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顼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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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赵顼简介
宋神宗赵顼
(1048~1085) 北宋第六代皇帝。1067~1085年在位。
年号为熙宁、元丰。宋英宗赵曙之子,继位时不满二十岁。他怀有恢复旧疆的强烈愿望,十多岁时,曾披甲去见祖母曹后;对群臣提到仁宗时辽朝趁宋西边紧张之际,兴端讹诈,便激动得落泪。继位后,即向元老重臣富弼征询致国盛强之道,试图有一番作为。但富弼要他二十年不谈兵。在一片守旧的政治气氛中,神宗遇到了王安石,君臣之间在富国强兵的总目标上取得了一致的认识;神宗遂将革新的重任寄托于王安石,自熙宁二年(1069)开展了蓬勃的变法运动。熙宁年间所取得的重大成就,诸如国家财政的根本好转,封建统治力量的加强,社会经济的显著发展等等,同神宗的积极支持是分不开的。但在变法的关键时刻,在抑制豪强、调节社会矛盾关系这个根本问题上,神宗与王安石的分歧也暴露出来。神宗总是经不住豪强兼并势力及其代言人的威吓,一再表现出犹豫动摇,因而王安石当面批评他“刚健不足”,称他的作为不过是“纸铺孙家所为”,不能压下豪强兼并势力的嚣张气焰,使变法产生更多的成效。随着分歧的扩大,王安石两次罢相,神宗亲自主持变法,用一些唯唯诺诺的庸人如王珪之流趋奉左右,不但失去熙宁年间的开明气象,而且“元丰之政多异于熙宁”,把变法引导到单纯增加财政收入和强化专制统治的道路上。国家专利制度扩大了,如部分川茶因同西北少数民族博易马匹而变为征榷,京东冶铁也成为国家的专利。征榷制扩大的结果,连变怯派章惇也不得不承认它的严重性,指出:“京东铁、马,福建茶、盐,一日不去,有一日之害。”于此同时,在神宗主持下,对职官制度也进行了改革(见元丰改制)。元丰四年(1081),神宗还凭借几年来积蓄的军事力量,对西夏发动了强大的攻势。是年八月,在宋夏交界的弧形线上,宋调动了熙河、奏凤等五路大军,不下四十万,运夫也有二十多万,准备一举攻占兴庆府(今宁夏银川)和西平府(今宁夏灵武西南),击破西夏。由于“五路并进,而无大帅”,步调既不一致,各路又互不协同,加上领兵将官高遵裕、王中正辈的庸劣,泾原、环庆两路军屯兵于西平府城下,被西夏决七级渠冲淹,以至溃败逃散,以失败告终。宋军虽然损失惨重,但据有了兰州,切断西夏同河西走廊的联系,为环攻西夏造成有利态势;控扼了横山之险,给直取兴庆、西平创造了前沿阵地。为保持这一战果,神宗于元丰五年八月下令修筑永乐城(令陕西米脂西北)。筑城的民夫达十余万人,由鄜延路十余万蕃汉军掩护。城寨距银州二十五里,“地形险固,三面阻崖,表里山河,气象雄壮”,赐名银川寨。西夏以倾国之师来争。主持永乐城修筑和防御任务的是志大才疏不懂军事的徐禧,既不能用以逸待劳之势对来犯的西夏军以迎头痛击,又不知以重兵保护水道,遂陷于西夏军重重包围之中。城陷,徐禧、李舜举和李稷以下数万宋军民夫全部死难。噩耗传来,神宗彻夜绕床不眠,次日对辅臣痛哭失声。自此,郁闷于怀,元丰八年春病死。随后,北宋政局发生重大变化。
篇2:瑶台第一层,瑶台第一层赵顼,瑶台第一层的意思,瑶台第一层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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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台第一层作者:赵顼 朝代:宋 体裁:词 西母池边宴罢,赠南枝、步玉霄。绪风和扇,冰华发秀,雪质孤高。汉陂呈练影,问是谁、独立江皋。便凝望、壶中璧,天下琼瑶。清标。曾陪胜赏,坐望愁、解使尘消。况双成与乳丹点染,都付香梢。寿妆酥冷,郢韵佩举,麝卷云绡。乐逍遥。凤凰台畔,取次忆吹箫。
篇3:赵炅简介
宋太宗赵炅 宋朝
宋太宗 (939—997)北宋皇帝(976—997)。名赵炅。太祖弟,初名匡义,后改光义,即位后,改名炅。他曾参加陈桥驿兵变,拥立其兄为帝。继承太祖各个击破割据政权的方针,迫吴越王献土归降,又亲征灭北汉,试图收复幽云十六州。但在两次对辽征战失败后,采取消极防守的方针。对内进一步加强中央集权,扩大科举取士制度,建崇文院编《太平御览》等。他注重兴修水利,开垦荒地,统治晚期剥削加重,激起王小波、李顺起义。他背弃了“金匮之盟”,费其弟光美为庶人后杀掉,又费其长子楚王元左为百姓。9,病逝于汴京万授殿,终年五十九岁。
篇4:赵眘简介
宋孝宗赵眘
(1127~1194) 南宋第二代皇帝。宋太祖赵匡胤七世孙。宋高宗赵构无子,立为太子,1162年高宗退位为太上皇,即继位为帝。
1162~1189年在位。年号先后为隆兴、乾道、淳熙。即位后为岳飞平反,起用张浚为枢密使,命他部署北伐。宋军虽克复宿州治所符离(今安徽宿县北),但随即溃败。隆兴二年(1164)与金订立和议(见隆兴和议),宋向金由称臣改为称侄,“岁贡”改称“岁币”,并减少银、绢各五万两、匹。此后训练军队,整顿财政,与金处于相持状态。宋孝宗是南宋较有作为的皇帝,统治期间政治比较稳定,经济也有一定发展。淳熙十六年(1189)传位于太子赵惇(宋光宗),称寿皇圣帝。死于光宗绍熙五年(1194)。
篇5:赵恒简介
宋真宗赵恒
(968~1022) 北宋第三代皇帝。997~1022年在位。年号先后为咸平、景德、大中祥符、天禧、乾兴。
宋太宗赵炅之子。真宗统治时期,宋代政治制度如职官、科举等日趋完备,社会经济也有发展。景德元年(1004),辽兵大举攻宋,真宗在宰相寇准推动下,勉强北上,至前线重镇澶州(今河南濮阳附近),与辽订立澶渊之盟,每年给辽大批银绢,结为兄弟之国。为掩盖澶渊之盟的“屈辱”,真宗与宰相王钦若合谋,于大中祥符元年(1008)伪造“天书”下降,东封泰山,西祀汾阴,建玉清昭应宫等,耗费大量人力财力
篇6:赵昰简介
宋端宗赵昰简介
德祐二年(1276)二月,南宋正式投降元朝,延续了300余年的宋朝宣告灭亡。
此后,赵昰、赵昺兄弟先后被宋室遗民拥立为帝,建立起流亡小朝廷,南宋臣民的抗元斗争在二王的旗帜下又坚持了数年。此时元朝一统中原已是大势所趋,小朝廷的反抗也只是垂死挣扎而已。尽管如此,南宋臣民体现出的忠义之气,仍然是中华民族宝贵的精神财富。
流亡小朝廷
德祐二年正月,宋朝败亡已定。在元军进入临安以前,谢太后封赵昰为益王、判福州、福建安抚大使,赵昺为广王、判泉州兼判南外宗正,命人保护二王逃出了临安。赵昰一行躲过元军的层层围堵,到达温州。陆秀夫派人招来了躲藏于此的陈宜中,张世杰也率兵从定海前来会合。温州有座江心寺,南宋初年高宗南逃的时候曾到过这里,其御座此时还保存完好,众人于座下大哭,拥戴益王赵昰为天下兵马都元帅,广王赵昺为副元帅。此后二王就成为宋室遗民心目中仅存的希望。
都元帅府成立后,众人决定前往远离元军威胁的福建。五月一日,赵昰在福州即位,是为端宗,改元景炎。册封杨淑妃为太后,垂帘听政,进封赵昺为卫王。已经两次逃跑的陈宜中被任命为左丞相兼枢密使、都督诸路军马,陈文龙、刘黼为参知政事,张世杰为枢密副使,陆秀夫为签书枢密院事,苏刘义主管殿前司。流亡小朝廷在福州建立起来,并粗具规模。
流亡政权刚建立,外临强敌,内部却开始争权夺利,官员之间相互倾轧,分化了本已非常孱弱的力量。时杨淑妃的弟弟杨亮节居中掌权,秀王赵与檡以赵氏宗亲的身份对杨亮节的所作所为多所谏止,遭到杨亮节的忌恨。杨亮节遂把赵与檡派往浙东。朝臣有人言秀王忠孝两全,应该留下来辅佐朝廷,杨亮节听后更为忧虑,担心自己地位难保,驱逐赵与檡的心意更加坚决。赵与檡后来在处州与元军交战,被俘不屈而死。宰相陈宜中此时又使出自己擅长的党同伐异手段,排斥异已,指使言官将陆秀夫弹劾出朝廷。在小朝廷立足未稳的时刻,陈宜中的这种行为引起众人的普遍不满,张世杰责备陈宜中说:“现在是什么时候?还在动不动就以台谏论人!”陈宜中无奈之下,将陆秀夫召回。
南宋虽然已经投降元朝,但还有许多地区依然掌握在宋室遗民的手中。福建、两广大片地区仍处在流亡小朝廷的控制之下,李庭芝坚守的淮东、淮西地区也进行着拉锯战。但在元军的进攻下,淮东、淮西等地相继失陷,李庭芝战死。景炎元年(1276)十一月,元军逼近福州,此时小朝廷还有正规军17万,民兵30万,淮兵万人,拥有的兵力远比元军要多,完全可以与之一较高下,但由于朝政由陈宜中、张世杰二人主持,陈宜中一直就是一个胆小鬼,张世杰也“惟务远遁”,因此小朝廷在福州立足未稳,就又开始了逃亡。十一月十五日,陈宜中、张世杰护送着端宗赵昰、卫王赵昺及杨太妃乘一艘海船逃跑,刚刚入海,就与元朝水军相遇,由于天气不好,大雾弥漫,才侥幸得以脱身。离开福州之后,小朝廷失去了最后一个根据地,此后只能建立海上行朝,四处流亡。
端宗一行辗转泉州、潮州、惠州等地。景炎三年(1278)春,来到雷州附近的洲。逃亡途中,宰相陈宜中借口联络占城,一去不返,第三次充当了可耻的逃兵。端宗由于在逃亡途中受到飓风惊吓,惊恐成疾,四月十五日死于洲,年仅11岁。端宗死后,群龙无首,眼看小朝廷就要分崩离析,陆秀夫慷慨激昂,振作士气:“诸君为何散去?度宗一子还在,他怎么办呢?古人有靠一城一旅复兴的,何况如今还有上万将士,只要老天不绝赵氏,难道不能靠此再造一个国家么?”众臣便又拥立年方7岁的赵昺为帝,由杨太后垂帘听政,改元祥兴。
元军步步为营,小朝廷已陷入三面包围之下。洲地处雷州半岛,而雷州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对战局的发展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在元军的猛攻之下,雷州失守,小朝廷形势危急。张世杰数次派军想夺回雷州,但都没有成功,于是将流亡政权迁至崖山。崖山位于今广东省新会市南,与西面的汤瓶山对峙如门,称为崖门,宽仅里许,形成天然港口,内可藏舟。“每大风南起,水从海外排闼而入,怒涛奔突,浪涌如山”,而“崖山东西对峙,其北水浅”,每天早晨和中午涨潮落潮时分,既可“乘潮而战”,又可“顺潮而出”。崖山的这种地理特点,后来被元军利用,导致宋军大败。
小朝廷到达崖山时,尚有正规军和民兵20万人,而进攻的元军只有数万,仅就兵力而言,双方相差悬殊,且元军不善水战,宋军无疑在这方面占有优势。但张世杰已经对前途不抱希望,放弃了对崖门入海口的控制,把千余艘战船背山面海,用大索连接,四面围起楼栅,结成水寨方阵,把木制战船两侧用衬垫覆盖,以防御元军的火箭和炮弩,赵昺的御船居于方阵之中,打算在此死守。张世杰此举有两大失误,一是放弃了对入海口的控制权,等于把战争的主动权拱手交给了对方;二是把千余战船贯以大索,结成水寨,虽然集中了力量,但却丧失了机动性,相当于把宋军暴露在敌人面前,任人攻打。元将张弘范率水军赶到,控制了崖山之南的入海口,又从北面和南面两个侧翼切断了宋军的所有退路。宋军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在10多天的防御战中,将士们只能以干粮充饥,饮海水解渴,饮过海水的士兵呕吐不止,战斗力严重削弱。
一个暴风雨的早晨,元军对宋军发起总攻。元将李恒指挥水军利用早晨退潮、海水南流的时机,渡过平时战舰难以渡过的浅水,从北面对宋军发动了一场突袭,到中午,北面的宋军已被元军击溃。南面的元军又在张弘范的指挥下,利用中午涨潮、海水北流的时机,向宋军发动了另一次进攻。宋军南北受敌,士兵又身心疲惫,无力战斗,全线溃败。战斗从黎明进行到黄昏,宋军多艘战舰被毁。张世杰见水师阵脚大乱,战船为大索联贯,进退不得,下令砍断绳索,率10余战舰护卫杨太后突围。
张世杰率帅船杀到外围,见赵昺的御船过于庞大,被外围的船只阻隔在中间,无法突围,便派小舟前去接应。当时天色已晚,海面上风雨大作,对面不辨人影,陆秀夫惟恐小船为元军假冒,断然拒绝来人将赵昺接走。张世杰无奈,只得率战舰护卫着杨太后杀出崖门。宋军败局已定,陆秀夫知道已没有逃脱的可能,便把自己的妻子儿子赶下大海,然后对赵昺说:“事已至此,陛下当为国捐躯。德祐皇帝受辱已甚,陛下不可再辱!”赵昺身穿龙袍,胸挂玉玺,随陆秀夫跳海自尽。官员、妇女、将士们也纷纷随之跳海。
这是一场少见的残酷战役。结束时,海面上到处漂浮着尸体。文天祥此时正在崖山元营,亲眼目睹了这一惨状,他在诗中写道:“羯来南海上,人死乱如麻。腥浪拍心碎,飙风吹鬓华。”据记载,宋朝在这场战役中损失了10万人!
陆秀夫负帝投海图数天之后,陆秀夫尸体浮出海面,被乡人收葬。元军在清理战场的时候,发现一具身穿黄衣的幼童尸体,身上带有金玺,上书“诏书之宝”四字,送交张弘范,经确认是赵昺所带玉玺。张弘范再派人寻找赵昺尸体时,已下落不明。
张世杰带着杨太后冲出重围。听到帝昺的死讯后,杨太后痛哭,投水自尽。张世杰收拾残部,逃亡海上。突遭暴风雨,张世杰仰天大呼:“我为赵氏已经尽心尽力了,一君亡,又立一君,如今又已亡矣。如今遭逢大风,不知天意如何?若老天不要我存复赵氏,就让大风吹翻我的船吧!”话语刚落,狂风大作,船便沉于海中。
崖山之战是元军消灭南宋最后一战,流亡近三年的南宋小朝廷灭亡。张世杰、陆秀夫等人的部署失当,是崖山之战失败的重要原因。虽然如此,他们所表现出来的民族气节,不能不让人叹服。
宋陵大浩劫
宋朝皇帝陵墓本在河南奉先(河南巩义市),北宋9帝除徽、钦二帝被金人掳走,客死异乡外,其余7帝均葬于此。北宋灭亡以后,河南地区为金朝控制,宋帝当然不能继续葬在奉先。绍兴元年(1131),哲宗皇后孟氏去世,遗命先择地“攒殡”,待恢复中原以后,再归葬河南。后葬于绍兴府会稽县宝山泰宁寺。后来此地就成为南宋的皇家陵园,高宗、孝宗、光宗、宁宗、理宗、度宗及徽宗梓宫均葬在这里。
宋朝灭亡不久,在元朝政府的默许之下,发生了一场历史上空前规模的盗墓行动。这次盗墓的首要人物是西藏僧人杨琏真加。杨琏真加是吐蕃高僧八思巴的弟子,元世祖忽必烈崇尚佛教,尊八思巴为帝师,杨琏真加遂凭借老师的关系被任命为江南诸路释教总摄,总管江南地区佛教事务。
最先被盗的宋陵是魏王赵恺的坟墓。赵恺是孝宗的次子,葬在会稽县山阴法华山天长寺。至元二十二年(1285),会稽县泰宁寺僧人宗允、宗恺为讨好杨琏真加,勾结天长寺僧人福闻发掘了魏王赵恺的陵墓,获得不少珠宝,献给了杨琏真加。魏王陵的发掘极大地刺激了杨琏真加等人的贪欲,他们招来河西僧人及其凶党,开始大规模地挖掘宋陵。宁宗及皇后杨氏、理宗、度宗的陵寝成为首批被盗的宋帝陵。宋陵护陵使罗铣拼死保护,遭到痛打,被人用刀架着赶出了陵园,罗铣趴在地上号啕大哭。
四陵之中,理宗陵寝所藏宝物尤多,据称打开墓葬的时候,有白气冲天而出,乃是宝气凝聚而成。理宗的尸体仍完好如生,有人说这是因为理宗口中含了夜明珠,这伙盗贼于是将理宗的尸体搬出墓穴,倒悬在树上。允泽用脚猛踢理宗的头颅,以示自己无所畏惧。防腐的水银慢慢地从理宗口中滴了三天三夜。西藏僧人之间有个习俗,即得到帝王的髑髅可以厌胜、致巨富,因此杨琏真加指挥手下将理宗的头颅割了下来,据为己有。杨琏真加一伙走后,罗铣买棺置衣将诸帝骸骨重新收敛,悲痛欲绝,附近乡里百姓皆为之感泣。到了夜晚,听到四面山中皆传来哭声,旬日不绝。后来,理宗的头颅一直在西藏僧人手中流传。明朝立国以后,太祖朱元璋得知此事,“叹息良久”,派人找到了理宗的头颅,于洪武二年(1369)以帝王礼葬于应天府(江苏南京),第二年又命人将理宗的头骨归葬到绍兴永穆陵旧址。
不久,杨琏真加一伙又对宋陵进行了第二次发掘,徽宗、钦宗、高宗、孝宗、光宗五帝及孟氏、韦氏、吴氏、谢氏四位皇后的陵寝在这次发掘中无一幸免。徽、钦二帝皆死于金朝,金朝虽曾归还遗骨,但高宗并未开棺检验。杨琏真加等人打开二帝的陵墓,但一无所获,徽宗棺中只有朽木一段,钦宗棺中有木灯檠一枚。高宗、孝宗二帝的遗骨由于年岁已久,已经“骨发尽化,略无寸骸”。高宗墓内只有锡器数件、端砚一只,孝宗陵只有玉瓶炉一幅、古铜鬲一只。光宗吴后、宁宗杨后的尸体尚“俨然如生”,罗铣后来把二后的尸体重新装进棺材,然后火化了。陵墓内有数以万计的金钱,为尸气所蚀,如铜钱一般,诸僧弃而不取,多为附近村民拾得。
中国古代改朝换代之际,多对前代帝王陵寝采取保护政策。虽然中国历史上帝王陵寝被盗的记录史不绝书,但多属个人所为,与政府没有多大关系。宋陵被盗则与此性质截然不同。杨琏真加等人的盗墓行动得到了元朝政府的鼎力支持,曾有元朝官员和赵宋宗室请求元世祖保护宋陵,但忽必烈均置之不理。盗墓所得的宝物很多都献给了元政府,忽必烈曾用这些宝物装修天衣寺。元世祖对盗墓的支持态度当与当时的政治斗争有关。宋朝虽亡,但仍不断有人打着复兴宋室的旗号起义反元,杨琏真加借机上“压胜”之说,提出建造佛塔、佛寺,将宋帝遗骸置于其下,以压服宋人。这种说法正好迎合了忽必烈稳定统治的想法,忽必烈也想借发掘宋陵的机会,断绝百姓对赵宋的留恋与怀念,因此对杨琏真加的盗墓举动采取了支持态度。
杨琏真加的盗墓行动及元朝政府的支持带来极坏的影响。史称自此之后,“江南掘坟大起,天下无不发之墓矣”。此前遗留下来的坟墓普遍被盗,这种行为对中国古代文物的破坏性影响不言而喻。忽必烈本欲通过杨琏真加等人的行动来压服百姓,稳定统治,没想到却适得其反,这种掘人陵墓的行为引起了宋朝遗民的极端仇恨,百姓反抗情绪愈加高涨。直到元朝末年,朱元璋起事的时候还在借“宋陵事件”鼓动百姓反元,这是当初蒙古统治者万万没有料想到的。
篇7:赵显简介
宋恭帝赵显简介
度宗于咸淳十年(1274)七月去世,留下三个未成年的儿子:杨淑妃所生的赵昰7岁,全皇后所生的赵显4岁,俞修容所生赵昺3岁。
谢太后召集群臣商议立帝,众人以为杨淑妃所生赵昰年长当立,但贾似道和谢太后都主张立嫡子,于是赵显被立为帝,是为恭帝。恭帝此时年纪尚幼,因此由太皇太后谢氏垂帘听政,但朝廷实权实际上仍掌握在宰相贾似道手中。在理宗和度宗统治时期,宋朝的灭亡已经不可逆转,恭帝即位不满二年,宋廷就投降了元朝。宋室江山是太祖赵匡胤从后周孤儿寡母手中夺得,最后又失于孤儿寡母之手。后人写诗讥讽道:
当日陈桥驿里时,欺他寡妇与孤儿。
谁知三百余年后,寡妇孤儿亦被欺。
孤儿寡母:南宋王朝的灭亡
赵显即位之时,宋室江山处于风雨飘摇之中。蒙古铁骑大举南下,局势失去控制,宋王朝的统治已经陷入了瘫痪状态。
咸淳十年九月,元军向南宋发起了总攻。十二月,伯颜率兵进逼鄂州,在青山矶击败宋将夏贵率领的鄂、汉守军,汉阳、鄂州相继陷落。伯颜留下部分士兵守卫鄂州,自己率领主力部队,以宋朝降将吕文焕为前部,继续东下。沿江城池的守将多是吕氏旧部,元军所到之处,这些人纷纷归降,元军得以顺利地突破长江防线,于德祐元年(1275)春攻克军事重镇安庆和池州,兵临建康城下。
鄂州陷落后,长江防线洞开,南宋朝野内外大震,京师各界都把希望寄托于贾似道身上,呼吁“师臣”亲征,指望他能像理宗朝那样取得“再造”之功。贾似道不得已,在临安设都督府,准备出征。蒙军的一路统帅刘整原系宋朝骁将,理宗末年,贾似道在武将中推行“打算法”来排斥异己,刘整为其上司利用“打算法”迫害,被迫归降蒙古。贾似道对刘整的能力知道得一清二楚,由于惧怕刘整,他迟迟不敢出兵,直到德祐元年正月,听说刘整死后,他才高兴地说:“吾得天助也。”上表恭帝,请求出征。
贾似道抽调各路精兵10余万,装载着无数金帛、器甲和给养,甚至带着妻妾,离开京城,阵势绵延百余里(约相当于今天的40公里)。二月,行至芜湖,与夏贵会合。夏贵一见贾似道,从袖中抽出一张字条,上写:“宋历三百二十年。”言下之意,宋朝历时已近3,国势已尽,不要为它丢了性命。贾似道心照不宣,点头默许。
贾似道到达前线之后,率后军驻扎于鲁港,命大将孙虎臣统领前军屯驻在池州下游的丁家洲,夏贵率战舰3500百艘横列江上。贾似道深知蒙古军队的勇猛,不敢与之正面交战,仍然幻想走开庆元年(1259)同忽必烈讲和的老路,因此下令释放元朝俘虏,送荔枝、黄柑等物给伯颜,希望通过称臣纳币求得和平。但此时元军的目标在于灭亡南宋,称臣纳币已不能满足元人的贪欲,求和的请求被断然拒绝。两军交战,伯颜连续突破孙虎臣、夏贵两道防线,直抵鲁港,宋军大败,死者无数,江水为之变赤,贾似道仓惶逃到扬州。
贾似道位居平章军国重事、都督诸路军马,度宗尊之为“师臣”,众臣视之为“周公”,却如此不堪一击,时人讽之曰:
丁家洲上一声锣,惊走当年贾八哥。
寄语满朝谀佞者,周公今变作周婆。
贾似道战败后,成为众矢之的,朝野上下出现处死贾似道的强烈呼声。谢太后却认为,贾似道勤劳三朝,不能因为一朝之罪,失了对待大臣的礼数,仅将贾似道贬为高州团练使,循州安置,并抄没其家产。行至漳州,贾似道于木绵庵为监押官郑虎臣所杀,结束了其擅权误国的一生。
经过鲁港之役,南宋部队损失惨重,士气严重受挫。伯颜继续沿江东下,德祐元年十月,元军自建康分三路向临安挺进。伯颜亲率中军进攻常州。常州地处交通要道,扼守临安门户,战略地位十分重要,伯颜在此投入了20万军队,常州知州姚訔、通判陈炤等奋勇抵抗。伯颜驱使城外居民运土填充护城河,甚至将运土百姓也用作堆砌材料,最终筑成环城堤防。十一月十八日,元军总攻,两天后常州城被攻破,元军进行了野蛮的大屠杀,上万人被害,只有为数不多的人幸免于难。常州大屠杀产生了蒙古入侵者所希望的震慑作用,随后,当元军逼近平江时,平江守将未经接战便献城投降。
随着蒙古铁骑的逼近,临安府内人心惶惶,大批人试图逃离都城,尤其是朝廷大小官员,为保身家性命,带头逃跑。同知枢密院事曾渊子等几十名大臣乘夜逃走。签书枢密院事文及翁和同签书枢密院事倪普等人,竟暗中指使御史台和谏院弹劾自己,以便卸任逃走,御史章未上,二人已先逃跑。谢太后严厉谴责了这些不忠之臣,下诏说:“我大宋朝建国三百余年来,对士大夫从来以礼相待。现在我与继位的新君遭蒙多难,你们这些大小臣子不见有一人一语号召救国。内有官僚叛离,外有郡守、县令弃印丢城,耳目之司不能为我纠击,二三执政又不能倡率群工,竟然内外合谋,接踵宵遁。平日读圣贤书,所许谓何!却于此时作此举措,生何面目对人,死何以见先帝!”然而,太后的谴责在蒙古铁骑的威胁之下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根本不能激起内外官员为宋室而战的信心。德祐二年正月短暂的休战后,仅有6名官员出现在朝堂上。官员的逃跑瓦解了军心、民心,使宋王朝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皇室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擅权误国的贾似道已被罢免,此时朝廷如果能够振作起来,任用贤臣,局势或许还可以扭转。但恰恰此时,朝廷却犯下另一个严重的错误,即任命陈宜中为相。在陈宜中的主持下,宋朝终于陷入万劫不覆的深渊。陈宜中是一个狂妄自大、欺世盗名的两面派,惯于提出冠冕堂皇的高调言辞,谴责任何妥协退让的主张和行为。陈宜中本为贾似道所援引,贾似道兵败以后,他却率先提出处死贾似道,以提高自己的声望,毫无廉耻。统帅禁军的殿前指挥使韩震提出迁都建议,他竟然私自将其骗到自己家中杀害。
陈宜中长期通过这种哗众取宠的表演和豪言壮语来获得权势,提高自己的威望,但事实上却是一个优柔寡断、冒充抵抗英雄的胆小鬼。德祐元年春夏之交,战事最为激烈的时候,朝野内外纷纷要求他亲往前线督战,他却犹豫畏缩,不肯出城。显而易见,陈宜中不可能为宋朝冒生命危险。七月份,他离开临安,逃到了远离前线的南部沿海地区,要求朝廷在这一地区给他安排职务。他拒绝朝廷派来请他回朝的命令,太皇太后无奈,亲自给他的母亲写信。在他母亲的干预下,陈宜中回到了都城任职。太学生对陈宜中的逃跑行为进行了强烈的抨击,指责他畏首畏尾、胆小怕事,是一个言过其实的两面派,是和贾似道一样的误国之臣。
陈宜中当国,行事摇摆不定,徘徊在和与战之间,不能作出决断。他口头上喊出各种豪言壮语,实际上却懦弱怕事,没有与元军决一死战的勇气和才能。德祐元年年底,局势在他主持之下,朝着越来越不利于宋朝的方向发展,除了彻底投降以外,已没有其他回旋余地。文天祥、张世杰提出迁都到东南部地区,以图背水一战,胆小的陈宜中否决了这项提议,一意求和。德祐二年正月十八日,谢太后派大臣杨应奎向元军献上降表和传国玉玺,哀乞伯颜念上天好生之德,对宋朝皇室从宽处理。元朝要求与宰相面对面会谈,陈宜中被这种要求吓破了胆,便再一次抛弃了太后和年幼的皇帝,于当天夜里逃离了临安。
陈宜中逃走后,蒙古铁骑已兵临城下,局面已无可挽回。谢太后任命文天祥为右丞相兼枢密使,出使蒙古军营谈判。文天祥正气凛然,被伯颜扣留,谢太后又派贾余庆出使。
二月初五,临安皇城里举行了受降仪式,赵显宣布正式退位。三月二日,伯颜以胜利者的姿态进入临安。元世祖下达诏书,要伯颜送宋朝君臣速往大都朝见,赵同母亲全氏和少数侍从离开临安,踏上前往大都的路程。谢太后因有病在身,并未同行,但不久也在元军的逼迫下启程北上。至此,延续了近320年的赵宋王朝正式结束。
篇8:赵禥简介
宋度宗赵禥简介
无论是作为一个人,还是作为一个皇帝,度宗赵禥都是幸运和不幸的复合体。作为一个人,其母亲地位低下,怀孕期间服用堕胎药,使他成为一个有着先天缺陷的人,这是他的不幸;而这样一个有着先天缺陷的人,却仅凭着与理宗的血缘关系登上了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皇帝宝座,这又是他的幸运。作为一个皇帝,他却始终受制于权臣贾似道,被贾似道玩弄于股掌之间,这不能不说是他的悲哀;而虽然他昏庸无能、荒淫无度,在他统治期间内宋朝的灭亡已近在眼前,却最终得以寿终正寝,没有成为亡国之君,这又是度宗作为一个皇帝的幸运。
十年天子:先天不足的皇帝
理宗曾经有两个儿子,即永王赵缉和昭王赵绎,但都夭折了。此后,后宫再没有为理宗生下皇子。吏部侍郎兼给事中洪咨夔曾建议理宗选宗室子弟养育宫中,择其优者为皇子,但理宗此时刚过中年,仍然希望后宫能产下一子,所以没有采纳。淳祐六年(1246),理宗已经年过40,仍然没有儿子,而立储之事已经不能再无限期拖延下去,遂开始物色皇子人选。从感情和血缘关系来讲,理宗理所当然地倾向于亲弟弟赵与芮的儿子,即后来成为皇帝的度宗。
度宗于嘉熙四年(1240)四月九日出生,小名德孙,母黄氏。黄氏名叫定喜,是赵与芮夫人李氏陪嫁而来的侍女,地位十分低下,后被赵与芮看中,二人有了夫妻之实。黄氏怀孕的时候,担心由于自己的地位影响孩子的未来,曾服药物堕胎,但没有成功。度宗极有可能是在母腹中受药物影响,发育迟缓,手脚发软,很晚才能走路,7岁才会说话,智力也低于正常孩子。《宋史·度宗本纪》所谓度宗“资识内慧,七岁始言,言必合度,理宗奇之”,除了7岁才会说话为事实以外,其余夸赞都应该是出于史家的溢美之辞,不足为信。
当时曾流传很多度宗出生时的神话,赵与芮的母亲全氏说夜晚梦到神仙对她说:“帝命汝孙,然非汝家所有。”也就是说,上天虽然给你送来一个孙子,但却不能继承本家香火,言外之意自然是要成为别人的孩子。这显然是骗人的把戏,赵与莒、赵与芮兄弟均为全氏之子,完全不存在这样的问题。赵与芮的夫人钱氏曾梦到日光照亮黄氏居住的屋子。黄氏则说有彩衣神仙抱着一条小龙放到自己怀中,随后怀孕,度宗出生的时候,屋内有红色光芒发出。这些神话大概是度宗被选为皇子以后编造出来的,目的是为了向世人表明度宗继承皇位乃天命所定,这是历代以来君权神授观念的必然结果。
理宗既然有了立德孙为皇子的愿望,便于淳祐六年十月将他接入宫内接受教育,赐名孟启。宝祐元年(1253)正月,又立他为皇子,赐名禥,正式确立了皇储身份。十月,又封赵禥为忠王。
由于赵禥的先天缺陷,当朝大臣多反对将他立为皇储。理宗为了说服大臣,甚至以完全虚幻的梦境来证明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他说曾梦到神人相告“此(指度宗)十年太平天子也”。理宗此举表明立储之事遇到了很大的阻力,只好采取这种无奈而带有欺骗性的手段。然而,理宗自己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说出的话竟然在若干年后成为现实,度宗后来果然作了天子,只是天下并不太平,而是兵荒马乱,民不聊生。
理宗曾向宰相吴潜表示要立赵禥为太子,吴潜上奏曰:“臣没有史弥远那样的才能,忠王恐怕也没有陛下那样的福份。”理宗当初是在史弥远的扶持下篡夺了皇子赵竑的皇位,吴潜此话,一语双关,不但反对立赵禥为太子,而且触及到理宗与史弥远阴谋篡位的痛处,这让理宗十分尴尬,却无言以对,毕竟吴潜说的是事实。然而,立太子乃国家大事,宰相在此问题上的态度具有重要影响,理宗不能置吴潜的意见于不顾,遂有罢免吴潜之意。
理宗与吴潜之间的隔阂由来已久。当初宋蒙交战之际,由于军情紧急,吴潜行事往往先斩后奏,这种行为让理宗深为不满。开庆元年(1259),蒙军渡过长江,围攻鄂州,理宗询问吴潜对敌之策,吴潜主张理宗迁都以避敌锋芒,自己死守临安。理宗竟哭着质问吴潜:“你想作张邦昌吗?”言外之意,就是指责吴潜要另立朝廷,图谋篡位。蒙古军撤走以后,理宗对群臣说:“吴潜几误朕。”显然是将君臣之间的不和公诸于众。二人之间在立储问题上的分歧,被右丞相贾似道利用。贾似道与吴潜早有矛盾。鄂州之战前,吴潜听从监察御史饶应子的建议,让贾似道移屯黄州。黄州乃是军事要冲,贾似道以为吴潜此举是要将他置于死地,因此怀恨在心。此时贾似道趁机上书,力主立忠王为太子,以迎合理宗之意,又命侍御史沈炎罗织吴潜指挥作战不力、在立储问题上“奸谋不测”等罪名。理宗便罢免了吴潜,扫清了立储问题上的一大障碍。景定元年(1260)六月,理宗下诏立忠王赵禥为太子。
在此过程中,似乎还夹杂着复杂的宫廷政治斗争。宋人周密《癸辛杂识》记载,当时社会上流传着“魏紫姚黄”的传说。理宗有一个外甥名叫关孙,是理宗的亲姐姐四郡主与魏峻的孩子。关孙深得理宗母亲全氏的喜爱,全氏经常向理宗提起关孙,并为关孙求官职。理宗因为母亲的缘故,就想召关孙到宫中看一下,然后授与官职。按照规定,凡是异姓进入皇宫必须佩带腰牌,赵姓宗室子弟则不用。这次召见乃是一时权宜,便令关孙假名(赵)孟关,冒充宗室进入皇宫。赵禥不知从何处得来关孙进宫的消息,也与之同时进宫。史书对当时情况描绘得非常隐讳,并没有提到理宗见到二人前后的情况,但可以推测,理宗当时可能非常喜欢关孙。赵禥对此非常忧虑,不明白理宗为何要召见关孙,并赐他宗子的名字。他感受到了来自关孙的巨大压力,以为理宗要用关孙来取代自己,在事后就散布了“魏太子”的传言,说理宗有意立关孙为太子。赵禥此举非常狠毒,散布这种传言实际上是要将关孙置于死地。宰相王伯大和吴潜专门就此事上疏理宗求证,理宗表示并无此事,然而此后“四方遂有魏紫姚黄之传”。魏紫、姚黄都是牡丹花的品种,魏紫相传是宋初宰相魏仁浦家所种植,用魏紫来比喻关孙,表示其母为郡主,身份高贵;姚黄相传出自寻常百姓家,用它来比喻赵禥,暗示其母为侍女,身份卑微。虽然据理宗说并无调换之意,但后来关孙却非常“巧合”地淹死在赵与芮府邸瑶圃池中,遂给后人留下了丰富的遐想空间,极有可能是赵禥父子谋害了理宗姐姐的孩子,以解除对赵禥皇位的威胁。事实究竟如何,恐怕只能是难以破解的谜了。
理宗对赵禥的教育非常严格。赵禥7岁时,理宗就让他入宫内小学读书,立为皇子后,又为他专门建造“资善堂”,作为学习的场所,并亲自为他作了一篇《资善堂记》。理宗还遍选名家作赵禥的老师,如汤汉、杨栋、叶梦鼎等人,都是名闻一时的大儒。理宗对赵禥每天的日程作了严格的规定,鸡初鸣入宫向理宗问安,再鸣回宫,三鸣就要到会议所参加处理政事,以锻炼其理政能力。从会议所出来以后,去讲堂听各位老师讲说经史,终日手不释卷。傍晚的时候,再到理宗面前问安,理宗借机考问他当天所学的内容,回答得正确,赐座赐茶;回答得不对,理宗则为他反复剖析;讲完以后,如果赵禥还不明白,就会受到理宗的斥责,令其明日再学。由于赵禥先天存在缺陷,因此学业并没有太大长进,经常惹得理宗大怒。然而赵禥毕竟是与理宗血缘关系最近的侄子,即便不成器,理宗也只能尽力而已。
理宗知道赵禥资质太差,很难有所作为,就为他娶了一位聪明机智、颇识大体的妻子。赵禥的妻子名叫全玖,出身名门世家,是理宗母亲全太后的侄孙女,与度宗是表兄妹关系。全玖眉目清秀,仪态端庄。其父是一位地方官,全玖自幼随父亲游历各地,因此言语伶俐,对时局有较为清醒的认识。全玖初入宫时,理宗抚慰她说:“令尊宝祐间尽忠而死,每每念及,深感哀痛。”全玖听后,并没有哭诉父亲的去世,反而对理宗说:“妾父诚然值得追念,可淮、湖地区的百姓更值得挂念。”理宗感于全玖才智出众,景定二年十二月,将她册封为皇太子妃,让她辅助赵禥,倒也不失为一种补救措施。
景定五年十月二十六日,理宗去世,赵禥即位,是为度宗,尊理宗皇后谢氏为太后。群臣对赵禥的能力心中有数,故此时赵禥虽已25岁,但仍有人上表请求谢太后垂帘听政,终因不合祖宗法度而作罢。
度宗即位之初,出台了一些措施,以示将力求有所作为。他任命马廷鸾、留梦炎为侍读,李伯玉、陈宗礼、范东叟兼侍讲,何基、徐几兼崇政殿说书,以求能随时听这些大臣讲求治国之道。又下诏要求各级臣僚直言奏事,特别要求先朝旧臣赵葵、谢方叔、程元凤、马光祖、李曾伯等指出朝政中的弊端,以便加以改进。
然而,度宗这些举措无非是装模作样而已,很快他就沉迷于声色犬马,少有时间和精力打理朝政。史书中说,度宗作太子的时候,就以好色闻名,当上皇帝以后,更加放纵。这一点,度宗算是继承了理宗的衣钵。宋制规定:皇帝临幸过的嫔妃,次日早晨要到门谢恩,由主管官员记录在案。度宗即位之初,一次到门谢恩的嫔妃竟达30余人!度宗日夜沉溺于酒色之中,连公文也懒于批复,张像(南宋初理学传承中的重要人物,主张抗金。)交给最宠爱的妃子会稽郡夫人王秋儿等人处理。侍御史程无岳曾规劝过度宗:“帝王长寿的方法在于修德,清心、寡欲、崇俭都是长寿的根本。”看来后宫之事已为外朝官员所知,只是这些人不敢直接指责皇帝的“家事”,而是以相当委婉的方式加以规劝。度宗当面表示“嘉纳”,但实际上仍旧我行我素,根本不予理会。
理宗在世时,就以崇尚理学著称,他为赵禥选的老师,也多是一些理学名家,受此影响,度宗对理学也十分偏爱。早在作太子时,他就在一次前往太学拜谒孔子时,提出增加张栻、吕祖谦为从祀,深得理宗赞赏。即位以后,他提拔了一些理学之名士如江万里、何基等人,录用前代理学大家张九成、朱熹、陆九渊等人的后代为官,理学门徒也占据了从中央到地方的很多职位。令人不解的是,虽然度宗推崇理学,但理学家提出的“存天理,灭人欲”的信条却几乎对他完全不起作用,他仍然每日沉迷于美色之中,醉生梦死。
篇9:赵扩简介
宋宁宗赵扩简介
宁宗赵扩是南宋第四位皇帝,生于乾道四年(1168)十一月九日。他的父亲光宗,在即位的第二年,不幸患上了精神疾病,无法理政,南宋一时间面临极大的统治危机。统治集团不得不抛弃光宗,另立新君,于是赵扩被选中,还没来得及立为太子,就于绍熙五年(1194)七月仓促即位,是为宁宗。
宁宗即位的一幕颇具戏剧性。当太皇太后吴氏命赵扩穿上黄袍时,赵扩居然吓得绕着殿柱逃避,口中还大声地喊道:“儿臣做不得,做不得!”最后是太皇太后令大臣夹扶着赵扩,强行与他披上黄袍,登上皇位。新皇登基,装腔作势逊让一番者大有人在,但赵扩似乎是出于真心不愿继承皇位。史载宁宗“不慧”,也就是说他智商不高,从他即位前后的表现来看,他也的确是愚昧无能,毫无主见,听凭他人摆布。所以,他大概只想做一个饱食终日、无所用心的亲王,也不愿做九五之尊的皇帝,为国家大事劳心费神。继光宗之后,南宋又由这么一个皇帝统治了31年,就像一个病人,被庸医一误再误,终于病入膏肓。
理政无方:好学偏又无能的君主
赵扩作为光宗惟一的子嗣,自幼受到良好的教育。光宗即位后,他受封嘉王,到宫外府第居住,光宗不仅将自己在东宫时收藏的图书全部赐予他,还亲自挑选了黄裳、陈傅良、彭龟年等一批名儒,担任他的老师。嘉王学习也非常勤奋。他即位初,曾亲自开列了10部经史书目,又开列了一张10人的名单,对彭龟年说:“朕读的书太少了,打算把讲官增置到10名,每人各专讲一书。”他选定的讲官中,既有原嘉王府的黄裳等人,更有他仰慕已久的大儒朱熹,堪称极尽一时之选。
尽管宁宗好学,但他似乎只注重读书的数量,对书中的内容意义却是一知半解,更谈不上灵活运用了,他的理政能力未能有所提高。即位不久,群臣的奏疏就因得不到他的及时批复而堆积如山。彭龟年建议他,让负责进呈奏疏的通进司把奏疏开列一单,皇帝阅后,在单子上注明需要亲自过目的部分,其他的就可交由三省、枢密院处理,这样,处理奏章的效率就可以大大提高。对自己这位学生的天分,彭龟年深有了解,因此他干脆附上了单子的格式,以便宁宗能够照葫芦画瓢。但这番几乎是手把手的教导,不知宁宗是真看不懂,还是嫌麻烦,最终没有采纳。凡是大臣的奏章,他一律批“可”,倒也省去了不少时间,只是害得臣下们大费脑筋,两位大臣的奏章针锋相对,皇上都批了“可”,到底以谁为是呢?
即使是临朝听政,臣下们也难得听到宁宗自己对政事的看法。负责记录皇帝言行的起居舍人卫泾,曾经描述了他亲眼目睹的宁宗上朝情形:“陛下每次面见群臣,无论群臣所奏连篇累牍,时间多长,陛下都和颜悦色,耐心听取,没有一点厌倦的样子,这是皇帝谦虚,未尝有所咨访询问,多是默默地接受而已。”宁宗耐性很好,但这并不能帮助他解决实际问题。他既没带脑子也没带嘴,只空带了一双耳朵去上朝,大臣们的论奏听完了就完了,既不表态,也不决断,进奏者已经口干舌燥,最后却仍然不得要领。如此听政,身为臣子的卫泾只有以“谦虚”来为宁宗辩护,料想他心里也在怀疑当朝天子的智力水平吧。
批阅奏章,临朝听政,这些都是皇帝表达自己意旨的正常途径,而宁宗也许是不愿意受到任何约束,所以选择了一条非正常的理政途径——御笔。御笔由皇帝在内宫批示,不经过三省等中央决策机构,直接下达执行。这种做法失去了对君权的制约,是不合制度的。传达御宋代杂剧图笔必经宦官和近幸之手,如果皇帝是精明强干之君,尚不致酿成大患,但宁宗却是个理政能力不强的皇帝,滥用御笔只能为权臣专政制造可乘之机。他们通过勾结宦官和后宫,或对御笔的批示施加影响,或在御笔的传达过程中上下其手,让御笔成为自己利用的工具,甚至假造御笔,代行皇帝之权。一次内廷宴会,一名伶人扮演买伞的顾客,他挑剔卖伞者,说雨伞只油了外面:“如今正(政)如客人卖伞,不油(由)里面。”巧妙地以谐音暗指政事不由内(宁宗)做主,而观剧的宁宗却懵然不晓何意。面对这样的皇上,权臣自然是有恃无恐,更加肆意妄为了。
虽然宁宗对政事少有自己的主见,但他对台谏的意见却是十分重视。宋代的台谏官有纠正帝王为政疏失、弹劾百官的权力,他们的议论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当时的公众舆论,历代宋帝都非常重视台谏奏议。宁宗严格遵循祖宗之法,曾对人说:“台谏者,公论自出,心尝畏之。”殊不知,台谏的公正性是建立在帝王有知人之明的前提之上的,只有正直的士大夫入选台谏,才能使台谏发挥正常、良好的作用,而宁宗却缺乏辨别人才的能力,居心叵测之辈因而可以大肆引荐党羽进入台谏,控制言路。宁宗一味认定台谏之议代表公论,不可不听,至于台谏官到底是君子还是小人,却不闻不问。结果,原本受到士大夫尊敬和向往的台谏职位上,充斥着败类,他们打击异己、讨好权臣,是权臣用以控制宁宗的又一有效工具。
宁宗不仅头脑简单,而且身体也不好。史载,宁宗走到哪里,都有两个小太监扛着两扇小屏作前导,一屏上写“少饮酒,怕吐”,一屏上写“少食生冷,怕肚痛”,可见他体质羸弱。健康状况也影响了宁宗处理政务,他整日深居内宫,下情难以上达,要蒙蔽他也就更加容易了。
当然,宁宗为人尚不失仁厚,对民间疾苦颇为关心和同情。即位前,他护送高宗灵柩去山阴下葬,路上见到农民在田间艰难稼穑的场景,感慨地对左右说:“平常在深宫之内,怎能知道劳动的艰苦!”即位后,宁宗几乎每年都颁布蠲免各种赋税的诏书。在个人日常生活上,宁宗也力行节俭。他平时穿戴朴素,并不过分讲究,饮食器皿也不奢华,使用的酒器都是以锡代银。有一年元宵夜,一个宦官见宁宗独自端坐在清冷的烛光下,便问:“上元之夜,官家为什么不大摆宴席庆祝一下?”宁宗愀然答道:“你知道什么!外间百姓没有饭吃,朕怎么能有心思饮酒呢?”时人评价宁宗在位期间,“无声色之奉,无游畋之娱,无耽乐饮酒之过,不事奢靡,不殖货利,不行暴虐,凡前代帝王失德之事,陛下皆无之”。其中虽然有臣下对皇帝的溢美成分,但相比许多贪图享乐、不顾百姓死活的君主,宁宗的确当得起这一评价。只可惜他有德无才,在位30年间被权臣和后宫控制,不过是坐在龙椅上的一具傀儡罢了。
内外勾结:贻害南宋的绝妙组合
杨皇后像在史弥远登上权力颠峰的过程中,杨皇后所起的作用举足轻重。如缺少她的鼎力支持,史弥远一次次的阴谋活动不会进行得如此顺利。杨皇后为了自身利益,勾结史弥远,致使他有恃无恐,最终造成他专政长达25年之久,对南宋后期政治产生了极其恶劣的影响。
杨皇后出身低微,甚至连其生身父母的姓氏,正史都没有记载。乾道年间,她随养母入宫为杂剧演员。因为她容貌出众,举止得体,深得太皇太后吴氏的欢心,由此也招来了同伴的嫉妒。一天,趁太皇太后沐浴,同伴们怂恿杨氏穿上太皇太后脱下的衣服,又到太皇太后面前说杨氏有僭越行为,谁知太皇太后非但没有怪罪杨氏,反而对捉弄杨氏的宫女们说:“你们不要大惊小怪,她将来也许会穿上这身衣服,拥有我这样的地位。”这句话后来果真应验了。
宁宗在做嘉王时,经常赴太皇太后宫家宴,杨氏此时已出落得楚楚动人,自然引起了他的注意。宁宗即位后,对杨氏念念不忘,杨氏也觉察到宁宗对自己有意,二人便常在内廷家宴上眉目传情,杨氏由此得幸。太皇太后吴氏得知此事,大为不快,准备严惩杨氏,有内侍劝道:“娘娘连天下都给了孙子,一个妇人又何足惜,何况这事不宜让外人知道。”甚至有人对太皇太后这样说:“娘娘尚未见玄孙,看杨氏的面相,宜生子嗣。”看来宁宗与杨氏早已在私下作了不少准备,太后身边之人似乎都被他们收买,关键时刻能替他们出力。太皇太后怒气始消,将杨氏赐给了宁宗,并叮嘱道:“看我面上,好生待她。”
宁宗对杨氏宠爱有加,庆元六年册封其为贵妃。尽管有宁宗的宠爱,但杨氏感到自己出身低微,没有“亲兄弟”的支持,很难在政治斗争中立足,便冒认杨次山为兄,作为她在外朝的耳目和帮手。就在杨氏被封为贵妃的同一年,宁宗韩皇后去世,韩侂胄失去了宫中的靠山。此时后宫除了杨贵妃,还有一位曹美人也深受宁宗宠幸。在立新皇后的问题上,韩侂胄觉得曹美人性情柔顺,较易控制,而杨贵妃工于心计,韩侂胄对其有些忌惮,因此他力劝宁宗立曹美人为后。杨贵妃从杨次山处知道了此事,虽然内心愤恨韩侂胄,却丝毫不表现出来,只在宁宗身上下工夫,极力讨得宁宗欢心。与曹美人相比,宁宗也的确更喜欢杨氏。嘉泰二年(1202)岁末,杨氏终于如愿以偿,被立为皇后。
对韩侂胄曾经阻挠自己为后一事,杨氏一直耿耿于怀,要伺机报复。韩侂胄北伐,杨皇后从一开始就不赞同,等到北伐遭到严重挫折,她便和皇子赵曮联合起来,竭力向宁宗斥责韩侂胄轻启兵端,祸国殃民。但是,宁宗对韩侂胄仍然没有失去信任,朝廷大权还在韩侂胄手上,他要反击杨皇后应该是易如反掌。杨皇后清醒地认识到,自己与韩侂胄已经到了势不两立的地步,必须抢先下手,才有可能在这场你死我活的政治斗争中取得胜利。自己现在仅仅掌握了后宫的大权,但要确保清除韩侂胄的行动取得成功,还需要有外朝大臣的有力支持。杨皇后便通过杨次山,找到了与韩侂胄素来不和的史弥远;史弥远也正在寻找攫取权力的靠山和内应,二人一拍即合,勾结在一起。
在诛杀韩侂胄的政变中,史弥远是前台指挥,而杨皇后则是幕后策划。命禁军截击韩侂胄的御笔就出自杨皇后之手。当韩侂胄被押往玉津园时,杨皇后向宁宗透露,将对韩侂胄动手,已将他押往玉津园。宁宗一听,也隐隐觉得韩侂胄处境不妙,立即要下旨追回韩太师,杨皇后一把夺过写有旨意的笺条,对宁宗哭诉道:“韩太师要废掉我与儿子(皇子赵曮),还残害了宋金两国百万生灵!”进而要挟道:“若要追回他,就请让我先死!”宁宗向来没有主见,现在看到心爱之人痛哭流涕,甚至以死相要挟,早就忍不住掉下泪来,追回韩侂胄的事情只得作罢,韩侂胄本可赢得的最后一线生机,就这样被杨皇后的眼泪葬送了。
诛韩成功使史弥远和杨皇后尝到了互相合作的甜头,从此,二人往来更加密切,一内一外操纵着宁宗。杨皇后时刻在宁宗身边,早已摸透了宁宗的脾气秉性。宁宗自奉节俭,杨皇后也在饮食衣服上尽量朴素。宁宗体弱多病,杨皇后就精心照顾他,甚至连他该服什么药都能推测得八九不离十。有一次,宁宗得了痢疾,召御医入宫诊治,御医刚号了脉,问了症状,还没有开方子,杨皇后在御榻后就发问了:“官家吃得感应丸否?”御医连连答道:“吃得,吃得。”杨皇后说:“须多给官家吃些。”皇后居然也解医道,御医惊诧不已,回答说:“可进200丸一次。”宁宗第一次服了200丸感应丸,病情略止,再服一次,病情果然痊愈。正是因为杨皇后对宁宗的体贴入微,加上她又比宁宗年长6岁,宁宗对她不只是爱恋,还有着很深的依赖。
随着宁宗日渐衰老,杨皇后也不得不为宁宗死后自己的地位担忧。她生过皇子,但都没有成活。宁宗养育的皇子赵曮虽不是杨皇后亲生,但母子间的关系还不错。他们曾经共同反对过韩侂胄,在赵曮被正式立为太子的过程中,杨皇后也是鼎力支持。为了答谢杨皇后,赵曮做太子后,给宁宗上书,列举她对自己的深厚恩情,不遗余力地颂扬皇后的种种美德。对于赵曮的知恩图报,杨皇后十分满意。然而,赵曮却于嘉定十三年(1220)去世,宁宗新选立的皇子赵竑,则对杨皇后和史弥远内外勾结表现出不满,杨皇后也对这个太子候选人没有什么好感。
嘉定十七年九月,史弥远发动宫廷政变,准备废赵竑,立赵贵诚为帝,有必要争取杨皇后的支持。宁宗刚一驾崩,史弥远立刻指使杨次山之子杨谷、杨石入宫面见杨皇后,将废立之事转告给她。杨皇后一开始还表示要遵守先皇宁宗的决定,不同意擅行废立,但杨谷兄弟再三请求,最后跪在她的面前,哭诉道:“内外军民都已归心,娘娘如果还不同意,必生祸变,那时我杨氏一门恐怕没人能活命了!”杨皇后顾及到自己以后的权位,终于向史弥远的废立阴谋屈服。如果说上次诛韩政变中,杨皇后与史弥远合作还是完全主动自愿的话,这次政变中,她则有些半推半就的味道。一方面,史弥远在她长期的纵容庇护下,羽翼已丰,杨皇后不再具有与之分庭抗礼的实力,只能服从史弥远的安排;另一方面,宁宗确立的继承人赵竑若登上皇位,对杨皇后和史弥远都十分不利,二人的相互勾结将他们各自的命运也牢牢地拴在了一起。史弥远正是抓住了这两点,最终说服了杨皇后。
史弥远拥立理宗后,杨皇后的地位的确得到了保全。尽管理宗即位时已经20岁,但史弥远仍然要杨皇后垂帘听政。杨皇后已彻底了解史弥远为人的阴狠诡诈,心中大概也在后悔自己养虎贻患,以致酿成今日权臣专政、尾大不掉的局面,她不敢再恋位贪权,垂帘听政还不到一年,便于宝庆元年(1225)四月主动还政给了理宗。然而,杨皇后醒悟得太迟了,韩侂胄之后,南宋又经过史弥远25年的黑暗专政,衰颓之势已经难以逆转了。
篇10:赵惇简介
宋光宗赵惇简介
光宗赵惇是南宋第三位皇帝。他生于绍兴十七年(1147)九月四日,43岁登极,仅仅过了两年,就患上了精神疾病。两宋历史上患有精神障碍的皇室子弟并不罕见,如太宗之弟赵廷美、太祖长子赵德昭、太宗长子赵元佐和六子赵元偓,他们的死都与心理疾病有关。这或许是出于某种遗传,加上统治集团内部无休止的勾心斗角,一些皇室成员的人格和心理不可避免地受到某种程度的损害。光宗的病态心理源于他对父亲的猜忌和对妻子的惧怕,在位6年间,他的病情不断加重,最后不得不在48岁时退位。光宗在位时间虽短,却在宋代历史上写下了极为奇特的一笔。
“孝”子:从东宫“孝子”到不孝之君
孝宗皇后郭氏共生4子,长子邓王赵愭,次子庆王赵恺,三子恭王赵惇(即光宗),四子早夭。孝宗最先立赵愭为皇太子,但不久病死。按照礼法,庆王、恭王同为嫡出,当立年长的庆王为太子。然而,孝宗认为庆王秉性过于宽厚仁慈,不如恭王“英武类己”,决定舍长立幼,于乾道七年(1171)二月立恭王赵惇为太子。有意思的是,孝宗对并非自己生父的高宗谦恭仁孝,而光宗对生身之父孝宗却一直怀着极大的疑惧和不信任。在东宫时,为了稳定储君的地位,光宗尚能对孝宗毕恭毕敬,而一旦登上皇位,父子之间的矛盾便开始凸现出来,并在各种因素的作用下日益尖锐。
东宫历来都是权力斗争的漩涡中心,太子言行稍有疏忽,不仅储君之位不保,而且还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赵惇深知这一点,因此,他入主东宫后,勤奋好学,一举一动严守礼法,对孝宗克尽孝道。孝宗情绪好时,太子也“喜动于色”,反之则“愀(qiǎo)然忧见于色”。孝宗常以诗作赐与太子,不断提醒他继承自己恢复故国之宏图壮志,太子在和诗中也竭尽所能地称颂父皇的功绩,努力表现自己的中兴大志。这种父唱子和无疑使孝宗更感欣慰,太子似乎的确继承了他的英武与志向。
赵惇小心翼翼地在东宫作了十几年孝子,年过不惑,却仍不见孝宗有将皇位传给他的意向,终于有些耐不住了。一天,太子向孝宗试探道:“我的胡须已经开始白了,有人送来染胡须的药,我却没敢用。”孝宗听出了儿子的弦外之音,答道:“有白胡须好,正好向天下显示你的老成,要染须药有什么用!”太子碰了软钉子,从此不敢再向孝宗提及此事,转而求助于太皇太后吴氏(高宗皇后)。他多次宴请太皇太后品尝时鲜美味,太皇太后心知肚明,在某些场合也曾向孝宗暗示过,应该早点传位给太子,但得到的回答却是太子还须历练。父亲威严强干,又迟迟不肯放权,这也许已经给太子的心里投下了某种不祥的阴影。
淳熙十四年(1187)十月,高宗驾崩,孝宗悲痛欲绝。对高宗的禅位之恩,孝宗一直心存感激,加上自己已年逾六旬,对恢复中原也深感力不从心,因此他一改以往为先帝服丧以日代月的惯例,坚持守三年之丧,既表明他对高宗的孝心,也借机摆脱烦琐的政务。淳熙十六年二月,时年43岁的赵惇终于盼到了内禅大典。孝宗传位于太子后,退居重华宫。他原本希望能像高宗那样,悠闲地安度晚年,却没有料到父子之间的矛盾与冲突骤然剧烈起来。
登上了帝位的光宗觉得自己再也没有必要装出“孝子”的模样来讨孝宗的欢心了。即位之初,他还曾仿效孝宗侍奉高宗的先例,每月4次朝见重华宫,偶尔也会陪孝宗宴饮、游赏,但是没过多长时间,光宗便开始找借口回避这种例行公事,父子间的隔阂逐渐显现出来。
绍熙初,光宗独自率宫中嫔妃游览聚景园。大臣们对此议论纷纷,认为高宗在世时,孝宗凡出游,必恭请高宗同行,而光宗只顾自己游玩。看到这样的奏章,光宗极为恼火,恰逢此时孝宗遣宦官赐玉杯给光宗,光宗余怒未息,手握不稳,不小心打碎了玉杯。宦官回到重华宫,将事情的经过掐头去尾,只禀报说:“皇上一见太上皇赏赐,非常气愤,连玉杯都摔碎了。”孝宗心中自然不快。另有一次,孝宗游东园,按例光宗应前往侍奉,可到了家宴之时,却仍不见他的踪影。一向搬弄是非的重华宫宦官故意在园中放出一群鸡,命人捉又捉不着,便相与大呼:“今天捉鸡不着!”当时临安人称乞酒食于人为“捉鸡”,宦官们显然语带讥讽,暗指孝宗寄人篱下的处境。孝宗虽佯装不闻,但内心的愤怒与痛苦可想而知,毕竟光宗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连起码的礼数都没有,作为父亲,岂能听之任之?
种种迹象已让孝宗感觉到光宗对自己的冷落和怠慢,而在立储问题上,父子二人意见严重分歧,进一步激化了原有的矛盾。光宗皇后李氏只生有嘉王赵扩一人,立为太子,本是顺理成章之事,但却受到孝宗的阻挠。可能是因为嘉王天性懦弱,孝宗认为其不适宜继承皇位,相比之下,魏王赵恺的儿子嘉国公赵抦生性聪慧,深得孝宗喜爱。当初光宗取代了二哥赵恺,成为太子,如今孝宗却宠爱赵恺之子,不同意将嘉王立为储君,无形中加深了光宗心中对孝宗本就存在的猜忌,让光宗时时感到恐惧和不安。在他看来,父亲似乎不仅对嘉王的太子地位,甚至对自己的皇位,都是潜在的巨大威胁。在别有用心的李后和宦官们不断离间挑拨下,这种恐惧感逐渐成为光宗挥之不去的阴影,其心理和精神压力越来越大,终于导致了无端猜疑和极度偏执的症状。他视重华宫为畏途,不再定期前去问安,尽可能躲避着孝宗。天子孝行有亏,臣子劝谏责无旁贷,而臣僚们的这些言行更激起光宗的固执与疑惧,终于引发历时数年的过宫**。
绍熙二年(1191)十一月,李氏趁光宗离宫之机,杀死了他宠爱的黄贵妃。光宗闻讯,虽万分伤心,却敢怒而不敢言,只能将痛苦埋藏于心。次日,光宗强打精神,主持祭祀天地的大礼。仪式进行过程中,突然刮起狂风,大雨倾盆而下,祭坛上的灯烛也燃起大火,祭祀被迫中断。接连两次精神上遭受如此大的刺激,光宗“心疾”加重,精神疾病彻底发作了,对孝宗的疑惧也日甚一日。每到一月四朝的日子,他就托词不去,有时明明事先宣布过宫,可又言而无信,临时变卦。后来他干脆以孝宗的名义颁降免去过宫的诏旨。如此行为无疑有损天子“圣德”,大臣们纷纷上奏劝谏光宗要尽人子之道。光宗偶尔也心有所感,绍熙三年十二月到次年正月,他三次赴重华宫朝见,但不久又故态复萌,数月不过宫问安。朝野上下,市井街头,对当朝天子的不孝之举议论纷纷,太学生们也加入了劝谏的行列,上百人上书要求光宗过宫,而光宗依然故我,根本不理睬外间舆论。
绍熙五年,孝宗得病,光宗仍一次也没有过宫探视。亲生儿子冷落自己到这种地步,孝宗心中充满了失望、悒(yì)郁与悲伤,病情急转直下。五月,孝宗病重。太学生们听说光宗此时竟然还在后宫玩乐,并不过宫省亲问疾,便写了一篇《拟行乐表》,其中两句说“周公欺我,愿焚《酒诰》于康衢;孔子空言,请束《孝经》于高阁”,辛辣地讽刺了光宗的不孝无德。
与此同时,群臣因光宗不从劝谏,纷纷上疏自求罢黜,居家待罪,“举朝求去,如出一口”,光宗统统下诏不许。丞相留正等大臣再三恳请光宗过宫探视孝宗病情,光宗不听,拂衣而去。留正紧拉光宗的衣裾,苦苦进谏,光宗仍不为所动,自回内宫,群臣只得恸哭而退。都城百姓对光宗的强烈不满至此也达到了顶点,不加掩饰地表露出来,曾经藏在心里的愤怒,现在“勃勃然怒形于色矣”,过去只是私下里议论,现在“嚣嚣然传于道矣”。
六月,孝宗驾崩,光宗仍然不顾百官奏请,连丧事也不肯主持,只得由太皇太后吴氏代其主丧。实际上,光宗内心深处仍然畏惧着孝宗,他不相信孝宗已死,以为这是一个篡夺自己皇位的圈套。他不仅安居深宫,宴饮如故,不为孝宗服丧,而且担心遭人暗算,时刻佩剑带弓以自卫。然而,正在这位不孝的皇帝终日提防自己父亲的时候,他却万万没有料到,皇位已经被自己的儿子悄悄地取代。绍熙五年七月,嘉王赵扩在太皇太后的支持和大臣赵汝愚、韩侂(tuō)胄等人的拥立下即位,是为宁宗。
“贤”妻:搬弄是非的李后及其下场
光宗病情不断加重,皇后李氏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她生性妒悍,又有着强烈的权力欲。一方面,她独霸后宫,不允许任何女人与她争宠,光宗对此只有忍气吞声,抑郁不乐;另一方面,她视孝宗夫妇为她皇后地位的最大威胁,想方设法离间孝宗、光宗父子,从很大程度上加剧了光宗的病态心理。
李后出身武将之家。据说她出生时,其父李道的军营前有黑凤栖息,遂起名“凤娘”。李氏十几岁时,一个擅长相面之术的道士皇甫坦到李府作客,李道命女儿出来拜见,皇甫坦故作惊惶之状,不敢接受,说:“令嫒将来必贵为天下之母,怎敢受她的拜礼呢!”绍兴末年他受到高宗的召见,鼎力举荐李氏,说:“臣为陛下做媒来了,为陛下寻得个孙媳妇。”接着把李氏出生时的故事说得天花乱坠,高宗听信其言,遂聘李氏为恭王赵惇之妃。
在做恭王妃期间,李氏尚能安分守己。恭王被立为太子后,太子妃李氏开始暴露出她骄横蛮悍、无事生非的本性。她不断在高宗、孝宗、太子三宫之间搬弄是非,到高宗那里埋怨孝宗为太子选的左右侍臣不好,在孝宗面前又诉说太子的长短。高宗方后悔不已,在与吴皇后的谈话中,他认为自己受了皇甫坦的蒙骗而撮合了这门亲事。
孝宗对李氏的做法也十分反感,屡屡训斥她道:“你应该学太上皇后的后妃之德,若再插手太子事务,朕宁可废掉你!”孝宗的劝诫没有起到震慑作用,反而在李氏心中播下了怨恨的种子。淳熙末年,孝宗召集宰执大臣,表示自己欲行内禅之举,大臣们都交口赞同,惟独知枢密院事黄洽不发一语,孝宗问他:“卿意如何?”黄洽回奏道:“太子可负大任,但李氏不足以母仪天下,望陛下三思。”尽管孝宗对太子妃有所不满,但如此直言不讳,令孝宗难以接受,毕竟李氏是自己的儿媳。黄洽接着奏道:“陛下问臣,臣不敢不言。他日陛下想起臣的这番话,再想见臣恐怕是难有机会了。”退朝后,黄洽即请求辞职。此时,孝宗以为李氏虽然刁蛮骄横,还不至于祸乱朝政,凌驾于皇帝之上,但事实却不幸被黄洽言中。
光宗即位,李氏成为皇后,越发肆无忌惮。面对强悍的妻子,懦弱的光宗既惧怕又无可奈何。一次,光宗洗手时见端着盥(ɡuàn)盆的宫女双手细白,不禁喜形于色,不料被皇后看在眼里。几天后,李后派人送来一具食盒,光宗打开一看,里面装的竟是上次那个端盆宫女的双手。一个宫女因为手白而得到光宗的好感,李氏尚且不能容忍,对于光宗宠爱的妃嫔,她更是必欲除之而后快。光宗还在东宫时,高宗曾赐给他一名侍姬黄氏,光宗即位后晋为贵妃,倍受光宗宠爱,李后自然妒火中烧,她趁光宗出宫祭祀之机,虐杀黄贵妃,然后派人告诉光宗说黄贵妃“暴死”。光宗明知是皇后下的毒手,但惊骇伤心之余,除了哭泣,连质问皇后的勇气都没有。这一突如其来的打击与第二天祭祀时发生的一连串怪事,直接导致光宗的精神彻底崩溃。
李氏一向对孝宗夫妇傲慢无礼,一次,孝宗皇后谢氏好言规劝她注意礼仪,她竟恼羞成怒,反驳道:“我是官家的结发夫妻!”言外之意宋代的药铺,是讥讽谢氏由嫔妃册为中宫,在场的孝宗闻此勃然大怒。以前他说废黜还只是想警告一下李氏,希望其有所收敛,但经过此事以后,他真的有此打算了。他召来老臣史浩,私下商议废后之事,但史浩认为光宗初立,此举会引起天下议论,不利于政局稳定,执意不从,废后之事只得作罢。孝宗废后的警告对李氏来说,时时如芒刺在背。为了保住凤冠,她更得牢牢地控制住光宗,使其疏远孝宗,只相信和依赖自己。
孝宗为给爱子治病,搜集到民间秘方,照方和好了药,本可差人给光宗送去,但孝宗恐怕被李后所阻,就准备等光宗来重华宫问安的时候让他服用。李氏此前已经听说孝宗不同意立自己的儿子嘉王为太子的事情,认为孝宗是借机来发泄对自己的不满,此番孝宗让光宗过宫服药,更触动了她敏感的神经,以为这是孝宗要毒害光宗的一个阴谋,自己的皇后之位也会因此而受到极大的威胁,便极力阻止光宗去见孝宗。不久以后的一次宴会上,李氏当面向孝宗提出立嘉王为储,孝宗沉吟不决,李氏竟然责问道:“我是你赵家正式聘来的,嘉王是我亲生的,为什么不能立为太子?”孝宗大怒,拂袖离席。回宫后,李氏向光宗哭诉,又重提服药之事,说孝宗对光宗有废立之意。光宗本就对孝宗不肯立嘉王耿耿于怀,李氏这一番添枝加叶的挑唆从侧面“证实”了他无端的猜疑。此后的一年多时间里,他再也不愿去重华宫朝见孝宗夫妇了。
在光宗突然发病的当晚,孝宗亲自过宫探视,看到儿子满口呓语,不省人事,不禁又急又气,召来李后厉声训斥道:“你不好好照顾皇帝,以致他病成这样。万一皇帝有何不测,我就灭了你李家!”接着嘱咐丞相留正劝谏光宗保重身体,若光宗不听,就等他到重华宫问安时亲自劝谕。几天后,光宗病情稍有起色,李后故技重施,哭诉道:“皇上近来龙体欠安,太上皇迁怒臣妾,打算诛灭妾族,臣妾有什么罪过啊?”又将孝宗吩咐留正的话肆意歪曲,说孝宗要在光宗再过宫时留住光宗,不让还宫,这样光宗更不敢赴重华宫了。
在过宫问题上,有些大臣对光宗的进谏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光宗有时也似乎被打动,当时答应了过宫,但一入后宫,就会在李后操控下改变主意,最终也未能成行。一次,光宗在群臣苦谏下传旨过宫,即将出发之时,李后从屏风后走出来,挽他回去,中书舍人陈傅良出班拉住光宗衣襟,一直跟随至屏后。李氏呵斥道:“这里是什么去处!你们这些秀才要砍了驴头吗?”陈傅良只得大哭而出。宗室赵汝愚是光宗较为信任的大臣,对于他的劝说,光宗也是“出闻其语辄悟,入辄复疑”。这种反复无常的举动固然是因为光宗的病症,而李后在光宗身旁不断的挑拨与阻拦,无疑加剧了其忌讳过宫的病态心理。在这种情况下,光宗的精神疾病注定是无法治愈了。
光宗的病情时好时坏,无法正常处理朝政,这正中李氏下怀。从绍熙三年开始,“政事多决于后”,大权旁落李氏之手。然而,她既无兴趣也无能力参决朝廷大政,权力对她而言,最大的作用就是可以为娘家大捞好处。她封娘家三代为王,侄子孝友、孝纯官拜节度使,一次归谒家庙就推恩亲属26人,172人授为使臣,下至李家门客,都奏补得官。李氏外戚恩荫之滥,是南宋建立以来所没有的。李氏家庙也明目张胆地僭越规制,守护的卫兵居然比太庙还多。李后一门获得的显赫权势、巨额财富,无疑都是其患病的丈夫光宗所赐。随着光宗病情的恶化,政局也开始动荡不安,群臣再也无法容忍这个疯子皇帝。绍熙五年(1194)七月,赵汝愚、韩侂胄等人拥立嘉王登基,是为宁宗;李氏自然也一道被遗弃,无论她如何泼悍,终归无济于事。
宋代的酒瓶光宗此时对政权交接尚蒙在鼓里。当他知道后,长期拒绝接受宁宗的朝见,依然住在皇宫之中,不肯搬到为太上皇预备的寝宫里。他对于失去皇位的担心终于应验,病情因此又加重了。与他一同失势的李氏一反常态,对光宗不再像以前一样咄咄相逼,反而有同病相怜之心。她惟恐触动光宗脆弱的神经,常以杯中之物来宽解光宗心中的郁结,还反复叮嘱内侍、宫女,不要在光宗面前提起“太上皇”和“内禅”等敏感字眼。
当初皇甫坦一番故弄玄虚的话,让李氏母仪天下,从此她对术士之言深信不疑。一旦她成了宫廷斗争的失败者,命运已经很难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更需要各种术士“指点迷津”,以解除苦难,得到“安静”。她听算命的说自己将有厄难,便在大内僻静之处辟了一间精室,独自居住,道妆事佛,以求神灵保佑自己平安度过难关。然而,平日作恶多端的皇后并未因此而心安理得,反而受到了更大的精神折磨。庆元六年(1200),李氏在精室中染病,却没有人来关心照顾。七月,这位昔日泼辣刁蛮而又工于心计的皇后孤寂地死去。李氏死后,宫人到中宫为其取礼服,管理钥匙的人怨其平日凶狠,拒不开启中宫殿门,结果礼服没有取到,宫人们只得用席子包裹尸体,准备抬回中宫治丧。半路上忽然有人大喊:“疯皇来啦!”宫人们一向怕遇见疯疯癫癫的光宗,一听到喊声,便丢下尸体,急忙散去。过了很久,他们才知道不过是旁人故意喊叫的时候,再回去寻找李氏尸体,尸体已在七月骄阳的曝晒下散发出阵阵刺鼻的恶臭。治丧时,宫人们只得杂置鲍鱼,燃起数十饼莲香,以掩盖难闻的气味。一代骄后落得如此结局,也是其多行不义的结果。
综观宋代后妃,能够影响朝政者并不少见,但如李凤娘这样完全控制丈夫、大肆封赏外戚、蓄意制造皇帝父子对立的皇后,在两宋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她既无辅政之才,又无后妃之德,高宗仅凭术士的无稽之谈就选中她为恭王妃,种下了日后的恶果;孝宗始而不听黄洽之谏,继而耽于史浩之阻,废后不成,失去了补救的机会;光宗生性懦弱,对于这位泼悍的皇后除了惧怕,根本不可能制约她的所作所为;只有当新君宁宗即位后,她才随着丈夫光宗的失势而失去了往日的淫威。李氏的一生与南宋初期前后四代帝王紧密联系,从她的经历中,不难发现南宋初年政局变化的诸多诡异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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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赵南星阅读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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