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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摩散文美文欣赏

2024-02-22 07:37:25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tange1162”通过精心收集,向本站投稿了7篇徐志摩散文美文欣赏,下面小编为大家带来整理后的徐志摩散文美文欣赏,希望大家喜欢!

徐志摩散文美文欣赏

篇1:徐志摩散文美文欣赏

徐志摩散文美文欣赏

篇一、《吊刘叔和》

一向我的书桌上是不放相片的。这一月来有了两张,正对我的坐位,每晚更深时就只他们俩看着我写,伴着我想;院子里偶尔听着一声清脆,有时是虫,有时是风卷败叶,有时,我想象,是我们亲爱的故世人从坟墓的那一边吹过来的消息。

伴着我的一个是小,一个是老:小的就是我那三月间死在柏林的彼得,老的是我们钟爱的刘叔和,老老。彼得坐在他的小皮椅上,抿紧着他的小口,圆睁着一双秀眼,仿佛性急要妈拿糖给他吃,多活灵的神情!但在他右肩的空白上分明题着这几行小字:我的小彼得,你在时我没福见你,但你这可爱的遗影应该可以伴我终身了。老老是新长上几根看得见的上唇须,在他那件常穿的缎褂里欠身坐着,严正在他的眼内,和蔼在他的口颔间。

让我来看。有一天我邀他吃饭,他来电说病了不能来,顺便在电话中他说起我的彼得。(在襁褓时的彼得,叔和在柏林也曾见过。)他说我那篇悼儿文做得不坏;有人素来看不起我的笔墨的,他说,这回也相当的赞许了。我此时还分明汜得他那天通电时着了寒发沙的嗓音!我当时回他说多谢你们夸奖,但我却觉得凄惨因为我同时不能忘记那篇文字的代价。是我自己的爱儿。过于几天适之来说老老病了,并且他那病相不好,方才我去看他,他说适之我的日子已经是可数的了。他那时住在皮宗石家里。

我最后见他的一次,他已在医院里。他那神色真是不好,我出来就对人讲,他的病中医叫做湿瘟,并且我分明认得它,他那眼内的钝光,面上的涩色,一年前我那表兄沈叔薇弥留时我曾经见过可怕的认识,这侵蚀生命的病征。可怜少鳏的老老,这时候病榻前竟没有温存的看护;我与他说笑:至少在病苦中有妻子毕竟强似没妻子,老老,你不懊丧续弦不及早吗?那天我喂了他一餐,他实在是动弹不得;但我向他道别的时候,我真为他那无告的情形不忍。(在客地的单身朋友们,这是一个切题的教训,快些成家,不过于挑剔了吧;你放平在病榻上时才知道没有妻子的悲惨!到那时,比如叔和,可就太晚了。)

叔和没了,但为你,叔和,我却不曾掉泪。这年头也不知怎的,笑自难得,哭也不得容易。你的死当然是我们的悲痛,但转念这世上惨澹的生活其实是无可沾恋,趁早隐了去,谁说一定不是可羡慕的幸运?况且近年来我已经见惯了死,我再也不觉着它的可怕。可怕是这烦嚣的尘世:蛇蝎在我们的脚下,鬼祟在市街上,霹雳在我们的头顶,噩梦在我们的周遭。在这伟大的迷阵中,最难得的是遗忘;只有在简短的遗忘时我们才有机会恢复呼吸的自由与心神的愉快。谁说死不就是个悠久的遗忘的境界?谁说墓窟不就是真解放的进门?

但是随你怎样看法,这生死间的隔绝,终究是个无可奈何的事实,死去的不能复活,活着的不能到坟墓的那一边去探望。

到绝海里去探险我们得合伙,在大漠里游行我们得结伴;我们到世上来做人,归根说,还不只是惴惴的来寻访几个可以共患难的朋友,这人生有时比绝海更凶险,比大漠更荒凉,要不是这点子友人的同情我第一个就不敢向前迈步了,叔和真是我们的一个。他的性情是不可信的温和:顶好说话的老老但他每当论事,却又绝对的不苟同,他的议论,在他起劲时,就比如山壑间雨后的乱泉,石块压不住它,蔓草掩不住它。谁不记得他那永远带伤风的嗓音,他那永远不平衡的肩背,他那怪样的激昂的神情?通伯在他那篇《刘叔和》里说起当初在海外老老与傅孟真的豪辩,有时竟连呐呐不多言的他,也免不了加入他们的战队。

这三位衣常敝,履无不穿的大贤,在伦敦东南隅的陋巷,点煤汽油灯的斗室里,真不知有多少次借光柏拉图与卢骚与斯宾塞的迷力,欺骗他们告空虚的肠胃至少在这一点他们三位是一致同意的!但通伯却忘了告诉我们他自己每回入战团时的特别情态,我想我应得替他补白。我方才用乱泉比老老,但我应得说他是一窜野火,焰头是斜着去的;傅孟真,不用说,更是一窜野火,更猖獗,焰头是斜着来的;这一去一来就发生了不得开交的冲突。在他们最不得开交时,劈头下去了一剪冷水,两窜野火都吃了惊,暂时翳了回去。那一剪冷水就是通伯;他是出名浇冷水的圣手。

啊,那些过去的日子!枕上的梦痕,秋雾里的远山。我此时又想起初渡太平洋与大西洋时的情景了。我与叔和同船到美国,那时还不熟;后来同在纽约一年差不多每天会面的,但最不可忘的是我与他同渡大西洋的日子。那时我正迷上尼采,开口就是那一套沾血腥的字句。

我仿佛跟着查拉图斯脱拉登上了哲理的山峰,高空的清气在我的肺里,杂色的人生横亘在我的眼下,船过必司该海湾的那天,天时骤然起了变化:岩片似的黑云一层层累叠在船的头顶,不漏一丝天光,海也整个翻了,这里一座高山,那边一个深谷,上腾的浪尖与下垂的云爪相互的纠拿着;风是从船的侧面来的,夹着铁梗似粗的暴雨,船身左右侧的倾欹着。这时候我与叔和在水发的甲板上往来的走那里是走,简直是滚,多强烈的震动!霎时间雷电也来了,铁青的云板里飞舞着万道金蛇,涛响与雷声震成了一片喧阗,大西洋险恶的威严在这风暴中尽情的披露了,人生,我当时指给叔和说,有时还不止这凶险,我们有胆量进去吗?那天的情景益发激动了我们的谈兴,从风起直到风定,从下午直到深夜,我分明记得,我们俩在沉酣的论辩中遗忘了一切。

今天国内的状况不又是一幅大西洋的天变?我们有胆量进去吗?难得是少数能共患难的旅伴;叔和,你是我们的一个,如何你等不得浪静就与我们永别了?叔和,说他的体气,早就是一个弱者;但如其一个不坚强的体壳可以包容一团坚强的精神,叔和就是一个例。叔和生前没有仇人,他不能有仇人;但他自有他不能容忍的物件:他恨混淆的思想,他恨腌躜的人事。

他不轻易斗争;但等他认定了对敌出手时,他是最后回头的一个。叔和,我今天又走上了风雨中的甲板,我不能不悼惜我侣伴的空位!

篇二、《丑西湖》

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我们太把西湖看理想化了。夏天要算是西湖浓妆的时候,堤上的杨柳绿成一片浓青,里湖一带的荷叶荷花也正当满艳,朝上的烟雾,向晚的晴霞,哪样不是现成的诗料,但这西姑娘你爱不爱?我是不成,这回一见面我回头就逃!什么西湖这简直是一锅腥臊的热汤!

西湖的水本来就浅,又不流通,近来满湖又全养了大鱼,有四五十斤的,把湖里袅袅婷婷的水草全给咬烂了,水混不用说,还有那鱼腥味儿顶叫人难受。说起西湖养鱼,我听得有种种的说法,也不知哪样是内情:有说养鱼甘脆是官家谋利,放着偌大一个鱼沼,养肥了鱼打了去卖不是顶现成的;有说养鱼是为预防水草长得太放肆了怕塞满了湖心,也有说这些大鱼都是大慈善家们为要延寿或是求子或是求财源茂健特为从别地方买了来放生在湖里的,而且现在打鱼当官是不准。不论怎么样,西湖确是变了鱼湖了。六月以来杭州据说一滴水都没有过,西湖当然水浅得像个干血痨的美女,再加那腥味儿!

今年南方的热,说来我们住惯北方的也不易信,白天热不说,通宵到天亮也不见放松,天天大太阳,夜夜满天星,节节高的一天暖似一天。杭州更比上海不堪,西湖那一洼浅水用不到几个钟头的晒就离滚沸不远什么,四面又是山,这热是来得去不得,一天不发大风打阵,这锅热汤,就永远不会凉。我那天到了晚上才雇了条船游湖,心想比岸上总可以凉快些。好,风不来还熬得,风一来可真难受极了,又热又带腥味儿,真叫人发眩作呕,我同船一个朋友当时就病了,我记得红海里两边的沙漠风都似乎较为可耐些!夜间十二点我们回家的时候都还是热虎虎的。还有湖里的蚊虫!简直是一群群的大水鸭子!我一生定就活该。

这西湖是太难了,气味先就不堪。再说沿湖的去处,本来顶清淡宜人的一个地方是平湖秋月,那一方平台,几棵杨柳,几折回廊,在秋月清澈的凉夜去坐着看湖确是别有风味,更好在去的人绝少,你夜间去总可以独占,唤起看守的人来泡一碗清茶,冲一杯藕粉,和几个朋友闲谈着消磨他半夜,真是清福。

我三年前一次去有琴友有笛师,躺平在杨树底下看揉碎的月光,听水面上翻响的幽乐,那逸趣真不易。西湖的俗化真是一日千里,我每回去总添一度伤心:雷峰也羞跑了,断桥折成了汽车桥,哈得在湖心里造房子,某家大少爷的汽油船在三尺的柔波里兴风作浪,工厂的烟替代了出岫的霞,大世界以及什么舞台的锣鼓充当了湖上的啼莺,西湖,西湖,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这回连平湖秋月也给糟蹋了,你信不信?

船家,我们到平湖秋月去,那边总还清静。

平湖秋月?先生,清静是不清静的,格歇开了酒馆,酒馆着实闹忙哩,你看,望得见的,穿白衣服的人多煞勒瞎,扇子□得活血血的,还有唱唱的,十七八岁的姑娘,听听看是无锡山歌哩,胡琴都蛮清爽的

那我们到楼外楼去吧。谁知楼外楼又是一个伤心!原来楼外楼那一楼一底的旧房子斜斜的对着湖心亭,几张揩抹得发白光的旧桌子,一两个上年纪的老堂倌,活络络的鱼虾,滑齐齐的莼莱,一壶远年,一碟盐水花生,我每回到西湖往往偷闲独自跑去领略这点子古色古香,靠在阑干上从堤边杨柳荫里望滟滟的湖光,晴有晴色,雨雪有雨雪的景致,要不然月上柳梢时意味更长,好在是不闹,晚上去也是独占的时候多,一边喝着热酒,一边与老堂倌随便讲讲湖上风光,鱼虾行市,也自有一种说不出的愉快。但这回连楼外楼都变了面目!地址不曾移动,但翻造了三层楼带屋顶的洋式门面,新漆亮光光的刺眼,在湖中就望见楼上电扇的疾转,客人闹盈盈的挤着,堂倌也换了,穿上西崽的长袍,原来那老朋友也看不见了,什么闲情逸趣都没有了!

我们没办法移一个桌子在楼下马路边吃了一点东西,果然连小菜都变了,真是可伤。泰戈尔来看了中国,发了很大的感慨。他说,世界上再没有第二个民族像你们这样蓄意的制造丑恶的精神。怪不过老头牢骚,他来时对中国是怎样的期望(也许是诗人的期望),他看到的又是怎样一个现实!狄更生先生有一篇绝妙的文章,是他游泰山以后的感想,他对照西方人的俗与我们的雅,他们的唯利主义与我们的闲暇精神。他说只有中国人才真懂得爱护自然,他们在山水间的点缀是没有一点辜负自然的;实际上他们处处想法子增添自然的美,他们不容许煞风景的事业。他们在山上造路是依着山势回环曲折,铺上本山的石子,就这山道就饶有趣味,他们宁可牺牲一点便利。

不愿斫丧自然的和谐。所以他们造的是妩媚的石径;欧美人来时不开马路就来穿山的电梯。他们在原来的石块上刻上美秀的诗文,漆成古色的青绿,在苔藓间掩映生趣;反之在欧美的山石上只见雪茄烟与各种生意的广告。他们在山林丛密处透出一角寺院的红墙,西方人起的是几层楼嘈杂的旅馆。听人说中国人得效法欧西,我不知道应得自觉虚心做学徒的究竟是谁?

这是十五年前狄更生先生来中国时感想的一节。我不知道他现在要是回来看看西湖的成绩,他又有什么妙文来颂扬我们的美德!

说来西湖真是个爱伦内。论山水的'秀丽,西湖在世界上真有位置。那山光,那水色,别有一种醉人处,叫人不能不生爱。

但不幸杭州的人种(我也算是杭州人),也不知怎的,特别的来得俗气来得陋相。不读书人无味,读书人更可厌,单听那一口杭白,甲隔甲隔的,就够人心烦!看来杭州人话会说(杭州人真会说话!),事也会做,近年来就事业方面看,杭州的建设的确不少,例如西湖堤上的六条桥就全给拉平了替汽车公司帮忙;但不幸经营山水的风景是另一种事业,决不是开铺子、做官一类的事业。平常布置一个小小的园林,我们尚且说总得主人胸中有些丘壑,如今整个的西湖放在一班大老的手里,他们的脑子里平常想些什么我不敢猜度,但就成绩看,他们的确是只图每年我们杭州商界收入的总数增加多少的一种头脑!

开铺子的老班们也许沾了光,但是可怜的西湖呢?分明天生俊俏的一个少女,生生的叫一群粗汉去替她涂脂抹粉,就说没有别的难堪情形,也就够煞风景又煞风景!天啊,这苦恼的西子!

但是回过来说,这年头哪还顾得了美不美!江南总算是天堂,到今天为止。别的地方人命只当得虫子,有路不敢走,有话不敢说,还来搭什么臭绅士的架子,挑什么够美不够美的鸟眼?们的谈兴,从风起直到风定,从下午直到深夜,我分明记得,我们俩在沉酣的论辩中遗忘了一切。

今天国内的状况不又是一幅大西洋的天变?我们有胆量进去吗?难得是少数能共患难的旅伴;叔和,你是我们的一个,如何你等不得浪静就与我们永别了?叔和,说他的体气,早就是一个弱者;但如其一个不坚强的体壳可以包容一团坚强的精神,叔和就是一个例。叔和生前没有仇人,他不能有仇人;但他自有他不能容忍的物件:他恨混淆的思想,他恨腌躜的人事。

他不轻易斗争;但等他认定了对敌出手时,他是最后回头的一个。叔和,我今天又走上了风雨中的甲板,我不能不悼惜我侣伴的空位!

篇三、《想飞》

假如这时候窗子外有雪街上,城墙上,屋脊上,都是雪,胡同口一家屋檐下偎着一个戴黑兜帽的巡警,半拢着睡眼,看棉团似的雪花在半空中跳着玩假如这夜是一个深极了的啊,不是壁上挂钟的时针指示给我们看的深夜,这深就比是一个山洞的深,一个往下钻螺旋形的山洞的深

假如我能有这样一个深夜,它那无底的阴森捻起我遍体的毫管;再能有窗子外不住往下筛的雪,筛淡了远近间飏动的市谣;筛泯了在泥道上挣扎的车轮;筛灭了脑壳中不妥协的潜流

我要那深,我要那静。那在树荫浓密处躲着的夜鹰,轻易不敢在天光还在照亮时出来睁眼。思想:它也得等。

青天里有一点子黑的。正冲着太阳耀眼,望不真,你把手遮着眼,对着那两株树缝里瞧,黑的,有榧子来大,不,有桃子来大嘿,又移着往西了!

我们吃了中饭出来到海边去。(这是英国康槐尔极南的一角,三面是大西洋)。勖丽丽的叫响从我们的脚底下匀匀的往上颤,齐着腰,到了肩高,过了头顶,高入了云,高出了云。啊!你能不能把一种急震的乐音想象成一阵光明的细雨,从蓝天里冲着这平铺着青绿的地面不住的下?不,那雨点都是跳舞的小脚,安琪儿的。云雀们也吃过了饭,离开了它们卑微的地巢飞往高处做工去。

上帝给它们的工作,替上帝做的工作。瞧着,这儿一只,那边又起了两!一起就冲着天顶飞,小翅膀活动的多快活,圆圆的,不踌躇的飞,它们就认识青天。一起就开口唱,小嗓子活动的多快活,一颗颗小精圆珠子直往外唾,亮亮的唾,脆脆的唾,它们赞美的是青天。瞧着,这飞得多高,有豆子大,有芝麻大,黑刺刺的一屑,直顶着无底的天顶细细的摇,这全看不见了,影子都没了!但这光明的细雨还是不住的下着

飞。其翼若垂天之云背负苍天,而莫之夭阏者;那不容易见着。我们镇上东关厢外有一座黄泥山,山顶上有一座七层的塔,塔尖顶着天。塔院里常常打钟,钟声响动时,那在太阳西晒的时候多,一枝艳艳的大红花贴在西山的鬓边回照着塔山上的云彩,钟声响动时,绕着塔顶尖,摩着塔顶天,穿着塔顶云,有一只两只,有时三只四只有时五只六只蜷着爪往地面瞧的饿老鹰,撑开了它们灰苍苍的大翅膀没挂恋似的在盘旋,在半空中浮着,在晚风中泅着,仿佛是按着塔院钟的波荡来练习圆舞似的。那是我做孩子时的大鹏。

有时好天抬头不见一瓣云的时候听着猇忧忧的叫响,我们就知道那是宝塔上的饿老鹰寻食吃来了,这一想象半天里秃顶圆睛的英雄,我们背上的小翅膀骨上就仿佛豁出了一锉锉铁刷似的羽毛,摇起来呼呼响的,只一摆就冲出了书房门,钻入了玳瑁镶边的白云里玩儿去,谁耐烦站在先生书桌前晃着身子背早上上的多难背的书!啊飞!不是那在树枝上矮矮的跳着的麻雀儿的飞;不是那凑天黑从堂匾后背冲出来赶蚊子吃的蝙蝠的飞;也不是那软尾巴软嗓子做窠在堂檐上的燕子的飞。要飞就得满天飞,风拦不住云挡不住的飞,一翅膀就跳过一座山头,影子下来遮得阴二十亩稻田的飞,到天晚飞倦了就来绕着那塔顶尖顺着风向打圆圈做梦听说饿老鹰会抓小鸡!

飞。人们原来都是会飞的。天使们有翅膀,会飞,我们初来时也有翅膀,会飞。我们最初来就是飞了来的,有的做完了事还是飞了去,他们是可羡慕的。但大多数人是忘了飞的,有的翅膀上掉了毛不长再也飞不起来,有的翅膀叫胶水给胶住了,再也拉不开,有的羽毛叫人给修短了像鸽子似的只会在地上跳,有的拿背上一对翅膀上当铺去典钱使过了期再也赎不回真的,我们一过了做孩子的日子就掉了飞的本领。但没了翅膀或是翅膀坏了不能用是一件可怕的事。因为你再也飞不回去,你蹲在地上呆望着飞不上去的天,看旁人有福气的一程一程的在青云里逍遥,那多可怜。而且翅膀又不比是你脚上的鞋,穿烂了可以再问妈要一双去,翅膀可不成,折了一根毛就是一根,没法给补的。

还有,单顾着你翅膀也还不定规到时候能飞,你这身子要是不谨慎养太肥了,翅膀力量小再也拖不起,也是一样难不是?一对小翅膀驮不起一个胖肚子,那情形多可笑!到时候你听人家高声的招呼说,朋友,回去吧,趁这天还有紫色的光,你听他们的翅膀在半空中沙沙的摇响,朵朵的春云跳过来拥着他们的肩背,望着最光明的来处翩翩的,冉冉的,轻烟似的化出了你的视域,像云雀似的只留下一泻光明的骤雨Thou art unseen but yet I hear thy shrill delight①那你,独自在泥涂里淹着,够多难受,够多懊恼,够多寒伧!趁早留神你的翅膀,朋友?

是人没有不想飞的,老是在这地面上爬着够多厌烦,不说别的。飞出这圈子,飞出这圈子!到云端里去,到云端里去!哪个心里不成天千百遍的这么想?飞上天空去浮着,看地球这弹丸在大空里滚着,从陆地看到海,从海再看回陆地。凌空去看一个明白这才是做人的趣味,做人的权威,做人的交代。这皮囊要是太重挪不动,就掷了它,可能的话,飞出这圈子,飞出这圈子!

人类初发明用石器的时候,已经想长翅膀。想飞。原人洞壁上画的四不像,它的背上掮着翅膀;拿着弓箭赶野兽的,他那肩背上也给安了翅膀。小爱神是有一对粉嫩的肉翅的。挨开拉斯②(Icarus)是人类飞行史里第一个英雄,第一次牺牲。安琪儿(那是理想化的人)第一个标记是帮助他们飞行的翅膀。那也有沿革你看西洋画上的表现。

最初像是一对小精致的令旗,蝴蝶似的粘在安琪儿们的背上,像真的,不灵动的。渐渐的翅膀长大了,地位安准了,毛羽丰满了。画图上的天使们长上了真的可能的翅膀。人类初次实现了翅膀的观念,彻悟了飞行的意义。挨开拉斯闪不死的灵魂,回来投生又投生。人类最大的使命,是制造翅膀;最大的成功是飞!理想的极度,想象的止境,从人到神!诗是翅膀上出世的;哲理是在空中盘旋的。飞:超脱一切,笼盖一切,扫荡一切,吞吐一切。

你上那边山峰顶上试去,要是度不到这边山峰上,你就得到这万丈的深渊里去找你的葬身地!这人形的鸟会有一天试他第一次的飞行,给这世界惊骇,使所有的著作赞美,给他所从来的栖息处永久的光荣。啊达文謇!

但是飞?自从挨开拉斯以来,人类的工作是制造翅膀,还是束缚翅膀?这翅膀,承上了文明的重量,还能飞吗?都是飞了来的,还都能飞了回去吗?钳住了,烙住了,压住了, 这人形的鸟会有试他第一次飞行的一天吗?

同时天上那一点子黑的已经迫近在我的头顶,形成了一架鸟形的机器,忽的机沿一侧,一球光直往下注,硼的一声炸响,炸碎了我在飞行中的幻想,青天里平添了几堆破碎的浮云。

①大意是你无影无踪,但我仍听见你的尖声欢叫。

②挨开拉斯,现通译伊卡罗斯,古希腊传说中能工巧匠代达洛斯(Daedalus)的儿子。他们 父子用蜂蜡粘贴羽毛做成双翼,腾空飞行。由于伊卡罗斯飞得太高,太阳把蜂蜡晒化,使他坠海而死。

篇2:徐志摩的散文欣赏

我们常听说意大利的天就比别处的不同:“蓝天的意大利”,“ 艳阳的意大利 ”,“ 光亮的意大利 ”。我不曾来的时候,我常常想象意大利的天阴霾,晦塞,雾盲,昏沈那类的字在这里当然是不适用不必说,就是下雨也一定像夏天阵雨似的别有风趣,只是在雨前雨后增添天上的妩媚;我想没有云的日子一定多,头顶只见一个碧蓝的圆穹,地下只是艳丽的阳光,大致比我们冬季的北京再加几倍光亮的模样。有云的时候,也一定是最可爱的云彩,鹅毛似的白净,一条条在蓝天里挂着,要不然就是彩色最鲜艳的晚霞,玫瑰、琥珀、玛瑙、珊瑚、翡翠、珍珠什么都有;看着了那样的天(我想)心里有愁的人一定会忘所愁,本来快活的一定加倍的快活……

那是想象中的意大利的天与天时,但想望总不免过分;在这世界上最美满的事情离着理想的境界总还有几步路。义大利的天,虽则比别处的好,终究还不是“洞天”。你们后来的记好了,不要期望过奢;我自己幸亏多住了几天,否则不但不满意,差一些还会十分的失望。

初入境的印象我敢说一定是很强的。我记得那天钻出了阿尔帕斯的山脚,连环的雪峰向后直退。郎巴德的平壤像一条地毯似的直铺到前望的天边;那时头上的天与阳光的'确不同,急切说不清怎样的不同,就只天蓝比往常的蓝,白云比寻常的白,阳光比平常的亮,你身边站着的旅伴说“阿这是义大利”,你也脱口的回答“阿这是义大利”,你的心跳就自然的会增快,你的眼力自然的会加强。田里的草,路旁的树,湖里的水都仿佛微笑着轻轻的回应你,阿这是义大利!但我初到的两个星期,从米兰到威尼市,经翡冷翠去罗马,义大利的天时,你说怎样,简直是荒谬!威尼市不曾见着它有名夕照的影子,翡冷翠只是不清明,罗马最不顾廉耻,简直连绵的淫雨了四天,四月有正月的冷,什么游兴都给毁了,临了逃向翡冷翠那天我真忍不住咒了。

篇3:梁实秋散文欣赏《赛珍珠与徐志摩》

梁实秋散文欣赏《赛珍珠与徐志摩》

联副发表有关赛珍珠与徐志摩一篇文字之后,很多人问我究竟有没有那样的一回事。兹简答如后。

男女相悦,发展到某一程度,双方约定珍藏秘密不使人知,这是很可能的事。双方现已作古,更是死无对证。如今有人揭发出来,而所根据的不外是传说、臆测,和小说中人物之可能的影射,则吾人殊难断定其事之有无,最好是暂且存疑。

赛珍珠比徐志摩大四岁。她的丈夫勃克先生是农学家。南京的金陵大学是教会学校,其农学院是很有名的,勃克夫妇都在那里教书,赛珍珠教英文,并且在国立东南大学外文系兼课。民国十五年秋我应聘到东大授课,当时的外文系主任是张欣海先生,也是和我同时到校的,每于教员休息室闲坐等待摇铃上课时,辄见赛珍珠施施然来。她担任的课程是一年级英文。她和我们点点头,打个招呼,就在一边坐下,并不和我们谈话,而我们的热闹的闲谈也因为她的进来而中断。有一回我记得她离去时,张欣海把烟斗从嘴边拿下来,对着我和韩湘玫似笑非笑的指着她说:“That woman……”这是很不客气的一种称呼。究竟“这个女人”有什么足以令人对她失敬的地方,我不知道。我觉得她应该是一位好的教师。听说她的婚姻不大美满,和她丈夫不大和谐。她于一八九二年生,当时她大概是三十六岁的样子。我的印象,她是典型的美国中年妇人,肥壮结实,露在外面的一段胳臂相当粗圆,面团团而端庄。很多人对于赛珍珠这个名字不大能欣赏,就纯粹中国人的品味来说,未免有些俗气。赛字也许是她的本姓Sydenstricker的部分译音,那么也就怪不得她有这样不很雅的名字了。

徐志摩是一个风流潇洒的人物,他比我大七八岁。我初次见到他是通过同学梁思成的介绍以清华文学社名义请他到清华演讲,这是民国十一年秋的事。他的讲演“艺术与人生”虽不成功,他的丰采却是很能令人倾倒。梁思成这时候正追求林徽音小姐,林长民的女儿,美貌颀颀,才情出众,二人每周要约的地点是北海公园内的松坡图书馆。徐志摩在欧洲和林徽音早已交往,有相当深厚的友谊。据梁思成告诉我,徐志摩时常至松坡图书馆去做不受欢迎的第三者。松坡图书馆星期日照例不开放,梁因特殊关系自备钥匙可以自由出入。梁不耐受到骚扰,遂于门上张一纸条,大书:Lovers want to be left alone.(情人不愿受干扰)。志摩只得怏怏而去,从此退出竞逐。

我第二次见到志摩是在民国十五年夏他在北海公园董事会举行订婚宴,对方是陆小曼女士。此后我在上海遂和志摩经常有见面的机会,说不上有深交,并非到了无事不谈的.程度,当然他是否对赛珍珠有过一段情不会对我讲,可是我也没有从别人口里听说过有这样的一回事。男女之私,保密不是一件容易事,尤其是爱到向对方倾诉“我只爱你一个人”的地步,这种情感不容易完全封锁在心里,可是在志摩的诗和散文里找不到任何隐约其词的暗示。同时,社会上爱谈别人隐私的人,比比皆是,像志摩这样交游广阔的风云人物,如何能够塞住悠悠之口而不被人广为传播?尤其是现下研究志摩的人很多,何待外国人来揭发其事?

如今既被外国人揭发,我猜想也许是赛珍珠生前对其国人某某有意无意的透露了一点风声,并经人渲染,乃成为这样的一段艳闻。是不是她一方面的单恋呢?我不敢说。

赛珍珠初无籍籍名,一九三八年获诺贝尔奖,世俗之人开始注意其生平。其实这段疑案,如果属实或者纯属子虚,对于双方当事者之令名均无影响,只为好事者添一点谈话资料而已。所以在目前情形下,据我看,宁可疑其无,不必信其有。

篇4:美文欣赏残酷月光散文

美文欣赏残酷月光散文

林宥嘉唱:“我一直都在流浪,可我不曾见过海洋,我以为的遗忘,不过躺在你手上。我努力微笑坚强,寂寞筑成一道围墙,也敌不过夜里,最温柔的月光。”

我是在心情相当复杂的情况下写下这篇文字,今天你对我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进行了彻底的考量,我从不认为我的观念有何不同,你说我这样注定一个人一生,和我沟通很困难。我觉得是不是我们思想上的维度不同,还是我自己真的是不正常?

无法接受你所说的观念,我认为你都已经不在乎了,那我为什么还要在乎年?挽留是不是也没有太多必要?何必牵强的将两个人绑在一起?我觉得我自己应该做一个感性一点的人,但很多事确实理性。可以说思想上理性,行为上感性吗?

对待爱情上面,我有很多缺陷,来自于我自己所依附的.思想,你要我对这么多年来我依赖的东西放开,接受全新的思想,这对于我来说会不会是真的太难了?我接受不了。

我做出的反应是来自于我接收到的信号而做出来的,有些话说出来真的难以启齿,我也不能做到你所说的正常。在做事的时候就应该好好做事,而不是时刻想着对方在做什么?弄得自己无法安生。

难道是我真的做错了?

我宁愿自己痛苦多一些,也不愿意别人多一点。他人不应该因为我而痛苦,给不了就不要出手去拿。我不是一个挑剔的人,我也没有那个能力去挑剔谁谁谁,我能做的就是按照自己的标准。

放低自己标准,那是否代表遇到一个与自己而言可以放低标准,甚至放弃标准的人。这很不容易,但是谁又不想遇到一个符号标准的呢?我觉得自己有时候需要的仅仅是一台笔记本它可以记载心情,有时候仅仅需要一只小动物和它们讲讲话,人生真的可以很简单。我可能就是一台笔记本。

我的标准只有一个:找到属于我的陪伴。我没有看到的月光,不代表别人没有看到,可是有一道月光只有两个人看的见。而我们维度不同,看到的月光是不是也不一样?

我想把我的月光分给你,可是我感受到的是你不想将你的月光给我分享,而是对我筑成了一道墙,月光跨不过的墙。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跨过或者推倒这座柏林墙。

篇5:美文励志散文摘抄欣赏

什么是现实?现实就是把你不想要的东西拼命塞给你,然后要你拼命去争取想要的东西。人似乎一辈子都要和现实战斗,这是一场逃避不了的战斗。来吧,现实!

如果说梦想像一篇优美散文那么动人心弦,那么现实就是一部惊悚片那么惊心动魄了。我们在脑海里打造了一个美好的世界,把喜欢的、想要的东西全部放进这个世界里,期待着有一天这个世界会变成真实。可是梦想有时候太脆弱了,抵挡不了现实的种种攻击,梦想破灭的瞬间我们会有一种整个世界都崩塌的感觉。

我们常说现实是残酷的,其实现实的本质是真实,它只是把最真实的东西放在我们面前,而我们因为不敢或是没有能力去面对真实,才会恐惧现实。我们清楚地明白梦是梦,现实是现实。我们习惯了用美梦消化生活和工作中承受的痛苦,把所有的艰难都当成是实现梦想的必经过程。

父母比我们更早看清现实,所以他们一再告诫我们不要做梦,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年少的我们因为心中有梦听不进父母的话,坚信自己一定能够梦想成真。但是当我们开始和现实战斗的时候,实力不足的我们并不是现实的对手,所以,有的人放弃了。可总会有人继续坚持,当所有人都在嘲笑他们不自量力在做白日梦的时候,他们还在坚持着。

或许现实并不残酷,它只是一种考验,考验我们是否拥有坚持梦想的魄力和毅力。因为当我们实现梦想的时候,它会带给我们很多额外的奖励。来吧,现实,我们不会轻易认输的!

篇6:关于鹰的美文散文欣赏:鹰

那样的天气里,天空飘着淡淡的几缕白云,白云遮盖不住的地方,是蓝得透明的天空,远方的山峦和近处的树木都沉醉在那片无边的沉静里。时或吹起一阵微风,没有丝毫寒意的微风流荡在村庄里,传来花草的香味和泥土的芬芳。

小鸡已长全了绒毛,伸着已经褪去嫩黄的唇喙跟在母鸡的身后在院子里寻找食物,这种动物,自生下来就叽叽喳喳没有个停止的时候。它们的父亲,那只长着火焰般红色羽毛的公鸡则不知什么时候已攀到屋顶上,正昂着头颅骄傲地踱着步子在那儿俯视着它的领地。几只燕子飞累了,栖在从墙边拉过的电线上,悠然地梳理着羽毛,偶或交谈一下半天的收获和后面的找算。

一切都是那么安逸,那么宁谧,可是鹰出现了。

据说鹰的窠穴是在山上的岩洞里,这种动物,一方面显得很高贵,不屑于像乌鸦和喜鹊,将巢安放在树上面;另一方面又具备天生的警惕,所以,处于远离人群的地方。但我们那儿,四望却要么是村庄,要么是戈壁,不适于鹰筑巢为穴的。那么,闯入那片天空的鹰是怎么来的呢?我不知道。

鹰出现的时候,毫无先兆地,云裂开了一道缝,鹰就从那云缝里钻出来。它刚出现的时候,是一个黑色的小点,就像宣纸上不小心从笔尖滴下的墨汁,分外的鲜明,分外的突出。很快的,你就看到它的整个形象,舒展着翅膀,自远而近地掠过来,威不可当,桀骜不驯。就在你认为它要冲向你头顶而一股同样黑色的恐惧控制了你的时候,它却又放缓了速度,采用一种滑翔的姿势在上空盘旋。这样,鹰的出现,始终带给你一种感觉,那宛若海面上从远处驶来的一面孤帆。那时,天是蓝的,云是白的,只有一团黑得像夜色一般的形影飘在上空,非常显眼,非常傲岸。

小动物对这个雄鸷的鸟类有着天然的恐惧,虽然它们中间的大多数并没有见过它。于是,屋顶上的公鸡再也不能昂首阔步地散步了,在它的孩子面前也丝毫保持不了风度,惊惶地跳下来;母鸡则发出惊怖的叫声,带头往僻静的地方跑去;孩子们更是茫然不知所措,甚至有从隐蔽处跑到光亮处的。燕子呢?早已飞得不见影子了。那种场面,颇能带给人震撼——鹰出现了,所有的聒噪、所有的喧嚣全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片似乎是盘古开天辟地前才有的安静。

往往在那时,祖母会一改平时的从容——大概她经历过的事情太多了,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急促地喊叫着,让我们拿起棍子,拿起扫帚,不断地在院子里挥舞,而她呢?则踮着小脚将鸡驱到安全的地方,一边赶着,一边还警惕地看着那个黑色的死神一般的影子。

事实证明,公鸡、母鸡、小鸡、燕子和我们的担惧都是多余的。那只孤独的鹰根本就不想飞下来,它只是在上空盘旋上一番,然后,一掉头,便飞向来处了,飞向高空那些流云,那股劲风,那片蔚蓝。

后来,无数次的梦里,我都梦见童年时偶尔出现的那些鹰。它们从来没有结伙出现过,而是单个儿来做一番出乎你意料的“游玩”。那时我觉得是“游玩”,但越到后来,我越觉得将“游玩”这个词儿加在它们的身上并不合适。

是的,它们不是来觅食的,单纯的觅食,不至于跑这么远;它们不是来游玩的,那个已经改变了的繁荣而丰茂的环境也不适合游玩。后来,我常常想起那样的鹰,它们与我在异地见到的鹰都不一样。它们来得很突然,当这种突然结束之后,它们飞得异常从容,异常淡定,大大地张着翅膀,慢慢地树梢上飞过,从小动物们的惊叫声中飞过,从我们胆颤心惊的提防中飞过。给你的感觉,它们压根儿不把地面上的事情放在眼里,它们只是在享受着那种飞翔的感觉。

我曾无数次探寻过它到那儿的原因,但却久久得不到结果。我想,在很早以前,它们应该是经常出没于那片天空的,它们是那片天空当然的霸主,因为那儿有着数不清的野兔和野鸡。它们的祖先就把这样的记忆告诉给后代,并且不无遗憾地提醒它,那儿已没有了这些可供猎取的动物,而且人类早就开始放开手脚进一步地吞噬荒芜。而出现的那样孤独的鹰,就属于其中记忆力比较好的,它们对这片早已被无奈地遗弃了的地方充满着一丝好奇,于是,在偶然的一个日子里,当风中传来柔软的像一首童年的歌谣的信息的时候,它们出发了。像一个被驱赶走的君主,对故地做一番意味深长的寻访。在获得必然的结果之后,了生达命般离去。

许多地方的环境恶化以后,一些曾经常光临于该地的鸟类就绝迹了。但随着环境变好,据说它们又回来了。像大雁,像仙鹤,像白鹭,但鹰注定是不在其中的。这种鸷鸟只与蛮荒有缘,而一个已经文明起来的地方在短时间内又不可以回到蛮荒,这就决定了它的出现,只是那么惊艳的一掠。

就那么一掠,却印在我的生命里。那个眼睛里闪着金黄的高贵的色彩的鸟类出现的时候,是以一望无垠的浩瀚为背景的;那块满天皆碧中的黑色闪现的时候,一切的喧哗和噪音都陷于无声;那双翅膀只是来经历那儿的风云而对所有的提防和胆怯都抱以不屑;那种强劲带走的,只是对那儿的一种印象,从此,它的生与死、乐与哀再也与这片土地没有任何关系。

据说,以很久以前,有一只鹰曾光顾我们那儿,趁人不注意,用锋利的爪子攫起一只鸡,然后飞向了高空。那时,也是晴好的天气,起初人们还能听到鸡咯咯咯惊惶的叫声,还能看到那团黑色的影子,到后来,什么也没有了。放眼望去,还是那片蓝色的天空,那缕白色的行云。但我却固执地相信,这样的事情在我们那儿是不会发生的,那是一个人在午睡时做的梦,然后作为呓语向四处传播。——能出现在我们那儿的鹰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

公众号:黄河风文苑

篇7:经典美文散文欣赏:星哥

我第一次在篮球城练球,就发现了星哥。

星哥姓张,名林星。我第一次见他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他的衣服是那么的旧,长得也很瘦,鞋底都快磨破了。我想,这家伙怎么这么不注意穿着呀。

天刚一亮,我们就出发来到了训练场。我看到星哥在与别人嘻嘻哈哈地玩,时不时还练起了中场投篮。我在心里想:“这个人一定不思进取,训练不认真,打球水平肯定非常一般。”

训练中,我看到一个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星哥:他训练是那么得认真,那么得刻苦,每个动作都力争做到最好 ,好像自己已经钻到了篮球的世界里。原来他是多么得优秀啊!

下午,我特意提前两个小时出发,想把自己的技术好好地雕琢一番。我不禁在心里想,我应该是第一个来到球场的人吧。离球场还有几十米,我隐隐约约地看到一个穿着旧衣服的人在球场驰骋。怎么会呢!我应该是第一个到球场的人呀!到了球场里,我看到星哥在球场上疯狂地练着投篮。又是他!他的技术已经那么出色,却还是那么得努力。我一扫之前对他的认识,情不自禁地在心里对他产生了强烈的不可抑制的崇拜感。我想,这个家伙的技术一定高得不能再高了吧。

那天,老师让我们暑假班的人打比赛。我表现得很不好,一直丢球。赛后,我很沮丧,一声不响地走出了训练馆。“嘿!”星哥叫住了我:“小伙子,你打得真不错!不过,有几个问题……”星哥教给了我许多办法,还把他的一些小技巧教给了我。真没想到,星哥这么欣赏我。再后来,星哥时不时指点我。我和他渐渐成了朋友。

有一天训练时,刘沛琪指着星哥的鞋说:“哇,乔丹鞋!”星哥笑呵呵地说:“假的……”我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今年他生日时,我一定要用我的零花钱给他买一双篮球鞋送给他。

今年暑假,星哥参加了“济源第二届沁园杯篮球联赛”。每一场比赛,我都跟着星哥为他加油喝彩。

我最难忘的是星哥和老裁缝家纺队的一场比赛。开局很不顺,球队最多曾输到十八分。星哥不断地鼓励大家。比分渐渐地追了上来,双方进入了胶着状态。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对方一名球员恼羞成怒,一巴掌打在星哥的脸上。星哥顿时满脸是血,样子十分吓人。教练赶紧把他换了下来。星哥哭着,泪水混着血水一起往下流。他不愿意下场,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我的心揪着,真想上去把那个家伙打一顿!几分钟后,星哥再上场时,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星哥越战越勇,连投几个三分,最终战胜了对方。当他下场时,我和他拥抱在一起。星哥孩子般地嗷嗷乱叫:“赢了,赢了!”

这就是星哥,这就是我和星哥的故事。

公众号:永不消失的电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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