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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中吟散文

2023-08-02 07:58:06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yi真yi假”通过精心收集,向本站投稿了10篇病中吟散文,下面是小编整理后的病中吟散文,欢迎大家阅读分享借鉴,欢迎大家分享。

病中吟散文

篇1:病中吟美文随笔

病中吟美文随笔

忧伤折叠折叠,病痛也许会轻些许;痛苦拾掇拾掇,心情或许轻松些许;打发“打酱油”的幸福,在我的身边没有半点犹豫就停留下来;招呼迟到的月亮,不要矫情自作,随意打扰星星为黑夜亮着的那半瓣光明;教诲明天的太阳,乖一点,再乖一点,把第一缕阳光洒在辗转的病榻上……

衣服是破了,破了就要补,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也许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谁还会为一件破衣服过多去用心思呢?否则那衣服已经超过了衣服的用途,经验主义告诉明白事理的人,主人不是把他看着衣服,而是生命或感情的一部分。我有件衣服,真的破了些许年了,先前是个小洞,经过多年的打磨,不得不缝缝补补了,所以顺理成章上了医院。你会笑话我,破衣服是现在世界的流行色,新衣服没洞就不算酷,所以现在每一条牛仔上都有别具心裁的“伤口”。但是,为了呵护为我卖命的身体,不敢新潮,只能对时髦说不,很坚定得说不!

我不敢那样新潮,我宁愿用陈旧的脑筋翻阅世界,用过时的眼光看新问题。所以,我对自己那件旧衣服,还是会认真打理的,毕竟是自己的,毕竟人一辈子就那么一件。补了,还是一件衣服,补丁就算是在衣服上绣花吧,是人生旅途中的一记号。走进医院时,妻子一个劲埋怨:你呀不撞南墙不回头,现在知道亏大了吧。还好,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我笑答:绣花不明显,不出色呀,记号小了怕你老了看不清呀,这可是为你好呢,这辈子你再也不会将我认错了呀!

天下着雨,那是在窗外。心有点慌,那是在窗内。我换好了带蓝色条条的手术服,护士给我手腕上套上手链般的蓝色标签。那刻我想到了,周杰伦的《千里之外》里的几句:屋檐如悬崖,风铃如沧海。时间被安排,演一场意外。我一身琉璃白,透明着尘埃。岁月被覆盖,过去成空白,结局却终将被打开!昨天和今天相隔多远?千里吗?心才是尺子,坚强一点,可能一步之遥,恐惧一点,也许天涯之外。

从四楼电梯到十楼只用了五秒,从十楼出电梯,进手术室也是五秒,从手术室大门,到手术台最多也是五秒。没进手术室时做好不慌张的准备,一旦躺在手术台上心头还是袭来一丝丝惊慌。无影灯像几面硕大的`眼睛,但是你永远看不清那眼睛里的表情。如戴着口罩的医生和护士一样,只有在声音里判断他们的恐惧与快乐。麻醉师叫我把脊背甩给他,不一会一群蚂蚁,从脊梁蜂拥而入。主任医生在我清醒的时候给我开玩笑:“你为什么不早点做手术呀,是不是原来没有碰着我呢?”我笑答:“我一直在寻找拆弹专家,只是现在才碰着你了!”“不用紧张,一会儿你那炸弹就会灰飞烟灭的!”

不知什么时候我睡着了,连梦也来不及做就睡着了。一觉醒来窗外已是万家灯火了。但是,这个时候,属于我的只是我的意识,我的肢体根本不听意识调遣。腿部和膝关节很累,就叫妻子用力把它伸平。妻子把退伸平了,就是感觉还是蜷缩弯曲着,累依然如故。妻子一边帮我按摩一边说:“从我的体内取出一大一小两颗炸弹,大的如鸡卵,小的如卵黄。”我没有见过那场惊心动魄的刀光剑影,也没有见过上帝交给天使为我与魔鬼做了何等生命之搏。如巨石在大海上击破万重天,只看到万道涟漪,不闻半瓣惊雷,此后,天还是天,海还是海!

躺在病床的几天,除了接朋友的问候电话,就是和前来探望的亲朋搭讪,再就是配合医生和护士的治疗。看到一个个病友出院了,既高兴又感到有点不舍。大部分时间我都是守着点滴,在计算时间的流程,时间从药瓶滴入液管,再一点一点流入我的身体,我就是时间的容器了。一天,护士测量我的脉搏,我半开玩笑:“我的脉搏和时间的心跳一致的吧?”护士笑答:“你走在时间的前面了!”“我说自己怎么就老得那样快呢,原来是在和时间赛跑呢。”手术后的第四天,旁边病床来了一位会唱歌的病友,他只要一睡着了,便用量出男高音歌喉来。高亢的歌儿,此起彼伏,不知疲倦。我一夜未眠。第二天,一大早那病友满足地醒来。我说:“老弟呀,你是一位了不得的男高音歌唱家,哪个音乐学校毕业的?”一句笑话,把哪个憨厚的年轻人弄得哭笑皆非。但是整过病房融洽的气氛更浓了。

十天里,我老是让那英的《春暖花开》,还有孙健的《风吹麦浪》陪伴着我,那歌声总让我看到了生机勃勃的世界,看到了丰盈收获的季节……我迎来了修葺一新的开始……

篇2:病中散文

病中散文

想生病,却不。

等待很久,打算与忙碌的工作告别,与繁琐的事务告别,与一个个琐琐碎碎的芝麻绿豆大小的不起眼的生活告别。可它偏不,身体偏是好好的,跑步跳高、打篮球赛跑,或者兜风、淋雨、晒太阳,再折腾它都好好的。好想和你作对似的,让你无法摆脱这“囚徒”一样的生活。苦恼啊,苦恼,太疲惫了,太枯燥了,太乏味无聊没意思了,这样的生活,这“囚徒”一般的生活。

不想生病,偏生病了。

冥冥之中有我们的主吧,叫你怜惜自己的身体,你就怜惜吧。一场喜宴下来,你高兴地喝昏了头;一场春雨淋过,你浪漫过了头;或是……的原因,总之,该是感冒的症状。发烧,头疼,甚至胳臂腿老不自在,似乎是小时候所见得了“癫痫”的羊一般蒙头乱撞。东吃一片咳嗽药,西吞一包感冒药,南叼一颗退烧药,北咽一口肠胃药,中再夹一串咽喉药,实在无法,稀里糊涂打一针镇定安神药。整个药都用完了,才发现扁桃体肿大,头上仿佛带着紧箍中,病急乱投医,挂上液体打点滴。等折腾够了,才觉着似乎捡回来半条小命,或者四分之三吧。

俗话说“怕处有鬼”,也说“说曹操曹操到”。这不,每逢草芽发的时节,一些慢性病顽疾之类就爱复发。我当初庆幸自己一年到头不管怎么折腾,直至破了烟酒戒,也不感冒;现在是悔之晚矣。

当初对待病的举措,乃是“讳疾忌医”。如今却成了“临时抱佛脚”了。

可见,检点的生活习惯应当成为必须奉行的一条行为准则,无论怎样,都不能丝毫越雷池一步的。否则,健康的身体没了,一切都没了。

病中,回想母亲的悉心呵护,设想妻子的周到侍候,奢望儿女的殷切问候,渴求朋友的热情祝愿。都没有,甚至只有反唇相讥,甚至不管不顾。自我反思,深责己心:大男人,要那些,怪肉麻的,干脆忘记疲惫与劳累,缓一缓神,该干啥干啥去。

这大概是火一样的生活吧,才能炼成一块“好钢”。不过,这“火”有点特别,不是熔炉里的烈火,也不是能烧着枯草的野火,也不是煮饭烧水的灶火,而是一股看不见的毒火。让你在不知不觉中像着了魔、中了邪一般,头发晕、脸发烫、胸闷气短、胳膊酥腿软,接近一个脑中风后遗症、或者精神病患者、或者植物人,要么帕金森综合症,要么就像歇斯底里抑郁症。总之,情形是相当严重的,用一个时尚的词来形容,就是,你要在这个世界“歇菜”了。

但好在主流意识还在,大脑还总算清醒。依然忙碌着,依然吃饭着,依然琐碎着,依然鸡毛蒜皮渺渺小小着,依然反反复复着毫无意义的。

确实有病!

夏声起了,什么鸟“咕——咕咕——咕!”一声接一声不歇气地高声地叫着,打破了夜的沉寂。

今天天气一下子很热,夹衣夹衫都穿不住了,有人穿了单衣单衫、穿了衬衫短袖、穿了时尚的迷你裙,在太阳底下晃,晃得落伍的人们眼前发花,抖了一跤好像要栽倒。

幸亏入夜了天黑了,让怕病的人心安了。厌烦的鸟声却叫嚷起来了,扰得人又心神不安起来。那声音,就像是一个人演口技,两个人演双簧,高一声低一声像夫妻拌嘴,又像邻里吵架,或者真的是鸟们在谈情说爱呢……谁说得清?

可能说清的',就是,这是夏天的声音。

每年夏天夜里,尤其是麦收时节,这种鸟的叫声最响、叫得最频。好像能刺穿你的耳鼓,让疲倦的人能打起百倍的精神。

它能疗我的心病么?

我是一个奔四的中年人,却依然延续着学生时代的梦想。这是很不实际的呀,本应该是断了梦想、而认命的呀,本应该是善始善终把手头工作做好的呀。为什么要应付呢?为什么不做出最好的成绩来呢?……

我反反复复自问自责着,它却不叫了。

有病?!

难道这是幻觉?我不是明明白白地坐在这里霹雳啪啦的打着字?

有病?!

这样调笑的结尾吧:

夏天来了,鸟是有病的我;

我是有病的鸟,夏天来了。

篇3:病中经典散文

病中经典散文

太阳终于出来了,尽管是在下午,小区对面的楼房依旧镀了层柠檬色的光。生命是华贵的,那一刻,砖瓦都是饱满的。

生了病,很漫长的病,记忆里从没病得如此之久之重之疲劳,恋着床,恋着睡眠。窗外风声、雨声、市声混沌着。雨下得缠绵,没完没了,早春模糊,像我的睡意。躺在床上,想着新鲜的玉兰是否开了,湖边的柳是否垂了线,大自然那么鲜嫩,干净得像个孩子,该来的终会来。

昨夜,还听到窗外马路上,一个小男生撕心裂肺地在哭,不知受了啥委屈,用了那么大的气力。须臾,又听到一个大人急吼吼的声音,想着成长真不易。醒来却是安静的,朝暾初上,白白的一个世界,仿若什么都不曾发生,倒像是自个的一个梦。

病情反反复复,期间听了一场课,赴了两场友人的邀约,以为无碍,却愈发重了。听朋友的话,用深桶子泡了腿,发了汗,煮了红糖姜茶,买了温度计。没输液,是懒得上医院,走到半路都折了回来。那样的嘈杂,费时费力,让人着实难耐,一味的依赖抗生素也不好。

日子就这样慢慢挨下去,一天天,竟有点恐慌,像一朵花的香气,说没就没了。好久没打字了,日子都薄了。有时候,甚至想还会不会再写下去,净是些废话,自己都不愿意听,又说给谁。什么时候能站在时间之外,写一个故事,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有关生命美学和低微内心的。那样的吐纳,像瑜伽,再自然不过。是自己收藏的一条河流,从这端到那端,白茫茫一眼无尽。而不是花朵,这是两个概念,就像美和艺术从来都不一样。美是天下的,而艺术注定是自己的,有“我”的介入,方为真趣。

花是美的,但不是艺术的,只有进入人的感情领域,窑变成自己的色泽,再一次呈现时,方是艺术。所以那个画家死在了异乡,他的画多不成比例,变异孤独,那是他的眼睛,深藏纸中,后面的属性和标签才是大众的。艺术是缓慢的,精神上的教养,上帝解渴的声音,那么微弱,要说关乎别人,也是别人的艺术艺术了你。就像这个春天一定还幽居在某个路口,不打扰人,也不被打扰,来了就来了,走了就走了。

长时间囿于病榻,忽然怀念起那些健康的日子,活蹦乱跳的该有多好。

秋其来信了,这是她好久后的讯息。那一刻,有泪滑过,我知道她也病了,病的不是身,而是心,比我重。

她居山里,那么寂静,像另外的一个我。那个尖顶铁皮瓦的木屋,我曾在纸上见过,似一个红色的童话,幽暗在一棵棵古杉里。不远处是一座天主教堂几何样的塔尖,很多个夜晚,秋其下晚自习独自从那走过,寂静的山路,只有她皮鞋的回声。那幢木屋,起初是位传教士的寓所,后来住了个武汉人,再后来成了她婆婆的婆婆的家。

老婆婆一百多岁了,经常坐在券廊的竹藤椅上和猫咪一起晒太阳。精神好时,会把猫咪塞进大围裙兜里,和秋其的孩子叮当一起抚摸梳理猫毛,听猫咪喵喵地叫。光阴的细纹落在那,秋其在老婆婆的身边摘菜,晾晒衣物。四周安静,只有墙壁的闹钟滴答滴答轻响。

老房子就这么老着,和老婆婆和那些日久年深的木纹,窗前挽起的藤蔓,以及有着新鲜生命的叮当。没人知道它确切的历史,老婆婆老了,有些事记不得了,秋其整理文献时,也未曾发现任何蛛丝马迹。秋其说这只是一个生命的巢穴,尘世的庇护所,无论作为有着怎样历史记忆的老别墅,还是简陋的木板房,现在只是一幢普通山民的住宅,一幢保护和关怀她们简单生命的房屋。狭窄的木门,锁眼,窗棂,有火,有烟在屋顶上嬉戏。

院子是安详的,晒着一簸箕一簸箕从山里摘的野茶,竹竿上挑着各种被太阳晒干了的野蘑菇;鸢尾、含笑,洁白香浓的栀子,细细森森开了一院,和这座山中万千植物样,都是秋其深爱的。冬天来时,她把它们挪进屋,和家人一起取暖。

背包客也会误入这条小径,举着相机,询问些植物的名称或有关这座老别墅的身世。秋其会含笑告诉他,他摄下的那朵花叫含笑。他们不知道这个清秀美丽,长头发的女子是谁,不知道她叫秋其,不知道大山予以她纯良温净的性格,以及丰厚的内涵。她的心思,是座博物馆,里面盛满了山川、河流、时间、人物、图案、青草般的气息。她是自然的,她的思绪像曲折的山道,柔韧的山风,绵长而悠远。

秋其也在廊檐下扫落叶,收拾孩子的玩具,用笔记本记下一些零散的思维。那些朴素柔和充满恩泽的文字可以激发我的灵感、表述,以及对生命的另一种体验。所以她柔美的灵魂不单单只属于自己,那是山顶流下的清泉,每一个路过她湖泊的人,都会照见自己。

她说下雨时,那些雨点打在铁皮瓦上,以三级跳的形式再跌落在一楼地板上;她说晴天,是从窗帘被染红的那刻开始的,她搂着叮当,那些美丽的线条穿过松软的棉絮进入叮当的身体,孩子熟睡着,小手掌里还安静地握着一片,而大山早已被唤醒。

她在她的书房里给我写信,那些小信像蓝色的雪片飘入我的窗口。搬家时,我曾卖掉过书。她说:想哭!每一本书,都是静静围绕自己膝头的孩子,也都是我们转过身去的昨天……”那一刻,四壁的纸张是温柔的,时间静静流淌在每个细节里,她用眼睛深情地抚摸着,它们都是她的孩子,她给它们以安全的臂弯,引领着到达一个光辉的所在。那些哲人都是我们回身的亲人!

就像在一座大山面前,她是那么庄严,是女儿也是母亲!

她在信里说:“真正爱山敬畏山的,是山林的土著和她的山民。守山的山民走了,商人多了,山热闹了。今天散步走过戴笠别墅和西哈努克亲王别墅,天下起毛毛雨,在那庭院里站了一会儿,不知为何泪流满面。显然不是为了来去匆匆的著名政客和领袖。”

合上小信,我呆呆地望着窗外香樟还没来得及换掉的叶子。知道她心疼什么,为何落泪。我们迷恋的时间走了,生命里的根须轻而易举地就被折断。那座山不再是过去的那座山,没有等我,美好的影像只留存在曾经的纸上,秋其的文字里。那座木屋也没有等我,都将不复存在,这也是她半年来纠结低落的原因。她深爱着它们,每一片叶子,每一条溪水。

她说她收到了我的新书,带了一本放在办公桌上。左边是普里什文的《鸟儿不惊的地方》、苏子《东坡志林》,右边是林文月《京都一年》、阿姜查《森林里的一棵树》。她说我会喜欢这些邻居的,她把我和一切美好的事物放在一起,不管我是否惭愧。

她说里面的文字她都熟悉,现在以一本书的形式出现,忽觉隆重。我题写的几个毛笔字也让她感动,写字是日课,一笔一画且行且珍重。“隆重”多好呀!但那不是纸给的,是秋其。就像她一直想给一座大山以隆重和祝福,但办不到。人都是轻的,尘世间的一根羽毛。

先生在朋友圈看到我生病的消息,发来秘方,嘱我坚持泡腿,喝生姜红糖水。先生还给我画了画像,我生平里的第一张画像。那么像我,五观神态及散发出来的气息。油画是漫长的,需一遍遍上色,干了方能继续。我不知道先生用了多久的时间,一个月还是半个月,总之,从这个冬天开始,就在酝酿。雪一直在下,天气极寒,白白的一片,十多年没有过的场景。只要稍停,先生就去画室,打开电暖气,安静作画。

?先生是位老人,每天看书,习字,挤公交,烧三餐饭,有时还拉着米袋子上楼,中间往往歇上几歇。先生简朴,一身布衣,隐匿在这座小城。我不想用任何形容词来形容他,那些东西都很脆弱空洞,他身上的仙气是漫长而严肃的岁月给的,也是艺术的转换。我曾开玩笑说,先生即便掉到灰堆里,都有出尘之美。的确如此,有些东西是遮不住的,哪怕再大的苦难与疼痛。

先生轻盈,心里只有艺术,画着画着就忘记了时间,那种状态真好,松针落地,一片寂静。“给内心世界以自由,打开一切闸门,你会大吃一惊的发现,在你的意识里,关着远远多于思想情感和诗的力量。”先生就是这样的人,是人世间留给这个古城最美的礼物。而画像,是我病中,以致一生收到的最美最珍贵的礼物。

我从不未向先生索过画,更别提画画像。就像我不喜欢别人向我索文样,每个人的劳动都应是喜悦的,那是内心的光芒,不被浮云遮蔽。我更喜欢距离,那是对他人的尊重和自我固守的自尊。先生用了稳重的咖啡色调,大公报做底,衣服的领子高而贴服。照我照片画的,只是置换了年代,像一张老旧底片的翻拍,那是唤不回的记忆,对美和一个时代的追忆。

先生从来不运作自己的画,他学生画作的价格已然不菲。先生是安静的,很多东西打动不了他。还艺术以初心,他一直这样做,就像他十几岁时捡烟头,那时的烟头没过滤嘴,烟丝烧不尽,拾得多了,可换分分钱,好久才能买一本美术方面的书籍和文学上的著作。《金蔷薇》就是这样来的.,如老沙梅样,他打首饰,先生买书。他们都在淘金,都很纯粹,现在依旧是,所以我敬爱这种人生。

前几天我出去买菜,天是阴的,风摇动着香樟的树梢,并不觉得冷。是春天的风,恹恹的,绿是老绿,并没些许新意。梧叶还没掉光,焦脆地挂在光秃的树杆上,风一吹,哗哗作响,似干花。这样的寂寞真好,如贴上去的简笔,只是一个轮廓,没太多的意象和心事,离冬不远,离春也不近,就那么清寂着。

一棵树总是美的,春天时鲜嫩,毛茸茸,有粉的声音一层层发生,耳膜是鼓的。纱帘外新煮了茶,白软软的,洗透了的香。春就是这样,飘忽着,一片叶子往往比一朵花更温和,更长久,更像春天。即便到了秋,通体黄透,一大片一大片往下掉,也是别致的。在路上,被风簌簌地刮过来又刮过去,那么惆怅。每晚散步,卷到脚边,俯身拾起一片,带回去放在飘窗上,夜便殷实起来。

季节,只不过是随手拧亮的一盏灯,时光是矮的,笼着伏案的人,那层暗桔色,柔和而考究。安静里,多少人睡去,又有多少人安静地醒着。

风扬起大衣的摆,慢慢地走着,并不急着到菜场。身边的门面都熟悉,生意并不好,冷冷清清。没戴眼镜,世界是模糊的,看不清任何人,这样倒好,仿若路上只有自己,街道也就变成了一个人的街道,那么空旷,如在旷野。

很羡慕那些不知疲倦的车,没有归期似地一直往前开。心里想着要是不买菜就好了,便可节省下时间做些喜爱之事。

菜场里没人等,熙熙攘攘净是些陌生的面孔,只有一次看见自己的爹妈提着袋子站在那选菜,袋子里装有香葱,绿绿的。我抱了一枝梅,夹了叠宣纸,远远望过去,老太太穿了件鲜亮的袄子,戴了顶帽子,半指手套,低着头,很干净的样子。帽子是我买的,一眼的喜气,安稳得像年画。生命奇妙,俗人俗事的光环,亲切到到哪都能碰见。

还有一个卖鳝鱼的,脸上有条疤,红赤赤的,是个女人,四十来岁,也卖螃蟹、黄颡和财鱼。我每次去都找她买。她没门面,只在路口进去不远处就地摆个摊,两个盆子,一块板子便是全部的家当。她麻利,笑得也轻盈,一边低头做事,一边应答着,偶尔抬头,也是明媚的。她收拾鱼,回身从摩托车龙头上扯下袋子,撩起旁边盆子里的水洗手,在围裙上擦一把,接钱数钱找钱,动作像流水。阳光暖暖的,照着简陋的菜场和她的脸,那么好。她不丑,挺好看的。

关键是她对我好,鳝鱼卖别人35元一斤,卖我28。28是我还下来的价格,也就成了惯例,不管年节,她就这么卖着。即便饭馆成盆成盆的要,也比我的贵。她不关秤,高高的,还价也不反感,嘴里笑着说卖不起,却一如既往收着老价钱。她卖的是野鳝,真正的黄鳝,个头肥大,炒出来鲜嫩,肉翘翘的。

有一次,我买了她的螃蟹,是公子,又跑到里面称泥鳅。贩子问多少钱,咋不买她的,也是个女的。我询了价,她说58,我说我买的价格你卖不起,她问多少,我报了价。她说下次来,我也这个价给你,可知菜场的水有多深。一个男人过来,并不还价,提着便走,这点女人总是显得琐碎小气。

每次去,依旧寻巷口的女人,有时候走过去,又倒回来,重新找一遍。她若不在,便很失落,向旁边摊位打听,卖花的告诉我,她家里最近有事。能有什么事呢?心里不免嘀咕起来,是不是儿子要结婚了?这一想,自己倒笑了,纯属杜撰,于她知之甚少,有没有儿子,真不知道。也会想她是不是病了,水那么深,天那么冷,那双手泡得那么白。又想她脸上的伤咋来的,年轻时是否有过噩梦,现在过得好不好,爱人待她若何,一连串的问题。

总之。我开始惦记她,在这个菜场,从没这样惦记一个人,就像这个午后,我在键盘上想她,并写下有关她的文字。有一次,等了她一个月,要还她十元钱。见时,竟有点小兴奋。她说,不急的,你,我还不放心!

有个买芋头的老太太也好,七十多岁,胖胖的,低头坐在一个小木凳上修芋头,那么专心,花白的头发搭在前额。市场闹哄哄的,独她静,像尊佛。她修的速度赶不上卖的速度,五元一斤,恒温,年节不变。只要碰见,也准会买。回家改刀,放点葱姜蒜粒,伴点红辣酱,上笼一蒸,白白的一盘。有时只稍许点点盐,清淡着,像刚长出样

昨天短信提醒,云柜里有快递,过十分钟又提醒超时或出现异常已被派送员取出。停下手里的笔,跑到门房找了找,无果;又冒雨去云柜输了密码,提示这个号没待取件。遂疑惑起来,越发想知道是个什么物件,给快递公司打了电话,折腾几个来回。快递小哥说还在云柜里,拿出来,又放了进去,云柜最近总有点小问题,实在不行,明天他过来取。

没想到深夜十一时许,刚熄灯,有电话进来。拿起“喂”了一声,对方竟踟蹰起来,说是不是睡了。我问是谁,他报了身份,说把件取了出来,在楼下等。望了一眼窗外,枝摇叶颤,雨点噼啪,忙穿着睡裤跳下床,打着赤脚,想找件袄子穿。一想还病着,凉不得,遂向客厅捂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爱人喊,烦他下去一趟。

想着,这个小哥真有意思,这么晚了,又是风又是雨的,还记挂着。

另一个快递小哥也有意思。前几天,买了一条手绘的裙子,打开一看,远不是那么回事,质量草率得要命。没上楼,转身直接塞给他,烦他帮忙寄回去。快递小哥说,那你得和对方说好,我说不会,才学网购。他说那也得打个电话。一摸没带,他把自己的递给我,沟通后,我把手机还他,另给了十元钱。小哥回去,给我发来短信,说,他已原单寄回,不用快递费,把钱退我。

用平板看了几部电影,日本老片子,过去式场景,局促的小站,暴风雪的夜晚。小人物小故事,罪犯警察,人情人性,那么纯洁安宁,又那么温和动人,一点都不躁。女人安稳,如雪夜里的小店,不需要太明亮,却是暖暖的。不禁叹息,日本的女人真不错,心里安详,植了香气,有教养,没被打劫过。

每天坚持临两篇字,给老师交作业,老师在那边等着呢。

写到这,忽然觉得老南门外的樱花是不是要开了,若开了多好,雪一样一层层落下,纷纷扬扬的,整个春天就下下来了,巷子里也就染上淡淡的香。

篇4:病中闲吟的诗歌

病中闲吟的诗歌

每日与笔墨诗赋作伴,

病中闲卧,清欲寡欢,

此情此景何堪,

谁人能懂谁人怜?

孤影冷衾无人问,

潇湘梦萦赋凄凉。

闲散之际,恰逢多事之秋。

唯独寻医苦日连,

扶风弱柳病久缠,

形单影只谁相伴,

痛断肝肠唯自尝,

谁慰我惆怅?

谁与我同剪烛共柔肠,

谁伴我寂寥孤冷窗,

自古红颜多命薄,

香消玉硕流年逝,

心高气傲知音渺,

唯有诗书度日长,

怎遣此心忧?几许闲愁,

几多离殇?

蹙锁凝眸何日展?

何日予我婉约雨露与阳光?

何日还我昔日丰采风韵翩?

香笺共锦,愁眉两叶,人倚西楼,

转眼又是一年秋,

芳心一点扰心头,

此情思悠悠,却缱绻,分付东流!

何以共婵娟同梦缘,

君可知否?

梦魂纵有也成幻,

哪堪和梦无。

花前月下共缠绵?

君却未知我懂我伴我愁,

相伴相携到永久?

君可知我怜我此心因何忧?

叹只叹,红尘路上无奈何多烦忧,

谁解我心语心愿与心伤?

独酌闲吟赋清词,

醉墨醉语韵诗魂,

心如止水独清闲,

我自逍遥彩云间,

管他尘世惹波澜!

你说羡怜我才比女仙,

只叹红尘无情又无缘!

篇5:病中私语散文

病中私语散文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昨夜神情恍惚,梦不断。

今晨,窗外阴沉的天与昨日的艳阳形成显明的比照。突然,一阵秋雨哗啦啦下个不停,地上满地的白珠跳跃。秋雨知寒,躺在病房洁白的床上,任思绪飞扬。40多年的人生,已有4次住院的历程。虽说每次躺在病房的病因不大相同,可每次的'心情大多是忧郁的。谁都希望拥有健康和美丽的人生,可天怎么都能随人愿?只有坦然面对每次的病体缠身,细想内心那敏感的神经是否真能彻底的坦然呢?麻烦家人护理就是内心最大的不安和愧欠,想想自己又曾为他们付出过多少呢?感觉自己成了家人的负赘,有将这份实实在在的亲情铭记于心,感怀于心,亲情无价。

术后已有4天时间,身体在家人的精心护理下,开始复原,身体一天比一天好。回想那天外甥对我说:姨,你从手术室出来,清醒时第一句的话就是“全切了吗?”。我很愧疚不已。我只担心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件是否完好,而自私的忽略了手术室外家人的那份忧心。原来自己竟然是那么的渺小和自私,全然不顾家人的忧虑。或许多少年后,这还是一个难以打开的心结。但是我知道,我会更加爱他们。尽管我不能为他们做什么,但我会独善其身,用宽容的心去善待身边所有。

傍晚,稍停的雨又突然哗哗发着声响敲打窗台,院子里的梧桐随风雨摇摆。难道说是上天为我的体弱多病多灾多难流下了天泪?因为感冒,每次的咳嗽震动撕扯着伤口的疼痛,间或气短使我呼吸困难。试着体位的变化感受着怎么才能缓解不适。夜深人静,寒意袭人,幸好有深爱我的家人的陪护,暖意流淌在血液里。即便是低烧,我也是温暖的。已是凌晨2点时分,睡意仍无。但也得就此落笔,为那些深爱我的人,哪怕是闭目养神,我也要去休息。

隔壁病房突然传来新生婴儿的啼哭,清脆响亮。是啊,人生就是如此,每天都有鲜活的生命诞生,那么也会有离去的灵魂。天堂有离歌吗?红尘滚滚谁是听者?把自己赋予这大自然吧,静静的睡梦,聆听夜色的沉吟,只把你揽入梦境……

篇6:病中呓语散文

病中呓语散文

我……病了,高烧37.5,这不算什么大病。

人总会生病的,谁也逃不过。任你是健壮如牛、身强马壮,都会生病。这都是正常现象,可是我发现一个致命的问题:那就是如果,我高烧到昏迷,或者人世不醒,又该怎么办?

我不能呼救,我不能逃脱这伤害的病体,我只能接受他,与他作抗争。可是,我又能怎样呢?我能做的是,拼了命的呼唤,用尽最后的力气挣扎,无论如何绝不可以,也不能就这样躺着,因为这样就真的是等死了。

和往常一样被闹铃叫醒,可是不愿起。浑身的酸痛像做了许多体力劳动一样,挣扎着爬了起来。洗漱完后出门,迎面吹来的凉风像春风一样的轻柔,和煦的阳光似夏日午后的温暖,混身的清爽感觉,像脱了壳的蝉,像蜕皮的蛇虫,更像破茧的蝴蝶……在腾飞,也在翱翔。

然而,昨夜的挣扎却还历历在目,依稀如梦的痛苦哟,总算过了一个段落。

夜半三更,在痛苦的咳嗽中醒来,那巨大如雷的咳嗽声,在屋子里回响着,透不过气的我嗓子里堵塞着异物,心肺的衰竭到像是闷倒的绝望,快要死亡般的挣扎。蹒跚着奔向卫生间,连续多次的咳嗽终于在催促下得到缓解,“哇”的一口吐出了一口鲜红的块状物体。呆了半响才回首一看,确认就是淤血。原来这些天一直困扰我的就是这个东西,凝聚成块了,堵塞了我的呼吸系统。还好危急时分醒来,不然就此一命呜呼了也未可知。

之后再难入眠,想这些年,一个人寄居于此,生死挣扎着,为着未知的盛业,为着未知的梦想寻觅着,却不知已是伤痕累累,倘不为人知的客死异乡,又是谁为我收尸……家是很思念的,梦想也是向往的,然而忧虑成疾的我又该何去何从呢?

我不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不是不照顾好自己,我只是偶感风寒,我只是偶被感染,我只是不小心就起了火,发了烧。我不能责怪,更不能哀怨,我只能挣扎。那旧日的小伙伴不知道我的病情,那遥远的`亲情解不了远怨。

你看,我是多么的无助呵!北飘的我受尽了这病痛的折磨,也受尽了这病痛的冷漠。任你每日节衣缩食,想尽一切办法的省吃俭用,为的是某时的开销,可是病痛不管你那许多,他所知道的就是折磨你,给你痛苦,给你无助,让你哀求而不得回应。任何时也不会屈膝弯下的腰,此时也只得趴下,比屈膝、比弯腰还低上一倍、两倍、甚至五至十倍。

曾几何时,年轻体健的我们为着些许的病痛几乎可以置之不理,该吃吃,该喝喝,该干嘛就干嘛,可是也无法逃避这恶性病痛的折磨,无法逃脱岁月的摸索。

呵!我可悲的人生,我可悲的骄傲与自豪,凭你如何的执着与冷漠,都得用尽了气力,用尽心思求助,到最后让人同情,让人可怜,这或许就是命之殊归同路吧!

曾经的“非典”与我无缘、曾经的“禽流感”与我擦身而过、曾经的“甲型H1N1”又巧离只身。还记得当年的甲型H1N1,一个可怕的病毒疯也似的传播着,不小心将整个公司的人都传染了十之八九,那时的我是多么无肋呵!也根本没有意识到这病毒的可怕,依旧是检查体温、验血、输液,赔尽了存款,也受尽了折磨,最后终于熬了过来,全公司的人都熬了过来。那以后,每每谈及,都告诉自己有点非一般的抗体,任他些许的病毒你奈我何?

可是这病不是谁都能预测的,更不是谁都能把握的,天知道什么时候就病了。天知道我犯了什么错要我偿还,天知道我为着哪般的忧愁而忧虑成疾。回首的往事已经些许片段,为着不再伤痛,不再忧虑成疾,刻意删除的记忆,刻意喜悦的难过。

这些年的挣扎、痛苦、无助,这些年的不积极生,也不积极的死,这些年的彷徨。让我某种的醉生梦死,似天下人欠我几分,似人世不再关爱,期盼而又不信任的人生,是何等的痛苦与无助。

生活应该规律起来,计划也该周详起来,身体更应该强健了,不然都不知道何时就告别了这个人世。乐观着吧,为着未完的梦想,快乐着吧,为着明天的幸福。

篇7: 病中随想散文

病中随想散文

肆行的感冒掠夺了我的自由,强赐我头痛,鼻塞,更让我鼻涕不断,自打嘴巴的无言于擤中。恶心夹着羞愧将挂在口头上训诲弟子们的高洁,悄悄的于无奈中藏起。试着回忆过去的事以度卧床之难受,但总接续不上如断线佛珠似的片段。

如果我们忘了在这地方生活了多少年,只要锯开一棵树,而且是一颗悉心照料的树,数数上面的圈数大致就清楚了。树会记住很多事。

其它东西记事也不可靠,譬如路会丢掉人的脚印,会分叉误导人的寻觅。人本身又会遗忘很多事(不说有意)当人真遗忘那些人和事,人去问谁呢?问风?风从不记得那年秋天顺风走远的那个人,也不会在意它刮到天上飘远的帽子最后落到哪里。风在哪儿停住哪儿就会落下一堆东西。我们失掉找不到的东西大都让风移置了位置,有些年后,被另一场相反的风刮回来,面目全非的躺在墙根。只像做了一场梦。有些在昏天暗地的大风中飘过村子,越走越远,再也回不到村里,是真的很残酷,不是愚笨的捉弄抑或随性的玩游戏――

树从来不乱走动,几十年,上百年的那棵代表历史见证的老槐树,还在老地方盘根错节的虬龙般站在那里。

人的一生里要能看见一阵风刮到头停住,像一辆奔驰的马车,摔掉轮子,车体散了架,货物坠落一地,最后马扑倒在尘土里,伸脖子喘几口粗气,然后死去。谁也看不见马车夫在那里――就算一个读懂人生的不凡人,或者说是一个修行圆满的悟道者。然而又有谁真这么看得真切了?努力看到的只是被风带起的树叶、沙砾、纸屑、塑料袋……还有直线抑或盘旋的涌动图像――

人生就是一棵树,倘若生机勃勃,那我们也会像树干一样,伸出所有的枝枝叶叶去空中一把一把抓那些多得没人要的阳光和雨露,捉那些闲得打盹的云,还有鸟的叫声和虫的嘶鸣。伸出所有的根须去土壤中一口一口吸取那些 微量元素和水分。抢那些瞬间即逝的营养,还有泉水的琴音和蚯蚓的爱抚 。

或许在许多年以后的.一个早春,午后的树还没长出叶子,一家人坐在树底下喝糊糊汤,喝完一碗还端着,愣愣的坐着,似乎饭还未吃完,还应该吃点什么,却什么也没有了。一家人像在想着什么,又像啥也没想,脑袋里空空如掏空了籽瓤外壳苍黄的地瓜,呆呆的坐着――

也许岁月在树的叶子绿了又黄了,落了又长了的往复循环中发现了清醒的记忆圈,也不尽等圆等厚、等色等味――而沧桑的横横竖竖交错纠结的表皮,似乎在无言的诉说着自己和自己所耳闻目睹,或参与身体力行的是是非非。许是自怜自嘲,许是不平忧怨,许是只做个见证而已――

篇8: 在病中散文

文/冯积岐

从腊月到正月,住了三次医院。再次病倒,是在眉县。元月三十日上午,把手边头的长篇小说刚修改完,下午准备睡一会儿,有朋友来看望,只说了几句话,突然心绞痛,赶紧去了眉县医院,挂上吊瓶,晚饭后,疼痛丝毫没有减轻。眉县县委宣传部的几个朋友和领导急得从一楼跑上二楼又从二楼下到一楼,找院长,找科主任。他们生怕我有什么闪失,晚上九点半,用救护车把我送往西安。在车上,虽然挂着吊瓶吸着氧,可是还是十分恶心,走了一段路,大吐不止。陪同的眉县县委宣传部的两个年轻人不时地和我说话,大概怕我昏过去。送我的年轻女医生,感冒了,不时地咳一声,她怕我从担架上掉下去,用一双手紧紧地拉住我,拉了一路,我能感觉到她的手温热、柔软(我已是手脚冰凉)。十一点半,我被抬进了陕西省第二人民医院的重病监护室。

人在病中,才觉得,这个世界很单一,很单纯,唯有自身存在才是真实的。我只能把自己交给医院,由医生去处置。生病,是自己的苦难,是生命对肉体的惩戒,也给家人带来了负担。我给朋友、同事不说我住院的事,我不愿意烦扰他们,把自己的病痛用另一种形式强加给他人。即使这样,还是有人知道我住院了(毕竟躺在病床上时间长了)。第一个来看望我的是一个年轻的业余作者,第二个来看望我的是西北大学文学院的一个学生。我和这些晚辈平日里没有任何交往,也未曾关照过他们。他们一旦知道我病了,便放下工作和学业来看望,使我觉得人情的温暖。我很明白,我对一些人来说,已经没有丝毫利用价值,人们对我疏远,是自然而然的事情。然而,我的朋友们以我病为已病,时刻惦念着我。在省内某家报社工作的周书养虽然整天疲于奔命,他三次来医院看望,使我觉得金子般的珍贵的情感即使在浓重的雾霾中也遮不住它的闪光。朋友冯广辉身在外县,吩咐他的同学两次来看望我。马福林是我多年的老朋友,我出院后,他知道我病了,赶到家中来看望。我能得到朋友们的牵挂、尊重是对我精神上的极大安慰。

春节前夕,我的作家朋友阎连科、温亚军、方宁、唐栋、赵一平等人从北京、广州、深圳发来短信问候我的身体状况。腊月三十日下午,陈忠实老师打电话问我身体怎么样,我报喜不报忧。我一听,他的身体不是很好,便没有多说。他这些年来,他对我的支持和帮助,一直鼓舞着我。唐栋在短信中说,我们都是苦命人。假如我身后有一部《村子》,死也心甘了。唐栋兄给了我的长篇小说《村子》那么高的评价,使我十分感动。我不是说,谁问候我,看望我就是真朋友,反之,就是情假意。当我明白了我在朋友、师长们心中的份量后,我感到了活着的另一层意义 ―― 一个人绝不仅仅为自己而活着。

人在病中,是对自己生命力和意志力的一种考验,人心的份量在人病中难免亮出了刻度。有人对我淡然、冷漠,以至应付、疏远也在情理之中,我渐入老境,一个病人,对他们今后的人生会带来什么呢?他们重新选择对自己有用处的人做朋友是很明智的。人性的弱点在于:你对他越好,他越不在乎你。尤其是女人,她们所爱的不是爱她们的男人,而是她们所爱的男人。爱他们的男人即使掏出了心肝肺,她们也视而不见。而她们所爱的.男人即使沼气池也要扑进去――人是很难进入人的内心的。病的时间长了,难免寂寞,我也盼望在朋友来陪陪我。人性中脆弱的一面在病中就凸现了,我不是例外。

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但有长久的真情。当你的人生走到险峻之处,伸出来的那把手才是坚实的手,可靠的手。真挚的感情是实实在在的,如铁树上的花,在时间中绽放。

西安市建国路83号省作协

710001

篇9:病中杂记散文

病中杂记散文

有人说人生就是一次又一次的离别,也许是对的。我们在每时每刻都会与熟悉的事物、熟悉的人离别,然后遇见另一批以后会熟悉的事物、熟悉的人。到头来,我们现在身边拥有的人和物,都不会是曾经的那些人和物。岁月的轮换也和人的轮换一样,不可抗拒。但是人的轮换有着太多的不可知性,而岁月的季节变换却早已经被人为规定,没有太大的变动。

洗完澡,躺在床上。由于不能看电视,我就用耳朵听。用耳朵听的唯一好处就是可以锻炼你的想象能力,听着电视剧里面的对白,然后想象会出现的画面。我想无论我头脑中想象出的是什么画面,也一定不会比电视上出现的更加狗血了。现在的电视剧似乎已经到了江郎才尽的时候,拍不了有新意的电视剧,更加无法与我小时候看到的电视剧相媲美。那些电视剧早已经成为了永恒的经典,留在回忆里面供人回味。

第二天爸爸离开了,弟弟回来了,在家呆了一天后,弟弟也离开了。如果生活可以快进,我想弟弟的这次回家只有两个动作:进屋和离开屋。

白天的时候,我就坐在后门口,看着门口的水塘发呆,思考着一些问题。有关人生、有关爱情、有关梦想、有关他人,有关自己。开始思考社会中的一些现象,道德的沦丧、金钱的至上、人性的扭曲。

或许现在的我还年轻,对这些复杂的问题还思考不出什么结果,可是我依然喜欢思考这些东西。如果因为他们复杂就不去思考,那么我终究对他们一无所知,而这肯定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中的一切都值得我去思考,因为生活中的一切都是预兆。《牧羊少年奇幻之旅》这本书试图告诉我们要善于利用生活中的一切预兆,从而达到你的人生目的。之前看这本书的时候,我只是觉得这是一本关于梦想的书籍,告诉人们在追求梦想的道路上,只要行动了,不畏艰辛,奋勇直前,一直坚持下去,就会获得回报。可是我现在发现,那并不只是一本阐述梦想的书籍,也是一本阐述生活的书籍,因为它告诉了我:生活中的一切都是预兆。当我想不明白一些问题的时候,就会让妈妈给我读一段《与神对话》里面的段落,不需要刻意按着顺序读,三本书随便那一本,随手翻看,翻到哪里就读哪里。

听着里面的话,然后再次回想我要思考的问题,看看会有什么新的火花碰撞出来。

我曾经很多次要求妈妈,让我自己看书,可是妈妈以我要保护眼睛为由拒绝了我的要求。我无比的苦恼,我作为一个成年人,却被剥夺了阅读权。可是我又很快想通了,有些东西的失去只是暂时的,它终将会回来的。我们为终将会回来的东西这样苦恼,是多么的得不偿失。

于是,我又满怀着开心观看落日时分的夕阳。火红火红的天空,池塘里也倒映着这美丽的画面,像是美女的两瓣诱人的红唇。

晚上的时候,就躺在床上听电视,体育新闻、电视剧、电影。我听着广州恒大在亚冠比赛中一次又一次的.战胜对手,向着十六强迈进;我听着NBA里面的各种球队为了进入季后赛而做出最后的拼搏;我听见电视剧里面的男女主角如何分分合合,误会再误会。

我不想出门去,因为我怕湾里人问我为什么没有去上学,我怕他们知道了我眼睛做手术的事情,然后用一种怜悯的眼光看着我。我害怕那种眼光,那种眼光对我来说比憎恨的眼光还要可怕。憎恨的眼光我还可以回瞪过去,可是那种怜悯的眼光让我悲伤异常。

知道我眼睛做完手术回家的亲戚要求过来看看我,我都让妈妈推辞了,我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度过那么一个月。别人过来的关系只是打扰,让我调整好的心态会再次失衡。

妈妈照顾我的饮食起居,我做我的事情,思考着那些问题。我的小说《最美的年华》依然在我的脑海中构思着,小说男女主角的际遇会因为我每一次的构思而改变。第一次感到要成为一名作家,就要担负起写好故事的责任,如果担负不起,就不要开始写作。

养病的日子清闲而忙碌,看似无事可做,实则每天都在进行劳动,这就是所谓的脑力劳动。

一天,我在后门口看着外面刚刚升起不久的朝霞,为着这美丽的景色而感叹时,隔壁邻居的大门口想起了丑陋而肮脏的叫骂声。正在准备早饭的妈妈赶紧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依然坐在凳子上看着美丽的朝霞,对外面的声音无动于衷。

放着这大好的风景不欣赏,去理会那些让人烦恼的琐事,真是浪费了人生中的美丽。外面吵吵闹闹,而沐浴在朝霞里面的池塘、树木、还有房屋,都是一片和谐的景象,全然与那吵闹声分隔开。

吵闹声结束,妈妈回来了,隔壁的婶婶也哭着跟着妈妈进来。妈妈拿了个凳子让婶婶坐下,婶婶不停的向妈妈诉说自己内心不可言说的哭,妈妈一边安慰婶婶一边摘菜。

在婶婶带着哭泣的诉说声中,我听懂了故事的大致内容。隔壁的婶婶前年在外地做事赚了一些钱,亲戚中有人知道了就也想给婶婶投点资,以图可以赚点钱,但是她亲戚人不去跟着婶婶做事,只给婶婶投资两万块钱。没有想到去年生意不怎么好,不仅婶婶的本钱给亏了,还把亲戚投资的两万块钱给亏进去了,之后那个亲戚就不停的向婶婶索要本钱。

如果单从婶婶的故事里,婶婶确实是一个不幸的人。亲戚自己的贪欲得到了不好的回报,还要把责任圈推给了婶婶,而且还要把投资的钱全要回去。

婶婶一家人都是很好的人,和我一家人虽然只是邻居,关系却也十分要好。在湾里,婶婶与人的关系也都相交不浅,湾里人都认为婶婶为人热情,大方,是个值得信奈的人。自然,我也选择相信婶婶。

这件事情让我再一次体会到了人性的现实,在金钱面前,多少人成为了努力,背弃了友情、亲情以及道义。他们终将为金钱而生,也将为金钱而死。他们的铜臭将再也抹不去,留在他们身上烙了永恒不灭的让人鄙夷的印记。

婶婶最终在妈妈苦口婆心的劝说下回到了自己的家,看着婶婶离开家的时候,我想告诉她,其实她不必那么难过,因为金钱已经帮她看清了一类人的真面目。

虽然很多东西在金钱面前显得脆弱无比,甚至会被打败的体无完肤,可是金钱也帮我们留下了一些东西,而那留下了的东西,将会是最真实的东西,很难被磨灭。

晚上的时候,妈妈跟我聊着婶婶的事,跟我讨论着金钱、人心。妈妈也感叹着,人心在金钱面前都变得面目全非,不再被人所认识了。我努力向妈妈说明看清人心的重要性,现在的人都不是以前的人了,妈妈点头表示赞同。

聊了一番这些严肃却又现实的话题后,我继续听我的新闻和电视剧,不想为这些恼人的问题所折磨。放宽心对待一切,我才能过得更加开心。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我的生活就这样度过。平静却有意义,清闲而忙碌,自由而无拘无束。人的一生中这样的时光真的很少,等到为生活而奔波,为工作所约束的时候,身体被困住,心也变的慵懒,于是周围的一切就会变成一座座围城,将人围困至死。

篇10: 病中深思短篇散文

病中深思短篇散文

只有在病床上,才会深思,人生于世,追名逐利,原本是生存的正道,只是在名来利往之间,却不知不觉的走入了歧途。过度地追求金钱,将生活错位得不偿失。就像一位哲人所说,四十岁以前拼命挣钱,四十岁以后拼命看病。人如果失去了健康,一切皆过眼烟云,健康的身体,淡泊的心境,决定了生活的质量和生命。

只是太多的人在奋斗的过程中太过投入 ,错失了身体的许多美好,所追逐的.东西占据了整个生命,生活单调而拥挤,于是忙于是累,成了对生活的感慨,的确,人们有时似乎连做梦的时间都没有了,即使有梦,也是噩梦;羡慕那些在艰难生活中还能梦见蓝天碧草的人,是一些大款富豪的最好的奢望。

只有在病床上才有时间深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忙忙碌碌的世界无暇与身体,等到病倒了,才会意识到人生最大的财富不是金钱而是健康,

只有在病床上才难得一静,在尘世的嚣喧中奔走,往往不经意间将那些恬淡的心境摈弃,那人世之上,人人为了蝇头小利你争我夺,到头来万事却成空,就像赵本山所说,人生最大的悲哀就是人死了可是钱却没有花完!

人间烟火无人可避也无需避,那自是最浓重最朴素的生命背景。红尘之中,最难割舍的点点滴滴不是那些辉煌绚烂,也不是那些刻骨铭心,而是琐碎日子里最不经意的种种。

只有在病床上,才能给自己一些宁静时刻,犹如两支乐曲间的短暂无声,那样的瞬间宠辱皆忘,灵魂可以自由的憩息 或驰聘,心随浮云意浮花开,这一刻,或是人生最光美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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