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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人物五题的散文

2023-11-06 09:02:40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kldfs8lsl”通过精心收集,向本站投稿了8篇乡村人物五题的散文,以下是小编精心整理后的乡村人物五题的散文,仅供参考,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乡村人物五题的散文

篇1:乡村人物五题的散文

乡村人物五题的散文

一、大脚

刘小飞因腿长走路飞快,云庄的人便给他起了个“大脚”的外号。“大脚,去哪呢?”问话的人话刚吐出口,大脚的声音就飘远了。说话的人意味深长地望着大脚逐渐模糊的身影,嘴里嘀咕着什么。转身,一阵风吹来,就把这一切给吹散了。

云庄的人都知大脚这么个人,谁家有什么活干,招呼一声,大脚一个箭步就飘到跟前了。大脚只是个杂工,钱多钱少或者只能赚几顿丰盛的饭的活儿,他都愿意干,你只要招呼声即可。大脚爹娘死得早,是个赤条条来去无牵挂的人,如今三十五六了,依然独身一人。

往云庄走,一直走到深处,那栋半新半旧墙壁上满是青绿的屋子就是大脚的栖息之地。屋背后就是满眼的绿色,有流水从山的缝隙缓缓而下,惹人神思。到了夏天,在山上干农活的云庄人累了慌了,就暂且躲到大脚的屋里缓缓神。热辣的太阳在天上行走,躲在屋里的人却是另外一番世界。山风带着股股清凉,在屋内沉浮,钻入云庄人的每一寸肌肤。

“你大脚有这么一个好屋,人又那么吃得苦,不怕脏又不怕累的,为啥找不到老婆?”大脚一下给问住了,仿佛一针扎到心窝里,只怔怔地发呆。“为啥,还能为啥?”从山上下来的云庄人有时恰巧碰见大脚在吃饭,也会被大脚拉着上桌喝上几杯。喝到最后,都喝得晕了,趴在炕上一不小心就把太阳睡到了山下。大脚在云庄人的撮合下也找过几个妇人,只是时间不长,短则几天,长则一两个月,就各走各路。与大脚过过日子的妇人,都说大脚不知道过日子,好不容易挣来的几个钱全浪费在酒上了。

一年后,大脚找了个媳妇儿,日子过得蛮滋润的。大脚出去找工干活时,他媳妇就在家里或闲或忙地侍弄家务。云庄人在路上碰上大脚,见他脸上愈见红润,便笑嘻嘻地地问:“大脚,你那媳妇咋样?”大脚啥也不说,只是傻呼呼地笑。他这一笑,便有了深意。

云庄深处的酒店老板老王见老顾客大脚好久不曾来过,心底不由地犯疙瘩。几日后,老王路过大脚那栋清凉屋时,便进去探个究竟。

老王刚走几步,一阵淡淡的酒香便缓缓地钻入了鼻子。只见,屋内大脚的媳妇正独自忙着酝酿酒,老王终于恍然大捂。

一年过去,大脚又过起了单身的日子。大脚的步子开始变得缓了,好奇的云庄人去问大脚原来的媳妇:“过得好好的为啥要离婚?”大脚他媳妇憋了好久,红着脸说:“大脚那里不行。”细心的云庄人听了,回头一想,才发现大脚这次结婚一年多了还没当上爸爸。

大脚的步子缓了个把月,接着又恢复了往日的速度。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只有大脚自己知道。

大脚说:“一个人过不也挺好?人为啥就一定要结婚?为啥就一定要按着你们的路子去跑?”

大脚的话把整个云庄的人都咽着了……

二、路下的屋子

整个云庄,独独就老张家的屋子在路下面,路面成了屋顶,厚厚的路面成了一道安全的屏障。老张坐在屋里悠闲地抽着水烟时,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担心路一不小心会坍塌下来把他送到阎王爷那里的。

一条厚厚的路,蚯蚓似地蜿蜒着伸向遥远的地方。偶尔,只是偶尔有一辆大卡车呼啸着穿越云庄,留下满路的风尘。老张从屋里跑出来,满路的风尘落了他一脸。老张模糊的眼神投向模糊的车影,嘴里咕噜了一句,转瞬话就被云庄的风吹走了。一大群云庄的孩子奔跑着跑向路边,眼神紧紧地盯着远去的卡车。调皮的孩子用尽全身力气把石头投去,石头划破沉闷的空气,在半空中留下一道影子。大卡车是一辈子蹲在一个地方的云庄人的客人,它把云庄孩子的幻想拉得很长很长。

夜的精灵降临云庄时,一切开始安静下来。淡而细腻的炊烟缓缓飘向空中,与天边的云混合在一起。放了一天牧的孩子骑在牛背上,随着牛缓缓的步伐往家赶去。牛行走在地上,把孩子托在半空中。半空中的孩子,用一种好奇的眼神去重新打量云庄的每个地方。

老张在屋子住了大半辈子,不曾离开,不曾远离。云庄每个人的脚步声,他都听在耳里。一个人从路上走过,脚步声落在路上,掉入老张的耳朵里。几十年过去,老张已熟悉每个人的脚步声,谁打这里经过,他在心底摸索着这个人的名字与模样,一张口,上面那个人就应了声。一个人的脚步声,也是有性格的,或轻或重,或急或缓。当一个认的`脚步声变得轻飘起来时,时日便不多了。

许多人走在这条厚重的路上,一走就走了几十年。他们把路的一层又一层肌肤剥离开来,自己也跟着苍老下来。老张闲下来时,就跑到云庄的那快空地上讲他的脚步声。一大群云庄的孩子围着他,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一味地笑。

老张说:“一个人的脚步声开始是跌跌撞撞的,跌的次数多了便急速而沉稳起来。沉稳缓慢了几十年,便轻飘起来。”

薄暮里的老张独语着,直至自己的脚步也跟着变得轻飘起来。

在轻飘里,老张缓缓地往家走去。

那是他的家,亦是许多人的家。

三、疯子乞丐哑巴

谁都知道,云庄只有一个疯子,一个哑巴,一个乞丐。别的村庄有多少,那永远是个谜。疯子安静的时候就抬头望天,发疯时就在云庄四处乱跑,引来无数人的眼光;哑巴整天蹲在门槛上咕噜着,谁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乞丐饿了才想起去乞讨,吃饱了就睡在大树下。

疯子本来编得一手好簸箕,云庄水灵灵的姑娘都喜欢在他那买。那时疯子还未疯,人吃得苦而又老实。在一大群叽叽喳喳若百灵鸟叫唤着的姑娘里,疯子相中了凤儿。凤儿每次赶集去疯子那买簸箕,疯子的脖子上总挂着一抹红。凤儿看在眼里,看出几分意思,后来赶集便不去疯子那买了。疯子在人群左右搜索着凤儿的影子,发现凤儿挎着个菜篮,旁边紧挨着个年轻的小伙。疯子见了,心底便沉沉地叹息了一声。一连在家歇了好几天,赶集的日子也不出摊。云庄远近的人都只得跑到疯子家来买簸箕,问疯子:“怎么了?”他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不吭声。在屋里闷了好几天的疯子,很快便又勤快地编起簸箕来。

一打一打的簸箕往集上送去,整个云庄巴掌大的集上满眼都是疯子的孕育出来的孩子。疯子把价钱压得很低,摊前的木牌上写着“此生最后一批簸箕。”结实精致的簸箕很快就一扫而空,惹得几个卖簸箕的老人直瞪眼。只是,他不曾见凤儿来买。

其实,疯子不知道,凤儿远远地站在一旁,默默地观望着。

不编簸箕的疯子,闲了下来,整天在云庄四处游荡着,没有人知道他四处游荡云庄的心思。

一年后,他疯了。那一年,一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把凤儿抱走了,抱到一个遥远的村庄。

疯子站着,远远地望着那个身影逐渐模糊在自己的视线里。

哑巴整日蹲在墙角,满脸灰尘,抬头望天,双唇不时龛动着。云庄的大人从他身旁走过,或投来一个眼神,或一深深的微笑。哑巴永远是那种姿势与眼神,呆呆地望着天,只有天能把他看清读懂。

不看天的哑巴,就跟着娘在田地中的泥巴里翻滚。二十好几的他在田地里仿佛一个孩子似的玩耍着,玩了就冲着天傻笑,偶尔帮他已年愈六十的娘挖挖土。哑巴是六岁那年变成哑巴的,一次严重的感冒把他烧糊涂烧哑了。

哑巴出走了许多次,却每次都摸着路回来了,眼睛里挂满了泪。娘看着他的泪,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云庄的人时而忙碌时而悠闲,哑巴永远闲着,像一阵风,静时就粘在一处,动时四处游荡。

云庄人在哑巴别样的眼神里,读出些许别样的意味来。

哑巴的娘离去时,他依然像往常一样靠着墙蹲了一整天。他呆呆地望着天,最终把自己望成了一朵飘飞的白云。

哑巴他娘把哑巴托付给了全云庄的人,一天,他逃出了多少云庄,再也没有回来。没有人知道他干什么去了。没有哑巴的云庄,风依旧吹着,草依旧在风里摇摆着。

云庄的人只有抬头望天时才会想起哑巴,想起哑巴望天的那个姿势与眼神。

乞丐留着长长的辫子,满脸的胡须。从乞丐身旁路过的云庄人,望着他,或笑或悠然走过,抑或留下一个眼神。

对于乞丐的来历,云庄人只知乞丐喝过点墨水,是旧时的高中生,几试未中。至于为何成了乞丐,很少有人知道的。

乞丐生活在云庄的边缘,落暮时分,他就会端着残缺的碗朝云庄深处走去。晚风从天际吹来,缕缕炊烟飘忽在云庄之上。乞丐闻着香味往门口一站,稍时,便有一大人或小孩端着一碗饭或一小碗菜倒在他的碗里。小孩把饭菜倒在乞丐碗里,口里忽然冒出一句:“多乎哉?”“不多也。”乞丐随口接上。这句从乞丐口里脱口而出的话,恰恰验证了他曾几试未中的传言。

秋水化成冬雪之际,云庄的天便完全冷了下来,整个云庄被笼罩在阵阵寒气里,大人小孩都窝在家里烤火。衣着单薄的乞丐四处游荡着,一阵寒风吹来,便惊起一阵颤抖。几天的寻找之后,乞丐终于找到了一处藏身之地,是一处堆满稻草的灰房,门微掩着,乞丐一推便进去了。有了藏身之处,乞丐终于安下心来。饿时,便从袋子里掏出一两只拳头大的红薯,在屋的一角架起细小的火来,一打烟的工夫,屋子里便满是红薯的香味了。

当云庄的冬雪化成水时,一切复又活泼欢跃起来。云庄的人在屋里窝了一冬,探出头来,惊讶地发现乞丐旁边多了一个满脸蛋污痕的女人,还挺着个大肚子。细细看去,云庄的人才发现,此女原来是邻庄的一个断脚的乞丐。

几个月之后,云庄的人才发现已好久不曾见过乞丐了,人们开始议论纷纷,眼神里明显多了几分欣喜。

没有乞丐的云庄添了几分孤寂,只是,几日之后,一个长途跋涉之后的乞丐,终于抵达了云庄这个陌生之地。

四、野蘑菇

林林和文文刚下地,便没了踪影,眼前大片大片的油菜花模糊了人的眼。云庄一半是水,一半是地,云庄便被包围在中间了。云庄背后那一大片地入秋时撒上种子,来年春天便满眼都是黄灿灿的油菜花。春天的云庄是花的世界,到处充满了生机。小孩钻入油菜地里拔嫩绿的猪草,随手一拔,便是一大把。

油菜地深处,零落地长着些野蘑菇,暗黄暗黄的,两个手指头那般大。林林拔完猪草,便穿梭在高高的油菜地里四处搜寻着。一阵风吹来,带着浓浓的春天的气息,拂落满地的花儿。

天变黑时,林林才和哥哥文文在油菜地的尽头汇合。两人互相看了对方竹篮里的野蘑菇,不由地相视一笑。

回到家,娘正怔怔地望着天,为晚上不知道炒什么菜而发愁。林林把摘来的蘑菇放在娘面前,娘双眼一亮,转瞬却又黯淡下来。娘接过竹篮,转身就把半篮的蘑菇倒在一旁的水地里,鲜嫩的蘑菇立刻引来几只大花鸡的争夺。林见了,双眼一红,不由哭了起来。娘看了兄弟俩一眼,就进屋去了。文文转身就冲着那几只大花鸡大喊几声,几只大花鸡闻声,仓皇而逃。

晚上依然是一碗大白菜,娘故作津津有味地吃着,却不说话,沉默塞满了整个屋子,只听见咀嚼的声音。

吃完饭躺在床上,摸着肚子,兄弟俩依然想着藏在草丛里的野蘑菇。“哥,你有多久没吃过蘑菇了?”林瞅着天花板说。文文没说话,只听见一阵肚子发出的咕噜声在耳边响起。

“你们在家里好好呆着,我出去下。”林林看见娘张了张嘴便淹没在一阵黑暗里,他知道娘又是出去借钱了。

娘的脚步声愈来愈远,林轻轻地推了推哥,文文正假寐着,一推立刻睁开了眼。

兄弟俩谨慎地溜到厨房里,一个忙着洗蘑菇,一个在门前放哨。

一打烟的工夫,屋里便充满了蘑菇的香味。林林站在门口一边张望着外面的动静,一边抽着鼻子大把大把地吸着那股香味。

深夜,娘望着两个孩子疼痛地捂着肚子在炕上打着滚儿,慌了眼。

整个云庄的人都睡着了,只剩两个孩子一个妇人在黑夜里疼痛着……

五、山上的故事

时常,我从爹娘的眼皮底下溜过,和牛牛一起跑到村后面的山上玩。山上的风独自刮着,时而低沉,时而咆哮,仿佛一个喜怒无常的人。我们一玩就玩一整天,大人在远处唤我们,我们假装没听见。从清晨太阳高高挂在天上到黄昏落进山窝里,这段时间我们在山上四处游荡。中午饿了,我和牛牛就挖几个红薯摘一口袋野果子吃。玩累了,我们就躲在阴凉的地方呼呼大睡。偶尔,调皮的我们骑在树杈上滑入梦乡。只是,每次我们都从树上掉落下来,仿佛一个熟透的果子。当我像熟透了的果子似地掉落在地时,我忽然就想起了那些躺在坟墓里的人。他们走了太长的路,熟透了,便被人推进坟墓里,然后开始腐烂。

玩到没地方玩时,我们开始把眼光投射到那片高低不平的墓地上。墓地散落在山上的每个角落,仿佛分散在世界每个角落的人。墓地永远是安静的,它不会说话,却带着沉沉的腐朽的气息。

牛牛和我缓缓走进墓地深处时,山风正从远处吹来,风吹乱了我们的头发。

在墓地里,我们把学校里学的算术给用上了。我们给躺在泥巴里的人算术,许多年前他们还活着时,肯定不知道会有两个小孩会站在面前给他们算术。牛牛总是能算出一些大的数字,而我算出的数字总是徘徊在40之间,就像我的算术分数。我开始嫉妒牛牛了,开始往偏僻的墓地走去。我们把算出来的数字认真地抄在一张满是皱纹的纸上,然后写上他们的名字。

山上的墓地有的四周整理得很干净,有的却杂草丛生。牛牛指着这些墓地对我说:“干净的墓地,那是还有人惦记着他们,长满杂草的,已经没有人还记得他们了。”“谁说没有人记得他们,除了我们俩,还有那么多杂草陪着他们呢!”我反驳了牛牛一句。

山风变得清凉起来时,夜幕终于降临了。远远地,我们看见村里的炊烟缓缓飘上了天空。我和牛牛一人手里捏着一张满是皱纹的纸,朝山下走去。捏着那张纸,我终于知道好久不见的张爷爷王婆婆跑哪里去了。我重新把他们找了回来,现在他们就在我的纸上,却是那么的轻,风一吹就能把他们吹起来。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他们总把我抱得老高老高的。

走到山脚时,转身我看见山已经完全被夜色笼罩了,村庄里却是那么的明亮,落日把它的最后一缕余辉涂抹在云庄之上。这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一个在这里,一个在那里,却很近,一条落满风尘的小路,把他们紧密连接起来,而我们就在这条小路上行走着。

回到家,我就把这张纸递到爹了手里,我很满足我和牛牛今天的发现,我想爹一定会表扬我的,可爹扫了纸一眼,就把它丢到炉火里烧了。当我抢着去救那张纸时,爹接着扇了我一巴掌。

在化成灰烬的纸张里,我使劲抽泣着,无数张熟悉的面孔,开始在我面前呈现……

篇2:乡村人物之腊梅散文

乡村人物之腊梅散文

腊梅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我总觉得,她还没有死,而且一直年轻。倘若活到现在,也应该有七十岁了。

腊梅的女儿叫秀秀,和我同岁,我们在一个班,而且,有一段时间还和我是同桌。在我们那半山腰的“窑洞小学”里,秀秀是一个高个子的女孩,因为瘦,显得眼睛很大。她经常穿着花布做的衣裳,喜欢蹦蹦跳跳地跑。跑的时候,两根辫子在背后不停地交叉打着她的脊背,如在山路上撒欢的小羊。

秀秀每天来学校的时候,口袋里总是鼓鼓囊囊地装着好多酸枣。开始大多是绿的,因为没有熟,她就摘下了,所以并不甜,还带着一股草腥味儿。一段时间以后,她带来的酸枣,渐渐由绿变黄,便有些酸枣的味道了。总是酸的多,她却嘻嘻地笑着说好吃。当山梁上的谷子快要成熟的时候,秀秀带来的枣儿,就有许多红而酸甜的,有些还是一边红一边绿。再后来,当山里的草儿开始发黄的时候,秀秀拿着的酸枣,就全是红的了,吃起来也很酥脆。上课的时候,秀秀总是把课本立起来,将脑袋藏在书后面,一只手偷偷地在口袋里摸酸枣。自然,我每天也有酸枣吃。

当秀秀抓出一把酸枣,轻轻地拢成一堆,放在我面前的本子上的时候,我看见她的手很黑,指甲缝里,总有一些污垢,手指也被酸枣的叶子染成黑绿色。

秀秀说,她的那些花衣服,都是她妈妈亲手做的;她妈妈的手很巧,她家买了一台缝纫机,其他人家还没有呢;她家门口的小路上,全是酸枣树,好多好多的酸枣,一年都摘不完的。

我十岁的那一年,一个秋意温凉的傍晚,学校门口的一片空地上,一片方正的大白布,绑在两棵白杨树中间,我知道要放电影了。这样的机会,在那个年代的山区农村,可是很稀少的。就和一帮小孩儿挤到放映机跟前,看放映员倒片子。地上放着四五个四四方方的铁盒子,铁盒子外面写着电影名字:《野火春风斗古城》。秀秀也和一个女孩满头大汗地来了,和我们一起,看着放映员熟练地倒片子。天没有大黑,下地干活的人都还没有回来,电影是不开演的,我们就急不可耐地一边等,一边打闹,秀秀也和我们一起乱跑。

电影终于开演了,是一部黑白的电影,我们仍然看得津津有味。秀秀的眼睛挣得老大,在银幕映射下的亮光里,如一颗葡萄。她痴痴地看着电影里的“银环”,激动地说,像我妈,那银环像我妈哩!

我看着秀秀激动的脸,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她和银环联系在一起,她可不像银环,但不知为什么,我却相信秀秀说的话,相信她有一个长得漂亮的像银环的妈妈。

但我一直没有见过她的漂亮的'妈妈。因为秀秀的家,和我的村子,不是一个生产队,不但隔着一条河,过了河,还得再走进一条深沟。听秀秀说,那里,连她家总共是三户人家,叫做“桑树峪”。

我没有见过秀秀带来过桑葚,也许,桑树峪只是一个名字,没有桑树。

那一年的暑假,我跟着父亲,还有姐姐,去地里干活,在河对岸的桑树峪的沟口,碰到了一个女人,她的胳膊下面,夹着一个橘黄色的包袱,个子不高,脸很白,两个眼睛黑大黑大的,花眼棱,长睫毛,和我见过的,我们村的那些女人很是不同。她和一个走路一瘸一拐的黑瘦的男人,远远地走过来。她怯怯地低着头,似乎要躲在男人身后的样子。那个男人和父亲打了招呼,急急地就从身旁走过了。我忽然想起,那晚看过的电影里的银环,她真的就如银环一般漂亮,我疑心那就是秀秀的妈妈。姐姐对着她远去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呸,不要脸的腊梅!”父亲制止了姐姐,说小孩子不要乱说话。我回过头去,那个女人的背影,已经消失在河沟的弯道里了。

在母亲和村里妇女们的闲谈中,我隐隐约约地听到过一些关于那个叫做腊梅的女人的故事。知道她是我们这一带有名的一个女人,常年不在家,总是提上一小笼鸡蛋,去煤矿上卖。后来,去一次,好几天就不回来。回来了,穿得很艳。她很少穿粗布,总有花花的衣服。卖完鸡蛋的时候,腊梅会去煤矿旁边的河沟里摘那些芦苇的叶子,很大的一捆,一路背回来,然后包些粽子,再拿到矿上去卖。她家的两户邻居的孩子,也总有粽子吃。没有了芦苇叶,她就隔三差五地转村游乡收鸡蛋,然后提到矿上去卖。她出的价钱,往往比其他来收购的人要高一两分钱,但却很少有人给她,说她不是一个好人。偶尔有人卖给她鸡蛋,也是把她叫到屋里,清了帐,就让她快走,似乎不想让村人看见和她说话。在村里的人看来,一个女人,经常在外面跑,总是有问题的。

腊梅后来更多的事情,在村里那些挑着柿子担子,去矿上家属区叫卖的男人的口中得到证实。说是看到过她,跟着不同的工人去了家属楼,长时间不出来。开始,有些买腊梅的鸡蛋的男人,说没带够钱,叫腊梅跟他去取,腊梅就去了。后来,腊梅就和一些工人熟悉了,经常直接去他们家,还好几天住在人家家里。腊梅不认识村里那些卖柿子的人,但人们却认识她,她的秘密就这样传遍了整个村子。

但我没有见过她来我们村收鸡蛋。

姐姐说,腊梅知道她脏,丢人,不敢来。

那个瘸子,是腊梅的男人。本来身体是好的,一个夜晚,走路掉进了深沟,骑在一棵烂树杈上,不但腿骨折,而且成了一个“作废”的男人。腊梅有三个孩子,最小的一个是女孩。村人说,腊梅的孩子穿戴得好,都是腊梅“卖尻子”换来的。她的那些孩子,长得都不像她的男人。说她的两个儿子,一看就是城里人的胚子。腊梅去一次矿上,要走四十多里地,经常天不亮就起身了。他的男人,一瘸一拐地,陪她一起走出桑树峪,总要将她往前送好多路,看着天大亮了,她不再害怕,然后返回家去。

我第二次见到腊梅,是在五年级快要放寒假的时候。那天中午放学,经过学校隔壁的那个废弃的大队缝纫部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女人,双手被反绑着,低头向着门口,跪在裁案下面。她的乌黑的头发已经凌乱,遮了脸,门口坐着一个穿着警兰制服的警察。那个一瘸一拐的男人来了,手里提着一个白布包着的碗,说要给那个女人送饭,案子下的女人抬起了头,我看到,那正是腊梅!警察训斥着那个男人,——回去,饿不死她!

男人嗫嚅着离开了,我看到腊梅的眼里含着泪水,但没有流下来,她咬着嘴唇,很快低下头去,一绺头发就从额前垂下来,又一次遮挡了她的脸。

那个男人忽然就发现了秀秀,急急地跑过来,拉了秀秀的手,说接她回家,秀秀并没有看到这些,欢快地跟上那个男人走了。

我的猜测没有错,秀秀那漂亮的妈妈,原来就是腊梅。

第二天,一辆手扶拖拉机在我们家乡的那条简易公路上来回地开着,车子走得很慢,路边站立了好多人。腊梅两手依旧被反绑着,站在车厢里,和他一起站在车里的,还有外村的两个男人,那两个男人的胸前,分别挂着两个木牌子,上面写着“盗窃犯”。听说一个偷了生产队粮库的麦子,一个偷了队里的两棵树给自己盖房。我不认识他们。腊梅的脖子上,也挂着一块牌子,写着“xxx”。山风呼呼地刮,腊梅的头低着,头发被风吹得散乱,摆来摆去,间或能看到她苍白的脸。

年后上学的时候,秀秀不再蹦蹦跳跳,也很少说话,总是痴痴地长时间地盯着一个地方看,老师叫她回答问题,她慢腾腾地站起来,一脸茫然,大家都笑她。

听人说,腊梅和一个死了老婆的工人好上了,腊梅说她的男人也死了,那个工人就喜欢上了腊梅,说要娶她,经常把他女儿穿过的花衣服送给腊梅。秀秀的那些花衣服,都是腊梅从矿上带回来的。他害怕腊梅哄她,执意要来腊梅的家里,想了解真实的情况,腊梅没有理由拒绝,只好假意答应了他,一个夜晚,和他从矿上一块往回走。半路上,腊梅将没有防备的那人推下山崖,自己跑回来了。没想到那人架在了半崖的一棵树上,并没有什么大碍,就告了公安,说腊梅骗了他的钱,但没有提推下山崖的事。腊梅的罪名,是“xxx”,后来判了三年刑。

此后,我就没有再见过腊梅。上了初中,我就去山外的一所学校了,而秀秀小学毕业后,就辍学了。后来的几年里,我也没见过秀秀,对于她的情况,一无所知。

在我高中快要毕业的那个夏天,腊梅死了。是在她家吊死的,据说是和秀秀吵架引起的。秀秀要跟一个转乡收山货的中年人走,腊梅不同意,母女有了激烈的争吵,腊梅说秀秀不害臊,秀秀说你把人丢了一辈子,还反过来说我,腊梅就扇了秀秀一巴掌,秀秀哭着跑出了门,再也没有回来。

那个常年在这一带收山货的人,也不见了身影,后来再也没人见到过他。

忽然就看到电视上的镜头了,那个当年的“银环”,出现在《艺术人生》的栏目里,她戴着一副眼镜,慈祥和蔼的脸上,透出曾经的坚毅,侃侃地谈着她一生不懈的艺术追求。我起身走向窗边,外面,是如水的月光。

我的眼里,再一次浮现出了腊梅漂亮白皙的脸。我想,如果她还活着,此刻,一定坐在她家门前的空地上。她的头顶,也是一片洁白无瑕的月光。她戴着一副老花镜,在月光的映照下,手里拿着针线,密密地衽着一件花花的小棉袄,那一定是秀秀的孩子的小棉袄。她的脸上,显现出温和的表情。当她抬起头来的时候,那慈祥的面容,还依稀残留着当年的姣好和妩媚。没有悲伤,没有泪水,没有被风吹乱的头发的遮盖。白皙的脸,和洁净的月光,一起溶化在那一片洁净的蓝天里了。

只是惋惜,她家门前的那条小路上,那些繁盛的枣儿,火红如血,却无人采摘了。

篇3:乡村人物之新娃儿散文

乡村人物之新娃儿散文

四娃儿有个哥哥,小名叫新娃儿。新娃儿读书和四娃儿是半斤八两,初中读了不到一年就辍学了。

新娃儿嘴巴子好,很能合得来人。他曾开过三轮车,主要是载客,生意还算好。后来他买了辆四轮车来载客,结果出了车祸,欠下了一屁股的帐,他只得跑出去打工。

新娃儿是个喜动不喜静的人,他没进厂而是在工地上干活。他嫌工厂不自由,不像工地,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新娃儿在工地上当上了班头,班头的工资自然比一般纯粹打工的要多了。我有个表哥,就在新娃儿带的那个班,因为他年岁比较大,只能干小工,而小工的工资比大工又要少。不过,表哥很节约。他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生活上也很节俭,大多时候都是吃素,很少吃荤。他把钱全寄回了家。我的表嫂也跟表哥一样,很是节俭的。两人就像俗话说的,锣鼓配当当。从川民到龙江,有十来里路,起初车费是五角,后来涨成一元,表嫂赶场,一般情况下是不坐车的,只是在有了上百斤重的东西时,她才会坐车。几年时间,表哥修起了一座漂漂亮亮的楼房。他们村子里的人都羡慕地说我表哥找到了钱了。我知道,表哥的这些钱,全是节约起来的。

新娃儿的生活方式跟我表哥完全不同。他看不惯我表哥,说他,像你这样活,这一辈子还有啥意思?新娃儿可是吃喝嫖赌样样都来的。而在这几样中,最坏事的是喝酒。新娃儿常常和三朋四友一起喝酒,一喝下来往往是好几百。新娃儿的酒德不好,他在喝醉了酒后,什么胡闹的,没有个道理。

那次他回来,请了我、秦宗兵,秦宗华等人去他家喝酒。新娃儿与秦宗兵,秦宗华是平班之人,都该喊我嗲嗲(爷爷)。酒席上,我们劝新娃儿不要大手大脚的乱花钱,应该节约些,把自己的房子修修。

新娃儿却说,我只要有了带把的(儿子),不出一年,我要修一座比村子哪家都漂亮的楼房。

新娃儿的妻子已经生了三个女孩。本来在怀第二胎时是个男孩,新娃儿的妻子躲在家里,还是被搞计划生育的拉到街上去引了产。当时新娃儿在外面打牌,等他得知消息赶到街上去时,已经作了引产手术了。新娃儿当着那些搞计划生育地说,我今后不生个男孩我新娃儿就不是人。那时违背了计划生育要罚款的,新娃儿为了不被罚款,就把家里的粮食放在父母那里,他家里罄干罄尽的,比水冲了还干净。搞计划生育的.来,见他屋里除了土墙坨坨,其它是一无所有,也就拿他没办法。后来,新娃儿和他妻子出去打工后,更是鞭长莫及的了。

对于新娃儿这话,我们都是半信半疑的。新娃儿的工资确实不低,如果他真正下决心要把房子修起来,也不是不可能的。只不过他能下得了这决心么?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呢!

我对新娃儿说,你现在修不行么?为什么非得等到你有儿子才修呢?

新娃儿对我说,嗲嗲,你不晓得,我现在修起来,万一我没有儿子,我修给哪个坐呢?再说,我现在把房子修起来,那些搞计划生育的,那眼睛还不鼓起比牛卵子大的了!

我虽然觉得新娃儿后半句有些道理,不过,我总觉得他这话是不大可信的。这修房子,那可得拿票子来数的呢!而新娃儿缺的就是票子。表哥曾跟我说过,新娃儿跟他借了钱,一直都没还。我当时问表哥,他工资那么高,还跟你借钱?表哥说,你就是再多钱都不够他用的。

秦宗兵也不相信,就说,你别大话夸夸,要把房子修起来才算数的。

秦宗华直接问新娃儿,你倒是有没有钱哦?

新娃儿说,我现在是没有钱。不是我新娃儿吹牛的话,我新娃儿要是不乱用,不要说一座,就是十多座我都修得起的。

秦宗兵说,你说那些都没用,那些都是过去了的。我们要说现在。

我看新娃儿喝得有些醉了,怕大家吵起来,就说,新娃儿,我们相信你,到时候你有了儿子,修起了楼房,记得请我们来喝酒,我们都买饼最大的火炮来爆!

秦宗兵和秦宗华都说“要得、要得”。

新娃儿慨然答道,那就这样说定了,到时我一定会来请你们的。

我们喝了酒已经很晚,就告辞回去了。当我跟秦宗兵走出村子时,新娃儿撵了上来。我和秦宗兵以为他有什么事,就站下来等他。

没想到新娃儿走拢后,却扭着秦宗兵,要秦宗兵跟他说清楚。我们问他要说清楚什么。他就一会儿说这一会儿说那。后来,他说着说着,却哭了起来。

我和秦宗兵都顺着他,劝他,可还是不行,他就是扭着秦宗兵不放,不要他走。

最后,新娃儿的父母和他兄弟四娃儿赶来了,把他拉住,秦宗兵才脱身。

路上,秦宗兵对我说,嗲嗲,这新娃儿喝了酒,点道理都没得,像他这么操,一辈子都操不出个名堂来的。于是我俩都叹息,觉得新娃儿都是酒害的。

后来,新娃儿有了儿子。不过,他并没有修起楼房。听他们说,新娃儿变得有些木了,都是喝酒喝的。

昨天,四娃儿来找我帮他办事,我问他哥哥新娃儿怎么样了。他说,还是老样子,爱喝酒。他当兄弟的帮助他不少。

我说,都是亲兄弟,帮衬着点是应该的。

篇4:乡村人物之秦光华的散文

乡村人物之秦光华的散文

师范毕业,我回原籍教书。其实人生就如牛拉磨,总是围着一原点转圈,只是无法转回原点罢了。

学校离老家深沟近在咫尺,我几乎可以天天见到我白发爹娘。我这不是矫情,因为我父亲已近古稀之年了。冥冥中,我倒践行了“父母在,不远游”这句古话。

恰巧四哥(堂兄)的大娃儿秦光华在我教的那个班。四哥四嫂很高兴,他们想到有“小满”(幺叔)亲自教,大娃儿也就有希望的了。于是,他们把大娃儿全权交给了我。

我见四哥四嫂这样相信自己,也充满了信心。从此,秦光华和我是上一路下一路的,他可说就是我的尾巴和影子。

秦光华智力平平常常的,在学习上显得有点笨。我知道,像他这样,要把学习搞上去,就得比别人更加勤奋。就像人们说的,笨鸟先飞。

秦光华一天的时间,基本上都用在学习上了。他有什么不懂的,我便跟他指导。至于他的休息时间,我倒没去想过。

我就这样把秦光华管得死死的,他除了学习还是学习,其它就没什么的了。因为我的双重身份——老师和长辈,秦光华只得对我俯首帖耳,像家里喂着的那只温顺的猫。

人们常说,严师出高徒。秦光华在我严加管束下,成绩来了个飞跃。刚进初中时,他的成绩在班上属中下游,等到第二学年结束时,他已进入班上前五名了。

我对四哥四嫂说了秦光华的进步,四哥四嫂感谢道,这全是你“小满”的功劳。我又说,只要大娃儿再努把力,争取最后一年冲到班上第一名,这样就有希望了。四哥四嫂听了,自然高兴得不得了。他们说,小满,这最后一年,你跟我把他再加紧点,他要是敢不听,你跟打。我们还倒付你手工钱。我笑着说,大娃儿很听话的,哪用得着打,就是重话也用不着说的呢!

然而到了第五学期,刚开学,我就发现秦光华不对劲了。当时,虽然学校离家近,可我和秦光华都没回去,住在了学校。其实这也完全是为秦光华着想。因为在学校,秦光华可以安心读书学习,哪科遇到不懂的,可以去问教他的那科老师。每天放了学后,秦光华就拿着书回寝室学习。可是这个学期,他却说他要到教室去学习。我问他为什么要去教室,他说可以和同学们讨论学习中的问题。我觉得他说得在理,也就同意了。因为我觉得像秦光华这么老实的一个人,是大可放心的.。

有一次,我看书累了,便到寝室外面来透透气。这时,我听到楼上教室里闹嚷嚷的。我仔细听了听,听到了秦光华的声音,听得出他不是在讨论学习方面的问题,而是在说些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很是有些生气。原来秦光华是在骗我,他说到教室是为了讨论学习上的问题,其实却是为了和同学摆龙门阵。我悄悄地上了楼。躲在一暗处。透过玻璃窗,看见秦光华在教室里走来走去,就像平时老师上课的情形。当时我还有些难以置信,眼前的秦光华与平时可说是判若两人。

秦光华在向同学们炫耀他的恋爱史。说他和外班的女生怎么怎么好,到学校后面的柏树林和坡上拥抱接吻。

我听了秦光华这番话,肚皮都差点气爆了。没想到他在我眼皮子底下,竟然变成了这么一个人了。

我怒气冲冲地走进教室,把秦光华叫到教室外面来,拉下脸来把他狠狠地骂了一顿,一点也没顾他在同学面前的面子。秦光华腔不开气不出,等我骂。我骂完后,问他听到没有,他小声地说他听到了。我又警告他说,你要是再这样,我就讲给你父母听。同时我叫他不要在教室学习,还是像过去一样,在寝室学习。

秦光华没听我的话,他跟我保证说他不再摆龙门阵,要我让他还是在教室里学习。

我想了想,最后还是同意了。

可后来我一连上去两次,秦光华虽然没像第一次那样在教室里走来走去,可他并不看书,而是在跟前后桌的同学摆龙门阵。

我知道他是故意的。我想,我管不到你,我把你交给四哥四嫂,看他们还管得到你没有。

星期六回去,我跟四哥四嫂说了秦光华在学校的表现。最后叹息道,大娃儿在学习上开了小差了!他现在已没有了心思来搞学习的了,一心只想谈恋爱。看来是没法的了。

四哥四嫂听了,非常地气愤。骂秦光华是不成才的东西,是扶不起的刘阿斗。骂过后,四哥四嫂又说,你跟老子好好想想,你是想认真读书呢,还是想耍朋友?如果想认真读书,就要断了耍朋友的念头,如果想耍朋友,那就不要去读书了。想好了,你给我们写个条子,这就是依据,今后不要来怨怪我们当娘老子的。

结果秦光华跟四哥四嫂写的条子是,他不读书了,他愿意耍朋友。

四哥四嫂见他这样,也就由着他。托媒人跟他介绍了个对象。

这以后不到两年,秦光华便结婚了。这时的秦光华还没满二十岁。

篇5:乡村人物的散文:乡村人物志之棋四

王村人都说四爷有棋品。除四爷之外,王村还有几个高棋,可王村人惟喜和四爷下棋。四爷下棋从不挑肥拣瘦,嫌贫贪富。甭管你棋高棋低,人贵人贱,四爷一视同仁。照四爷的话说,做人得有规矩。规矩之一就是不能上眼皮看人,下眼皮害臊。

四爷的棋属刚猛雄健一路,尚进攻,喜夺子。甫一交手,便大举兵马,东杀西伐,恨不能杀你个片甲不留。遇那棋力弱的,不消片刻,就被冲撞的七零八落。四爷见胜利在望,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来,抽出一股向众人散去。若是识相的,也就接过烟来,举旗投降,重新摆子。也有那不见棺材不落泪的青皮后生,四爷一阵猛打猛冲,三下五除二,逼得对方无路可走。四爷吸一口烟,悠悠说道:“小子,精脚片子踢石头,挨疼着耍脆哩吗?”好像从前教育自己的学生一般。对方便臊红了脸,讪讪站起来让位。

也有损兵折将,败走麦城的时候。这时候四爷坐定了身子,双手扶着膝盖,伏下身子几乎要爬在棋盘上,任凭围观的人鼓噪叫嚣,兀自枯坐不动。冥思半响,确定回天乏术,四爷就痛痛快快的交棋认输。但凭对手一味戏谑调笑,四爷只是淡然一笑。

四爷爱读书,尤喜读《三国》、《水浒》,言语间就隐隐有英雄气象。上午下棋,下午读书,四爷的日子过得潇洒自在。王村人背地里都说,别看四爷膝下无儿无女,可人家命大福大,遇上了好侄子。

四爷的侄子是五爷的儿子,前些年做生意发了。见四妈去世后,四爹一个人爬锅爬灶,遂打算把四爹接过来和父亲同住。不料四爷一口婉拒,说自己身体硬朗,能吃能做,不想连累他们。其实,四爷还有说不出口的原因。他打小就嫌五爷张狂,没规矩,不像读书人家的子弟。现在五爷自恃儿子财大气粗,每日里横披着衣裳,趿拉着鞋,在村巷里耀武扬威。每次见到五爷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样,四爷便像吞下了一只苍蝇,难受极了。一次五爷又在人家喜宴上喝醉了酒,污言秽语,胡说八道。主家实在无法,只好请四爷出马。四爷气的七窍生烟,赶到现场。一顿厉言呵斥。五爷早已今非昔比,哪里受得如此难堪,当然恶语相对。兄弟俩从此公然决裂,势同水火。

现在要他到五爷家,看他脸色,四爷当然不答应。侄子见四爷态度坚决,也就作罢。只是请求四爷不再种田,吃穿用度一应由他负担。四爷怕冷了侄子一片热心,慨然相应。但是见了五爷依然不搭一言。偶尔见过五爷回到家里,四爷总是有一丝愧疚,自责教弟无方,坏了李家的规矩。

四爷还有一桩心事。

蒋老根是村里的高棋之一。高大的身材,方阔的脸庞,红黯黯里透着黑气。一身黑衣黑裤,利落整洁,和村里其他邋里邋遢的壮汉截然不同。四爷因此对他高看一眼。老根和四爷棋力相当。两人时常对弈斗嘴,视为知己。不想一次棋后,老根回到家里,竟中了风症。闻知此讯,四爷提了包点心,急荒荒前去探视。进了屋门,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中药味,隐隐夹杂着一丝屎尿的浊臭味。老根一动不动地躺在大炕中间,瘦削的脸庞早已不见了往日的风采,歪斜的嘴巴微微张着,不时有糊浊的口涎流出。四爷唤了几声老根,老根只是直勾勾盯着屋顶,毫无反应。出的门来,四爷几欲流下泪来。老根在村里也是响当当的一条汉子,谁料临到末了,竟然如此不堪,真是生不如死。从此四爷老感觉心里像坠了一块秤砣,沉甸甸的,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偶尔有人说起老根,说他修积不好,晚景孽障。四爷听了,总是静默无言。

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四爷有时会忽尔想起老根,眼前就会浮现出老根直勾勾的眼神。四爷顿时睡意全无,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不知怎的,四爷就会想到老鼠药。四奶在世时买过几包。火柴盒大的纸袋,里面包着几颗肥大的麦粒,红灿灿的,直戳人的眼睛。

篇6:乡村人物描写散文

乡村是两个饱蘸着情和爱的字眼,总是让人倾注着无限的思念和向往。离开乡村30多年了,乡村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深深地刻在我的心里。乡村的山峦、小河、古树、老井、田野、村庄;乡村的鸡鸣狗吠、春夏秋冬、晨雾暮霭、牛羊啃青;还有乡村的村情民俗、南北西东……乡村与我老相识,我与乡村老感情。每每回忆起乡村来,我都会发自内心地说:我的乡村我的情。

乡村又是两个亲切的字眼。因为乡村是我们每个人的老家。假若把时间上推三代,我们都是乡村人。乡村,那是你、我、他的根,我们的祖先都在乡村,即使后来进了小城、大城、都市的人们,甚而到了国外的人们,他们的根仍在乡村,都是从乡村里出来的,始终有一种乡情在系着他们。所以,无论是谁,无论走到哪里,身处何方,都把生命的根深深地扎在乡村,他们始终放不下远方的祖居之地,那是血脉皈依的地方啊!每每提起乡村,都会有一种发自内心的亲切感。此时此刻,我忽然想起了古人所说的“浮云游子意,落日故园情”,其实说的就是乡村和家的情结,看来怀恋乡村情结自古有之,千百年来,人们都在建设和思念自己的乡村和家园,古代先贤圣哲为我们树立了楷模。

我从小在乡村长大,经历了乡村风霜雪雨的洗礼,经受过乡村艰苦生活的历练,听惯了乡村民间俗语,听熟了乡村老人讲的古老而神秘的故事。清晨,朦朦胧胧中听到了乡村召唤下地的铃声;中午,乡间徜徉中看到的是家家户户留恋拇堆躺冢黄昏,放学回家时看到的是收工回家的男人,倚门而立的女人,还有哞哞大声叫着的老牛。我看到的是一幅幅美丽的乡村生活图。我在乡村耳闻目睹的还有那鸡鸣狗吠,牛马狂奔,山间走马灯,老太太掐辫子,老爷们讲古典……至今使我记忆犹新,历历在目。

乡村的美丽在四季,春夏秋冬描画着不一样的乡村,使乡村在大自然的妙笔中生辉,幻化出各种美丽的色彩。

乡村的春天,令人向往。和煦的春风总是令人醉,明媚的春光总是惹人爱,描绘的都是乡村的春天。徜徉在弯弯的乡间小路,满眼尽是春色,树梢上写满了春意。乡村山峦里,高高的绿树、五彩的山花、青青的小草映入眼帘。斑斓的山花被明媚春光照耀着,涨红了柔嫩的笑脸,摇曳着点头微笑,朵朵山花的眉宇间传递着春天的美丽。静思中还会听到“叮咚、叮咚”声,那是泉水在歌唱春天的美好。漫步在春雨所润泽的青青乡村小路上,心驰神往,缭绕的云雾把乡村、房舍、炊烟、田野、行人、牲畜笼罩在朦胧中,好一幅乡村情趣图,那是乡村百姓营造出的田园之乐,多么富有诗情画意,观乡情野趣,赏蜂鸣碟飞,听鸟儿细语,闻瓜果飘香,览乡村风景,追逐大自然和人生的风景。

乡村的夏天,令人陶醉。回忆起乡村的夏天,我首先想到的是乡村夏天的夜晚。人们欢快地围拢在一起,有听收音机播放刘兰芳说的评书《杨家将》、《岳飞传》的,听得津津有味;有围着老人听乡村版《杨家将》、《岳飞传》、《孙膑》的,似乎比刘兰芳讲得还逼真、生动,傍边还有插话补充的,更来了兴趣,听着听着就入了迷,直到人走的差不多了,说书的老人也有点累了,就来个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还有的中年男女凑到一起,哪有那么多好话说?平时不好说的话也说出来了,时不时地还说几句荤话,那时没有黄段子,就开几句玩笑,耍耍嘴皮子,也会引来一阵阵笑声,划破了乡村夏夜的长空,有的乘兴再说上一、二个略带黄的小故事,渲染一下夏夜的气氛,孩子们装没听着,兀自玩着。青壮年男女则打着手电到村子的河里,借着夜色的掩护,分段裸浴,女人们则选择比较隐蔽的上游,无所顾忌地嘻嘻哈哈洗澡,现在想来,乡村的夏夜还是值得令人回味的,离开家乡这么多年了,家乡的夏夜总是令人难忘。

乡村的秋天,使人喜悦。秋天的乡村天高云淡,秋高气爽,秋阳也不再像夏天那般毒辣了,带着温馨恬静来了,将金色的阳光洒在广袤的大地上,把山川、河流、田野、村庄、房舍、道路、树木都镀上了一层金黄。秋日早晨,鲜红的朝晖斜斜射向大地,照在乡村里到田间耕作的百姓的脸上,感觉很舒畅。茫茫田野里,庄稼竞相疯长,到处是一派丰收忙碌的景象,忙在田野,醉在田野,掰玉米的、刨花生的、分地瓜的、切地瓜干的,比比皆是,说笑声,吆喝声,打破了秋日的长空。秋天的村庄里又是一片喜获丰收的景象,一辆辆满载粮食的手推车走来了,发出了喜获丰收的“吱呀、吱呀”声;挑担的、背篓的回来了,满载的也是丰收的喜悦,笑意写在脸上。还有白天忙不完的,就擦着黑回家,焦急的家人提上马灯出门迎接,秋夜里的一串串马灯从不同的`山脚、坡里缓缓走来,走向村庄,走向家门,成了秋夜里一道道靓丽的风景……

乡村的冬天,令人回味。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乡村冬天里的雪。雪,就像一个个天宫里下凡的舞女,浮浮摇摇地从四面八方来了,有的还是随风打着旋儿来的,飘到了乡村,飘到了身上,亲吻着脸庞,凉凉的、湿湿的,痒酥酥的,感到很舒适。刚飘来的雪可触可摸,有实感,一会儿就融化了,变为虚无,不,不是虚无,已变为一滴水,待雪下得多了,来不及融化的时候,就纷纷飘落到地上,堆积起来,感觉不长时间,就是厚厚的、白茫茫的一片,煞是好看,这个时候的乡村大地又变了一副模样,许多人在望雪。大地被厚厚的一层白雪覆盖着,静悄悄的,雪后的大地一点声息都没有,真是“雪落大地悄无声。”再举目四望,近处的槐树、洋槐树、枣树的枝桠上都挂上了雪的花环,造型别致,楚楚动人,远处那数百年的老槐树上更是披上了银花,漂亮极了,这真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飞雪给乡村带来了美丽,披上了盛装。再举目远眺周边的群山,已变成了一座座“银山”,“银装素裹,分外妖娆”,增添了美好的景致。雪后的早晨,迎着东方冉冉升起的太阳,观奇景,常常惊喜地发现,在红霞的辉映下,白雪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像无数的星星眨着眼,闪耀着瑰丽无比的奇光异彩,洁白晶莹,纯净明亮,美极了,心情好极了。

乡村的冬天是闲适的,劳累了春、夏、秋三季的人们,就开始休养生息了,也叫“猫冬”,享受一个冬季的欢乐,有聚在一起打牌的,有串门拉家常的,还有结伴到大街上跳广场舞的,乡村的冬天也是欢乐的。

乡村是一本大书,有永远说不完的话题,说了乡村的春夏秋冬,还有乡村的村情民俗、山川河流、鸡鸣狗吠、风霜雪雨……乡村于我,是眷恋和向往,凝聚在脑海深处的是我对乡村的梦想,那就是:我的乡村我的梦。

篇7:乡村人物描写散文

朋友住在海岛乡村,一个面朝大海背靠山峦的自然村。朝起可以欣赏日出,傍晚可以欣赏日落美妙风光的地方。暑假快结束的时候,朋友考取了驾照,让我们几个小姐妹到她家坐坐。

选择傍晚阳光不强烈的时候出门,驾驶摩托车沿着环岛公路到了朋友家。暑气渐消,朋友已备好饭菜。把饭桌搬到门口庭院吃饭,这是海岛乡村居民在夏天晚上最消遣的方式。邻居几个老娘客帮忙整理碗筷,一桌丰盛的菜肴马上呈现在大家面前。

吃着丰腴的海鲜美食,女人们在一起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她们讨论今天在麻将桌上的战绩,谁谁又当老头忘了摸牌了,谁三个财神却和不了了。这些乡村媳妇,很多来自外省区,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她们也学会入乡随俗。她们大多家里已建了新房,孩子正在就学,老公努力赚钱,女人偶做点活儿贴补家用,更多时间自己支配,三不五时几个姐妹聚聚,有时在谁家,或者集体驱车到城区里潇洒一回。她们都没太多文化,学历不高,但为人质朴热情,古道心肠。我想她们的生活幸福指数远远高于在都市里朝九晚五,天天居安思危的白领们。

朋友家就挨着村子大广场边,华灯初上,一个唱词班就开始唱开了。在一个红布兜成的乒乓球桌小舞台上,一男一女摆开架势唱起了温州古词。男的足有七十来岁,声音暗哑,女的稍年少,怀抱琵琶。一阵悠扬的扬琴和檀板前奏过后,舞台上俩人已唱开了。偌大的广场上,许多大爷大妈老早就搬了靠背竹椅坐在场上静待演出开始了。他们有的拿把蒲扇赶着蚊子和灯蛾的侵扰,专注地听着演员的演唱。有的把渔网搬出来,一边娴熟地织着渔网,一边还可以听古词,真是两不误。

听朋友老公说,表演到一半,这些人会推销商品。“他们要是敢糊弄这些朴实的老百姓,以次充好,我可饶不了他们。”朋友老公有些愤愤不平道。

果然,演出到最精彩的唱段,演员说稍事休息,然后就推销起摆在球桌下的免煮提锅。这种锅是不锈钢材质做的,双层保温,煮饭煲汤都很实用,价格也不菲,要两百多元。唱词的老头还现场演示煮饭和煲汤做法,说一会儿请大家尝尝。接下来还有推销“百痒软膏”等药物,原来这免费唱词演出只是一种噱头。果然,不一会就有人去买了药物和提锅。朋友说:“等等,待会儿还有礼物分发,人手一份,只要你在现场,都有。咱们也去要一份,不要白不要。”

凑份热闹,我们站在一旁看着。还真是,两个年轻人提着兜兜过来分礼物了,一个是海马追风膏,还有一串手链。虽然东西不怎么值钱,但一百多份分下来,也要不少支出。

朋友说,唱词演出和商品推销将连续举行三天,给乡村人们带来丰富的娱乐生活。这样的活动每年都要举行几次,交通方便了,来海岛山村淘金的人们也越来越多。是啊,城乡差距越来越小,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谁说不是呢。

夜色渐深,唱词演出也接近尾声,人们纷纷拿起椅子回家去,结束了一天的嘈杂,广场恢复了宁静。山村沐浴在月色中,海面上微波粼粼,能听见海浪轻拍沙滩的声响,乡村,在夜的沉寂中安然入眠。

篇8:乡村人物描写散文

谁也没有想到,繁衍生息了多少年、多少辈子子孙孙的村子,说不行就不行了,说空心就空心了,那些拍过胸部、信势旦旦的坚守者,那些死也要死在村里的老观念者,在残酷的现实中,似乎一夜间打通了思想,放弃了抵抗,急忙收拾东西,奔城里而去。

我知道,他们进城是不甘心的,是无奈的,是被动的。他们赖以生存的土地,是养不活高消费时代子孙的,因此中青年一个个出去了,一个个进城了,年底回来时,带回来一把把票子,后来票子挣多了,他们却再不回来了,在城里买了房,在城里安了家,穿惯皮鞋的脚却不再习惯走泥泞的路。

人越来越少了,路越来越窄了,孩子们从小就被送进城里,要和城里的孩子在同一条起跑线上竞技,村里的学校便撤了,昔日像喜雀一样叽叽扎扎的孩童,像被关进笼子送到城里,村子便像死一般寂静。

老鲁是村里唯一半家还在村里的守望者。

之所以称之为半家守望者,是半家进城半家留村,也可说是子女进城老留村。

老鲁儿女双全,凑了好字。起初说到移民进城时,老鲁是坚决的反对者,说五十多岁了,到那找活,与其三天找活,两日闲转,受人白眼,还不如弄几只羊养着,每年也落个三两万元。

后来,女儿出嫁的邻村,也整体移民进城了,不能像原来那样隔三差五来看他,看着他一下就憔悴了许多。

前几年,儿子又到结婚年龄了,老鲁家虽家境厚实,农村小院宽阔明亮,二层带帽,清一色瓷砖到顶,到城里就叫别墅,提亲的不少,但都先问城里有单元楼吗?听说设有,其他便免谈了,眼看着儿子一天天被耽误,抱孙子心切的老鲁,赶忙到城里为儿子买了单元楼,年底娶了儿媳,如今,孙子都上学了。

老鲁和老伴在家里果真养了群羊,四五十只。

现在,村里的守望者,除了老鲁这半家子,就是那群羊了。

从早到晚,老鲁和这群羊的眼睛,都瞪得圆圆的,眨也不敢眨,老鲁是看这羊少没少,这羊是看那的草更嫩。

儿子进城了,媳妇在超市,一个月千把元,儿子打零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月收入不够孩子入幼儿园的花销,钱紧时,便骑上摩托车,轰隆隆回村找老爸,好吃好喝一顿,拿上钱就走了,又是一只羊或两三只羊的收入,老鲁会心疼上一阵。

老鲁有时也会动员儿子回来养羊,苦上几年,攒上一点余钱,儿子呵呵笑笑,有你老爸在,我就在城里给你养孙子吧,我真不适应没有人气、没有网络的村子了。

村里人刚出去时,都还会在宅门上搭把锁,逢年过节时还会回来看看,贴副对子,时间长了,房子漏了,土窑倒塌了,土坯围墙变成了残垣断壁,院子里长滿荒草,那把生锈的铁锁己失去把门的作用,只是一个心结的象征。

我不知道,老鲁还能守望多久,那群羊还能守望多久。

老鲁之后,谁来守望?

缺少了守望,乡村将会变成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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