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的散文
“lw_6689”通过精心收集,向本站投稿了8篇老何的散文,以下是小编整理后的老何的散文,欢迎阅读分享,希望对您有所帮助。
篇1:老何的散文
每天去公园晨练,总能见到一位四十出头的中年人在做操。二月的佛山气温不低,他有时会因为出汗而脱掉衬衫,光着上身练。我发现他关注我的目光,因为我也在注意他,藕田公园本来就小,晨练的人也不是很多,他的出现几乎与我天天同歩,我到他也到。昨天见面时我主动向他打声招呼,来了,天天好准时。他冲我-笑,很有成熟男人的风范。天天看你打拳,很见功夫,是祖传的吧。我说不是,是拜师学的练几十年了。我问他是那里人,因为他一囗标准的普通话不象是本地人。他说他姓何是四川成都人,出来打工二十多年了,为了养家糊口,他几乎失去了家的全部,沦为一个被常人所不齿的人。
老何有一米七的个头,家在四川农村,生有一儿一女,儿子今年二十三了,大学毕业在老家谋了份工作,女儿还在念大学,妻子为家操劳了半辈子,如今腰肌劳损干不了重活,还要照顾家中体弱多病的老娘。
我被老何的真诚所打动,我非常认真的听着老何的诉说。他说他高中毕业因没考上大学而回家种田,结婚时妻子很漂亮,村上的人都夸他俩郎才女貌,婚后一年儿子出生了,正当全家人沉醉在幸福之中时,父亲却得了重病,华了三十多万医疗费后含恨而去,时年五十四岁。家中也因此欠了一屁股的债,他万般无奈,只好外去打工还债,儿子两岁那年他在广州打工学做裁缝,因挂念家中妻儿来回跑了几趟,又费时又费钱,回家过年时因没多少钱还债而与亲戚朋友关系紧张。为了多赚钱,我到佛山一家电子厂上班,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以上,下班就睡觉,也没什么闲工夫思念家中的'妻儿。年底回家时我还清了家中的欠债,我原本是想带妻子一同外去打工的,不科老娘身体不好,时常犯病带不了孙子。我就只好一人外去,好在我有高中文化,干活也卖力,老板让我干了小组长。女儿出生那年我当了车间主任,工资涨了一倍。我不用再干体力活了,休闲的时间也多了起來。
有次公司搞联欢,我登台唱了一首<<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震撼全场,老板娘居然邀请我下场跳舞,我说我不会婉言拒绝了她。其实我是真的不会,为了学跳舞我到费了不少时间。就在这年的秋天我被调到公司的销售部担任副总,部长就是老板娘。老板娘比我大三岁,人长得很漂亮,听人讲她在大学读书时是校花,但她如今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她衣着得体,风韵犹存。特别是一双单凤眼,具有勾人魂魄的魅力。
销售部一共才十几个人,副总就三个,每人负责-片。我是负责本地的,也就是广东琛圳东莞等地。有次陪老板娘出差到东莞,她居然上宾馆先开了间房,说是中午休息的。我有些莫名其妙,但她是部长我也不便反对。十点多才去见客户,本就三言两语的事居然谈了两小时,对方见我们懒着不走就提出请我们吃饭。一上桌她就向对方介绍说我能喝酒,弄得对方抓住我不放,一來二往就把我灌醉了。至于我是怎么回房的,怎么上床的我-概不知。直到醒来我才知自已-丝不挂,我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内心的恐惧可想而知。这时门开了,老板娘进来了,她手里拎着饭合,象是帮我带的。她随手关上门笑着对我说,刚才好消魂吧!我一听这话怒从心头起,一把将她拉扯到床上,不由分说将她扒了个精光。我也是男人,好久没见过女人了。这一顿云雨将她彻底征服,她在我眼里不再是高贵的老板娘了,而是一个乖乖小女人。她姓朱,叫朱莉,大家都叫她朱总,只有我私下里称她为乖莉。
三年的藕断丝连,使我不再想家,但作为父亲,我每年会往家里寄去足够的生活费。而作为仗夫,我也会每年春节回去尽些义务。妻子是善良的,她从不把我往坏处想,她对自已的丈夫可是痴情-片。
我在销售部的好景不长,绯闻不断。这正应了那句古话,要使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我被公司开除了,流落街头。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只好在-家旅店租了间房。半个月后朱莉找到了我,她帮我在外租了间两室一厅的住房,还在她老同学那儿帮我找了份轻松的工作。我在经济上离不开她,因为家里用钱的地方多,她在生活上离不开我,因为她老公外面女人多。二十多年过去了,我们一直这么不清不楚的生活着。家中的儿女也都长大了,说不上亲但都管我叫爸爸。只有结发的妻子依然爱我。我想我该回去了,孩子们也都苦大了,我该用我的后半生去陪伴我的结发妻子了。
我不是个好父亲,也不是个好丈夫,是现实生活让我变成这样,我谁也不怨。
篇2:何老勤奋孺子牛散文
何老勤奋孺子牛散文
贺春在办公室里被公认为最勤勤恳恳,老黄牛式任劳任怨的好伙计。当时,何春刚从东北虎林调过来的时候,很少见他和同事们说一句题外聊天的废话整天就知道工作。有时候个别女同事向他打听老家的情况时,他没开始说话,就先开始脸红了起来,而且还回答的很简单。唯有你要求他帮助半点什么要办的事情,不论他当时是在忙闲,也不论求他的事情是大是小,他都会点点头一个字:“好”,然后就放下自己的事情帮起别人的忙来。
由于贺春的任劳任怨,调过来不长时间,我们就不称他何春,也不称他贺师傅了。干脆见了面就直接称他“何老”了。何老喜欢摆弄一些老物件,他从东北过来的时候,就带来了一部老得不能再老的海鸥1204A型的大块头照相机,为了能够在我们的报纸上刊登出他拍摄的照片,每逢下班以后,何老总就经常是脖子上挂着他的老宝贝到处乱逛。但毕竟因为120的像素太低和抢镜头慢等多种原因。何老虽然是很勤奋,却始终没能在我们的报纸上发表一副他自己拍摄的作品来。看到何老这么勤奋上心,我主动把自己闲置不用的`一架当时还不算太低档次的凤凰205型手动135送给他使用。何老见了捧在手里高兴的感动了好一阵子。
何老会摆弄暗室操作,他经常出去拍摄的那些照片都是用黑白交卷拍摄的,回来就自己躲在暗室里冲洗,然后拣出好的镜头扩印。这样费用低,在报纸上发表的图片,比我这使用佳能EOS1000电脑型照相机发表的还多。何老还喜欢弄狗刨,每逢发表了照片领到稿费的时候就弄狗刨,而且每次弄狗刨第一个喊的就是我。我在单位是无名小卒没职没权的,他为什么先要喊我,我想可能是因为我借破相机给他使用的缘故。何老勤奋认真,那样都好就是不修边幅,经常披头散发的样子,胡子也留的老长,很有艺术家的端倪。他这个样子,和我当年茶饭不思的五迷三道,治着父母给我买佳能EOS1000照相机的时候一个样子。当时别人都戏称我“想成艺术家”了。我觉得何老现在就是我当时的那个样子,怎么看就怎么觉得有艺术家的端倪。
对我印象最深刻的是那次几位邀约,共同出去游玩,还没有开始动身的时候,何老就喊出来申明:义务做大家的免费摄影师。每逢走到一个新的景点,受忙的就数他一个人了。五月四日这天,他一连发给我好几条短信,内容都是一个,不厌其烦的嘱咐我:晚上务必等他过来接我,去市府广场看万家灯火。我当时心想,这老人家一定又是发表了什么图片心里高兴吧。可到了市府广场下车一看,何老脖子上挂着一家崭新的佳能单反相机,配置比我的EOS1000还上了一个档次。所谓的陪他过来逛,还不如说过来给他当免费模特。除了给我们几个同来的伙伴们嘁哩喀嚓以外,还一本正经跑来跑去乘游人不注意的时候趁机喀喳地把灯光一闪!
自从有了这部先进武器以后,何老幽情雅形的图片就不断的录著报端,而且质量和数量都一点也不亚于那些专业的摄影师创作的作品。我看了以后很受启发和感动。
今年的“五一”小长假期间,我因为一篇题为《企业领导有眼光重金培养读书郎》的文章获奖,去省城颁奖会议而没赶上参加何老组织的一次野外赏花联谊会。回来的时候听同事们讲:这次去田野赏花,何老再次成为了所有驴友瞩目的焦点。在一条条麦浪已经泛黄的金色田埂上,何老指导安排大家沾花野草、扑蝶引蜂,做着一个个特技优美的造型。据说大家也是十分应合摄影师的安排和要求,大家一会勾肩搭背、一会燕子飞翔,好几种姿势的反复组合,应景变换。分别独出心裁的作出各自认为最能够反映出自己踏青的欢乐休闲姿态,反正是白拍谁不拍。整整在一个上午的烈日惠顾下,队员们倒是和太阳擦边不久就躲到树荫下去捉迷藏,只有何老始终站在太阳下面被抚摸的背后都出现了一道道的汗绺子……
我开会回来以后,看到他洗出来的踏青照片,由衷的夸他:“简直能成为艺术家了……”何老拣出几张递到我面前说:“我觉得还数着这几张拍的可以……”我一看的确很有意境,便在里边找出两幅题上命名,撺掇他征得本人同意拿去参赛……
何老在我的鼓动下,把《晨曦》和《本性》两幅拿去参加生态家园的摄影比赛,结果还真的双双获得一、三等奖。事后何老问我为什么要征得本人同意?我说:“这涉及到个人名誉权的问题,避免将来出现麻烦。”何老说:“又长了见识……”
篇3: 老何老何
老何老何
老何还是那么爱耍帅,下午我送他走时还不忘探出脑袋把他那四十二的脸挤到34号的镜子上,看到他那挤眉弄眼甩刘海的骚姿,我就不忍恶狠狠的骂了句“狗日的,直接回娘胎去,还回啥子家”。
老何暑假先去的苏州,带着他那一帮闷瓜辗转几个厂区,没一个厂懒得搭理他们,但是再怎样着,一群闷瓜毕竟还是有苍蝇叮的。
老何牛逼哄哄的给我吹到:“在苏州待的那几天,不是我吹,差不多那一片区的劳务被我们光顾个遍,没有哪个劳务我们没去嫖过的”。
我赶忙接过话“别侮辱这个嫖字,没见过哪个嫖客给了钱…………狗日的,趴的真是时候,又是老子买单。”老何喝的像条气喘吁吁的老狗一样,趴在桌子上不醒人事。
自从我把老何收养以后,就没开心过,喂养老何还没一个星期,我,老何和江妹就被车间班长给请回宿舍度假,说是人满了,让我们休息两天人事会给我们从新安排工作的。
江妹说:“我看那厮就是故意不让我们干的,他可能明白我们是学生故意刁难我们”我说对,老何说是,然后我们三恶狠狠丢下手中的筷子回宿舍度假去了。
一个星期后江妹漂去了深圳,走的那晚外面还在下着大雨,江妹是夜晚八点走的,恰好赶上厂区外的末班车。
江妹也和老何一样,和我一齐来南京打工的,但是他又和老何不一样,他比老何更骚,他敢在面试官面前发嗲再送一套搔首弄姿,不像老何,也只敢对着聊天窗口卖弄风骚。
这是的七月暑假天,比去年来的更早一些,送走了江妹,我和老何继续赖在厂区宿舍不走,白天我们出去找工作,58和赶集我们投了不下五十份简历,骗来的确是各种劳务不断打来的诈骗电话,之所以用诈骗一词是想发泄一些内心的愤怒与不满。
“东子,找工作怎样比吃屎还恶心,他们怎样能这样欺负学生?是吧!我们都特么还没含苞待放就被他们这群社会上的人渣掐尖了,卧槽泥马。”老何一脚把垃圾桶踢飞马路上,滚了好远好远好远,远到对面的环卫大爷们操着扫把开始骂街,老何是个急脾气,吓得我赶紧拉着老何跑路。
写到这儿老何看到老泪横流:“兜里最后的八十块被慌称兼职的劳务骗去六十,之后想想换作谁也想发发脾气。”
之后我和老何还是找到一份服务员的工作,在一家火锅店里干,经理姓冯,新来的小姑娘说他长的像耗子,然后我和老何看了合同就打算为这只耗子奴隶一个月!
虽然对方给出的条件是月初工资2400,上班时光是朝九晚九,但老何告诉我他还是很开心,毕竟像男女混合居住这样的条件不容易找嘛!
老何当时兴奋很久,住进去的头一晚,他就说他失眠了:“东子,第一次和男女同居,而且一次还那么多,想想就刺激,都舍不得睡觉”。
我:“…………”店里带给的宿舍就是两室一厅的毛胚套房,只有一个卫生间没有厨房,男女混合的凌乱不堪,看的老何两颗留意脏上窜下跳。
可惜的是老何的失眠第二天一大早就被经理治好了,如果老何的大学室友要明白世上还会有这么厉害的一号人存在,就是跪舔脚指甲,也要求着经理治好老何的臭脚。
老何的大学宿舍是在三楼350的八人间,而351和350向来就水火不容,每到到午夜时分350的同志们就能闻到宿舍中弥漫着一重重辛辣诱人的浓香,351的又在煮面了,开学一个星期以来老何他们几乎习惯了,星期一闻老坛入睡,星期二闻康师傅,星期三是白象……
这种陶醉感让350的奋起抵抗,351的泡面味侵犯了350的领土主权,闻惯了老何脚臭味的350哪受的了这个味道,天天大半夜被方便面熏醒,突然没了老何脚臭味的空气让350很是想念,于是,老何的臭袜子定时就被宿舍的人扔进351,每一天早上都能在过道里看到一个死胖子趴在351叫门。
于是,午夜的浓香就挪到正常就餐时光,350的同志们又能闻着老何的臭脚味过上幸福的生活,老何的脚臭还真不是盖的,350附近的各个宿舍夏天从来就不买什么蚊香,只买空气清新剂,每次闻到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就明白老何这个畜牲又在放毒了,老何为此也苦恼过,在不治好脚臭,女朋友都没法找,谈起老何的臭脚那真是多了去,我们还是把镜头切回经理那里,经理已经等不急上场了。
人家都说人倒霉喝水都塞牙缝,自从我领养了老何以后倒霉已经上升到了走在流浪的街头,还能在烈日炎炎的条件下淋着雨,没错,我们第二天就被那只耗子赶了出来,当时吃完早饭老何放下手中的筷子,经理就拿着合同走了过来,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个遍,过年不能回家,要压六个月的工资,六个月以内离职不发任何工资诸如此类的话,以老何的爆脾气当然忍不住,说走咱就走,风风火火闯马路,我特么还没和经理商量一下,老何就强拉硬拽把我和行李拖到地铁口,看了看天空洒落的'雨滴,我强压住内心即将爆发的小宇宙,我真想拿四个二带两王炸死这狗儿的。
“东子,咱们再去哪儿?”老何瘫坐在地无力的说到。“特么的,我就忍不了我这爆脾气,咱就剩三块钱,你还想往哪里蹦?”老何不明所以,仍然自顾自的说“二十年前老子能从百万大军脱颖而出,这天还能在那里翻沟儿?”
老何大义凛然的样貌我上去就想扁,我和老何太能作了,在厂里的时候不好好干,非的要学什么社会知识跑出来,在店里也不跟别人好好商量就要走,流浪两个多星期,东西没学到,但是把身上的钱花的一干二净买了不少教训。这下落得车到山前处处荆棘,柳暗花明见荒村,于是我开始想我妈了。
我妈,一生誓死追随我爸,虽然偶尔闹闹反抗,但总体而言还是鞠躬尽瘁的,他们一向在南京工作,算得上是个体经营户,上文我只字不提,是因为我想看一下个人的潜力能够在这个暑假不麻烦我妈还把钱挣,意淫很丰满,但现实很骨感,自从我带了老何这货,顺风顺水的日子嘎然而止,下午我还是拨通我爸的电话,当我爸和我妈开着车出此刻我和老何的面前时,我俩的狼狈让我爸欲言又止,看的出来我和老何狼狈就差蹲在地上摆个钵了,换作是我,我不想认这俩人。
回到父母哪里,我和老何如临大赦,全身的躁动不安只剩下颓废和自卑,老何坐在床上两眼空洞闪不出一点色彩。
“还要出去继续找吗?”
“我是不想了,太打击人,我就像老老实实呆在我妈那里给她帮一个月的忙,准备开学得了”
“哦”老何应的很无赖,似有不平却有无力诉说,他可能也累了。
“你不打算回家吗?”我说。
老何把手机握了很久,仿佛下一秒会有什么极其重要的人给他来电,下一秒很漫长,漫长到他的手机握了很久,老何穿着拖鞋就出去了。
老何的家庭教育向来严厉苛刻,在十八九岁还会因为顶撞父母被打,如果要把时光放在大年夜,这个严厉程度会更上一层楼,老何父母是农村人,家里姊妹两个,父母的双双肩膀早已被扁担磨出厚茧,除了农忙每年暑假老何总跟着父亲到各家新房装修,刮仿瓷、贴地板、打石膏一干就是三四个暑载,今年老何为了争取暑假外出打工的允许,但是爆发了他那沉睡二十年的小宇宙。
那晚老何很久很久才回来,很久到我想问候他大爷,不是我粗鲁,只是真的后久,我猜的出来他是给他妈打电话去了,因为他一出门就喊妈。
“你还是待在你父母那里吧,我打算回家。”老何讲到。
“不在找找?明天我们还去跑跑,大不了兼职也干,只要暑假能拿点钱回家就好”我劝慰到。
“不想了,不折腾了,被劳务公司骗怕了,留点钱还是明天坐车回家吧”关了灯就是一片沉默,沮丧让沉默到死一样的静。
老何在我家住了两天,说来南京折腾好些天都没正儿八经的玩过,于是我们在床上躺了两天的尸,不是不去玩,唉!算了吧懒得狡辩,就是懒得去玩。老何说回家是夜晚九点的火车,明天一早准能到,我说:“回家休息休息也行。”傍晚,我就目送着老刘裹在下班的人流中消失在地铁里。
送走老何,故事也到了尾声,一层层失落叠加在心头,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虽说我和老何折腾那么些天,但我俩深深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没想到老何这个滑头最后还有钱坐车,让我心头一阵失落,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离别泪,太匆匆,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篇4:老何支书诗歌
当清淡的黄皮瓜
终年在山里人的锅里
翻滚着艰辛的岁月
又一位姑娘
嫁出了山外
她忘了老人一再的叮嘱
途中收起了头的红伞
情不自禁地惊叹
哇,外面的天好大呀
是的
你无需再为买一绺花线
从流水岩上爬着去了又回
也无需在这山旮旯里
抬头就面对这簸箕大的天
你像林荫里的青藤
探身出了树梢
像山涧里的翠鸟
一翅飞到了山外
篇5:老何支书诗歌
耳里听着歌里的忧乐
心里盘着老叶烟的苦涩
云雾缭绕的山里
多了一座凝重的山
山间的小路
弯了又曲曲了又弯
路边的茅草
长了又枯枯了又长
山外的风
传说着山外人
一个又一个致富的故事
演绎着山里人
一个又一个遥远的梦
山里的男儿们
本就不该在意
姑娘背影
抛下的尴尬和无奈
一块块的山石
砌成了一溜溜的田坎
一筐筐的泥土
填成了一片片的良田
火烧田、血田、夫妻田
讲述着山里男儿们的天方神话
杜仲林、花椒林、柚子林
蕴藏着山里男儿们的无穷财富
篇6:老何杂文随笔
老何杂文随笔
我再次见到老何的时候,他就是一个完全的陌生人。
当然,原本我们也谈不上认识,更谈不上熟悉。因为认识是两个人相互之间的事情,我能认识他,他未必认识我,哪里算是认识呢?同样,我对他算是有一些了解,而他可能连我是谁都不清楚,自然也算不上熟悉。
我关于他的信息来源主要是第三方和自己最初的记忆,比如村里的传言,比如他的一些实实在在的印记。尽管这些信息的来源多半是发生在我小的时候,而他的实实在在的印记有的已经斑驳,有的已经风化而逐渐模糊。
这些印记包括他曾经吹过悠扬的竹笛,拉过如泣如诉的胡琴,只是这些声音已然久远,我连自己究竟有没有听过都难以确认,不过的确久久地曾经在村里响起过,在村里的口耳相传中鲜活过;他还能用极短的时间在墙上写出潇洒的大字,画出逼真的画像。这些大字曾经频繁地出现在村子里最为显眼的墙壁上,激荡过许多年轻年老的热血,匹配过一个群情勃发的时代;至于他画的领袖像则更是出现在村里被称为“宝书台”(“宝书”的含义有一定年纪的人应该不陌生)的墙体上,那几乎是村里最为神圣的建筑,只是打我记事起,我并没有见过一副出自于他手的清晰画像。
我记事的时候,他已中年,在外面做起了生意,很少在家,据说是村里少有的几个富人之一。
他女人和两个孩子常年在家,但女人不种地,也不做其他农活,通常会提着一个竹制的小提篮到集镇上买菜做饭。别人拉着水牛扶着鉄犁和田野搏斗的时候,那个女人可能正在轻巧地磕着瓜子,不时还会流露出不屑的表情。他的两个孩子都是男孩,和我仿佛年纪,他们吃得零食穿的衣服,都是我们不敢奢望的。他们竟然有彩色蜡笔,而且可以肆无忌惮地用它画画。只要是他们画的画,老师都会表扬,因为他们的美术作业本上五颜六色,可以用彩色盖住粗黑的铅笔,只有他们画的花才是红色的,在灰白的年代和灰白的乡村,连老师们对于彩色都是倾慕的。
他们还画过天安门城楼,一层一层的,两端尖尖的,他们说那是龙的形状。我们没见过龙,但是见过河道里穿梭过得龙舟,确实能够对的上。
他家盖起了全村的第一幢二层楼房,楼梯就在我们称为“堂屋”而他们称为“客厅”的地方,从家里就可以直接上二楼。他们只是在极少的情况下才喊我们到他家楼房上玩儿,这个极少的情况是指他们心情极度高兴或者他们实在百无聊奈需要我们陪伴和慰藉的时候。
我也因此极其偶尔地看到了老何。当然那时人们还不怎么喊他老何,叫名字的居多,只是他究竟叫什么名字我已然记不大清了。他明显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上的人,他梳着整齐的头发,背在后面,露出宽阔的脑门,穿着笔挺的中山装和同样笔挺的西裤,每个纽扣都扣得严严实实,手腕上的手表不巧遇到了太阳光的`反射发出刺眼的光芒,同样刺眼的还有他乌黑的皮鞋,整个人始终不怒自威。满是泥泞的山间小路,他能把皮鞋维护的这样,直到今天,我都想不出他有着怎样的天才。
他的妻子我倒是常见,矮、黑、稍胖,喜欢耷拉着脸,较长,且很少有笑容,属于丢在人堆里一秒钟就能被淹没的那种女人。尽管她有时尝试着把自己弄得花枝招展,但就是没有办法在我们小孩子心目中留下什么好印象。即便是完全不更事的我们都觉得,这两个人的组合有那么点不对。而在我的记忆当中,我也几乎很少看到老何和她之间的交流,只是女人在打孩子的时候,老何会阻止,这倒是他们交流的最主要的渠道之一,尽管非常地不友好,也有后遗症,因为争吵之后女人便会没玩没了的哭嚎,半个村子都难以幸免。
村里的大人包括我父亲、外公等等有时会论及他,外公还和他做过生意,赞赏过他做生意的果断决绝,说他特别有魄力,舍得花血本,他想做的事情一般都能做成。外公说得事情我后来零零碎碎地知道了一些,当外公花了很大精力才说服自己给别人送烟酒以拓展生意渠道的时候,老何已经在烟盒里送钱了。两相比较、高下立判,外公立马就成了败将,而老何自然生意越来越大。
外公还渗透着这样一个信息,有本事的人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能做好。
他就是外公言语当中那种有本事的人,而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对于有本事的人好奇心也越来越重,经过多渠道的收集,老何在我的脑海中轮廓越发清晰起来了。
十八九岁的老何(那时应该叫小何)初中毕业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家乡,那时的他年轻、高大、俊朗,几年在外读书的经历把他身上的泥土气息洗刷殆尽,他声音洪亮,步履款款,一不小心会从嘴里说出据说叫做普通话的别扭言语。人们却不敢用惯常的轻薄来讥讽他,反倒觉得在他身上发生的合情合理,他的一举手一投足都成为村里大人小孩的关注所在。作为全村唯一的一个初中生,迅速地进入了众人的视线里。大队和学校都向他伸出了橄榄枝,他可以在大队充当一个团委书记的职务,也可以在村办小学里当一个民办老师。
他选择当了一名民办老师。
乡村破旧的教室里出现了一个年轻的见过世面的老师,成了新生代的先生,受到了全村老少的尊敬。每当夕阳西下,羊肠小路上,他的身前身后围满了半人高的孩子们,他会给孩子们讲故事,还会带着孩子们唱歌,在孩子们的簇拥下,他胸前飘扬的白色围巾轻盈地舞动着,像冬天圣洁的白雪。
他还会好几样乐器,一根竹笛是随身携带的,他能忽然从身后抽出来,只是轻轻地往嘴上一碰,立即就会发出清脆的旋律。孩子们只要是会唱的歌曲,他都会吹出来,村里的戏班子唱戏的时候,他只要听一遍,就跟一模一样地吹出来。
按照上级的指示,村里经常要搞宣传,因为他的横空出世,村干部有了主心骨。只要任务一来,队长大手一挥,叫小何来!何老师来了,微笑着,有求必应,写标语的时候他提起刷子在墙上一蹴而就,连不识字的队长都能觉察到他书法的遒劲有力;画领袖像,他也是稍作勾勒,和蔼可亲的领袖便出现在人们的眼前,人们虔诚地称颂着领袖,也顺带对那个画功非凡的年轻人久久地赞许。
他会当校长,当乡长,当市长,当省长,当画家,当书法家,当作家……村民们因为他而把所能想象得到的好事和美差搜罗殆尽;甩起辫子的姑娘们也开始吃吃地把自己和他联系在一起,终而觉得有些天高地厚,在泛起一阵红晕之后,姑娘们默默地低头,悄悄地远去。
他已心有所属。他恋上了大队书记的女儿,一个竟然也读过初中的农村姑娘,也在学校里当着民办老师。有学生据说都见过何老师经常在刘老师跟前吹笛子,还有学生说,办公室里只要何老师和刘老师在,其他老师们都会不约而同地有事出去。
但学生们不再谈论何老师了,也不大喜欢何老师了,因为何老师不知怎么地像换了人似的,上课的时候草草几句就结束,也不唱歌了,尤其是他从不离身的笛子有好长时间再也没有响起过,稍微大一些的学生更是煞有其事地向别人透露,何老师和刘老师两人走路的时候都离得很远很远。
夜晚,村子坠入沉寂,人们坠入梦乡,后山的竹林会因为山风的惊扰而发出瑟瑟的声响,冷不丁地,似乎就在竹林中间,传来了一阵凄惨的声音,那是胡琴的声音。那声音简直就是一个女人的哭泣,自始至终地哭泣,时而轻声呜咽,时而顿足捶胸,时而风雷震荡,时而低徊婉转,长歌当哭,久久不绝。
那是何老师在拉胡琴。起初听的时候,村民在赞叹何老师才艺的同时也能听出何老师遇到了事情,有些同情,也有些惋惜。可他天天如此,再好听的曲子也会稀释了人们的辨别能力,听众的情绪转为漠然,渐而厌烦。最后,人们也不管他拉什么曲子,统称为《小寡妇上坟》,而在人们的判断中,他也成了一个病人,病的名字叫做:相思病!
刘老师没有继续同何老师交往过,她选择了一个同村不识字的年轻人,和何老师的贫农出身相比,那个人不但穷到一无所有,而且家里还有军属的背景。刘老师没有爱上竹笛和帅气,而是爱上了出身和前途。
何老师并没有成为村里最为显赫的姑爷,而是被学校开除回家了,原因是他的相思病使他目光时常呆滞,记忆丧失明显,有时候会自顾自地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已经不适合再继续教书了。刘老师成了校长,而她木讷的丈夫一如既往地木讷着,从一根木桩变成了一个石桩。刘校长的所有热情和冷漠和丈夫没有丝毫关系,刘校长经常挂在嘴边上的一句话是“牺牲小我,成就大我”,村里能懂这句话的没几个人,她丈夫更不懂。
再后来,邻村的一个姑娘自愿嫁给老何,还说结婚可以冲喜,然后他就和这个姑娘结婚了,这个姑娘就是他现在的女人。
这个女人竟然真的让老何的精神恢复正常,几年后,他们还生了两个虎头虎脑的儿子。
再次谈论他,我已成年,老何一家已经全部进城,两个儿子在城里安家落户,不过,他的生意也戛然而止,因为他最主要的一个靠山——某一个国企倒闭了,他彻底断了财路。
十八岁的时候,我鬼使神差地走上他曾经呆过的那个学校的讲台,人们会偶尔谈论他。我的好几个同事和他一道共过事,我半开玩笑地问过那些同事,是什么样的一个女人能让一个青年才俊真的想不开?就在我的身边,就在不久前还有过这样令人唏嘘的爱情吗?我的同事笑了,什么样的女人?长得还不如他现在的女人!看到我可能要往地上掉的下颏,同事说:“没什么奇怪的,那个年代和你们现在不一样”,可他又迅速改口:“也不完全不同,现在领导家的姑娘也还是很吃香,不过大队书记肯定不像以往那么吸引人”。
又停了一会儿,我那同事又改口:“还是不一样的,那时候的爱情可能是一种荣誉吧!”
那个女人不是校长吗?现在怎么样?
她算个什么校长!小学三年级水平都不到,哪里能当校长。运动结束后,她父亲的书记当不成了,所有人都要通过考试才能决定是不是还能当老师。她不敢考试,自己回家了,吓得!
那老何也可以考试啊?
他是小聪明啊!出去一圈跑下来,看不上老师了,哪里还会考试呢?老师是清水的衙门,不如做生意来钱快,就转行做生意了。还是急功近利了一些,当老师安稳,他到老了,不见得会比老师好!
我听说他是个全才,是真的吗?
我同事笑了,看在什么年代,在那个年代,山里的初中生当然是人才。现在你说初中生算人才吗?
可他是不是有很多特长?比如书法,比如绘画,比如音乐等等,村里都把他当神话了。
有些天分吧,但水平真的很一般!
我同事说完,忽然煞有介事地看了我一下,他不如你,一门都不如你!
一阵冷风窜到我的后背,我凉到脚底。
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关于他的谈论。直到今年夏天,我回老家,父亲指了指一个佝偻着腰身的老人说,那就是老何。我顺着父亲的手指往前看,就在路边,一个老得不成样子的男人正在蹒跚前行,须发皆白,杂乱地包围着一个瘦小的脑袋。他的身体快和地面平行了,肩上还耷拉着一个蛇皮口袋,正在捡小孩们喝完四处乱扔的矿泉水瓶和燃放过后鞭炮的外壳。
我爸说,他到底还是有些痴呆,现在看来是好不起来了。
那天,村里有件大事,中午很多人在一块儿吃饭,隔壁桌上坐着老何,身边是一群和他年纪相仿的老人。那些人可能是他当年的崇拜者,总是和他拉话。我坐在隔壁桌上,听得很清楚,尽管他的声带已经沙哑到只能勉强地发出简单的字符,但我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他在尝试着讲一个故事。他说,有一条水蛇遇到了一只癞蛤蟆,水蛇想箍住癞蛤蟆,可是箍不到癞蛤蟆,就是箍不住癞蛤蟆,箍不住……箍不住……
他可能是记不得故事怎样往下发展了,很着急,声音在喘,越来越急促,人们提醒着,询问着,他就是讲不下去……
我忽然感觉到他很难过,可能还在轻声地哭,场面很安静,人们逐渐兴趣索然,逐渐散去。
一个更老的女人走了过,拉起了他,要带他回家,那是他的女人。
那个女人认识我,和我招呼了一下,还问我以前当过老师有没有什么养老金,让我关心一下。我鼻子有些发酸,觉得这个女人不像记忆当中的那么讨厌。
篇7:老院经典散文
老院经典散文
好久没有回去了,那座闲置了已久的老院子。
一扇竹制的栅栏被一把生了绣的老锁挂着,故作声势地锁住满院子颓的败和故事。
没了棱角的青砖房子,杵在一棵老槐树的后面,两扇看不出颜色的门板,用一条红绣铁环半虚掩的拧在一起,门槛和门脚处的两个石墩,也早被土埋的找不到影子,从窗口望一眼,斑驳的墙皮和潮湿的青砖地面,幽幽地回荡着的一股阴冷的气息。
所以一个人去的时候,竟然有些不敢走进个院子。
可每次回去的时候,又觉得有那么多的亲切,一些回忆,会在心头慢慢堆积,最后汇成一股暖意。
墙脚下,有半截被丢弃的残旧陶罐,不知哪个年岁,自生了荒草,房子的砖缝里,也横竖着暗绿的苔痕,它们随着时光的更迭,绿了黄,黄了又绿。看一眼,是荒凉意,再看一眼,又满眼妥帖的温情。
记起有日,烈阳还在纠缠,妈妈着半袖薄衫站在柿子树下,我对她说,给你照张相吧。诶咦,都这个年纪了,还照什么相,你看,头发都白完了。可她仍然略有难为情的用蒲扇半遮着头,不自然的,给了我笑容。她的笑,摇摇晃晃,挂了满树。那时,她旁边泥缸里的橘子正在鼓肚,柿子还青。
如今,树上仍挂着过年时候的灯笼,经了日子,颜色斑驳做旧,但掩盖不了它喜气洋洋的红。
肥圆的柿子像槑头槑脑的小胖子,沁过一滴滴秋露后,日日飘红,看一眼,汩汩欢喜袭上心来,再看一眼,又没了主意,柿子和灯笼,到底是哪个,红的更浓?老家前后院里,如今,只剩下三棵柿子树,一棵在前院水井旁,两棵在后院,西窗户口一棵,东门门阶旁一棵。猫崽子时不时地爬上去打盹睡觉,几只麻雀,还有别的不知道什么鸟,也把那当成了家,从屋檐,到电线之间,不停的追逐打闹,累了,回到树上抱枝小憩。
偶尔闲时,我正在老家,后院还是比较安静,所以每次回去,喜欢睡在后院。是夜,一些黄色的小雏菊,从虚掩的花苞里扑出来花香,托起整个月夜,月光穿过老槐,紧紧地裹着老院,孤独,大片大片地躺在蒲公英上,躺在窗台上,斜斜地躺在倚窗的土炕上。
墙角的蟋蟀,把秋唱黄,几声晚蝉,把秋水叫凉。睡不着,总想着去做些什么,要不要踩着一条小径,去敲故人的门,门缝里出来暖黄的灯光,散落的叶子铺在他的门边,墙角靠着稀松的扫帚,却不去动它,任由叶子像一朵朵自由行走的花,落下来,满院都是,恍惚中,会觉得,那位故人便是风,这里,是它的居所。
喜欢夏季的老院,父亲和母亲把老院捣鼓成满院的绿色,院墙边上的前仆后继地爬满了青藤,鲁莽的蝴蝶楞想在这整片绿中寻得一朵红来,金黄的南瓜挂在半坡,墙角的几颗丝瓜,爬上了窗棱,又顺着竹竿漫上屋顶,刚刚好掩住屋顶上打盹的老猫。雨来了,又走了,所有的颜色都新鲜了,鹅黄的仍然鹅黄,青绿的更是青绿,屋顶,檐下,墙角,灰瓦片,滋生出青苔,把光阴凝成一把老绿,滴答的足音,是深情的诉说。
大雨过后,闷热重兜了老院,我自阑珊的午后,推窗把卷,亲执汪老的.《人间草木》,纸张已经发黄,宕出淡淡朽霉的气味,一阵阵倦意慢慢卷过来,便把册子合抱于怀中,头歪向一边,眯了眼睛小憩,有风从窗子小隙挤进来,抚过额头的发,又把发间的清香轻轻送入鼻孔,每一个瞬间,都带着慵懒的气息。
在漠漠的黄昏,在斜过来的灯光里,挥毫一幅人间草木的无心写意想念这些的时候,半月,正悬在离那些日子最近的距离。
老院老了,已经多年没有炊烟,忙碌的,只有那些蝴蝶和蜜蜂,还有,藏在蒲公英里的几声蛐蛐叫,只剩下父母偶尔去栽种,收割,除草浇水,来回转动的身影。春来后,父亲栽种的两棵玉兰花开了,一样的白,一样的素,一样的清,一样的寂,只是左边的落在地上,墙头上,房顶上的花瓣更多了一些,但仍然掩盖不住房顶上自生的荒草,和光阴流转的痕迹。
一口粗制的瓷缸,和一些农具靠在南墙根下,由于放置很久,又经了雨,底部沾满了溅起的泥沙,缸里屯了半缸雨水,由于闲置过久,水里竟繁生了小时候见过的跟头虫,上下翻腾。一直对这口缸有着一股莫名的钟爱,我问母亲要了来,她怪嗔一句,竟要些破烂的闲家物,也不再拦我。父亲和我把它搬到水井旁进行清理,南墙根儿地上,烙了一个凹凸有致的圆圈,周围散布着雨点子落下时砸出的坑痕,?旁边,安生着自生自灭的马生菜和狗尾草。雨水倒进树坑里,轻轻弹去外面的泥沙,再加上粗劣的釉料,摸上去竟有些扎手,母亲还在那念叨,我却自生欢喜。她哪里明白,我是那么贪恋它泛出的凉意,和旧。
在缸里填些泥沙和水,又从村头的荷塘折来一整棵莲藕,莲藕上带着荷叶和莲蓬,父亲和母亲在身后指引着我,折那一枝,那个莲蓬大,还有那枝,叶子还没破。搬进城里,搁在屋子一角,?荷叶和莲蓬,随意的放进缸里,粗大的缸口,歪斜支楞着四五闲枝,看是孤单,又是千山万水的风情。和生活略不搭调,又安然自得,回味怡然,一颗清净心显映。
这个世界仿佛什么都在变,唯有堆砌这小院的一砖一瓦,一门一窗,从那些荒草葳蕤满院,一直等到每一颗开到荼靡,它像仍然没有学会飞翔的固执的鱼,一切,都还是最初,蠢蠢的样子和静清寂。
看着它静默,仿佛只要坐在门墩上,一直听着那吱吱呀呀的开门声,和光阴微笑着走路的声音,就够了。
老院老了,老得让我的记忆有些模糊。自从父亲走后,老院,再也嗅不出父亲的味道。
篇8:何八辆散文
何八辆散文
二月的江南,天空飘着蓝色的细雨,静静地落在湿润的土地。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编制宽宽的天幕。晨风里,河上飘过一阵阵的薄雾,雨里雾里有一股甜甜的味道,气人心脾。沉睡了一晚的江南,在木门清脆的悦耳的旋律中慢慢醒来。不知不觉,半轮红日羞涩地攀上树梢。此时,雨也轻柔,雾也缠绵……
我独自矗立在十层的阳台,看眼前宽阔的街道,像一条通天的云梯,五彩缤纷的游人不停地涌过来,又浩浩荡荡地涌过去。久居江南,我有总是感觉到自己变得越来越舒缓和细腻。我知道自己已经融进了江南的婉约和悠闲,江南的一花一草,一声悠长的吆喝也会令我驻足,不愿远去。小桥流水人家真是有无穷的韵味。于是,我总是喜欢听父亲讲故事,讲我没有经历的那一段岁月。可是,父亲已经作古,再也听不到他熟悉的声音。寂寞于是就像滋生了翅膀,在我的心理萦绕:我知道我们是闯关东去的东北,算一算也一个世纪之久了,现在,我撇家舍业立足在江南的土地,怀旧就成了我唯一可以追根溯源的喜好,估算是对先人的感恩吧。
父亲曾说:闯了关东以后,家境贫寒,几乎无立锥之地。先是在榆树落脚,放眼望去,才真正了解了土地肥沃和响马的威力。几乎每个山里都住有响马,也叫麻匪。多的`几千人,少的也有上百人。主业是打家劫舍,拦路设卡。进入者稍有不顺,轻者打伤致残,重者乱刃分尸、油炸、活埋。也难怪,在兵荒马乱的那个年代,只要心一软,倒下的还说不定是谁呢?这种局面持续了数百年,官服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粮草照交不误,其他的就随便随便啦。于是,响马似乎就合法化了,成了土财主,只要完成上交任务,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待政府行事,大兴土木建妓院烟馆,只要喜欢干什么都可以。于是就促成了贫农,贫农就是从财主手里取得土地,作为生活的基础。就是有自己土地的劳动者。雇农则是后来者,是完全没有土地,看给被人种地维持生计。我太爷因为初来咋到,自然就是穷的叮当响的雇农。太爷他们刚停下独轮车,还没有喘上一口气。就被一群持枪的人围上了,说了好大一堆好话也无济于事,最后全家老老少少十八口一律被蒙上眼睛,送到了一个大户人家的院子里。
蒙眼布一拿开,太爷的眼前就是好大的空地:黄土上铺着细沙,种十几颗白杨,根根挺拔向上,没有一丝的歪。远处,是一座巨大的城门楼,上面有哨兵端着枪游来荡去。
当家的是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略有驼背。穿一件价格不菲的丝绸长衫,脚踏千层底的布鞋。口里含一根水烟袋,鼻梁上夹着黑漆漆的墨镜,把整张脸挡得严严实实。
“哪里人士?”当家的话语轻柔。
“小民山东登州府莱阳县何家大洼人,为生活所迫不得已流浪贵地,如有冒犯请多多关照,小民一家不胜感激。”太爷说的完全是新学来的。
“什么,何家大洼?”当家的眉头一扬,“何家大洼不是都走光了吗?我来问你:朗朗乾坤。青青世界,何府哪支哪派?”
太爷一怔,忙回答:“河东何家,富贵荣华有。”
“五服之中,哪支哪派?”当家的又问。
“北城有派。”太爷回答。
“据我所知,除有字派都闯了关东。可有他们的消息?”当家的又问。
“我们曾经三次寻找,都没有找到。华派也曾派一徐姓回家接我们。只可惜当时徐姓病危,已经不能言语,当天就死了。我们埋葬了他以后,日子实在混不上去了,就来关东准备找他们。”
当家的一声长叹:就是我父亲派人去的啊......
于是,太爷就留下来做了长工。当时全庄有长工一千多人,太爷名为长工,实则工头。就这样一家人吃喝问题解决了,倒也是件快活的事情。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七八年,太爷一家渐渐的有了自己的土地和农庄,弄算是脱贫致富了。
要说人一有钱就能装,一点不假。当家的有数不尽的钱财,自然是更不必说了。一年秋天,当家的决定和另一大户斗富,双方有八辆马车拉钱,结果,当家的胜了,因为他的钱足足来了八车,而另一大户只有六车。于是,当家的就成了何八辆。回来的路上,一群讨饭的跪在路上乞讨,太爷让人驱赶。可是,不但人不减少,而且越来越多,太爷没办法就请示当家的,当家的手一挥,悲观他们,上路。
太爷当时就懵了,讨饭的命贱,可也是人啊。
在他犹豫之际,几个家丁开了枪,枪一响,马当时就毛了,拼命朝前窜,结果十一条人命全部丧生在马蹄下。
太爷的心苦了好些天,实在受不了了,和家里人一商量,丢下房产和土地,连夜去了长春的双庙子,又开始了流亡的漂泊......
【老何的散文】相关文章:
1.老舅妈散文
2.老乞丐散文
3.老于散文
4.老周散文
5.老昕散文
6.何山记散文
7.何时何地何心散文
8.老徐的散文
9.老巷口的散文
10.老相框的散文






文档为doc格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