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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氏春秋》孟春纪原文

2023-03-25 07:56:26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逃避达人”通过精心收集,向本站投稿了8篇《吕氏春秋》孟春纪原文,下面小编为大家整理后的《吕氏春秋》孟春纪原文,欢迎阅读与借鉴!

《吕氏春秋》孟春纪原文

篇1:《吕氏春秋》孟春纪原文

【孟春】

一曰:孟春之月,日在营室,昏参中,旦尾中。其日甲乙,其帝太皞,其神句芒,其虫鳞,其音角,律中太蔟,其数八,其味酸,其臭膻,其祀户,祭先脾。东风解冻,蛰虫始振,鱼上冰,獭祭鱼,候雁北。天子居青阳左个,乘鸾辂,驾苍龙,载青旗,衣青衣,服青玉,食麦与羊,其器疏以达。是月也,以立春。先立春三日,太史谒之天子曰:“某日立春,盛德在木。”天子乃斋。立春之日,天子亲率三公、九卿、诸侯、大夫,以迎春於东郊;还,乃赏公卿、诸侯、大夫於朝。命相布德和令,行庆施惠,下及兆民。庆赐遂行,无有不当。乃命太史,守典奉法,司天日月星辰之行,宿离不忒,无失经纪。以初为常。是月也,天子乃以元日祈谷于上帝。乃择元辰,天子亲载耒耜,措之参于保介之御间,率三公、九卿、诸侯、大夫,躬耕帝籍田。天子三推,三公五推,卿、诸侯、大夫九推。反,执爵于太寝,三公、九卿、诸侯、大夫皆御,命曰“劳酒。”是月也,天气下降,地气上腾,天地和同,草木繁动。王布农事,命田舍东郊,皆修封疆,审端径术。善相丘陵阪险原隰,土地所宜,五谷所殖,以教道民,以躬亲之。田事既饬,先定准直,农乃不惑。是月也,命乐正入学习舞。乃修祭典,命祀山林川泽,牺牲无用牝,禁止伐木;无覆巢,无杀孩虫、胎夭、飞鸟,无麛无卵;无聚大众,无置城郭,掩骼霾髊。是月也,不可以称兵,称兵必有天殃。兵戎不起,不可以从我始。无变天之道,无绝地之理,无乱人之纪。孟春行夏令,则风雨不时,草木早槁,国乃有恐;行秋令,则民大疫,疾风暴雨数至,藜莠蓬蒿并兴;行冬令,则水潦为败,霜雪大挚,首种不入。

【本生】

二曰:始生之者,天也;养成之者,人也。能养天之所生而勿撄之谓天子。天子之动也,以全天为故者也。此官之所自立也。立官者,以全生也。今世之惑主,多官而反以害生,则失所为立之矣。譬之若修兵者,以备寇也。今修兵而反以自攻,则亦失所为修之矣。夫水之性清,土者抇之,故不得清。人之性寿,物者抇之,故不得寿。物也者,所以养性也,非所以性养也。今世之人,惑者多以性养物,则不知轻重也。不知轻重,则重者为轻,轻者为重矣。若此,则每动无不败。以此为君,悖;以此为臣,乱;以此为子,狂。三者国有一焉,无幸必亡。今有声於此,耳听之必慊已,听之则使人聋,必弗听。有色於此,目视之必慊已,视之则使人盲,必弗视。有味於此,口食之必慊已,食之则使人瘖,必弗食。是故圣人之於声色滋味也,利於性则取之,害於性则舍之,此全性之道也。世之贵富者,其於声色滋味也,多惑者。日夜求,幸而得之则遁焉。遁焉,性恶得不伤?万人操弓,共射其一招,招无不中。万物章章,以害一生,生无不伤;以便一生,生无不长。故圣人之制万物也,以全其天也。天全,则神和矣,目明矣,耳聪矣,鼻臭矣,口敏矣,三百六十节皆通利矣。若此人者,不言而信,不谋而当,不虑而得;精通乎天地,神覆乎宇宙;其於物无不受也,无不裹也,若天地然;上为天子而不骄,下为匹夫而不惛。此之谓全德之人。贵富而不知道,适足以为患,不如贫贱。贫贱之致物也难,虽欲过之,奚由?出则以车,入则以辇,务以自佚,命之曰“招蹶之机”。肥肉厚酒,务以自强,命之曰“烂肠之食”。靡曼皓齿,郑卫之音,务以自乐,命之曰“伐性之斧”。三患者,贵富之所致也。故古之人有不肯贵富者矣,由重生故也;非夸以名也,为其实也。则此论之不可不察也。

【重己】

三曰:倕,至巧也。人不爱倕之指,而爱己之指,有之利故也。人不爱昆山之玉、江汉之珠,而爱己之一苍璧小玑,有之利故也。今吾生之为我有,而利我亦大矣。论其贵贱,爵为天子,不足以比焉;论其轻重,富有天下,不可以易之;论其安危,一曙失之,终身不复得。此三者,有道者之所慎也。有慎之而反害之者,不达乎性命之情也。不达乎性命之情,慎之何益?是师者之爱子也,不免乎枕之以糠;是聋者之养婴儿也,方雷而窥之于堂。有殊弗知慎者?夫弗知慎者,是死生存亡可不可未始有别也。未始有别者,其所谓是未尝是,其所谓非未尝非。是其所谓非,非其所谓是,此之谓大惑。若此人者,天之所祸也。以此治身,必死必殃;以此治国,必残必亡。夫死殃残亡,非自至也,惑召之也。寿长至常亦然。故有道者不察所召,而察其召之者,则其至不可禁矣。此论不可不熟。使乌获疾引牛尾,尾绝力勯,而牛不可行,逆也。使五尺竖子引棬竖,而牛恣所以之,顺也。世之人主贵人,无贤不肖,莫不欲长生久视,而日逆其生,欲之何益?凡生之长也,顺之也;使生不顺者,欲也。故圣人必先适欲。室大则多阴,台高则多阳;多阴则蹶,多阳则痿。此阴阳不适之患也。是故先王不处大室,不为高台,味不众珍,衣不燀热。燀热则理塞,理塞则气不达;味众珍则胃充,胃充则中大鞔,中大鞔而气不达。以此长生可得乎?昔先圣王之为苑囿园池也,足以观望劳形而已矣;其为宫室台榭也,足以辟燥湿而已矣;其为舆马衣裘也,足以逸身暖骸而已矣;其为饮食酏醴也,足以适味充虚而已矣;其为声色音乐也,足以安性自娱而已矣。五者,圣王之所以养性也,非好俭而恶费也,节乎性也。

【贵公】

四曰:昔先圣王之治天下也,必先公。公则天下平矣。平得於公。尝试观於上志,有得天下者众矣,其得之以公,其失之必以偏。凡主之立也,生於公。故《鸿范》曰:“无偏无党,王道荡荡。无偏无颇,遵王之义。无或作好,遵王之道。无或作恶,遵王之路。”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也,天下之天下也。阴阳之和,不长一类;甘露时雨,不私一物;万民之主,不阿一人。伯禽将行,请所以治鲁。周公曰:“利而勿利也。”荆人有遗弓者,而不肯索,曰:“荆人遗之,荆人得之,又何索焉?”孔子闻之曰:“去其‘荆’而可矣。”老聃闻之曰:“去其 ‘人’而可矣。”故老聃则至公矣。天地大矣,生而弗子,成而弗有,万物皆被其泽,得其利,而莫知其所由始。此三皇五帝之德也。管仲有病,桓公往问之,曰:“仲父之病矣。渍甚,国人弗讳,寡人将谁属国?”管仲对曰:“昔者臣尽力竭智,犹未足以知之也。今病在於朝夕之中,臣奚能言?”桓公曰:“此大事也,愿仲父之教寡人也。”管仲敬诺,曰:“公谁欲相?”公曰:“鲍叔牙可乎?” 管仲对曰:“不可。夷吾善鲍叔牙。鲍叔牙之为人也,清廉洁直;视不己若者,不比於人;一闻人之过,终身不忘。勿已,则隰朋其可乎?隰朋之为人也,上志而下求,丑不若黄帝,而哀不己若者。其於国也,有不闻也;其於物也,有不知也;其於人也,有不见也。勿已乎,则隰朋可也。”夫相,大官也。处大官者,不欲小察,不欲小智,故曰:大匠不斫,大庖不豆,大勇不斗,大兵不寇。桓公行公去私恶,用管子而为五伯长;行私阿所爱,用竖刀而虫出於户。人之少也愚,其长也智。故智而用私,不若愚而用公。日醉而饰服,私利而立公,贪戾而求王,舜弗能为。

【去私】

五曰:天无私覆也,地无私载也,日月无私烛也,四时无私行也。行其德而万物得遂长焉。黄帝言曰:“声禁重,色禁重,衣禁重,香禁重,味禁重,室禁重。”尧有子十人,不与其子而授舜;舜有子九人,不与其子而授禹:至公也。晋平公问於祁黄羊曰:“南阳无令,其谁可而为之?”祁黄羊对曰:“解狐可。”平公曰:“解狐非子之雠邪?”对曰:“君问可,非问臣之雠也。”平公曰: “善。”遂用之。国人称善焉。居有间,平公又问祁黄羊曰:“国无尉,其谁可而为之?”对曰:“午可。”平公曰:“午非子之子邪?”对曰:“君问可,非问臣之子也。”平公曰:“善。”又遂用之。国人称善焉。孔子闻之曰:“善哉!祁黄羊之论也,外举不避雠,内举不避子。祁黄羊可谓公矣。

墨者有钜子腹<黄享>,居秦,其子杀人,秦惠王曰:“先生之年长矣,非有他子也,寡人已令吏弗诛矣,先生之以此听寡人也。”腹<黄享>对曰:“墨者之法曰:‘杀人者死,伤人者刑。’此所以禁杀伤人也。夫禁杀伤人者,天下之大义也。王虽为之赐,而令吏弗诛,腹<黄享>不可不行墨子之法。”不许惠王,而遂杀之。子,人之所私也。忍所私以行大义,钜子可谓公矣。

庖人调和而弗敢食,故可以为庖。若使庖人调和而食之,则不可以为庖矣。王伯之君亦然。诛暴而不私,以封天下之贤者,故可以为王伯。若使王伯之君诛暴而私之,则亦不可以为王伯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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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2:《吕氏春秋》孟夏纪原文

《吕氏春秋》孟夏纪原文

【孟夏】

一曰:孟夏之月,日在毕,昏翼中,旦婺女中。其日丙丁,其帝炎帝,其神祝融,其虫羽,其音徵,律中仲吕,其数七,其性礼,其事视,其味苦,其臭焦,其祀灶,祭先肺。蝼蝈鸣,丘蚓出,王菩生,苦菜秀。天子居明堂左个,乘朱辂,驾赤骝,载赤旗,衣赤衣,服赤玉,食菽与鸡,其器高以觕。是月也,以立夏。先立夏三日,太史谒之天子曰:“某日立夏,盛德在火。”天子乃斋。立夏之日,天子亲率三公九卿大夫,以迎夏於南郊。还,乃行赏,封侯、庆赐,无不欣说。乃命乐师习合礼乐。命太尉赞杰俊,遂贤良,举长大;行爵出禄。必当其位。是月也,继长增高,无有坏隳。无起土功,无发大众,无伐大树。是月也,天子始絺。命野虞出行田原,劳农劝民,无或失时;命司徒循行县鄙,命农勉作,无伏于都。是月也,驱兽无害五谷,无大田猎,农乃升麦。天子乃以彘尝麦,先荐寝庙。是月也,聚蓄百药,糜草死,麦秋至。断薄刑,决小罪,出轻系。蚕事既毕,后妃献茧,乃收茧税,以桑为均,贵贱少长如一,以给郊庙之祭服。是月也,天子饮酎,用礼乐。行之是令,而甘雨至三旬。孟夏行秋令,则苦雨数来,五谷不滋,四鄙入保;行冬令,则草木早枯,後乃大水,败其城郭;行春令,则虫蝗为败,暴风来格,秀草不实。

【劝学】

二曰:先王之教,莫荣於孝,莫显於忠。忠孝,人君人亲之所甚欲也;显荣,人子人臣之所甚愿也。然而人君人亲不得其所欲,人子人臣不得其所愿,此生於不知理义。不知义理,生於不学。学者师达而有材,吾未知其不为圣人。圣人之所在,则天下理焉。在右则右重,在左则左重,是故古之圣王未有不尊师者也。尊师则不论其贵贱贫富矣。若此则名号显矣,德行彰矣。故师之教也,不争轻重尊卑贫富,而争於道。其人苟可,其事无不可。所求尽得,所欲尽成,此生於得圣人。圣人生於疾学。不疾学而能为魁士名人者,未之尝有也。疾学在於尊师。师尊则言信矣,道论矣。故往教者不化,召师者不化;自卑者不听,卑师者不听。师操不化不听之术,而以强教之,欲道之行、身之尊也,不亦远乎?学者处不化不听之势,而以自行,欲名之显、身之安也,是怀腐而欲香也,是入水而恶濡也。凡说者,兑之也,非说之也。今世之说者,多弗能兑,而反说之。夫弗能兑而反说,是拯溺而垂之以石也,是救病而饮之以堇也。使世益乱、不肖主重惑者,从此生矣。故为师之务,在於胜理,在於行义。理胜义立则位尊矣,王公大人弗敢骄也,上至於天子,朝之而不惭。凡遇合也,合不可必。遗理释义,以要不可必,而欲人之尊之也,不亦难乎?故师必胜理行义然後尊。曾子曰:“君子行於道路,其有父者可知也,其有师者可知也。夫无父而无师者,馀若夫何哉!”此言事师之犹事父也。曾点使曾参,过期而不至,人皆见曾点曰:“无乃畏邪?” 曾点曰:“彼虽畏,我存,夫安敢畏?”孔子畏於匡,颜渊後,孔子曰:“吾以汝为死矣。”颜渊曰:“子在,回何敢死?”颜回之於孔子也,犹曾参之事父也。古之贤者与,其尊师若此,故师尽智竭道以教。

【尊师】

三曰:神农师悉诸,黄帝师大挠,帝颛顼师伯夷父,帝喾师伯招,帝尧师子州支父,帝舜师许由,禹师大成贽,汤师小臣,文王、武王师吕望、周公旦,齐桓公师管夷吾,晋文公师咎犯、随会,秦穆公师百里奚、公孙枝,楚庄王师孙叔敖、沈尹巫,吴王阖闾师伍子胥、文之仪,越王句践师范蠡、大夫种。此十圣人、六贤者未有不尊师者也。今尊不至於帝,智不至於圣,而欲无尊师,奚由至哉?此五帝之所以绝,三代之所以灭。且天生人也,而使其耳可以闻,不学,其闻不若聋;使其目可以见,不学,其见不若盲;使其口可以言,不学,其言不若爽;使其心可以知,不学,其知不若狂。故凡学,非能益也,达天性也。能全天之所生而勿败之,是谓善学。子张,鲁之鄙家也;颜涿聚,梁父之大盗也;学於孔子。段干木,晋国之大驵也,学於子夏。高何、县子石,齐国之暴者也,指於乡曲,学於子墨子。索卢参,东方之钜狡也,学於禽滑黎。此六人者,刑戮死辱之人也。今非徒免於刑戮死辱也,由此为天下名士显人,以终其寿,王公大人从而礼之,此得之於学也。凡学,必务进业,心则无营。疾讽诵,谨司闻,观欢愉,问书意,顺耳目,不逆志,退思虑,求所谓,时辨说,以论道,不苟辨,必中法,得之无矜,失之无惭,必反其本。生则谨养,谨养之道,养心为贵;死则敬祭,敬祭之术,时节为务。此所以尊师也。治唐圃,疾灌浸,务种树;织葩屦,结罝网,捆蒲苇;之田野,力耕耘,事五谷;如山林,入川泽,取鱼鳖,求鸟兽。此所以尊师也。视舆马,慎驾御;适衣服,务轻暖;临饮食,必蠲洁;善调和,务甘肥;必恭敬,和颜色,审辞令;疾趋翔,必严肃。此所以尊师也。君子之学也,说义必称师以论道,听从必尽力以光明。听从不尽力,命之曰背;说义不称师,命之曰叛。背叛之人,贤主弗内之於朝,君子不与交友。故教也者,义之大者也;学也者,知之盛者也。义之大者,莫大於利人,利人莫大於教;知之盛者,莫大於成身,成身莫大於学。身成则为人子弗使而孝矣,为人臣弗令而忠矣,为人君弗强而平矣,有大势可以为天下正矣。故子贡问孔子曰:“後世将何以称夫子?” 孔子曰:“吾何足以称哉?勿已者,则好学而不厌,好教而不倦,其惟此邪!” 天子入太庙祭先圣,则齿尝为师者弗臣,所以见敬学与尊师也。

【诬徒】

四曰:达师之教也,使弟子安焉、乐焉、休焉、游焉、肃焉、严焉。此六者得於学,则邪辟之道塞矣,理义之术胜矣;此六者不得於学,则君不能令於臣,父不能令於子,师不能令於徒。人之情,不能乐其所不安,不能得於其所不乐。为之而乐矣,奚待贤者?虽不肖者犹若劝之。为之而苦矣,奚待不肖者?虽贤者犹不能久。反诸人情,则得所以劝学矣。子华子曰:“王者乐其所以王,亡者亦乐其所以亡,故烹兽不足以尽兽,嗜其脯则几矣。”然则王者有嗜乎理义也,亡者亦有嗜乎暴慢也。所嗜不同,故其祸福亦不同。不能教者:志气不和,取舍数变,固无恒心,若晏阴喜怒无处;言谈日易,以恣自行;失之在己,不肯自非,愎过自用,不可证移;见权亲势及有富厚者,不论其材,不察其行,驱而教之,阿而谄之,若恐弗及;弟子居处修洁,身状出伦,闻识疏达,就学敏疾,本业几终者,则从而抑之,难而悬之,妒而恶之;弟子去则冀终,居则不安,归则愧於父母兄弟,出则惭於知友邑里,此学者之所悲也,此师徒相与异心也。人之情,恶异於己者,此师徒相与造怨尤也。人之情,不能亲其所怨,不能誉其所恶,学业之败也,道术之废也,从此生矣。善教者则不然。视徒如己,反己以教,则得教之情矣。所加於人,必可行於己,若此则师徒同体。人之情,爱同於己者,誉同於己者,助同於己者,学业之章明也,道术之大行也,从此生矣。不能学者,从师苦而欲学之功也,从师浅而欲学之深也。草木、鸡狗、牛马,不可谯诟遇之,谯诟遇之,则亦谯诟报人,又况乎达师与道术之言乎?故不能学者:遇师则不中,用心则不专,好之则不深,就业则不疾,辩论则不审,教人则不精;於师愠,怀於俗,羁神於世,矜势好尤,故湛於巧智,昏於小利,惑於嗜欲;问事则前後相悖,以章则有异心,以简则有相反;离则不能合,合则弗能离,事至则不能受。此不能学者之患也。

【用众】

五曰:善学者,若齐王之食鸡也,必食其跖数千而後足;虽不足,犹若有跖。物固莫不有长,莫不有短。人亦然。故善学者,假人之长以补其短。故假人者遂有天下。无丑不能,无恶不知。丑不能,恶不知,病矣。不丑不能,不恶不知,尚矣。虽桀、纣犹有可畏可取者,而况於贤者乎?故学士曰:辩议不可不为。辩议而苟可为,是教也。教,大议也。辩议而不可为,是被褐而出,衣锦而入。戎人生乎戎、长乎戎而戎言,不知其所受之,;楚人生乎楚、长乎楚而楚言,不知其所受之。今使楚人长乎戎,戎人长乎楚,则楚人戎言,戎人楚言矣。由是观之,吾未知亡国之主不可以为贤主也,其所生长者不可耳。故所生长不可不察也。天下无粹白之狐,而有粹白之裘,取之众白也。夫取於众,此三皇五帝之所以大立功名也。凡君之所以立,出乎众也。立已定而舍其众,是得其末而失其本。得其末而失其本,不闻安居。故以众勇无畏乎孟贲矣,以众力无畏乎乌获矣,以众视无畏乎离娄矣,以众知无畏乎尧、舜矣。夫以众者,此君人之大宝也。田骈谓齐王曰:“孟贲庶乎患术,而边境弗患。”楚、魏之王辞言不说,而境内已修备矣,兵士已修用矣,得之众也。

篇3:《吕氏春秋》季春纪原文

《吕氏春秋》季春纪原文

【季春】

一曰:季春之月,日在胃,昏七星中,旦牵牛中,其日甲乙,其帝太皞,其神句芒,其虫鳞,其音角,律中姑洗,其数八,其味酸,其臭膻,其祀户,祭先脾。桐始华,田鼠化为鴽,虹始见,萍始生。天子居青阳右个,乘鸾辂,驾苍龙,载青旗,衣青衣,服青玉,食麦与羊,其器疏以达。是月也,天子乃荐鞠衣于先帝,命舟牧覆舟,五覆五反,乃告舟备具于天子焉。天子焉始乘舟。荐鲔于寝庙,乃为麦祈实。是月也,生气方盛,阳气发泄,生者毕出,萌者尽达,不可以内。天子布德行惠,命有司发仓窌,赐贫穷,振乏绝,开府库,出币帛,周天下,勉诸侯,聘名士,礼贤者。是月也,命司空曰:“时雨将降,下水上腾,循行国邑,周视原野,修利堤防,导达沟渎,开通道路,无有障塞;田猎罼弋,罝罘罗网,喂兽之药,无出九门。”是月也,命野虞无伐桑柘。鸣鸠拂其羽,戴任降于桑,具栚曲{豦}筐。后妃斋戒,亲东乡躬桑。禁妇女无观,省妇使,劝蚕事。蚕事既登,分茧称丝效功,以共郊庙之服,无有敢堕。是月也,命工师令百工审五库之量,金铁、皮革筋、角齿、羽箭干、脂胶丹漆,无或不良。百工咸理,监工日号,无悖於时,无或作为淫巧,以荡上心。是月之末,择吉日,大合乐,天子乃率三公、九卿、诸侯、大夫,亲往视之。是月也,乃合累牛、腾马、游牝于牧。牺牲驹犊,举书其数。国人傩,九门磔禳,以毕春气。行之是令,而甘雨至三旬。季春行冬令,则寒气时发,草木皆肃,国有大恐;行夏令,则民多疾疫,时雨不降,山陵不收;行秋令,则天多沈阴,淫雨早降,兵革并起。

【尽数】

二曰:天生阴阳、寒暑、燥湿、四时之化、万物之变,莫不为利,莫不为害。圣人察阴阳之宜,辨万物之利以便生,故精神安乎形,而年寿得长焉。长也者,非短而续之也,毕其数也。毕数之务,在乎去害。何谓去害?大甘、大酸、大苦、大辛、大咸,五者充形则生害矣。大喜、大怒、大忧、大恐、大哀,五者接神则生害矣。大寒、大热、大燥、大湿、大风、大霖、大雾,七者动精则生害矣。故凡养生,莫若知本,知本则疾无由至矣。精气之集也,必有入也。集於羽鸟,与为飞扬;集於走兽,与为流行;集於珠玉,与为精朗;集於树木,与为茂长;集於圣人,与为夐明。精气之来也,因轻而扬之,因走而行之,因美而良之,因长而养之,因智而明之。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动也。形气亦然。形不动则精不流,精不流则气郁。郁处头则为肿、为风,处耳则为挶、为聋,处目则为蔑、为盲,处鼻则为鼽、为窒,处腹则为张、为疛,处足则为痿、为蹶。轻水所,多秃与瘿人;重水所,多尰与躄人;甘水所,多好与美人;辛水所;多疽与痤人;苦水所;多尪与伛人。凡食,无强厚味,无以烈味重酒,是以谓之疾首。食能以时,身必无灾。凡食之道,无饥无饱,是之谓五藏之葆。口必甘味,和精端容,将之以神气,百节虞欢,咸进受气。饮必小咽,端直无戾。今世上卜筮祷祠,故疾病愈来。譬之若射者,射而不中,反修于招,何益於中?夫以汤止沸,沸愈不止,去其火则止矣。故巫医毒药,逐除治之,故古之人贱之也,为其末也。

【先己】

三曰:汤问於伊尹曰:“欲取天下,若何?”伊尹对曰:“欲取天下,天下不可取;可取,身将先取。”凡事之本,必先治身,啬其大宝。用其新,弃其陈,腠理遂通。精气日新,邪气尽去,及其天年。此之谓真人。昔者,先圣王成其身而天下成,治其身而天下治。故善响者不於响於声,善影者不於影於形,为天下者不於天下於身。《诗》曰:“淑人君子,其仪不忒。其仪不忒,正是四国。” 言正诸身也。故反其道而身善矣;行义则人善矣;乐备君道而百官已治矣,万民已利矣。三者之成也,在於无为。无为之道曰胜天,义曰利身,君曰勿身。勿身督听,利身平静,胜天顺性。顺性则聪明寿长,平静则业进乐乡,督听则奸塞不皇。故上失其道,则边侵於敌;内失其行,名声堕於外。是故百仞之松,本伤於下而末槁於上;商、周之国,谋失於胸,令困於彼。故心得而听得,听得而事得,事得而功名得。五帝先道而後德,故德莫盛焉;三王先教而後杀,故事莫功焉;五伯先事而後兵,故兵莫强焉。当今之世,巧谋并行,诈术递用,攻战不休,亡国辱主愈众,所事者末也。夏后相启与有扈战於甘泽而不胜。六卿请复之,夏后相启曰:“不可。吾地不浅,吾民不寡,战而不胜,是吾德薄而教不善也。”於是乎处不重席,食不贰味,琴瑟不张,锺鼓不修,子女不饬,亲亲长长,尊贤使能。期年而有扈氏服。故欲胜人者,必先自胜;欲论人者,必先自论;欲知人者,必先自知。《诗》曰:“执辔如组。”孔子曰:“审此言也,可以为天下。”子贡曰:“何其躁也!”孔子曰:“非谓其躁也,谓其为之於此,而成文於彼也。” 圣人组修其身而成文於天下矣。故子华子曰:“丘陵成而穴者安矣,大水深渊成而鱼鳖安矣,松柏成而涂之人已荫矣。”孔子见鲁哀公,哀公曰:“有语寡人曰: ‘为国家者,为之堂上而已矣。’寡人以为迂言也。”孔子曰:“此非迂言也。丘闻之,得之於身者得之人,失之於身者失之人。不出於门户而天下治者,其惟知反於已身者乎!”

【论人】

四曰:主道约,君守近。太上反诸己,其次求诸人。其索之弥远者,其推之弥疏;其求之弥强者,失之弥远。何谓反诸已也?适耳目,节嗜欲,释智谋,去巧故,而游意乎无穷之次,事心乎自然之涂。若此则无以害其天矣。无以害其天则知精,知精则知神,知神之谓得一。凡彼万形,得一後成。故知一,则应物变化,阔大渊深,不可测也;德行昭美,比於日月,不可息也,豪士时之,远方来宾,不可塞也;意气宣通,无所束缚,不可收也。故知知一,则复归於朴,嗜欲易足,取养节薄,不可得也;离世自乐,中情洁白,不可量也;威不能惧,严不能恐,不可服也。故知知一,则可动作当务,与时周旋,不可极也;举错以数,取与遵理,不可惑也;言无遗者,集肌肤,不可革也。谗人困穷,贤者遂兴,不可匿也。故知知一,则若天地然,则何事之不胜?何物之不应?譬之若御者,反诸己,则车轻马利,致远复食而不倦。昔上世之亡主,以罪为在人,故日杀戮而不止,以至於亡而不悟。三代之兴王,以罪为在己,故日功而不衰,以至於王。何谓求诸人?人同类而智殊,贤不肖异,皆巧言辩辞以自防御,此不肖主之所以乱也。凡论人,通则观其所礼,贵则观其所进,富则观其所养,听则观其所行,止则观其所好,习则观其所言,穷则观其所不受,贱则观其所不为。喜之以验其守,乐之以验其僻,怒之以验其节,惧之以验其特,哀之以验其人,苦之以验其志。八观六验,此贤主之所以论人也。论人者,又必以六戚四隐。何谓六戚?父、母、兄、弟、妻、子。何为四隐?交友、故旧、邑里、门郭。内则用六戚四隐,外则用八观六验,人之情伪、贪鄙、美恶无所失矣。譬之若逃雨污,无之而非是。此先圣王之所以知人也。

【圜道】

五曰:天道圜,地道方。圣王法之,所以立上下。何以说天道之圜也?精气一上一下,圜周复杂,无所稽留,故曰天道圜。何以说地道之方也?万物殊类殊形,皆有分职,不能相为,故曰地道方。主执圜,臣处方,方圜不易,其国乃昌。日夜一周,圜道也。月躔二十八宿,轸与角属,圜道也。精行四时,一上一下,各与遇,圜道也。物动则萌,萌而生,生而长,长而大,大而成,成乃衰,衰乃杀,杀乃藏,圜道也。云气西行,云云然,冬夏不辍;水泉东流,日夜不休。上不竭,下不满,小为大,重为轻,圜道也。黄帝曰:“帝无常处也,有处者乃无处也。”以言不刑蹇,圜道也。人之窍九,一有所居则八虚,八虚甚久则身毙。故唯而听,唯止;听而视,听止:以言说一。一不欲留,留运为败,圜道也。一也齐至贵,莫知其原,莫知其端,莫知其始,莫知其终,而万物以为宗。圣王法之,以令其性,以定其正,以出号令。令出於主口,官职受而行之,日夜不休,宣通下究,瀸於民心,遂於四方,还周复归,至於主所,圜道也。令圜,则可不可,善不善,无所壅矣。无所壅者,主道通也。故令者,人主之所以为命也,贤不肖、安危之所定也。人之有形体四枝,其能使之也,为其感而必知也。感而不知,则形体四枝不使矣。人臣亦然。号令不感,则不得而使矣。有之而不使,不若无有。主也者,使非有者也,舜、禹、汤、武皆然。先王之立高官也,必使之方,方则分定,分定则下不相隐。尧舜,贤主也,皆以贤者为後,不肯与其子孙,犹若立官必使之方。今世之人主,皆欲世勿失矣,而与其子孙,立官不能使之方,以私欲乱之也,何哉?其所欲者之远,而所知者之近也。今五音之无不应也,其分审也。宫、徵、商、羽、角,各处其处,音皆调均,不可以相违,此所以无不受也。贤主之立官有似於此。百官各处其职、治其事以待主,主无不安矣;以此治国,国无不利矣;以此备患,患无由至矣。

篇4:《吕氏春秋·仲春纪》原文

《吕氏春秋·仲春纪》原文

【仲春】

一曰:仲春之月,日在奎,昏弧中,旦建星中。其日甲乙,其帝太皞,其神包芒,其虫鳞,其音角,律中夹钟,其数八,其味酸,其臭膻,其祀户,祭先脾。始雨水,桃李华,苍庚鸣,鹰化为鸠。天子居青阳太庙,乘鸾辂,驾苍龙,载青旗,衣青衣,服青玉,食麦与羊,其器疏以达。是月也,安萌牙,养幼少,存诸孤;择元日,命人社;命有司,省囹圄,去桎梏,无肆掠,止狱讼。是月也,玄鸟至,至之日,以太牢祀于高衤某。天子亲往,后妃率九嫔御,乃礼天子所御,带以弓韣,授以弓矢,于高衤某之前。是月也,日夜分,雷乃发声,始电。蛰虫咸动,开户始出,先雷三日,奋铎以令于兆民曰:“雷且发声,有不戒其容止者,生子不备,必有凶灾。”日夜分,则同度量,钧衡石,角斗桶,正权概。是月也,耕者少舍,乃修阖扇。寝庙必备。无作大事,以妨农功。是月也,无竭川泽,无漉陂池,无焚山林。天子乃献羔开冰,先荐寝庙。上丁,命乐正入舞舍采,天子乃率三公、九卿、诸侯,亲往视之。中丁,又命乐正入学习乐。是月也,祀不用牺牲,用圭璧,更皮币。仲春行秋令,则其国大水,寒气总至,寇戎来征;行冬令,则阳气不胜,麦乃不熟,民多相掠;行夏令,则国乃大旱,暖气早来,虫螟为害。

【贵生】

二曰:圣人深虑天下,莫贵於生。夫耳目鼻口,生之役也。耳虽欲声,目虽欲色,鼻虽欲芬香,口虽欲滋味,害於生则止。在四官者不欲,利於生者则弗为。由此观之,耳目鼻口不得擅行,必有所制。譬之若官职,不得擅为,必有所制。此贵生之术也。尧以天下让於子州支父,子州支父对曰:“以我为天子犹可也。虽然,我适有幽忧之病,方将治之,未暇在天下也。”天下,重物也,而不以害其生,又况於他物乎?惟不以天下害其生者也,可以托天下。越人三世杀其君,王子搜患之,逃乎丹穴。越国无君,求王子搜而不得,从之丹穴。王子搜不肯出。越人薰之以艾,乘之以王舆。王子搜援绥登车,仰天而呼曰:“君乎!独不可以舍我乎?”王子搜非恶为君也,恶为君之患也。若王子搜者,可谓不以国伤其生矣。此固越人之所欲得而为君也。鲁君闻颜阖得道之人也,使人以币先焉。颜阖守闾,鹿布之衣,而自饭牛。鲁君之使者至,颜阖自对之。使者曰:“此颜阖之家邪?”颜阖对曰:“此阖之家也。”使者致币,颜阖对曰:“恐听缪而遗使者罪,不若审之。”使者还反审之,复来求之,则不得已。故若颜阖者,非恶富贵也,由重生恶之也。世之人主多以富贵骄得道之人,其不相知,岂不悲哉?故曰:道之真,以持身;其绪馀,以为国家;其土苴,以治天下。由此观之,帝王之功,圣人之馀事也,非所以完身养生之道也。今世俗之君子,危身弃生以徇物,彼且奚以此之也?彼且奚以此为也?凡圣人之动作也,必察其所以之与其所以为。今有人於此,以随侯之珠弹千仞之雀,世必笑之。是何也?所用重,所要轻也。夫生,岂特随侯珠之重也哉!子华子曰:“全生为上,亏生次之,死次之,迫生为下。”故所谓尊生者,全生之谓;所谓全生者,六欲皆得其宜也。所谓亏生者,六欲分得其宜也。亏生则於其尊之者薄矣。其亏弥甚者也,其尊弥薄。所谓死者,无有所以知,复其未生也。所谓迫生者,六欲莫得其宜也,皆获其所甚恶者。服是也,辱是也。辱莫大於不义,故不义,迫生也。而迫生非独不义也,故曰迫生不若死。奚以知其然也?耳闻所恶,不若无闻;目见所恶,不若无见。故雷则掩耳,电则掩目,此其比也。凡六欲者,皆知其所甚恶,而必不得免,不若无有所以知。无有所以知者,死之谓也,故迫生不若死。嗜肉者,非腐鼠之谓也;嗜酒者,非败酒之谓也;尊生者,非迫生之谓也。

【情欲】

三曰:天生人而使有贪有欲。欲有情,情有节。圣人修节以止欲,故不过行其情也。故耳之欲五声,目之欲五色,口之欲五味,情也。此三者,贵贱、愚智、贤不肖欲之若一,虽神农、黄帝,其与桀、纣同。圣人之所以异者,得其情也。由贵生动,则得其情矣;不由贵生动,则失其情矣。此二者,死生存亡之本也。俗主亏情,故每动为亡败。耳不可赡,目不可厌,口不可满;身尽府种,筋骨沈滞,血脉壅塞,九窍寥寥,曲失其宜,虽有彭祖,犹不能为也。其於物也,不可得之为欲,不可足之为求,大失生本;民人怨谤,又树大雠;意气易动,跷然不固;矜势好智,胸中欺诈;德义之缓,邪利之急。身以困穷,虽後悔之,尚将奚及?巧佞之近,端直之远,国家大危,悔前之过,犹不可反。闻言而惊,不得所由。百病怒起,乱难时至。以此君人,为身大忧。耳不乐声,目不乐色,口不甘味,与死无择。古人得道者,生以寿长,声色滋味能久乐之,奚故?论早定也。论早定则知早啬,知早啬则精不竭。秋早寒则冬必暖矣,春多雨则夏必旱矣。天地不能两,而况於人类乎?人之与天地也同。万物之形虽异,其情一体也。故古之治身与天下者,必法天地也。尊,酌者众则速尽。万物之酌大贵之生者众矣。故大贵之生常速尽。非徒万物酌之也,又损其生以资天下之人,而终不自知。功虽成乎外,而生亏乎内。耳不可以听,目不可以视,口不可以食,胸中大扰,妄言想见,临死之上,颠倒惊惧,不知所为。用心如此,岂不悲哉?世人之事君者,皆以孙叔敖之遇荆庄王为幸。自有道者论之则不然,此荆国之幸。荆庄王好周游田猎,驰骋弋射,欢乐无遗,尽傅其境内之劳与诸侯之忧於孙叔敖。孙叔敖日夜不息,不得以便生为故,故使庄王功迹著乎竹帛,传乎後世。

【当染】

四曰:墨子见染素丝者而叹曰:“染於苍则苍,染於黄则黄,所以入者变,其色亦变,五入而以为五色矣。”故染不可不慎也。非独染丝然也,国亦有染。舜染於许由、伯阳,禹染於皋陶、伯益,汤染於伊尹、仲虺,武王染於太公望、周公旦。此四王者,所染当,故王天下,立为天子,功名蔽天地。举天下之仁义显人,必称此四王者。夏桀染於干辛、岐踵戎,殷纣染於崇侯、恶来,周厉王染於虢公长父、荣夷终,幽王染於虢公鼓、祭公敦。此四王者,所染不当,故国残身死,为天下僇。举天下之不义辱人,必称此四王者。齐桓公染於管仲、鲍叔,晋文公染於咎犯、郄偃,荆庄王染於孙叔敖、沈尹蒸,吴王阖庐染於伍员、文之仪,越王句践染於范蠡、大夫种。此五君者,所染当,故霸诸侯,功名传於後世。范吉射染於张柳朔、王生,中行寅染於黄籍秦、高强,吴王夫差染於王孙雄、太宰嚭,智伯瑶染於智国、张武,中山尚染於魏义、椻长,宋康王染於唐鞅、田不禋。此六君者,所染不当,故国皆残亡,身或死辱,宗庙不血食,绝其後类,君臣离散,民人流亡。举天下之贪暴可羞人,必称此六君者。凡为君,非为君而因荣也,非为君而因安也,以为行理也。行理生於当染。故古之善为君者,劳於论人而佚於官事,得其经也。不能为君者,伤形费神,愁心劳耳目,国愈危,身愈辱,不知要故也。不知要故,则所染不当;所染不当,理奚由至?六君者是已。六君者,非不重其国、爱其身也,所染不当也。存亡故不独是也,帝王亦然。非独国有染也。孔子学於老聃、孟苏、夔靖叔。鲁惠公使宰让请郊庙之礼於天子,桓王使史角往,惠公止之。其後在於鲁,墨子学焉。此二士者,无爵位以显人,无赏禄以利人。举天下之显荣者,必称此二士也。皆死久矣,从属弥众,弟子弥丰,充满天下。王公大人从而显之;有爱子弟者,随而学焉,无时乏绝。子贡、子夏、曾子学於孔子,田子方学於子贡,段干木学於子夏,吴起学於曾子;禽滑絭学於墨子,许犯学於禽滑絭,田系学於许犯。孔墨之後学显荣於天下者众矣,不可胜数,皆所染者得当也。

【功名】

五曰:由其道,功名之不可得逃,犹表之与影,若呼之与响。善钓者,出鱼乎十仞之下,饵香也;善弋者,下鸟乎百仞之上,弓良也;善为君者,蛮夷反舌殊俗异习皆服之,德厚也。水泉深则鱼鳖归之,树木盛则飞鸟归之,庶草茂则禽兽归之,人主贤则豪杰归之。故圣王不务归之者,而务其所以归。强令之笑不乐;强令之哭不悲;强令之为道也,可以成小,而不可以成大。缶醯黄,蚋聚之,有酸;徒水则必不可。以狸致鼠,以冰致蝇,虽工,不能。以茹鱼去蝇,蝇愈至,不可禁,以致之之道去之也。桀、纣以去之之道致之也,罚虽重,刑虽严,何益?大寒既致,民暖是利;大热在上,民清是走。故民无常处,见利之聚,无之去。欲为天子,民之所走,不可不察。今之世,至寒矣,至热矣,而民无走者,取则行钧也。欲为天子,所以示民,不可不异也。行不异乱,虽信令,民犹无走。民无走,则王者废矣,暴君幸矣,民绝望矣。故当今之世,有仁人在焉,不可而不此务;有贤主,不可而不此事。贤不肖不可以不相分,若命之不可易,若美恶之不可移。桀、纣贵为天子,富有天下,能尽害天下之民,而不能得贤名之。关龙逢、王子比干能以要领之死争其上之过,而不能与之贤名。名固不可以相分,必由其理。

篇5:吕氏春秋原文翻译

吕氏春秋原文翻译

原文:

神农师悉诸,黄帝师大挠……吴王阖闾师伍子胥、文之仪,越王勾践师范蠡、大夫种。圣贤者,未有不尊师者也。今尊不至于帝,智不至于圣,而欲无尊师,奚由至哉?此五帝之所以绝,三代之所以灭。

且天生人也,而使其耳可以闻,不学,其闻不若聋;使其目可以见,不学,其见不若盲;使其口可以言,不学,其言不若爽;使其心可以知,不学,其知不若狂。故凡学,非能益也,达天性也。能全天之所生而勿败之,是谓善学。

子张【1】,鲁之鄙家也;颜涿聚,梁父之大盗也;学于孔子。段干木,晋国之大驵【2】也,学于子夏。高何、县子石,齐国之暴者也,指于乡曲,学于子墨子。索卢参,东方之巨狡也,学于禽滑黎。此六人者,刑戮死辱之人也,今非徒免于刑戮死辱也,由此为天下名士显人,以终其寿,王公大人从而礼之,此得之于学也。

君子之学也,说义必称师以论道,听从必尽力以光明。听从不尽力,命之曰背;说义不称师,命之曰叛。背叛之人,贤主弗内之于朝,君子不与交友。

故教也者,义之大者也;学也者,知之盛者也。义之大者,莫大于利人,利人莫大于教;知之盛者,莫大于成身,成身莫大于学。身成则为人子弗使而孝矣,为人臣弗令而忠矣,为人君弗强而平矣,有大势可以为天下正矣。故子贡问孔子曰:“后世将何以称夫子孔子曰吾何足以称哉勿已者则好学而不厌好教而不倦其惟此邪!”天子入太学祭先圣,则齿【3】尝为师者弗臣,所以见敬学与尊师也。

注释:

【1】子张、颜涿聚、段干木、高何、县子石、索卢参、禽滑黎等,皆为古人名。

【2】驵(zǎng),市场经纪人。

【3】齿:排列。

译文:

神农以悉诸为师,黄帝以大挠为师……吴王阖闾以伍子胥、文之仪为师,越王勾践以范蠡、大夫文种为师。圣人贤者没有不尊重老师的。如今,(人们)地位的尊贵没有达到帝王,才智没有达到圣人,却想不尊奉老师,(那)通过什么能达到(帝王圣人的境界)呢?这就是五帝废绝、三代灭绝的原因。

况且上天造就人,使人的耳朵可以听见,(如果)不学习,人耳朵能听见还不如耳聋(听不见);使人的眼睛可以看见,(如果)不学习,人眼睛能看见还不如眼瞎(看不见);使人的嘴可以说话,(如果)不学习,人嘴能说话还不如口里有病说不出话;使人的心可以认知事物,(如果)不学习,人心能认知还不如狂乱(无知)。因此凡是学习,不是能增加(什么),而是(使人)通达天性。能够保全上天赋予人的.(天性)而不使它受到伤害,这叫作善于学习。

子张是鲁国的鄙俗小人,颜涿聚是梁父山上的大盗,(他们)向孔子学习。段干木是晋国的市场经纪人,向子夏学习。高何、县子石,是齐国的凶恶残暴的人,在乡里受指责,向墨子学习。索卢参是东方闻名的狡猾之人,向禽滑黎学习。这六个人,是(该受到)刑罚、处死、侮辱的人。如今,(他们)不仅免于受到刑罚、处死、侮辱,(还)从此成为天下知名的人,终其天年,王公大人跟随他们并礼待他们,这些(都是)从学习中得到的啊。

君子学习,谈论道理一定称引老师的话来阐明道义,听从(教诲)一定尽心竭力来发扬光大。听从(老师的教诲)而不尽心竭力(去发扬它),称这种行为为“背”;谈论道理而不称引老师的话(去阐明它),称这种行为为“叛”。有背叛行为的人,贤明的君主在朝廷上不会接纳他们,君子不会和(他们)交往为友。

因此,教育,是大义;学习,是大智慧。大义没有比使他人获得利益(更)大的,使人获得利益没有什么能比教育(更)大的。大智慧没有比修养身心(更)大的,修养身心没有比学习(更)大的。自身的修养完成了,那么作儿子的不用支使就孝顺了,作臣子的不用命令就忠诚了,作君主的不用勉强就公正了,拥有最有利形势的人就可以作天下的君主了。所以子贡问孔子说:“后代将用什么称赞您呢?”孔子说:“我哪里值得称赞呢?(如果)不停止(一定要说)的话,(那)就是喜好学习而不满足,喜好教诲(他人)而不知疲倦,大概只是这些吧!”天子进入太学祭祀先代圣人,与曾经当过(自己)老师的人并排站立,不把(他们)当作臣子看待,这是用来表示敬重学习和尊重老师(的做法)啊。

篇6:节选吕氏春秋原文及翻译

一、原文:

古之君民①者,仁义以治之,爱利以安之,忠信以导之,务除其灾,思致其福。此五帝三王之所以无敌也。身已终矣,而后世化之如神,其人事审②也。

魏武侯之居中山也,问于李克曰:“吴之所以亡者,何也?”李克对曰:“骤战而骤胜。”武侯曰:“骤战而骤胜,国家之福也,其独以亡,何故?”对曰:“骤战则民罢③,骤胜则主骄。以骄主使罢民,然而国不亡者,天下少矣。骄则恣,恣则极物;罢则怨,怨则极虑。上下俱极,吴之亡犹晚。此夫差之所以自殁④于干隧⑤也。”

篇7:节选吕氏春秋原文及翻译

【注释】①君民:统治百姓。②审:弄明白。③罢:通“疲”,疲乏。④殁:死。⑤干隧:地名。

二、翻译

古代当君主的人,用仁和义治理百蛀,用爱和利使百姓安定,用忠和信引导百姓,致力于为民除害,想着为民造福。这就是五帝三王之所以无敌于天下的原因。他们自己虽然去世了,可是后世蒙受他们的`教化如同神灵一般,这是因为他们对人世间的各种事情实行的准则经过认真审察。

魏武侯当中山君的时候,向李克问道:“吴国之所以灭亡的原因是什么呢?”李克回答说:“是因为屡战屡胜。”武侯说:“屡战屡胜,这是国家的福分,吴国却偏偏因此灭亡,这是什么原因呢?”李克回答说,“多次作战百姓就疲惫,多次胜利君主就骄傲。用骄傲的君主役使疲惫的百姓,选样国家却不灭亡的,天下太少了。骄傲就会放纵,放纵就会用尽所欲之物,疲惫就会怨恨,怨恨就会用尽巧诈之心。君主和百姓都达到极点,吴国被灭亡还算晚了呢。这就是夫差之所以在干隧自刎的原因。

篇8:《吕氏春秋·仲冬纪·至忠》阅读答案及原文译文

至忠之言逆于耳,倒于心,非贤主口孰能听之?故贤主之所说,不肖主之所诛也。人主无不恶暴劫者,而日致之,恶之何益?今有树于此,而欲其美也,人时灌之,则恶之,而日伐其根,则必无活树矣。夫恶闻忠言,乃自伐之精者也。

楚庄王猎于云梦,射随兕,中之。申公子培劫王而夺之。王曰:“何其暴而不敬也? ”命吏诛之。左右大夫皆进谏曰:“子培,贤者也,又为王百倍之臣,此必有故,愿察之也。”不出三月,子培疾而死。荆兴师,战于两棠,大胜晋,归而赏有功者。申公子培之弟进请赏于吏曰:“人之有功也于军旅,臣兄之有功也于车下。”王曰:“何谓也? ”对曰:“臣之兄犯暴不敬之名、触死亡之罪于王之侧,其愚心将以忠于君王之身,而持千岁之寿也。臣之兄尝读故记曰:‘杀随兕者,不出三月。’是以臣之兄惊惧而争之,故伏其罪而死。”王令人发平府注而视之,于故记果有,口厚赏之。申公子培,其忠也可谓穆行矣。穆行之意,不以人知之为劝,不以人不知为沮。行无高乎此矣。

齐王疾痏,使人之宋迎文挚,文挚至,视王之疾,谓太子曰:“王之疾必可已也。

虽然,王之疾已,则必杀挚也。”太子曰:“何故?”文挚对曰:“非怒王则疾不可治,怒王则挚必死。”太子顿首强请曰:“苟已王之疾,臣与臣之母以死争之于王。王必幸臣与臣之母,愿先生之勿患也。”文挚曰:“诺。请以死为王。” 与太子期而将往不到者三齐王固已怒矣文挚至不解屦登床履王衣。有顷,问王之疾,王怒而不口言。文挚因出辞以重怒王,王叱而起,疾乃遂已。王大怒不说,将生烹文挚。太子与王后急争之,而不能得,果以鼎生烹文挚。爨之三日三夜,颜色不变。文挚曰:“诚欲杀我,则胡不覆之,以绝阴阳之气? ”王使覆之,文挚乃死。夫忠于治世易,忠于浊世难。文挚非不知活王之疾而身获死也,为太子行难,以成其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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