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创作中的生命意识
“Fɪɴᴀʟʟʏ”通过精心收集,向本站投稿了4篇文学创作中的生命意识,下面是小编为大家准备的文学创作中的生命意识,欢迎阅读借鉴。
篇1:文学创作中的生命意识
文学创作中的生命意识
文学作为一种特殊的`意识形态,是人类对现实的审美把握.一部文学作品的产生,离不开作者对生活的体验.一部有深度有灵魂的作品,应该揭示作为生活主体“人”的价值.能否对生命本体意识进行关照,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作品的审美价值.因此,探讨生命意识对于文学艺术的重要意义很有必要.
作 者:苏淮 作者单位:黑龙江大学新闻传播学院,黑龙江,哈尔滨,150080 刊 名:牡丹江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英文刊名:JOURNAL OF MUDANJIANG TEACHERS COLLEGE(PHILOSOPHY AND SOCIAL SCIENCES EDITION) 年,卷(期): “”(5) 分类号:B516.41 关键词:篇2:思考作文命题中的宗教意识(网友来稿)
思考作文命题中的宗教意识(网友来稿)
江苏东海外国语学校 卢传会
文章,是作者主观情意的表达,内心世界的外露。一般说来,一篇文章的主题,往往是由作者的价值观、人生观和世界观决定的。反过来,如果是命题作文,写作者要受题目立意的辖制,即要依照所提供的题目的立意来写,这样一来,问题就集中到作文命题上来了。
作为中学语文老师,我们会经常给学生命制作文题。这些题目,有的可能是教辅用书中现成的,有的可能是语文老师根据自己的喜好或者是价值取向来命制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老师的手中掌握着对学生的“生杀予夺”大权DD让他们写什么和怎样写。所以,我们要更多地从学生的角度来考虑作文题目。我们可以事先想一想:按照学生的认知水平,他们是否能够理解你所命制的作文题目,是否理解这个作文题目的意图,能否写好这个题目。否则,命制作文题目就会有一定的盲目性和随意性。
有的老师把宗教意识引入到学生作文题目的命制中,我认为,这是不足取的。首先,有些宗教(比如佛教、道教等)对问题的理解方式是“体悟”,这种“体悟”有别于科学的思维。还有些宗教(比如基督教、伊斯兰教等)强调对教义的理解与教规的遵守,教义成了他们认识问题和解决问题的原则。而学生的写作,却是各种科学思维的训练过程,是要表达普通人的普通情感,提高写作水平,完善其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它对问题的理解要符合一般的事理和科学的常规。其次,按照学生的认知水平,他们是不可能正确理解宗教和与宗教有关的问题的。其实,不要说学生,就是一般的人也不易“参透”宗教中的问题。这样的作文题目,老师看着可能很得意,认为自己见多识广,但是学生可能就不知所云了,即使写,也可能是应付差事,不会写出像样的东西来的。
下面列举几个例子来说明这个问题。
比如《高中语文总复习优化设计》版中有这样一道作文题:
一老僧为了选拔理想的衣钵传人而设想了一道非常奇妙的“考题”,他对他的一胖一瘦两个得意门生说:“去找一片你们最满意的树叶回来。”结果,胖和尚很快就回来了,递给老僧一片树叶,并说:“这一片树叶虽不完美,但却是我看到的最好的树叶。”而瘦和尚很晚才归,两手空空,对老僧说:“我见到的树叶很多,但没有一片是完美的,所以没有一片是我最满意的。”
阅读上面材料,请以“完美”为话题,写一篇文章,文体不限,题目自拟,不少于800字,也可以续写。
这则材料就是纯粹的佛教故事。故事本身蕴含着深刻的'禅意。在胖和尚的眼中,随意一片树叶都是完美的,表现了务实的思想;而在瘦和尚的眼中,没有一片树叶称得上是完美的,表现了虚空的思想。命题者借用它引导学生理解、分析什么是完美,并认识完美。但是,学生读完这则故事后,他们的思维可能要耽于对故事本身的理解,认为这里面可能有什么“玄机”──老和尚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最后把衣钵传化了谁?在这段故事中,“完美”有没有其他含义?等等。那么我们就要问了,让学生写这样的作文题,老师的意图是什么呢?用这样的材料命题,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再比如《语文教学通讯》20第3期有这样一道作文题:
一名虔诚的佛教徒遇到了难事,便去寺庙里求拜观音。走进庙里,才发现观音的像前也有一个人在拜,那个人长得和观音一模一样,丝毫不差。
“您是观音吗?”
“是。”那人答道。
“那你为何还拜自己?”
“因为我也遇到了难事。”观音笑道,“……”
请你先在省略号处续写一句话,写出观音为什么这样做,并以你续写的内容为主旨,写一篇不少于800字的文章,体裁不限,题目自拟。
续写省略号处的内容(可写:“求人不如求自己”等)比较容易,但是,问题不是如此简单。这个道理为何要用佛教偈语的形式来表达呢?为何一定要借佛家来说事呢?我们通过其他现实生活中的小故事来表现这个道理,不是更易于让学生理解吗?难道我们还需要从佛教中吸取这样做事的道理吗?
在西方国家,他们信仰的基督教、天主教、伊斯兰教等,其教义、宗旨与我们国家的风俗习惯、主流意识存在很大的差异。学生对其了解是零星的、肤浅的。那些宗教信徒的所作所为,我们也不能简单地从我们的认识角度去理解。
北京市东城区年5月高三综合练习试卷中有这样一道作文题:
阅读下面材料,根据要求作文。
据悉,1月24日,在澳大利亚网球公开赛上,一只小鸟飞进赛场,被高速飞行的网球击中坠地死亡。接下来的瞬间一幕让人深深感动:击中小鸟的运动员扔下网球拍,跑向小鸟,俯身跪地,双手合拢,又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表示忏悔。
人生有多少一瞬间的事情,有的蕴涵着人性的真善美;有的散发着自私卑鄙的恶臭;有的诠释着人类高尚的节操;有的践踏着公众道德的良知……
我认为,我们没有必要刻意拔高那个运动员把一只小鸟击毙以后的所作所为,认为其是“蕴涵着人性的真善美”“诠释着人类高尚的节操”。他“扔下球拍,跑向小鸟,俯身跪地,双手合拢,又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的行为,只是从一个宗教信徒的角度,为他做的那件不该做的事情而忏悔。我们不能把一个宗教信徒的忏悔行为和对生命的珍视简单地划等号。
广州市2003年高中毕业班综合测试作文题,也引用了这则经过改写的材料,但叙述有所不同。
前不久,在澳大利亚网球公开赛上,一只小鸟突然飞进了赛场,被劲飞的网球击毙,击中小鸟的运动员立即停止了赛事,跑到小鸟前双膝跪下……
75岁的黑龙江老汉用一辆自己改装的三轮车,把101岁的母亲从老家载了出来,走遍了大半个中国,为的是让母亲、让自己在有生之年能多看看这美丽的世界。
在生命面前人们有各自不同的认识和行为,请你以“生命”为话题,写一篇文章。所写内容必须在“生命”的范围内。
这个作文题目中的两则材料的共性就是都从人性的层面来对待生命。它认为,生命的存在,是一种权利,不管它是什么样的生命。经过改写的材料给人的感觉确实是“善待生命”,而不一定要把它和宗教扯到一起去。
其实,这样的作文题目都暴露了一个思想导向问题。我们要教育学生爱党爱国爱社会主义,要让他们形成积极的思想意识。而宗教思想正与此相反,它和我们的主流思想意识格格不入,它是消极的,出世的。不管怎样,这些题目无形中影响了学生的思想。如果学生的思想中出现了这些成分,那么就不利于他们以后的发展和为社会作贡献。
总之,命制一个作文题目很不容易:它要测试学生的写作能力,要承载“文”与“道”;而学生写起来更不容易:主观上想得到一个好分数,客观上还必须提高思想认识水平。但是,作文命题也不是一个两难问题,只要我们能好好研究一下学生的实际情况,多从学生的实际出发,从作文所承载的使命出发,我们是能命制出好的作文题目来的。
作者邮箱: lch000531@eyou.com
篇3:张炜文学创作生态意识空间的开拓论文
论文摘要:张炜是以亲近自然的创作风格见长的作家,这种风格恰是其创作的原动力。他以野地为创作的切入点,把大地作为歌唱和守护的对象,形成了他创作的主要视点;与此同时,为表达对自然的挚爱,对人类自身环境破坏的行为则采取社会批判的方式进行道德反思,并把它作为一种有效的创作视点;他还深入精神生态的探索,去构筑理想的自然生态世界,最终达成自然宇宙的终极关怀。由此,凸显了其创作生态意识空间的开拓。
随着人类对自然界的认识和干预的深入,自然环境受到人类活动的影响和破坏而日渐恶化:环境污染严重、生态系统脆弱、生存环境恶化……人类对自身行为的反思已迫在眉睫。从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以来,一些作家已开始对环境问题提出了种种担忧,由此文学领域出现了对环境问题关注的主题文学,即生态文学。在对我国生态环境问题关注的作家中,张炜是较早进入这一领域写作的。
张炜是一个自然的呼唤者和吟诵者,是一个自然的亲近者和守护者。文学文本(特别是散文和随笔文本)是作家心声最直接的体现,张炜钟情于自然的表达恰是其散文和随笔的主要内容之一。在对自然的挚爱与热颂、体味与感受中,张炜逐步培养起了具有整体精神意识的生态观。
一、亲近自然的天性是其创作的原动力
一个在自然状态下生长的农村孩子,对自然的关怀是无可非议的;一个对自然亲近的作家,往往最善于从自然中汲取营养,其作品也往往渗出清新质朴的乡土气息。在张炜的创作中,野地给他的艺术力量是巨大的,而且是重要的,“一个知识分子的精神源自何方?……可我还是发现了那种悲天的情怀来自大自然,来自一个广漠的世界。”这是乡野自然所发出的声音,表达了作家对大自然挚爱的情怀,对自然艺术源泉的感动。作为其生命存在的本真状态,张炜的文学创作以大自然或野地作为艺术的活水源头,并不是出于创作中的偶然灵感,而是源于生活历练中长久的积淀。他曾经这么说:“我觉得作家天生就是一些与大自然保持紧密联系的人,从小到大,一直如此。”可以想见,不论什么时候张炜与大自然的联系都是相当紧密的。所以,他在散文集《融人野地》中多次提到“故乡”,并且把它作为生命之根,发出深情的呼唤。总之,大自然给张炜予肉体的同时,也为其提供了精神动力,是他创作力量的源泉。
张炜不仅善于向大自然汲取艺术养分,还把大自然确认为艺术的导师,大自然也在不断地感动着他,“你会看到一个诗人的情绪怎样波动,这种波动与自然环境有怎样的联系,以及大自然又怎样熏陶和教诲了诗人。”张炜出生于胶东半岛的乡村,他的每一个细胞好像都被自然万物浸透过,自然万物充当了他的精神触角,也充当了他艺术感受的媒介。所以,在他的作品中出现的山川草木、丛林野兽、天空飞禽、湖海鱼虾等自然物,都是作家艺术生命的符号,这些符号让他的创作充满着艺术活力,闪烁着艺术火花。这样,他与大自然紧密相融,在大自然中受到熏陶,获得了艺术养分。进而作家把自己与自然野地紧紧地捆绑在一起,把自然作为艺术的对象,又把自然作为精神的指导者。“田野上是生长繁衍各种生命的地方,是泥土。我觉得一个搞艺术的人,不管他是搞什么题材或体裁的人,都不能离开它。因为一离开它,就不会理解管理生命的奥秘。”张炜对大自然的感受,往往富于生命力的动感,如同灼灼之火燃烧着身上的每一个艺术细胞,正是这种大自然的热情,使他从中获得不朽的艺术动力。
有生态哲学论者认为人具有生态本原性,“人类来自于自然,自然是人类生命之源,也是人类永享幸福生活最重要的保障之一”。在张炜的作品中,自然就是他整体生命的本源。正因如此,张炜的文学作品频繁地出现“大地”、“田野”、“野地”、“大自然”等字眼,也就是说,张炜的文学创作充斥着对自然的表达,他不仅把自然作为生命之源,还将其作为艺术之源。这种品质在现代环境日益恶化的今天,其价值尤为珍贵。
二、对大地的歌唱和守护是其创作主要视点
以野地(或田野、或大自然、或大地、或蛮野)作为创作的切入点,是张炜天性自然呈现的最有效的手段。大地上生长的一切事物是作家表现对自然挚爱的最直接载体,同时也是其生命的依托。所以,在他的作品中频频出现对野地的颂扬之歌,这种颂歌也成为其文本书写不完的主题。“《声音》展现了芦青河畔的一片偌大的树林子――一个绿色无垠、生机勃勃、鸣响着各种声音的世界;《芦青河告诉我》的那条美丽而又富饶的芦青河是那么令人向往,那里有清澈见底而又奔流不息的河水,河岸边有色彩丰富而又美味的蘑菇;在《柏慧》中的那片葡萄园,有辽阔的海滩、大海。”r]张炜从小在乡野中长大,有很长时间在胶东半岛渡过,奔向自然的怀抱,享受无尽的自然之趣。这种质朴的自然诉求,可以说他始终不能放弃。“我觉得四十多年了,自己一直在奔向自己的莽野。我在这莽野上跋涉了这么久,并且还要继续跋涉下去。我大概永远不能够从这片莽野中脱身。”全身心地投入自然的怀抱,大自然与他无法割裂,当然他的艺术创作也不能离开自然。所以,他对自己融入的自然有着独到的看法,这一点表现在他对艺术创作的看法尤其明显。他认为他的写作分两个部分:一部分是对于记忆的那片天地的直接描绘和怀念,这里面有许多真诚的赞颂,更有许多欢乐;另一部分则是对欲望和喧闹的外部世界的质疑。可以看出,前者是对自然的歌唱和守护,是对自然执着的爱的直接表达;而后者是在热爱自然的情怀中对现代文明的否弃。
“野地”如同张炜创作的一张名片,散布在他的作品中,给人以清新自然的感觉。假如一个人爱上了自然,他将很自然地对现代文明中的欲望与喧闹产生厌恶感,选择弃绝的态度,这一点张炜表现尤为突出。所以,他特别想融人野地,而且是自觉的,对他来说,“只有在真正的野地里,人可以漠视平凡”。他认为,“其实大地也是一种未知,既是实指也是虚指,它是未知的苍茫一片。”无论如何,内涵丰富的野地是其创作的主要视点,它包含了他对外部世界的看法和理解,是其寄托想象以及理想的家园。
对大自然的守望往往成为其作品意义寄托的方法或方式。张炜对大自然的挚爱,不仅表现为对自然的贴近,而且把自然作为他精神理想的主要寄托对象。他通过自然万物的呈现,来寄寓人类的自然天性。这正是许多论者所言的“一切艺术形式的本质,都在于它们能传达出一种远远超出形式自身的意义”。张炜对大自然的守望,不仅仅在于简单的自然向往,更重要的是其对大自然理想的憧憬和想象。所以他说:“我反对很狭窄地理解‘大自然’这个概念。当你的感觉与之接通的时刻……这一切才和艺术的发条连在一起,并且从那时开始拧紧,使我有动力做出关于日月星辰的运动即时间的表述。”大自然既是张炜生命的体现,亦是其艺术生命的寄托。他的艺术在广阔的大自然中自由地驰骋,自然的甘露源源不断地注入其艺术作品之中,构筑了一个恬静和谐的自然生命与自我生命的同一体,也构成了自然生命与艺术生命的同一体。
三、社会批判艺术创作视角
全民族、全人类生存的创作视角是张炜创作挺进社会批判的一条有效路子,出生于乡野山村的张炜对大自然有着最为深切的感情和生命的依赖感。现代文明在带给人们丰富物质和便捷生活条件的同时,也带来了诸多问题。张炜往往用宏观视角和批判手段,站在全民族和全人类的角度,整体反思现代文明的缺陷,进而凸显城市之于野地的不足。“不言而喻,我们这个星球上产生的生命和十九世纪以前那时候的不一样了。环境改变了,生命的性质就要改变,创造的力量也必然改变。用来创造的生命激情改变了,于是作家的量级也就随之改变了。”环境问题是有目共睹的人类大事,作为作家如何去思考这一问题,显然是不一样的。张炜总是与城市不相容的,在作品中不断申明自己要选择融入野地,离开不属于他的城市。而这种对于城市的否弃,对自然的亲近,其实是其对现代环境被污染、生态被践踏和人类伦理的悖逆的本能的反感,所以他誓言“城市是一个被肆意修饰过的野地,我最终将要告别它。我想寻找一个原来,呈个真实”。他从人类生活的整体视角出发,观照了现代城市文明的缺陷和可能存在的潜在危险,并不断发出为人类自身前景担忧的感叹之音。 x 作家对自然之爱,则表现为对人类行为的自审。他极力反对人类物欲的过度膨胀,主张一种可调和的消费行为。张炜在对人类自身的剖析中反思人类自身行为的不端,揭示人类行为的可恶和贪婪的一面,因此不免流露出了愤怒,“也只有到了这一天,人类才会从根本大法上摆脱似乎是从来不可避免的悲剧。这差不多成了一个标志、一个界限。因为人类不可能用沾满鲜血的双手去摘取宇宙问完美的果子。在对人类物欲泛滥的反思过程中,他进一步追踪人类的不幸和痛苦,他也清醒地知道:越来越多的人在经受物欲的折磨。
那么对人的本性的疗救的办法是什么?仅仅批判是不够的,同时本能往往又难于遏制,所以他开了一剂药方,即依靠精神力量。他认为,任何一个民族,只要还有希望,都不会赤裸裸地把物质利益放在首位。鼓励人的物欲,把人与人的这种竞争摆在中心位置,就是将人推人危险境地。相反,一个健康的社会,就应该用精神去矫正和遏制这种竞争。人类社会的发展目的只是为了精神上的成长。如果物质的增长有碍于这个目的,那么就成了有害的东西。一切都要回到精神上来,都要在感觉上汇总。最终达成人类社会与自然的调和,迎接人类真正的福祉。
今天,我们的社会正处于从工业社会向后工业社会的转变过程中。所谓后工业社会,就是以知识为经济增长基础的社会,它的增长方式不再像工业社会那样建立在对自然的掠夺基础之上,而是建立在知识和信息的基础上,所以它必然会改变人类在工业社会中对待自然的态度,使人真正和自然建立起一种诗意和谐的关系,这样就有可能实现大地苦难的救赎,大地苦难的救赎也必然会促进入之生存苦难的救赎。张炜对当今全球环境破坏的担忧亦是其创作的主题之一,其关注的焦点往往集中在对现代人类自身行为上,进而对人类本身之于环境的不足之处进行批判,由此提出了对现代工业文明的批判,尤其是对现代文明的盲目性的批判。他认为,工业文明的后果很复杂,不是一句喜欢所能表达的。作家有一个基本权利,就是要写出人在这个时代所面临的许多危机,像环境问题,像技术主义对人的灵魂戕害,等等。一个作家应该有责任去提醒人们注意这些东西。人们很容易被一些变化很快的东西刺激得欢呼起来,然后就是盲从。随着工业社会进一步向前发展,新技术和新发现层出不穷,人们看到的往往是科技所带来的正面的东西,而忽略其负面的危险,从而陷入盲目欢呼的困境。张炜对此特别警醒,他认为人类的科技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发达,也从来没有面临着今天这样的灭顶之危。这种担忧其实是当下人类之于科技共同的困惑,在技术与商业文化疯狂蔓延的今天,人类将走到哪里?怎样才能挽救愈来愈危机的精神世界?文本蕴涵着作家对现代技术文明与商业文化的批判以及对当代人前途与命运的思寻。他对当下的工业文明所带来危机的批判并非采取一种偏激态度,而是严肃认真的,是一种冷静和思辨的态度;他并不是对科技本身进行否弃,而是认为人类理性的发展还跟不上科技的进步速度。所以他认为,“有对于物质主义的自觉反抗,没有一种不合作精神,现代工业科技的加入就会使人类变得更加愚蠢和危险。没有清醒的人类,电脑和网络,克隆技术,基因和纳米技术,这一切现代科技就统统成了最坏最可怕的东西。今天的人类无权拥有这些高技术,因为他们的伦理高度不够。”在反对当下科技发展过快的同时,作家往往采取不合作的态度,但并不是完全排斥现代文明,毕竟他是生活于现代化的今天。他只是忧虑现代化发展过程中的负面因素,担心这个世界会“全面走入下流”。
总之,张炜并不是批判人类的科技进步,而是警示人类在快速发展中,不要迷失自己,不要过度张扬人类的物质欲望,而应在科技快速进步面前,时时注意提升人类自身的.道德水平和精神层次,从而不至于把人类自身导向危险的境地。
四、精神生态的探索是其创作中对待人与自然关系的圆点
随着生态危机的日益凸显,生态环境受到了越来越多的关注。生态学异军突起后,生态文学随之氤氲,并且呈现蓬勃的发展态势。作为执着的大自然的挚爱者,张炜从来没有对之停止过思考。从张炜最近的创作来看,他的关注点似乎在向精神生态领域迈进。
在关注和亲近自然之余,张炜否定人类独尊思想,提倡人与自然的平等关系,提倡人对自然的尊重和敬畏。他在发表于《环境教育》的《秋天里的思索》说:当代文学除了没有对神、对大自然的敬畏,还缺少与大自然中的其他生灵的联系。好像这个时期的人是真正的孤家寡人,是天地之间的独夫。在张炜看来,动物与人类一样都有其自身的价值,没有什么主体和中心可言,人类与非人类是一个生存的共同体;对于人类妄自尊大的行为,他一贯反对,并且总是把人类置于自然保护之下,“人直接就是自然的稚童。元论他愿不愿意,也只是一个稚童而已。对自己与自然的关系稍有觉悟者,就会对大自然有些莫名的敬畏。人的所有社会活动,都是处于自然的背景之下、前提之下。这是我们不能忘记的。现代人对自然虽然不能说完全是依从和服从的关系,但也差不太多。”对于自然的尊敬,其实是人类自身出路的最好选择,否则就是一种稚童的表现,这种思想其实是张炜对自然的更为深刻反思后,出现的更为理性的观念,也是他向深层生态意识拓进的一种表现。
如同其他生态写作一样,作家对生物界中动物都有一颗悲鸣之心,“屠宰厂工人的异化与去人性化情况很极端,加在他们身上的调整执行危险工作的压力也极大;在正常环境下工作的人不会做出这样残酷的行为。”张炜对残酷的杀戮不是采取一种同情态度,而是采取了对抗性的态度,这无疑是对自然生命的一种敬畏。所以,作家常把人与自然的生命联系起来,融入自然、体味自然,成为自然的一个部分,并把人的生命与自然的生命融为一体,息息相通。作家近期的小说创作极其关注人性缺陷的批判,在批判中警示人类行为应该有所节制,甚至于有所放弃。他的作品描绘了一个秘不可测、令人生畏的神秘世界,他认为,人的敬畏、恐惧,还有那些依顺的心情,都是这种种表达中不可避免、不可缺少的东西。如果人类的文学活动从根本上脱离了这些内容,也就成了井中之蛙的愚昧行为。对自然的敬畏的表达,可以说是作家生态意识的一次深入;从自然之爱到自然之敬的发展,是其对生态意识由亲近自然向精神生态的一次突破,也是其生态意识向前迈进的一种表现。
张炜的理想国就是自然与人的亲密无问,统一和谐,人与动物完全是友好的朋友关系,人的生命与自然生命形影相随,融为一体,这种理想的精神幻境的描绘,正是他对人与自然和谐的理想国的想象,是他精神世界生物圈的生存状态的构想,也是其文学创作绵绵不绝的精神力量的源泉,最终达成了他对自然宇宙的终极关怀,也凸显了他对生态意识的一种开拓。
篇4:李贺的鬼仙诗看其生命意识
李贺的鬼仙诗看其生命意识
李贺诗风独标,特以鬼仙诗称著。李贺的鬼仙诗有什么特点呢?
一.惊知己于鬼灵
“切切秋虫万古情,灯前山鬼泪纵横。”李贺好言鬼事,因有“诗鬼”、“鬼仙”、“鬼才”之谓,但绝非专以“牛鬼蛇神”来标新立异、耸人视听。笔者认为,李贺对死亡世界的感受并不是单纯的恐惧,里面夹藏着诗人的融通感,甚至归属感。以《苏小小墓》为例:
幽兰露,如啼眼。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草如茵,松如盖。风为裳,水为佩。油壁车,夕相待。冷翠烛,劳光彩。西陵下,风吹雨。
诗歌在读者眼前铺展开一幅空灵飘渺而真切可感的图画:那个披风为裳、系水为佩的香魂,眼噙幽兰坠露一般晶莹的泪水,身乘碧草作毯、华松为盖的油壁车,徒然为无期的幽约燃起碧莹莹的灯烛,在西陵坟墓的凄风苦雨中竟夕相待。不仅苏小小的形象历历如绘,甚至连同她期会难成、情痴转空的哀愁都能被体会得到,这是由于李贺有意打通生死异路的遮隔,冲破了现实的有限时空,心灵才得以在幽明两界穿行往来,毫无滞碍地体会鬼魂的情愫。类似的情况还如:“左魂右魄啼瘦肌,酪瓶倒尽将羊炙”听到饿鬼们怨气冲天的哀嚎、“娇魂从回风,死处悬乡月”感知那客子死且不渝的乡情、“茂陵刘郎秋风客,夜闻马嘶晓无迹”体念武帝亡灵徒自悲伤的无奈……这些鬼物“彼虽异类,情亦犹人”i,但像的只是孤苦飘零、前路无望的人,因为死亡已将所有的意义抹去,死鬼们即便寸心不泯,也不过空余一缕幽怨。不难发现,鬼灵的特质实与李贺的心迹形成了同构对应的关系。极端地说,也只有鬼灵等死亡事象才能与李贺的精神状态达成同构。因为一般来讲,人活着总有翻身的希望,在自判永无出头之日的李贺看来,断难理解自己“一心愁谢如枯兰”的怨怅和绝望。由此,李贺与冥界的精灵们缔结了知交故旧一样相惜相伴的感情,这种感情在《秋来》一诗表现得更加淋漓尽致:
桐风惊心壮士苦,衰灯络纬啼寒素。谁看青简一编书,不遣花虫粉空蠹。思牵今夜肠应直,雨冷香魂吊书客。秋坟鬼唱鲍家诗,恨血千年土中碧。
李贺彻夜秉烛伏案,倾注毕生心力炼句苦吟,这些凝结着他浮生长恨的诗稿,却被时人轻弃,落得被花虫蠹蚀的下场。诗人一念至此,心下无比惨然惶惑,风雨涔淋中,但见先贤英灵前来存问,并邀他共赴秋夜莽原上的坟场,看那徘徊游荡的诗鬼,喁喁诵读着坎坝交车谋诗。坟土之下掩埋着千百贫士古今同恨的怨血,历经千年犹自不能消蚀。如果说《苏小小墓》是李贺对鬼魂情感的理解,那么这首《秋来》则写了鬼魂对李贺心迹的体谅,我们看到,当诗人j惶无主之时,来施予安慰的朋友竟是些孤魂野鬼,诗人感到自己的境遇与那孤清凄苦的荒魂正同,故把安慰说成凭吊,将自己也化成孑然飘零的荒魂。杜甫《梦李白二首》有句云“魂来枫林青,魂反关塞黑”、“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蒲松龄在《聊斋自志》中也说“知我者,其在青林黑塞间乎”,不知一个人在尘世中要如何孤独索漠,才会把这些虚渺的鬼灵引为知己,但我们至少可以寻绎这种体验的内在精神――超越欲求。不受知赏、不为世用的文士,在现实中饱尝世俗生活的苦果,于是把死亡世界当作可供期许幸福、寄托心曲的存在,在沟通人鬼、出入生死的神秘体验中实现超越跟解脱。
对死亡世界的神秘体验深深浸透了李贺的日常生活,以至寻常的景象也能见出鬼境,比如这首《南山田中行》:
秋野明,秋风白。云根苔藓山上石,冷红泣露娇啼色。荒畦九月稻叉牙,蛰萤低飞陇径斜。石脉水流泉滴沙,鬼灯如漆点松花。
这本是一幅安谧明洁的秋夜田野图:皓月长空,和风万顷,池水清碧,虫声低细。却从四、五句开始变调,气氛转入凄迷诡魅:山间升起云雾,苔藓爬满岩石,冷风中的红花滴着露珠,宛如怯寒的娇娘滚落的妆泪。荒无人烟的田地里稻梗狼藉,有点点流萤在横斜的埂陇上空来回游曳。到收尾两句彻底将人间拉入鬼域:石缝里流出泉水,砸落在沙地上,明灭的磷火,如墓前的.漆灯,点缀朵朵松花。
这是诗人体验的实景,还是他心造的幻境?笔者觉得很难区辨,但更倾向于前者,此诗应作于李贺辞官归乡后,骑驴背囊、竟日觅诗的日子里,笔触当跟从游踪飘至,而非凭空拈出,不过诗中造境,很显然是浮离于现实世界的。不论是野虫轻轻短吟,还是流萤幽幽低飞,都显得过分岑寂,不类人境,泉水滴落在沙地上,滞浊的闷响让人惊心,霜露中饮泣的红花,像极了烂漫醴艳的曼珠沙华,最后竟还点上一盏鬼灯,这哪里是人间田里,分明是黄泉路上。可见李贺每日出外觅诗,意图不在模山范水、描述见闻,他没有兴致描绘现实中的寻常景观,更不愿把感觉留在世俗人间,因为他在人间经受的尽是痛苦、囚束,唯有体验彼岸才能获得片刻的超脱、快乐和美感。
二.幻灭的白云仙乡
李贺的仙道诗,在价值取向上,常常呈现出矛盾的状态:一方面,诗人对那祥云瑞霭、佳气葱茏的神仙奥区无限企羡,另一方面,却对那至乐至美的长生之乡持怀疑态度,所以始终摆脱不了由乐转哀,曲终谱怨的思维模式,比如《梦天》:
老兔寒蟾泣天色,云楼半开壁斜白。玉轮轧露湿团光,鸾佩相逢桂香陌。黄尘清水三山下,更变千年如走马。遥望齐州九点烟,一泓海水杯中泻。
诗人写梦游天宫的见闻:云层掩映间观阁玲珑,往来的仙女环佩叮当,乘着宫车撵过桂花飘香的小径。下面四句,通过设置下望人寰的情节,从自在如神的天上陡然沦堕沧桑变幻的人间,只见人间沧海桑田、陵谷变迁,快如走马,辽阔的齐州大地渺如烟尘,孕大含深的东海形同杯水。整首诗的情调意境跟苏东坡《前赤壁赋》“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很像,但构思更奇崛,情思更蕴藉。苏赋写人命微浅,于广袤悠久的天地、沧海而言,何其短暂渺小!致慨的对象止留于人,感伤之意溢于言表。贺诗竟然凌越至天上,得到的是天地、沧海尚且不堪永久的结论,那么人生的飘忽无常自不待言。再如《苦昼短》: 飞光飞光,劝尔一杯酒。吾不识青天高,黄地厚。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食熊则肥,食蛙则瘦。神君何在?太一安有?天东有若木,下置衔烛龙。吾将斩龙足,嚼龙肉,使之朝不得回,夜不得伏。自然老者不死,少者不哭。何为服黄金、吞白玉?谁似任公子,云中骑碧驴?刘彻茂陵多滞骨,嬴政梓棺费鲍鱼。
诗中扬言要挥戈返日的泼天也似的气势,最终却以人寿不可延、长生虚妄收结,劫阻流光飞逝的激情想象,最终输给理智,这说明李贺在做飞升幻想之时,头脑中被清晰的死亡意识占取上风,而死亡意识的高张,把体验留在了下界,最后连飞驰的想象也不免被拉回人间,所以他不能像教徒冥想时那般摈弃生死,沟通灵界。另外,诗人信手拈来的神君、太一、若木、烛龙、任公子等神话形象,本来就不同属一个神仙体系,在诗中也都是一现其像后旋即隐没,这里诗人只是用到它们表征的概念,对天界不存在什么信奉或者向往的感情,《官街鼓》更是如此:
晓声隆隆催转日,暮声隆隆呼月出。汉城黄柳映新帘,柏陵飞燕埋香骨。碎千年日长白,孝武秦皇听不得。从君翠发芦花色,独共南山守中国。几回天上葬神仙,漏声相将无断绝。
“官街鼓”本来是一种报时信号,这里变成时间的象征。它亘古不息地敲打,捶碎了秦皇汉武的长生幻想,催白少年的乌发,死神的足音一般逼促人命。让人称奇的是最后两句,诗人突发异想,蹿入天界,写就连神仙的寿命,在这万古相继,永不断绝的鼓声面前,也是极其有限的,更别提人的生命了。世人企羡神仙高寿,但神仙也终难逃过一死,那么天界又有什么值得羡慕的呢?如果说《浩歌》“王母桃花千遍红,彭祖巫咸几回死?”推翻了人们对长寿者的羡艳,《梦天》“黄尘清水三山下,变更前年如走马”和《古悠悠行》“海沙变成石,鱼沫吹秦桥。空光远流浪,铜柱从年消。”又否决了人们对山河、金石等看似牢靠事物的永恒之喻,那么《官街鼓》则彻底打破了人们一切永生的幻想。一切存在之物都避免不了消亡的终局,芸芸万物、诸天神o概莫能外,这是诗人对死亡的深刻认识。
三.结语
李贺的鬼诗与仙道诗虽然都热衷于超现实意境的营造,但诗人的创作心态明显是不同的。李贺写鬼诗常常流露对死亡世界融通式的体验和对鬼魂知交式的理解深情,不过一旦涉笔仙道,便高扬起清醒深刻的生命思考。相比鬼诗中那种如梦似幻,恍惚难辩的迷离氛围,后者显得理智、冷静,充满质疑。李贺质疑那至美至乐的所在,底里是生命和价值深深的幻灭感,这噬人的死亡和附骨的苦难,纵使是飞仙幻想也不能解救,即便徜徉在怡神悦目的白云仙乡也不能遗忘,或许只有想到那幽冥世界里,与他共饮苦酒的鬼魂相伴时,诗人才曾真正收获一份此身不孤的解脱。那象征着死亡的世界,湿冷荒凄却在暗夜里流溢着魅惑诡谲的华光,这才是专属于李贺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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