笔下对爱情的表述:“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仅这些诗句我们就可以想象生活中的李商隐之“风流”,想见李商隐爱一个人爱得之执着和深沉。但是唯其执着、投入、失败后之打击痛苦就更非常人能及。故而“望帝春心托杜鹃”一句实在让人为之不忍多想。

不过回想起来痛苦的往事。即使是失败的经历也是美丽的,使人泣泪成珠。蓝田日暖,良玉生烟,两个典故中这“珠”“玉”不是寄托了诗人回忆往事时那种甜美的感情吗?“沧海月明珠有泪”不该只是“鲛人泣哭”一个典故。为什么写“明月”呢?也有一个非常美丽的传说。珠生于蚌,蚌生于海,每当月明宵静,蚌则像月张开,以养其珠,珠得月华,始极光莹。联系这个传说,这“珠”的意味才更耐人咀嚼。不可只注意“泪”字。那“蓝田日暖玉生烟”一句也一样,不可只注意“烟”字,珍珠美玉可都是自古被人珍爱之物啊。但是,一切的一切,无论是痛苦还是甜美,都已成往事,无法追回,往事如烟,令人怅惘。关于“玉生烟”,《封神记》中还记了这样一则故事,吴王夫差小女紫玉和童子韩重相爱,未能结合,紫玉气结而死。后来韩重坐到紫玉墓前祭吊,紫玉显形,韩重想拥抱她,她却像烟一样地消失了。莫非诗人也有过类似的凄美经历吗?

尾联与开头的感慨呼应,更是直抒胸臆式的抒情:此情哪堪再去追忆,就是在当时便已感到惘然了。开头“思华年”及收尾处之“惘然”,其实就是此诗诗眼。

你看,这样读这首诗不是很有趣吗?阅读首先是为了从中获得审美享受。读诗,不妨不求甚解,得意而忘形最是有味。

篇7:解读李商隐的《锦瑟》

解读李商隐的《锦瑟》

诗人李商隐,字义山,号玉生,是晚唐的著名诗人。李商隐十岁丧父,幼年生活凄苦。他一生坎坷,四十岁丧妻,四十七岁病逝。李商隐在唐诗当中的地位并不是最高的,远远不及李白、杜甫等诗人。然而,李商隐却是一位对后世影响最为深远的诗人。在北宋初年时,还曾掀起了一股学习李商隐诗的高潮。正如王安石所言:要学杜甫,应当从李商隐入门。

李商隐的《锦瑟》这首诗属于晚唐诗中的朦胧诗,具有非常高的艺术价值。自古以来,诠释《锦瑟》者不下百家,《中山诗话》称“锦瑟乃当时贵人爱姬之名”,也有现代学者明确地指出此诗是李商隐为追忆他所爱的宫嫔而作,宫嫔赠他乐器锦瑟,他则报以玉盘等等;诗人苏东坡还曾这样解读此诗:“此出《古今乐志》,云:‘锦瑟之为器也,其弦五十,其柱如之,其声也适、怨、清、和。’案李诗,‘庄生晓梦迷蝴蝶’,适也;‘望帝春心托杜鹃’,怨也;‘沧海月明珠有泪’,清也;‘蓝田日暖玉生烟’,和也。一篇之中,曲尽其意。”①苏东坡在解读《锦瑟》时,将“锦瑟”理解为实物,他按照锦瑟这种乐器所弹出的音调来理解这首诗,可谓是独具匠心;清代学者汪师韩则认为李商隐其实是以古代的瑟来暗喻自己,托物抒怀。古代的瑟有五十弦,而今天的瑟却只有二十五弦,说明古代的瑟已经不流行了,正如自己一样虽有文章才学却不得意,不得志。

对李商隐《锦瑟》一诗的解读,竟然如此众说纷纭,不免让人惊叹这首诗的魅力。正所谓如“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上述的每个观点都是有其一定的道理。如果读者们要想确切考证出这首诗的写作背景和其中包含的写作事实,又几乎是无法做到的。正如梁启超先生在谈到读《锦瑟》诗的感受时说道:“我理会不着,拆开一句一句叫我解释,我连文义也解不出来”。其实,对于读者而言,能够弄清楚诗中的相关史实固然是一件好事,这样我们就可以知人论世。但是,如果实在难以考证诗中的史实,也不能因此就陷入无休无止的考证之中,不顾对诗歌本身的赏析。我们读诗时,更应注重对诗中的意象和通过这些意象所传达出来的情感的解读,这才是诗歌鉴赏的本义。

首联“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锦瑟”本指装饰华美的瑟,而对“五十弦”的注解一直以来都众说纷纭。有说诗人作此诗时已年近五十,有说瑟本二十五弦,五十弦为古制。瑟究竟原有多少根弦,到了李商隐时代又有多少根弦,此时的李商隐究竟年华是多少等等,这些其实都不必去考证。在这里作者运用起兴的手法,其实并没有多少特殊的用意。而这一句诗表达的重点应该在“无端”二字上。“无端”本指没有尽头,此处的“无端”指“无缘无故”、“没来由”。作者用 “无端”二字表达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既说不清也道不明,而全诗也笼罩在这种难以言说的情怀之中。“一弦一柱”说得很明白,眼前的一弦一柱皆能引起作者对青春年华的深切思念,可见这思念之情的程度之深。这一句的关键词是“思华年”三字,“思华年”即点出此诗的主旨思想。“华年”即青春年华,“思年华”即指思念当年美好的青春岁月,回想当年的人事物,既有美好温情,更有无限伤痛,让诗人难以释怀,思念万分。琴瑟本就是很美的乐器,装饰华丽的琴瑟就更加美了。由锦瑟弹奏出的曲调也必然是美的,美好、动听的乐曲令诗人李商隐想起了美好的“华年”,不应该是更加的美了吗?然后诗人在这里却被勾起了相反的情绪,正是因为那美好的青春岁月,一去不复返,因为也就无限哀怨了。

颔联“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庄生梦蝶”出自《庄子・齐物论》,“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遽遽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蝴蝶,则必有分矣。”②庄子的典故是用来表达事物相互关系的相对性,“庄生”是诗人的自谓。李商隐此处借用这一典故是用来表达他对人生的一种感受,思想自己青年时代,曾有过许多美好绮丽的理想,后来却都在冷酷的现实生活当中被逐一幻灭,幻化为一个个泡影,这是一种如梦如幻、真假难辨的意境。其实这是人们常有的一种人生体会,过往的.美好人事物,仿佛如梦境一般,转眼便消逝了,让人无法辨别出真假来。“望帝春心托杜鹃”这一典故讲的是蜀国国君杜宇远离国家,因思念故土,伤痛不已,死后便化为了杜鹃鸟,经常啼鸣,口角流血不止。从这一典故中我们可以感受到无限的伤痛之感,即对美好事物消逝的伤痛之情,明明真切可感宛若在眼前,却已物是人非。诗的内容也暗示了此诗与女性有关,与爱情有关,而且与悲剧的结局有关。然而在唐诗当中,当描写自然景观的时候,“春心”才与“春天”有关,而在描写人的心情时,“春心”则特指“男女之情”。如李白的《江夏行》中的一句诗“忆昔娇小姿,春心亦自持”,吕谓老《薄幸》中的一句“记年时、偷掷春心,花前隔雾遥相见”……皆是与恋情有关的。而此诗中所要表现的春心,究竟是哪一个女子,是怎样的一个故事,难以考证,也不必去考证。

颈联“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这是全诗当中最难理解也是最精彩的诗句。沧海即深蓝色的海,海与天地相接,放眼望去天地一片青蓝色。而“珠有泪”,不得不提我国古代月亮与海里的蚌珠互为感应的美丽传说。古人认为,月满珠则圆,月亏珠则缺。“沧海明珠”的传说,最早见于《汉书》,“武帝时,使人入海市明月大珠,至围二寸已下。”③后来人们把人才的不得用世,比作“沧海遗珠”。我们不用考证这些典故的用意,单就这句诗将“蚌蛤尾珠,与月盛虚”、“沧海遗珠”和“绞人泣泪成珠”等典故合用,便已经体现出此诗的艺术独创之处。而这也恰恰能促使读者产生相关的艺术想象,揉合出一种传奇色彩和悲剧气氛极浓的艺术境界,营造出一种凄清、凄美的感觉。“蓝田日暖玉生烟”句,从字面上来看,此句诗是在写日照玉器而生气,气之暖因遇玉之寒而生雾气,如烟似缕。这一句所运用的比喻在诗学上非常有名,司空图在《与极浦书》中所记载戴容州之言:“诗家之景,如蓝田日暖,良玉生烟,可望而不可置于眉睫之前也。”说的正是这种扑朔迷离,如在眼前却又遥不可及,可以远观,而不可以近察,一种朦朦胧胧、亦幻亦真的感觉。它似乎的的确确存在过,可是待到细细观察,却又无处可探寻,一种迷离恍惚、飘忽不定的境界。诗人在这里用珠、玉自喻美才,而泪、烟则营造出一种凄美的、朦胧的意境。这两句对照起来,给人以冷暖色调的差异对比,情感的悲喜相交融。

尾联“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以“此情”来总结上述情怀,而“此情”究竟是何情,有什么人什么事,对此我们依旧无法探究,这是本诗的难解之处。但从文本本身而言却是可以理解的,即颈联和颔联所描绘的那种说不清又道不明的情绪。其中“可”字有两种理解:可以,能够,即解释为这些情景是可以成为将来的回忆的,但是当那个时刻来临时,已经令人怅惘了;第二种解释为“岂”、“何”,意即“止是”、“仅是”之意,解释为这些情景岂待今天追忆才有,其实在当时就已经令人惆怅万分,只不过今天追忆起来更加痛苦罢了。此时“思华年”的心情究竟如何,自然意在言外,正所谓“言已尽而意不尽”。诗人于此专写“当时”,其本意恰恰在于今朝,“当时”已是如此怅恨莫名,今朝追忆又该如何了呢?这也是诗人在作法上的一点小小狡猾。理解的关键还在于“惘然”,即是怅然若失,难以言说,这也正是对全诗情感的总结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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