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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农那些事散文

2023-01-22 08:19:29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蓦然不回首”通过精心收集,向本站投稿了12篇西农那些事散文,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后的西农那些事散文,仅供参考,欢迎大家阅读,一起分享。

西农那些事散文

篇1:水乡农事散文

水乡农事散文

跑化肥与装腐殖酸也是大集体时期农村中的一项重要农事。

所谓“跑”化肥是指在大集体的时候千方百计、不择手段地搞计划外的化肥。在这里“跑”的意思等同于现在的“跑官”。“腐殖酸”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兴化城郊一带发现的黑泥,那种黑泥距地面两三米,有点儿像褐煤,可能是在很早以前,洪水挟带着大量的泥沙,掩埋了地面上的茂密的芦苇,后来又经过了许多年,层层淤泥垫高了地面,下面就形成了一层像煤碳一样的物质。听说那种黑泥是很好的肥料,当时为增产粮食而煞费苦心的决策者们就发出了开发这种优质肥料的号召。从严格意义上说,这两种活动都不能算作是农事,但又因为这些活动花去了生产队的许多人力和物力,它的目的是为了多收一些粮食,也能算得上是另一种形式的“远征”。

先说“跑化肥”。那时候,计划内分配的化肥少得可怜,庄稼也和人一样,长得黄巴巴的,能不能搞到一点计划外的化肥,对于当年的粮食能否增产关系极大。现在看来,那时“跑化肥”是可以分为三种层次的。第一个层次是托大关系,搞大动作,能搞到的必定是大批量。哪种层次指的是县里“跑”省里,省里跑中央,中央“跑”国际。我们都曾用过意大利、比利时、加拿大等国家的尿素,还有特别受欢迎的美国二铵。想像得到,那些东西都是国家的外交官们“跑”回来的。不过,这一层次不是本文所要触及的话题,那已经是“外事”了,离“农事”实在是太远了。本文要说的是第二层次和第三层次的事。

第二层次指的是大队(村)向它的上级——公社和越级向县市争取计划外化肥的事。大队向公社争取到的计划外化肥,当时叫“吃小灶”。大都是公社里的主要头头蹲点的样板大队,这些大队因为自然条件好一些,领导班子的能力强一些,再加上蹲点的领导时不时地“关心”一些,各项工作都能走在前头,很能为上司撑脸面。如果上级要搞什么“现场会”、参观、“互查”等活动,这些大队就是一支拉得出,打得响的队伍。他们往往都能在很短的时间里按照领导的要求准备好一大片“现场”,供与会者参观。使与会者深深地体会到什么叫“喜看稻菽千层浪”,什么叫“若干实干加巧干”。因为有充足的化肥,这些大队的粮、棉产量都要比其它大队高出一大截,率先达“纲要”(年单产超过800斤)、超千斤的都是他们这种类型的大队。也有一些紧挨着“样板”的后进大队有时也能沾到一点光,在当时叫“烧大锅,带汤罐”。因为领导担心在“样板”的旁边出现反面教材。还有一些大队,由于大队的主要干部处事圆滑,方方面面的关系处得好,特别是经常用一点小恩小惠笼络公社领导和供销社主任等有权的人,每年也能得到一点计划外化肥。不过当时还谈不上“腐蚀、拉拢”,因为他们送出的“礼”也只限于几斤鸭蛋和一、两条大鱼之类的土、特产。用这种方式得到的化肥才真正有一点“跑”的意味,至于那些“样板”大队只能算是“等、靠、要”,无需不择手段在去“跑”。

第三种层次就是“游击战”了。打“游击”是当时一些生产队的无奈之举。其“战术”五花八门。最常用的“战术”仍然是拉关系,拉不到大关系就拉小关系,如果队里有人有亲戚在县城里工作,即使其工作性质与化肥生产和调配并不搭边,也总能通过他找到与化肥搭边的人,那个与城里有亲戚的人就成了生产队的“外交大使”,隔些日子就拎一些鸭蛋到城里去找人。到了亲戚家里就见缝插针地给人家挑水、扫地、擦玻璃。次数多了,人家总觉得有点过意不去,就帮他千方百计地去找人。有时候还真能搞到一、两吨碳酸氢铵的批条回来。(当时县城的化肥厂只生产碳酸氢铵,那种化肥有着特别呛人的气味,据说是生产尿素的半成品,含氮量只有17%,是尿素的三分之一)。实在弄不到化肥时也能弄到几十吨氨水的条子,氨水是生产化肥时的废水,里面残留着一些化肥的成分,装回来垩棉花也很管事。不过到城里去装氨水是件很麻烦的事。要组织好几条船,跟出去“远征”扒渣差不多,有时候因为去的船多,要等好几天才排到档,为了少等几天,带队去的队干部还不得不用一点小恩小惠去“贿赂”负责放水的工人。出去装氨水的社员并不在乎等几天,他们难得有一次进城的机会,白天逛逛大街,晚上在船舱里玩玩扑克,又能拿到大劳力的工分,何乐而不为。

那时,还有一种搞化肥的方式叫“打白水”。“打白水”是指旧社会的强盗拦河打劫,这种搞化肥的方式与过去的“打白水”形式差不多,但性质完全不一样,有点儿“戏说”的意思。“打白水”的地方是在高邮那边的京杭大运河上。生产队派一条船“远征”到那里,在河边上守候。发现有装运化肥的拖队经过时就把小船靠到拖队的拖轮上,问船上能不能匀一点化肥出来。如果这个拖队先前没有被人“匀”过,一次弄到一、两吨碳酸氢铵是不成问题的。只有这种低级的化肥才能“匀”得到,其它品种的化肥船上不大敢动。生产这种化肥的原料是煤,北方徐州、山东那边是煤的产地,因此装着化肥从徐州方向过来的拖队大都是装的`这种货。跟拖队上“匀”过来的化肥一般是二角多钱一斤,相当于“官价”的一倍多一点。谈好了价钱,双方在拖队的行进中很快就完成了交易。交易的性质虽然一方是盗窃一方是销赃,但在那时这种“挖社会主义墙脚”的事司空见惯,也没人去计较。

再说装腐殖酸。装腐殖酸一般都是几条船一齐出发,如果庄上的抽水机船腾得出空来就用它作拖头,组成一个十来条船的船队,派一个大队干部带队。将抽水机船改装成机动船也并不难,只要把出水管子转一下角度向船后面冲水就行了。那种船单独行驶时速度也挺快,行进时的样子有点儿像喷气式飞机,每小时可以行十多公里。不过如果后面再拖上十来条船,速度也比摇橹快不了多少,再加上拖在后面的船又没有正规的舵子,船队的尾巴甩过来甩过去的行得就更慢了。记得我也曾带过一回队,那次拖了十条船,全大队五个生产队,每个队派两条船。出发前的准备就化了一个上午,晚上才赶到兴化城东一个叫芦洲的庄子。那个庄子四周大都是垛田。垛田又叫垛子,一个垛子只有亩把田,小的只有几分地,周边是小河。那种奇特的地貌是先民们在低洼的湿地上造田形成的。到这里来挖黑泥的船很多,大部分是兴化东部的。因为是县里的统一部署,当地的人也很配合,虽然也难免要将他们的垛子挖得不成样子,也只是一脸的无奈。

那种叫腐殖酸的黑泥,并不是每个垛子上都有,一开始要像找矿一样去寻找,一般都位于距地面两、三米的地下,由于暮春时节河水的水位不高,从河坎上可以看到土层分布情况,发现有较厚些的黑褐色土层的地方,就七手八脚地像盗墓一样地向下掏挖。我们挖的那个地方是难得碰到的一处“富矿”,有一尺多厚,上面是黄土,想像得到,是很多年以前的一次特大的洪水挟带着黄土高原上的泥沙掩埋了这里的一切。黑土的重量比旁的土要轻得多,也很松软,偶尔还能碰到莲子,剥开来居然还能吃,味道与新鲜的莲子也没多少区别。后来听说这种沉睡了千年的莲子还有发芽能力。我们只挖了一天就把十条船都装满了,那个垛子被挖得面目全非,好在都是集体的,让他们去慢慢整理吧。

那天傍晚,我们将带出来的米跟人家借锅子煮饭吃了,准备连夜将船拖回去。不过那天夜里回去的路上很不顺利。先是船队在得胜湖中搁浅,得胜湖的水本来就不深,加上又是枯水季节。湖里对着车路河的方向有一条较深的航道,因为天黑,又是重载,就稀里糊涂地偏离了航道,搁了几回浅,耽误了几个小时。后来天快要亮的时候又在蚌蜓河上撞坏了人家的一处渔簖,被人家拦下来要赔钱。折腾了一夜,离家还有十多里路。

装回来的腐殖酸,后来晒干了敲碎了撒到稻田里,发现稻田里的稻苗仍然是黄巴巴的没一点儿起色。原来是将它作为泥、渣大量地施到田里才会有肥效,将它当化肥用就是期望值过高了。后来摊在场上被人弄回家当煤烧掉了,有点儿像劣质煤,用风箱勉强能烧得着。

“跑化肥”和装腐殖酸是那个特殊年代里的两项农事,现在提起来,似乎有点儿不可思议。再过若干年,等到我们这一代人相继离世时,这一切都将会被无情的历史尘封起来。

篇2: 春种农事散文

春种农事散文

《庄农杂字》里讲,“开春种地,先动犁杖”。进了谷雨,气候就变得更暖了。在“九九”过后的艳阳天里,可以明显地看到,整洁的田野上,有水蒸气在向空中抖动升腾。此时,生产队的马犁杖、牛犁杖同时上阵,开犁起垄,即“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

春季的上学路上,常常可以见到牲口拉着犁杖在路旁地里趟地,但有一天我无意中发现,那犁杖正在把垄台破开,变成了垄沟,而去年的垄沟却变成了今年的垄台。我边走边琢磨,这肯定是将死板的土壤疏松一下,带有翻地的作用吧。后来从农谚里得知,我的见解很幼稚,远不是那么简单,其实更主要的作用是――“垄沟当垄台,犁走垄排排,土壤无乏力,轮耕搅拌开。”

起垄之后,土壤倒是松散了,但还要保护好墒情,防止漏气,这就得用压地磙子及时碾压一遍。压地磙子,是由一根一米多长,直径三十公分的圆木制成。将它套在磙子框里,用牲口拉着,宽大的磙子一次正好碾压两条垄。这便是“底土又朝阳,挥发气味香,干干需磙压,播种不失墒”。

木制的压地磙子比较轻,一头毛驴即可拉着它。我们火烧泡子只有一头平时用它拉磨的毛驴子。生产队的地那么多,仅靠它拉磙子压地忙不过来。用老牛,走得又慢,只能选用一匹老马,再拉一个压地磙子。马拉一个木制的压地磙子,可以说是大材小用,轻快如飞,负责牵马的人要快走或小跑才能跟上。远远看去,那不是人牵着马,而是马带着人。

早上,布谷鸟在村头的大树上一声声不停地啼叫,到了晚上,荒甸子和壕沟边一片蛙鸣。俗话说“立夏到小满,种啥都不晚”,但俗话又说“过了芒种,不可强种”。因此,人们常把春末夏初,称之为春耕大忙季节。

那个年代,农业生产与机械化还不搭边,播种玉米和大豆一类的大粒种子,都是用手播,俗称“啦啦稀”。而高粱、谷子、糜子这样的小粒农作物,手播就困难了,种子用手抓,容易顺着手丫子流失,又不见得能播撒均匀。这时候,点葫芦便派上用场,它是最合适播种小籽种子的农具。

古老的`点葫芦,确实是用葫芦制作的,可惜我没有见过。听老辈人讲,在大个儿葫芦的上下两端,各抠出鸡蛋大小的窟窿,内中掏空。在底部再安个牢固的木把,前端装一节掏空内心的嗑籽秆子,就是结实向日葵的秆棵,封住断头。在断头的上部开个方孔儿,贴着孔儿的下边插入并固定一小缕高粱挠儿,也就是高粱穗上的分支,这样一个点葫芦就做成了。播种时,在葫芦上部的口儿往里装谷物,用根小棍有节奏地敲打葫芦头,谷物便从嗑籽秆子断头上部的小孔中流出,落在高粱挠儿上得到分流后,均匀地撒到j耙破开的垄上。

大帮哄年代,广大的东北农村在春耕时,使用的都是这样的点葫芦。后来有个别地区改用布袋子装种子,替代了葫芦,嗑籽秆子也改成封闭的木制槽子,但它仍叫点葫芦。播撒种子时,用小木棍敲打封闭的木槽,那“嘣嘣嘣”有着节奏的敲打声,极像现在QQ好友上线的提示音。

种地时,最主要的农具,除了点葫芦,还有j耙。j耙是由爬犁改装而成,种地时用它来破垄。将刚好骑住一条垄宽的爬犁,中间加一道前后走向的木梁,在木梁中间的隆起处,镶嵌一个可以调试角度的短立柱,立柱下方装一个尖角小犁铧,立柱锁定的角度,可决定犁地的深浅。j耙左前边还有一个近一米高、如锹把粗细的直立扶手,由赶牲口的人扶着把握方向。牲口拉着j耙行走,那个小犁铧便把垄台豁出一道恰好播撒种子的小沟儿。

用j耙播种农作物的时候,每一付j耙要按分工配一组人马。他们的顺序是:

最前方靠左侧是牵牲口的,也叫赶牵的,其主要职责是到地头往回调头时,牵引好牲口到指定的垄沟里行走。一旦人手紧缺,可以由一个踩格子的兼职赶牵。

接着是并排的两匹牲口,一般情况下是两匹马,拉着拴在套杆子上的犁套,套杆子与j耙之间有挂钩,牵动j耙前行。

在j耙的左侧,是左手拿着鞭子,右手扶着j耙扶手的车把式,他嘴里在吆喝着牲口。

紧跟在j耙后边的,是两个“踩底格子”的人。踩格子最好穿着棉水}B,在准备落种子的沟儿里,走着一字猫步,前一个人两脚之间留下的空隙,由后一个人及时填补踩实。

紧随其后就是拿小棍敲打点葫芦播种的人,这是个技术活儿,一般由有经验老农来操作。

滤粪的,需要两个人轮流用土篮子将农家肥均匀撒在种子的上边。在地里每隔几十米远有一个提前存放好的小型粪堆,两个滤粪的常常要带着小跑,尽可能地不让肥料间断。

之后是双手扶着拉子杆的人,这个活儿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一般由刚学农活儿的半拉子来做。拉子的形状像个牛样子,两侧向前抱着。拉子的扶杆和耙子杆的安装结构相似,拉子两端的长绳,拴在最前边的j耙后头的两个立柱上,在牲口拉j耙前行的工夫,拉子也同时把破了垄、播好种、上完肥的垄台抹盖上了。

最后是两个“踩上格子”的人,与踩底格子的人一样,也要穿着与气候不相适宜的棉水}B,迈着小步将盖好浮土的垄台踩实。

必要时,也可以用木磙子把种完的地,再碾压一遍。这样既可以减少地气蒸发,保持土壤的湿润,同时可以促进小苗拱出地面的力量。就如我们在自家生豆芽时,需要用重物压着,豆芽才生长得更快更壮实。《庄农杂字》里说“j耙先走,随后扬上,葫芦点种,磙子轧光。”

那时每逢到了农忙季节,学校就会放一周的假,春耕假、夏锄假和秋收假,统称为农忙假。他们不见得会做地里的活儿,但此时大人们都下地干活去了,他们至少可以看家护院,帮助大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

“青蛙呱呱叫,正好种早稻。柳絮乱攘攘,家家下稻秧。”耕种完旱田,就该培育稻苗了。先用畜力拉着犁具,将稻田的土壤翻松软弄平,再播撒发好了芽的稻籽。

当秧苗长高约十公分时,就可以起秧苗了。我们火烧泡子在分地之后,勤劳的乡亲们又组织起来,把荒甸子开垦成水田,开始种植水稻。水稻产量很高,从此家家吃大米都自给有余。我赶上过几次育苗插秧。知道了起稻秧注意少伤根,运稻秧时避免折叶,插秧时稻田里最好是花达水,秧要插浅才便于分蘖。

传统插秧要拉着秧绳,间格有序。插秧后合理灌水,水深达到苗高的三分之二为宜。

稻田里的杂草要及时拔除,发现害虫就用农药来除掉,分蘖期按时施肥,抽穗期也要做好灌溉。

此时,田野里一组一组种地的人马,从地的这头走到地的那头,又从那头回到这头。农民们播种着土地,播种着岁月,播种着一年又一年的希望。我的家乡,在希望的田野上。

篇3:开春农事的经典散文

开春农事的经典散文

在我的老家,正月十五的元宵节,又称之为“出节”。出节以后,家里盛装糖果瓜子之类的“团货”也该撤下,洗净,收藏,待到又一个大年三十的晚上,再拿出来启用;走亲访友也已告段落,该上学的上学,该上班的上班,该劳作的开始劳作。所以,“出节”,按照字面理解就是春节已经过完,该顺应农时节气而行事了。

如果立春早,春节过后就是雨水。农谚说:“立春天渐暖,雨水送肥忙。”出节以后忙的农事,除了松土整田,最主要的就是积肥。家家户户开始掏茅厕清猪圈,把茅厕里和猪圈里的粪便全部挑运到水田里,均匀泼开撒匀。

茅厕清理干净了,猪圈整理干爽了,又开始另一项积肥运动——“破草皮”,就是把屋前屋后、山坡上、田埂上的野草统统锄下,踩在水田里沤烂,作肥料。“破草皮”是一项技术活,下锄的角度要掌握得当,既要锄下野草,又要让地面平整,更不能带出很多的泥土,按我的理解,”破草皮“其实就是“削草皮”。“破草皮”大多是男人们干的活,而女人们就是挑担,送肥。

南方春早。冬天的脚步还刚刚离开,万物就开始苏醒,屋檐下,山坡上,田埂上,已经满是迫不及待的野草,在春风的.吹拂下,那些刚刚出土的野草,一天一个模样,在风中洋洋得意。野草们是不会预想到自己的命运的。只要春风吹来,它们会摇曳生姿。不想,待它们长到齐脚背或者到小腿肚的时候,正是农民积肥的好原料。

“嘘——嘘嘘——,嘘——嘘嘘——”,生产队长站在高地上吹响了开工的口哨,重复吹了两边以后,开始喊话:

“开工咯!今天统一到大弯里的后山坡破草皮去啊!”

不一会功夫,村里的男男女女拿着锄头,挑着鸳箕陆续出来,有说有笑来到大弯里的后山坡上,放下鸳箕,“唾”地些吐口水在手掌心里,揉搓,握锄,弯腰,锄头划过的地方,发出“凸凸”的声响,那些刚刚还在摇曳生姿的野草却被这“凸凸”的锄头声立马斩断了腰身,无奈地匍匐在地上。整个山坡上,一边在“凸凸”地锄草,一边在嘻哈打笑。树,被笑声唤醒,慢慢穿上新的绿衣;山,被笑声闹腾了,山雀子在这颗树上“唧唧”,又到那颗树上“啾啾”,躲在树下草边的各种昆虫,也凑热闹,开始鸣奏自己的原创交响曲。

待到锄下一大片野草以后,再用锄头撸拢成堆,女人们自觉地拾起鸳箕,摆好在草堆旁,自然会有男人把草皮撸到鸳箕里。有时候男人们会恶作剧,在撸草皮的时候,用脚踩满踩紧以后再添上草皮,女人们蹬男人一眼,男人们“嘿嘿”地坏笑着;也有男人心疼自己的女人,很蓬松地把草皮撸到鸳箕里。而年纪稍大些的男子,就在水田里专负责用脚把这些锄来的野草踩在水田的淤泥里。

太阳暖暖地照着,春风徐徐地吹着,小鸟们也爱热闹,在树上、屋檐上,看着这些热闹的人们,附和着唱出婉转悦耳的欢歌,一会又起舞飞翔在天空中。

男人们埋头苦干,待锄下一大片一大片的野草以后,抬起头,看看天,锄头竖倚在身边,不紧不慢地从衣服口袋里掏出烟盒,拿出烟丝,小心地抽出一小张白纸,慢悠悠地卷着纸烟,用舌尖划过纸边,最后粘上,再竖起来在手掌里顿齐,然后借火,陶醉在烟隐里,一口烟功夫过后,又埋头苦干去了。

劳作了大半晌午以后,女人们在运草皮到水田的过程中,乘机溜回到家里,给孩子喂奶,或者借着喝水的功夫,拿出家里在年前做好的咸菜——豆腐乳、酒浸辣椒、淹萝卜条等,摆上几碗,放在厅屋里的方桌上,大声吆喝屋外经过的人们:“进屋,进屋来,打个口干,喝碗水再走吧。”

于是,这些婆娘们,利索地放下鸳箕,也不推辞,进屋就自己倒水,咕噜咕噜地喝着,尝尝豆腐乳,然后手抓酒浸辣椒和淹萝卜条,边走边吃,嘴口发出“哧,哧”的声音,“啊呀,好吃!好手艺”地赞叹着。说着这些的时候,这些婆娘们有的是由衷的,有的可是在暗自较劲,说不定哪天劳作在自己家门口的时候,也会热情地拿出自家的各种咸菜,吆喝路过的人们来尝尝,然后听着吃的人的夸奖,何尝不也是一份快乐和满足呢。

出节以后,春风沉醉,正是坛子里各种咸菜最到味的时候。以“进屋,打口干”的名义吆喝中途休息的人们到家里喝喝水,尝尝各种咸菜,是我们老家特有的习俗,也是各家女人乘机在大家面前显示自己贤惠能干的机会。

试想,摆上咸菜,吆喝劳作辛苦的人进屋,尝着辣爽爽的咸菜,再咕噜咕噜喝上几碗开水,边吃边议论,边吃边赞叹,主人豪爽,吃者高兴。尽兴以后,打着饱嗝,嘻哈地再次走向锄草的地方,麻利地锄着,挑着。再辛苦的劳作,有快乐相伴,也是一种幸福了。

今天在你家吃到了好吃的咸菜,明天在我家甚至会有惊喜出现。婆娘们平时大大咧咧,打情骂俏的,其实都是好胜的。有的婆娘“收口紧”的,在出节以后居然还有糍粑,这个时候,也是显示其能干贤惠的一面。这个时候家里还有糍粑的家庭,一般是比较富裕的,或者是那种“忍口待客”的主,这种人,一般是很隐忍,很贤惠,宁可自己不吃,也要招待好别人。在老家,很多家庭都是如此。那个时代,人们都需要活在别人的赞美里,人们也怕活在别人的鄙视里。

屋前屋后的草皮锄干净了,就开始锄田埂上的野草。先是平锄路面上的野草,然后竖锄田埂两边的野草。田埂锄草,更是需要技巧,既要锄草,又要“帮岸”。所谓“帮岸”就是在锄草过程中,发现田埂有塌陷的地方该扶泥的要扶泥,使田埂更平整更丰满。所以,田埂上的锄草,是需要有经验的人去做,大多都是中年男人干的活。

而婆娘们在开春农事中,大多是挑担的角色。挑着挑着,又会聚集在另一个婆娘家里,大碗喝水,大声说话,大声夸赞,然后在“哈哈哈”的爽朗笑声中,挑着空的鸳箕,说着一些乡野的粗话,走在田野中,欢乐祥和的气息也随之荡漾在空气里。

集体化的时代,物质是非常贫乏的,精神生活也没有如今的丰富多彩。然而,就是在那样单一的劳作中,人们却也不失快乐。那是因为没有贫富的悬殊,也无需攀比。人们坚信只要舍得付出辛劳和汗水,就一定能收获果实和希望。

可见,人们的快乐与物质无关,却与贫富的悬殊有关。

篇4: 夏天农事的散文

关于夏天农事的散文

七月骄阳除草忙,锄禾汗滴苦中乐。

十月金秋采撷旺,肩挑喜悦福满仓。

在那一片希望的田野上,在那湖北枝江仙女岗上,在那张家湾村土地上,在那家家户户责任田上,有一片片秧苗,有一块块玉米和高粱,有一山山桔园的茂林,有一颗颗桃花盛果的山P。使我尽情地抒放......

过了立夏,站着说话。立夏一过,种田忙不过。立夏前,好种棉,立夏后,好种豆。忙种打火,夜插秧。一伏芝h,二伏绿豆,三伏天把胡萝卜种。五月立夏不插早稻秧,八月立秋不栽晚稻苗五月杂草如马跑,六月杂草棒打倒。

七月农事胜于金,十月丰收在炎热。热浪滚滚尽开颜,忙忙碌碌在禾田。七月似火,火如心。寸金难买寸光阴,心与农事挂中心。

立夏已过,P稼人不等闲。该播种就播种,桔树要修剪。打药既施肥,中耕又除草。

到了芒种,种田人更忙。抢时间,抢季节,抢种希望!

时间不等人,盛夏不等人,禾苗更不等人。越是炎热,时间越是似光,越是盛夏,越是忙于农事。越是酷热,禾苗越是生长!

伏天狂,农忙旺。芝h要播种,绿豆要下田,胡萝卜要赶种......

骄阳火,水稻秧。早稻田要收割,晚稻田秋前要插好,农时季节日夜抢,忙碌在那田埂场.....

农事一桩接一桩,桩桩到位有希望。小事一件接一件,件件有盼望!

田间地头杂草生,禾苗桔树草成丛。崇山丛草如不薅,P稼杂草揉不分。五月杂草如马跑,阙说杂草长速快。七月杂草只打到,杂草一亡禾苗长!

七月一天,堂哥来电,邀我去插秧。

吃过早餐,我戴着草帽,骑上电瓶车。行走在乡村水泥路上,走过山路弯湾,淌过溪水小桥,爬过张家湾黄土高坡,穿过高铁函桥,路过桔林,一眼望去,啊!一片绿海,一田田水稻,一坡坡桔园,一颗颗桃树。啊!这就是我的故乡!

在那不远的`洼冲,有一位小兄。身穿白色衬衣,卷起裤腿,手端脸盆,正在水田施肥,撒下一颗颗白晶晶尿素,流下一粒粒汗珠,留下一串串脚印。我为他骄傲,有一片绿苗,就是明天美好的希望......

在那黄土岗上,有一位大嫂,手拿薅锄,颈搭毛巾,一路薅草一路歌,正在旱田锄草忙。她为玉米,她为柑橘,她为芝h,她为红苕,她为花生,忙忙碌碌锄草荒,汗水擦尽心也芳!

这时,使我想起一首古诗: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劳动人民啊!我的父老乡亲,你们的光荣!换来天下粮食安,我为你骄傲!我为你歌唱!

待到十月果成熟,全家老少座满屋,一年喜事串串数,畅谈丰收宰年猪。事事如意迎吉祥,年年顺心走鸿运!

篇5:农事感悟优美散文

农事感悟优美散文

推磨

我当年在农村插队,常常要用石磨磨玉米。隔壁的李婶家里有个石磨,我常借用磨玉米面。

我从没推过磨子,第一次磨玉米面,李婶便坐在磨旁替我朝磨眼里添玉米粒。磨盘很大,长长的磨杆呈“T”字形,我双手紧握着横杆,身子前倾,磨杆一推一拉,可是磨杆拐弯时,总是将上面的磨盘推挪了位,磨出的玉米面因而粗细不匀。李婶见状,说:“你别慌哟,磨杆拐弯时要从从容容地拐过去。”于是每磨到拐弯处,我就从容地一推、再从容地一拉,果然奏效。原来,推磨很简单,只要有力气并学会了拐弯,也就学会了推磨,磨出的'玉米面必然粗细均匀。

生活是条路,人在路上走,难免遇到不如意的事,遇到不如意的事,一如推磨从从容容地拐个弯,不如意的事也就拐过去了。

拧绳

快要收麦子了,我跟着张大爷在稻床上拧草绳子,以供收麦打捆用。

张大爷给我一只“S”形的铁钩子,铁钩中间用竹筒套着,一头是钩、一头是把,我左手紧捏竹筒、右手一个劲地拧,张大爷坐在一堆稻草旁,双手不停地给草,不多时,就拧了几捆绳。

我说:张大爷,我们换一下,你拧绳,我给草。于是张大爷拧着如辫慢慢旋转的草绳,我则朝旋转草绳上给草,拧了两米多长,我停住了手,只见草绳子粗一段、细一段。张大爷说,你多一把、少一把地给草不行哟,要拧结实的绳,给草要给得均匀,捆起麦子才不易断哩。

常言道“拧成一股绳”,“拧绳的人”摒弃“厚此薄彼”意识才是首要的啊。

篇6:梅西,梅西散文

梅西,梅西散文

凌晨2点多,守着手机看国际足联金球奖颁奖典礼直播,当听到前金球奖得主巴西球星卡卡念出那个名字,我期待已久的名字,莱奥,梅西。梅西,就是梅西,我也情不自禁的喊了出来,他获得了金球,理所应当的获得了金球。

加上之前的金球奖四连庄,这次的获奖又将梅西推上了新的高峰,五座金球奖,在20赢得五冠王的梅西,也在金球奖上实现了五冠,网上更有评论称他为“五星梅西”,“梅西五世”等。梅西,已成神话,不可超越的世上最佳球员。

开始听到梅西这个名字是在08开始,那时的我还是一个只会学习的初中生,北京奥运会,中国男子国奥在自家门前实现了对自己的突破,攻入奥运首球。08年,阿根廷翘楚,21岁的梅西,在这一届奥运会上,率领自己的球队夺得奥运会男足金牌。也是那一年,我开始记住了他。

正式成为梅西迷是在,巴西世界杯。这一年,补习的我结束了自己的第二次高考,待在家里确实闲的发慌。狂热的世界杯的到来正是一个好时机。高中时候,我所玩过的最多运动就是足球了。玩的不够优秀,却也能够很开心。也许这就是足球的魅力吧!

20,此时的梅西早已誉满天下,四个金球奖,从08年到14年,7年时间里,梅西成为了这个世界上最会踢球的人。这七年时间里,我也从一个天真的初中生,成为了领到自己大学录取通知书的准大学生了。我开始有时间,有精力和热情从繁重的学习和沉重的心绪中解脱,开始认真地,开心地,激动地看梅西踢球,跟着他喝彩,在电视机前为他加油。

年,梅西率领的阿根廷队在决赛中与德国在常规时间里战成0:0平,加时赛里,德国替补球员格策的一脚捅射让整个世界静止。这个时刻,德国成功了。而梅西和他的阿根廷,在最后时刻也没能进球。在自己大洲,距离自己的祖国不足千里,梅西终究没有捧起那座大力神杯。赛后梅西拿着安慰他的世界杯金球奖黯然离场的背影刺痛了我的心,这也成为了现代足坛经典的一幕。世界杯,只差一步之遥。梅西,加油。

年的精彩发挥助力自己的俱乐部再夺三冠王创造历史佳绩似乎能让梅西暂时忘却世界杯的失利,但在一次采访中,他还是简单的对媒体说,14年那一幕还是他的痛处,如果可以用俱乐部获得的所有荣誉包括那象征足坛最高地位的四座金球来换一座世界杯,他说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去换。

有人说,梅西如果不选择为阿根廷效力,早早接受西班牙国籍,拿到的世界杯肯定不止一个。但梅西不一样,他说,阿根廷是他的祖国,为祖国效力是最高的荣耀。尽管他人生的大部分时间在西班牙度过,尽管阿根廷人和一些大媒体对梅西各种不满各种谩骂,但他还是那个赤子。他还是潘帕斯雄鹰的儿子。

作为世界最佳,甚至历史最佳的他总是被拿来和各种最佳比较,黑他的,骂他的,还有爱他的,敬他的,都很多,但这似乎都改变不了那个最初的他,热爱足球,单纯低调又有点害羞的他。他还是那个赤子,岁月的雕琢让他更成熟。年少成名,到如今的巴萨和阿根廷的双料核心和队长,他,登上巅峰,他的球队,也是诸强仰望的标准。

2015年,美洲杯在智利举行,刚刚赢得三冠王的梅西立即赶赴国家队报到。截至此时,阿根廷男足成年国家队已经22年没有洲际大赛的冠军,在上次的世界杯失利之前是。作为世界最佳的.梅西似乎看来是责无旁贷。是的,他也愿意倾尽全力助力阿根廷夺冠。

可足球往往出人意料,在决赛中拼到最后一刻的梅西惨遭几次黑脚,他的家人也在决赛当天球场里被智利当地球迷辱骂推搡,最后无奈,由官方暂且看护。这次,梅西拼到了点数大战,并且稳稳射中阿根廷的第一个点数,随着第二个出场的队友伊瓜因高射炮打飞点球,梅西,阿根廷,再一次被上天捉弄,再一次失掉了近在咫尺的冠军。看球的我多么痛,而面无表情的梅西又是多么痛,没人知道,他从不会在脸上表现他的想法,他甚至都不会去说,他只是沉默,让人心疼。

赛后,阿根廷媒体再一次开始了对梅西的讨伐,国内最大的体育班奥莱报甚至说梅西不配当阿根廷国家队队长应该退出国家队。而梅西,一直都沉默着,足球以外的事,对于他来说,太难了。他就是去踢球,用自己的成绩回击着那些流言蜚语,那些谩骂攻击,那些指责嘘声……2015年欧超杯,梅西任意球梅开二度,反超比分,将比赛带入自己的节奏,最后时刻的绝杀进球也来自他的致命助攻。2015年世俱杯,在对阵来自祖国的俱乐部球队迟迟打不开局面时,又是梅西首开纪录,助力球队成就五冠。他,还是那个他。一直以来的足球赤子。即使在赛后面对来自本国一些球迷的无理恶意的谩骂,他还是一句话都不说。

这一天,这个颁奖典礼,这个时代,这个足坛,梅西,用自己的美好书写着荣耀,打破着记录,创造着历史,突破着自己,成就着伟大。

捧起这个金球,梅西已经有五座金球,单凭着这个,说他是历史最佳也无可厚非,更不用说他的四座欧冠,三个世俱杯,各种金靴,各种冠军和最佳,各种顶级记录,各种头号射手和足球先生。他,拿奖拿到手软,没有世界杯又如何,他已足够伟大。

可梅西说,不行。在典礼前的主持人采访里,在回答网友让他在一座世界杯和五座金球奖之间做选择的问题,梅西毫不犹豫的给出了答案,那就是一座世界杯,他,爱着他的祖国,在采访中也不止一次的感谢着那些他的团队和球队,说他的成就来自于团队,是球队让他更优秀。梅西足够伟大,但伟大的他又很谦逊,古往今来凡大才者多狂涓倨傲,而梅西的谦逊显的难能可贵。

成就巴萨六冠王这绝迹的世界名帅瓜迪奥拉表示:“不要去试图描述梅西,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认真去欣赏吧。”前球王马拉多纳的恩师维拿多则直言:“足球仿佛是梅西额外的一块骨头,它似乎从来都不会离开梅西的双脚。”中场大师哈维说:“我不希望拿他和任何人比较,因为那对其他人是不公平的。”足球传奇,世界杯历史最佳射手罗纳尔多说:“如果未来梅西地位超越了我,我也完全不会嫉妒他。他是个完美的球员,我非常佩服他的球风,我乐于被他超越。”法甲球星伊布拉希莫维奇表示:“梅西是游戏里才有的球员,谁看不到这一点,谁就对足球一无所知。”前金球奖得主盖德?穆勒:“梅西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球员,他是这个时代的巨人,他用自己的表现点亮了整个职业足坛。”

阿森纳主教练温格接受采访时说:“恭喜梅西,他真是惊世骇俗的,他的成就难以置信,你很难想像有人能做到这点。”“拥有心理质素、谦卑、渴望比赛以及帮助球队的良好特质,虽然他经常被对手侵犯,但他从来没有一些过激的反应。当你看到他的进球数字,你值得为他跪下,这是非常出色的记录。他让人觉得,进球是轻而易举的事,不过如果你踢过足球,你会明白攻入一个球也是很困难的。”看过这些有份量的评价后,在听听他对手怎么说的。

今天,他的最伟大的对手,去年金球奖得主C罗说,我渴望拥有梅西那样的左脚。队友内马尔,未来的超级巨星,说,我已经爱上梅西了。

当对手们都一一变为所谓的梅吹时,梅西,就真的伟大了。而伟大二字,就真的能诠释梅西吗?不知道,因为,28岁的梅西还在职业生涯的巅峰,谁也不知道他还会创造出什么令人叹为观止的历史和成就。

百年美洲杯,世界杯,等待梅西的舞台还有很多,我们也将无比期待,期待梅西的比赛。我们会高喊,梅西、梅西……

篇7:烟雨西散文

烟雨西散文

水道如巷河似网,

西风瑟瑟芦苇摇。

飞鸟扶水鱼塘漾,

百花满园尽飘香。

在杭州,除了西湖还有一个让人去之前时常念想,去之后又恋恋不舍的景点,便是素有“杭州之肺”之称的西溪湿地。于我看来,但凡胜名的景点,似乎在其特有的景色背后,总也蕴藏着一个千古的传言抑或动人的。西溪自然也无外乎。遥想当年宋高宗本欲建造行宫于此,而到访时正是深秋芦花似雪的美景,加之苦于财力不济,其深叹一句“西溪且留下!”,至今数百年,西溪真是“留”了下来。古老的传言,给西溪又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让人着实向往。

清晨破晓时分,穿越杭城浓浓的秋雾,约上几位好友,自驾前往西溪湿地。因为没有报团,所以我们走的很随意,毛毛细雨中的西溪美得让人心醉,游人缓慢的'脚步仿佛是生怕吵醒静谧的她。

走进西溪,俨然走进了一个在我童年里深藏已久的“世外桃源”。窄窄的小河像树杈一样的蜿蜒开来,又像血脉一般疏通着西溪的整个身躯,而碧绿的河水则是西溪的血液,滋养了整个湿地的花草树木,供给了整个西溪的飞禽走兽。

无数条蜿蜒的小河,自然少不了横跨其间的小桥。起初,我还妄想着去数一数西溪到底有多少条小桥,只是后来走着走着,早已数不清。除了让游客走得方便之外,小桥的作用还为游人提供了一个个很好的视角看风景,你在桥上看风景,桥下的游人却在看你,这在烟雨朦胧的西溪,真是一幅多么唯美的画。

站在石板桥上,顺着小河远望,两岸是婀娜在风中,蠢蠢欲动的芦蒿,而平静碧绿的湖面上时而飞过一两只白色的鸟,水面才有了波纹的荡漾。镜头再拉长,转角处,慢悠悠地驶来一支摇橹船,徜徉在河道再一次让平静的河面有了些许的涟漪。

这时,雨有些大了,我们撑起伞走下桥,沿着小径,穿梭在苍翠欲滴的竹林和白墙黑瓦的人家。脑海里油然想起马致远的名句:“小桥流水人家,枯藤老树昏鸦……”而如今诗中的画面就在眼前,加之将至晌午,炊烟升起,真是恍若走进仙境,不舍离开。

“一曲溪流一曲烟”,西溪的美,美在繁华的都市中保留着极致的宁静,让浮躁的灵魂有了停泊的理由。如果说美丽的西湖是杭城的的一滴晶莹的泪珠,我想西溪湿地更像是一颗落在杭州的翠绿宝石。

篇8:汗西啊,汗西散文

汗西啊,汗西散文

(一直,这个故事在我的心里梦了多年,埋了多年。它太美太美了,只有诗的语言或只有诗才能把他描述得恰到好处。厚重的汗西、淡淡的米酒、父亲的白发长须、柳般的荑珂,望江般的守望和置生命于度外的猎和爱……

我始终认为,这是一首散文诗,是诗歌隽美的见证。)

羽。满天的羽。我手中的利器指向被雪片掩盖的遥远。它的锋芒却指向我的胸口,就像十二月的风穿过单薄的衣衫。

父亲伯获死于石头之下,我把他埋葬于石头之下。

三千年再三千,你是否看到石头之上,盛开着七彩的蝴蝶?盛开着父亲的白发和略带醉意的微笑?

第一章

像青铜一样遥远地座落着的汗西,流着青铜一般的河流,流着白纸一般的风,穿过简单的芦苇和村落。父亲伯获在他童年栽种的榕树下坐了一个黄昏又一个黄昏。他会举起一碗自己酿就的米酒一饮而尽,让晚霞红遍此刻的脸庞。

山边的云啊,成了四散的马匹。

遥远了三千年的我,只是汗西山下的猎人矍双。我穿梭于左江和松林之间,时而梦见水声,时而射落飞禽。

无边的芦苇,被父亲刮去肉囊织成一张张遍地牛羊满天星辰的苇席。我就在一张张苇席上度过了陷没于苇丛,陷没于山林,陷没于伯获经年的银须间的少年。我和猎狗“乐”有时会坐在父亲的旁边看他编席,有时我也会端个海碗过来和父亲一起喝一点米酒。然后,在高高的柴垛上熟睡。

父亲编的席子将卖给渔人澄瀛,澄瀛把它装上渔舟划向集市,同去的有她美丽的蓝衣女儿荑珂。

荑珂啊,你可知道,她的手拨一开月光犹如水中游走的鱼,举于水上犹如高蹈的雪片。

第二章

我如梦见树上的月牙儿一样常常羞涩地梦见荑珂。梦见她船头上的飘飘布衣。

她的歌声,水滴一般穿过四季。水滴一般穿过银帐包裹的夜。她从腰间一抽一出三月的柳,轻轻的鞭打左江三月的微波上。

她是云上云下无边的蓝,她是叶尖和花间轻一盈的蝶。

十七岁我剑指西山。我杀了一头将要扑向荑珂的狼,把受惊的荑珂背下山岗。荑珂面带羞涩,但她已经十六岁,将要嫁给沉丹。

他是沉丹,左江右岸猎人田的儿子。他比田更加勇一猛。他两岁就因父辈的红绳而与荑珂结下了姻缘。

荑珂在九月出嫁。我把鲜花和彩色*的羽一毛一插遍山坡。插遍九月的麦地。我双掌合十地拜,山神水神呵,请取去我的灵魂和生命,籍以把健壮的体魄赐予沉丹,把永日的快乐赐予荑珂。

我坐在插满鲜花和羽一毛一的山坡上和“乐”喝着不能喝醉的米酒,那味道,就像秋后淡淡的泪水。

第三章

我把竹筏从芦苇里渡出,一直到左江中央,在汗西山下的'夜风里躺在竹筏上,听那里的水声。光滑无痕。我会想到荑珂每个黄昏都会从这里经过,一掌一掌的水和它的脆响,便从我的心里流过。

然后,我的手心,会有一滴泪珠,停留在月光里。

荑珂有了她的儿子沉河,有了她的女儿沉香。

我伴着“乐”,伴着年迈的父亲伯获。有心仪的歌声永日地从江上流过。无边的荒啊,此见日出,彼见日落。

虎患成灾。死了猎人红,死了猎人北梁,死了猎人袖。

我扎上红巾,田扎上红巾,沉丹扎上红巾。我们穿过丛林,越过山梁,越过夜。我用布满血茧的双手为沉丹磨箭。我用淌血的双手为田提斧。

血盘大口把丛林占据。沉丹递给我火把,递给我箭。

田和沉丹的利斧劈向一声声的吼叫。田倒于爪下,沉丹倒于爪下。血在岩石上开花,成了血红的枫下漫山的秋。

我举起火把把山林点燃。烧痛我的肌肤,我的眼睛。我滚下山岗。

我时而大哭时而呆坐。我想着荑珂,想着她的儿女沉香沉河。

大火熊熊。我们围坐着裹起白布。我们把火把举过头顶,把谷穗投进火中,让它爆出白色*的米花。

第四章

我每天都坐在山坡上看孱弱的荑珂吃力地拖网。有时乐都会流一出眼泪。乐不知道什么是什么,但他知道主人流泪是伤心。它也伤心。

漆黑的夜晚没有火把,靠眼睛点亮。我敲响澄瀛老人的木屋,没有人应。他们一定是到江下游捕鱼去了。我把一支竹笛放在木桌上,上面系着一根红绳。

荑珂啊,或者澄瀛,解去沉丹的红绳吧,系上我的红绳。

翌日傍晚澄瀛来了,提着一篓鱼,他的满脸通红,一直烧到天边。澄瀛吹了幽怨的一曲,最后他把笛子还给我说,孩子,这笛子做得很好。但珂儿是沉丹的人,到死,也是。

我说,我可以做沉丹。沉丹不在了,我在。

澄瀛说,水神做了主的。除非你改名沉丹。用你的肉一身去盛装沉丹的魂魄。那样你要离开你的父亲伯获,你要到山上杀死猛虎。

我说,我是猎人。生于汗西,死于汗西。

我喝酒,父亲也喝。我流着泪,父亲也流。父亲说,去吧,孩子。

我把酒洒在地下,说,父亲,如果你想我,就抬头看看,我站在高高的汗西山上。

第五章

我在夜里喝酒,在夜里磨斧。在夜里为父亲劈柴煮酒。明天我将要出发,带上毒一药和我白银一般的生命。

大雪无痕。一瓣瓣的,开遍我梳理过的长发。

最后一次望江。我的爱人荑珂啊,你在家里点着灯么?我去看雪了。它将要覆盖我的全身,覆盖我这最后一次的望江。

最后一次告别父亲伯获。他不在,或者在母亲的墓碑前跪拜山神。

我如一千五百年后的林冲一样长矛挑酒。

荑珂站在汗西山下雪的中央。她的脸挂着冰晶。

她没有说话。只有眸子里雪一样的光芒。她递给我米酒,递给我鱼干和面饼。我连喝三杯,一杯敬父亲,一杯敬沉丹,一杯敬我的妻子荑珂和儿女沉河沉香。

第六章

我奔向虎穴。如不能以利器攻之,我就喝下毒一药以投虎口。

我奔向虎穴。奔向汗西山上的巍峨、汹涌和惊粟。

我倒下,倒在父亲零碎的布衣和他冰冷的怀里。父亲早前已经上山,已经喝下毒一药。已经药死猛虎。

我犹如听见父亲的声音回荡:矍双,如果你想我,就抬头看看,我站在高高的汗西上……

我和荑珂在山下结起帐幡。

她往大地洒下大碗大碗的米酒。我背向北风,背向高一耸的石头。我拉起长弓,把箭射一向茫茫雪野。

我们在雪中吟哦:曾经有一个猎人叫伯获,他是我们的父亲……

篇9:西北地经典散文

西北地经典散文

这块地,像它的名字一样辽远。

它与村庄隔着一条东西的官路。但官路北面,就是另一个村庄。要到西北地,还要翻过一条南北向的大深沟。雨水多的季节,沟里的水打着漩涡向南急流。沟与路交会的地方,有一座不知年月的青石板桥。从石板的缝里,能看到桥下终年深不见底的一潭清水。

西北地的辽远,首先因为那座桥。桥是儿童的禁地。据说很多年前,桥下住着一条大蛇,有时出来晒太阳,吓得来往的人都不敢走路。旧年月,有人家死了婴儿,就用一角破棉被裹了,丢在桥北。那婴儿就躺在那儿,好久好久。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在人们漠然的目光里悄然消失,没有留下一点痕迹。但是,他留下了神秘的恐惧,只有小孩子才感受得到。

那桥,也是我家族的伤心地。我爷爷的父亲,就是在桥上遇上土匪,被土匪掠去,再没回来。后来听说,他被人锁在一间屋子里放火烧死了。

西北地,在我童年的守望里那样飘渺。我的目光只能到达那座桥。夏天,父母上地劳作,一走过那座桥,就在蒸腾的暑气和层层叠叠的谷子和高粱的影子里消失了身影。一天,突然刮起了大风,下起了大雨,父母还没有回来。我焦急地朝地里张望,雨雾之中什么也看不清楚。一道闪电划破了黑暗,照亮了极远处的一棵大树,但它看起来比我眼前的艾蒿高不了多少,在风中瑟瑟颤抖。冬天,地里的庄稼都收割干净了,一片空旷。我使劲往西北眺望。西北风从那里呼呼吹来,吹来了褐色的浓云和逼人的寒气,把天地罩得透不过气来。大雪过后,除了鸟儿和野兔的脚爪印,往西北地去的方向,不会有一个人的足迹。

又长了几岁,要像村里其他孩子一样,帮家里放牲口了。一个夏天的上午,我牵着家里温驯的老白马,第一次小心翼翼地一个人走过石板桥。四周一片岑寂,马蹄敲在石板上的声音格外清脆。

终于,西北地呈现在我的面前。站在官路向北望,一眼望不到边。一条先向北再折向西北的小路,把这块地分为两半。西面的一半种着庄稼。东面靠近大沟,比较低洼,长满了杂草,还是一片荒原。马儿、牛儿、羊儿散落其中,安静地吃草。云朵在天上飘浮,阳光时而黯淡,时而明亮。云朵的阴影快速滑过大地,像风儿吹过田地翻卷的绿色波浪。一到黄昏,我们就急忙赶回家,没有人敢在这里过久停留。很快,杂草衬着落日,这里又是一片荒凉。

我上学了,学校在往西北更远的地方。夏天过去,向西北的小路完全被无边的高粱淹没。高粱密密匝匝,撑着细高的身子,长着软软的长剑一样的叶子,高粱杆常常被它沉重的红穗压弯了腰,横在那儿挡着人的去路。高粱林里幽暗阴森,仿佛随时都会有坏人或鬼魅闯出来,叫人害怕紧张。我和上学的同伴拉着手,屏着气,小心地向前摸索,仿佛永远走不到路的尽头。

秋天到来,田野里的庄稼收割干净了,高粱都被砍倒在地,鬼魅再没有了藏身的地方。我们上学的时候排着队,唱着歌,阳光总能照到我们身上。后来,我们还在这里追过春天的'游丝,捉过秋天的蚱蜢。世界在我的童年面前,渐渐揭去它的阴翳。但西北地,依然神秘。

日子过得飞快。东西的官路铺上了柏油,又改成了水泥路。石板桥早已换成水泥桥。路两边次第盖满了楼房。大沟边的荒地都被开垦了,牛羊也少了踪影。农忙时节,地里撒欢的是大大小小的机器。木板厂和预制厂回荡的喧嚣,带给原野另一种荒凉。

如今,我的孩子也过了童年。在小城弥漫着烟尘的街巷,是否也有一块萦回于他心灵的,这样一块土地?

爷爷走过人间的第九十七个春秋。一天,他对我们说,我要回家了。然后,溘然长逝。我们伴着他,最后一次走过那座桥,走向西北地。

西北地,更加辽远,远成了我心底永远的乡愁。

篇10:西舍散文

西舍散文

年初,在浙北的西舍,我住了一个春天。

从苏南乘高铁到余姚,又由余姚坐车经瓜舍、石堰、柴弄、烟墩和施叶,一路到观城,然后再由观城转去附海。

浙北是平实的,屋舍陈旧,充满风尘感。

我去的时候,附海镇正在修路,一条公路的一半都挖开了,所有的往返杭州湾和观城的车便都在那剩下的半边路上跑,灰土很大。

另有一条高速公路,比这条维修的路更繁忙,它东西向与这条挖开的路交叉,路上整日大车小辆地络绎不绝,去往宁波或杭州。人想横穿这条路都得提心吊胆。

在这样的喧嚣和烟尘里,人的心很焦灼。但西舍藏身在镇子深处的一隅却偏得了一份安宁。

每次进出西舍都要走一条很长很窄的巷路,车子很难进入,因此我打车子只打到巷口。

在巷口外有一条小河沟,水泛着青碧,像是一泡死水,可居然有河边居住的少妇来此洗衣洗床单,又有居民舀了河里的水浇岸上的几垄香樟和枇杷。一次,有一个男人竟然还拿着一根一米长的竹竿在河畔那里钓鱼。我惊骇了,他的那根竹竿上根本就没有鱼线和鱼钩哦。但他却分明已经有了收获,岸上的一只破铁桶里盛了有一高的水,有一条蛇一样的东西在里面盘着,一截尖尖的有棱角的头探出水面,斜指着桶口。原来他在钓黄鳝哩。

我住在巷深处的小楼。楼有两层高。房东房产丰厚,两幢楼布局极为独特,成一“同”字,“同”字中间的一横为两幢楼之间的行道,剩下的才是楼的布局和形状,我就在中央的“口”字楼里住,居二楼,几乎是被那个弯转的楼抱在了怀里。平时,也有卖菜籽油等物的小贩偶尔前来叫卖,在那行道里绕上一圈之后出去。有人从楼上俯身搭讪,而后提了壶或瓶子紧赶慢赶着下来买。

巷子里挺繁华,路两边有各种小商铺,卖衣物,日杂,还有餐饮。我曾在一对湖北姐妹那里吃过盖浇饭,也曾在一对贵州姐妹那里吃过一份米粉。吃米粉的时候我没顾人家的提醒,在里面加了猪肝,又放了一些鱼腥草,结果吃到一半,怎么也吃不下去了,差点吐了,享受不了鱼腥草的那股味道。对于米粉的胃口也消损殆尽,再不敢恭维。

西舍南北长,巷有多长,村有多长,然而东西却狭窄,穿过一些栅栏似的灌木,几间房舍之外便是农田。田里面种着大片的青菜。

房东有很多空屋,但看过几间之后我就选择了小楼。小楼外有一架锈迹斑驳的铁楼梯,由此上楼去。平日里天气晴好的时候,楼梯的栏杆上一大清早就搭满了被子和衣物,楼梯口的地上或楼梯上则会摆几双刷过的鞋子。

小楼很对称,每一层的中间是一条走廊,长十几米,走廊的两头开口通风,走廊的两侧是门对门的十几家住户。每家的屋外门旁有电表,窗口上方又各自搭挂一根竹竿,供晾晒衣物。衣物搭在竹竿上干得很快,虽然没有阳光的暴晒,但走廊里面的过堂风很大,每天呼呼地吹。

由于房屋多,这大院子里就人丁兴旺,住了一院子的小媳妇。南方的女人能生孩子,每家都要生两三个,女人们就差不多都在家里面带孩子,男人出去工作。因此这大院子里异常热闹,几乎每家的门前都挂着婴儿的衣物,门口放着童车。

厨房都统一在楼下,往往一趟子十几家在那里做饭。一个贵州的小媳妇经常炖鱼,她说她的老公爱吃鱼。这小媳妇挺着大肚子,正待产。他的老公在附近的'一家私人小厂里组装饮水机,每月的工资能拿到七八千元。听说那家厂的老板就只雇了她老公一个工人。

另有一个小媳妇是安徽的,刚产后没多久,也是老公一个人上班,可由于孩子多,生活难以维继了,后来媳妇的公公从老家过来,也在附近的一家电器厂里面打一份工,来帮助儿子养家,他们的生活才得以改善。公公在厂里是做喷漆工的,最脏最累的活,人每天弄得像块调色板。但这个工作工资高,两个年轻人也曾劝过老人不要做这个工作了,有污染,但老人始终不同意,一直在做。

还有一个小媳妇刚从广州过来,暂时没找到工作,在家里呆着。她也是住在二楼,在靠近里面的一间。那媳妇没立火,出去买饭吃,我经常见她出门来在二楼的楼梯口那里凭栏眺望,默默地,人不大爱说话。但后来时间久就熟识了,每次见面就打下招呼。有时在楼梯上迎头遇到她,有时是在院子口上,她出去吃饭,或是去打热水。热水房在巷子里,有好几家,同时开着热水房和澡堂,打一壶开水一角到两角钱,打一桶要五角或一元。我也经常拎着一只暖壶去打水回来。

巷子里还有几家的酒坊,他们卖黄酒,也在用简易的设备现场酿造烧酒,酒有玉米酒,也有高粱酒,高粱酒又分白高粱和红高粱两种,当然是红高粱的酒价格更贵一些。我曾几次去一家酒坊里打酒,跟那家店的店主和老板娘也都算很熟络了,每次去他们都会给多打上半提。

西舍离观城有几里路,路况极差,路的两旁都是灌木丛和田地。第一次去附海,晚上打了一辆三轮车到观城住,由于路不熟,人被吓得要命。那段路是太荒僻了,天又是个月黑头,那段空处两旁的灌木在黑暗里都像怪兽,人只看到车灯前的一线光亮在颠簸的路上颤抖,抖得人的肠子都疼。心想,这司机是要把我们拉去哪里哦。人甚至都做好了要跟他玩命的准备。

后来住久了,才对那里熟悉了,甚至开始喜欢上了那段西舍去观城路旁的田野。那里就像是一幅国画里面的留白处,是让人透气用的。在喧闹里压抑太久的人真的是有必要适当放松一下。每次路过老凉亭,走到田野那里我就会仿佛走进了大自然,感到神清气爽。

我喜欢西舍的小楼,我站在屋子里,定定地看墙上的那幅红艳艳的梅花图。梅是老梅,枯枝虬干,苍老瘦硬,杈上满是猩红的花苞。不知道是哪一年,哪一个房客留下来的,经了多少岁月,落了一层的灰尘。我不晓得那个人是把它留给谁,但它却分明落在了我的手里。

住在小楼时,我总是尽情地领受着“小楼昨夜又东风”的意境。我每每站在二楼的楼口凭栏张望,春风在我的张望里就从村子的东南面缓缓地吹拂进来,我看到桃花在春风里红了一树。西舍与观城之间路两旁青青的油菜就渐渐开满了花,黄澄澄一地。

篇11:二月农事忙起来散文

二月农事忙起来散文

在乡村,春是踏着农历的节奏,亦步亦趋走来的。农历二月,春以墨绿书写着大地的册页。农人,开始深入到田园内部,用那双粗糙的手,去唤醒一株株植物,然后撑起日子的全部。

我爹一早就扛着公式头下地了,风还是有些冷,抽得他全身抖索。自家的地块里布着星星一样的点,那是等待开挖的树坑。个把月里,我爹的时间就要交给这些。爹要给石榴树安家,树坑就是石榴的家。打树坑,成为爹的念想。爹扎着马步,两腿桩基那样稳当,双臂把公式头高高举过头顶,“吭”的一声,公式头深深地刺进泥土,再一撬,带出一团新土,泛着春的气息。爹一会儿就热乎了,于是撂了棉袄,袒胸露背地干。就这样,在我爹的思想里,已经翻动着石榴火红的花朵儿。他就一公式一公式地打下去,打着打着,小草就绿了,小河就笑了。

“二月二,龙抬头;大仓满,小仓流。”即便还没有迎来一场细雨,但在娘的心目中,丰收的梦想已经萌芽。麦田里,翻涌着绿浪,一棵棵小麦蓄势待发。而草眼子,也不安分,开始密密匝匝地攻城略地。娘除了安顿好一日三餐,得空就要到麦田里去,用漏锄铲除那些小草眼,扼杀它们的长势。娘扎稳步子,站在大田里,款款挪移,挥舞起锄头。土地在光刃里松散开来,小草被撵得疯狂逃离。于是,那些麦子,沿着脚后跟,噌噌地往上长,盖过了脚脖子。在我娘的`脑海里,翻涌着像小山一样的麦粒儿。

还有一些秋茬作物的地,需要深耕。爹在种树的空当,要弄出浑身铁疙瘩、踩着胶皮轱辘的拖拉机,赶到田里去。铁牛嗵嗵嗵地喘着粗气,一晌的工夫,就给土地翻个遍。爹做活细法,还要来来回回,扭着“8”字形,把地钯平整。横竖坷垃都要碾碎,踏匀实了。整出的地,要统筹计划着,划成一片一片。一片植棉花,一片种花生,一片栽红薯。

眼下,还有一样事,就是给红薯育种。这是几个农户合作来完成的。你家腾一块地方,我家出一车牛粪,他家凑红薯种。育种,更加体现了农活的精细,倘若敷衍,就会抓瞎。先建一个苗池,取一些细土,还要过筛子,和牛粪按一定比例搅匀,铺在苗池里,这样苗床就建好了,然后摆上优选无创痕的红薯,再铺一层薄土,散一层麦糠保湿。一步一步,丝毫不乱,才能育出好苗子。

干过了这些紧凑的活,农人才顾上抬头,才发现桃花开得正欢实,杏花已经凋落,草果花偶露峥嵘。春天,一天比一天要饱满坚实了。

篇12:农事里的青春散文

农事里的青春散文

起风了,夜色在起风的日子里,总是显得那么急躁和唐突,似乎想要用它强势的漆黑,来淹没我窗前的那一抹微弱而昏黄的灯光。殊不知,仅靠这点光和热,才能维持一个人内心的平静和暇思。任凭夜风呼啸着、挣扎着,敲打着,都丝毫搅乱不了我伏案的姿势。唯有文字的思虑,又或者是那些融化了的时光,在不经意间触碰到我那条禁闭的神经时,我才会微微地抬头,看了会窗外浓密的黑。但不久之后,又会轻轻的落下头去。爱人不在身边的日子里,夜晚读书写字的习惯,我每天都保持着,不知疲倦,又或者说我乐此不疲,这样说其实一点也不为过。冷暖自知,岁月安好。那些年少时在黑夜里、在烈日下的田间地头忙碌的身影,一直是我走过人生坎坷与艰难的动力。再难的时候都过来了,何惧前路这点山坡的曲折与艰难。

一直以来,内心总是感觉自己即是幸运的、又略感不幸。幸运的是父母亲始终没有放弃让我读书,他们的这种坚持和不弃,以至于现在的我,能拥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和甜蜜的爱情。而略感不幸的是我在家排行第二,不上不下的出生位置,让我经常处在进退两难的境地。哥哥上学的学杂费交齐了,我就面临着上不起学费的问题。哥哥离家上学住校了,家务又落在了我的头上,还得兼顾照看弟弟妹妹的任务。稍微长大一点,课外还得帮父母干农活,啥都干,一干就干到高中毕业。而作为八五后的我,上小学时得交学费才能上,我才刚升上初中,小学已经不收学费,而我才考上高中,此时初中已经不收学费。这种前脚迈进,后脚关门的滑稽感,多年以后回想起来,心里依然感到有些愤慨。

在夜色当中回味,那些略带昏黄的青春时光,让平静的内心再起涟漪,并非我愿。只是那些让人难忘的岁月,总能在不经意间窜出心头,一发不可收拾。而透过那些深深的印记,才能让人清楚地记得自己的出处。是来源于面向黄土被朝天的根,是来源于那一声声带有闽南特色又富有海岛气息的言语,又或者来源于那些真实而又虚无的椰风海韵。任何环境的熏陶,都容易让人忘却自己。如今被时间俘虏之后,我不会轻易的让自己就范,就这样顺应时光的抚平。而每当我平静的时候,我都会从心底回到那个最初的自我,回到那个炙热而又温暖的海岛。

那个没有春夏秋冬之分的海岛,一年中有大部分的时间是在炎热之中度过。而这样充足的阳光,令光合作用强劲,林木谷物生长茂盛,空气干净清新,为外地人所向往。

每年的六七五月份为海南播种水稻的季节。记得每年的这个时候,父亲都会趁着太阳还没升起,就早早地赶着牛车出门,而母亲也会在他出门后不久也骑着她那辆陈旧的自行车出门,父亲要在赶在太阳升起之前把水田翻弄好,母亲则要在父亲把水田整理好之前,把一袋袋秧苗送到田埂边。就在父母亲赛跑一样的农事忙碌之余,家里那间有些年头的瓦房里,灶间火红的余光正努力刺破乡村的晨雾。那个蹲在灶台边的小男孩,正睡意朦胧的看着灶里的火与灶上的锅,这个小孩便是我。在木材燃烧产生的烟雾中,我要把稀饭做好,盛到一个长筒形的饭盒里,煎几条咸鱼,饭就算做好了。然后在上午九点钟左右送到田地里给父母亲。先是父亲吃完,然后到母亲吃,因为父亲还要换一块田地翻整,而母亲吃完则开始插秧。当然,我也会跟着母亲一起干活。临近的相亲们都拿我取乐,说我是个姑娘,对此我一笑了之,置之不理。那个年代男孩子干插秧的活都会被这样取笑。简简单单的稀饭和咸鱼,承载着父母亲一天的能量,也承载一家人一整年的希望。我青春就在这种田间地头里度过,也在稀饭和咸鱼的滋养中长大。

进入八月份以后,更加炎热的天气来袭。这个地处亚热带气候的海岛,又迎来新一轮的高温峰值。在烈日的爆嗮下,刚种下去不久的稻田,很快就显得有些干枯。父亲到处联系水源,希望能给即将干枯的水稻田灌溉。由于水源稀少,需要灌溉的稻田很多,家家户户都需要排队等待灌溉。而联系好水源之后,确定好排队灌溉的时候之后,父亲便叫上我跟他一起,将抽水机搬到牛车上,放上水管等抽水用具,拿上手电筒,父子俩便趁着夜色驾驭牛车出发了。夜里的天气比较凉爽,晴空万里,繁星点点,昼夜温差较大也是老家的一大特点。在深夜的田间地头,蟋蟀的叫声一阵又一阵,这是除抽水机的响声外,野外唯一能听见的`声响。轮到我们家灌溉以后,父亲与我便开始忙碌起来。搬运机器,链接水管,启动机器,水源源不断地流向我家的田地里。一切准备妥当之后,父亲便躺在牛车上打了会盹。我由于有些害怕,便开着手电筒照着嗡嗡响的抽水机,独自面对着整个田野漆黑的夜晚,直到灌溉完毕,才与父亲一起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

自从有一次跟随爷爷去“老村”拉过砖瓦之后,便开始学会了驾驭牛车。父亲自从把水稻田插完秧苗,他便外出种植西瓜,以此来维持我们兄弟姐妹的学杂费开支,父亲经常不在家,家里的农活自然就都落在母亲一个人身上。而我便是母亲最得力的助手。一到水稻收割的季节,放学回家吃完饭,就得帮助母亲收拾稻谷。周末不上学时,母亲到很远的地方去割稻子,我就得驾驭牛车去拉稻谷。去的时候牛车是空的,轻便容易驾驭,但回来的时候由于牛车装满稻谷,承重较大,由于我年纪小力气不大,稍有不慎就会翻车。而这个时候母亲就会叫外公或爷爷过来帮助我,他们驾驭牛车在前,我驾驭牛车跟在他们后面,这样就不容易出现事故。有时外公和爷爷自家也有自己的事情忙不开。遇到这种情况时,只能靠我自己驾驭。但这样的情况比较少。一个少年驾驭一辆牛车,装满稻谷的情景,确实让人有些不可思议,但在我年少的青春里,我经常这么做,很庆幸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故。

稻子拉回家里后,就得临时在家里堆放,然后等到所有的水稻都收割完毕,再一起脱粒。每一捆稻穗都有二三十斤,年少的我却很轻松的就将它们搬运自如。其实,那个时候看到家里堆满了稻谷,心里还是非常的高兴,也就没有所谓的幸苦和劳累感。这样的农活,从我懂事的时候起,每年都重复着进行,也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日子。稻穗后续脱粒后,还得进行晾晒,每天放学回家就开始帮忙收拾装袋,然后搬运到存放稻谷的屋子里,这样周而复始,直到稻谷全部晒干为止。都说从农村出来的孩子不怕苦,其实都是环境逼迫锻炼而促成的品性。

说到收拾稻谷,有一个事情直到现在我依然难于忘怀。那年我上初中,周末回家帮忙干活。周一凌晨我准备徒步去两公里外的村口乘车回学校。在我起床洗刷完毕时,母亲也已经早早就起床,她正在收拾昨晚刚脱完粒的稻子。我去灶间随便吃了几口昨晚的剩饭后,便背起书包来到正在筛稻子的母亲跟前。母亲正在用手收拾昨晚脱粒后余留的穗渣。我小心翼翼地开口向母亲要五十块钱伙食费,母亲头也不抬就说没有钱了,昨晚脱粒时给人家工钱后家里没钱了。我看到母亲将头埋得很低,她刻意用穗渣扬起以掩盖她眼里闪烁的泪花。多年来一直跟随母亲干活,我知道母亲的艰难,便对她说那就下个月再拿给人家,我先赊着,说完我便急匆匆地出了门。记得那天凌晨天空,依然晴朗,星星点点,两公里的道路,我怀着酸涩心情,很快就走了过去。为此,至今我依然怀着对母亲深深的愧疚之感。,也许她应该放弃不再让我读书,这样她就不至于那么艰难。这就是让我不尽感激的同时,又满怀歉意的主要原因。

大学毕业以后我便工作在外,再也触碰不到家里的农事。而庆幸的是自从我上大学毕业后不久,家里便不再种植水稻,父母亲改种附加值高的热带水果。他们也不像我年少时那样亲力亲为去忙碌,大部分的活都是请别人干。经济情况也日渐好转,哥哥弟弟妹妹们也都参加工作,架在父母亲肩头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如今我远离家乡,渐渐的融入这片我年少时未曾想过来到的土地,也慢慢的习惯了这里的气候以及人际关系。漆黑的夜晚,与往年甚至与我年少时并无异样,只是那些远去的时光,那些逝去在田间地头的青春,会一直伴随着我,一道去攻克人生所遇到的所有艰难险阻。毕竟乡土气息的坚韧,最能刺破夜的黑,至少我坚信这一点。

夜色正浓,余光更好,这似乎又是另外一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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