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花轿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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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外婆花轿散文
外婆花轿散文
外婆是坐着黑漆木轿来到胡家大院的。那年她十二岁,是邻村一户还算殷实的农户家的女儿,小名玉儿。她的父母是舍不得把她送入大户人家做童养媳的,哪怕是在十里八乡口碑极好的胡家。所以当胡家的媒婆来说亲的时候,她的父亲没做任何的考虑就一口回绝了。有些纳闷,又有些愤愤不平的媒婆走了之后,玉儿从房里走了出来,直接走到父亲面前,说:“答应吧,我愿意嫁过去。”父亲睁大眼睛望着女儿,劝道:“孩子,你别以为有钱人家的童养媳好当,要受很多委屈的,何况是冲喜,万一那少爷冲不过来,你这辈子可怎么办呀?”玉儿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见过胡家的两位少爷,不管是哪一位,我都愿意救他,我相信能救活他的,那么好的人不会就这样死的。”
是的,玉儿是见过胡家的两位少爷的,那是春天的一个黄昏,玉儿在自己菜地里拔猪草,胡家老爷带着两位少爷踏青回来,一阵风吹来,胡家少爷手中拿着的风筝就被吹到了玉儿身边的一棵大树上,他们愣了一会儿,胡家老爷说:“太高了,算了吧。”两位少爷瞧了瞧,也只得摇摇头,惋惜地说:“太可惜了。”接着,那位大一些的少爷把眼光转到了玉儿的身上,冲她轻轻地笑了笑,说:“姐姐,没吓着你吧?”玉儿突然觉得一些羞涩,不知所措地摇了摇头。胡家老爷打量了玉儿一会儿,怜惜地说:“妹子,春天才来,还很凉啊,看你的手都冻红了,还是早点回家吧。”玉儿这时已回归了常态,大大方方地说:“没事的,老爷,我习惯了,我家的四头猪还等着我拔的草去喂哩。”“那你把我这皮手套戴上吧,姐姐,反正我也不喜欢戴。”那位小一些的少爷突然就跨过小溪,跑过来把自己的手套塞到了玉儿的手中,玉儿忙不迭的说:“这怎么行?”小少爷却已经跑开了。他们对着玉儿挥着手,说:“戴着吧,不要冻出病来了。”玉儿轻轻地揉着手套,冲着他们喊道:“你们先别走,我帮你们把风筝取下来,我会爬树的。”说着就脱掉鞋子,往树上爬去。胡家老爷急忙叫道:“妹子,不行,太高了,危险,快下来!”等他们三个过来时,玉儿已经爬到了树的中段,任凭下面的人怎么呼叫,她还是不停地往上爬。当玉儿把风筝交到他们手上的时候,他们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两位少爷围着玉儿,欣喜若狂,连声说道:“姐姐,你太棒了!”胡家老爷长吁了一口气说:“妹子,太危险了!万一掉下来,我怎么向你的父母交代呀!哦,对了,你是谁家的孩子呀?”玉儿把父亲的名字告诉了他。胡老爷默念了两遍,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玉儿,就带着两位少爷走了。临走前,两位少爷再三邀请玉儿一定要到胡家大院去玩。
从此,胡家大院就成了玉儿向往的地方。每当大人们聊起胡家的事情时,她总是竖起耳朵听,生怕漏掉了一个字。有时,人们已经聊到其他话题上了,她还沉浸在前边有关胡家的情境中,猛然间问一个问题,弄得大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觉得这小姑娘怎么看都有些怪怪的。
父母最终拗不过玉儿,答应了这门亲事。按当地的习俗,未成年的女子是不能坐花轿出嫁的,而胡家也向来不喜欢铺排,所以就仅仅派了一顶黑漆木轿去接玉儿,当然,聘礼还是相当丰厚的。
胡家虽是一个大户人家,人丁却不兴旺,胡家老爷这一代就他一根独苗,且从小体弱多病,家里人听从一位游僧的建议把他寄养在城里开药铺的舅舅家,在城里读书,在城里长大,在城里找了一份体面的工作,然后娶了一位城里姑娘,习惯了城里的生活,对乡里的田产生意之事毫无兴趣。胡家偌大的一份家业至今还由年近古稀的胡家老太太掌管,随着年事增高,老太太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多次提出要儿子回来掌管家业,无奈都遭到了拒绝。胡家的两位少爷,大的叫德仁,比玉儿小一岁,小的叫德义,九岁。本来他们一直跟着父母住在城里,在城里的洋学堂上学,只有节假日才回到乡下来看望奶奶。入秋的时候,德义得了一场大病,城里的医生,乡下的郎中看遍了,病情却一日比一日严重。心急如焚的老太太亲自到城里把那一家子拽了回来。束手无策的胡家老爷只好答应老太太的要求,给德义娶一房媳妇,冲冲喜。世上的事有时候也奇怪,并不是科学都能解释的,玉儿进门的时候,德义病得不省人事,连拜堂也没法进行,玉儿进门以后,德义的病竟然有了很大的起色,等到第二年开春的时候,已经完全好了,只是留下了后遗症,手脚不那么灵便,走路、拿东西的时候颤巍巍的,不过,能捡回一条命,家里人已经知足了。
老太太对儿子其它的所作所为都不大满意,唯独经他手娶的这房孙媳妇,很顺老太太的`意,聪明、健硕、精干、心细,稍加培养,将来是掌管家业的好手。所以,玉儿到胡家后,就一直被老太太留在身边,跟着她进出于账房和田庄之间。
胡家老爷从城里和乡下各请了一位老师来教两位少爷,上午跟着城里的老师学些算术科学类的知识,下午则跟着乡下的先生读些古文。玉儿闲着的时候,老太太也会打发她来学点儿东西,虽然是隔三差五,但由于她天性聪慧好学,倒也学得不错,很讨两位先生的欢心,更得两位少爷的喜爱。到底还是孩子,一到下课,他们几个就打闹得厉害,他们还是叫她姐姐,她也颇有姐姐的威信,当那哥儿俩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只有她才能镇住他们。
春去秋又来,不知不觉,玉儿来胡家大院已经三年了,出落成了一位标志的大姑娘,德仁也已经是十四岁的青春少年,他不再热衷于和弟弟打闹,常常默然地坐在位子上郁郁寡欢,他特别不喜欢听别人提起玉儿是德义的老婆的话题,更不愿意看到德义在玉儿面前撒娇的摸样,每当这时候,他就会特别焦躁。胡家老爷受一位朋友之邀两年前就去城里一所学校教书了,太太在乡下住不惯也跟着回了城,由于老太太的坚持,再加上两位少爷都不愿意离开玉儿,所以,他们还是留在乡下。好在相距只有二十来华里,来去都还方便。
胡老太太的生命终于要走到尽头了,一次伤风,引起了一系列的病,在床上十多天没下床,她知道自己很难逃过这一劫,然而她还有心愿未了——长孙的终身大事她必须办了再走。于是她把一家大小都召集到床边,商量这件事,大家的意见还比较统一,媒婆介绍的那位姑娘不管相貌还是人品都让长辈们如意,可是,平日里孝顺有加的德仁却一直不松口,不管谁劝他,他都是那句话:“我不想娶媳妇!”事情就这样僵着,胡家老爷心急火燎,眼瞧着老太太那边一天比一天虚弱,可儿子这边无任何进展。这天,他又来到儿子房间大加训斥,突然,德义悄悄走过来说:“爹,我知道哥哥为什么不愿娶媳妇,因为他喜欢玉儿姐姐,你就让……”
“谁让你在这儿乱说话!”德仁粗暴地打断他的话,边上的玉儿早羞得满脸通红,赶紧走了出去。
“是真的吗?玉儿可是德义的媳妇呀!”胡老爷盯着德仁问。
“你别听德义瞎说!”
“我没有瞎说,我早看出来了,而且玉儿姐姐也喜欢你。爹,你就让哥哥娶玉儿姐姐吧,她还不是我媳妇呢,我们没拜过堂,而且,我……更愿意玉儿姐姐……当我……姐姐,不要她当我媳妇。”
大家商量来商量去,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于是,德仁、玉儿虽然有些尴尬,最终还是拜堂成亲了。成亲的第二天,老太太把他俩叫了过去,正式把家业交到了他们手上。第三天晚上,老太太安详地离去了。
德仁和玉儿夫妻联手,把家业管得井井有条,除了田庄,他们还开了不少作坊,店铺,生意红火得很。白天在忙,晚上当他们闲下来的时候,总是会产生一丝对弟弟的歉疚之意。于是两人商量一定要帮德义找一个称心如意的媳妇。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硬是找到了一个集漂亮、温顺、贤惠于一身的姑娘,只是姑娘家家境差一些,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胡家可是富甲一方的人家呀。
婚礼真是极尽奢华,以至于几十年以后,还有老人向他们的孙辈们津津乐道地描绘胡家二少爷结婚的那一幕。十六人抬着的那顶大花轿进村的时候,全村人无一不跑过来看,前边开道的是唢呐锣鼓队,方圆几十里内的所有好的唢呐手,锣鼓手都到齐了,后面压阵的是城里请来的洋鼓洋号队……
当美若天仙的新娘子被从花轿上扶下来的那一刻,玉儿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高兴、羡慕之余,也有一丝淡淡的失落,她还在娘家做孩子的时候就听下屋里的婆婆说过,一个幸福的女人一辈子要坐两次花轿,一次是当新娘的时候,一次是做完世间自己该做的事后,回归另一个世界时候。这两次也是女人一辈子最辉煌的时候。玉儿错过了第一次花轿,看来她这辈子只能坐一次花轿了。
玉儿尽心尽力地经营着胡家的产业,无微不至地照料着德义一家,给胡家添了三个男丁,两位千金,等到她生第五个孩子之后,确实已经心力交瘁了,落下了许多病痛。可是,家里里里外外的事离不开她,她只得强撑着一件件去处理。那个下午,她觉得特别累,就想倒在床上睡一觉,她一直没有白天睡觉的习惯,谁知就这么一次,却永远起不来了,那年她才三十八岁。弥留之际,她似乎看到了那顶大红的、绣着彩凤的花轿向她飘来,她刚想坐进去,花轿突然又向天边飞去,她挣扎着,伸出双手去抓,大叫着:“花轿——花轿——”然后就去了……
胡家老爷和太太从城里回来的时候,玉儿已经入殓,两位老人扑在棺木上放声大哭,突然听到里边啪啪响了两声,胡家老爷和太太不顾众人反对,一定要打开看看。打开后,大家都惊呆了,只见两股鲜红的血液正从玉儿的鼻孔里流出来,“玉儿,你还有什么心愿吗?”胡太太哭着问道,她似乎听到了一声微微的叹息。她记起了玉儿跟她聊过的有关花轿的话题,突然明白了,于是她边帮玉儿擦去脸上的血迹,边对她说:“媳妇,你放心走吧,我们会照顾好孩子,你为我们胡家付出了这么多,功德圆满,我们一定会让你坐着花轿,体体面面地去。”
接下来的两天,胡家老爷和两位少爷一直在和族里交涉着让玉儿坐花轿上山的事,按当地的规矩,只要家中还有长辈在,死去的人是无权坐花轿出葬的,最多也只是在棺木上覆盖上一块黑色绸缎,老祖宗的规矩,从没听说谁破过。可胡家的爷儿几个,就是铁了心要让玉儿坐一回花轿,最后,族里长辈终于妥协了,答应了他们的要求,而他们的代价是独家出资重修家族祠堂并供奉十年香烛钱。
在锣鼓鞭炮声中,玉儿——我的外婆,安睡在一顶装饰着精美彩绣的大红花轿中,由十六个壮年劳力小心翼翼地抬着,缓缓出了村庄,向着野外挪去,花轿的后头跟着长长的送葬队伍。这是当地最高级别的葬礼。我的外公一直陪在花轿的边上,跟着她越走越远……
我的外公活了七十四岁,以后的几十年中,他一直独居着,没有再娶。
篇2:雪中看花轿散文
雪中看花轿散文
走在天子山老屋场的中心地带,环顾四周,视野触及的地方,与山下的村庄没有两样。照样可以听鸡鸣,照样可以听牛哞。草树下面有猪在拱食小儿丢下的一个半截包谷棒子,有包米无包米都不重要。山羊的胡子,白色,从来没有污染过,从雪地里走出去,寻雪下的青草吃,或从雪地里走回来,过夜,都是那么的宁静,美好。高山上的村庄哲学,除了位置,季节,什么都与山下的相仿。
山上的冬天来得早,雪也来得早。几个朋友专挑这个下雪的机会上了老屋场。雪是昨晚上下的,下了一夜。地上积下了厚厚的一层盐,一层银。上山的雪很干净,梦很干净,时间也很干净。白白胖胖的土家山寨,童话小屋,圣诞树,凝固的白云,映照得我们的心灵都是白玉无暇的。
这是一次冒险的旅行。我们来到天子山老屋场不是为了在此中心地带逗留,而是去看最完美的雪景。完美的雪景生长在老屋场的边沿地带。我想到了昨天。昨天的导游,离我们走了,她也许敏锐地判断出昨夜会下一场天子山前所未有的大雪。而今天的游程是一个朋友临时加进来的,他看到了一场大雪背后的美。问我,到老屋场怎么走?那时,我意识到,这位朋友要增加行程,要把从照片中书本上看到的美,亲眼植入自己的心灵。
再要增加一天的行程,再要请一个导游,我有些懒得操这份心。怨而未怒,不愿而又愿,我便以东道主的身份,兼临时导游的角色,带着几位远方的朋友来到了老屋场。从中心,慢慢走向边沿。一线有边的边沿。一条峡谷的顶端。雪中美景果然一层层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那可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银色的大海。
来到老屋场西陲,有一块三面临渊、凌空托起的空中台地,有数十亩稻田,一大片幽篁,好几栋民房,安静地躺在雪被下,人称空中田园。在这座近乎与世隔绝的“空中田园”,居住着土家山民,他们世世代代勤劳俭朴,过着“半人半仙”的生活。山民站在那,目光始终望不出大山,但他们与这片山水交融在一起,就像鱼和水相融在一起,很难分清谁是鱼,谁是水,谁是山,谁是民了。
再往空中田园的边沿望去,但见深谷中密密麻麻罗列数百座石峰,活像一群群威武雄壮的将士列队听令。相传这是向王天子的神兵在此聚会。神话虽不可靠,但石峰如此集中壮观,在武陵源也属罕见。我记得一位美术大师说过:“岂有此理,莫名奇妙,说也不信,到此方知。不看神兵聚会,怎知石峰成林。”
久久地凝视,朋友们无语。每一尊石峰的头顶,肩头,都披上了皑皑白雪的风衣。风衣显示出强劲的风力,贴身裹紧。而那风雪中的将士,神气就更加十足了,神采就更加逼真了。
我没有想到,我们一路争论的话题,在此却完全不值一提了。我们几个文友认为被边沿化的东西总是离社会越来越远了,比如文学,诗,不是正在被无限地边沿化么?看了这空中田园,看了那神兵聚会,我们都被这雪中美景震憾了。我想,也许越是被边沿化,越就会显示出它们的特殊价值。
手上的表,指示到了傍晚。可天没有黑的意思。因为雪的洁白,返照,高山上的天是不会黑得很快的。逞早我们还是想赶回山下去。回头去天子山停车场。猝不及防,老屋场的上空响起了一串鞭炮。仔细听听,雪枝的弹奏中,夹杂着唢呐声锣鼓声。远方的朋友们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新鲜,都抱着极大的兴趣。他们不听我的直路引导,而偏要寻那民俗风情之声绕道而行。
此行的导游角色,我没有缺位,也没有弃权。我一路打头,一路介绍起空中田园的其它季节,我想用想象的.春天,给朋友们带来些许的暖意。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春天是诗中的诗,画中的画。不像这大冬天的,就一个白字概括了事。春天有富裕的色彩,有富饶的情丝,有富强的青春。春景比较长,但春景留不住,当柳絮飞舞了,榆钱飘落了,蝴蝶与落在地上的油菜花依依惜别,碗豆花变成了肥嫩的豆荚,这里的春天就向空中田园告别了。讲完了春天,朋友们更加来了兴致,说明年春天一定要来空中田园一游。
在雪地里讲夏天,虽更有暖意,但也显得更加有些遥不可及了。可是,朋友们的春意正好充盈心间,也就觉得这夏也并不遥远。整个空中田园像一顶花冠,橙花散发着醇酒一般的清香。整片绿竹婆裟像一位舞娘,舒展长臂,甩动青纱,临风起舞,婀娜多姿。
而在这不经意间,秋也来了。我们想象着秋天的空中田园肯定是一位梦中笑醒的淑女,在夜间也挥舞着金色的月光和绿色的风。金秋老屋场,秋色渐浓,金子般的黄,玛瑙般的红,翡翠般的绿,宛如版画精心绘制的色块。那新式的吊脚楼上成串的红辣子,挂在墙壁上如霞光四射。那玉米棒子,一背一背堆进了堂屋中央,金黄了山民的双眼。
而此时,现实却是冬天。傍晚了。空中田园的太阳,像个鲜嫩的蛋黄藏在一层蝉翼似的云彩里,时隐时现。而脚下的雪野,此时却像唠叨又冷峻的糟老头,把自己冻结在春的前头,拖赖着,拦阻着春天的到来。冬天,抹去了树枝头最后一点绿意,光秃秃的枝干像哀苦无告的乞丐,纷纷把手臂伸向灰色的天空。也有挤满鹿角似的灌木林的小山岗,在雪地上奔跑。有朋友问,腊月了吧。我说,是呀。腊月的空中田园,在白雪的包裹中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睡着了的白天鹅。因为我们的到来,它醒了,突然翮翅飞翔在雪景中的一个银色波澜的大海上面。
就在这时,一辆轿子映入了我们的眼帘。通体透红的轿子。红色的抬杆。四个扎红头巾的抬轿人。摇晃在白色的田野上,阡陌上。
映着纸白的雪,花轿就特别的红。白的更白。雪白。红的更红。火红。
噼儿啪的鞭炮声。呜儿哇的唢呐声。哐仄哐的锣鼓声。吱儿嘎的抬轿声。
吱吱嘎嘎,嘀嘀嗒嗒,呜哩哇啦,劈哩啪啦。突然,雪地上吼起了抬轿歌。我抬呀抬,我把你打娘怀里抬过来;我抖呀抖,我抖得让你合不上口;我唱呀唱,我唱得叫你又骚又浪;我歌呀歌,我歌得你心肝肉儿酥又软……
轿前有个引路人。看着癫来癫去的轿顶,忍不住还是吼了:阳阳坡哟——慢慢梭,之字拐哟——前摆后不摆!那四人大轿,在这别样新奇的吼叫声中,果然是抬得稳稳当当,顺顺畅畅了。
我们一路跟过去,那花轿就到了一栋红檐青瓦的新郎家。
小时候我听老人讲过,我家乡抬花轿的事,可就是从来没有见过。今天却无意间在空中田园见到了。但我马上又想起来,现在在景区,都兴表演。我想这是不是在为游客表演?
本来前几年这空中田园的青年男女倡导新事新办,不再抬轿迎亲。可随着张家界旅游的发展,这里的山民又别出心裁,把抬轿迎亲的风俗又融入了山民的日常生活。而这种生活却又较过去有了很大的改善。这就是我们看到的那抬轿有了很多的表演成份。这真是一门艺术。我们有疑便问。山民说,纯表演,不好意思。若按过去的风俗全套过来,又过于繁杂,哭嫁、抬轿歌也过于伤感。如今改革的抬轿迎亲风俗,是既合山民的心,也投游客的意的。
就在对这顶红轿红帘赞不绝口之时,我们各人的手上塞进了一大碗喜酒。看着胸前挂着花朵标记的新娘,我们着实大吃了一惊。她看着我们,也吓了一跳。原来,这新娘就是昨天为我们当导游的小康。当她红艳艳的脸庞,含羞羞的眼睛与我们相遇时,我们才敢确认这真真切切是土家山寨在操办一场新婚圣典。
其实,这有什么惊讶的呢?生活原本就是如此嘛。
就是昨天前,我和朋友们在小康的导游下,游玩了黄石寨、金鞭溪、宝峰湖、黄龙洞……一路欢歌笑语,一路搜神猎奇。小康一路上设了无数的谜面,让我们猜字谜、景点谜、风情民俗谜、山歌谜、人物谜。在这一路谜面的诱惑下,我们穿峰走崖,唤云呼雾,曲径通幽,寻微探胜,无不开心快乐。原来,她的最后一谜,竟然是她的出嫁。导游小康让我们难忘。而今天的生活、明天的路,又往往会发生让人意想不到的逆转。
我还清楚地记得,导游小康说的话。她说张家界出名后,游客多了,她家所在的老屋场也就富裕起来了。她出来当了导游,她老妈就开了一个家庭旅馆,她老爹就种几丘田,养几百只鸡,种两亩茶叶,很快致富了。现在左邻右舍早富得流油了,过去的茅草房都换成了砖瓦房。屁股下坐的都是豪爵新款摩托车,腰上别的都是诺基亚新款手机。她是一幅画卷里的新娘子,也是一个新村庄里的开心果。
一大碗喜酒灌进肚子里,谁都醉了。花轿在雪地上化作了一团红红的晚霞。我们想走,也走不动了。人留,酒也留。
篇3:散文:外婆
散文:外婆
阿蒙神
今天下午就要去青岛实习了,然而我并没有什么心情,这阵子事太多,好多天没有睡好觉了,趁着上午的空隙,记录一下一些感受。
那天是六月四号,星期六,我九点才起床,打算写完作业再去解决早饭和午饭,等我洗漱完整理好,已经十点半,这时候我妈打来电话,只说了一句:“奶奶死了,快回来。”就挂了电话(我从小到大喊都我外婆叫奶奶)。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脑海里只有两个字:快回家。我匆匆赶到车站,只有下午两点的车了,我在车站等了两个多小时,回到家已经下午四点。
赶到三舅家,看到水晶棺里的外婆,我突然发现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她了,清明节放假的时候犯懒在寝室睡了三天没有回家,五一在家呆了一天,也不记得有没有看到外婆。总之,只有她在五舅家的时候我才会天天看到她,住在其他舅舅家的时候,我很少单独去看她,我其实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亲情意识淡薄的人,只是很多关心和挂念羞于说出口,对我爸妈是这样,对任何我爱的人都是这样,我觉得他们都能懂我。妈妈用沙哑的声音告诉我,前些日子,有一次陈浩放假,她还给特地给奶奶洗好澡换上干净的衣服,让陈浩再多看外婆几眼。我其实是有些惊骇的,我并不知道她的情况已经这么糟糕,满满的羞愧感涌上心头。
这天晚上只有我妈他们守在那里,我妈让我回家睡觉,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突然好像回味过来了,才意识到外婆是真的走了,陪伴我二十年的人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思想飘得很远,一直到富家外婆的老房子里。家人说再过几天就是外公三十年忌日了,我没有见过外公,据说大舅家有一张照片,也一直没人给我看到底是哪张。我只知道,这意味着外婆孤独了三十年,我小时候很喜欢去外婆家,虽然那个房子光线不好很暗,晚上睡觉外婆的猫还会爬到床上把我吓个半死,但是门外有颗枣树会结许多甜甜的枣子,外婆也会把枣子做成各种枣干,还有和外婆一起去地里挖苕吃。外婆家的电视是黑白的,但是我也愿意睡在外婆家,因为在家我妈不让我看电视太晚,在外婆家看电视也会常常没有信号,然后在电视上拍一拍,辏又好了。其实外婆不怎么看电视,因为她看不懂,这样说一点也不夸张,小时候我们一起看电视的`时候,外婆说她不识字,当时年少无知的我感到很惊骇,居然有人不认字,现在才知道自己多么浅薄,她们生活的年代和我们完全就不一样,不识字其实很正常,尤其是女子,她也裹了脚,被封建礼教毒害的最后几代人。反正她每次都把电视开着,却很少看,好像只是一种陪伴的方式。她信教,每天晚上都要祷告,小时候我也喜欢跟着一起祷告,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外婆念念有词的是什么意思,只听见她说,愿主保佑我大儿子如何如何,二儿子如何如何,三儿子如何如何,反正就是为每个孩子祈祷着,没有偏颇,没有遗漏。现在我才明白这种感觉,她所有的幸福感都来自子女的幸福,就像我妈说的,她从来不想着自己,毫无保留的把爱给了子孙,每次去我家的时候,都会从口袋里掏出一些吃的,那都是别人买给她吃的, 她都留给我们。想到这些,电脑前的我忍不住哭了,真的觉得,这些事好像就在昨天,怎么一转眼,外婆就没了呢。
第二天晚上也就是上山前一天,把外婆从水晶棺移到棺材里之前,我们每个人还能看她最后一眼,她安详地躺着,瘦削的脸,可是我们只能看着,看着她离开,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其实现在说着这些也没什么用,她再也看不见听不见了。
有一些瞬间,感觉自己不再向往自有文艺的生活了,有什么比至亲至爱都还在更幸福呢,好好珍惜身边人的陪伴,不要羞于表达自己的感情,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不要给人生留太多遗憾。外婆,一路走好,愿您不再孤单。
篇4:外婆散文
昨天是姥姥九十二岁的生日,头几天准备回安徽给她老人家过生日,因种种原因没能成行,只好在电话里给她唱生日歌了。我爱姥姥,因为除了父母,姥姥是最爱我的人。现在我都四十多岁的人,要说起我从小和姥姥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至今还让我记忆犹新,可以这么说,姥姥是我这一生都无法忘怀的人。
小时候,父亲在宁夏工作,母亲在老家带着姐和我。那时是公社生产队,每天吹哨上工,社员都得上地干活挣工分,可挣的工分却少得可怜,连吃饱肚子都不够。姐姐既要上学又要帮着做家务,我就成了累赘。每当农忙季节一到,姥姥就会派舅舅把我带走,顺便捎来米面油。听到舅舅要来的日子,我会好几天吃不好睡不好,天天跑到村口伸长脖子探望着。
舅舅来时,我高兴得欢呼雀跃,满村吆喝:“我要上姥姥家了,我要上姥姥家了……”小伙伴们都很羡慕,特别邻居家二丫想一块去,并从家里拿来水果糖作为交换条件,我强咽了咽口水都没有答应。走的时候我总会骑到舅舅的肩膀上,扯着耳朵,拽着头发,小腚一蹶一蹶,嘴里还喊着:“骑大马了,骑大马了,驾!驾!舅舅你快点,你快点!”那时的舅舅年轻体壮,为了逗我开心,总是跑上几步,乐得我嘎嘎地笑。
姥姥家离我家近二十公里,住在四面环山的大山坳里,座西朝东,门前有水田,一条窄窄的田埂路穿越水田。每次到达对面山岗,总能在舅舅的背上看见姥姥在门口前,手打着眼罩向这边t望着。我就会麻利地溜爬下舅舅的背,迈开小腿连蹦带跳边跑边摇着小手叫嚷着:“姥姥,姥姥我来啦,你的乖乖大孙子来啦!”穿过中间的水田埂,扑向姥姥的怀抱,姥姥便紧紧地把我抱在怀里,嘴里喃喃地念叨着:“我的乖乖大孙子,想死姥姥啦!”一边说一边乱吻我的.脸、额头,要是小姨在,总要蹲下身问我:“有没有想小姨呀?哪里想呀?”我连忙点点头,拿出食指指向心口窝,再指向脑袋瓜,指到最后连鼻子、耳朵、眼睛都想,逗得小姨哈哈大笑。
姥姥家有一个宝贝,是用细竹条编织而成的――竹篮。因为时间久远,竹篮里的竹条都变成暗红色,就这小竹篮可是姥姥的百宝箱。她把平时亲戚朋友走动,所带来的礼品都放在里面,要是逢年过节里面的东西就更多了。听姥姥说是防老鼠,其实主要防我舅舅和小姨。每次来,进门的第一件事,紧拽着姥姥的衣手,急急地来到她住的屋,指着用绳子挂在房梁上的竹篮说:“姥姥那里装的是什么呀?让我看看吧。”姥姥点着我的小鼻子说:“你这个小馋猫,就知道惦记这个。”然后站上高高的凳子,拿下竹篮子,取出或饼干、或麻花、或咸鱼、或腊肉。见我吃得香香的,姥姥满脸的皱纹舒展不少,慈爱地抚摸着我的头。就这样,姥姥的竹蓝是我常常牵挂的念想。
吃饭时,姥姥总是让我多吃点,夹点这个菜,夹点那个菜,把我的小木碗装得满满的。然后,微笑地坐在一边看着我,嘴里自言自语:“大孙子真乖,吃得饱饱的,长得高高的、胖胖的,长大了好干大事。”姥姥对我的那份疼爱的神态,令我现在想起,心里也是热乎乎的。
姥姥生了十个孩子,只活了六个,二个舅,三个姨。她一辈子都在辛苦劳作,每天天刚亮就起床,先做好一家人的早饭,然后喂猪、喂鸡、喂鸭、喂鹅……一天的劳累再也停不下来,就像上足发条的时钟,不知疲倦、不知劳苦地忙碌着。
九八年清明,我回老家看姥姥,并给去世的老爷扫墓。当我来到对面的山岗时,只见姥姥迈着她那一双小脚,颤巍巍地走到田埂中间,后边跟着大舅、小舅、小姨……我就像小时候一样,甩开步子奔向姥姥,嘴里大声吆喝着:“姥姥、姥姥我回来啦!你的大孙回来啦!”姥姥看见我,小脚迈得更快了,身体摇晃着,嘴里含糊不清地叫着“啊!啊!……”
当我把姥姥紧紧地搂抱在怀里时,她浑浊的眼泪顺着布满皱纹的脸颊流淌着……她那布满老茧的双手颤抖地抚摸着我的脸,我再也控制不住内心涌动的情感,放声大哭起来。什么叫血脉?什么叫骨肉?这种血肉相连的亲情,这种血浓于水的情感,在我张合的双臂中就有了答案。不知过了多久,在小姨的劝导下,在舅舅的催足下,姥姥平静了一些。我一手搂着姥姥的肩膀,另一只手被姥姥死死地抓在她的手里,仿佛一不留心我会逃走似的。
眼前的姥姥,比我脑海中的姥姥苍老而又虚弱,头发更白了更少了,背也驼得厉害,脸上的皱纹更深更密了,但精神很好,她知道今天我要回来,非常高兴,嚷着要到对面的山岗接我,谁也挡不住。
到了姥姥家,原来的草房不见了,盖成了三层楼房。楼前是宽大的场地,楼后种了很多果树,左边还是老竹林,只不过向外扩展不少,右边种了不少花花草草,其中蝴蝶兰草是我喜欢的。老房子没有了,当然竹蓝也不在了。
当天夜里,姥姥从个大木箱里拿出一个小葫芦,我一眼就认出来,这是我的小葫芦,上面刻着福、禄、寿,是我小时候喝水用的。姥姥颤抖着说:“快二十年没有看见了吧,这可是你小时候的宝贝,每次来呀每次走呀,都让我把葫芦装满糖水,你这一走呀,我就心疼,心疼啊!……”我连连点着头,紧紧抓着姥姥的手,这几年的思念,这几年的牵挂,一股脑地涌了出来,我哽咽地说:“姥姥,是我不好,您的大孙子不好,我没有回来看您,让您挂牵了……”
要走的哪天,吃过早饭,姥姥执意要送我到对面的山岗。一路上总是问这问那,最多的是问我什么时候再回来。我含着眼泪说:“姥姥你放心,我一定常回来看你的。”身边的小姨拉开姥姥的手说:“小军,你走吧,记得有空早点回来看你姥姥,她真想你呀!”当我转身的一瞬间,姥姥放声大哭,小姨也哭出了声,我的眼泪也顺着脸旁奔流而下。咬了咬牙,快步向山岗下跑去……
直到走了很远,回过头来,还能看见姥姥依着小姨,身体向前倾着,打着眼罩向这边张望着,张望着……走了很远很远,仿佛还听到风中飘荡着姥姥的声音:“你什么时候还来呀?还来呀……”
篇5:外婆经典散文
外婆经典散文
小时候,我和哥哥最爱去外婆家。去外婆家要经过一座独木桥(那可是真正的独木桥——用一颗古老的柏树锯开搭的小桥。什么年代,什么人搭上去的,真不知道。估计,我的父亲母亲都不知道。)
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过那座颤巍巍的小桥。每次小心翼翼的通过后,总是为自己的勇敢而欢呼雀跃。小时候,最怵的也是过那座小桥。因为哥哥总是故意在桥面大呼小叫,又蹦又跳!走过独木桥,再翻过一座山就到外婆家了。
在我的记忆中没有外公的影像。妈妈说在我两岁多的时候,外公便去世了。从此,外婆独自一人抚养着五个子女——四个舅舅和小姨。(大姨二姨和妈妈都出嫁了)。小时候,我总觉得外婆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因为她总是温和的笑着,轻言细语。即使是生气的时候,她的声音也是软软的,柔柔的。
也许是外婆温柔,善良,脾气好的缘故吧。我的'妈妈和舅舅,还有二姨和小姨他们都是那么的善良,而且脾气好。唯一粗嗓门,暴脾气的是到别人家做了童养媳的大姨。
小时候去外婆家,总是能吃上香喷喷的饼子。那个时候当兵回来,参加工作了的大舅总是给外婆捎来点心。那些点心总是被外婆藏在阁楼的某个地方,直到我们去了,她才开开心心的拿出来,塞到我们的嘴里,揣进我们的兜里。总是惹得大不了我们几岁的小舅和小姨掉眼泪……
小时候去外婆家,我喜欢数着那陡峭山路上的青石板台阶。可是,数来又数去,数了那么多年,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多少个。我喜欢一路上听着小鸟歌唱,我喜欢一路上采摘野花。我喜欢一路上哼着小调,我喜欢一路上吃着野果。我喜欢外婆一直把我们送得很远,很远。直到看不到我们的身影了,外婆还在吆喝——“喔——嗬——喔——嗬——嗬……”
我不知道外婆为什么吆喝。但是,我们在下山的路上听着外婆的吆喝声,很踏实,很快乐,一点也不害怕……
一年多没看到外婆了,而春节前我是回家了的。第一天回家已是下午,很疲惫,早早的休息了。第二天,我给家人包饺子——韭菜馅、芹菜馅、白菜馅(冰箱储满为止,因为春节我是没时间回家的)。晚上,给家人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自己吃了个苹果便睡了。第三天给家人洗晒被子,打扫卫生。晚餐没有食欲,喝杯水便睡了。第四天,我对母亲说:“妈妈,我想去看看外婆。”母亲疼惜的,抚摸着我的手说“唉,这几天你太累了,明天又要回武汉,外婆家下次再去了吧。外婆身体还好,也不糊涂,只是饭量不如往年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害怕走路了呢?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觉得外婆家特别遥远了呢?从什么开始,那条青石板路被湮没在荆棘丛中了呢?从什么时候开始,外婆家已经是平坦的沥青路,而我却是没有车,便不想动弹了呢?就这样,我没有去看外婆。就这样,我再也看不到我的外婆……
春节前,我回到了遥远的婆家。其间,表妹告诉我,外婆病危。我不敢打听外婆的病情,我只是默默的祈求外婆能熬过来,能再看看我,我能给她喂块点心……
我不敢问外婆临终前的点点滴滴。昨夜,表妹的一袭电话却让我泪流满面。她说,外婆每次看到我的母亲都会流泪。也许,外婆在惦记着她一年多都没见到的大外孙女?几度休克的外婆看到表妹,示意她摘下自己的耳环留作纪念。几个舅妈不依不饶,责问老人凭什么只留给大孙女?!外婆流泪了,迟迟不肯瞑目。
我知道,二舅妈早年病逝,表妹一直和外婆相依为命。一对耳环,只是老人的贴身之物,只是一个念想而已!最后,表妹买来一对新耳环换下外婆的耳环。她对外婆说:“奶奶,我留下您的耳环了,您安心的去吧,我会想着您的。”我九十多岁的外婆含着眼泪,安静的去了……
其实,耳环在舅妈们的眼里并不贵重。贵重的是——她们觉得老寿星的贴身之物,能够保佑自己健康长寿!我的舅妈啊!你们不知道外婆长寿的原因吗?因为她一生心地善良,心胸宽阔啊……
篇6:花轿错
花轿错
八场戏曲剧本“花轿错”系根据著名作家高阳的历史小说《铁面御史》并参照有关史料改编
。
一点说明:
越剧舞台的一个遗憾之处是以老生或老旦为第一主角的剧本甚少。当年张桂凤吕瑞英主演的“金山战鼓”应该是老生戏的一个典范。其余流传下来的似乎只有折子戏“二堂放子”等少量以老生为主的戏目。因此,写了以老旦为主角的红楼戏曲“刘姥姥三返芥豆村”之外,又专门写下了这个以老生角色――御史刘天鸣为第一主人公的剧本“花轿错”。
鉴于如何文秀之类小生角色年纪轻轻同样也是八府巡按,所以剧团内若不准备让老生演员来出演刘天鸣一角,仍然可以安排小生演员主演。
卖点分析:
在每一场次的名字中都有一个“错”字表明了一系列的偶然必然故意无意的错误发生在每一场的戏剧性发展过程之中。在悲剧发生的.同时也引发了许多诸如“验证人证王狗子”“真假尚方宝剑”等喜剧性的内容。
剧本反映了当时黑白两道勾结的状况以及地方腐败势力对清正廉洁的中央特派监察人员之反扑,也融合了富有时代气息的诸如“吃了原告吃被告”“拍到马脚吃大亏”等唱词。
场次
第一场:驿亭错
第二场:荒庙错
第三场:洞房错
第四场:公堂错
第五场:大殿错
第六场:航船错
第七场:花厅错
第八场:行辕错
出场人物(以出场先后为序)
宿迁县三班衙役若干,简称役
王狗子,宿迁县捕快,卫虎的心腹,简称狗
卫虎,宿迁县捕快班头,简称虎
张华山,宿迁县知县,简称张
马上有,宿迁县驿丞,简称马
唯宁县差役,简称差
刘天鸣,御史,钦差,简称刘
李壮图,刘天鸣家将,简称李
林鼎,刘天鸣家将,简称林
朱建伯,白洋镇首富,号称朱百万,简称朱
一组轿夫
朱青荷,朱建伯之女,新娘,简称荷
一组挑夫
另一组轿夫
尤三嫂,卫虎以放高利贷为手段强娶的续弦,简称尤
喜娘,简称喜
陈家亲属及贺客若干
陈家琪,孝义乡首富陈建成之子,新郎,简称陈
狱卒,简称卒
仆妇两名
两个船夫
另两个船夫
秦一明,太监,外号“鬼见愁”,简称秦
小太监,简称小
第一场:驿亭错
场景:宿迁县城外接官亭
时间:明朝正德年间
幕后合唱:
接官亭前闹喧天,
御史巡视过宿迁。
忙煞知县张华山,
浑身解数来周旋。
幕后合唱声中大幕升起。
幕后喊声:鸣锣开道,知县大人驾到!
宿迁县三班衙役举着“肃静”“回避”字牌上场。
王狗子随即挥着鞭子上场,嘴里嚷着“闲杂人等散开”“禁止喧哗”“不准摆摊”等,一付狗仗人势的气势。
以上人等圆场后下场。
随之在锣声中张华山上场,卫虎伴同上场。
张唱:
十年寒窗因何为?
千里做官只为财。
全靠卫虎“一品衣”,
年年考绩蒙厚爱。
今日御史离唯宁,
接官驿亭忙指挥。
酒席名菜早准备,
行辕住宿巧安排。
若有半点不周全,
拍到马脚吃大亏。
(接白)来啊!
虎(踏上一步):请大人吩咐。
张:马老爷呢?
虎(对幕内,傲慢不肖地):马上有,马上来啊,大老爷驾到啦!
马上有疾步上场。
马:卑职见过大人。
张:行辕都准备好了?
马:都好了!
张:宴席呢?
马:厨子菜肴一应齐全。“醉好春”酒楼八两银子一桌的海鲜席招待御史大人,主客一到马上就能开席。另外是三两银子一桌的便饭,两海碗四小碗四个碟子。总共是五桌,听说这位按院大人带的人不多,一定够了。
张:千万不要顾上不顾下,酒要管够。须知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马:大老爷请放心,保证不会误事。
张:不误事就好。
马:这等大事,属下怎敢!
张:等把这尊神道安安稳稳地送走,我有好差使派给你,调剂调剂。
马:是!多谢老爷!
马上有下场。
张(对卫虎):行辕到了晚上,有些什么花样?
虎(眉飞色舞地):上门服务洗头洗脚自然是花样百出。
张:那红包准备得如何?
虎:万事齐备只欠东风。
张:此话怎讲?!
虎:风闻这位按院大人清正廉洁铁面无私,恐怕……。
张:这倒不怕,只要你去打听打听他的手下有什么人会得上钩……。
虎:卫虎明白。
幕后马蹄声传来。
唯宁县差役策马上场,下马。
差:唯宁县差役李甲见过大人。
张:啊,一路辛苦,免礼。(着急地)可有按院大人的消息?
差:我家老爷奉按院面谕,有信在此。
唯宁县差役将信递交张华山后下场。
张(接信后拆看)唱:
按院面谕呈年兄,
无需迎接无需送。
不受招待不收礼,
自来自去自行踪。
若是贵县信卓著,
一路过境往江东。
张(把信递给卫虎,故作豁达地):可惜啊,可惜!八两银子一桌的海鲜席,只好拿回县衙自己享用了。
虎(敏感,机灵地):大人,依我之见,只怕还需早作准备以防万一!
张:啊?
虎:有条路子,我已经搭上线,只看大老爷要不要走?
张:路子越多越好。你快说来!
虎唱:
皇帝年轻喜冶游,
宫内八虎称联手。
刘瑾更是八虎首,
一旦投靠便无忧!
(接白)若是投靠了刘公公,那就不管他来的是什么狠角色,都不必放在心上!
张:啊呀,卫虎,你真是手眼通天啊。既然如此,火速去办!银子嘛,不要节省!
虎:刘公公号称九千岁,这笔礼怕不要五万两!
张:怕什么,羊毛出在羊身上。老规矩,二一添作五,你我对开。
虎:回老爷,那我就先垫上啦。
张华山下场。
王狗子屁颠屁颠地走上场来。
狗:恭喜卫头,这下子咱们不单江湖上有人,朝廷里也有人啦。
虎:少多嘴!
狗:是!卫头你看那剩下的四桌……。
虎:一桌归你,另外三桌发下去犒劳弟兄们!
狗:谢了,卫头!(讨好地)那么,尤三嫂续弦做卫大嫂的事情……。
虎:你再去跑一趟!要是她再还不起印子钱,就用人抵债!
狗:小的知道,只是婚期定在……。
虎(思索片刻):要等半月之后!就定在七月廿四。
狗:哦,明白明白。大爆棚的好日子,到那时候,按院大人一定早已到江东去了。
卫虎转身下场。王狗子摇头晃脑地跟着下场。
静场片刻。
幕后传来“走啊!”
李壮图扮成走访郎中,身背药箱手摇串铃上场开路;刘天鸣扮作会看相的游方道士,手持竹竿撑起的“小纯阳”布幌子接着上场;林鼎扮作货郎儿挑着担子摇着拨浪鼓上场殿后。
刘唱:
明察暗访一路来,
乔装改扮三人行。
李唱:
医家应有割股心,
胜造浮屠救人命。
林唱:
林林总总装一担,
走南闯北步不停。
刘唱:
星象合参小纯阳,
袖里乾坤自分明。
为人若不把心端正,
要知道――举头三尺有神灵。
(接白)尔等仔细了,前面便是宿迁境界。闻说那张华山重用卫虎,狼狈为奸。尤其那卫虎,简直就是一条毒蛇!尔等务必小心行事!
李林:大人面谕唯宁县让宿迁县毋需迎送,造成我等过境假象,莫非正是要麻痹对方?!
刘:你二人猜得不错!
李林:那末,今夜我等投宿何处?
刘(遥指):宿迁县城东门外鲁肃庙!
灯暗转。三人齐集造型,打上追光后大幕落下。
第二场:荒庙错
场景:宿迁城外,一座荒庙/孝义乡陈家大门外
时间:上场半月之后
幕后合唱:
朱陈两家结朱陈,
欣喜才子娶佳人。
天时地利来发难,
新娘竟会错配婚。
二道幕前。
领先上场的是白洋镇首富朱建伯,随后一组轿夫抬着花轿上场。花轿内是新娘朱青荷。又一组挑夫挑着各种嫁妆上场。
朱唱:
孝义亲家订佳期,
门当户对结良缘。
更喜才子佳人配,
品貌齐全格女婿倌。
(笑声)哈哈哈哈!
荷唱:
老父疼爱独生女,
不顾送亲路途远。
我欢天喜地上轿来,
从今后――夫妻恩爱永相伴。
这一队送亲人士圆场后下场。
另一组轿夫抬着花轿上场。花轿内是新娘尤三嫂。注意到她无人送亲也无有嫁妆。
尤唱:
贫病交迫儿夫危,
欠下一笔高利贷。
未曾救得先君回,
可怜寡妇又遭灾。
卫虎逼迫似索命,
设下圈套人抵债。
满怀仇恨上轿来,
为的是――免把亲友来连累。
这一队接亲人士圆场后下场。
幕后合唱:
天公有意要作对,
盛夏没地起风雷。
倾盆大雨从天降,
慌不择路进庙来。
幕后合唱声中二道幕升起。
霎时间乌云密布,风雨大作。
上述两组人士分别从舞台两侧急奔上场。
乱哄哄中有人叫喊:快!前面有一座荒庙,赶快,大家去暂避一时!
上述两组人士各自圆场后作进庙状。
财大气粗人手众多的一组占据了舞台左侧的三分之二,另一组则在右侧的三分之一处。两顶花轿则头南尾北相邻并列紧靠在一起。
第一组内有人点燃了庙内的蜡烛,舞台上有了些许光亮。朱建伯招呼女儿朱青荷出轿休息。第二组内也有人招呼尤三嫂出轿休息。注意到两个新娘站立位置相近。
此时天黑如墨,舞台上伸手不见五指。静场片刻。
突然,远处出现一队火把过场(天幕上显示),同时人声慌乱。
朱(焦急地):快把烛火吹熄!不要惹得二龙山的强盗来抢我们的嫁妆!
舞台上的人员显露慌乱状,第一组内有人赶紧把烛火吹熄。两位新娘同时都斜向退后几步,正好交错。舞台上恢复一片漆黑。
风雨声渐渐地小了下来。
黑暗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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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7:抬花轿的那段记忆短篇散文
抬花轿的那段记忆短篇散文
听轿前一声高喊:“良辰已到,起轿!”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和呛人的.火药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轿子停了,我又被人从轿子上背入了洞房,一双大手猛然把我拉了过去,摁着坐在了床沿。
“哟,看把你羞的,到底是男的。不过,这身段倒是挺好看的,媒人提亲时就说你长得俊秀,果不其然。以后跟着我安心过日子就行了,车呀房呀咱家都有,只是咱可有言在先,我不允许你有半点胡思乱想哟,要是被我发现了,可别怪我不客气啦!”
“只是……只是……”我早被折腾得筋疲力尽了,只能有气无力断断续续地说:“只是……你们不会搞错了吧,从来都是男娶女,你们这怎么成了女娶男啦?!”
“男娶女?我看你才搞错了呢!咱长这么大也没听说过男娶女呀,从古到今不都是女娶男吗!”新娘子边回复我,边一把扯下了我的盖头。
“啊……我的天!好丑呀!”我当即晕厥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依然躺在自家的床上,额头上被敷了条冰凉的毛巾,母亲坐在旁边看着我。
篇8:外婆的经典散文
外婆的经典散文
前天心情极度不好,一夜难眠,快熬到天亮了才有了睡意。当外面“咚咚咚”敲门声把我吵醒时,才发现已是正午时分。打开房门,外公外婆就站在门外。
现年已经是八十七岁高龄的外婆,仍是红颜鹤发精神十足。一见到我便关切地问道:“孙女儿,刚才我们到你上班的地方去了,老板说你今天请假没有上班,是不是生病了?现在好些了吗?还没有吃饭吧,你体质一直弱,快到外面买点东西吃。”外婆一边说一边拉着我往外走。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都中午了,我马上煮饭,你们二老先在这里看电视休息。”可疼我的外婆很担心我饿坏身子,她说:“我们早饭九点半才吃现在还不饿,倒是你肠胃不好不能饿肚子。”说完便拉着我就往街上卖馄饨的小吃店走去。
到了小吃店,外婆立即就要掏钱给我付馄饨钱,我马上拦住外婆说道:“外婆,你不用给我付钱,我都近四十岁的成年人了,怎么能让你老付钱呢?”外婆听了装着不高兴的样子,还用我几岁时的口吻对我说:“再几十岁,也是我的孙女儿,外婆给你付钱买吃的,我乐意。现在政策好,我和你外公每月都有社保工资领,我们不差钱,倒是你们这些年轻人,要养家的,开支多压力大。”
听了这些话,我反而不好再说些什么,怕惹老人家不高兴,默默看着她从裤兜里拉出自制的钱袋子,打开钱袋子再剥开一层层纸,掏出放在纸夹层的一张十元人民币。外婆付过钱后,便和外公坐在桌边笑眯眯看着我吃着馄钝。看着老人慈祥的面容,一滴沮花滴落在馄饨汤里,思绪也回到三十十多年前那个童年时的我......
我三岁时母亲即要带刚出生的妹妹,又要做家务活便无暇顾我,只好把我放在外婆家托管。那时住在山上的外婆家也不富裕。除了已经成家立业的大舅和二舅和生病去世的三舅。家里还有四舅、五舅、六舅、七舅、小姨和八舅六个孩子。外公为了挣钱养家,不得不常年在外做木匠活,家里的所有事务,就由外婆一人操持管理。
外婆是个爱干净的人,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受她的影响,几个舅舅和小姨都爱整洁,虽然那时他家很穷,但打补丁的旧衣服也时常干干净净整整洁洁的。由于人口多,断粮是常有的事。为了节约粮食,除了我外,家里所有人都只吃早饭和晚饭,而没有午饭。即使早晚饭,也大多数是吃的用玉米熬的玉米糊。那时我太小不懂事,不仅要吃三餐,还哭嚷着非要吃米饭。所以家里唯一的一点大米,外婆都不许家里人煮着吃,只留给我一个人吃。
有一次米饭煮好后,只比我大五岁的小姨和比我大三岁的八舅因很久没有吃过米饭了,趁外婆上厕所的时间,拿了个小碗盛了点米饭偷吃,正吃得高兴,被外婆看见了,外婆一边用柳条鞭子抽打姐弟俩,一边大声吼道:‘这两个不听话的孩子,以后不许再偷吃给侄女儿煮的米饭。”八舅一边哭一边说:“她为什么可以吃米饭,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吃?!”过了好一会儿,外婆才看着自己最小的儿子,一边心疼地为小儿子抹着委曲的眼泪,一边语重心长地说:“因为她妈妈不在她身边,而且她一生下来就体弱,你们是长辈,又比他年长,要让着她,照顾她。”从此后八舅和小姨便再也没有偷吃过米饭,中午肚子饿了,就到自家果园里采果子或挖野菜吃。
小时候的我对什么都好奇,有次把外婆的老花眼戴着玩。外婆家房檐离院坝有着六七十公分的高度。当我把老花镜戴上,眼前的院坝和房檐是成平行线的。我高兴迈步往前,可一迈步便踩空坠落。我重重地摔在院坝泥石地上,鼻子流出了很多鲜血。外婆的'老花镜也被摔断了支架,当在屋里的外婆听见了我的哭声,马上跑出来抱起我,用毛巾擦掉我满脸的鼻血,心疼得直掉眼沮。当我不再哭泣时,才捡起自己摔坏的眼镜,因为眼镜支架无法再用了,外婆便用棉线作了眼镜的支架。自此后外婆便戴着棉线支架的眼镜补衣服,我也不再去翻找外婆的老花镜玩耍了。
......
看着吃着馄饨落泪的我,外婆马上走过来关切地问道:“孙女儿怎么了?”我装着镇定回答:“感冒了。”外婆立刻转身对着也年近八旬的外公说道:“快去给孙女儿买药去。”我说:“不用了外婆,我昨天晚上买了。走吧,我吃好了,我们回家煮饭吧。”“好,孙女儿吃好了,我们回家了!”看着外婆满脸的幸福,我的眼眶再次湿润了......
篇9:外婆枇杷散文
外婆枇杷散文
一位老人拄着单拐,颤微微行了几里路,坐上班车将那玲珑剔透的金娃娃――枇杷送到我的手里,来不及喝上一口水,来不及好好说上一句话,就又匆匆回家。多想留她下来,再听她讲讲那河公河婆的故事。可她说,家里的小鸡、小狗、小猫需要照顾,菜园里那小辣椒、小黄瓜、小茄子需要伺候。拗不过她,只好护送她上车,目送老人回家。多么晶莹的枇杷,多么慈祥的老人,她就是我那至亲的外祖母。
外祖母离开我们已有好几个春秋了,自从她老人家离去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尝过这样新鲜的枇杷。又是一个春末夏初,我路过水果摊点又见到了阔别已久的金娃娃――枇杷。望着它们,勾起我对外祖母的想念。
那是一个极不起眼的小山村,小桥、流水、人家、炊烟构成了一个祥和的桃园世界。我的外祖母就是生活在这里,她是一个慈祥的老人,很是疼爱我。那时每到枇杷成熟时,她总要带着我去摘枇杷。听母亲说,我小时候特爱吃枇杷,所以总缠着要去外祖母家。现在想来,也许是因为那时我特想得到外祖母的疼爱吧。有谁不喜欢疼爱自己的`人呢?今天我爱吃枇杷,兴许就是那时烙下的习惯。
好不容易盼到枇杷熟了,也终于等到了外祖母来接我的日子。一下车,我便直奔枇杷树。嘿,真逗人喜爱,一串串黄澄澄的大枇杷像一个个金娃娃的脸蛋,拨开绿叶笑嘻嘻地往外瞧。我望着那满树诱人的枇杷直咽口水,兴奋得跳起来,伸手摘了一颗,没来得及清洗就放进嘴里,一股甘甜滋润我的心房。待外祖母搬来梯子时,我已是吃了好几个。
一边吃着,一边摘着,我好奇地问外祖母:“这棵枇杷树是您种的吗?”“不是。”外祖母说,“十多年前,不知是谁在这儿扔下一颗枇杷籽儿,就长出了一棵枇杷树苗,谁也不去管它,可它就这样在风吹雨打中,越长越大,蓬勃地长叶,开花,结果。每年都要结那么多果儿,这些年我不能下到田间劳动,就常来侍弄侍弄它,居然长得更好了。”“哦”我幼稚地回了一声,但幼小的我丝毫没有在意外祖母的话。枇杷树下充盈着我和外祖母的欢声笑语。
多年后,我离开了乡村来到镇上读书,后来又迁居到县城,和外祖母在一起的日子就更少了。然而那时每到枇杷成熟,外祖母总要亲自送枇杷给我。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提着个小红布袋,即便是后来走不动了,小红布袋也依然会在每年的这个时候出现在我家。我明白这一颗颗的枇杷是外祖母对我的爱,对她外甥的思念。有一天,当母亲把外祖母去世的噩耗带给我时,我悲伤极了,泪如雨下。我在心里哭喊着――外祖母!但再也无人回应。我至亲的外祖母带着我最熟悉的小红布袋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外祖母离去的那些日子,我常常想起她的音容笑貌,恍然间我明白了外祖母言语之意:人无论在什么环境,只要有自己的空间就要努力地生长,总有一日会结满果子。而今,枇杷依旧年年熟。而我只能将那往事作为美好的记忆加以珍藏、加以回忆。岁月匆匆,可以抹去我的记忆,却永远抹不去我对外祖母的思念。
篇10:外婆优美散文
外婆优美散文
老舅的电话打来,说外婆最近脚开始浮肿,看来时日不多了。我赶快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母亲,母亲焦急地催促着叫我带她去看望外婆。我请了假,买了些松软的食品带着母亲去看望20多公路外的外婆。
沿着熟悉的二级柏油路面驾驶着摩托车一路向前,微微的风轻轻地婆娑着脸,犹如外婆那带着凉意的手抚摸脸孔上下滑动的感觉。记得读小学时,每年一到暑假,繁忙的农活逼迫着爸爸妈妈不得不把我寄在外婆家。我便在外婆家每年如同度假一样在外婆家度过两个来月的暑假。外婆总是对我格外地照顾,从一天天哭着闹着要回家到放假就想去外婆家,外婆的点点滴滴留在了记忆的童年里。外婆一共生有三男三女,大舅和舅妈离婚后外出务工几年没有消息,二舅由于小时候烧伤了手在家务农,小舅会一点木工的手艺常年四季走村串户为别人将盖房子。妈妈和小姨妈远嫁他乡各自在泥土里淘食,只有大姨妈嫁了中学煮饭的后勤人员,也都勒紧裤带过紧日子,每家的'家庭情况都不是很能让外婆乐观满意。那时外婆家里大舅、小舅和最小的一个姨妈都没成家,小姨妈仅仅大我3岁的年纪。每天,我便跟着小舅赶着外婆家的两个水牛一个骡子,早出晚归地去山上放牛。每当夕阳的余晖移动着它缓慢的身子来到外婆家坎子上时,我和小舅随着村里的牛羊一起回到家里,外婆总能端出一些我喜欢吃的菜肴,打来温热的水为我洗手,然后用手抚摸一下我掺杂着泥土和汗水的小花脸,笑眯眯地把我拉到桌前,端出一碗金黄色的鸡蛋摆在我面前,嘴馋的小舅和小姨妈经不鸡蛋喷香气息的引诱,时不时把筷子移动到鸡蛋碗里。这时外婆总是用眼睛瞪一眼小舅和小姨妈,用警告的语气对他们说,你们比他大了,咋还那么不懂事,然后笑眯眯地把鸡蛋全部倒进我的碗里,嘴里说着叫我多吃才能长身体的话语。
在那是吃穿困难的年代,外婆拉扯着几个孩子,一刻也不停息地忙碌着她的身子。煮饭时烧过的火炭她就用水漆息,放在土罐里保存着留到过年作栗炭的料子。七八月的夏秋季里,蚊子叫嚣着在黑暗里寻找吃食,外婆就把我叫出屋里,一个人在火塘边用松毛捂着火炭熏蚊子。推开房门,蚊子在滚滚的浓烟里失去了叮人的能力,外婆也在火塘边用手擦拭着熏得掉下泪滴的眼睛,咳咳咔咔地告诉我屋里应该没有蚊子了。我由此也把外婆家的蚊帐称为“火烟蚊帐”,外婆总是摸着我的头,笑着说,你真会改名字。外婆家楼上仅有一张木床,其他的都是用竹子编成的长方形簸箕。每次我一去外婆家,外婆总是把小姨妈撵去簸箕里睡,而我却独自享有睡在木床上的权利。看着小姨妈撅起能够挂住油瓶嘴,外婆摸着我的头,笑着说,别管她,这么大的人了还不知道谦让。外婆家有什么好吃的总是留给我,每年杀猪的猪腰子她不给舅舅姨妈他们吃,总是腌制了请人带到我的家里。山上找到的鸡枞和菌子,她看也不看舅舅姨妈他们流着口水的样子,在她的监督下全部晒干了放在小包里带给我吃。
正在回味着我和外婆过往的一些往事,摩托车已经来到了外婆家的门口。停下摩托车,外婆家门口用包谷秸秆垒起的草垛上,一个老人弯曲着身子靠在上面晒太阳,补丁垒着补丁的围腰布看不出是蓝色还是灰色,大巾衣服和裤子上鲜艳的民政救助白体大字显得格外耀眼。走进一看,的确是外婆,83岁的她已经在温温热的太阳下卷缩着身子睡着了,我凑进她喊了几声外婆,警惕的心生怕她真的一直这样睡去。终于,在我的喊声里外婆抽动了一下她僵硬的身体,轻微的声音说着,是哪个?我告诉了她我的小名,搀扶着她微微颤动的身子回到她熟悉的家里。
篇11:怀念外婆散文
清明时节,天气渐渐转暖,估摸着该给女儿换季了,想着有一件新织的毛衣还没穿,也不知搁在哪里了,就翻箱倒柜地搜寻了一番,终于还是找到了。橘红色的毛线,柔柔的,小小的花骨朵儿缀满前胸后背,女儿眼里满是欢喜,一把抢过去就套在了身上给我看,我觉得大小肥瘦正合适,也打算让她第二天去幼儿园时穿上臭美臭美,谁知仔细一瞧却发现上面没有订扣子。“哎呀,这可怎么办?要是换一件女儿肯定要闹情绪了。”想到这里,我安排好女儿,飞快地跑到楼下,乘着夜色去给女儿的新毛衣买扣子,没想到转了几家商店,都没有卖的,甚至有家店主还将我当成了文盲——“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扣子卖?”为了女儿第二天一早能穿上心爱的毛衣,我甚至来不及生气!
终于在一家老人开的小店找到了,我匆匆付完钱拿了扣子赶回房间,拿出针线,想在睡前给订好,谁知订了四颗扣子,花了大约半个小时不说,扣起来还歪歪扭扭的,一点也不平整。“算了,拆掉重新订吧。”我毫不气馁,一个个地拆,又一个个地缝,眼看就剩下最后一个了,女儿却不乐意了,“妈妈,我要睡觉,我要睡觉……”我瞅了一眼时间,呀,快零点了!或许是心急,或许是女儿的干扰,那针竟不小心刺破了手指,我只好先放下手中的活,想把女儿哄睡着了再做,女儿终于睡熟了,我走到窗前轻轻地拉上窗帘,将遥远的星空和皎洁的月光隔在了窗外。
明亮如昼的灯光下,看着女儿圆嘟嘟的脸蛋,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我再次拿起手中的针线,耳边却莫名地传来了外婆的声音:“狗娃,技不压身啊,等以后有了孩子就知道了。”难道是刚才窗前朝向浩瀚星空的一次回望,使外婆有所感知穿越了时空?还是清明时节追忆亲人的思绪悄悄飘进了终日喧嚣的心田?
扣子总算是订好了,对外婆的追忆却绵延不断。关了灯,躺在床上,眼前尽是外婆的身影。还记得那一年,我上寄宿制初中,周末回到家中,因为父母忙于农活,古稀之年的外婆忙出忙进,又是抱柴,又是挖菜,又是擀面,又是洗衣,又是喂猪……看着她迈着“三寸金莲”跑来跑去,姐姐和我有些不忍心,“婆,我们帮你吧!”“快走,快走,快去读书识字去,我能行!”外婆每次听说我们要帮她干活时,总是带着严厉的口气,把我们哄走。在她的眼里,孩子们读书认字才是正事,其他就有点不务正业了。等星期天下午快回学校了,外婆总会乘着父母不在的间隙,偷偷在我手里塞些她积攒的零钱,一角的、五角的、一块的——全都是皱皱巴巴,沾满汗渍和泥土的,同时不忘嘱咐一声:“拿着买饭,买书,可别乱花呀!”
那时的我,嘴上什么也不说,我知道这钱来之不易,这里面包含着外婆的一片期待,只在心里盘算着将来怎么报答外婆。苦读十九载,终于研究生毕业,参加工作拿工资了,想起该是报答外婆的时候,她却已经枯瘦如柴、神志不清了,我站在她的面前,她却叫着舅舅或姨妈的名字——这样的日子没维持多久,她就离开我们,一个人孤独地走了。在她的葬礼上,表弟代表我们孙辈致了答谢词,他的一句“狗娃,回来了!……”惹得我泪如雨下,因为,因为这是外婆对我们孙辈的唯一称呼。可是,如今,斯人已去,还有谁会唤我一声“狗娃”呢?
夜已深,人已散,风已起,窗外的世界正趋于平静,而我的思绪却在暗夜中纷飞,我亲爱的外婆,你在另一个世界,可曾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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