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英琦散文《大师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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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王英琦散文《大师的弱点》
王英琦散文《大师的弱点》
王英琦当代著名散文家(一级作家)--安徽省文学院专业作家。1982年起开始发表作品,1984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历任安徽省文联文学院作家,省作协理事,享受政府特殊津贴。出版过《守望灵魂》、《求道者的悲歌》、《背负自己的十字架》、《热土》、《漫漫旅途上的独行客》、《情到深处》、《我遗失了什么》、《王英琦散文自选集》等十七部散文集。其中散文《我遗失了什么》获1987年全国优秀散文奖。并著有短篇小说集《爱之厦》、《遥远而切近的爱》等。
大师的弱点
——兼祭天才的女雕塑家卡来尔在天之灵
雪落中原悄无声……
三年前,中州腹地上一个风雪凄迷的夜晚——一个静谧得足以使人的灵魂出窍的小村庄。昏灯下,我捧读起法国女剧作家安娜·德尔贝的《一个女人》。我读得痴痴迷迷颠颠倒倒,深溺于女主人公旷代的才华和残酷的厄运中不能自拔——直至天将破晓,鞋帮被燎去半边。
三年后,在历经水患的江淮大地,复归故里的我迎来了第一个“暑气杀人”的酷夏。笔既难提,我复又重重读起《一个女人》。我于是又读得走魔入邪,七窍生火。
我不能再沉默了!我要写下血与火的文字,我要用笔墨和灵魂来共同祭一个真正值得崇拜和敬仰和女——天才的女雕塑家卡米尔。
一
法兰西丽山秀水的维尔纳夫村。
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正如痴如醉地揉捏着粘土、胶泥……她,生着一副绝代佳人的前额,一双清澈如海的深蓝色眼睛,一张倨傲精致的嘴,一头簇拥到腰际的赤褐色秀发……
与她揉捏得那些神情毕肖的小人儿相比,她自己更像一个精美绝伦的艺术品,更像一个被日月精华过分宠爱的“天之娇女”。
哦,十二岁的小卡米尔——艺术的小精灵,在故乡泥土的芳泽下,已发出了“我要当雕塑家”的弘愿。
二
巴黎圣母院广场大街111号——科拉罗希雕塑专科学校。
真正的雕塑家来了——《青铜时代》的作者——罗丹先生来了!
他,螺旋状的胡须,宽阔厚实的胸膛,象征着才华和力量的硕大头颅。他款款走过每一个姑娘的雕塑工作面,指指这,说说那。突然,他被眼前一尊男少年胸像震住了!雕塑家失态似的打量着这个“充满力量”的雕塑造型——细腻的侧面,具有运动感的栩栩如生的肌肉……
在这骎骎逼人的雕像面前,雕塑家用瘖哑的不连贯的语气问:“这是谁干的?”
“我!”卡米尔倨傲的处女唇中发生了带有挑衅意味的回答。
雕塑家打了个寒噤——为她的天赋,更为她的美貌。
“愿意到我的雕塑室来工作吗?”久久,雕塑家含混迟疑地问。
卡米尔微怔,继而颔首。
世界雕塑史应当记住这个不该遗忘的日子:1883年明媚的日子,奥古斯特·罗丹——47岁;卡米尔·克洛岱尔——19岁。
三
十五年后。
巴黎郊外的瓦弗娄里村落,芳草迷径,花树复顶……
昔日的雕塑家,已成了大匠如林、名家叠出的法国艺术沙龙中马首是瞻的人物,成了天下所有女人阿谀献媚的男人,拥有世界是最多的金钱、名誉、成功和定货合同的“超级大师”。
大师艺术“后宫”里,鸿儒云集,高士济济,名姝佳丽簇拥,软玉温香环绕……“现代舞之母”邓肯不惜万里前来献舞;美仑美奂的舒瓦瑟公爵夫人不吝“红袖添香”、伺奉左右。大师适意畅怀,志高才溢,与众弟子喝着香槟酒,论着艺术,不倦地出席自己的雕塑揭幕仪式,无愧地接受着世界的礼赞、勋章、邀请……
四
与大师遥相毗邻的一个穷街陋巷——布尔蓬沿河马路19号。刚届中年的卡米尔一袭粗布工装,在阴冷的屋子里干着粗坏工人的活。胶泥石膏沾了她一身满脸,她正在孤愤的工作中,发泄着自己无尽的悲恸。
她的凄寒简陋的雕塑室(如果可以这样奢称的话),没有模特儿,没有助手,甚至没有法国一般人家用以御寒的壁炉——因为女雕塑家偏执地认为,木柴价格太贵,与其用它烤火,不如用来雕塑更有价值。为了偿还房租和面包店的欠款,为了购买起码的雕塑用品,女雕塑家早已戒荤食素,仅靠一点可怜的土豆和白菜汤维持高智能强劳力的的雕塑创作了。
是的,她已经和她的“罗丹先生”分手了。
生活在审美直观王国里的女雕塑家啊,太善于将情人的人间面目也当成美的表征。为了她的“罗丹先生”,她曾不惜被人称作母狗、女妖精、狐媚子,不惜充当“未婚母亲”的可卑角色。然而,她终于明了,她的“罗丹先生”将永远没有丈夫家庭和孩子,永远只能在他的卵翼下,荫庇下,做他的学生,情妇和“灵感的启示者”。
可惜,她不只是一个女人,她更是一个雕塑家!她对爱情和事业一样强烈、专注、执著,她真诚狷介的眼中容不得半粒虚伪的砂子。这是她做为雕塑家的最动人的人格品质,也是她多年多舛命途的不幸根源。
五
1943年秋。
巴黎远郊蒙特维尔格疯人院,一个年近八旬的老媪溘然而逝了……
她死时,没有任何遗产,没有一个亲人,只有一个蹩脚铁床和带豁口的便壶。
人们早已忘却了她的名字曾被记载在法国第一流雕塑爱的第一行上;忘却了她就是那些史诗般的雕塑作品:《成熟》、《窍窍私语》、《沙恭达罗》、《珀耳修斯》的作者。
披阅东西美术史,我惊愕地发现,真正具有国际可比的女画家竟是那样的少,而在人生经历有如卡米尔这样凄厉悲绝的更是罕见。倘若她不在乎与大师苟且暧昧的关系;倘若她只满足于大师为她提供的住宅、服饰、仆拥等一切寄生生活的优裕条件;倘若她不那么生嗜好属于男人的雕塑事业;倘若她不太顽强地坚持自我、不太固执地忤时逆众……
还有其它一些个“倘若”——
那么,她的人生肯定就不会那样多灾多难,我们今天读她时,也就肯定不会产生那种极其悲怆而又美丽的心灵震撼。
卡米尔的不幸更多地具有一种独立不倚的个上的质,具有一种太纯粹的艺术家的精神指向。她的悲剧的一生,对所有的——尤其是女艺术家。都有一种象征的意味。
篇2:王英琦散文《人生是禅》
王英琦散文《人生是禅》
车辙,剪开中原大地,剪向江淮平原......
这是辆出类拔萃的老爷车。车上,一黄皮寡瘦形羸神倦的中年妇女,怀抱一熟睡小儿,恹恹地倚在车窗上。旁边,开车的小伙亦是副蔫不叽的瘟样儿。头发直棱,眼神发散,耳上斜斜地夹着根险伶伶的烟。
夜深路邈,一车绝尘。
开了半天的闷车,小伙似憋不住了,凸着双没神的青白眼,操着典型的既冲又促的河南侉话生硬僵挺地问那妇女:
“咋,调回去了?”
“嗯。”妇女低眉垂目地应了声。
“为啥?”小伙愣愣地追问。
“过砸了。”妇女懒懒地答道。
“有外遇了?”小伙不识相地又问。
“没那个艳福。”妇女斜睨小伙一眼,不再搭理。
小伙挨了一闷棍,不再饶舌,复开他的闷车。
窗外,夜不阴不阳着,月挣扎出半张脸,把远处高低错落的房舍,疏密开合的树丛,以及那些黄泥小路、沟涧山峁,全半锁在迷蒙的夜晕里......
这是春寒三月─一一个凄风冷月的夜晚呵!
中年妇女约三十七八岁。长得还算文秀,五官也还精到。只是由于倦怠和轻度营养不良,使她看去面色有些灰白憔悴。
已是下半夜了。天光欲开曙色微明。望着窗外魑光魅影大写意般剪不断的朦胧夜景,中年妇女无限伤感。这条中原──江淮之路,五年来,她“跑反”般过往多少趟呵!区别只在,以往乘的都是火车,今夜坐的却是破卡车--连人带铺盖卷全掳了回来。
她回望一眼车上那些破家俱,心中满是酸楚。都是些什么烂摊子呵:豁边掉角的床,缺锁少屉的桌,几只傻头傻脑马粪纸的大箱子,塞满了残刊破书。遥想五年前,她无知无畏潦草痴勇地远嫁河南,如今却象个“落魄小媳妇”,大包袱小卷打道回府、逃窜归来。
今夜是禅,人生是禅,谁能参透?
公元一千九百九十七年九月。初秋的阳光懒散地撒在我的案头。我入定般摊开纸笔,表情庄重神色悲壮地开写《背负自己的十字架》。
托命于笔二十几载,我第一次切肤感到“执笔如执刀”,感到剜心放血的绞痛。
回故我的心灵屐痕、心路历程,我怎能忘怀,五年前,那个星光惨淡、月色阑珊的夜晚。心力交瘁的我,携着小儿,夹着包袱卷,三分狼狈七分寒怆地回返故乡的情景;我又怎能忘怀,氤氲的晨曦中,当须发苍髯的老父亲颤巍巍地打开门,见到星夜归来的女儿外孙时,那悲喜交集的老泪怎样不绝如缕...
望着尘封蛛网四壁萧然的穷家旧舍,望着病骨支离(老父刚动过手术)趿拉双炸帮的老头乐棉鞋的老父亲,那一刻我非但乐不起来,却满是哀凉。我太知道,往下的日子,必得由我来撑门面了。从今后,一个八十高龄衰病的老爷子,一个三四岁淘神的小儿子--两个货真价实的大包袱,将既无外援又无内助地全甩到我这个一米五的小女人过份袖珍的肩上了。
人生如炼丹。看来上帝老人家指派我来人间,就是要我在荆天棘地里讨生活,以考验我的终极承受力。
记得十五年前,某次去某女作家家作客。该女作家曾当着我和她新老公的面,开心地说:我从不知什么叫不快活。这句话差点把我当埸羡死。惜乎彼时的我还不会相对地思考,只会绝对地伤自己:我怎地就从不知什么叫快活呢?
篇3:王英琦散文《我们头上的星空》
——写于四十初度,惑与不惑之间
一
在我平庸的一生中, 有过几回堪称不同凡俗的际遇——我想起了86年夏,赴《作家》长白山笔会途中的一次邂逅……
暮色终于浓成了夜色。群星精灵般闪烁,在列车的惯下,前仆后跃入我的怀抱。我支颐侧依窗口,正无限深情地欣赏着如诗如梦的北国之夜,对面卧铺那悄然上了一位中年男人。
他象无数处于这种年龄档次的男公民一样,有着宽广疏朗的前额,老派而绅士的发际,抿着嘴,在脸的下部横成一道线——这道线,既不生动,亦无个,除了给人以内向的感觉,再无内容。
假如不是我的死不改悔的毛棱格,致使一杯水无情彻底地泼在了他那挺刮高级的毛料裤上;再若使不是他的该死的大罗马表不合时宜地卡壳了,逼得他沮丧无奈地与我对了一次表,一定也就没戏了。
生活中,偏那冥冥中的许多偶然却包含着必然。简言之,我们神差鬼使地搭上了话茬,而且我还颇惊讶地得知这位貌似平平的中年男人,竟是全国UFO协会的秘书长王先生。
从王先生之口,我获悉了世界UFO研究的最新动态和未来展望;了解到以特异时空下的“隐态运动”为研究新课题的潜科学兴起的重大意义;探知了史前时代人类神奇的高技术文明遗迹以及有关诺查丹玛斯的大预言……
那次邂逅不久,我便成了全国UFO协会的正式成员。那位尊敬的介绍人王先生,后来却神秘地消失了——他就像上帝专派的特使,将我引入其道后,使命便完结了。
二
成为UFO协会的伟大会员,不觉已是悠悠八载。
使我痛彻的是,八年来,我竟没在自己生活的本土上发现一个诡密的“飞去来器”,更不消说对协会本身尽过义务了。
飞碟太虚无了吧?而生存法则是严酷的。
其时,我正陷于因精神向度的迷失而四处弥散的坏情绪中。飞碟固然玄妙又诱人,但与卿何干?它能给我以真言大道,解我于生存的苦海深渊么?
我可不能重蹈那个可笑的古希腊老头泰利士的复辙,只顾遥远的不可企及的星际图,却不幸跌入眼皮底下的深坑。
揖别了天上的飞碟,我扎入了地上的小刘村。
怀着浪漫的人文冲动(也不看如今是什么年月了),我企图在小刘村找到精神的归宿。我把自己弄得像由表及里整个儿同模同样。
三年,我不能说我在小刘村找到了某种“终极价值”和“精神家园”,我只能说在矻矻地寻找本体路上,我的一段真实生命由于贴着磁实的土地和平实的人民,由于用真情和心血体验了文学,因而它便成为我人生流程中一段最富质感的生活。
三
工商化带来的日益脱离自然状态的“人造世界”,既给人带来了文明,也造成严重和负效应。其中“人心的堕落”,是一切代价中最惨痛的代价。
面对声色货利的物质世界,当代作家面临一种终极失缺的无根状态,比任何时候都更难以进入文学审美的特定过程。如何摆脱外界诱惑对作家心灵的干扰,寻找本我的精神自由,以调和精神与物质,现实与理想,人与人,人与大自然等诸种矛盾关系,达到内部世界的高度平衡,从而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便成了一切执著求真,关以人类命运为终极关怀的作家迫急课题。
二十郎当的时候,因为发表了几篇小文,我曾看轻和慢怠过这个世界,看轻和慢怠过苏格拉底、柏拉图、康德和黑格尔……我无知无畏地写着他们的名字,他们老人家却根本不知道我是谁。
一个作家,固然不需要太大的哲学野心,也无须太多超常规的形而上思索,但有哲学气质和没有哲学气质的写作是大不一样的。前者更富于理,更能把握自我的心态,具有更大的创作主体和超越,而后者却带有更多的自发和盲目,更容易陷进由文学本身带来的诸如文学与功利、人本与文本等矛盾的漩涡而无力自拔。
作家要想从根本上挣脱外在重力的网,达到理层次上的自我超越,就非得有强烈的哲学意识不可。因为,只有哲学,才可以使人生活的更有目的,使人具有正确的判断力和选择力。
如果说十几年前,我连哲学的皮相也没学到,那么在经历了风雨人生的今天,我才真正彻悟到哲学的魅力,哲学对人的精神生活所具有的决策意义。以我的不算太笨的哲学悟,我有一个朴素的直感;一个带着身生存危机的人,与一个甘当普通读者的人,在领会和运用哲学本义时的心态和实际效果是大不一样的。
我终于感悟到:一个人认识世界认识真理的幸福,才是人生最高的幸福;曲径通幽害然洞开的哲思来临那一刹,才是人生最大的快乐。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伟大的苏格拉底把获得哲感的那一天,当成盛大的节日——高宴款待平民了。“思想的盛典”——那是远非俗世的心灵所能理会的。
四
再度对飞碟,对地外文明,以及人类一切神秘现象产生非凡的热情,是这二年的事。
在近年的读书写作生涯中,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实;在许多先哲与后哲的著作中,都流露出了一股浓郁的天宇兴趣,一种强烈的天问精神,他们几乎都对奇伟的天空所展示出的秩序规律和无限之值,表示出由衷的敬畏和激赏的心情。或许,最早的哲学家就是天文学家,最初的哲学就是从瞩望天空开始的。
“动物只为生命必需的光线而激支,人却为更加遥远的星辰光线所激动。”因此,人类文明之初,人就渴望用自己有限的思维力,对恒常的天空和无限的宇宙作出解释。然而,路何其漫漫,答案安在?
为了更近的了解这个宇宙上帝,找出它的内在规律,爱因斯坦以人类科学史上绝无仅有的科学热忱和科学毅力,进行了空前悲壮的探索,然而,他的统一场,他的宇宙秩序图,终于悲剧的未完成。
晚年的爱因斯坦终于坦率地承认:在宇宙的种种规律中明显地存在着一种精神,这种精神远超于人类精神,能力有限的人类在这一精神面前应当感到渺小。这样研究科学就会产生一种特别的宗教情感……
出于同一意义的认识,被奉为德国古典哲学的圣尊康德曾说:“如果在宇宙的结构中,显露出秩序和美丽,那就是上帝!”——把不可知的宇宙干脆视若上帝。
在渐次深入的阅思中,我还发现一个奇特的现象,即许多蜚声世界的大科学家,却往往不是真正的无神论者,而是泛神论者(即泛化了的神,——“自然之神”),这在常识看来,似乎不可理喻。
按照事物的不可解就在于它的可以理解相对规律,正是科学家在部分揭开自然之谜的同时,也发现了它的无法被终极认识的真理。因此,他们就不敢说上帝存在的假设是无意义的,他们甚至把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部分地推之为超自然界的力量。
是的,本质上说,在自然法则的严谨神奇面前,在永恒而理的宇宙规律中,人类的任何超越活动都是暂时的和有限的,“宇宙上帝”只能被人间接地认识或相对的认识,却不可能被人直接认识和绝对认识和。所谓,天人合一,人定胜天,不过是人美丽而浪漫的憧憬。因为,归根结蒂,人是注定无法超越人的三维空间限制的,人类科学的视线是注定不能透过这个空间维度的。
然而,人的深刻悲剧意义就在于,明知超越的有限,却偏要做无限的努力。 人对无限的追求,即是人的本质特征,又是人对自身超越的努力。
人的这种矛盾的生存定律,致使一代又一代的人们把穷天象之奇,探宇宙之秘,视为不竭的审美热点,同时也成为他们永恒的使命和生命源。
正是处于这样的认识层次,我对人类本世纪中期兴起的飞碟热气功热和一切围绕提示天地人的活动都表示出由衷的礼赞。
不管飞碟是否二十世纪最无聊最无价值的东西,也不管“意识(精神)即物质”这一论点是否真能给人类的观念世界带来根本的`变革,仅就这种探索本身所表现出的热情和勇气,就足以在人类发展中上写下惊心动魄的一笔。人类毕竟在三维空间的有限认识层次上,在量子力学和相对论的水平上,朝着宇宙真理大大迈进了一步——把地球文明逐步提高到了宇宙文明的更高级阶段。
无际星空,卓然闪烁,万世不变,亘古不语……注望肃穆浩博的星空,作为一个飞碟和地外文明的虔诚信仰者,我常做一些超越的精神漫游;未来,或许有一天,人类在几乎为零概率的艰苦卓绝条件下,终于超越了光速和旧时空观的限制,在银河系的某个地方,找到了新的文明世界,收到了震撼人心的来自外星球更高级生命的频率回音,那该是怎样伟大的时刻啊!——哦,那些外星人是什么样的呢?他们也有五腑六脏,七情八欲吗?他们也有阴阳之分,男女之别,乃至也会生老病死么……
——哦,多么令人神往!
五
94年的炮竹一阵紧比一阵时,我的心变一阵阵地发悸:我已是人届四十了。
死亡意识,第一次异常真切地袭上心头。
整个春节,在雨雪纷播的飘洒中,我的思绪始终都停驻在有关“死亡哲学”这一古老地命题上。
人的年岁愈增,感悟愈真,然而他的生活可能却愈小。这真是一种绝望的悖逆。
如果说人的平等理相对的,那么唯有死亡的归宿是绝对的。“天网恢恢,疏而不露”。面对死亡的如许无奈,任何人也难逃冥冥之中的大自然法则。所以才有“人生如寄”,每个人都是被自然上帝判了“死缓”的囚徒之说。
遑论无情的自然律,还有人间的道德律哩。
受拘于二律之下的人,只有承认尊重这些基本法则,承认并尊重相对于无限的宇宙存在,人仅仅是这无限宇宙的物质发展的一个环节,只有从这种定观的认识上,去观照探晓人生,人才会有真正自由的感觉,才能对死亡的必然,抱着一份“生是劳,死是息”,“生寄也、死归也”的超然顺从宁静淡泊的态度。
对我而言,四十是一道人生的门坎。
作为一种生命觉悟,一种哲学信仰,我认为一个人要想达到主体上真正的独立意识,达到对有涯人的相对超越,就非得有“死亡意识”不可。
建立在这种科学和理上的死亡意识,可以使人超越动物的本能被动方式,超越人生的空虚和恐惧,调和内外二界深刻的地牴牾,将灵与肉有限和无限的矛盾,与更高的人境界联系起来。一个人,既然对死悟至了本质,还害怕生的利害吗?既然敢于而对庞大的虚无,还在乎鄙近的实有么?
死的迫切,把生的形面上思索再次逼向我的心灵……
六
作为一个社会的人,倘他选定了某种信仰,某种自认有价值的事业以献身,他便从此显得有些怪异,有些神神道道的了(主客体两方面)。
近年,听到人们对我最多的评价上:急躁、琐碎、魂不守舍且神经兮兮。有人干脆认定我有成人“多动症”的毛病。
是这样的。
可怎么会呢?很久了,我确实觉得深受一种不可抗拒的心理重负的压抑和折磨。我说不清究竟是什么东西,它们是无形的,无由头的,时轻时重,时即时离,每每困扰着我,控扼着我,使我经常不能进入某些规定的情景,身不由己地对许多事物做违心的反向使劲。
我怀疑自己肯定是哪根神经出了叉。它肯定属于一种心理或精神方面的障碍病。
既然人生才过半旅,既然自诩热爱生命,我便不能坐视其病而一任无奈。在试图用毅力意志克硬制,在专门拜访过有关心理学家均告无效后,我决定看书以救命,自己进行自我精神疗法。
书中果然有秘丹。在参看了一系列心理学精神病学以及相应的哲学书籍后,我终于明了,看书患了一种“强迫神经官能症”(我觉得“自迫”更贴切)的精神异常症。
溯其根源,二十几载了。
从十七八岁迷上文学,加上我的与生俱来的偏执气质,就象古希腊神话传说里终生服苦役的弗弗西斯,便再也没有了安生和宁静。终年被文学这个女巫挟持着迫使者,一篇刚写完,又想着下一篇,一个构思刚了结,另一个构思又冲动着不请自来。二十四小时大脑都在运转(连做梦都与文学有染),分子都在运动。倘那几日不是在写作文学,那几日便有一种深刻的失落感焦躁感,于是便寝不安席,饭不甘味,于是便目光涣散,人如瘟鸡,即但是一年中难得的好日子(如逢年过节),只要它是与文学不合辙二股二道的,我便也会觉得寡然索味。
二十多年的伏案笔耕,二十多年的穷思竭想,二十多年的文学苦旅——辜负了多少良辰美景,疏远了多少春花秋月,错过了多少浪漫情缘……如果说二十多年的精华岁月,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代价是太惨重了,那么二十多年恒定如常始终处于一种强迫思维状态下的女人呢?简直无疑就是在忍受一种旷日持久非人道的精神折磨了。哪怕你有钢制的神经和铁铸的意志,也不愁不被拧曲压走形。这种长期固执疯魔般地沉迷在远离人生活模式中的女人,其心理行为的不反常不病态,反倒是一种非正常逻辑了。
今天当我能站在理的高度分析自己时,其实也就找出了困扰我长久的那些有形和无形的痼疾。
譬如当我苦于一篇散文的形式与内容不能统一时,当我的思想和感情宥于语言的障碍,得不到深刻完美的表达时,我就会有意识无意识地把这种烦躁无奈的心情带入社会生活中——或者迁怒转嫁家人,或者在社交场合表现出与本相悖的异质情绪(如风风火火魂不附体等),以期获得某种发泄和心理平衡。
更糟的是,由于积年累月地处于一种苛刻的审美状态,使得我的强迫思维在日常生活中也滥觞成灾。哪怕一只茶杯一双鞋子,也要绝对放到位,也要力求完美力求极致,其执著与认真,委实让家人和亲朋好友吃不消——逼得家人送我外号:“王极致。”
倘若我们把人在文学审美领域里的活动,看成是摆脱心灵压抑和个束缚的升华活动,那我不幸正好撞着个负面,得到的是更大的限制和不自由。
我的真面目和真个似乎只保留在真正与我有干系的事上——文学创作活动范围。当然这对文学本身来说或许是好事,它或许还如书里说:“这种具有创造强迫意向的艺术家,都有一种崇高的使命感和伟大的献身精神,都是值得我们尊敬和敬仰的”。但对于有强迫思维的本人来说,它却是一种不幸和痛苦,是个的扭曲和变态,是不折不扣的精神异常和自我意识障碍,是常人眼中的精神病或行为怪癖者。
七
以寻求用创作超越痛苦,用文学获得心灵解脱为其本义的作家,最终却“落于彀中”,陷于自织的网——个的失落,内界的失衡……这实在是很可悲的事。
这就必然导致作家与其外部世界的矛盾冲突,影响作家的创作活动与生存心态,逼发作家开拓新的自我位置和寻找新的平衡空间。
否则,以思想为生活,以写作为乐趣的作家便永远超拔不了的精神困顿和自虐感己戕的绝境。
既甘心臣服于这种具有“悲剧美”质的强迫思维,又有足够的心理承受压力不受其役,达到一种更高层次上精神结构的完美,达到天地人三灵的合一和谐,便成了一切以文学为生命载体和生命形态和作家毕生以求都追不到的境地。
对于作家来说,“人生大于著书”,当是比“文学之外无所执”,更富于人和人道,也更符合生命本能原则。
“何不潇洒走一回”,从某种意义上讲,正是人的最高本质和最终理想追求。因为从哲学角度来说,人最原始最自然的需求形式是自由、快乐、光明,任何有意识无意识地压抑和扭曲人的本质精神,都会引起人自身生理或心理的变态和反抗。
与真实而富于活力的生命相比,于我们头上的星空和神秘有序的大自然大宇宙相比,或许,一切的意义都是无意义的,一切的价值都是无价值的,一切的纯粹都是不纯粹的,一切的执著与极致都是人的盲目冲动和可悯挣扎?
哦!我们头上的星空——我们心中的道德律!
一旦我们把思想求索的极放在人与宇宙的终极关系上,把天地人作为一个整体来加以考虑,我们的视野和胸次便豁然博大开朗,就会找到一种最准确的价值尺度,获得一份心灵上真正的潇洒和坦然。
八
有人认为,文学活动以及一切哲学宗教艺术活动,其本质都是“寻找精神的家园”。
相当精采的论点。
当公元一千九百九十四年降临人类时,当我四十初度人届中年时,确确实实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一股浓浓而稠稠的精神尚无皈依,家园尚未找到的惆怅心绪……
四十而不惑?
绝不可能。人生的憬悟绝不可能在四十岁时达到巅峰嗄然止住。
四十而大惑?
也非真实。四十年的人生沉浮,也算是一部五味纷杂的人生中篇了,除非毫无感,绝顶平庸愚蠢的家伙才会历四十载而无一获,越过越糊涂。
按照矛盾思维这一运思法则,人的一生其实就是由惑到不惑的循环往复。人在获得瞬间的感悟,短时的解脱外,又会被新的冲突所惑,于是又开始了新的探索新的追求。
人生,就是从相对自由到绝对自由的无限运动过程。
九
多年的写作实践,使我悟破一个真理:
作家一旦进入创作状态,一经钻进自己营造的那个苦乐酸甜的世界,所有的规范和技巧都变得无足轻重。真正强大成为创作原动力的是作家迫不及待的倾诉;受伤的灵魂,久郁的痛苦,焦灼的心境,幡醒的思想……
灵魂……灵魂……
今天,当我步入四十岁的时候,安置好自己的灵魂,建立一个坚实而理的思想大厦,比任何时候都更令我心灼、情迫!
何处是家园,寻寻复觅觅!
篇4:王英琦散文《我们头上的星空》
【作者简介】王英琦女。安徽寿县人。1987年毕业于武汉大学作家班。历任麻纺厂及安徽省机械施工公司、省微波总站和省文学艺术研究所工人、干部、创作员,安徽省文联文学院作家,省作协理事。享受政府特殊津贴。1982年开始发表作品。1984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文学创作一级。著有散文集《守望灵魂》、《背负自己的十字架》、《热土》、《漫漫旅途上的独行客》、《情到深处》、《我遗失了什么》等17部,短篇小说集《爱之厦》、《遥远而切近的爱》,电影文学剧本《李清照》等。散文《我遗失了什么》获1987年全国优秀散文奖。
篇5:王英琦散文《愿我的精神能配得上我的苦难》
发愿写作此书,早在五年前。之所以一蹭五年,不能进入状态__或更准确地说,致使我不愿太仓促地步入“操作车间”的真正原因是:五年来,我一直都在祈灵着一个神圣时刻的到来__ 一种人的蜕变和精神光点的降临。
对我这样一位“训练有素”、有着近三十年写作经验的“职业散文家”来说,刀磨的再利,“语言花雕”的活玩的再绝,倘无“文魂”、无有自已的思想内涵和精神高度,至多也只能是制作一些“伪钞假币”和红红绿绿的“快餐散文”。
从来有价值的作品,都不是表现方法的胜利,而是生命体验的结晶。
几乎八四年起,我就陷入致命的生存的不安与恐惧中,陷入价值观世界观的终极失缺状。我没有自己的文学坐标及人生信仰,没有自己的判断力选择力拒绝力。日常生活表面看来那么温馨而世俗的慰藉(只要对它不予置疑,它就总显的那么慰藉),的文学言路和全权话语,回到自已的真实生存状态,走上与自己的天相契的那样一条“纯情”的文学人生之路。
寻求定位,需有参照系。界定主体离不开客体。它是对客观现象的分析和主观力量的衡量。它要在走推理走逻辑进行主客对比的辩证思维中完成。鉴于这一认知活动是牵涉到有关人的存在本原,有关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然诸般诡秘的共生关系,有关人的灵魂底隅及人的复杂精微隐蔽的探秘活动,因此冲出文学的内囿,向自然科学人文科学的畛域索答案,当是理中之义了。
在求知求真意志的驱引下,我渐次涉猎的学科门类有哲学、宗教、心理学、微精神学、物理学、生物学、混沌学、协同学.....在探讨心理与生理、精神的人与物质的人对立统一时,我意外地对物理学突萌了非凡的兴趣。尽管物理学的方程式、数理数值我无法理解,但它的基本原理、它的追求物质世界的普适规律和最高统一,我不仅理解且深深崇往。感谢<<上帝与新物理学>>、<<可怕的对称>>、<<童心与发现>>、<<大自然构成的秘密>>、<<普朗克之魂>>等著作,它们最终撕去了我双眼上的蒙布,使我窥探到造物的奇秘和宇宙最高设计者的诡谲:星系的有序运行,万物的合乎物理定律,天体引力的排散均衡,粒子等级的对称规则.....还有那些自然结构数与人为演算数据奇异地巧合且巧合之多(倘有亿万分之一的差错,星系及生命就不会诞生),使人不能不怀疑宇宙的诞生,是某种超自然的高级智慧精心设计有目的地制造出来的。“世界上最难理解的事,就是它竟然是可以理解的。”__爱因斯坦精妙的概括,引发出我对“宇宙上帝”近乎神结构秩序至深的敬畏与崇赏之情。
大自然的确在许多方面都使人感到天然不可逾越的屏障。它在本质上是不可知不可解的。它没有终极规律终极真理,一切科学理论和物理定律在它面前只具有相近值和相对真理。上帝在许多地方敞开了门,但在“终极律”上,却紧闭着门。
就象个历经千辛的香客,去朝拜一个实际并不存在的神龛。转迷开悟在我的标志就是洞见了认知之迷的终极悖论,发现了真理自我缠绕的两面“密码”。既然“物自体”是不可知的,人类的理是有限的,真理的本是“非真理”的,我该怎么办?
终极认识的无底蕴,昭示着人的生存的荒谬暧昧无根与不可预测。人要超越自身,唯有借助高于人的某种信仰的力量,才能与永恒与真理交会。
人对神圣事物的承认和敬仰,源于人在宇宙面前的震惊(如原始人的发现死及对死的恐惧),依附于奥秘背后的不可知感。它是人的理智活动达到颠峰状时的最高体悟,是人对世界更为深刻本质的释义。照我看,在解说世界包括一切生命现象时,有神论比无神论更为合理。既然世界的诞生比不诞生的概率要小亿万倍(简直是超奇迹!),可它就是诞生了而不是不诞生。世界的居然偶在,是天字第一号的大神秘。
曲尽求源的结果,不意竟导致了我的不可知论__导致我的走上超验与信仰之路。这里,我想提出个有关认识论上的普遍盲点问题:即为何信仰上帝就可笑,信仰世俗就不可笑;有神论便是迷信,无神论便是不迷信;唯心则是浅薄,唯物则是深刻.....谁倘真如此认识,谁就蠢得远还没有参于认识。
所谓信仰,我理解就是诚信并非完全存在的真实(如宗教信仰);就是渴望将个体的有限偶在融入无限的宇宙恒在;就是以心以血去爱。它扎根于人最至深的渴念中,成为人心理本体最坚强的依托。当这信仰作用于日常环境中时,它能激发人的情感和创造力,使人具有安谐的心态及令人感动的品质。
在这个充满诱惑的混乱无序变动不居的世界,人太需要找回人的位置,确认自己的身份了;文学,也从不象今天这样面临其寻找灵感源泉的危机:实利、棋赛、通往上帝。
实利,即个人私利。其特点是急切就近现世享受。隐藏着投机钻营及无度欲望。
棋赛,是一种内在的兴趣与热情,是对智力的挑战和游戏规则的耽好。它的特点是自悦自乐不求目的只求过程,具有公平公正及经济学意义上的收支平衡特征。
通往上帝,至少在我的理解中,它意味着寻找终极信仰与终极安慰,意味追求最高的真善美最高的和谐与自由。
中国文坛曾火过阵寻根热。我想,真正的根,是不假外求而求自本心的。它必得无情地穿越自己的心灵本体之路,觅得自己的内在信仰,才可最终获得安身立命的归宿感。我们虽无法知道自己从何而来,但要把握往何而去。
一种信仰的确立,就是一种意义的明彻一种操守的建立__它在本质上更是一种限定。
我喜欢限定。它使我有了自己的准则和责任,有了能够选择的自由。自由,从来都是选择的自由,而非不选择的自由(这必包括选择所带来的放弃痛苦)。因此,一个有着最高信仰最大自由地行使自己自由意志的人,其结果看起来往往是最不自由的。这是个牵涉到自由与不自由并行不悖的矛盾律问题。只要是自己选定的结果,是内心意志的使然,即使是受难,也是一种主动的受难,也自有一种崇高的“玉成肉身”的殉难激情。
一个作家,一旦在内心建立起无宗教的宗教__一种广义上审美化的文学宗教情感,将个人的生存需求人生经验与无限的宇宙意义、与人类精神人类命运相关联,将改善和提高全人类的`心理结构生存质量、唤起人身上普遍潜在的自由和仁慈的力量,最终将人导入宇宙最高的善的秩序--作为自己的终极信仰终极关怀,他实际上也就获得了一种近乎神的写作感,一种理的幸福的殉难感。
永远感铭九五年那个天启神示的酷夏。我几乎在突兀间开了“天目”、得了“天道”,灵魂终于出窍了,人终于精变了!多年的心灵磨难、精神漫游、在那瞬时幡悟了澄明了有序了__找到了我的“上帝”,与宇宙精神内在的统一了。我的欣奋我的感恩,我在那特异情状下所表现出的颠狂与痴疯,远非常人可以理解。
今天,当我终于能以下定论的方式阐明言说自己的文学观念人生信仰;当我第一次强烈地感到如此自由的写作心态、如此具有明确的主观意识客观精神地进行创作时,我亦同时感到一种严峻的智力与文学功底的挑战:如何从博杂的书本知识中抽出自己的真思想真感悟,怎样将自己的生命体验诉诸于文学语词,使“美的理念感地呈现”,在我已成了构建审美形象的实践感觉力,一种出色完成作品的实际能力。化复杂为简明,变深刻为通俗,在我看来,不仅是个涉及语言与思维、感与理艰难互转的技术问题,更是个写作者是否心中有人,是否渴望更真诚更平等以心会心地与人交流的总体世界观和人生态度的问题。
鉴于此书的跨学科质。鉴于它是由个体的独特感受企冀揭示客观存在的带有探源探秘的作品,我毫不怀疑, 它将对我形成双向互逆的规范和制约: 一则务需剥皮取核化繁为简, 在某种意义上执行翻译解秘的使节任务; 一则又由于它的描述对象的规定特殊(如人的灵肉关系就牵涉到物理学心理学), 又具有相当程度的不可简约,不可能弄成明信片或普及读物。
从阅读层面说,任何有价值的文本对人都不是敞开的。一部富于思想具有形上品质的文学作品,通常最先被同道者声称看不懂。这是拒绝任何深刻写作的最好托辞,也是对任何新知识新方法的无情封杀。叫嚷看不懂的人,无非是找不到他们“在家中”的熟套的解读感觉,无法再继续他们避难就易轻松浮浅的阅读惯例。恰恰是这些高叫看不懂的人,缺乏对语词的敬重感、读者的责任心。他们或者用灰色中模棱两可平庸枯燥的线式因果叙述将人弄得昏昏欲睡;
或者故意设障五迷三道迂回包抄用晦涩糟乱网状絮话语拒绝给人到位的真理。实际上,语言的隐蔽秘涩,常常是无能脆弱的标志,是贫乏浮浪思想的庇护所。在语言的遮蔽现象背后,掩藏着文过饰非及混沌无序。诚如某些当红作家的转写色情暴力是丧失了揭示人的内在心理情感的能力而不得不蜕化成用感官去直接刺激读者一样,喜以弯弯绕、“障眼法”写作的人,除了最终暴露出其人其文的低俗,什么假深沉也玩不出来。
依我之见,写的有才华就是写的精短。智最高的人,就是综合力抽象度最强的人。
莱辛的诫律是:一本大书就是一桩大罪。
尼采的格言是:我要用十句话写出别人一本书才能达到的表达。
我给自己下的硬指标是:坚韧不拔地做个无情的“语言修女”。
物理学有个末言明的法则: 在一切等效的公式和原理中,选择最简单的一个。 因为上帝讨厌复杂。因为对自然界探索的越深,它就显得越单纯。大自然的复杂就隐蔽在它的简单里。
量与质的内控,语言的概括力穿透力,当是一个成熟作家自觉追循的高度。在这个满世界都是来历不清的存在,到处都充彻着边境模糊边缘状态的当下,简洁、清晰,本身就是难能的品质。
<<背负自己的十字架>>,将是我写作生涯的转捩点里程碑;将是一部大功率损耗心能体能、输出真精血真魂魄的作品;将是一次自我征服自我较劲、充满“残酷激情”的铭写过程--我的灵魂撕博、人格分裂、人中最至深的渴望;我的先天灵、后天异化、以及多极背反各执其端的致命秉赋;我的寻找自我发现自我批判自我乃至最终走上“从相对到绝对”的天路里程.....都将在书中一一呈裸。它是我托命于笔以来第一次全心灵全人格真正智化的写作,更是我的德、意志、智慧、直观洞悉力及创造思维全面展现的心魂血魄之作。
我渴望并宝惜这千载难逢的充满快感与痛感的写作。
为坚持文本既定的高维度与纯洁,我将在考虑“可读、通俗”的同时,固拒庸俗媚众的写作时弊。
在此,请让我庄严地申它一明:我将既不故辟生冷词汇玩玄惑众,也不拒“大词险词”、必要的专业用词、包括偶尔对某些词的故意犯犯忌。至于我本人在数年实践的硎磨中形成的“高密度、强张力”(它源于我本人生命内部的紧张感。我的每个词汇,都是我诸多本的聚合折现)注重语言的情绪表现,注重语感语词的内在逻辑等特质,都将在此书中淋漓呈现加以强化。语言的本质,就是作家存在的本质。修辞,就是作家真实状态的直接反映。真正的语词__蛰伏在写作者生命的最私处。
只会遵循语法规则写作的作家,必缺乏独创。最优秀的作家虽也有违背修辞的时候,但他自有能力在整体语言符号中得以独到的补偿。他之需要破戒出格,是不得已而为之。倘不破例,仍能达到完美表达,他是会竭力不犯规的。
本书的体裁,我“亲自”定为“长篇反思哲理散文”。既然小说可以泱泱巨制,散文亦有争得自家空间的权力。篇幅容量的增大,将为散文提供多元开放地透视人生的可能。散文文体的真实、直接等显著优点,只有在长篇框架中才会得以更好的弘扬与拓展。长期以来,我曾为自己的散文找不到超越的突破点而深深痛苦。现在,它连同我的整体思想观念的突变竟不攻自破了。
恪守精短的原则,此“大序”早当打住了。聊以自慰的是,它实际比我估定的一万字已抹去一半。开序大吉、再精再短。我原先预计的三十万字成书计划,现临时决定二十万字拿下。我确信,这绝不只是个数量问题,它更牵涉到一个作家的信仰与实践、语言与行为的“行践其言、言必赋行”的人文兑现统一的问题。
临末,想表达一个小小的心愿:
但愿一个不太走运的读者看到一个与他同样不太走运的人的经历,会感到些许平衡、慰藉与力量;
篇6:大师散文
大师(散文)
时间上溯至二千五百年前,在山东曲阜境内的一片杏林里,年轻的仲尼面对学子侃侃而谈.
作 者:杨保志 作者单位: 刊 名:飞天 PKU英文刊名:FEITIAN 年,卷(期): “”(9) 分类号: 关键词:篇7:琦君散文读后感
琦君散文读后感
琦君散文读后感曾经读过一本散文,书名叫《琦君散文》。我认为它的美不但在于情感的优美,而且字里行间所流露出的是作者深厚的语言文字造诣。
我一向很少读现代人的文学作品,他们写的那些离我们太远太远了,没能达到我的欲望。在我们刚刚开始搞这个研究性课题时,我才认识到了琦君散文中所蕴含的美。我被她的作品中所透露出的那种对故乡和童年生活的怀念以及与生俱来的对母亲的爱深深地感动了,于是便对她以及她的作品系以一种同乡人的情愫了。
从中,我发现人的情感一旦置于十分真切的程度便有了不能忘却的记忆,是琦君在寻找家乡的梦,还是家乡的梦在萦绕着琦君,剪不断,离还乱。我所佩服的正是琦君还能记得她的童年,她的'家乡,她的亲朋好友。那不像征虚无缈缈,更不象征幻灭,却给我一种踏踏实实的,永恒的美的感受,美的回忆。酸、甜、苦、辣这四种人生的调味剂,我在研究琦君散文的过程中都一一的体验到了。()虽然这四种调味剂很普通,但我却在普通中尝到了不普通的一面,酸中带着点甜,苦中渗透着些辣。
在当今物欲横流的社会里,我们感到金钱正在迷惑大家的双眼。人们在金钱的世界里任意疯狂。
篇8:《琦君散文》读后感
看琦君的文章就好像翻阅一本旧相簿,一张张泛了黄的相片都承载着如许沉厚的记忆与怀念,时间是这个世纪的前半段,地点是作者魂牵梦萦的江南。那一幅幅的影像,都在诉说着基调相同的古老故事:温馨中透着幽幽的怆痛。笔下的故乡,处处洋溢着“三秋桂子,十里荷花”。
余光中剪不断的乡愁浓得声声撕心裂肺,琦君的乡愁也浓,却如浓郁的桂花香,多了份从容多了份暖心,所以她的乡愁悠悠如桂花香浓郁过后的余香缭绕。
喜欢琦君,喜欢琦君文字里成年人才有的乡愁被她用邻家女孩固执的“但我宁愿俗,就是爱桂花”挥洒出来。
琦君所追求的美,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艺术美。善于从中发掘并表现出人所未见,道人所未道,在人们共同的思想感情中写出独特的感受和体验,写出人人心中所有,人人笔下所无。正如我们一看“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我们就会判断这是苏东坡所作;读"杨柳岸晓凤残月”,就认为是柳永所为。我们也可以从“等国奉比,又惹轻愁起”,看出是琦君笔法。
琦君作品的独特风格是跟她独特的艺术思考和艺术追求分不开的——那是对真、善、美的思考和追求。
篇9:琦君散文读后感
第一次读琦君的散文,有种没看够的感觉,好久没有看到这么好的散文了。对琦君其实很陌生,当初之所以买她的书,一是看到她的作品被选到初中教材里,二是这本书是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想来应该不错就买了。现在看来我的判断是正确的,琦君的散文值得一读,我还打算再买她的书来读,她的散文就像涓涓细流,能滋润人的心田。
《母亲的金手表》这本散文集主要是一些关于母亲、亲人、老师、家乡以及琦君自己的生活的散文,写的质朴、真挚,尤其是她写自己的母亲,勤劳善良,总为别人着想,就连自己离开人世也不愿打扰外出求学的女儿,不禁让我想起了自己的姥姥。好久没见姥姥了,真的很想她,元旦的时候要不是多多长病,我是一定要回去看看她的。姥姥也是辛苦了一辈子,勤劳了一辈子,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姥爷去世后,就在三个儿女家轮着住,没有自己固定的窝,工资也早早被舅舅收走了,没什么心可操,也没什么人说话,于是早早就得了老年痴呆,再加上前两年在舅舅家摔了一跤,又瘫痪在床,所以现在生活得一点儿质量都没有,就是吃了睡、睡了吃,让我特别心疼。有时候我甚至在想,如果姥姥没糊涂,没摔那一跤,我真希望姥姥跟我在一起生活,有一次我印象特别深刻,中午睡觉前妈妈把我骂哭了,我心里委屈的很,躺在床上睡不着,是姥姥陪在我身边一边安慰我,一边给我挖耳朵,我竟然忘记烦恼很快就睡着了。我真的很想您,姥姥,原谅我这么长时间没去看您,我爱您,永远爱您,在我的心里您比妈妈还重,希望能早日见到您。
篇10:琦君散文读后感
粽子里的那份乡愁
最开始了解琦君,是做一篇名叫“粽子里的乡愁”的阅读理解。那文章不过也只是写了琦君小时候过年时母亲包的灰汤粽和用粽子帮助乞丐的事。既没有描写灰汤粽的外观,也没有写灰汤粽的味道,也没有特别的修辞手法。与其他华丽的文章对比,简直就平淡无奇。当时我就在想:这种文章也能放入阅读理解吗?
恰好老师的推荐书目里有《琦君散文》,便想买回来一探究竟。结果翻来一看,里面竟全是一些朴实无华的句子。写父亲:“笔挺的军装,胸前的流苏和肩徽都是金光闪闪的帽顶上立着一枚雪白的缨。”写桂花:“一阵风吹来,桂花就纷纷落在我头上、肩上,我就好开心。”这种文章,我也写得出来啊。
更让我不解的是,琦君写什么都可以在最后抒发对亲人的思念。特别是她的母亲。写新年看灯,回忆起小时候,思念母亲。写酒,回忆起母亲泡的春酒,又抒发对母亲的思念。也许她花那么多笔墨写亲人是因为她的亲人都早早地离她而去吧!她的哥哥在她十岁的时候不幸夭折,弟弟在她二十岁时因病身亡。父母因悲伤加上有病在身相继去世。琦君因此被同学们戏称为“客家人”。读完几篇文章后,对她本人不是很熟悉,但对琦君的家人,家乡的风俗习惯和她的.阿猫阿狗了如指掌。
思乡和亲人一向都是中国文人写作的一大主题,而琦君更是把对身边许多人的思念发挥到极致。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一个个鲜活的人物。她的文章就像一幅国画,仅用朴素的黑白,就描绘出一个似真似幻的美妙境界。国画不像西方的油画,花里胡哨,五颜六色的。国画有的是一种淡雅的美,琦君的作品也一样。仿佛是用一个小姑娘的口吻在讲故事,想到哪说哪。完全不像一个五六十岁的奶奶写的。我也慢慢能理解为什么如此恬淡的文章也能放入阅读理解中了。
琦君的散文已有好多篇入选课本。也许老师们是想让我们学习琦君那种平淡而典雅的口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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