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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灯下的母亲散文随笔

2023-05-11 08:40:38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无师自通pandaa”通过精心收集,向本站投稿了19篇油灯下的母亲散文随笔,下面是小编为大家带来的油灯下的母亲散文随笔,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油灯下的母亲散文随笔

篇1:油灯下的母亲

油灯下的母亲_700字

母亲今年六十岁了。记忆中母亲总有干不完的活。最快乐的时光就是与母亲在昏暗的煤油灯下共享天伦之乐的情景。

春天,万物复苏,新芽绽露。在我们破旧的土坯屋内,母亲把煤油灯的灯火挑亮,放在灶台上方的灯龛里。她把白天挖来的芥菜择好,洗净,在锅内舀一碗滚烫的热水沏上,再找一只碗扣上,闷好。然后母亲又把捋来的榆钱掺进玉米面里,两只手熟练的一转,一个塔形窝头就呈现在蒸屉上。一会儿工夫,热气腾腾地榆钱馅窝头就出锅了,就着辣丝丝地芥菜,我们吃的好香,好甜,好惬意,好幸福。

夏天,多雨的季节。我们的土坯屋最怕受到威胁了。曾记得有两次母亲在油灯下彻夜未眠。有一次是在我7岁,弟弟才4岁那年,我们这发生了地震。那天夜晚,外面下着雨,父亲不在家,母亲把屋门敞开,坐在油灯下,双眼盯着跳动的火苗,整整一夜没合眼。又是一次连阴天,我家的房子漏的那个惨呀。母亲找来塑料布和床单等物品吊挂上,四处接满了盆罐,怕房子发生意外,母亲端着油灯四处查看。那时,我和弟弟睡的好香,好甜。

秋天,地里的农作物都相继收回了家。母亲在油灯下掐谷穗,择花生,剥玉米皮,微弱的灯光直映照母亲那微笑的脸庞。我们在一旁守着母亲,听着她给我们唱“九九艳阳天”,“我的祖国”“南泥弯”等革命歌曲。我们唱着笑着干着,墙上映照着我们欢快的`影子。

到了冬天,窗外冷风怒号,大雪纷飞,屋内母亲把炉火捅旺,把油灯放在窗台上。母亲给我们检查作业,削铅笔。坐在温暖的被窝里,母亲教我们做“皮影游戏”,只见她的双手变换着各种动作,在油灯的映照下,墙上就出现了栩栩如生的小动物形象。我和弟弟在一旁看的直拍手。收音机里的“小喇叭广播”,我们天天按时收听,还有刘兰芳、单田芳的评书,在母亲的讲解下,我从小就知道了许多鲜为人知的历史故事。

油灯下的故事怎么也说不完。油灯下我有一个温馨的家,一个多彩的童年。油灯下的母亲是孩子永远读不完、读不懂的书。

篇2:油灯下的母亲作文

油灯下的母亲作文

我的家乡,一到农历十月,庄稼早已收割完了,粮食也都基本归仓了,就到一年中难得的农闲时间。忙碌了一年的人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好好的休息了,这个时候的母亲却仍在忙碌着。

冬天农闲的'时候,白天母亲还得操持家务,晚上就开始为一家人做鞋子了。我小时候,家乡还没有拉上电,每家还在用油灯照明。在昏暗的灯光下,母亲给我们做了一双双,耐穿而舒服的布鞋。一只只鞋底儿,一只只鞋面儿都倾注了母亲的心血。多少个深夜,从梦中惊醒的我,看见母亲盘腿坐在炕头,身子微微的向前倾斜,手中的针线在鞋底上来回的穿梭着。每当发现我醒了时,她会回头笑着对我说“你先睡吧,妈就把这几针拉完了。”那时候的母亲,已是快五十岁了,头发已是花白,脸上也布满了皱纹。

我长大以后,一想起母亲,眼前首先浮现出的是冬夜油灯下的画面。小时候的我,穿着母亲做的鞋子不知道珍惜,也想不到母亲的辛苦,现在想起来真是心酸。人们常说,报慈母恩。可对我这个远离家乡的游子来说,能为母亲做的事,实在是太少太少了。每当孤灯夜下,我独自一人时,一想到母亲,不由得会潸然泪下。

我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言辞来表述,对母亲的感恩之心,也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去报答伟大的慈母之爱,我的心中只永远深藏着,冬夜油灯下母亲的那个画面。

篇3:油灯下的母亲经典散文

油灯下的母亲经典散文

在我家的陈列柜中,摆放着一盏锈迹斑斑的小油灯,木头做的底座已经陈旧的看不清原有的颜色了,但那是我的宝贝,这些年我一直珍藏着,这盏小小的油灯包含了母亲所有的爱。

母亲是家里最辛苦的人,白天下地参加劳动,回到了家里又忙着为全家人准备饭菜,所有的家务收拾完后,已是夜深人静了。父亲与哥哥姐姐早已进入梦乡,母亲却还不能休息,拿过针线笸箩为我们缝补衣服。那个年月没有缝纫机,所有的针线活全凭母亲的一双手。我曾摸过母亲的手,掌心积满了老茧,粗糙的如同沙粒,硌着我的肌肤生疼。

我们兄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双鞋往往穿不了个把月就顶出脚趾头。在我的记忆中,母亲几乎每天都在纳鞋底为我们做鞋。即便是这样,一双鞋刚做好,脚下的鞋就顶烂了。母亲做完单鞋,又忙着做棉鞋。每到过年,母亲总是想法设法为我们换一双新鞋,母亲常说,脚底无鞋穷半截。

煤油灯的光又昏又暗,母亲只有紧紧地凑近灯芯旁,才能勉强看清楚针脚。她总是不厌其烦,不急不躁地纳着鞋底。动作轻柔而安详,让我痴迷,我两手交叉放在枕头上,将下巴放在手背上,歪着头,一眼不眨地盯着母亲,看着那细细的麻绳在母亲的手中起落着。

母亲的余光扫过我,微微地笑了,她伸手为我掖掖被角,继续着她的动作。我依然歪着头看着母亲,一缕头发垂下来,挡住了她那清秀的笑脸。母亲无暇理会,依旧专注地纳着鞋底。针尖秃了,她在秀发中磨磨;眼睛涩了,她便抬起头,望望睡在她身边的儿女,立刻来了精神,低下头接着重复着原来的动作。

本来想好了要陪着母亲,许是父亲的鼾声太诱惑我了,我眼皮开始打架了,不知不觉地合上了眼睛。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我再次醒来时,母亲依然坐在油灯下,专心地纳着鞋底......

“娘,你不困吗?”我揉着惺忪的眼睛,天真地问。

“娘还不困,再纳一会儿就睡。”母亲抬起头微笑着回答我,在昏晕灯光里,我隐约地看到她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快些睡吧妮儿,不要说话了。”母亲侧过身,用针尖挑了挑灯芯,小屋顿时明亮起来了,灯光将母亲的影子投射在墙上,长长的,是那样的`孤寂......那一刻,我的眼睛湿润了。

在那盏油灯下,我不知道母亲为我们做了多少新鞋,更数不清母亲刺伤过多少次手指头。母亲没有文化,不懂得诸多的大道理,她却拥有一颗坚韧而贤惠的心。她对于生活的执着,深深地感染了我们,引导着我们步入社会,找到了适合自己的位置。她将所有的爱,都缝进了密密麻麻的针脚里,年轮熬老母亲的容貌,却并没有熬干她的希望。

母亲说油灯如同她的亲人,陪着她度过那段灰色的时光。如今有了电灯,各式各样的装饰灯,虽然灿烂夺目,无比明亮耀眼,但母亲依旧很喜欢那盏小油灯,总是将它擦拭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母亲常说,它可是我家的功臣,在那些贫苦的年月里,它一直伴随着母亲,温暖了那些死气沉沉的日子,让家人免受冷冻之苦。

如今,这盏油灯传到了我的手中,我懂得它的分量。闲暇时,一个温馨的画面,常出现在我的眼前,慈祥的母亲,盘腿端坐在油灯下,不知疲倦地忙碌着。一缕秀发散落下来,挡住我的视线,我依然能感觉到母亲那份发自内心的幸福,及挂在嘴角眉梢间浓浓地笑意。

篇4:油灯下的母亲散文

油灯下的母亲散文

在我家的陈列柜中摆放着一盏锈迹斑斑的小油灯,木头做的底座已经陈旧的看不清原有的颜色了。但那是我的宝贝,这些年我一直珍藏着,这盏小小的油灯系着母亲所有的爱。

记得小时候,忙完了一天的活,母亲便坐在油灯下开始为全家人缝连补粘,纳鞋底,做鞋帮是母亲经常做的活。我们兄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双鞋往往穿不了几天就顶出脚趾头,在我的记忆中,母亲东拼西凑一年大多的时间都在为我们做鞋。守着昏暗的灯光,墙上模糊地映出母亲忙碌的身影,母亲总是不厌其烦,心甘情愿地忙碌着。我喜欢油灯下的母亲,母亲穿针引线的时候,我总是两手交叉,放在枕头上,托着下巴,歪着头,一眼不眨地盯着母亲,眼睛随着那细细的麻绳起起落落。母亲的手有节奏的飞舞着着,那优美的姿势让我着迷,望着面容清秀的母亲,我常常地痴呆了。

母亲用余光扫过我,微笑着伸手为我掖掖被角,继续着她的.动作。我依然歪着头看着母亲,一缕头发垂下来,挡住了她那迷人的笑脸。母亲无暇理会,依旧专注地纳着鞋底。针尖秃了,她抬起手在乌黑的秀发中蹭蹭,眼睛涩了,她便抬起头,望望我们,立刻有了精神头,低下头接着重复着原来地动作。

母亲仿佛不知疲倦,只是不停地做着针线活。父亲的鼾声感染了我,眼皮开始打架,不自觉地合上了眼睛。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我再次醒来时,母亲依然坐在油灯下,专心致志地忙乎着。

“娘,你不困吗?”我揉着惺忪的眼睛问。

“娘还不困,困了自然就睡了。”母亲笑着回答我。她抬起头时,我分明看到她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快些睡吧,不要说话了。”母亲用针尖挑了挑灯芯,小土屋明亮起来了,一点昏晕光将母亲的影子投射在墙上,瞬间母亲的形象高大了。那一刻,我的眼睛湿润了。

母亲是家里最辛苦的人,白天下地参加劳动,回到了家里又忙着为全家人准备饭菜,所有的家务收拾完后,已是更深夜静了,父亲与哥哥姐姐早已进入梦乡,母亲却还不能休息,守着油灯开始为我们缝制四季要穿的衣服。我曾摸过母亲的手,掌心积满了老茧。母亲就如那老牛,一刻不停地为家人操劳。

入夜后,母亲在那盏小小的油灯下,不知咬断过多少线头,凑着昏暗的灯光不知穿过多少次针眼。母亲没有文化,不懂得诸多的大道理,她却拥有一颗坚韧而慈善的心,引导着我们步入社会,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她将所有的爱,都缝进了密密麻麻的阵脚里,年轮熬老母亲的容貌,却并没有熬干她的爱心。

母亲说油灯如同她的亲人,陪着她将我们一个个养大,如今有了电灯,各式各样的装饰灯,灿烂夺目,无比明亮耀眼。但母亲依旧很喜欢那盏小油灯,总是将它擦拭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母亲常说,它可是我家的功臣,在那些贫苦的年月里,它一直伴随着母亲,为她点燃起生活的希望,让我们免受冷冻之苦。

如今,这盏油灯传到了我的手中,我懂得它的分量。闲暇时,一个温馨的画面,常出现在我的眼前,慈祥的母亲盘腿端坐在油灯下,为我们辛苦地操劳着。那一缕秀发落下来,挡住我的视线,我依然能感觉到母亲那眉梢眼角那浓浓地笑意。

篇5:油灯下的母亲的散文

油灯下的母亲的散文

七八十年代,在乡村能识文断字,是很了不起的。

作为母亲的女儿,我很庆幸,更是自豪,是她让我认识到读书、写字女子的美,那种美无与伦比。微弱的油灯下,母亲端坐在低桌旁,神情专注地拿着钢笔写信的镜头如刀刻般留在我的记忆。她的身影被红红的、朦胧的光晕笼罩着,齐耳的秀发在她低垂的脸上形成月牙状,那个画面是如此宁静、温馨、美好。以至于我后来读《红楼梦》秋窗秋雨夕,想到的不是林黛玉,而是我的母亲。

我的母亲是四川人,她能识文断字,多亏了我开明的外婆。尽管家境贫困,我外婆把六个子女不同程度供上学。我母亲十六岁初中毕业,被重庆轻工厂招为工人,在那里读完中专。三年后下放到新疆,又跟随我父亲落脚到陕西。尽管命运多舛,她给家里的信总是报喜不报忧,她深知外婆的艰辛和不易。她常常说我外婆把她拉扯大已经很不容易了,她不能伺候已经很愧疚了,绝不能让老母再为她担心。她的坚定、从容、乐观影响着十里八村的四川老乡。一遇到烦心事,她们就会找她倾诉,亲人来信、回信的时候,我母亲就给她们读信、复信。

其中一个叫菊香的'女人,她是我们家的常客。她从四川逃荒到我们村。她的丈夫性格暴躁、乖戾,又好赌,稍不顺他意,对她就是一顿暴打。每次,收到娘家兄弟询问她的近况,她都是泪落如雨,不能自己。我母亲告诉她不要把这些写进去,免得远在千里的兄弟担心,谁家没有矛盾?相互忍忍就过去了。她含着泪点着头。有一次,她丈夫收到了她兄弟的来信,得知她兄弟问需要什么时候,她丈夫悄悄找人回信告诉她兄弟,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希望接济些钱。她得知丈夫瞒她收了兄弟100元钱,一向温顺的她和丈夫大闹大吵,要丈夫把钱寄回去。她丈夫那里肯,揪住她的头发把她往死里打,她不依不饶抱住丈夫的腿,最后以死相逼跳到我们村口的城壕,幸亏被人救起。事后,她误会母亲给她丈夫写的信,我父亲很生气,让我母亲不要管闲事。母亲让她拿出那封信,对照着笔迹让她确认。她含泪说丈夫不是人,欺负她是外地的,娘家远没人替她做主,她也是气昏了头,央求母亲看在老乡的情面上原谅她,让母亲给她弟弟写信以后不要寄钱了。母亲没有责怪她,摊开信纸,拨了拨油灯,按照她的意愿写了信并念给她听。她感激涕零,母亲告诉她,如果她丈夫再欺负她,她可以写状子告他。后来,她就用我母亲的方法镇住丈夫。母亲的胆识、气魄,赢得村人的尊敬和赏识,提起我母亲,都不约而同竖起大拇指,说读书的女人就是与众不同,就像黑暗中一盏灯让人感觉到明亮和温暖。

也正是这盏灯,我喜欢上了文学,它让我感到即使苦难的岁月,文字和写作也会让日子温润如玉!

篇6: 油灯下的童话散文

油灯下的童话散文

夜深了,星星在天空眨着明亮的眼睛,神气活现地俯视着大地上的山水草木、生命精灵。那黑漆漆的村庄里,深沉沉的一片静谧,静得连嗅觉灵敏的狗儿也舍不得吠叫几声。耕作了一天的村民早已进入了梦乡,唯有小三子家的堂屋里透射出微弱的橙黄色灯光。

光亮是由堂屋里方桌上的油灯发出的。那盏油灯,在旁人看来,再简易不过了:一只酱油碟子盛着少许棉籽油,浸泡着一截子用棉纱捻成的灯芯,探头露在碟口,冒着黄豆粒般大小的火苗,微弱得只能照出稻谷筛子大小的空间。屋檐下、门缝里透进来噗噗的风儿,将摇曳的火苗吹得东倒西歪,忽明忽暗,几近熄灭!

黯淡的油灯下,姆妈坐在纺车前,右手握着摇把不停地转动,左手拿着一根棉条拉出长长的棉纱来,发出呼儿――呼儿――的声音,一阵紧一阵,连贯、急促,听起来十分悠扬、悦耳。忽儿啪的一声,灯芯里爆出了一朵橙黄色的灯花,火苗蹿了两下又迅速回落;眼看就要熄灭了,纺车声戛然而止。姆妈伸出长满老茧的手,用缝衣的银针拨弄了一下灯芯,火苗又蹿了起来,将她灵动的身影映射在灰白色的土墙上,仿佛在演出一幕慈母纺纱的皮影戏,手势一会儿长,一会儿短,弯着腰不停地变换着重复的姿式,纺出一根根长长的棉纱。

油灯旁边的小三子,看上去有五六岁的样子,一副瘦弱的身板,无精打采地坐在方桌前,那张稚气的小脸被灯火映衬得红彤彤的,眨巴着眼睛,显得有些困乏。他用手使劲揉揉眼睛,拿着一支蜡笔在一张泛了黄的纸上乱涂乱画,一会儿画只大公鸡,一会儿又画只小绵羊……画着画着,慢慢地歪下头,在姆妈高大的身影里睡着了。

姆妈专注地纺纱,不经意间回头瞧见了的小三子,急忙停下纺车,站起来把他抱进房间,轻轻放下小心翼翼地帮他脱掉外衣,盖上了被子,才转身走出房间,回到纺车前坐下,摇动纺车轴柄,继续纺棉纱。

那几年,苏南地区遭受自然灾害,生产队里分的那一点点口粮,怎么也不够全家人吃的,还没到秋收季节,米囤已经见底。姆妈从春夜开始就在油灯下纺纱,挣一点活络钱买些粗杂粮接济,支撑到全家度过秋天,再接上收割下来的新稻米;还有小三子、哥哥、姐姐的学费,一家五口人日常柴米油盐等生活开销,也全靠她在油灯下熬夜纺棉纱挣出来。

小三子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沉睡的梦乡。春夜的梦,和暖又丰富多彩,他似乎看见姆妈手捧着那盏油灯,轻移脚步来到床前,举起油灯将他的脸蛋儿照亮,把他的胳膊小心地挪到了被窝里,又悄悄地退出房间。姆妈刚刚离开房间,他的胳膊又伸出来压在胸前,他感到憋气,拿又拿不下来,喊又喊不出声音,用足了劲猛叫一声,他憋醒了,睁大眼睛,透过屋顶的天窗仰望长空,看到有几片云朵在星河里飘荡。他没有理会,翻了一下身子,伸出瘦小的右手,习惯地搭在姆妈的胸脯上,可没有感觉到姆妈往日温暖的体温,心头一惊,发现姆妈没有在身旁。他一脚蹬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丫子摸索着到了房外,举目望去,那盏油灯已经移到了后屋的织布机旁边,姆妈端坐在织布机上,随着脚踩织布机的动作,发出巴哒巴哒的.声音,手中那支棱子均匀地穿棱着。灰白色的土墙上,又上演了另一幕慈母织布的皮影戏。

不知有多少个夜晚,小三子半夜三更被堂屋里的动静惊醒,传来的不是姆妈纺纱的声音,就是织布发出的声响。而陪伴她的,一直是那盏摇曳的、昏暗的棉籽油灯。

2

时光匆匆,岁月流转。小三子上学了,就在鸷山村的“山前小学”。为了让孩子们有盏亮堂点的灯做作业,阿爹从镇上买回了一盏煤油灯。每天晚饭后,姆妈忙前忙后做家务,小三子与哥哥对坐在方桌前,点着煤油灯做作业,待嫁的姐姐靠近方桌的一侧绣花边。

煤油灯的燃料是煤油,要比棉籽油灯亮堂得多。煤油灯很费煤油,节俭的姆妈控制得非常严,看到火苗稍旺了一点,就赶紧把灯芯拉得很短很短,只让它冒出一点点豆大的火苗,边拉边嗔怪道:“火苗点得这么大,费油,要花钱买的啊!”弟兄俩不理解,这么点儿火星咋写字?嚷嚷着让姆妈把火苗拨得亮一点。他们哪里知道,尽管冒烟的火苗不是那么亮堂,却倾注了姆妈持家的一片心思:那时的煤油很贵,纺一斤棉纱还赚不到买一斤煤油的钱,家中的经济条件也只能委屈他弟兄俩啦!

微弱的光线常常映射出小三子与哥哥抢移油灯的身影:小三子嫌灯光暗,就悄悄把煤油灯往自己跟前挪一下,没过一会儿,哥哥又把煤油灯挪回去,于是你挪我挪,互不相让。几个回合下来,哥哥急了,朝他瞪眼,端起煤油灯往自己跟前使劲一放,小三子不敢再挪了,可心里老不服气,嘴里嘟嘟嚷嚷埋怨哥哥。

姐姐,是个善良的人,对两个弟弟疼爱有加。每次兄弟俩争抢油灯,她总是让他们相互让着点,谁也不偏向。可他们从不听姐姐的劝,她只能气鼓鼓地拿着花边走人,回到房间里,点着半截子蜡烛,坐在床沿上继续绣花边。她也要熬夜做活,卖了好攒点“私房钱”。

姆妈在厨房听见了,放下手头的活儿过来,用木碳块在方桌中间划了一道线,把煤油灯往线上一放,高声地说:“不许再你争我抢了,各做各的作业!”弟兄俩只好作罢,各自做着作业。

小三子的哥哥比他大四岁,在凤凰镇上读小学五年级。因为晚上做作业经常与小三子争抢煤油灯,惹得姆妈和姐姐生气,他看到同学家有自制的煤油灯,也想回家学着做。放学后,他在镇医院边上捡了一个红药水空玻璃瓶子,回到家里就捣鼓着做“土煤油灯”。他从家里翻出一只破铅皮盒子,把它拆开,剪了一个比银元大点的圆盘片,用铁钉打上一个中心孔,再把一块铅皮卷成空心灯柱,装进圆盘片中心孔里,又捻了一束棉纱做成灯捻子,穿过灯柱的孔洞,露出一点棉纱头作灯芯。做好了灯盏,他找来煤油,倒进红药水空瓶里,再将灯盏装在瓶口上,一截子捻子浸泡在煤油中。全部弄好后,他划了一根火柴点上火,火苗腾地一下蹿了起来,虽然烟冒得大了一点,但还是很亮堂。到晚上做作业时,他拿出做好的“土煤油灯”,点上火骄傲地说:“小三,这是我做的,不许你再来跟我抢了!”说完,端着他自制的煤油灯进了自己的房间。

一旁绣花边的姆妈和姐姐见兄弟俩争抢油灯的矛盾解决了,都高兴得眯着眼睛笑了。

3

夏天的夜晚,小三子家的堂屋里,阿爹春节前新买的美孚灯点亮了,比煤油灯明亮得多。灯下,姆妈又开始忙碌起来。自从哥哥拜师学木匠走后,姆妈又添了一个小弟弟,家务活就更多了。晚饭后,小三子也不得不先帮着姆妈照顾小弟弟。

这年开春,阿爹从集市上抱回一头小猪崽,喂养它就成了姆妈每天的活计。到了七八月份,肉猪开始长膘了,特别能吃食,一天要喂好几顿,每晚要给它剁南瓜叶、水猪草、山芋藤叶……姆妈忙得不可开交。阿爹去生产队开会,小三子带着弟弟在场院乘凉,姆妈就端着那盏美孚灯走进了低矮的猪窝棚里,放下美孚灯,拿起菜刀在木墩上剁山芋藤叶子,发出笃笃的声音。

飞蛾见到了猪窝棚里的光亮,从透缝的棚檐四处钻进来,在美孚灯玻璃罩子上乱碰乱撞,一会儿掉进了罩子里,扑腾几下不动了。成群的蚊子,也发出嘤嘤的叫声,飞来飞去凑热闹,伺机扑向姆妈的身体叮咬一口。啪!啪!蚊子被姆妈消灭了。

猪圈里的猪听到动静,耐不住性子了,摇头晃脑地跑到圈边哼哼地叫,渴望主人快点儿喂它。姆妈把山芋藤叶剁碎、剁细,放进猪食桶里,再掏上几勺子米糠,添上开水搅拌均匀,然后倒进猪石槽里。猪一头拱进去,啪哒啪哒地吃开了。喂完猪,姆妈随后又开始剁白天从河塘里捞起来的水猪草,准备明天早晨、中午的猪饲料。

听到猪吃食的声音,圈外栓着的那只绵羊不愿意了,围着栓它的木桩打转,两条前蹄不停地刨蹄下的羊窝灰,昂着头 咩――咩――的叫!小三子放下弟弟赶紧跑过去,给它添上一大把青草。因为阿爹规定,割草喂羊是小三子的事儿,所以他每天放学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拿着镰刀、背着篮框去野外割草;在家里一听到羊饿了的叫声,就要赶紧跑来喂,免得受阿爹的责罚。小三子喂好羊,出去带着弟弟进了房间,把弟弟哄睡了,他就来到猪窝棚里,蹲下来帮姆妈一起剁饲料。

哥哥在外地做木匠活,平日里不在家住,小三子就住进了哥哥的房间。姆妈为了节省煤油钱,不许他单独用那盏美孚灯做家庭作业,让他每晚都在堂屋里做。这样,在灯下做家务的姆妈,就用不着黑灯瞎火地摸索着干活。

小三子帮姆妈剁好了猪饲料,把美孚灯端回堂屋,开始做家庭作业。姆妈关好猪窝棚的门,又拿了一只圆圆的木制洗脚盆,把一家人浴后换下来的脏衣服放进盆里,开始唰唰地洗起衣服来。自从姐姐出嫁后,一家人每天的脏衣服,全由姆妈一个人洗。母子俩一个洗衣服,一个做作业,两人共用一盏美孚灯。

屋外很安静,黑漆漆的夜幕下,唯有夏虫在喁喁私语。姆妈洗好了衣服,又拿起阿爹白天干活穿破的鞋子、袜子,在小三子旁边缝补,缝补完了又开始切南瓜,准备明天一家人的早饭,直到小三子做完家庭作业进房间睡觉,她还没有忙完。

美孚灯继续亮着……

4

小三子上了初中,姆妈格外开恩,特许他在自己的房间用美孚灯做作业。他课余时间喜欢读闲书,初中毕业前,已经读了十多部长篇小说,有《林海雪原》、《红岩》等革命历史小说,有《雷锋的故事》、《欧阳海之歌》等英雄故事,还有从常熟城里亲戚处借来的《三国志演义》、《水浒传》等历史小说。他做完了作业就在美孚灯下看书,常常看到下半夜,隔壁房间的姆妈催促好几次,他才肯熄灯,上床睡觉。

可今夜,小三子却毫无睡意,也没有看书,整夜望着美孚灯发愣。屋外连绵的秋雨下个不停,屋顶上嘀嘀哒哒的雨声,给他增添了几许烦忧、几许惆怅。连续几天,小三子每晚听着雨声入睡,怎么也睡不着。有时睡着了,可一眨眼就被惊醒。眼下,他遇到有生以来最揪心的一件事:初中毕业了,他考上了高中。学校发榜后,他高兴地回家告诉了阿爹。阿爹却板着脸没有说话,是同意他上呢,还是不同意?为了此事,他有些迷惘,愁得几夜没睡好。到了后半夜,他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醒来再也睡不着了,忽然望见隔壁阿爹、姆妈房间里的灯光亮了起来。深夜的静谧中,屋外尽管下着小雨,阿爹、姆妈悄声说话的声音仍清晰可闻。

阿爹道:“小三子初中毕业啦,考上了高中,他想去读,我还没有答应他。你说是让他去读,还是不让他去读?”在阿爹看来,时下读书没有多大用处,能写写算算就可以了,读再多的书也只有回家种地这条路。

姆妈没有上过正规的学校,但年少时也在乡间旁听过两年私塾学堂,知道读书识字对一个男孩子很重要。这一年多来,小三子读书用心上劲,她看在眼里,瞧出了儿子的心思,便说:“这些年,小三子上进了,愿意读书嘞,你就让他去读呗!”

阿爹不以为然地说:“咱村里的孩子读到初中毕业的,也没有几个,都在村里种地。小三子个头长高了,也可以去跟老农学做农活了,还能挣点工分儿,减轻点家里的负担。”

姆妈寻思:小三子毕竟只有十五岁,身子骨刚开始发育,这么大就让他参加田间劳动,真有点舍不得,再说多读点书对他总是有好处。想到这儿,她说:“别看他已经十五岁了,可身子骨还像麦秸杆似的,村里的农活重,要挑担、割稻、挖泥,不小心要弄伤身体的,还是让他去读高中吧,无非你我多吃点儿苦!”

阿爹接茬道:“农村孩子命里注定要种庄稼地,读再多的书也跳不出这个‘农门’。你没听人家说吗?叫什么、什么‘学了ABC,照样回家翻烂泥’。你看到咱村插队的那几个知识青年,个个都是高中生,还不是一样到农村来劳动?”

姆妈反驳道:“兴许以后国家政策要变呢?这些知青还是要回城的。再说咱村,打老辈开始就没有一个人读到过高中毕业。你还是个生产队长呢,死脑筋,不开窍,不会给村里人做个榜样?”

听到这儿,小三子明白了姆妈的心思,心里充满了对姆妈的感激之情,可还是觉得忐忑不安,侧着耳朵想听阿爹怎么说?

沉默了片刻,阿爹的声音又传来:“那好吧,就听你的,让小三子再读两年高中吧!”阿爹说完,姆妈没有再吭声。房间里的灯光熄灭了,听动静,阿爹好像是要起身了。

小三子听到阿爹同意他去读高中的话,高兴得差一点从床上跳下来。他披衣坐了起来,听着窗外滴答的雨声,心里久久不能平静。阿爹、姆妈私下里的这番谈话,像是点燃了一盏明灯,为迷惘中的小三子照亮了前进的方向。也正是这次谈话,让他的人生道路出现了重大转折,并由此改变了他的一生!

5

寒冬的夜晚,北风卷着雪花铺天盖地地袭来,厚厚地盖住了广阔的原野,盖住了寂静的村庄。寒气野蛮地冲进了屋内,使室内的气温骤然下降,几乎将那盏油灯的火苗凝结冻住。家里真冷啊!

往年这个时候,姆妈总是要到很晚才睡觉。她要让全家人过年时穿着新鞋风风光光地出门,因此每晚都坐在床铺上背靠着墙,借着油灯的亮光纳鞋底,那哗哗的抽拉鞋线的声音,小三子在隔壁房间听得一清二楚。今夜有些特别,姆妈早早地让弟弟睡觉了,自己闷坐在床沿上,一边纳着鞋底,一边出神地寻思着什么,以至身边暖手的脚炉凉了都不知道。也许是阿爹参加县里的冬季水利工程,有二十天没有回家了,她有点儿寂寞?其实不是的,是小三子高中毕业后选择了从军的路,再过十多天就要离开家乡了,要到祖国遥远的地方去,操枪训练,站岗放哨,她不放心。因为北方天气寒冷,在冰天雪地里训练,她担心他身子骨单薄吃不消;小三子从小落下脚跟疼的毛病,不能穿硬底鞋,走长了路容易复发,怕他到了部队野营拉练撑不住,所以呀,她连日来在油灯下给小三子赶做新布鞋。

小三子白天走亲访友,夜晚陪姆妈,坐在床边跟她说话拉家常。他很快就要离开家乡、离开姆妈了,一种依恋之情油然而生。油灯下,他仔细端详着姆妈:不到五十岁的姆妈,已经戴上了深度老花镜;皱纹也悄悄地爬上了额头、眼角,两鬓添了许多白发;还有她那双干巴的手,冻裂了,一道道裂口缠着白色的橡皮胶布,不如以前灵活了,迟钝地纳着鞋底。他清楚,姆妈平时做针线活,在村里头算得上一把好手,绣、刺、纳、缝,无所不能。但算得上绝活的,还是做鞋,有保险底的单鞋、老人穿的元宝形棉鞋、小孩子穿的猫头鞋……不论哪一种都很跟脚。尤其小孩子穿的猫头鞋,做得又精致又漂亮,让人羡慕不已。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们都来拜姆妈为师,学做猫头鞋。姆妈也常常做好了送孙家、送王家,村里的孩子差不多都穿过姆妈做的猫头儿鞋。今夜不知道姆妈咋啦?纳鞋底老是走神,还不小心把手指头扎破了,流出血来。姆妈朝着他苦笑了笑,用嘴在手指头上使劲吮了一下,吐出一口血水。

小三子感觉鼻子酸酸的,阵阵痛楚袭上心头。他回想起九岁那年夏天,放晚学回来,与村上的小伙伴金贵一起,攀上了孙家的一棵老椐树,又从老椐树上荡到孙家屋顶,沿着屋檐掀起瓦片掏雀窝,结果雀窝里的小麻雀突然飞了,飞到孙家的屋脊上。他急忙踩着瓦楞去捕捉,踏碎了几块瓦片,骨碌碌滑落了下来,啪地摔在地上,恰巧被孙家大人发现,还搬来梯子上房追他。情急之下,他从屋檐上跳下来,双足跟摔伤了,一瘸一拐回到家里,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能动弹。姆妈收工回到家,见他抱着脚在哭,蹲下来脱去鞋子一看,双脚又红又肿,足跟还在发热,急得她再三追问,他才说出了实情。姆妈又气又疼,连夜把他背到镇上,找郎中给他敷上了跌打伤药。郎中告诉她,回去折些节节活树枝,烧成汤,每晚给他泡脚热敷就好。姆妈整正一个月,白天背他上学,傍晚又背他回家,睡前又用烧好的节节活树汤给他泡脚、热敷、换药,直到他能下地走路才安心。然而,令姆妈遗憾的是,小三子还是落下了足跟疼的后遗症,不能穿硬底鞋,也不能长时间走路,直到他长大成人也没有彻底痊愈……

小三子体检、政审合格后,县人民武装部发出了应征入伍通知书,大队民兵营长带人敲锣打鼓将喜报送到了家。那一天,姆妈没说几句话,做什么都六神无主。临近小三子离家的日子,她更是忧心忡忡,担心他那双脚,在部队再复发了怎么办?她抬头看着默不作声的小三子,疼爱地说:“小三,到部队上,要是穿着部队上的鞋子脚疼,你就穿姆妈给你做的布鞋,不够穿就写信回来,姆妈每年给你做一双寄去。”

姆妈的话,把小三子从遐想中拉回,望着姆妈纳鞋底扎破流血的手指,心里温润而酸楚。这一刻,他真正体会到唐代诗人孟郊《游子吟》中“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的深意,也切实感受到一位母亲在儿子离别远行前的心境!

6

小三子没有让姆妈失望,他穿着姆妈在油灯下一针一线缝制的布鞋,走在人生的正道上。几十年来,他去深山、下边防、到海岛、进城里,无论前程多么艰苦,环境多么恶劣,他都义无反顾,一路前行,获得了许多的荣誉,还立了军功。如今,小三子穿着一身崭新笔挺的军装,佩戴着缀满五角星的肩章,正日夜兼程地往回家赶。

前日,小三子在深圳出差时,接到弟弟的电报,内容只有短短四字:“姆妈病危!”他心急如焚,坐飞机连夜返回部队,又与妻子登上南下的列车,穿过沂蒙山区的崇山峻岭,越过江淮平原的河流湖泊,趟过家乡村前的乡间小路,终于在晚秋的夕阳缓缓下山的时候,踏进了自家老屋。

姆妈身边没人陪伴,老屋里冷清得很。小三子直呼:“姆妈,我回来看您啦!”他走到姆妈的床边,姆妈没有反应。她已经三天三夜不省人事了。小三子俯在她耳边,深情地呼唤:“姆妈,小三子和媳妇回来看您啦,您醒醒啊!”

弥留之际的姆妈似乎听到了他的喊声,高高的额头下,那双深陷在眼眶里的眼珠子,骨碌转动一下,睁开眼睛,眸子闪过一丝光亮,颚骨微动,嘴里气若游丝。她用力想抬起头,脱了形的身子也跟着挺了一下,但还是没有力气将头抬起来,只是平躺在被窝里,脸上浮现一丝豁然无憾却让人揪心的笑容。似乎在说:“小三子,我瞧见了,你们回来了,好啊,我也要去那边陪伴你阿爹啦……”

小三子心酸地站在姆妈的床头,双目扫视着室内简陋的陈设。猛然间,瞥见姆妈床头柜上的那盏美孚灯,心头如电击一般受到强烈的颤动:家乡用电灯好多年了,可姆妈依旧保留着那盏老式美孚灯。昔日明亮温暖的美孚灯,正默默地望着自己,显得异常冷峻,灯体泛着黯淡的灰蓝,干涸的瓶底沉积着一层厚厚的油渍,灯芯上的调节装置已锈蚀斑斑,曾经明净的玻璃灯罩不再光泽透明,似乎蒙上了一层暗黄的尘垢,灯罩口也裂开了纹路。他怔怔地望着那盏美孚灯,万千的思绪一下子涌现在脑海里。

天已黑了,秋寒透进了老屋。他面对着那盏破旧的、老式的美孚灯,仿佛又看见了姆妈纺纱织布时灵动的身影,听到了姆妈在猪窝棚里剁草喂猪时扑打蚊子的声音,还有夜间与阿爹的低低私语。姆妈忧愁的眼神、发白的鬓发、裂口的手、骨瘦如柴的身躯,重重迭迭地出现在眼前。他再也忍不住了,眼眶溢满的泪水刷的滚落了下来。

姆妈,一个平凡的农村女性,秉承相夫教子的传统美德,勤劳节俭,持家有度,度过了那些艰难的岁月,把孩子们一个个养大成人,生活的体体面面,本该晚年享清福了,却病魔缠身,躺在老屋的床上奄奄一息!此时她见到小三子后,脸上已经没有了痛苦,也没有了留恋,身影渐行渐远……

姆妈瞌然长逝了,小三子把那盏破旧的、老式的美孚灯供奉在香烛前,长跪不起。长歌当哭,那悲恸的长吟,久久地回荡在老屋的四壁:油干灯熄一身贫,谁晓黄泉路又辛?吾欲乘风追将去,执灯添盏伴娘亲……

篇7:在一盏油灯下诗歌

在一盏油灯下想一个人,想着想着

就在灯焰里看到了这个人的面容

好多年没有沉在往事里的那种感受了

今夜、我在老家找到一盏油灯

擦去它身上的尘埃、为它添满煤油

然后点亮——好一会儿后

我才蓦然看到那个久违了的年代

贫穷、温暖、让我心疼地年代啊!

你还在那里生活——

你还在三间瓦房里拉扯着三个孩子

还在一盏油灯下纳着鞋底

还是一身皱巴巴的蓝布衣裳

还是一张皱巴巴的'脸!

我在干什么?是在灯下写作业?

你听到食指舔上唾沫翻书的声音了吗

看到一双昏花的眼凑近油灯

正吃力地引线穿针吗……

在这样一盏油灯下想往事,想着想着

灯焰里就现出了往事的面容

在这样一盏灯下——

一转眼就把一条人生的路走完了

一转眼就把一个人的一生回忆完了

篇8:回忆过去的文章:油灯下的岁月

我对油灯的最早记忆至少可追溯到四十年前,那时我还很小,记忆中每到傍晚天黑下来的时候,母亲就从瓮旮旯提出我家那盏满是油腻的煤油灯往灶台边的炕头一放,“刺啦”一声擦燃一支火柴,小心翼翼地把油灯点着,然后就开始在黄豆般大小的灯光下就火、喂猪、做饭、吃饭、缝衣、制鞋……

我家最初的那盏油灯不知制作于何年何月,在我的记忆中,整个油灯是由灯台(村里人称灯竖子)和一铁制灯盏组成的,灯台很简单,它由厚度一寸见方长宽约五寸的一块很重的方形木块上面嵌上一根尺把半高的圆形木杆,木杆顶端又固定了一个很小的圆形状的灯盘构成,灯盏像极了现在一些饭店供客人倒水的缩小版茶壶,只不过饭馆的茶壶是铮明瓦亮一尘不染的,我家的灯盏是浑身油腻脏不堪言的。灯盏放在灯盘上就像一只小鸟安静地卧在自己的巢穴,每每点亮,周边一圈昏暗的光芒,给夜晚的家里氤氲出一副静谧安闲的氛围。

那时人们买东西几乎都靠票证,农村每家人家一个月才供应一斤煤油,夏天也就罢了,昼长夜短,人们一天忙于劳动,晚上用油灯的时间很短,吃完晚饭就熄灯睡觉了,那可怜的一斤煤油不但够用,甚至还可以攒下一点待冬天来用。记得那时我家有一个二尺余高的大玻璃瓶子,父亲每个月到村里的代销社买回自家的那一斤煤油,把一半留在小瓶子里,另一半就灌到那个大瓶里攒了下来。冬天天黑的早,夜长,家家的女人们全靠夜里的时间做针线活儿,每天一熬就是半夜,那点当月供应的煤油远远不够,人们只能一边吃积攒下来的老本,一边跑到周边人少的村子的代销社找熟识的售货员靠人情偷偷买上半斤八两。

正因为当时煤油如此珍贵,所以家里晚上油灯一点亮,母亲就呵斥我们不让靠近油灯,生怕我们这些还不太懂事的愣头青一不小心把灯盏打落,洒了灯盏里的煤油。可这样的事情还是难以避免,无奈之下,最后父亲又用一个小墨水瓶重新做了一个灯盏,直接用铁丝摽(紧紧地捆住)在了灯台上,这才在很大程度上避免了灯油的损失。

那时农村特别穷困,大小人的衣服除了变换季节更换一下,一般一上身就要连续穿几个月,这种情况下,人身上和衣服上的肮脏可想而知,正因为肮脏所以那时农村小孩身边最亲密的朋友既不是张三也不是李四,它们是虱子和虮子,你看吧,在课堂或上下学的路上,好多孩子有时总是不自觉地扭动着身子,为什么?其实那就是被虮虱叮咬时的不自觉反应。春夏秋三个季节,大人们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有时间给我们处理这些,一直到了滴水成冰的冬季,夜很长,大人们也有了一点闲暇,才在晚上抽出点时间帮我们清理这些寄生虫。

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家里面一盏昏暗的油灯下,我们小孩子们脱下汗渍斑斑的棉祅子,叽叽喳喳地叫着相互厮打着赤身裸体地钻进被窝,而父母趁这个间隙开始为我们抓虱子。刚脱下祅子的时候,上面还残存有我们的体温,吃饱喝足的虱子已经逃到了安全的针脚夹缝里“休养生息”去了,没吃好还处于半饥饿状态的家伙们仍在四处觅食,大人们把祅子往炕上一铺,饥饿的虱子就意识到了危险的来临,这个时候它们抱定着生命至上的宗旨,饿着肚子纷纷扭头向针脚的缝隙里潜逃,这个时候也是考验大人们应变能力的最佳时机,眼急手快的家长往往能生擒活捉的多点,反应迟钝的家长收获就略差一些。当然了,人民群众的智慧是无穷尽的,任你虱子有天大的本事最终也难逃人类的“魔爪”。大人们第一次失败,收效甚微,可以来第二次第三次,且可以采取“多方位立体式”的方式方法,精准打击收拾虱子。为了能够一次性对虱子予以毁灭性的打击,大人们根据长时间的对虱实战经验,总结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捉虱子办法,首先是扫除明处的虱子,就是我上面说的那种情况,这个不难,三下五除二就可以摆平,就是眼疾手快地抓住逃窜虱子,用两手的大拇指甲直接掐死,虱子多了有时掐的能把指甲染得血红血红的,唾口唾液在衣服上擦一擦,继续战斗。其次,就是解决那些隐藏起来的家伙,它们一般都隐藏在了针脚缝隙里,最好的对付办法就是咬或用灯火烤,大人们把祅子里的缝隙直接放到牙齿处,紧闭牙关从一边一直持续地咬到另一边,只听得“嘎叭,嘎叭”一连串的脆响,里面隐藏的大量的虮子虱子就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如果这个方法还不能彻底凑效,那就可以采用“烧烤”战术,把针脚缝隙靠在油灯火头附近烤,此时大多数虮子虱子几乎都会招致毁灭性打击。就犹如二战时候日本的广岛和长崎两个城市挨了美国的原子弹一般,估计短时间之内它们不会卷土重来了。

此外,那个时候冬天队里场面的活儿一结束,就到了寒风凛冽的腊月中旬了,看看快要过年,母亲不但白天要抓紧时间拆洗缝补全家人的破衣烂衫,夜里也得加班加点做鞋衲袜。当时很多个夜里,我们被尿憋醒,还能看到母亲披着棉袄端坐在油灯下要么给我们衲鞋底要么给我们织袜子,油灯暗了的时候,母亲就用做针线的缝衣针在灯头扒拉扒拉灯捻,实在不行,就放下手头的活儿,一手擒住灯芯,一手用缝衣针往出挑挑灯捻子,此时油灯的灯头跳动几下就会突然明亮起来。

由于家穷,母亲在生活上一贯要求我们节俭,平时的日子里家里能省下的绝不浪费,但唯独在我们读书上母亲毫不吝啬。记得我读书后有时老师会布置好多作业,母亲白天忙于干活儿顾不上过问,一到晚上就问我做完作业了没有,当我的回答吞吞吐吐支支吾吾时,母亲就知道我没有写完作业,逼着我必须在夜里完成,完不成不能睡觉。为了完成母亲下达的命令,有时家里的人都睡觉了,我一个人还冷冷清清地蜷缩在大后炕那张老旧炕桌的油灯下“奋笔疾书”,睡意来袭也不敢懈怠,直至半盏灯油熬完,我的作业完成后才敢睡觉。

后来随着生活的日渐好转,我记得我家也使用过有玻璃灯罩,可以通过手拧来调节灯头大小的所谓洋灯。这种灯不但样式美观,而且还干净明亮,使用起来也方便。像夜晚地上掉了东西,或在暗处寻个物件,洋灯可以很容易地就被挪移过去照亮,而以往的油灯却很难做到这些,尽管人们用一只手捂着灯火,一只手小心谨慎地移动,也很容易被轻微的一点风吹灭。

我读了高中以后,尽管那时农村也普遍用上了电灯,但学校的晚自习一下,教室里的电灯就会被统一拉闸停电。对我们还想苦拼一会儿的学生们来说照明就成了困难,一些家境比较富裕的学生提前就在桌坑里备好了蜡烛,对家境如我的学生,此时油灯就开始粉墨登场了。那会儿煤油几乎已经被淘汰,我们几个人到街上卖柴油的地方合伙买上一瓶柴油,在墨水瓶的盖子上掏个小孔,用牙膏皮裹着一绺线团或棉絮往瓶盖的小孔里一插,一具油灯就制成里。一来是我们为了灯光亮一点把灯头留得较大,二来柴油的烟煤远远比煤油要多,只要在柴油灯下学习上个把半小时,脸上、头发上、鼻孔里就满是黑黑的烟煤,用毛巾一擦就是一层黑污,甚至距离油灯六七尺高的教室顶棚也经常被我们的油灯熏得乌黑一团。

斗转星移,现在我们离开油灯的日子已经很久了,但每每想起过去苦寒岁月中那盏油灯豆大的灯光和灯盏那卑微的身躯,还是心存温暖和感动,尽管它们卑微、渺小、肮脏,但在没有光亮的夜晚,它们就是人们最大的光亮,正是它们照亮了那时人们的生活,使人们一步步走向今天的生活。

公众号:老事旧人

篇9:游碧油坑散文随笔

游碧油坑散文随笔

温州永嘉的碧油坑很闻名,然而,他的闻名,不是因为这里是什么繁华都市,也不是因为这里有什么名胜古迹,而是闻名于一首流传甚广的民谣。“黄山道济碧油坑,千年不见锣鼓响,万年不见戏上棚。”这首家喻户晓的民谣上说的就是处于崇山峻岭之间的碧油坑及其周边的几个小山村。而至于这碧油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是否真的是人迹罕到的与世隔绝之处?那里的生存环境究竟如何?事实上在家乡大多数人的记忆中都只是个模模糊糊的谜,因为很少有人真正地去实地领会过那里的真情实景,对碧油坑的印象大都只是停留在世世代代的道听途说中,只是人云亦云罢了。渐渐地,碧油坑就自然而然地成了偏僻得不能再偏僻的代名词,并成了大人们威胁不听话小孩的口头禅:“若不听话,就把你卖到碧油坑去,让你永远都见不着爹娘。” 由此可见,家乡的人们对碧油坑的印象是多么的不堪?并多么的根深蒂固!

碧油坑果真如此吗?,我自小以来就一直在疑问着、猜测着、好奇着,总想找个机会去看个究竟。可是山高路远,据说沿涂尽是悬崖峭壁,行走之难岂止只是蜀道之险,绝非一般人轻易能到之处,故屡屡跃跃欲试又屡屡偃旗息鼓了。

本年七月二十五日,上电脑看卫星地图,终于找到了一直想去又没去成的碧油坑,并意外地发现此处已通公路,顿时大喜若狂,去碧油坑看看的念头又萌发了,越发强烈了!于是,费尽口舌极力游说大姐和三弟一同前往,因考虑到山道险窄,又特意说动了一位开了几十年车的堂表弟来充当驾驶人员。

二十六日一早,我们开车出发了,经三十余公里的行驶,首先到达了海拔一千多米的永仙黄三县交界处——大寺基,虽然大寺基风光秀丽,并有着许多迷人的传说,一直吸引着许多的游人前来赏景游玩;虽然看到那许多的高入云天的风力发电装置挥动着那巨大的翅膀仿佛在向我们招手,而此时的我们早已心有所属,岂会为之所动,岂肯耽误行程,还是赶路要紧吧!过了大寺基,即进入了永嘉境内的莽莽群山中,一路上山高林密、人烟稀少,狭窄的公路忽而从山顶盘旋而下,又忽而从低谷依山而上,虽然偶尔也会遇上一些平坦路程,可当你刚刚放松心情,正准备美美地欣赏着路边美景时,转眼间车子早已行驶在百米悬崖之上了,往外看峡谷幽幽、深不见底,向里看危岩耸立、摇摇欲坠,面对此情此景,即使平时算得上是胆大之辈,有几个胆颤心惊?如此险要之地,估计在那没通公路之前,肯定更是举步唯艰。此刻,我似乎明白了从前很少有人涉足于此的原因,怪不得碧油坑只是个传说。

一路上高高低低、上上下下,曲曲折折、颠颠簸簸,沿途的陡坡险道;沿途的花香鸟语;沿途的巍巍群山;沿途的清清溪流,一处有一处的风景;一处有一处的玄机;一处有一处的感受。不同的情景,牵引着心情的起起落落,时而提心吊胆,恐怕跌下万丈深渊,一失足成千古恨;时而香风扑鼻,吸一口顿感心旷神怡。刺激与愉悦的交融,犹如一颗神奇的妙药,驱散了人生所有的不快,人生的境界也变得无比的坦然开朗,面对美景的同时,引发出许多的莫名兴奋与孜孜快意。大概这就是游山玩水的妙处所在吧。

峰回路转,不知不觉间已到达了碧油坑脚下的碧油源,往下看,水库里水碧似镜,群峰倒映;抬头望,悬崖壁立,崖头的碧油村高耸云天,可望而不可及。见此情景,忽然想起一个关于碧油坑村名的故事,传说碧油坑因四周都是悬崖壁立,根本没有出入的道路,村民出入唯一的路径就是从悬崖中上下攀爬,可村里也有一些田地,需要牛的耕犁,而在这连人类都无法行走的'悬崖之颠,要想让耕牛进来谈何容易,于是村人们只得将初生的牛犊背进村来,慢慢的把牛养大后再用来犁田耕地。因此这村的村名也就一直叫作背牛坑了,直到后来才用背牛坑的谐音碧油坑来取代。面对难以逾越悬崖峭壁,遥望高不可及的碧油坑村,感觉到那“山重水复疑无路”的意境要是用在这个地方,简直是太过于轻描淡写了,应该是:“崖高山陟已无路,恨无双翅飞上村”才是真情实境。好在如今的人类,无论智慧和能力都已非先民们可比,碧油坑的人们硬是从陡壁中凿出一条通道,这通道犹如一条刚刚出水的长龙,昂着头紧伏在悬崖,弯曲着身子、忽驰忽张地地向着村子悠悠地延伸着。车行道上,虽没有登华山的惊心动魄,却也有好像已把生命交给了上帝的凉意,因为弯急道陟,步步心悬,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是如何。好在一路有惊无险,终于平安到达了悬崖顶上,也就是碧油坑村口。

村口上,有一条约十来米高并长满参天大树的小山岗犹如一座厚实的城墙,把村子和悬崖分隔出来,一条平缓的小溪就成了村庄的村口,并也是瀑布的源头。跨过小桥,穿过树林,眼前豁然开朗,果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村里村外两重天,村外悬崖壁立,万丈深渊,飞瀑嘶吼,村内一派祥和、温柔而清静。谁也想不到这山顶之上还有一个非常平坦的小平原,村子就建在这小平原的边缘,背靠青山,面朝良田,良田中瓜果飘香,葡萄初熟,彩蝶飞舞,飞鸟高歌,宁静而不失生机。在蓝天白云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优美,格外的明媚。我不禁怀疑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是不是就在这里。或许桃花源也不过如此吧村子里,数座现代气息的新房排在村前,紧接排在后边是一幢幢古老的民居,其中有一座古色古香的四合楼尤其精致,雕梁花窗,石板道地,既是当时主人富有的存证,又是古老岁月生活方式的标本,可叹岁月苍桑,房屋已经破败不堪,倘若能够得修复,肯定不失为村中之独特一景。

古人云:“屋大院深树不古,此人必是暴发户”。古树乃是村庄历史的见证,从迷信上说也是孕育人才的福荫,的确,大都如此,村里若有参天大树,早晚必有发达之人,反之,那真不好说了。看这村中有这么多的各种名目的参天大树,猜想肯定曾有过发迹之时,起码这村的历史肯定很长很长的了。最值得一提的还是村中那颗红豆杉,几人合抱的躯干,挺拔茂盛的枝叶倒也不足为奇,让人惊奇的是这棵树的枝头上有许多树种同生共存,集柿子、板栗‘、杞椤、胡椒等于一身,枝头上长着阔尖不一的叶子,开着五颜六色的花,结着形状各异的果,分不清这究竟是颗什么树,这可算得上是植物界的奇迹吧。

别人常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可在这个村子里,我们却遇上一件眼见不实的趣事,刚进村时,只见这村子的院落里空地中的竹杆上都挂着白花花的白布或床单,当时也曾产生过疑问,这疑问不是怀疑这白布床单的真实性,而是怀疑这家家户户晒这么多白布床单干什么?而且基本上是颜色相同,莫非有什么用途?就是在其傍边经过时也没在意。直到后来人家问我们要不要蒲瓜干,才得知道那不是什么白布而是地地道道的蒲瓜干,能把蒲瓜干弄成床单一样,谁能想得到呢?碧油坑游记

这里山好、水好、景色好,这里的人更好,这里人特别纯朴也非常豁达,对于我们外人的到来,既无做作的笑脸也无异样的眼神,我们在村子里出出入入,人家都当视而不见,你不问他,他不扰你,你若问他,他会热情指点。在村里我们遇到一位叫继培的朋友,我们与他非亲非故,而他却特别地热情好客,主动给我们介绍许多的景点,还自告奋勇地邀我们去放闸看瀑,因此时正逢干旱季节,村口蓄水坝里的水平时都是关着,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放水的。我们受宠若惊的同时着实也对他非常感激。我们随着他回到村口,登上建在三百多米高悬崖之上的观境台,他即开闸放出水来,顿时,水从桥下奔腾直泻,形成二股瀑布,犹如二条宽宽的白练,在悬崖上不停地飞舞,亦似两条白色的巨龙,久久地排徊在高高的绝壁中,仿佛迷失了上天入海的路,拼命地摇头晃脑并摆动着巨大的身躯,激起大大小小的无其数的水花,洒向谷底、喷向晴空,倾间又化作缕缕薄雾,随风飘荡,缭绕在湖光山色之中。

看罢瀑布,感悟多多,告别了好客的主人,就驱车直奔下一个风景区——林坑古村落!

篇10:散文随笔:怀念母亲

那双粗糙的手,

是母亲抚摸孩子的图腾。

那布满血丝的双眼,

留下了母亲对孩子爱的静影。

那爬满皱纹的笑脸,

讲述着母亲养育孩子的历程。

那臃肿的身材,

表白了母亲用身体换来孩子的生命。

那件古董的布衫,

遮不住关爱孩子的心情。

那双露了脚趾的鞋子,

瞒不了搀扶孩子的路程。

那破了洞的布包,

裹不完孩子成长的辛酸里程。

那头零乱的发型,

根根都系住孩子的命。

母亲,

自然界的缩影。

牺牲了自己,

留下了孩子的生命。

默默奉献,

奏响生命的乐声。

亲历身为,

传播着人类的文明。

母亲,

胜过自然界里的响声。

轻轻一喊,

便让世界一片寂静。

那声音传递着爱,

表明人类还在历史中前行。

母亲,

永远无法回报的恩情。

篇11:散文随笔:怀念母亲

转眼母亲去世就要三十年了。尽管母亲去世时我还不到二十岁,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愈发怀念母亲。那年除夕,春节联欢晚会已经播出将近四个小时,新年钟声即将敲响,我突然对妻子说:“要是我妈还在和咱一块儿看晚会该有多好!”说完这话,想起了母亲的种种往事,打开了感情的闸门,我禁不住痛哭失声,涕泪横流。妻子不停地安慰我,我抽噎着对她说:“你不懂,母亲太苦了,没享一天福!”。

母亲出生于1939年,兄妹六人,母亲排行老三,是家里的长女。20世纪80年代包产到户之前,农村还是生产队集体劳动挣工分年底分红,母亲往往拿的是壮劳力的工分。无论是打坝修渠,还是抢收抢种,母亲都是不惜力地劳作,干的是和男劳力一样的劳动。在夏收计量割麦算工分时,母亲往往是生产队男女劳力加一块儿割麦最快的一个,挣的也是最高的工分。

母亲不仅在生产队集体劳动中是把好手,在家务活上更是心灵手巧。那年月的纺花织布纳鞋底,母亲样样在行手脚麻利,我们一大家子四季的衣服鞋帽,都是母亲上工之余起早贪黑赶出来的,并且款式新颖样式合体。在那物质极度贫乏的年代,母亲的能干使得这个家庭的.每个成员都体面地生活。

1987年母亲被查出患上了食管癌,发现时已是中晚期,手术后母亲也没有遵照医嘱卧床静养,仍然操心一大家子的生活。1988年初夏母亲病情恶化,高考前夕我回家,当时母亲已深度昏迷了六七天,家里正在准备后事,由于我马上高考没人告诉我。也许是母子连心,母亲当天又恢复了知觉,又开始能吃一些流食。高考后一个多月,在家陪母亲期间,母亲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还和兄弟几个谈了许多往事,直到我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两天后,母亲溘然长逝!我痛哭流涕……

篇12:散文随笔怀念母亲

前天,农历三月十二,是母亲去世三周年纪念日。仿佛就在昨天,我还津津有味地吃着母亲给我擀的面。现在的我坐在电脑前,却没有一点睡意。端庄的母亲还是那么和蔼可亲,慈祥的母亲依然那么笑容可掬。我是家里老小,母亲始终对我是疼爱有加的。据伯叔们讲,我小时候是多灾多难的。我刚出生那阵子,体弱拙笨的我不会吃奶,寒冬腊月天里,母亲就把棉花缠绕在吃饭的筷子上,然后蘸白糖水以点滴形式滴答在我的小嘴里,来维系我的小生命。我得过那年代九死一生的“四六风”,中过两次要命的农药毒,都是母亲不离不弃的信念把我拽回了生死线。

打我记事起,母亲的勤劳善良永远是那么无怨无悔的。我最忘不了的是我每次回家,都能吃上一顿母亲擀的可口面条。我最后悔的事是我十九岁那年,没有听母亲的话,执意去了土壕,出了车祸,伤痛欲绝的母亲以泪洗面祈求苍天睁眼,精诚所至,天地感应,伤情严重流血过多的我,最后在西安四医大脱离了生命危险。二00一年元月,辛劳成疾的母亲因脑血栓病倒了,这一倒下就是八年多,再也没有向常人那样行走过,躺在炕上的母亲时刻也还没有停止过对家里生计的操心和对我的期挂。在母亲病瘫的日日夜夜里,我究竟为母亲尽了多少孝道,端饭给药。擦药治褥疮,扪心自问,是微乎其微的。母亲逝去,恩情难忘,儿当自强。

篇13:感恩母亲散文随笔

感恩母亲散文随笔

感恩母亲散文随笔

不要等到春节时才想起家人,不要等到母亲节才想起妈妈,不要等到父亲节才想起爸爸,不要等到中秋节才想起回家,不要等到痛苦才想起朋友,不要等到失去才想起珍惜,不要等到感恩节才想起感谢。感恩节,感谢你给予我的一切!这是我收到一个朋友的微信,攸然,一下刺痛了我的神经,使我想起了母亲。

母亲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农村女性,她是那样的'平凡,却也那样的伟大。母亲是一个慈爱的人,起早贪黑,缝缝补补,对一家老小照顾得无微不至;?母亲又是一个勤劳的人,父亲教书,家里、地里的活她一个人收拾得井井有条;母亲也是一个热情的人,街坊邻居,谁家有事都爱她去帮忙,大家叫她“热心肠三婶”;母亲还是一个很有人缘的人,村里的大人小孩、大事小情都爱和她说几句;母亲更是一个坚强的人,三年里,姥姥、舅舅、表弟先后离我们而去时,她尽管伤心痛觉,但依然乐观面对,笑迎生活。艰苦的岁月练就了母亲刚毅、善良、勤劳、无畏的性格,她用柔弱的肩挑起儿女成长的重担,用满腔的挚爱为家庭撑起一片蓝天。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我上学、当兵、提干,离家越来越远,已由懵懂轻狂的少年到成家立业的中年,母亲也七十高龄了。每当我打电话告诉母亲,我要回家看她的时候,她总会说,你工作那样忙,照顾好你们的家庭,我们好好的。可到家的时候,分明看到母亲惊喜目光,抱着孙女,亲切和媳妇说着话,悄然擦去眼角激动的泪花,我好多次,强忍着不把泪水流下。心里涌出,母亲,我会常回来看您的。多少次叫您和爸来城里和我们一起住,您总说,在你们那里住不习惯,我和你爸都好,你不要操心……多少次我不禁哽咽。

“萱草生堂阶,游子行天涯;慈母依堂前,不见萱草花。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母亲给予我们的东西太多太多,学会感恩报恩吧!永远牢记人世间最伟大是母爱!

篇14:怀念母亲散文随笔

每年的六月一日,我们都特别怀念母亲。母亲逝于一九九三年的六月一日,卒于严重的肾衰竭,年仅五十三岁。虽然时间冲淡了很多记忆,可对母亲的怀念却不因时间的流逝而淡出,多少次在梦中都能时远时近地看见母亲;您那秀丽的脸上,总是挂着甜美自信的微笑,这种微笑儿子感到的是一种鼓励的力量,同时也是儿子心中的哀思。

与母亲一别,已有二十二年。记得那年儿正好三十而立,也许母亲您与病魔斗争的坚持结果,是想看到儿子真正的长大成人,那样您才能放心的安心而去。母亲走时在微微含笑的眼角旁还挂着二滴晶莹的泪水,这二滴泪水是儿子永远的记忆。母亲的泪水仿佛在无声的告诉儿子“儿啊,你已到了而立之年,真正地长大成人了,你要像男子汉一样地有所担当,这样母亲也就含笑九泉了。”母亲挣脱了苦难,寄托着对儿子的希望,就这样安详地走了。

母亲美丽端庄热情大方,美丽热情的鹅蛋脸上总是挂着温馨的微笑;二道细细的柳叶眉下,长着一双会说话的媚眼,眼中总是含着甜甜的、暖暖的光亮;笔挺的鼻子下,生着一张棱角鲜明的嘴,白白的肤色更加衬托了母亲的靓丽。

母亲是一位美丽善良的知识女性,工作上极有能力。年轻时,曾在区里搞过妇女工作和工会工作,后来因为身体不好考虑到学校有寒暑假,又去一所中学教了一段时间的书。最终因病情的折磨,身体状态每况愈下,不得不在家休养。我老是在想,如果母亲身体健康的话,也许凭母亲的能力和知识会对社会作出更大的贡献。也许,只是也许。

记得我成人后,老是听母亲的老同学和老同事在说母亲的事。说母亲当时在杭州第一中学读书时,成绩在年级中皆是名列前茅的,特别是语文,说是整个年级的语文处处长,而且不但成绩好,还是一校之花。怪不得同在一个年级的数学处处长,我的父亲,当时就暗恋着母亲了,毕业后还继续追着母亲;最后,功夫不负有心人,有情人终成眷属,当时被传为是郎才配才女的佳话。听母亲的老同事们说,母亲年轻时,常常在人民大会堂的台上,对着台下上万人演讲,那种架势堪比美丽的女神!

很多父亲和母亲的老同学、老朋友说我的口才像母亲,能言辞流利妙语连珠出口成章;说我的脑袋像父亲,能过目不忘巧捷万端。也许,这就是母亲走时安详的原由吧。

母亲,您在那边还好吗……父爱如山,母爱如珠…母亲,您虽然离开我们已二十二年了,可,您的爱任然是我们力量的依靠,您的爱照旧是一种只有母亲才能给我们的心灵庇护。母亲,儿对您的思念虽不能化作通向天国的梯子,儿也不能把怀念当成铺向天路的基石,无法从天国把您拉回到我们的身边;但,儿子能把怀念转成母亲音容笑貌的图符,一篇一篇地放映在儿子的心间与脑海,让儿子再也不用只能在梦里与您相见,而是每时每刻都能在儿子的心中,想起母亲和见到母亲。

母亲,儿子给您跪下磕头了。

篇15:怀念母亲散文随笔

我的母亲是一位勤劳、朴实、贤惠而又善良的农村妇女。她与黄土地打了一辈子交道,至今七十有六,还是恋恋不舍,担心荒芜了哪一寸土地!

母亲是三十年代出生的人。在那个战火连绵的年代,穷苦人家的孩子,从小就炼就了在黄土地里刨食生存的本领。曾听外婆说,母亲小时候就很能干,几岁时,就会跟着外婆种菜、摘棉花。虽然只上过一年私塾,但会写很多字,能背三字经,会唱儿歌、山歌。跳起舞来,头上那两束羊角辫一甩一甩,乖巧可爱得很!

在外婆家,母亲排行最小,上面有三个舅舅一个姨妈。听母亲说,那时,外公和大舅二舅帮地主家种田,小舅给地主放牛,外婆和姨妈在家帮人家做些针线活,一家七口,尽管各尽所能,还是缺衣少食,一年到头,除了交地主的租,基本上没什么口粮,多半是杂粮充饥,逢年过节,都很少能吃顿饱饭。那年代,土匪多,喂猪抢猪,喂鸡抢鸡。听外婆说,有一年,快过年了,外公买回几斤肉,挂在家里不放心,偷偷地藏在屋后的松树上,没几天也被土匪拿走了。穷苦的家庭,穷苦的生活,母亲从小学会了勤劳节俭,也学会了一生的美德!

母亲十七岁那年嫁给父亲,听老人说,当年的母亲,是村子里最漂亮的媳妇!她为人能干,和睦邻里、孝敬老人,村子里的人,对她都是交口称赞!

从我能记事起,母亲就是一个大忙人。那时候还是生产队,爷爷奶奶都八十多岁了,需要照顾。母亲每天都要赶工分,家里又养了猪、鸡、鸭那些家畜,生活用水要挑,柴火得上山去找,我还很小,也需要母亲照顾。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要上学,父亲在外面工作,一个月没回来几天,家里家外的事,都得母亲一个人操持。母亲一刻也没闲着,经常天不亮就起床,每次等我醒来的时候,大多没见到过母亲。其实,那时的母亲,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给哥哥姐姐做饭,然后去自留菜地打理,顺便摘回一天的小菜,或顺道挑回一担水,或顺路背回一捆柴。母亲早上做事回来,一般是生产队要开工了,她匆匆忙忙喂猪、喂鸡,给我穿好衣服打好饭,自己糊乱吃点饭,就去生产队赶工。晚上回来,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做饭、洗碗、洗衣服、剁猪草、煮猪食、喂猪,做鞋子等等,有时忙到半夜都还没忙清,尤其是给我们兄弟姐妹赶做新衣新鞋的时候,更是忙得通宵达旦没有睡过。母亲深深地爱着这个家,深深地爱着她的子女,她任劳任怨!

尽管那时母亲很忙,可让母亲最为恼火的,还是我的皮肤病。每次与母亲道家常,母亲就说:“你兄弟姐妹四个,赛前嘎仔(小时候)我是带得服瓜恼的!尤其是你二哥,那个爱哭呀,嗯里丫里(白天晚上)哭个舌子没进口,我嗯里嘎(白天)累,丫该(半夜)想困下俺闭(睡觉),几(他)偏偏哭通丫,磨人呀!你大哥也爱哭,不过比你二哥要好点,只有你和你姐姐算听话,但你从落地三天起,耳朵背后的皮肤生疮烂皮,伤口流着洋水,洋水渗到哪里,皮肤烂到哪里,而且慢慢地向脸部蔓延,天气热的时候,发出腥臭腥臭的味道。看到你那个样子,我急呀!你父亲又不在家,我是经常跟队上请假,背着你到处寻医问药,有时打听到一个好郎中,要背你走几十里路,好多次找到了郎中的家,又没有碰上郎中在家。我那个时候听别个港(说),隆从有一个叫刘蒋田的郎中,油岭有一个叫刘可守的郎中,尽港治无名肿毒很得很。我从家里背你去隆从或者是油岭,大概要走三十多里路,没得车,我从清早背你动身,路上歇歇停停,到瓜(了)郎中家,已经是半上午,在那里还要排队,等医生,看完病回到家天都黑了。每次看完病,郎中港,用完了药再来看一看,这看一看,一看就是好几年,倒真是看得我伤瓜心……”

事实上,那些年母亲确实很辛苦!因为我的病,走访了三十多个郎中,也不知经历过多少次日晒雨淋。期间,也有好多人劝母亲放弃,可母亲还是坚持,直到我五岁那年,老天不负母亲一片爱子之心,我的病,终于在邓家铺一个年轻的郎中那里看好。如今,我的脸上没有半点疤痕,这份功劳是母亲的!感谢母亲!

母亲爱家,爱她的孩子,也深深地爱着我的父亲!

母亲与父亲没有浪漫的爱,却是相敬如宾,互相体贴。在我的记忆中,母亲和父亲很少红过脸,但听母亲说过,有次父亲在家,发现母亲炒菜时,用棉絮沾点油在锅内擦一下,父亲批评了母亲,母亲不服,两人争了起来。其实,母亲当年做法没错,生产队那个时候,日子苦呀,老百姓没有自己的地,什么东西都是生产队分的,一年到头才分5斤油,如果不是母亲勤俭持家,没油的日子,还不知有多少呢!

母亲很尊重父亲,对父亲也非常体贴。父亲常年在外面工作,体质较差,但好交朋友,喜欢喝酒。尽管那个时候少吃缺用,母亲还是节下粮食为父亲酿酒,而且亲自抓药泡成药酒,等父亲回来才拿出来喝。家里的鸡、鸭,平时母亲是舍不得杀,只有等父亲回来的时候,一家人团团圆圆了,杀一只鸡拌些油泡豆腐,让大家好好地吃一顿。每次团圆聚餐,杀鸡或是杀鸭,母亲总是把那些好吃的内脏洗出来,送给爷爷奶奶,再好一点鸡胸肉夹给父亲吃,父亲母亲很是礼让,往往一块鸡肉让来让去。现在想来,老一辈的爱情,虽然没有如今拥抱、亲吻那么浪漫,但那种相互关爱的情调,比什么样的爱情,都要爱得真实,实在!父亲对母亲同样深爱有加,父亲在家的时候,挑水做饭,与母亲一起去地里劳动,有时两个人都累了,回来还要争着去挑水。那时的我,很喜欢父亲在家的日子,一清早,父亲跟着母亲去自留菜地干活,大约做一个多小时,父亲就回来做饭,做好了饭菜,父亲就站在屋前的空地上,右手抬过眉头,眼睛搜寻母亲在菜地的位置,看清了就打着号子喊:“你娘娘噢――!回来呷饭了。”连喊几声,直到母亲答应为止。母亲的性格,只要到了菜地,不忙清就不回来,常常是父亲喊了几次,才看到母亲匆匆往回赶,或是母亲回父亲:“你大(指父亲)剑你带崽先呷呢。”

今天回味父亲与母亲相互的称呼,在我童年的记忆里,铭刻得那么深,那么亲切,那么温馨!

母亲的爱无私而伟大!

母亲就是一本完美无价的书,她在子女的眼里,你是无法用文字能表达完整的!

篇16:乡情母亲散文随笔

乡情母亲散文随笔

印象最深的是母亲站在村口土坡上,目送我离乡的身影。风也好、雨也好,早也好、晚也好,母亲的身影,总是如同一棵青松站在那里,三十年来,每次如是,雷打不动。我知道,直到我的'身影消失,她会依然望着我远去的方向,很久,很久。母亲那饱含牵挂的目光,时刻都在背后,伴着我走过人生的每一段经历、每一次成长、每一个瞬间。

母亲这辈子,吃了很多苦,许多人都说,她不是享福的命。一个乡下女人,到县城里贩过鸡蛋,到金矿上背过矿石,到机砖厂干过苦力,到大街上捡过破烂……就是这样,把我供到高中毕业;就是这样,陪身患重病的父亲走完最后一程。母亲一边四处奔波挣钱,一边忙着地里的农活,一边到处求医帮父亲治病,一边关心着我的学习情况。我无法想象,那是怎样苦难的日子,她是怎样坚强地挺过来的。在家人面前,她始终面带微笑,从不言苦。

父亲离开我们20多年了,母亲也和中国其他传统妇女一样,经历着农村的风言风语、是是非非。可她从没辩解过一句,只是为这个家忙碌着,忙碌着。唉,这么多年了,因为有母亲,家依然是家,但母亲脸上的皱纹深了,头上的白发多了,牙也掉得差不多了。

母亲今年72岁了,没给自己过过一个生日,我们姐弟几个说好从60岁开始给母亲做寿,可母亲拒绝了。她说还是不过吧,过开了头,年年都要过,你们工作那么忙,每年还得操心这回事。

这些年,母亲的身体还是不错的,有病痛,所幸无大碍,70多岁的人了,还是整天闲不下来,下地干活,上山拾柴。做儿女的,也实在是没办法,给她送回去鸡蛋、牛奶、蛋糕,她从来不吃,每次下地回来都会捎一把野菜,饭吃得极其清淡。每次给她钱,她总是推辞,好不容易愿意留下一些,她也大方地把钱给了那些比她更“可怜”的人。算了,由她去吧,只要她开心,只要她身体好,这就是福,是我们家最大的福!

娘,您辛苦了一辈子,也该歇歇了,让儿女们尽尽孝心吧!

篇17:母亲的散文随笔

有关母亲的散文随笔

写母亲,大多千篇 一律,母亲或者是美丽的,或者是辛劳而无怨无悔的,一脸感动一脸一往情深。我写母亲,恐怕有大逆不道之嫌,但她就是我母亲真实的样子,我实在不愿意去渲染。

记得上高中时我就和闺蜜说过对母亲的嫌隙。从小到大,母亲总是粗枝大叶的,很少温柔地和我说过话。明天就是母亲节了,我给母亲打电话说带她去逛街,给她买双鞋或者衣服。五月的阳光,今天最暖。

接上母亲,我说带她去吃火锅,母亲推让着,不吃不吃的,还是和我去了火锅店。这一点也是我不喜欢的,和儿女有什么推脱的呢?母亲今年78岁了,背是那么驼,原本长长的手臂垂下显得更长了。母亲真是老了,不见了她年轻的样子。年轻时的她大眼睛,双眼皮。可是我喜欢单眼皮,比如儒雅的父亲的,比如我自己的。

记得小时候有一天晚饭后,母亲和邻居大姨坐在门前说话,我赖在母亲腿上,贪恋母亲怀抱的温暖,却听见了母亲和大姨说的话:“其实都醒了,装睡不起来!”语气里完全是不耐烦,有些不屑。

当然母亲很少有这样的时候,坐在外边老院里纳凉。那么抱着我的时候就更少。母亲总是缝被子,洗被子,浆被子,抻被子,两根棒槌抡起来叮当有力。母亲常常一脸的严肃,有时候还生气,不像父亲从不和她们发脾气,以至于一旦有点我们就很心痛。

我觉得母亲没有什么了不起,她把小老姑从三岁养大,据说叔叔是在我家从小学念到高小的,但那时我还太小,记忆很模糊。何况我觉得养个小姑子也没什么,同学的母亲也是这个情况的。那个年代的女人不都是这样吗?这有什么可煽情的呢。叔叔却一直对母亲敬重有加,包括姑父,也时常来看看她,说长嫂为母。整个家族一到年节,亲情浓浓,和睦。

但在我看来,母亲只要爱自己的孩子就好了。可是,我觉得妈妈把爱都给了别人,却不爱我。大概上中学的时候,有一天已经很晚,鼻孔里的鲜血淌一枕头,手指印是鲜红的花瓣。我吓了一跳。爸爸连忙穿上衣服带我去医院,晚上的医院空荡荡的,现在想想没什么事,也忘了医生给怎么处理的了,但记得妈妈似乎没有过问,接着睡着了。

我觉得母亲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她只是会织毛衣,针脚匀平。还会自己做衣服,她在灯下踏着缝纫机,给我赶制一件绿趟绒上衣,胸前上方镶两道牙子,牙子上边刺绣抱着竹子的两只胖胖的熊猫,这让班里、大院的孩子们好生羡慕。当然,姑姑家的衣服也常是妈妈裁剪的。到现在姑姑家的姐姐也时常来看母亲。

我上学成绩一直不错,考大学那年却发挥失常,第二年复习再考时觉得即使考也只能考上小师范,当时觉得不想当老师,除了老师还有那么宽阔的选择,我临时弃考。但有些事一旦错过就是永久失去,从此我再也没有参加正式的国家高考。当时回到家里,记得叔叔和父母买了西瓜什么的笑着在等我,我才明白我的行动不仅仅是我自己的事,它关乎父母。即使现在这一举动也是令父亲母亲伤心的事,但不记得母亲责备我,我的家从不曾听到过埋怨,更不用说责骂,只是自己一直觉得这件事是最对不住父母期望的。我想那失望的河一定是熄灭了心里的笑脸如火。或许母亲是对我充满希望的.,第一年高考时,县卫校招医士,她觉得太低了,执意要成绩优异的我考大学。没想到我落榜。第二年心理脆弱,弱得低于自己的成绩,更别说是别人眼中的佼佼者,我临阵脱逃,去了第二年招的护士班。从此开始了护士的生涯,也对母亲多了在工作岗位的了解。母亲也在医院,在门诊挂号室工作,她熟练百家姓的写法,和周围的同事和睦相处。工作多年之后,直到母亲退休,单位年轻人还对母亲热情有加。但很久以来,我不明白为什要和大家和睦相处,为什么要赢得大家,母亲优势的地方我并不佩服。

母亲在我生完儿子的时候,每天骑着自行车到我家给我做好吃的,磨坏了一条裤子,她做的面片特别香。但是我觉得女儿生孩子的时候尽点力,是应该的,又有什么好煽情的?这点是应该的,而我日子很拮据的时候母亲似乎是视而不见的,心底里觉得母亲是该接济我的。不仅如此,我买楼时从母亲借了三千块钱,很快她就要回去了,在我还没有能力还的时候。我从发小又借了这三千元钱还给了母亲。不知道母亲怎么想的,她想没想过我再借三千元钱是何等的难。借我钱的发小是倾其所有了。母亲成就了我和发小至死不渝的感情。

我带着母亲在服装一条街上慢慢地走,蓝天下,妈妈问,这是什么地方?她真是老了,连小镇一条街都不认识了。今天发现妈妈特别矮,一走路,脸上的肉颤巍巍的。

我帮母亲选了件紫红色金丝绒的外衣,很随身,妈妈穿上金丝绒的衣服,看起来年轻,富态。以前这根本不是她的气质。母亲来自农村,搭炉子,砌烟囱,都不在她话下,没听说她犯难过。我大姑是校长,二姑都是工程师,和她们唠嗑我心里是那么的通。而母亲却看不懂我。懂是相当重要的东西,张爱玲独爱胡兰成,拨开胡兰成昭彰的缺点,他是具有理解力的,他一个懂就让张爱玲低到尘埃里。若有一个懂自己的妈妈该是多么的幸福。我觉得母亲显然不是。

母亲要把我给她买衣服的钱给我,她总是这么处事,和亲生女儿就像和老邻居,我已经不和她生气了,因为母亲真是太老了,我把她当孩子一样看。

后来我儿子一点点长大,每一个阶段都那么可爱。那是我全部的世界,我的未来。我忙碌着自己的小家,忙碌着误入的护理工作。孩子长大了,我的心智也足够老了,当身边过往着无数的亲人朋友,我懂得了,人不能求全责备,不能按照自己的模子让母亲中规中矩地长成自己想象的样子,母亲就是母亲她自己,不是别人。当她听到周围对母亲的一片赞扬,有时竟用“伟大”这个词时,我微微一震,说母亲不懂我,我又何尝懂母亲?或者即使是孟母也不是什么都令他儿子全满意的。后来我儿子也会鼻出血,在医院呆了近三十年的我像母亲当年一样丝毫不惊讶。而且我虽然能负责陪儿子交流,却做不出香喷喷的面片。

那年,母亲做视网膜脱落手术,我带着母亲在爱尔眼科奔忙,衣不解带,日夜护理,我逐渐放下了嫌怨。日常带母亲去逛街,母亲现在走到哪都夸我,脸上带着笑。

我感谢母亲还在世,感谢她给我等着我足够成熟,认识世界后再孝敬的机会。我没有煽情,母亲是大家敬佩的心灵手巧,识大体,不辞辛劳的人。多年以后,我也是她的影子。

篇18:母亲结散文随笔

母亲结散文随笔

人一生,会经历很多情结,但接触最早、令我最刻骨铭心的,是母亲结。每到五月,这份情结总会愈来愈浓,总会在我的心底汹涌成一种感动,泛滥成一种风景。

母亲结是一种魂牵梦绕的忆,是一种发自肺腑的情。母亲住在乡下,五月的母亲,常常静寂地坐在夕阳里。不识文断字的母亲,一次次数着指头清点着逝去的时光,拼凑着那些越走越远的记忆。

年轻时的母亲柔弱得很,像株弱柳。母亲把所有的牵挂,所有的祝福,所有的希望,都拢在这树下,很美术,很文学,也很宗教。我和年幼的弟弟在她身旁成长,她给我们以根,以茎,以没有委屈的天空。而我们很吝啬,献给母亲的只有一年中少得可怜的相聚相伴,只有五月里母亲节到来时的热泪——守望她的全部愧疚,全部感动……

母亲结是一种默默无闻的等,是一种真真切切的盼。作为乡下女人,母亲没有假期的概念,更不懂得什么叫休闲。事实上,每年五月的母亲节,是母亲唯一怦然心动的日子——乡下住惯了的.母亲,并不希望得到名贵的康乃馨,盼只盼小饭桌前那份叽叽喳喳的团圆。

母亲结是一种无怨无悔的付出,更是一种真心实意的祝愿。母亲把一千句的好,纳进鞋底里,把一万句的怨,悄悄地磨碎在嘴里,吞咽进肚里。每次回家,母亲总会小心翼翼地挑拣些阳光些的语言,痴痴地放在她皴裂的掌上,等着儿孙们毫不客气地拿去。儿行千里母担忧,我知道,年迈的母亲不想让我们在归途中存有半点忧郁……

母亲节,母亲结。愿天下所有的母亲永远健康,永远快乐!

篇19:油麻的爆糖的散文随笔

油麻的爆糖的散文随笔

秋风吹落枯叶,转夜间地上洒落一片黄色的树叶。走在路上,丹桂的香气透过高高的院墙,飘到了路上,从路口到巷尾,空气中飘满了桂花的香味。

转眼,又到一年中秋时,虽在县城工作,但格外想念家里的油麻的(周溪俚语,实指芝麻)爆糖。想着油麻的爆个糖,不由自主的咽了几口口水,那香味不仅唇齿留香,更是对乡愁最好的'寄托。

真正喜欢吃油麻的爆糖是在20XX年,那时刚到北京不久,身上所剩下的钱不多,恰逢周溪有老乡来北京,妈妈托那位老乡带了两样我最爱吃的东西,一样是家乡的手工剁的辣椒酱,另一样就是油麻的爆糖。辣椒酱一到手就迫不及待的打开吃了,而那又硬又难嚼的油麻的爆糖就被我放进了行李袋中。

辣椒酱成了我吃馒头时最爱的佐料,夹一点点辣椒酱便能吃掉一个大大的馒头,而油麻的爆个糖自拿来后,就一直没有动过它,直到中秋来临时,莫名奇妙的打开行李袋,拿出了那个来自千里之外的那个朔料袋包裹的油麻的爆糖。

当解开朔料袋的瞬间,被扑鼻而来的香气而迷住了,迫不及待的拿了一块放入口中用力嚼着咬着,嚼着嚼着,突然泪水喷涌而出,我抱着油麻的爆糖痛哭流涕。

是啊!从13岁进入社会后,一直都是在外过着中秋节。每逢佳节倍思亲,千里之外念家乡。就是那一次,我认认真真的吃了好几块油麻的爆糖,嚼动的每一次,都是对千里之外的家乡细细的回味和想念。

每年过中秋节,不管是否回家,老妈都会在农闲之时炒油麻的爆糖,忙碌在柴火灶前,瘦小的身躯扛着一大家的乡愁。那个年月,我、爸爸、弟弟三人分别在不同的城市讨生活,妈妈总会在中秋节前托人捎油麻的爆糖给我们吃,久而久之,若是哪年没吃上来自家乡的油麻的爆糖,会感觉很不自在。

虽然现在的生活条件改善很大,中秋节可吃的东西也非常的多,各种高档月饼,水果,但远远没有来自家乡,来自周溪,来自妈妈做的油麻的爆糖吃起来香,吃起来回味无穷。

坐在窗前,趁着写文的空隙,抬眼看了下路上忙碌的车流,明显今天的车流比昨天多了许多,在外工作的游子们,已日夜兼程赶回这个叫都昌的县城与家人团圆,过着属于自己的中秋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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