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之死-伤感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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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同学之死-伤感散文
同学之死-伤感散文
一九九六年的正月十六,我骑着那辆吱呀做响的破自行车,顶着满头的风雪,从农村老家赶去县城上班。漫天漫地的雪光,白花花照得人眼睛刺疼。年前的那场大雪一直下了五、六天,田野里静静的,偶尔能听到零落的一两声的炮仗。迎面碰到一个中学的校友,他告诉我,常春林死了,就在他家院子后面的土坡上,在一棵小小的歪脖树上,自缢了。我噩然了,在雪地里失魂落魄呆呆坐坐了半晌。我的一个同学,一个好友就这样匆匆忙忙地走了。他乱草一样的头发,两个颧骨有淡淡的红,偶尔还吸着濞泣,大大咧咧地甩着手臂走路的老样子,在我的眼前不停地晃。
初中和高中,我们做了六年的同学。毕业以后,我们又做了四年的朋友。但他现在,竟这样默默地走了?这样悄无声息地去了。
在益店中学宿舍的大通铺里,我们一直是睡在左右。他喜欢历史,但多是从演义上看到的,又固执己见,所以我们常常争论。争论的久了,感情似乎就更进了一层。有一次大家偷偷买了点酒,在铺里喝,不想他就醉了。我们几个人就轮着揍他的屁股,他只是憨笑,酣畅淋漓的笑着。后来我们都好像醉了,疯了一夜,到天明他的屁股竟肿起来。他也只是笑一笑,全没有当回事。有一次他跟同学打架,弄的人家父兄找到学校来。我主动带了那位同学去县城的医院做检查,回来后他竟生气了,好些天不再理我。最后怎么又来往起来的,我也忘了。他人长的不漂亮,但对异性却敏感而傲气。他从不跟女同学说话,我为此常常取笑他。笑着笑着就高中毕业了。我去西安读书,这样我们见面的时间就少了。
断断续续我知道了他复读一年,就到西安打工了。有一年暑假,我也去北郊的工地打工,我们居然碰在了一起。老板安排我们两人跟拖拉机从灞河往工地送沙子。七月的河滩能热死人,我们脱光了衣服,只穿一条裤头,埋头干活。装沙子的铁掀很大,一掀能有二十多斤,我们干的很出力。但我们两个很快活,抓紧装好车,就扑到河里去游泳。两个人的脊背晒的黑红。晚上一条蚊帐不够用,他建议把上半身藏在蚊帐里,用衣服把腿、脚裹起来睡。下了班,我们去城市的街道里闲逛。每每看到城里的靓男俊女结伙成群自由自在走在大街上,我都有点自惭形秽的感觉,但他却总是说“他们是产业工人,我们是农民,都是一个阶级",这句话着实给我了不少安慰。
春林是95年结婚的。他的妻子是个只有小学文化的农村姑娘。我放假了到他家里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办过酒席了。我们喝了不少酒,他极力挽留我住了一晚。那一夜我们聊到了天亮。我记的最清楚的是他告诉我他结婚几个月了,竟还没有同房。我明白这是可能的。因为我们之间不会说假话。看着他失落的神情,我的心里也在做痛。他是一个高傲的农民,但他只能如此。他在用一种近乎可笑方式表达他对命运的反抗。他说到他的二哥,忽然高兴起来了。他二哥早些年已经到南方去了,也在那儿安了家,并且送一个很粗的金手链给他的母亲。这件事他那晚说了很多遍。他决意去投奔他二哥。我劝他对自己的妻子好点,因为命运是可以创造的,而这个叫小翠的女人并没有任何的过失。
他离家去南方的时候告诉我,他的妻子怀孕了。这一年我们没有再见面。
95年的秋天,我在宝鸡帮朋友做生意的时候收到他一封信。他说他到了南方,由他的二哥介绍到一个工厂里去打工。工资也并没有他想像的那样高,工友都是湖南人,说话一点都听不懂,没有人可以交流。他有一次想到他二哥那里去看看,没有想到他坐了近百公里路的车去了,他二哥却嫌他没有换衣服,竟没有让他进家门。还告诉他没有太大的事就不要来了,让他安心打工赚钱。我可以想见他失望落寞的.面孔。他很苦闷,想回来,但工资的大部分要坚持到年底才能给,半路走了就没有了。他对世界的失望在那皱巴巴的信纸上一览无余。我赶快回一封信去宽慰他,鼓励他能理解南方人与人间的实际关系。也不知道这封信他收到了没有,后来竟其没有一点回音。
年底他从南方回来开始给自己盖房子。他们那儿整村搬迁了,只有他还没有搬上来。我到他家去看他,正赶上架梁。我帮忙干了两天活,也没有多说话,就离开了。在感觉里他比过去成熟似乎些了。
但半个月后,他竟死了。
再见到是在他们村后的小山坡上,孤零零的一个坟。二月的阳光散漫的落在周围,坟旁不远处有一棵臂粗的弯曲小树,那是他走时的伴儿。世界一片寂静。我把一瓶白酒缓缓地撒在他的身前身后,空气里立即昵蔓了淡淡的酒香。在他的坟前坐下来,燃起一根烟,默默地吸着。我慢慢的忽然有了一种解脱后极度的松弛感。我想这小子真是滑头,撑不住这做人的压力,就悄无声息地遛走了,也不啃一声。我忽然有了一种想骂人的感觉。
篇2:兔子之死散文
兔子之死散文
初春的时候,邻居在楼下的草坪中养了一只兔子,在锈迹斑斑的铁笼中,一个小小的绒球一团一在那空荡荡的牢笼里。
每天放学的时候,我都会看见这个小东西,可怜又可爱,怜惜她一抽一抽一鼻子的小动作,怜惜她清澈的眸。北方的春天,有人捉摸不定的阴晴,有时早上还阳光普照,晚上骑车回家的.时候却把我冻得够呛,到家的时候,看见另一个被冻得够呛的小东西,我就在想,这么冷的天,邻居也不在笼子里铺点儿东西,这可怜的小东西撑不撑得过去这个春天?我一抽一抽一鼻子,对着那小白一团一的黑眼圈啧啧两声,上楼去了。
昨天回家的时候,看见在那空荡的铁笼中,昔日总是喜欢窝在正前方的小东西僵直的侧躺在笼子的正中央,我没有看见她的黑眼圈,我看到她的脑袋埋在一块苍绿的塑料板下,我看到她柔软的绒一毛一被并不柔软的春风吹出来的漩涡,我看到她掩盖在苍白下的血丝,我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问爸爸楼下的兔子是不是死了,我爸说,可不就是死了么。我问,为什么邻居都不关心这小东西的死活,我爸说,他们不爱它,我问,为什么他们不爱她,我爸说,因为它不值钱,你看要是换成他们家的狗,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我沉默。
今天回家的时候看到了真正空荡的铁笼,没有小白一团一窝在正中央,心中好像有些什么喷一涌而出,也许我只是个旁观者,表面上来看我什么都没有做是一件无功无过的事情,可我心里还是很难受,兔子是邻居家的,可是生命是谁家的呢?我也许可以做些什么,可是我没有。很残忍,这个世界,没有给她她所需要的温暖,她得到的只有主人的无视和旁观者的冷眼。
这个世界,冷暖交织。兔子死了,人还在,冷的,还是暖的?
篇3:关羽之死散文
关羽之死散文
人活在大社团里,不够勇决,不够机灵,非但无望晋升,只怕连自保都甚不易矣!
独掌荆州军团的关羽到底拥有多大的权力,敢于如此轻视军事统帅诸葛亮的规划?陈寿把其原因归之于关羽“刚而自矜”,从此定下了评论关羽的基调,后世论者多从这一角度出发,几乎成了千人一口。其实“刚而自矜”只是关羽个人的缺点,但把所有的责任都归究于关羽的个人缺点上,那就是不合理也不科学。必竟这不是关羽一个人的游戏,而是整个集团的,它有着种种条令、组织纪律、系统管理等等要素的制约,不可能随随便便让某个人任意妄为的。
不说荆州军团本身内部各种力量的制衡,作为一战区长官的关羽仍必须一切服从来自大本营的调度。大本营是什么?就是宫中府中,就是宫中的政治元首刘备和军事统帅府中的诸葛亮,每天向宫中府中通报重大军情以及接受宫中府中的命令这是荆州军团的首要职责。因此,如遇有重大事件而不通过宫中府中那是不现实也是不可能的,因此要真正归结其原因只能有一个,那就是宫中府中出了问题,大本营出了问题。
作为宫中的刘备素来对府中的诸葛亮怀有介心,因此象入蜀这样的重大战略行动竟用了庞统,而把原军事统帅诸葛亮放在了荆州留守,这其原因是显而易见的,就是要消弱或剥夺诸葛亮的军事指挥权。假设庞统一切都很顺利占据了益州,那么诸葛亮就有可能永远放在了荆州,从最高军事统帅降为战区军事参谋长,直接从关羽的上级转变成关羽的下属,确保所有力量真正掌握在只忠于刘备的圈子中。只是天不遂人愿,庞统的出事导致刘备计划的失败,无奈再次起用诸葛亮,当然也意味着矛盾成见更加深了。
在诸葛亮入蜀接掌军权时,还有一个很有趣的故事,很有意思。故事就是刘备入蜀军事失败后,派遣关平送书信给诸葛亮,要他入蜀指挥,同时也要他量才委用,留下一位合适的将领,镇守荆州。信写的很含糊,作为团队领导在此重要时刻如此不明确是不符合常理的,对此评论者多有各种解答,但基本上都认为刘备此举是表示对诸葛亮的信任和尊重。
其实政治的角斗从不会这样简单。按常理,刘备率军入蜀前,必定会对荆州方面有全面的交待,而接受交待最多的人肯定是桃园三结义的老二。可以肯定的是荆州名义上交由诸葛亮负责,而暗中刘备定有可能给关羽必要的指示,一旦诸葛亮崭露异端,真正掌握军权的关羽就要迅捷地清除异类,确保荆州姓刘。
因此刘备此举一是安抚,表示先前不让你入蜀不是对你不放心,而是正常的轮换;其二就是再次试试诸葛亮,看你会选谁?关、张、赵三人,张飞肯定不行,他独挡不了一面。而关、赵二人中诸葛亮如选赵,那就意味着有异心,关平会立即把刘备的暗令传达到关羽,关羽出击诸葛亮,而刘备大军迅速返回,反正有一个荆州也能过上好日子。
因此,诸葛亮的入蜀不是矛盾的解除,而只是暂时缓和,以待时机罢了。当诸葛亮取得益州后,刘备以益州初定,内政混乱为由迅速又剥夺了诸葛亮的军事指挥权,从此刘集团因内部失衡导致整个指挥系统都受到极大的影响。
失去制衡的关羽行事则更加骄横、自以为事,把一切都不放在眼里,大有一人独自包打天下的心态。当孙权要求联姻,被他果断地拒绝了。其实这是很不符合规则的,联盟联姻是两国政治、外交、军事的大事件,岂是一个战区长官所能私自决定的。若是诸葛亮仍掌军权,他必会同意,为了对付强敌,为了能与盟友更好的合作,牺牲一些个人利益是微不足道的。但可惜的'是诸葛亮靠边站了,而独揽大权的刘备又受其弟关羽的忽悠,“江东鼠辈,岂能忧惧”,兄弟二人在此都有共识,那就是江东不过是小儿罢了,有什么值得如此重视,又不是曹魏(毕竟让曹魏打痛过,江东孙权又没有,人很奇怪,往往尊重那些打痛过自己的人)。
当心态上开始轻视江东后,行为准则更为狂妄漠视,许多很重要的工作都变得无足轻重,反正江东集团都是无能之辈,他们敢打吗?可笑的蜀国重权者却一点都不担自心自己的命运。
鲁肃病重,按常理作为联盟的蜀国要早作准备,深入江东朝野,进行游说,使继任者尽可能的是亲刘派,哪怕不是亲刘派,也要是联盟的意愿者。当然这一点刘备肯定也派人去做了,只是上层心态不对,下面人做事还会诚挚吗?鹰派的吕蒙接任大都督,外交政策上的大败,其实就已经是很严重的警告了,只是忙于内部争权的蜀国大本营忽略了,或者说他们还是认为江东孙权集团仍是嘴上说说的老模式,而不敢放于行动。
就如大哥刘备所做的那样,关羽在荆州军团内部力量也开始整合,对那些制衡的,不同圈子的人都大加打压,关羽急迫地需要独揽荆州军团大权,以便行使他那蠢蠢欲动的南征北伐之心。他已经臆想着功成名就后的荣耀和风光,看看那些不把桃园三兄弟放在眼里的人到时如何在他面前屈膝跪拜。
一切都在按照各自的意愿行事,一切的行动都在按照蓄谋已久的计划行事。大家的剑都磨的太久了,久得让人失去了理智;久得让人都对这社会产生了怨恨;久得让人都开始抱屈世界的不公;久得只让人相信自己唯有自己才能拯救自己。团队、社会、国家都是利益的骗局。(待续)
篇4:狐狸之死散文
狐狸之死散文
年轻时,我曾在天山深处修了几年公路。那时候,咱们国家穷,单位上更穷,我们筑路工人就住在沿山坡挖筑的半洞穴半干打垒的黄土小屋里生活与劳作。
我的邻居姜永民,家里养了一窝鸡为两个小孩补养身体。那年冬天,姜邻居的鸡大白天在外边连着丢一了好几只。后来,从石头旮旯里找到了几堆鸡一毛一,看来是被野物吃了。姜邻居别无它法,就在他家土屋一个角落用土块砌了一个简易鸡舍,把剩下的几只鸡关起来饲养。然而有天晚上,野物从屋门旁打了一个穿墙洞,还是把一只大公鸡叨走了。
姜邻居摸了半天脑袋,想出整治野物的`办法:在野物打的洞一口内装了一个机关,他自己睡在床上,用一根绳子控制机关的开合。临天黑时,姜邻居跟我说:“小李子,你夜里睡醒些,听到动静就过来援助!”
那天半夜,果然有一只大狐狸从墙洞悄然钻进姜邻居的土屋。姜邻居把床头的绳子一拉,机关动作,堵住了狐狸的退路,一场人与狐狸的大战展开。我闻讯赶紧穿上衣服,拿着事先准备好的手电筒从他家门缝往里照亮。只见姜同志赤膊上阵,手挥一根十字镐把,追打得狐狸四处乱扑,屋里灰尘弥漫,“狼烟”四起。床上,姜邻居的妻子小胡赤身搂一抱着两个同样赤身的小孩,小孩吓得哭爹喊娘……那年月人们穷,布票又少,为了节约衣料,人们睡觉总是脱一光了衣裳。
大狐狸被姜邻居打死了。第二天,左邻右舍都吃到了油汪汪的狐狸肉,好解馋哩!
狐狸之死让我联想到了那些贪一污fu败分子。这些人的犯罪与那只大狐狸的偷鸡轨迹多么相似:自取灭亡就在于一个“贪”字。贪得无厌,注定要走向毁灭。
篇5:牛蛙之死散文
牛蛙之死散文
早上,洗菜房里的空气,与往日截然不同。仿佛是被谁从暗地里抽走了愉悦的成份,既紧张又凝重。
三个人在一个屋子里,没有欢声笑语,这且不说,还有点沉闷不堪起来。这样的工作气氛,真不如在家待着。
说在家待着,那只是说笑,除非喝风也能饱肚子。不过,闲话少讲, 还是把笔触落到其中的一位勤杂女工身上吧。看她此刻怒气冲冲的样子,真怕会把空气点燃似的。她个子不高,进门从不会担心碰着门楣。她说矮就矮呗,天掉下来,也总不会先砸中我。听到这话,让我也恨起自己的身高来了。好吧,拿别人的身高说事,显的很卑劣。那么,说说她的犀利劲,那可是跟很多泼辣凶悍的女人有得比的!而且,说起话来不绝于耳,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式。此刻,虽然说她没有停下手中的活计,但其实,谁也不知道,她在心里已经暗暗下了决心——铁一般的决心。这件让人无比愤怒的事情,她是绝不接受的,哪怕就是让我辞职。
另外两个勤杂工一声不吭,一个俯着略微胖的身躯在水池里洗菜,另外一个表情严肃、若有所思的默默择着一大堆蔬菜。哎,勤杂房里的活路总是层出不穷,活像魔术师手中的箱子。一大早,就开始择漂尔白、掐青油菜、空心菜、芹菜,然后又是拿着削皮器削土豆皮、青笋皮、白萝卜皮、红萝卜皮,不一而足。其间,还要忍受厨师们的催促与唠叨。当你鼓着劲做完这些时,以为该歇歇会,但是,清理垃圾的时间又到了。如此工作境况,让人心烦,累得腰酸背疼!可是,餐馆老板倒是乐逍遥,他心里的欢喜无可比拟!每天的菜越多,需要清洗的碟碗越多,说明他生意越带劲,赚的银子也就越实多。因为,员工的工资,并不以生意是否兴隆而定,它是固定的。既然付出的工资固定,那么,老板当然就指望生意蒸蒸日上,这样,赚取的利润才会更多。
可是呢,勤杂工们并不如此想。既然,生意好坏,都只能拿这点可怜的工资,那最大的安慰与希望,就是工作量少点。谁也不想一天下来,累的半死,回到家,一头栽倒在沙发上,懒得动弹。
但是,今天遭遇的这件事,无论如何也咽不下。明明是送货的人该做之事情,却偏要落到她头上。这不是欺人太甚吗?哼,别以为我刚来不久,就想欺侮人!不行,这得马上找经理评理去。她纤细的胳膊用力一掷,将手里的一根掐断的青油菜,重重的扔到了塑料框中。这个带着不满的幅度偏大的动作,引来两个勤杂工轻描淡写的一瞥,但是,仅仅只是一瞥而已,脸上表情毫无变化,仿佛这件事与她们没有半毛钱关系。让她去闹吧,如果能闹下来,对大家都有好处;若是没成,自己也不会损伤什么,只消一旁观看即可。两个勤杂工如此盘算着。
于是,我们愤怒的勤杂工,怀着正义凛然的气势向经理室走去。经过墙角处时,她看到那二十只牛蛙,蜷缩在编织袋里面,隐隐在微微的蠕动,它们似乎也预感到情势不妙。“我才不想杀你们呢!”她在心里嘟哝着,充满厌恶的快速的越过,并没有听到牛蛙发出的叹息声。
真后悔当初,没有听从老公的劝告,老公是一个工地上的小包工头,平时的收入也不赖,至少养家是绰绰有余。可她并不想在家吃闲饭,男人可爱,但并不可靠。况且,自己好手好脚,依靠劳动挣份工资,顺便把养老保险也交起走,最多再辛苦上几年,就到退休年龄了。
勤杂工这样想着的时候,心里陡然变得好受许多。又一下子觉得,生活,还是有某种希望存在的,眼下的委屈与辛苦,不过是暂时现象。中国的古训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再说,这点苦,也实在算不了什么。只是呢,自己并不想成为什么“人上人”,保持自己做人的尊严——生存的需要与不受人欺侮,仅此而已。
经理此时正坐在他的位置上,悠闲的喝着浓茶,嘴上叼着一根香烟,面前腾起一缕缕的烟雾。他眯着一双精明的眼睛,盯着桌子上的电脑屏幕,对正在向他走来的勤杂女工毫无察觉。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整个经营情况也不会有任何意外发生。
“今天的牛蛙我不杀。”耳边突然响起了声音。他斜视着这个站在他眼前的其貌不扬的矮小的勤杂女工,心里头不禁惊讶万分,同时,又有一种厌恶心理直冒上来。“真是该死!“他心里咒骂道,表面上依然保持着若无其事的镇定。
“为什么不杀呢?”“这不是我的职责!”“不是你的,哪是谁的?”
“这牛蛙应该是那个送货的人杀!”
“牛蛙是昨天送来的,没有用,今天不可能去喊人家来杀吧?”经理解释着。
“这我可不管,当初来上班的时候,就说过杀牛蛙剖鱼之事,都是由送货的人做。”勤杂女工振振有词。
“那不行,今天这牛蛙肯定得由你杀。”经理说完,就移开目光,重新又盯着电脑屏幕。
“不杀,就算辞职,我也不会杀!”勤杂女工扭过身,一头披肩黑发,在空中漂亮的划过一道弧线,愤愤然的离开了。
看着勤杂女工离去的背影,这位肥硕而壮实的经理骂了句:这些只想拿工资,又不想多做事的懒鬼!
若非现在的劳动力市场很难招到合适的勤杂女工,他早就想把这些爱嚼嘴劲、又挑剔的女工辞退了事。她们以为现在的生意是很好做吗?在她们的眼中,以为我天天悠闲,以至于没有半点焦虑吗?真是一群自以为是的白痴!天知道,如今的餐馆,经营是多么的不易呀,既要担心客源,又要忧愁资金,还要不停的注意菜品的改善,以及食材的质量问题等等……这其中的苦衷,她们哪能明白一二啊!好吧,如果说,这点小事她都嫌累,也实在是太不像话了!既然要辞职,也随她去。
就在他们为这事而喋喋不休之时,躺在厨房角落处的二十只可怜的牛蛙,心情可谓是复杂至极!虽然说,它们只是具有低级生命形式的物种,但是,起码的尊严还是应该有的。这些贪得无厌、懒散不堪、又不知足的人类真是可耻!它们不禁深深同情起悲悯的人类命运。
是的,此刻它们,即将被无情的宰杀,从而成为精美诱人的盘中餐。但是,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打从成为自然界某种形式生命开始,就注定了会有死亡的降临。只要完成了自己的光荣使命,任何死亡都是不足惧的!也许,死亡,还会是另一种生命的起始……
可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委实是可笑之至。对于这些卑微又粗暴的人类而言,杀一只牛蛙,是何等的轻而易举之事!可这些人,却还为到底该由谁来杀死它们而陷入争吵。这让牛蛙们情何以堪!于是,躺在角落里乱作一团的生灵们,纷纷诉说起各自的不幸与怨曲。它们有的年龄尚小,有些身上还留着伤痕,也有些才刚刚领略到生活的甜蜜滋味;其中,还有两只牛蛙正在相爱,它们彼此都深爱对方,却很不幸,也双双成为被猎杀的对象。但是,它们此时,并不感到害怕,比起贪生怕死的人类而言,它们更配得上”勇敢“一词。在这些妄自尊大的人们眼里,牛蛙只是相貌狰狞、丑陋不堪的代名词,压根就得不到人类的宠爱与恩惠。上帝为它们安排的命运就是:被饲养、被贩卖、被宰杀、被烹饪。
如此安排,它们也并不抱怨。上帝的安排,一定是有道理的,一定有着某种深意!就在焦虑不安之时,一只年纪稍大的牛蛙发话了。它同样也是相貌狰狞,身上布满大小不一的疙瘩。它的语气沉稳、坚决,具有丰富的生活经验,产生了非同一般的号召力,牛蛙们都屏息静听。“既然,这些勤杂工与老板,都不愿意动手成全我们,而我们呢,也无法逃脱上帝安排的命运,那还不如作个自行了断,不用再劳烦高贵的人类来打理了,以免”玷污“他们貌似洁净的双手。死在自己手里,总比死在残忍的人类手里,更具有某种尊严!”
话音一落,立即便羸得了所有牛蛙的一致赞同。是啊,与其被人类嫌弃、屠杀,不如有尊严的结束自己的生命。我们如此行为,也一定会得到上帝的原谅。
篇6:雪豹之死散文
雪豹之死散文
下午快五点时,加班主持的一个项目评审会刚刚结束,突然接到妻子的电话。电话里,她抽泣着说,雪豹死了。
“怎么知道死了?”我问她。
“刚在一个公交车站口看见,可能是公交车掉头时撞坏的。”
“千万别让孩子知道!”我忙嘱咐她。
“孩子已知道了,我们现在在一起。还是孩子看到的。孩子哭得很伤心。她摸了雪豹的身体还是热的,可能是刚撞得吧。”
怎这么巧?唉,摆不脱搁不下的雪豹啊!
“算了,不要难过了,大概是它的命吧,去找个地方挖个坑埋了。”我强抑着内心的难受安慰她说。
“我们现在抱雪豹回家去取箱子,准备抱它到远处河边的树林里去埋葬。孩子要先给它洗澡……”妻子哭着说。
因招待专家吃饭的时间到了,我挂掉电话走进餐厅。在不得不欢笑的接待场合,我的心陷入了深深的痛苦和自责中,雪豹,那个给了这个家庭特别是孩子许多欢乐的小狗一直在眼前跳跃……
仿佛是注定了命运的悲惨结局,雪豹来这个家庭时便给人带来了担心,中间又好几回走失。现在,果然——
那是去年十月二日的事情。那天晚上,在小弟家看过父亲回家后,两个孩子围上来说家里喂狗了。我说,不是不让你们喂吗?住楼房不能养狗,怎还要养?从哪儿来的?孩子们说,爸爸,不是我们找来的,是它自己跑来的。下午,舅舅帮忙修地下室门时,它琵缩在地下室楼道,浑身发抖,连饿带冻,快死了。为救它,我们便抱回了它。爸爸,你不是要我们做个善良的人吗?它既然跌在我们家门前,就是与我们家有一段缘分,留下它吧,救救它,哪怕等它长大了再送走。
唉,他们怎知道后边的难。但凡是个生命,一领回家,再要送走,谈何容易啊!望着孩子抱在旧童装小棉帽里闭着眼睛睡觉的小毛球一般的小不点,我长叹了一口气。
在试着起了几个名字后,孩子们接受了我的建议,这只刚进门的不知品种的白色犬仔,名之为“雪豹”。
它太小了,又脏又瘦(尚不敢给洗澡),狠心的主人在它刚到这世上没几天便扔掉了它,它能活下来吗?
没想到,雪豹的生命力竟是非常的顽强。当天晚上,它开始喝孩子们给它喂的奶粉,第二天,又开始吃妻子放在小碗里的饭。十几天后,它竟然能在房子里奔跑了。再后来,若有时间把它领到院子里,它会像一支白色的箭飞快地射到百米之外的墙角,再以同样的速度射回来。雪豹最讨人喜欢的是一听到主人下班或放学回来,便从沙发下飞到门口,冲着进门的主人不停地跳着,趴在主人的腿上亲切地叫着,不停地甩着尾巴让主人摸它的头。再就是主人无论走到哪儿坐到哪儿,它都要撵到哪儿,躺在地上让主人抚摸它的肚子。对于劳累了一天的主人,不失为一剂开心的药。尤其对沉重功课压力下的女儿,更是一个非常难得的童年伙伴和开心朋友。女儿的脚步声一走近家门,雪豹那疯劲儿叫人无法理解。女儿走进家门,它围着女儿陀螺般地转着,叫着。女儿坐在写字台前写作业,它静静地卧在小主人的脚下,用两只黑亮的眼睛一动不动地久久地凝视着小主人,仿佛懂得小主人还要辛苦,还不能打扰。等女儿做完作业开始收拾东西,它便兴奋地跳着欢叫起来,仿佛欢庆小主人终于忙完了活计,能陪它玩了。
雪豹是一只极其平常的普通微型犬,没有遂我们的意愿长成一只高大威猛忠实的烈犬。洗澡后虽然呈现出一身洁白的毛,但背脊上上的那一溜毛却显现出浅色的偏黄,使它的品相降低了许多。脸上的几簇直竖的毛使它的脸看上去有些怪怪的。只有两只眼睛有个性,又黑又亮。总之,不是一条长相漂亮、讨人喜欢的狗。
唉,但人啊,就是这样怪。没有在一起处过的,再漂亮也不会有感觉。在一起处过的,怎么看着也顺眼亲切。特别是女儿,一放学回家,先要抱着它玩一会儿,才能安心地去学习。在这个家里,雪豹的位置还真不低呢。
雪豹却是真让人担心呢。它不像那些会看家的狗,来了陌生人会叫,会咬,而是对谁都欢迎。院子路过的人一逗,便跟着人家跑了。虽然跑不远便回来了,但总让主人担心丢失。特别是认不得路,撵上班的邻居跑到大街上或小巷里,便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好几次,我们已经失望了,但又奇迹般地在路上遇到它才带回来。有一次,它被一对恋人从门口抱走,五六天找不到。对这样一个不懂事,没头脑的家伙,我们已经找烦了,不打算要它了,但看到上晚自习回来边写作业边流眼泪的'女儿,我们的心又软了,费了好大的力气,想了许多办法才把它找回。
“别要它了,雪豹太笨。要不,另外给你找一只聪明的吧。”好几次,我郑重其事地与女儿商量。
“不,哪一个也不要,除非它是雪豹!”女儿的态度不留一点商量的余地。
就这样,雪豹一直留在了我们家。今年夏天,弟弟来说天热了,雪豹在家里不好,虽说它天生不随地排粪便,自己在阳台上确定了个固定的地方方便,但毕竟是室内阳台,天热了有气味。弟弟说他有个室外阳台,领到他家去放在阳台上喂着好一些。好容易说通女儿后,在家里生活了半年多的雪豹便迁到弟弟家的阳台上去了。
初去的雪豹,恋主很厉害。我们过去一次,它兴奋得就像是疯了,围着主人一刻也不离去。打开阳台门前,它跳在窗台上,使劲用尾巴鞭子般“叭叭叭”响亮地敲着玻璃,急切地要与主人见面。一开门,便扑在主人的怀里撒欢。弟弟家喂的狗蹭上来让抚摸时,它便以主人家的成员自居,非要把它们拱开或挤走,只让主人抚摸它一个。在弟弟家的阳台上,雪豹可以说是度过了半年的快乐生活。除了不易见到主人外,每天可以在阳光下尽情地跑跳翻滚,可以无拘地见识风雪雷电。但是,好景不长,雪豹的好日子很快便到头了。
不知为什么,雪豹与弟弟家的利利结下了仇恨。一见面就扑上去没命地嘶咬,每每打都打不开,只有用手强行硬拽才能拉开。无奈何,我们将它俩分在前后两个阳台上饲,平时锁门隔着。上周,我在省城出差,也是一个下午接到妻子的电话,说利利死了。弟弟外出时没注意锁门,雪豹和利利都跑在了楼下,雪豹又与利利咬在了一起,未想到,院子里的一只大狗趁火打劫,扑上来咬死了利利。恨死人了!这样残忍的狗不要它了!把它赶出去!气愤之下,我给妻子说道。妻子一是知道孩子根本不会同意,二是她也是个善心肠的人,下不了决心,一直未按我的要求把雪豹赶走。
那几天,雪豹知道惹了祸,挨了一顿暴打后一直在墙角躲藏着。不知为什么,五天前那个下午,家里人出外时,它撵了出来。下楼后跟到马路上,主人上车后它顺着公路向另一边跑了。知道情况的妻子打电话给我说时,想起被咬死的利利,我狠了狠心,说,不要找了,自己能回来,算是饶恕它了。自己跑不回来,算是对它的处罚。雪豹跑出的当天,妻子便后悔了,说晚上女儿眼泪不断,她的内心也很难受,怕跑出去的雪豹寻不上回家的路,怕遇不上个好心人收留它,怕不聪明的雪豹挨饿受冻。又说,那天走失前没过去给它好好喂一顿食。总之,她是完全后悔了,后悔得一说起眼泪就要流出来。说实话,两天过后,我也已经感觉后悔,觉得用如此冷酷的手法对待一只不懂事的小狗,是否有些过分了,在城里路过时,也看看路边有没有雪豹。但好像那几天特别的忙,白天晚上都在加班,连着两个双休日也未能休息,也就没亲自去或安排家里人专门出去寻找雪豹。怎么也想不到,很快,雪豹便落得如此悲惨之下场。
知道女儿心情难过,一忙完应酬,我急忙赶回家来,时妻子和女儿也刚进门。妻子说那树林里地面上全是石子和坚硬的沙子,坑很难挖,她们整整挖了两个小时,刚把雪豹埋葬。进门回答了一句的妻子再不说一句话。我看见她与女儿的眼睛都红肿着。
“别难过,爸爸再给买一只又好看又聪明的狗。”我抚摸着女儿的头发说。
“我不要。”女儿的眼泪又流出来……
“你不是总嫌爸爸不陪你看电影吗?今晚,爸爸陪你去看电影。”我对女儿说。
“嗯。”懂事的女儿流着泪点头……
篇7: 祖母之死散文
祖母之死散文
一
在吾乡渭北的那个小村子,除却过年,最热闹的去处,大概就是红白喜事了。娶妻结婚,鞭炮在清晨炸响,孩子们一哄而上,捡拾瘪炮或者追讨一方新手帕,屋里屋外都裹着粘稠的喜庆氛围。而丧事上,尽管时不时会有亲眷们卖力的哭丧声,还有凄凉悠远的唢呐声,可更多时候还是热闹,葬礼的实质更接近于一场聚会。院门外,村人们围成一圈,看着灵堂里的摆设,看看殿前的主蜡烛有多高多大多少斤,看看谁哭得最久最响,看看请来的戏子唱腔是否字正腔圆,看看宴席上的菜品,数一数外围摆着多少个花圈……这看热闹的人群里,除却孩子,就是村里的老太太们了。孩子们看得三心二意,老人们则看得目不转睛,那神情,与其说是在看,不如说是在品,颇有些回味悠长在里面。
村里的丧事多在冬天,多在数九天气。最冷的天气里,也是年关之前,老人们的生命之水仿佛被冻住了,匆匆告别了这一世,埋进了黄土里。看热闹的老太太们,是不怕冷的,好像忘记了冷,就那样挤成一堆,看祭奠,看戏,把日头看斜,把满天的星宿看了出来,最后才依依不舍地回了家。其实,她们不只是在看热闹,更是一种观照,一种比较。她们在别人的葬礼上憧憬着属于自己的时刻,梦想着人世间的最后一个愿望。如果能像好光景的人家,多请几个县里戏班子的戏子,多唱几折子戏,多几支唢呐,宰头猪再杀只羊,殿前的主蜡烛最好高过人,献饭做的小巧而精致,花圈摆了长长的两行,哭丧的亲眷们哭得一个比一个响亮,再放上几场好看的电影……总之,还是要一个“热闹”,在众人眼里口里落一个赞叹艳羡,让围观的老人们都以自己的结局为蓝本,这大概是最好的结局了,也是最后的愿望了。
在这看热闹的人群里,有三心两意的我,也有一脸认真的我的祖母。热闹看完了,回到家,祖母回味着葬礼上的种种细节,陶醉其中,喃喃自语地说:我死了要是能这么热闹就好了!说这话时,祖母是认真的,也是心虚的。依我们家当时的情况,这样的“热闹”恐怕难以实现,无法在我们家贫瘠的土壤里开花结果。那时的我,还没想到死,或者死在我眼里还轻得像热闹,还不能理解死的真实重量,也没有把死和祖母联系起来,这一切都太过遥远。我也无法知道祖母是如何看待死与自己的关系和距离的。一切都是未知,也永远不得而知了!
二
那年,我刚从西非回来,在长安城里为自己的未来绞尽脑汁。虽然离开了故土两年,在远方也日日夜夜思念着故乡的一切,可是回到了故乡,现实又遮盖了一切,故乡就变得轻薄如纸了。“故乡”这个词,仿佛就是用来怀念的,而不是要回去的。我没想过回去,我还想走,走得远远的,飞得高高的。我打算出国,向我的诸多校友们看齐。于是,不停的面试,等待,面试,等待,日子过得像弦上的箭。
祖母的电话正是这个时候打来的。事实上,祖母以前从没给我打过电话,她也不知道我的手机号码。祖母打电话过来时,我正在商场为一台笔记本电脑和店主讨价还价。电话这时就响了。彼时正值大暑,长安城里的城墙砖都被晒得冒出一股子焦糊味,人更是被晒得不知所措。我烦躁地拿起电话,祖母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我有些惊讶,有些意外。我说奶奶咋啦?有啥事?祖母的声音还是如往常那样透着股气血虚弱的味道,只说没啥事没啥事。又问,你啥时回来呢?我说回不去,忙着呢,没时间。沉默了几秒,祖母又问:你是不还要出国去呢?我说不一定,等定了我给你说。祖母还想说啥,我抢先说,奶奶,我还忙着呢,有时间就回去,信号不好,先不说了。挂了电话,我松了一口气。周围繁华热闹,空调吹走了暑热,我继续跟店家讨价还价。
其实,我是没打算回老家的,我们家的院子里早已荒草丛生,我们也像草一样随风而生。我知道祖母的处境。祖母的日子不好过,小婶眼里容不下祖母,她随时都有可能被扫地出门。只是碍于村人的议论,小婶才没有公然摊牌。小婶采取的是指桑骂槐、隔山打牛的战术。她时不时对院子里的鸡啊猪啊一番谩骂嘲讽,骂它们白吃食不长肉,咋不出门被车撞了。骂小叔没用,不像个男人,一家老小窝在一起等死……小婶张口就来,小叔只能低头沉默,头低得越来越低,也越来越沉默,独自一人时的叹息越来越长。他真是快低到尘埃里去了!小叔能有什么办法,他既不能把自己的老母赶出家门,也缺乏跟自己媳妇周旋斗争的勇气,更没有改变现实的能力。
小叔家两间房,祖母就住在隔壁,那边吵架,这边听得一清二楚,更何况本就是吵给祖母听的。小婶自然希望祖母识趣,做个聪明人,自己知难而退,不要再让她费尽力气旁敲侧击。可祖母能去哪儿呢?谁家能收留祖母呢?
祖母不止一个儿子,四儿三女。大女儿出去不几年,犯心脏病死了。大儿倒是有出息,在县里当干部,可工作意外没了性命,留下我们兄弟俩草一样飘摇,如今总算自己能过活了。三叔性烈人又鬼,分家时,偷偷私吞了家里的几十根木椽,又占了门前一院平整的宅基地。二叔人老实,留下村南头一院宅基地就归了他。彼时,那院子还有些偏僻,这都不说,关键是院里除了不中用的两孔浅窑,还有小山头一样的土方要清理。祖父和祖母跟小叔过,老院子老窑自然归小叔,窑上长着的六七棵粗壮的楸树也归小叔。如此,怨恨就埋下了,大家都以为自己吃了大亏,此恨简直无计可消除。二婶觉得最他们家吃亏,跟被遗弃流放了一样,成了外人。三叔对那六七棵粗壮的楸树念念不忘,认为祖父一碗水没端平,还说祖父藏了上百个老人头没分,都给小叔留着呢!即使祖母多少年给他们帮着秋种夏收,看娃做饭,不管远近迟早,能帮衬从来就没二话。可这些打动不了儿子媳妇们,他们认为这些小恩小惠,抚不平他们内心创伤,简直可以忽略不计。祖母的付出不仅没能累成军功章,反而更招人怨恨了,家家都以为别人得的好处多,自己吃了亏受了冷落。所以,祖母想投靠二叔三叔,只存在理论上的可能。至于二姑和小姑,一个忙着在城里打工赚钱,要给自己的儿子盖新房娶媳妇,比着左邻右舍过自己的日子;一个东飘西荡,一把年纪了,自己的生活还没法过安稳。再说女儿都送进了别人家,成了别人的媳妇别人的妈,回过头养活自己不合适,也不可能了。农村人重男轻女,讲究养儿防老。儿子在家里占尽好处便宜,从来一副主人翁姿态。女儿则处处低人一等,等着被泼出家门。所以,于情于理,养老都是儿子的事,赖不到女儿身上,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何况祖母有三个儿子,何况三个又都不是养不了。
祖母私下偷偷问过我的母亲,说能不能住到我们家去,反正空着也是空着,她一个人对付着过。母亲为难了,觉得不是空着不空着的问题,是没个合适的说法。一个人住到我们那个几近废弃的院子里,村里人会怎么说?老二老三老小脸上能挂得住吗?得他们同意了才行,母亲不敢做这个主。我们兄弟俩也坚决反对。我更是义愤填膺。我甚至打电话到三叔家,准备撕破脸大骂一番。儿子又不是都死光了!三个儿都养不了一个妈?还有没有人性?还是不是东西?结果第一次没人接,第二次堂妹接了说三叔不在。一来二去,火气消了,我也忙自己的了。
既然条条道路都通不到祖母想要去的罗马,她只能竭尽全力维持现状了。所谓竭尽全力,其实是不用一力,要使自己软下来,低下来,如此才有可能在三婶的世界里讨一份生活。这状况大概是祖母万万没想到的,或许她想到了,只是没想到如此容不下她。或许,在她心里,这其实也没什么,在这个村子,这个乡,有太多这样的事情,早已见怪不怪了,如今落在自己身上,只能认命。
祖父去世时,小叔才十三四的年纪,房子和媳妇两座大山全压在了祖母肩上。祖母指望不上别人,只能自己想办法。眼看着与小叔同龄的人都订了婚,结了婚,甚至当了爹,小叔的媳妇还不知道在哪儿呢!祖母和小叔守着老窑过日子,老窑是招不来媳妇的,周围的窑洞早就被推平碾实盖上亮堂堂的砖房了!终于,小叔大了,进城打工挣了点钱,攒的粮食卖了点钱,祖母又向亲朋们一番求援,房子算是立起来了。第二年,小婶就娶进了门。祖母的大事了了,婚礼宴席上,还破例喝了几杯烧酒,众人都夸赞小婶长得漂亮,都说明年肯定生个大胖小子。房子虽然立起来了,可只有两间房,小叔小婶一间,祖母一间,没有富余了。日子久了,小婶觉得祖母有点多余了。彼时,小叔的儿子还小,还需要祖母照看,祖母还能发挥余热。过了几年,孩子大了,祖母的多余就从隐性变成显性了。后来,小叔的儿子得了不治之症,所有的功能都退化萎缩,直至像个动物一样匍匐摸黑,完全失去了和这个世界对接的可能,祖母在小叔家长住的可能性也就变成了低概率事件。小婶表情言语里夹杂的枪棒开始密集而疯狂的从各个角度射向了祖母。谁能解救祖母于困境呢?谁是祖母艰难生活里的佛呢?没有人。或者,只能是她自己。祖母信佛。佛说:佛不渡人,人自渡。人就是佛。人只能靠自己。我不知道祖母知不知道这些佛经道理,可祖母就是按佛所说的做的。祖母不仅把自己低到了尘埃里,而且把自己当成了尘埃,当成了空气,当成了水。在这样的哲学里,祖母继续和小婶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把生活里的每一秒当成修行,当成佛对于自己的教诲。
三
出国梦没能实现,我只好继续在长安城里混日子,模仿城里人的生活。至于老家发生了什么,我无暇关心,也关心不过来。城市生活劳心劳力,使我在人群之外只想蒙头大睡。我不知道祖母过着怎样的生活,我想人在生活跟前,充分体现了人的柔韧性,像容器里的水,像无数我一样的人的生活,祖母也不例外。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每一个人也都能想办法把自己的日子对付过去。
零九年秋,我决定要结婚了。婚礼自然按照城里的规矩办。酒店里摆上十几桌酒席,鲜花拱门,能说会道的司仪,白纱裙黑西装,摄像照相,鞭炮红包,敬酒致辞……无非就是这些东西,只是场面大小问题。我没钱,只能参考麻雀,也是五脏俱全。请了领导同事,狐朋狗友,老家的族人,祖母自然也来了。哥哥结婚时远在延安,祖母去不了,成了遗憾。我在长安城里结婚,离家也就100公里,高速公路一个小时就到,祖母不能不来。我这个孙子穷,包不起专车去接祖母,祖母只能跟族里众人从我们村出发,在县上坐汽车,坐到长安城西,然后坐公交来到了婚礼所在的酒店里。祖母是什么时候来的,路上顺利不顺利,我不知道,也来不及问。我是当天的新郎,也是总管,事无巨细都是我一手操办,早已经晕头转向,好多细节礼数都顾不上了。婚礼上,司仪让我给双方老人敬茶,这老人里,祖母最长,我们自然先敬祖母。匆忙地敬过祖母,接过祖母递过来的红包,我们赶紧敬别人招呼别人去了。一番敬酒客套下来,我就有点撑不住了,无奈又继续喝了几杯,最后实在不行了,逃回酒店房间倒头休息了一会。
等我缓过神来,才知道婚宴已散,众人都各回各家了。祖母跟着我的族人,已经原路返回,回我们那个村子里去了。祖母享不上我的福,我没能力让祖母在长安城里逛上几天。我想起祖母这一趟专程来参加我的婚礼,我却跟祖母一句话也没说上,只是走形式般地敬了杯茶。我甚至没来得及认真看一看祖母。她穿得一身黑衣,像是新做的,为她孙子的婚礼准备打扮过一番的。在敬茶的那一刻,祖母的眼睛好像红了,有点不知所措。祖母好像一直盯着我看,一直怯怯地沉默着,又好像很知足高兴的样子。一切都是好像,若有若无,就像祖母来了,又好像没来。我觉得有点对不起祖母,可我有什么办法,我有充分的理由原谅自己。再说了,这些年,我对祖母也是有怨言的。当年母亲把我留在祖母身边,去外打工,我们婆孙俩相依为命,我是感激祖母的,没有祖母,我这根草十有八九早被野火烧干净了。可祖母把母亲留给我的零用钱截留它用,几乎一毛钱都没给我花,使我在五六年的时间内,在精神上低人一等之外,在物质上也低人一等,由此而来的自卑到现在还顽固未消。更过分的是,祖母竟然趁母亲不在,欺我年幼无知,不知何时把我们家粮仓的麦子卖了好多,母亲为此多少年耿耿于怀,想不通祖母为啥要如此对待我们孤儿寡母。后来我明白了,祖母为了给小叔盖房娶媳妇,慌不择路,逼急了,才干下了这样的事情。如今我们都在荒芜里长大了,虽然长得并不茁壮茂盛,好在也能自己养活自己了,对过往的芥蒂也就不那么在意了。不过偶尔想起,总还觉得不舒服,总想问个为什么?
婚礼结束了,生活又按部就班起来,让人来不及思考发问。我跟着众人一起上班下班,在公交车上挤成肉饼,下车时再把自己身上的褶皱拉平,恢复成一个城里人该有的样子。这就是我的生活。祖母在一百公里外,自然过着自己的生活。我们分处两地,一个城里,一个农村,其实也不过是兜兜转转,自顾自而已。后来,母亲打电话又说过一次,说祖母又跟她说想要住到我们家那个旧宅里去,说她能自己养活自己。母亲依然左右为难,没几个叔叔的同意,母亲断不敢点这个头,这里面的道理一目了然。可问题是谁去说这个事情?母亲自觉在这个家的分量轻若鸿毛,祖母自己又缺乏勇气。祖母没见儿子媳妇都带着怯意,见了面更是恨不得把头埋进土里,更别提说正事了。我们兄弟俩的态度也是一贯的坚决反对。不能这样!怎么能这样呢?没这样的!亲妈都养不了还是人吗?就不怕别人戳脊梁骨?就不怕自己老了遭报应?电话里说过了,我们也就各自又忙开了,也没时间去想现实生活里祖母的绝境,仿佛那不是我的祖母,是别人的祖母,是我们在电视报纸里看到的又一个家长里短的唏嘘故事,跟我们远隔千里万里,转眼就不放在心上。后来听说,祖母去云寂寺给师傅们做饭去了,是祖母的一位远房侄女叫去的。我就想着,寺里清净,不用看别人眼色,祖母可以把头稍微抬高一点了,气也能足一些。祖母又信佛,这下更是到了佛身边,说不定这就是佛祖显灵,渡祖母来了!不管怎样,到了寺里,吃住是一点不愁了,基本生活无虞了,对祖母来说,就是天大的好事了!
四
也就是我结婚的`那年冬天,刚过元旦,小寒时节,长安城里的空气已有几分凛冽。除了上班,我整日像只猫一样窝在房子里,享受着暖气房里的春天。那天我正在办公室草拟一个项目文件,不仅要绞尽脑汁地想把许多虚词变实,还得给其合理巧妙地进行注水,让它看起来足够正式而漂亮。领导们对于我寄予厚望,他们知道我是文学青年,文学青年就该有能力对文字进行稀释注水,把它包装成有关部门喜欢的样子。起初我也信心满满,相信熟能生巧,更相信如此便能得到领导的赏识,进而收获人人羡慕的大好局面。可是,写着写着,确实也生巧了,能独立对文字进行肢解重塑了,这是领导们乐于看到的。这时,我却困惑茫然了,想起了关于意义的事情,然后就开始偏头疼,以至于后来一心只想撂挑子走人。可我不能,我还得生活,生活就得必须和这些让人偏头疼的事情打交道,这实在是一个让人更偏头疼的道理。
那天,我盯着电脑上的几行字痛不欲生,有种难产即将大出血的感觉。电话就是那个时候响的。电话里说,祖母不行了,赶快往回走!挂了电话,我还在恍惚,有点半梦半醒。祖母不行了?怎么会?祖母除了眼神不好,全身上下都好好的,走路干活一直利索着呢!虽说这些年生活难怅了点,但祖母和我们一样,命像草,旺着呢,离不行了还远着呢!怎么就突然不行了呢?
我回到家,准确地说是回到二叔家,祖母就躺在他们家中间的大房子里。那是原来放杂物的房子,大而空荡,平日里都透着股阴冷,数九的天气,一进房门,我不禁打了个冷颤。祖母被放在一张床板上,插着氧气,儿孙亲友们围了一圈,注视着观望着等着祖母。一阵寒暄过后,我坐在祖母身边,看着苍白了许多的祖母,有些陌生,有些遥远,我又好久没见过祖母了,上次结婚见面,只是匆匆一瞥。祖母看见我了,嘴微动着似乎想要说话,但是发不出声来,一阵哑语过后,就继续沉默地躺着了。我给她看我侄女的照片,也就是她唯一的重孙女,已经半岁了,还没见过她的曾祖母。祖母看见重孙女的照片,笑了,笑得很浅。
坐了一会儿,我出去别的房子。二叔和一个同族叔伯正在说话,见我进来,也并不避讳。同族叔伯轻声问:为啥不把人放到里间?大房冷飕飕的!二叔叹了口气说:人家(二婶)不让放,说快没的人不能放到住人的地方,晦气。同族叔伯听了,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后来,我从别人嘴里听到了这件事情的前后。进了冬天,小婶对祖母更加肆无忌惮了,小叔家实在待不下去了。祖母就去关系好的老太太家,有一天算一天的混日子。在外打工的二叔知道了,觉得脸上挂不住,不顾二婶反对,回来把祖母接到了他们家,住到了他们家的窑里。结果二叔前脚刚走,二婶就把祖母赶出了窑,让住进了他们家的粮仓。粮仓低矮狭小,无窗不说,墙壁只有薄薄一层,根本挡不住渭北高原冬日里浓烈的寒意。祖母无奈,支一张床板,就住在了里面。不但如此,二婶饭也不做了,一副自己吃饱不管其他的决绝姿态。堂妹回来看到自己的祖母吃不饱穿不暖,沦落到乞丐一样的境地,跟自己的母亲一顿大吵,强行让祖母搬回窑里住。可堂妹一走人,祖母立马又被扫地出门。如此又冻又饥的过日子,祖母实在有点吃不消了。这时恰好那位在寺里做饭的远房侄女听说了祖母的窘境,就捎话叫祖母去寺里帮灶。祖母自然得抓牢这根救命稻草,立刻就去寺里帮忙了。寺里能吃饱能住暖,所有人都和气友善,简直就是另一个世界,是救苦救难的菩萨佛祖显灵了!祖母就这样在寺里过了一段天堂般的日子。直到某一日晚上,炕里填的煤沫子悄然失控,祖母中了煤毒,又被烧得通红的炕把腰给烫伤了。天亮发现后,寺里打电话给二叔三叔,送到了县医院,一番抢救医治,终于清醒了过来,只是腰部烫伤较重,需要耐心护理。于是,祖母就被拉了回来,被拉到了那个空荡阴冷的房间里,放在了薄薄的床板上,如此“护理”了起来。
祖母活了一辈子,大概从没被人如此簇拥着,尤其是她的子孙亲人们。如今,在数九天,在一间没生过烟火的房子里,祖母沉默地躺在床板上,大家把她围成一圈,有时几个人走了,另外几个人又加进来,这个圈显得密不透风。大家有时看着祖母,有时彼此窃窃私语,有时用沉默代替千言万语。小姑眼眶红着沉默着,她支离破碎的婚姻和生活,让她在这个家的地位还不如我的母亲,沉默是她的唯一选项。二姑为难地说起她的工作,微薄的收入,从早到晚的忙碌,最后她终于说出了真相:她好不容易才请了两天假,去晚了要扣工资。这让她心疼,让她左右为难。小叔的眼泪时不时从他略显疲惫的脸颊悄然滑落。他是祖母最小的孩子,他依恋的襁褓从祖父去世时已经丢失,直到他走入婚姻,直到他的母亲如今就要撒手而去,他还没做好长大的准备,他的恐惧无人能懂。二叔和三叔这时表现出了他们的成熟稳重。他们悄然地准备着该准备的一切:重新漆棺材,找风水先生,箍墓,扯孝衣,定总管人选,找厨子,戏子,放电影,买菜,买肉,通知祖母的娘家人,来往着的亲戚,相熟的朋友……这一切都得用心而仔细,不能有差错疏漏,闹出了笑话,丢脸就丢大了。
众人准备着,等待着,大家都觉得快了,可谁也不敢打包票。三五天?半个月?一个月?要是一直拖下去那可怎么得了?都还各有各的事呢!怎么可能整日这么围着守着?我第二天就走了。走的时候,我给祖母说:奶奶你好好养,我哥说了,等娃稍微大点了就抱回来让你看,到时你就能见到你的重孙女了,你就是四世同堂的人了!我怕祖母听不见,故意说得大声了点。祖母似乎下巴动了一下,像是点头了,似乎嘴角也动了一下,像是笑了。转身,我就回到长安城里继续跟那一堆文字较劲去了。
五
回城一个多礼拜后,我就接到电话说祖母没了。我难过了一会,很快就释然了。我想祖母终于走了,这是大家盼望的结果,又何尝不是祖母盼望的结果,这下我们都如愿以偿了。这是好事,我们都从中解脱,可以毫无牵绊地继续各自的生活了。
祖母的葬礼办得很红火,超出了她多年以来的期待。两只唢呐吹得惊醒了整个村子,我甚至怀疑连冬眠的动物们都被惊醒了,如此音符才真正叫深入人心。杀了一头大肥猪,还杀了一只羊,宴席上油水很足,亲戚村人都说饭好菜好。殿前的主蜡烛单个足有六十斤,比人还高,吸引着大家仰望的姿势。献饭是从县上的蛋糕店里定做的,精致而漂亮,散发着现代气味。花圈的数量也想当可观,看起来画画绿绿,让人联想到春天,联想到花花世界。殿堂里,祖母的媳妇儿子孙女侄子们一个比一个哭得响亮而持久,哭出了肝肠寸断的效果,连他们自己都为之感动。放映的电影也很好看,符合乡村夜晚的魔幻背景。迎丧的队伍又长又气派,显示着我们家的人丁兴旺。最热闹的,还数戏班子跟前了,黑压压一片,掌声叫好声此起彼伏。那些看热闹看戏的老人们,看得依然像从前那么认真,内心满满地期待自己有一天也能有个如此热闹的结局,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祖母入殓时的场景被录了像,在门前四十寸的电视上播映。大家围着看着,看着祖母身上精致的老衣,看着棺材里面崭新的装饰,看着儿孙们一致悲伤的表情……都说好好好,说祖母好福气,儿孙多孝顺。说祖母一辈子烧香信佛,最后没在了寺里,这是跟佛走了,这是天意!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们的眼神里充满羡慕,也充满了虔诚,都期盼着自己也能享受如此礼遇。
深冬的清晨,唢呐开道,摔过糊了金纸的瓦盆,祖母就被亲人送往为她选好的墓地里了。一路上哭声是不能断的,光哭还不行,还有带上合适的表情和手势,不然可能被人笑话,大家都深知这一点,都表现得天衣无缝。到了墓地,祖母被放入箍好的墓穴,那是贴了瓷砖的现代墓穴,比部分活人的安身处条件好多了。又跟我们住了多少辈人的窑洞解构相似,冬暖夏凉,真是再好不过了。黄土一锨一锨扬了起来,不一会儿,一个新的黄土包出现在了渭北久久不散的冬晨。众人们拿出准备好的最后一阵哭声,把这场葬礼推向了高潮。大火里,许多金银财宝、穿的用的被烧往另一个世界。
吃完最后一顿宴席,众人带着满足与不舍开始告别,回归自己的生活,等着下一个告别到来。在另一场告别里,他们照样轻车熟路,不用彩排,为他们其中的某一个复制人们喜闻乐见的热闹。
篇8: 金鱼之死散文
金鱼之死散文
推开家门,第一眼就发现鱼缸里只剩下嫩绿的水草和鲜亮的雨花石,而那条被我眷养了三年之久的金鱼竟然躺在离鱼缸半米多远的地板上,圆睁的双眼,灵光已经消失,飘逸的尾巴没有了往日的雍容,蔫蔫地拖着,只有腮还在艰难的动,已经有张无合。周围几点残存的水迹,反射着夕阳的余辉,显得这一场景既神秘又凄凉。
我知道没有小猫钓鱼的故事发生,是金鱼自己跳出来的。以前,它一直在那汪浅水里游,在我平平淡淡的生活里游。自从我给它换了敞口的容器,把它移到窗前开阔的地方,它就变得不安分起来,时常把鱼缸搅得水花四溅,连水草都跟着颤抖。在这之前,它已寻过两次短见,被我及时发现救了性命。我以为它是一时调皮淘气或者爱上了窗外的蝶舞花飞。其实我是不懂金鱼的,仅仅是猜测而已。
我还是用最快的速度把它放回到水里,它回光返照似的动了几下,几分钟后就完全静止了,苍白而略显萎缩的身体浮在水面上,眼中却透着一种遂了心愿的安祥。水草和雨花石傻傻地望着它,它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毅然绝然地告别了游来游去的日子。
看它在地板上的位置,可以想象它曾有过怎样竭尽全力地跳跃:一条鲜活的、闪着金光的鱼,因为厌倦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乏味与单调,谢绝了那汪浅水的挽留,向着阳光,向着窗外,向着飞舞的蝴蝶,向着心中梦想,用尽所有的力气腾空而起,刹那间,一道金光在平庸与壮烈之间,在生与死之间划出了一条耀眼的弧线……
我把金鱼的尸体装进了信封,写上天堂的地址,埋在丁香树下,我想来年的丁香一定花更艳,香更浓。折回屋,想起今天刚递上去的辞职报告,仿佛置身波谷浪尖,但觉疲倦潮水般围拢过来,我看见一条金鱼游向我,忽然它腾空而起,以跳跃的姿势化作我心中的永恒。
篇9:毛遂之死散文
毛遂之死散文
据《史记平原君虞卿列传》载:赵孝成王九年(公元前257年),秦兵围攻赵国都城邯郸,赵相平原君去楚国求援,他的门客毛遂自我荐举要求随同前往。到了楚国,平原君没有说动楚王。毛遂挺身而出,陈述利害,说服了楚王,派春申君领兵救赵。这便是很多人都熟知的毛遂自荐的历史典故。
又据史料记载:由于毛遂促成了楚国与赵国的“合纵抗秦”大计,挫败了秦军的侵犯,从而赢得了赵相平原君的特别赏识。在“毛遂自荐”的第二年,即公元前256年,燕国派大将军栗腹领兵大举进犯赵国,由于平原君没有认识到毛遂只是个外交人才,并不是带兵打仗的将才,力举毛遂统率大军前去御敌。结果昌都一战,赵军被燕兵杀得片甲不存,毛遂面对一败涂地的惨状,羞愤万分,自刎身亡。这便是鲜为人知的毛遂自刎的'历史典故。
同一个毛遂,仅仅两年,先自荐跟随平原君出使楚国闻达于诸侯,后平原君力荐其统率三军抗燕御敌,结果昌都一战,兵败自刎,一代辩才凋谢了,实在令人痛惜。惋惜之余,我们不禁要问,谁该对毛遂之死负责?
首先平原君应站出来负主要责任。
毛遂是平原君的门客,跟随平原君多年,他应该知道毛遂只是一个口若悬河、能言善辩、满腹经纶、随机应变的外交之才。然而,平原君却向赵王力荐毛遂去统兵打仗,无异于电视剧《汉武大帝》中的刘彻明知狄山博士是一个腐儒无能、夸夸其谈的文人却让他去边境做一个哨卡卡长,抗击匈奴。当看到狄山的遗物时,刘彻只是莞尔一笑,挥挥衣袖。我们不知道,当平原君看到毛遂的遗体时,他的表情又该如何呢?
其次,赵王应负次要责任。作为一国之君,没有履行考核考查的程序,让一个没有运筹帷幄指挥才能的辩士领兵打仗,无疑于驱蛾赴灯火、驱羊于狼群。他偏信平原君一家之言,用人失误,让毛遂和三军白白送了性命,赵国也因此而一蹶不振。
再看毛遂自身责任。俗话说“人贵有自知之明”,毛遂应对自己的能力有个全面的了解。虽然有赵王和平原君两座大山,毛遂不敢抗旨,但又有谁敢保证毛遂没有虚荣心在作怪呢?他极有可能怀有侥幸心理,也许希望一战成名,结果却是蚍蜉撼大树,最后只好以死谢天下了。
怀远而忧近,但愿毛遂的悲剧不再重演。
篇10: 老太太之死散文欣赏
老太太之死散文欣赏
这条最繁华的大街上,忙碌的躯体在这里不停的流动,上班族踏着不整齐的步伐向着不同的方向走去,即便如此,世界依旧那样的和谐。
不和谐终于出现了。
“哎呦喂~” 突然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摔倒了。 她身后有一万人,前面也有一万人 ,没有人扶她,甚至人们都不愿意为之停下脚步。
“亲爱的,”一个长发飘飘年轻貌美的女子对着她高大帅气的男友说:“我们扶一下她吧。”但是他的男友坚定的拒绝了她看似合理的要求,事实上,要是我我也会拒绝她,然后这对情侣匆匆跑远了。
老太太摔在了一家商店门口,她破旧的的着装与店铺里那些美观大方的服饰显得很不协调。商店的老板是很会做生意的人,在整条街上都赫赫有名,别看街上有数百家商店。他端着茶杯悠哉悠哉的到门口吸一口新鲜空气。“这是什么” 他看到了摔倒的老太太,他是想扶老太太的,他可是很有商业道德的人,就在他伸出手准备去扶时,他想起了去年的遭遇,那是一个风和日丽,阳光明媚的下午,一个老人摔倒在他的商店前,他做了一件好事,到结果却是被老人讹诈了三万块,现在想到这些,他看着那可怜的老太太,最终心里还是敲起了算盘。 “谁知道是不是又是讹诈呢,可是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啊,不行。肯定不能扶,去年被讹诈的教训还没吸取吗?我可不是傻瓜,即便老太太出了什么事,也不能怪我吧,还是不插手的好,对,不扶,绝对不扶。”商店老板的决定是不扶。
不一会儿,一位白领从老太太身边走过。“哦,天呐,这是怎么回事?”他惊讶的看着摔倒在地的老太太,要说他是谁?他可是他们家乡远近闻名的老好人,他的家乡在偏僻的农村,去年他为了生计,来城里的一家小企业做事 ,也算是个小白领吧。他正想扶起老太太,但是不知为什么,他的手又缩了回来。“这不会是讹诈吧?这种事情在城里可不少见啊,我可千万不能上她的当,我一个月才几千块钱工资根本不够被她讹诈一次的,难道我要为了扶起一个准备骗我的人,将我的血汗钱都浪费了吗?我才不会做这种傻事,可是如果这不是讹诈呢?我会不会导致这个老太太的身体受伤呢?算了吧,她身体受不受伤,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做好自己的事,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可以了嘛,我倒更乐意去帮助那些乞丐,因为乞丐百分之百都不会骗你,算了,还是快走吧,时间不早了。”于是乎,这位远近闻名的老好人,迈着匆匆的`步子,远离了这个倒地的老太太。即便是我,我也觉得他的行为是非常的正确的。
然后便是一名医生,他可是院里最好最好的医生,对于病人,他无比的关怀,对于亲戚朋友,他总是给予最大的帮助。他是一名非常有医德的医生!是一名实实在在的好医生。今天,他同我们多数人一样,做出了非常明智的决定。 “我是,不应该帮助她吧!事实上,帮助她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我可不希望被她讹诈,人有时候还是得聪明些,可不能三番五次的上当。”于是这位有医德的医生!提着医疗箱,匆匆的离开了这里。
最后这位老太太,这位摔倒在地的老太太,这位头发花白,穿着破旧的老太太,由于实在与这个环境太不协调了,终于吸引了大多数人的注意,很快她身边就聚集了很多人,这些人,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的口袋里放着劳斯莱斯的车钥匙,有的则放着爱玛电动车的钥匙,他们都在干什么?很明显,他们都是好人,只有好人才愿意为了这个老太太,停下脚步,看一看。事实上,他们也只是看看。
“哎呀,老太太好可怜啊!怎么都没有人扶呢?你们为什么都不扶她呢?” 劳斯莱斯的车主这样的问道。“就是说,这样可怜的一个老太太,你们为什么都不愿意将她扶起来呢?” 艾玛电动车的车主说。大家快来扶一下吧,这种想法,得到了多数人的支持。但奇怪的是,没有一个人去扶。
一个环卫工人来了, 快让让,让我来扶吧。但身后有个人拉住了她,“别冲动”,那个人说,“说不定她会讹诈你 。” 但很显然,像环卫工人这样,没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毕竟只有少数。但是环卫工人就是这样,固执的不听劝。
最终她拨打了120的电话。很快医院的车就到了。要说还真巧。就是那位非常了不起、非常有医德的医生来的,他看着倒地的老太太,向关怀他所有病人那样认真的做起了初步的检查。最终的结果是很遗憾的,死亡15分钟。
篇11: 一个女子之死散文
一个女子之死散文
死亡通常是让人瞧不起的,既使是有才化的人,往往也遭受着种种的诟病。死亡是神奇的,在古希腊的神话里,既使被残忍的杀害,遵从神谕便可焕发新枝。神是尊崇和嫉妒的化身,蜘蛛逃不出密涅瓦的惩罚,朱诺使女子游荡丛林。死亡在黑夜里悄悄走进,紧闭的双眼挡不住它的脚步,在寂静无声里,死亡的魅影降临。
罪
涛和许多青年人一样,考上了北方的一所大学,在涛的眼里那个地方是勇气与荣耀的象征。生离死别的场景没有上演,只不过干了件回想起来仍然感觉到愚蠢的事情,在得知成绩的时候向同桌打了个电话,原本的问候到嘴成了相约去复读,好像对面没有一点动静便挂了。涛喜欢像别人这样介绍自己,我的名字是乐乐,父母希望我生活的快快乐乐,这个称呼是高中老师对班里一个叫乐乐的同学名字的解释,涛记住了那个总是独来独往的女孩抬头时的欣喜,连带喜欢上了句话。涛的大学生活是平凡的,在同学聚会上,满头吃着饭,微笑的聆听着,有人说我订了婚,我在大学拿了四年奖学金,我至少交了男朋友,我没有交下人缘只好替自己办了事实,笑着让说说你都干了什么。涛也曾问过自己,你用时间换取了什么。
记忆转到了一年前,在大四的最后一学期,这年的寒假是最长,老师在群里催着交论文提纲,姓宁的男老师,同学背地里叫他宁贝勒,涛还未归家时,父亲从新疆喀什背回了整整一袋的大枣,枣从袋子里移到塑料花布上,来来回回炒黄豆似得翻滚,一颗颗精挑细选,来回的抚摸。专门在看不见原样的茶几上清出一块地方,摆上用水浸泡过的,肥嘟嘟的红枣,与其同享圣地的还有涛邮回来的特产。每个来家里做客的人都会获得这份恩泽,好似不得不沉默的孤老太太见到了曾吃过她亲手烙饼的晚辈时的那份急迫。
回来了不到十几天,电话里家长里短唠个不停的中年妇女就开始嘀咕,算着一年家里的开销,希望能在年前做些活补贴家用。涛不舍父亲再次出去奔波,又深知家里的不易,割舍下思家心切,再一次出走,几个月前的积蓄在零七八落中飘如云烟。涛在家里向公司打电话求职,不是空号便是我们不缺人,向家里表示出去,像以前一样没有任何反对,亦没有任何支持。同学在西安与朋友合租了房子,去过几次,里里外外不如家里大,找工作找了将近一个多月,每天靠几个饼充饥,有时深夜从家里来时便与同学挤挤,没法子便出去租房。租的地方很冷清,不如家里,四个人合住,来玩只是在夜市逛逛,白天窝在被窝里倒是感受到了温暖,时间可以被抛弃。老师用严重的`语气斥责,每句话都在脑海中回荡几遍。抱着有时间写论文,又不累的念头,不顾工资的高低走进了一家旅行社。回来之后,涛爱上了拍照,吃的,玩的,每次都要向空间里发,习惯是在发了几条之后朋友的留言开始养成的。
老板是个中年男人,工作十几天还没见一面,说是每天下午打牌,年关进了,公司到了清理尘垢的时候,上门要债的今天走了明天来,一坐就是一整天,取下营业执照,用铁链栓起门锁,朝着父辈的店员吐起唾沫,女经理避不接电话,三个人撑起了一个店,早上的碳火通红,涛十分乐意拿起夹子掏煤渣,贴着烧的温热的水壶捂手。不到下班刘叔的孙女便与奶奶从体育场溜达着接爷爷回家,孙女很讨人喜欢,每次来都不空手回,奶奶是个爱养花的人,家里的花也放在公司为我们作伴。涛一直担心与同事相处不好,但在两个月里,除了发不出的工资,生活倒也不错。
每个星期回趟家,提着大包小包换洗衣物,父亲的甜点,炕是回家前就烧好的,母亲总是在打电话时不让回家,又在归家后将所有都洗的干干净净,在早晨的风中看着女儿踏上汽车。炕是父亲烧的,总是感觉到比母亲烧的好,就像在锅底下烤馍,金灿灿。工作中出了差错,被客人抱怨,经理批评,老人家数落,窝在被子里不出声的哭。涛感到自己情绪化好多,多愁善感,爱哭了,是谁说长大后便不再流泪。
周末回家陪老人过生日,一屋子的人,祖孙四代相聚,能回来的都回来,老人身体时好时坏,子女们背着悄悄商量着,叮嘱孩子们常回来看看,趴在床上睡觉,总是早早就烧好炕,做饭有成家的阿姐和母辈,上个菜端个盘子就行,鸡蛋盘子有近米高,奶制品被孙子们你一袋我一袋的瓜分,糖果瓜子皮吐了一地。摆着蛋糕,爷爷也带起了小帽,照了好几张相,录下几段音频,在想念时,看看听听。
篇12:关羽之死的散文
关羽之死的散文
什么是中国人?几千年的中国人给世界留下的印象是智慧,勤劳。是的中国人以无以伦比的智慧和勤劳在这世界刻画出深深地痕迹,证明了自己立于世上的能力。但也正如百年前一位著名的西方传教士亚瑟、史密斯所指出的中国人不缺勤劳和智慧,缺的是勇气和正直的纯正品性。而能更好和服务于一个团队或社会,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是缺一不可的,而后者显然比前者更为重要,它代表一个团队、社会的公平、公正和法制,它能给予每一个人以安全感。
公元219年12月,关羽失荆州,与其子关平被东吴斩杀,这一事件就是对什么是中国人极好的诠释。关羽失荆州后人多以评论,但就如易中天、曾仕强等名家往往着墨于外因,多归究于东吴的忽悠,导致关羽大意失荆州,再把许多难以解释的因素归总于无形的手在那操纵。其实我想他们这样做必有其原因,注重外因而忽略内因,是他们的社会责任。就如我们的专家往往多讲帝国主义对中国的伤害和侵略,却极少去谈为什么我们老是受他人的欺侮,这俩者都是一样的概念。那么真正的关羽失荆州是如何的呢?这其中到底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关羽的权力以及孙权敢杀关羽念头这些疑点要如何去解惑呢?
蜀,官道,快马,络绎不绝地疾驰,源源不断地情报和命令踅奔于大本营和刘集团各战区。通过多年的勤劳拼搏、智慧谋划、欲血奋战,刘备终于成功了,进位汉中王的他终于在这中华大地牢牢地站稳了,荆州、益州地占据终使隆中对得以实现,三分天下以成,那么接下来就要开始考虑考虑站住脚后的事了。是的,当凶恶的环境过去或暂时远离后,当凶狠的外敌以难暂时构成威胁后,内部力量的整顿就显得迫在眉睫,尽早消除或降低潜在的隐患以成当务之急,因为历史告知自己人往往比敌人更可怕,更凶残。刘备在思索,诸葛亮在思索,关羽在思索,蜀国的各位大佬也同样在思索。
对于刘备来说,诸葛亮是他永远的痛。诸葛亮这人对他来说太厉害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一个能帮你建国的人,同样也有能力破国。成熟的果子如是让外人曹操摘了,那是成者王、败者寇,那是实力不济。如让诸葛亮摘了那算什么?恐只留下千年傻瓜的笑谈。
对刘备来说,诸葛亮这人可信吗?他是自己人吗?这样的问题是他自从有了诸葛亮后就每晚辗转熬思。恩无以复加,德无以施教,这样的下属岂能不头痛。何况诸葛亮本人那无以伦比的个人魅力,以及他在清流集团中的影响力,再加上他那穷尽天下的智谋,这样的下属太强势了。而自己呢?在自己最穷困潦倒的时候,在自已最自卑的'时候,在自己最走投无路的时候,在自己最束手无策的时候,诸葛亮见了自己,也见到了一切,自己在诸葛亮心中是个什么样子,恐是不难想象。本以为有了凤雏庞统,可以减轻对诸葛亮的依赖,减弱诸葛亮的权威,造成政治上的均势,减低管理风险成本,但却不料名满天下的凤雏庞统一个回合就让人灭了,真不知是他吹牛还是更加可怕的政治谋害。得蜀后,自己故意把更多的权力交附给法正、李严等原蜀地大佬,期望他们能压住排挤诸葛亮,好让自己得以两头抚慰,便宜管理,可那些大佬却只知要权要财,,一旦说到实处却无人敢及,实不知是他们对自己阴奉阳违,还是诸葛亮又占了先机,先下手收了他们,这事想想都让人深畏。自己还能依赖谁?就连赵云原本随自己出生入死的人都紧跟于他,还能再相信谁呢?还好,我还有兄弟,刘备不停地安慰自己。
对于诸葛亮来说,日子也过的不轻松。安家、治国、平天下是他的抱负也是他的理想和目标,保住自己才有国家才有天下。可主公刘备对自己防范之心越来越深,宫中府中也非一体,不说治国平天下,安家自保都以成问题,当年管仲又是如何做的呢?好为《梁父吟》的诸葛亮不得不为此思索。“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人不居安思危就是白破万卷书了。管仲自保一靠凶悍的敌人,二靠酒色,三靠朋友,这是他可以借鉴的。拥有足够凶悍的敌人,自己才能成为有用之人,才能保全自己;沉醉酒色更是一个象他这样高位男人自保的先决条件;至于朋友,自己虽没管鲍之交的鲍叔牙这样强劲人物,但也同样有不少的根基。除蜀中名将赵子龙深服自己外,也把一批清流名士安排在蜀各强力部门,如马良兄弟、蒋婉、费祎、杨仪等人。使自己尽可能获取更多的情报资源,以待能提前作出判断和决策。
而对关羽来说,他深感自己承担的责任之重大。他有时挺羡慕三弟张飞,可以无知无俱,不象自己熟读春秋,深知人之艰辛。作为刘备二弟的他深感其压力之重,一方面他要坚挺大哥刘备的理想,另一方面他又有保卫刘备的重任。关羽想,自己原本草民,空有满腔抱负,却枉屈卖枣,幸遇大哥刘备,桃园结义,闯荡江湖,今终得以草创局面,得以四海畏服,名震天下,如此重恩重情岂能不报?天下亲不及大哥亲,天下恩不及大哥恩。士愿为知已者死,何况还是桃园结义的大哥呢?大哥刘备的难处他比谁都了解比谁都更清楚,他要替大哥承担起更多的责任,挑起更大的担子,成为大哥及蜀国真正的独一无二的顶梁柱,使大哥刘备得以更坦然更安心,这是自己的使命,他责无旁贷,义不容辞。
而对于法正、李严等原蜀地大佬来说,从起初的兴奋得志转眼又被更强大的恐惧感所包围。刘备的入蜀及对他们的重用,使他们的人生都进了很大一步,得以拥有恩报恩、有怨报怨的机会。但随即他们发现自己将要面临更为困难的选择,以他们的能力不会感受不到这漩涡的可怕,压错宝必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九族殆尽,这样的后果太可怕了,能不参与就不参与,宁愿做一个糊涂人,两不得罪,也比精明的寻死要强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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