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女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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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 道理女散文
道理女散文
有些朋友,非常喜欢讲大道理。每次见她们又翻出一套套的理论,我总是避之不及。有时为了礼貌,忍耐性的在那里听,也表情僵硬,非常抗拒。
比如,飞雪常常会讲安利培训时学到的知识。对我说,做菜要用心。养一棵花也要用心……
这个我早就听到过啊。
很多理论,如果是自己的体会,有点新意还好。最怕的就是讲来讲去,乏味可陈。就象有的文章里面的观点,没有一点独到之处,不是在卖弄词藻,就是在说,应该孝敬父母,我们要宽容,要幸福,要珍惜,要感恩之类。
比如有时,飞雪对我讲婚姻要注意一些什么,夫妻如何相处。拜托,你自己还没结婚呢,根本不知道,这些大道理在生活之中,一点都不实际。象颜颜抱怨说孩子总是如何如何,飞雪的大道理立刻就上来了:“你怎么能让孩子那样呢?孩子应该……”
她也没有教育过子女,哪里懂得,生活中教养孩子的复杂之处。
我忍耐着没有说出“你幼稚”这三个字。可能脸上写满了“你幼稚”的.神情。
然而我的某些朋友,仍旧是非常喜欢讲大道理的。讲大道理,是她们生活中的一部分。
丽华有时会对我说,玫多好多好。
我心里明白的知道,那是因为她们相处时间还不长,她还没有机会看到玫的缺点。玫还没有来得及和她发生冲突。
有时,了解一个人,是需要很多年的。
丽华还会经常把玫的丈夫挂在嘴边:“他很男人。”
那是因为她只听到玫对她老公的认可。
一个不支持妻子去发展自己爱好的人,很男人?
当然,她绝对不会仅仅说这一句。会长篇大论的开始讲她的一些观点。
我这时候就又开始有阻抗了。
朋友说,我不喜欢听大道理,是因为我本身就有很多大道理……
这话有点道理。
也许是因为,她们是我的朋友。当你洞悉一个人的缺点时,觉得她们某些方面完全象孩子。再看着一个孩子象大人一样滔滔不绝,告诉你应该如何如何,只会觉得好笑。
如果这个孩子还希望你听进去,不断向你发表演说,你又不能逃走,只怕会和我一样,很抗拒。
尤其是,她们互相矛盾的时候。
很多大道理,由于过于大,过于庄严,以至于很少有人能够做到。
她们自己做不到,又在希望世人如何如何时,我会忍不住反问她们一句:那你呢?
象突然戳破一个正在渐渐鼓起来的气球。
于是飞雪总是觉得我很令她扫兴。
而丽华常常会讨厌于别人的议论,并决定绝对不议论别人,不以自己是非观去衡量他人……
你想,她可能做到吗?
你我皆凡人。凡人的一个特征,就是会发表些观点。当然,我形容得过于文了些。简单来说,谁没有八婆的时候?
我有时也会想,这些爱讲大道理的人遇到一起,会怎么样。
结果她俩相谈甚欢,各自讲着不同的大道理。
有一部分原因是,她们刚认识,不熟悉。很维持彼此的客气的距离。于是一个谈,一个听。
再互换下位置。另一个谈,原来谈的那个听。于是都表达得很充分,没有中途被打断,没有被蔑视,都很高兴。
还没有象我熟悉到可以反抗她们,可以不愿意听就直接提出来,可以漠然的程度。
我其实也不敢和她俩辩论。因为一旦觉得自己的观点不被接受,她们都很敏感,会瞪眼,要翻脸。就仿佛你不接受她们的人一样。
没有安全感的人通常是这样的。
我还是希望她俩能长久的做朋友。然后我观察一下,这两个最爱讲大道理的人,如果经常在一起,会不会吵得天翻地覆。个性都那么强,会不会打起来?
原谅我的无聊想象力……
篇2:女女散文
女女散文
小白菜呀,叶儿黄啊
两三岁呀,没了娘啊
——民歌
我讲叙的这个故事是听来的——我的故事都是听来的——但却是个十分真实的故事。
她的名字叫女女,上有姐下有妹。她本该是个男孩,可造物主不垂怜她,让她生成了女儿身。父母给她起了“女女”这个名等于没起。由此可见她生来就是个阿猫阿狗的角色。
六岁那年,女女的母亲病逝了,年仅三十一岁。六岁的孩子正是在母亲怀里撒娇的时候,正需要母爱的温暖和呵护,可她却失去了母亲,失去了温暖和呵护。巨大的悲痛使她连哭都不会了,突如其来的横祸使她茫然不知所措。她不知道今后自己该怎样活下去。她实在太小了,小小的脑袋还不会想这个问题,也不应该去想这个问题。
时隔不久父亲娶了后母。后母长得人高马大,身粗体胖,嗓门很大,眼珠子很特别,看人似刀子在身上割,带着一个两岁的女孩,倒十分可爱。女女很害怕后母那刀子似的目光,一看见那目光就往屋角缩。别说是她,就连父亲和祖母也都怕后母几分。
为了娶这个女人,父亲把十一岁的大女儿让三弟收养,把三岁的小女儿送了人,只留下了六岁的女女。女女不知这是福还是祸。后来她才知道后母只所以愿意留下她,是因为她还没订亲(此地有订娃娃亲的风俗),将来可以得到一笔彩礼,而她的姐姐已经订了娃娃亲,妹妹却年龄太小还需要人照管。
后母进了家门,就闹起了“革命”。“革命”过后,原本和和睦睦的家庭四分五裂了,最疼爱女女的祖母和三叔三婶去过。女女的父亲上过中专,在这一方黄土地上算是很有文化的人,有文化人的骨头应该是硬的。可女女弄不明白,父亲为什么那么懦弱,在后母面前唯唯诺诺没一点骨气和血性,真让她痛心失望。
如果说母亲的病逝是女女苦难历程的序幕,那么后母的到来拉开了她苦难历程的大幕。她虽说年仅六岁,可在后母的眼里她十八啦。后母让她照管两岁的小妹,小妹是后母的亲生女儿,后母视女儿为掌上明珠。说实在话,小妹很可爱也很乖,可有一样毛病————总要爬在她的背上,稍不如意就哇哇地哭。而后母绝不愿意听见女儿的哭声,一听见女儿的哭声,后母就不问青红皂白,手中的笤帚疙瘩便没轻没重地落在她的身上。后母还要她进厨房做饭,她不敢不做。她个头比锅台高不了多少,够不着锅,好在她不笨,找来板凳,站在板凳上做饭。六岁的孩子还需要父母的关爱和呵护,却被后母当作保姆使唤,而且动辄就动笤帚疙瘩,至今女女看见有人用笤帚疙瘩教训孩子就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感,且会起一身鸡皮疙瘩。
后母的所作所为让同住一院的三叔和四叔都看不过眼,因此,三叔和四叔都跟后母动过粗。一天,后母又因一件小事动手打女女,三叔忍无可忍跟后母吵了起来,后来三叔动手打了后母,后母哭骂道:“我管教我的娃关你屁事!”把三叔呛得无话可说。盛怒之下,三叔用土坯砌了道墙,把院子一分为二。三叔不愿意再看到那个泼妇。
三叔砌墙时,女女走过去怯声说:“三爸,你留个豁口吧,晚上我好到你家去。”
当时,三叔满肚怒气,黑着脸说:“你有你的家,别到我家来。”
女女哭了。三叔明白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伸出粗大的手掌抚摸着侄女的头,也落了泪。界墙最终留下了一豁口。女女心里明白,三叔是十分疼爱她的,砌院墙是三叔无奈的选择。
第二年,女女七岁了,到了上学的年龄。村里的大喇叭反复广播,让孩子们赶快到学校报名上学。和女女一般大的孩子都背着新书包由父母领着兴高采烈地去学校报名。女女站在家门口看着小伙伴背着新书包去学校,咬着手指头呆呆地望着,眼里噙着晶莹的泪珠。父亲在外地工作没有回来,她想上学读书,可不敢去跟后母说。
翌日,外祖父来了。老人把女婿叫了回来,提出让女女上学的事。有文化的父亲竟然说,女娃娃家不念书也罢。老人很生气,质问道:“你不让女女念书,今后还让不让她(指女女的后母)的娃念书?”父亲垂下头,不吭声了。平心而论,不是父亲不让女女去读书,而是后母不让她读书。她若是去上学读书,后母的女儿谁来哄?家里的饭谁又来做?后母可舍不得她这个不掏钱的保姆。常言道,有后母就有后爸。父亲怕老婆,不敢越雷池半步。因为后母的阻拦,今生今世女女没有踏进过学校的大门;也因为没有文化,她与许多好运失之交臂。这是她心中永远的痛。
不能上学读书,家务活的重担全压在了女女稚嫩的肩上。每天除了扫院、做饭、喂猪、哄孩子,还要纺线。后母每天要她必须纺两个线穗子,白天纺不完,晚上加班纺。自后母进了家门之后,她在家再没睡过觉,每晚都到隔壁三叔家去和祖母睡。那时祖父已去世,祖母也很孤独。婆孙俩并排而卧,她依偎在祖母的怀里,听祖母说古经讲故事,苦中也有乐。
祖母对没娘的孩子疼爱有加。祖母知道孙女常常吃不饱饭,每天都想方设法给孙女留一点吃食,不是一碗玉米糁子,就是半个馍馍。每晚女女享用了祖母留给她的吃食,躺在祖母温暖的怀抱里,听着祖母讲故事,渐渐进入梦乡。有时她的脸上会露出甜蜜的微笑,有时会被恶梦惊醒。被恶梦惊醒时,她就会突然坐起,捂着突突乱跳的胸口。当看到祖母在自己身边,她就安然了许多……祖母的炕头永远是温馨的,女女倍受伤害的心灵和肉体得到了无与伦比的爱抚和温暖;祖母的炕头是她童年的欢乐和幸福,是她最甜蜜的记忆。
其实祖母也很难。祖母和三叔三婶一块过日子,有许多事情都不能自己做主。女女每夜纺完线都过了十点多钟,这时三叔的家门早已关了,她要大声叫门。起初尚可,时间长了,三婶不免生烦,有了怨言。祖母生怕因此生出矛盾来,便夜夜守候在街门跟前,只要听见门外有脚步声,就赶紧把门开开,免了孙女叫门之累,也免了儿媳的怨言。其中的辛苦只有祖母自知。
一夜,祖母不知被啥事缠住了身,没有按时守候在街门跟前。女女纺完线来到门前,轻轻推了一下,门上着闩;爬在门缝往里看,不见祖母的身影;她咳嗽了两声,里边没有什么动静。她不敢大声敲门叫喊,伫立片刻,悄然走了。家里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三叔的家门又紧闭着,该上哪达去过夜?环目四顾,四周一片漆黑,不知什么鸟在树梢上发出一阵婴儿啼哭似的怪叫,令人毛骨悚然。她禁不住打了寒战,头皮发紧,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急忙钻进玉米杆堆里,紧紧地蜷缩住身子……
她刚刚走开,祖母忙完了事赶来给她开门,左等右等不见孙女来家。祖母想大声喊叫孙女,却怕惊得四邻不安,只好作罢。那一夜女女在玉米杆堆里睡了一夜,祖母在街门背后坐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祖母在玉米杆堆里找到孙女。老人把孙女搂进怀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酸的泪水落了孙女一头一脸……
生活再苦再难,日子还得一天一天往下过。
女女长到十三岁,就开始上工了,生产队每天给她记三分工。给地里送粪,是重体力活,妇女两人拉一辆架子车。可没人愿意跟她合伙拉一辆车,都嫌她太小没力气。苦难的生活锤炼出了她坚韧倔强的性格,她一咬牙,独自拉起一辆架子车。她猫着腰用尽全身的力气拉着绊绳,绊绳深深勒进她稚嫩的'瘦弱的肩头,黄豆大的汗珠从额头鼻尖滚下,溻湿了她的衣衫,车轮在坎坷不平的道路上缓慢却坚定不移地滚滚向前
在人生的道路上,女女犹如道路两旁的车前草,虽经风霜雨雪的摧残和车辗牲口踩的蹂躏,却依然顽强地活着。
那年,村里办起了扫盲班。每天吃罢晚饭,村里的小学校就热闹起来,不识字的人吃够了没文化的苦头,能有此机会真乃喜从天降,就是许多上过学的人都赶着去充电。女女更是喜笑颜开,渴望识字学文化。吃罢晚饭,她赶紧刷了锅碗,就去上夜校,可脚还没跷出门槛,就被后母喝喊住了。后母黑着脸问她干啥去,她说去上夜校。后母火冒三丈,问她娃谁哄?线谁纺?想要念书上大学,这辈子就别做梦了!比冰雹还冷还硬的讥讽和喝骂劈头盖脸地砸下来,吓得她还没跷出门槛的脚又缩了回去。她再次被拒之校门外。每每忆起此事,她就泪水涟涟心痛如绞。
光阴如梭,不觉女女已经十六岁了。生产队照顾没娘的孩了,安排她去防洪管理站上班。防洪管理站是个社办企业,干的也是体力活,可毕竟不同于生产队,饭可以吃饱,每月还给点零用钱,可她也初次尝到了没有文化的痛苦。每天下班,同伴们都聚在一起读书看报,她坐在一旁发呆,心里不知是啥滋味。后来她想明白了,与其这么痛苦着,不如向同伴学着认字。于是,她就向同伴请教学习,天长日久,识了不少字,而且还能拿起笔给在外工作的四叔写信呢。在防洪管理站的这段日子让她十分留恋,因为她在这里由一个文盲成为一个识字的人。
可惜好景不长。1982年防洪管理站解散了,女女只好回到并不温暖的家。这时她已经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有了主见。她不愿呆在家看后母的白眼和脸色而活着,毅然外出去打工。打工的日子很是艰苦,对女孩子来说更是困难重重。正像一首流行歌曲唱的那样:外边的世界很无奈,外边的世界很精彩。吃苦对她来说并不可怕,她怕的是后母那难看的脸色和白眼,怕的是失去自由的孤独。尽管外边的世界很无奈,可她却是自由的。因此,她还是很高兴的。
两年后,幸运的光环照耀在父亲的头上,父亲终于媳妇熬成了婆,可以带家进城了。父亲把后母的三个女儿(后母后来又生了两个女儿)的户口都转成了商品粮,唯独把女女留在了乡下。说实在话,这次不怨父亲,是国家有政策,年龄超过十八周岁的子女不得转户口。她二十岁了,政策拒绝她进城。
父亲把家迁进县城的那天,女女独自个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心里好像打翻了五味瓶。她完全明白进城与不进城意味着什么,对此她并不感到怎么悲伤。她的根本来就在农村,进不了城也罢。只是她觉得这一次她真真正正成为了一个被人遗弃的孤儿,她真想放声大哭一场,可她没有哭出声,只是默默地流泪。汹涌的泪水溶化着她心中的苦痛和伤悲……
就在她孤独无助之时,苍天突然睁开了眼。第二年国家政策有了变动,进城的年龄放宽到二十二岁。女女最终挤进了城,把嘴塞进了国库粮的袋子。恰在这时,陕棉九厂招工,她报了名,但要进行考试。
考试那天,女女早早进了考场,考卷发下来了,她傻了眼,沸腾的热血一下子降到了冰点。她跟同伴学着认得的那几个字对付着看看报纸还凑合,可对付这些试题半点门都没有。她呆坐半天,在试卷上只写下自己的姓名就默然退出了考场。等候在考场外边的父亲看见她这么快就出来了,急忙迎上前问是咋回事。她垂着头,一句话不说。父亲问得急了,她“哇”的一声哭了。父亲一怔,半天,终于醒悟过来,垂首站在女儿身旁,默然无语。此时此刻,女女的父亲不知作何感想?是否内疚不安?是否有悔?
又过了一年,幸运之星终于降在女女的头上。陕棉九厂再次招工。这次招工只进行面试。女女早已长成大姑娘,俗话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昔日的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女女苗条的身材,俊秀的面庞,未开言先带三分微笑,给考官留下了良好的印象,顺利过关。她,一个饱受风霜寒雪折磨的乡下女子成为了一名纺织工人。生活开始向她露出了微笑。
然而,道路依然坎坷。
在婚姻问题上她与父亲和后母发生了矛盾。13岁时,家里给她订了娃娃亲,男方后来上了大学,俩人志趣不同,且没有共同语言,男方提出了分手。这在她的意料之中,她并不感到悲哀。让她感到痛心的是男方不该出语伤人,没有男子汉应有的胸怀。从磨难中煎熬出来的女女不仅十分敏感,且自尊心极强。一怒之下,她要把当年家里接男方的彩礼全部退还。可她刚刚参加工作,手中拮据,拿不出那么多钱,只好跟父亲去要。没料到父亲和后母大为光火,都说人家不要你了,还退的哪门子彩礼,不但一分钱不给,还骂她是个大傻瓜,又说今后再也不管她的闲事了。男方欺负了她,她希望能在家里找到慰藉和温暖,没料到却遭到当头一棒,被父亲和后母骂了个狗血喷头。她气哑了,欲哭无泪,欲喊无声。虽是如此,她秉性要强,不能把自己说出的话当作吐唾沫。她咬了咬牙,向工友们东借西凑退了男方的彩礼。此后她勒紧裤带过了好长时间的清苦日子,可她却赢得了做人的尊严。
时隔几月,叔父给她介绍了一个对象。他们约会几次,相互都有好感。一个周末,他们相约星期天去见她的家人。不管怎样,她还是尊重父亲和后母的。
那个周末她上晚班,不知怎么搞的,她只觉得有点魂不守舍,心慌意乱之中她的右手被机器夹住了。她痛叫了一声,一旁的工友急忙关了电源。当即她被送往厂医院。第二天,对象兴冲冲地来找她时,她却躺在了病床上。她对他苦涩内疚地笑了一下,心里却在想:他们的关系还能发展下去吗?小伙子似乎什么也没想,放下手中的东西,担挡起照料她的责任。
稍后,厂里通知了她家里,可她的父亲和后母都没有来,是小伙子一直守护在她的病床前。小伙子性格内向,少言寡语,但手脚勤快,且对她关爱有加,给她端水拿药,送饭喂汤。她感受到了从没有过的温暖。她的伤指不慎感染了,需要转院治疗。小伙子又把她送到扶风县医院,伺候在旁,倍加呵护,其情其景令人感动。小伙子的一片真情终于赢得了她的芳心。她在心中说:“这辈子就是他了。”
出院后,小伙子对她提出了结婚要求。此时的她正需要一个避风的港湾来停泊飘泊的小船;正需要一炉火来温暖她寒冷的心;正需要一个结实的肩膀靠一靠疲惫的身躯。于是,她答应了小伙子的要求。
是年农历二月初四,他们结婚了。
光阴荏苒,不知不觉过去了十八年。苦去甜来,女女的小日子过得很滋润,令人堪羡。这也是上苍对她的垂怜吧。她的父亲已过花甲之年,退休在家。后母的三个女儿 都读完中专,相继参加工作,但日子过得都不如她,常来找她求助。她对几个妹妹从没有嫉恨过,只要能帮上忙的。她都会尽力相助。
袒开心底说,她曾十分恨过父亲,特别是后母,恨之入骨。可实际上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恨在她心中已悄然消失。如今她已人到中年,完全能理解父亲当时的难处和无奈,她原谅了父亲,不再恨父亲。即使对后母,她也宽容对待。每每看到父亲和后母老态龙钟的模样,她就会生出悲怜之心。父亲毕竟生养了她,后母毕竟是个长辈人。她是个心底善良的人,怎能无动于衷。她多次邀请父亲和后母来她家里住,尽一尽孝心。
后母自知对不住她,心中有愧,不好意思来。后来终于来了,她以对待生母的赤情善待后母。感动得后母热泪盈眶,逢人便说她的种种好处。
在对待后母的问题上,有人说她心太善良了,应该让那个女人尝尝苦果子的滋味;有人说她有点傻,即是不以恶还恶,也不该如此善待那个女人。对这些议论她置之一笑,该怎么做还怎么做。她不仅善良贤惠,而且胸怀博大。古语云: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一个平凡的弱女子能做到这一点,实在难能可贵。
人生之路,平坦者少,坎坷者多。细细想来,越是从艰难坎坷之途走过来的人,越是有宽容博大的胸怀。少一点邪恶,我们前行的路会平坦一些;多一些宽容,我的前行的路会更宽阔一些。其实,这是很浅显的道理,人人都懂,但真正能做到这一点又有几人呢?
祝愿女女今后的生活幸福美满。
篇3:打工女散文
打工女散文
因缘聚合,那天,我拿到了技工证——塔吊和司索工两个证件。
一天早晨,姑姑要我和她的员工一起去市区迎接检查,我们来到唐山某施工小区,施工单位正紧锣密鼓的操作机器,我被安排在一个女子身边和她看守、操作塔吊,等待检查部门的审核。在等待中,我主动和她交流起来。
原来这名女子来自河南某乡村,她和丈夫分别在两个不同楼区打工,丈夫做泥瓦匠,而她就看着那台移动的塔吊机,我询问了她的工作状况,她告诉我每天上班很枯燥、单调,盯着吊索上上下下,忙的时候,脖子会疼,眼睛会酸,自己工资只够勉强维持这里的食宿费用,丈夫赚的钱是他们的总体收入。我见她很乐观,又问她小孩子是否在身边?她说还在河南老家,由爷爷奶奶照料。谈到这里,我问她,孩子常年不在身边,你们忍受得了思子之情吗?她看着我,笑起来,那两颗虎牙特别惹眼。看她开朗的样子,我心里有些酸。她说当然会想,一年漂泊在外,过年才回家,孩子也很想见他们。但为了赚钱也是没办法的事。我问她为何不在家乡附近找个地方打工?她笑了笑,没说什么,翻弄着自己的手机。我从她的表情明白我的问题很无力。
是啊,谁能在近处打工赚钱,还要不远千里来这里打工呢?河南省人口最多,流动性也非常大。他们为了赚到更多的钱,不惜离家舍子来到陌生的城镇,感受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为了孩子活得更安逸和所谓的幸福,就在取舍中不断选择。当她说到孩子要上幼儿园了,我陷入了短暂的沉思。我的孩子在身边,没有在外漂泊、两地分离的感触,当然也难理解父母与孩子分开的思念之愁是怎样的心情。如今,社会中有那么多的留守儿童,他们多么渴望能和父母亲人早日团聚啊。那些在外的'打工者,表面看起来很坚强,可是内心的那份牵挂,又怎会少呢?家乡的孩子或老人若有个三灾六难,他们的纠结与彷徨,那种滋味怎么会好受呢?
留守儿童,以一种几何方式逐年递增,他们延伸着中国打工者的心结,它让我看到了我们的国度还很贫穷、落后,还有很多人需要那些先富裕的有识之士帮助、关怀。近几十年,我国经济突飞猛进,有很多落后地区得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国家政策给人民更多机会,人们也有了很多不同的选择。那些打工者,其实就是建设社会主义的基石,就是那些新鲜而涌动的血液。他们把青春奉献给了那些陌生的城市,注入了一种精神,他们是父爱、母爱,一种别样的爱。
离开时,我坐在车子里,看着窗外快速移动的白杨树。电话突然响起,听说妻子正给孩子喂奶,听筒里传来咯咯的笑声。温馨的母女依偎图画浮现在脑海,久久挥之不去……
篇4:女子歌-散文
女子歌-散文
一些被轻锁在一个恬淡女子笔下的文字,一群热爱风月,多思而薄凉的女子,于车水马龙,灯火通明的都市里,愉悦抑或是悲伤的上演着各自的故事。浮生若梦,人生几何,黄碧云说:爱慕与忘却,便是人生。
私酿?贪凉
爱的成住坏空,从未被谁注定,
因而我们仍可踏破泥泞坚石,以勇气,以坚信,
以无私和无畏的心,寻找永恒.
她,从头至尾,我不曾知晓她的名字,对于她所深爱的男子,亦如此。故事只由她的闺蜜,一个男人,汤志诚,紧紧的攥起。多数难忘的情感总从年幼开始,她便是于懵懂无知的迷糊年纪,傻傻的爱上他,而他,并不知晓,天大的荒唐。她拥有美丽的样貌与安定的生活,而他会奔忙于生计。从话剧社到拍电影,他无从选择,只存在无尽的适应,只是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决绝的做了最自我的选择,在拍摄现场,让被自己替换的道具铁剑,划破几分钟前依旧分外灵活搏动的动脉。他所饰演的角色,是她钟爱的樊于期,因为樊于期傻,她也傻,傻瓜才会义无反顾的爱上傻瓜。她贪凉,是夏日炎炎中对于夜晚的凉爽的肆意渴求,是对凉如冰水的爱慕的不甘和挽留。他的傻,她的痴,与千年前主动送上头颅的樊于期又有何异?傻得疯狂,痴的迷醉,是生命被烈酒浇灌得浑身通透的深深烙印,浩荡而汹涌,虚空而不实。她会等候一生,不等他回来,只是等待度过自己匆匆余生,去寻他。不禁沉迷于“凉”这个单薄得让人心疼的字眼,想起那个女子,生命本不该贪凉,贪恋了,湮灭了。
小半生?信物
她们的心,像明矾,投进故事的水里,
慢慢沉淀出那些昨日的模样,
那些过往、惆怅,
和一辈子再也不去的地方。
淑年逆流而上,将回到阔别了一年的北方。敬慕她的男子史扬此刻却与另一个女子纠缠。她们都那么美丽,只是,淑年是日月风沙磨洗出的美玉,河童是蚌壳里静静娇羞的珍珠。史扬选择了淑年,那毕竟是他等待多时的'难得女子。一周后,他却回到河童的身边,那个如孩子般有着用不完的任性的女子,他不会想到她会决然从楼上,一瞬间,毫无征兆地坠下。醒后的河童忘记了很多,她只记得自己爱着史扬,却忘记,一年前一个女子恳求她扮作去关注一个初出茅庐的艺术家,一个自命清高的男人,她给了她一大笔钱,要她不间断的去买他卑微高昂的艺术品。淑年静静离开,既然自己深爱的男子长大,懂得了承担和自认,既然此地了无牵挂,变重归于自由生活,她会快乐的游走,去寻求埋藏于地下的神秘,她会流泪。此篇信物是一枚珊瑚石,挂于脖颈间,好似一个淡淡的吻痕。幸福不是自己的,便没必要苦苦追逐,只是淡淡的吻痕,并不代表爱。轻轻将它保存或许会被时光磨洗成一瞬间动人的温存。流年与河童都无错,她们只是在爱,认真爱,爱得深厚,爱得沉醉。以爱的名义,赦免天下。美丽的女子,早已摆脱“美丽”这个词语,如水外表下敏感而坚毅的心,天下男子,无法做到。
浮生梦?榛生
半醉半醒之间
认认笑眼千千
就让我像云端飘雪
以冰清轻轻吻脸
带出一波一波缠绵
留人间几回爱
迎浮生千重变
与有情人做快乐事
未问是劫是缘
深刻的记得《青蛇》里两个妖冶性感的女子,她们都为爱而痴狂。小青在最后对法海静如磐石的质问“都说人间有情,可情为何物,人自己却不曾知道。”这是千万人无从思索的命题,是历经世间万种风情后的顿悟,蛇妖尚能体味其中陈杂,何况人呢?我喜欢看《半边天》,喜欢看那些真正勇敢美丽的女子,她们在无时无刻的用爱与生命去谱写一首女歌,恬静的,炽热的,痴情的,苦涩的。
后记:《私酿》与《小半生》是我于不同时期所阅读的文字,不同的时间,不变的依旧是榛生笔下各色女子精彩的故事,关于爱,关于风月,精妙深刻的描绘。字如刺绣,一针一线,带着深情和薄凉,绣成天下女子的辛酸苦辣。
篇5:无颜女散文
无颜女精品散文
那场雨,算是一个邂逅吧;记忆总是牵绊,想想这一路走来遇到过多少人,留存在心底的,也许只是几个吧。一场雨讲述一个故事,我希望读者的你,泡一杯咖啡,坐在雨中的咖啡馆慢慢享受。
我背着画板,淋着春雨,在街上行走。那种温润的气息和身后水彩的味道很合得来,就想买醉的人一样,我这么漫无目的的走着。尽头也许是某个朋友的家,或者是我的宿舍。
“男孩,你不觉得自己很尴尬么?”路边的她撑着伞,像幅水墨画。
“怎么?”看看自己的样子,浑身湿透,确实有些不合常理,“我不是说你的前面,你的背后。”她或许有些尴尬,就笑了笑。哦,我下发现,我的画板被雨水浸透,夹克上流淌着黑白色的'液体。或许,是很尴尬。
“抱歉,小姐,这是你所不懂得行为艺术。”我笑笑,尽管这个样子很让人无语。“哦,男孩,我喜欢你对行为艺术的幽默解释。还有,我叫初雪,我很不喜欢‘小姐’这个称呼。”看来这么冷的笑话还是有人会笑的。
“嗯?好,初雪,我要选择一个方向继续进行我的行为艺术了。你要继续走下去么?”我问。“很遗憾我要去那边。”她指了指另一个方向。也许是气氛所致,或是因为迷蒙的烟雨,她伸出手时的动作在我眼里变成了一幅西子图。“那么,再见,我叫子木,现在而言,不是男孩,曾经是。”她撇撇嘴:“再见,男孩。”
原来她走的方向是美院的女生宿舍楼,想来,还是同学呢
我习惯去喝醉,不是嗜酒如命,只是为了一种感觉,迷迷糊糊的感觉。于是,回到宿舍我就开始自斟自饮,让自己醉倒,眼前的影子越来越虚,慢慢地就变成了一幅画,然后就习惯性的画了下来。
第二天醒来,是个美妙的早晨,初生的太阳散发着柔软的光,整个天空蓝橙两色浑然天成,陌生的温暖,熟悉的色调,就像是遇到一个陌生且爱慕的人,也许这就是一见钟情。
拿起画板,想到昨夜画了一幅画,信手翻开,我有些惊讶,画的如此不合常理——西湖封冰,天空落雪,素衣女子抱炉而立。下面歪歪扭扭的有两个字,“初雪”。
我想我一定是疯了,把它拿着交了作业。
后来,老师说这幅画工笔细腻,尤其是额前的两缕发丝,像随意泼下的浅墨,又像是细心调配出的淡色,经我之手画出。莫名其妙,那时候喝醉的我,谁知道是怎么画出来的。
据说画中的人像极了老师的一个即将毕业的学生,我就约她出来,准备把画送给她。
果然是初雪,我竟然一点都不惊讶。再见面,又是一个雨天,她陪我完成了一次行为艺术,就像之前的男孩和小姐一样。而遗憾的是我把画弄湿了,女子的面部表情慢慢的淡了。她笑笑说:“子木,再见,我毕业了,谢谢你的画,和陪我走的这段路。”
我才慢慢想起,最传神的发丝是之前下雨的时候从上一张画上浸染的水墨。这一切都是有预兆的。
而现在,她的容颜我已忘记,就像《初雪》里淡去表情的看雪女子。我们有过相遇又有过忘记——
在我的世界里,她,被叫做无颜女。
篇6:随笔散文:女人味
随笔散文:女人味
题记:与沁芳开玩笑说过,女人味就是香水味。其实,我倒觉得,女人味,有时候就意味着束缚。
小时候,外婆不喜欢我,说我傻傻的,就知道张着嘴笑,没有阳阳表姐文静,她笑的时候总是抿着小嘴,还用手捂着,女人味十足,我却不行。外婆总指责我:“小丫头,要笑不露齿,行不露足”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标准,好象一下子就把我划到没有教养的行列了,这也许就是我怕去外婆家的原因吧。
母亲也总是给我定框框:“女孩子家,站要有站相,坐要有坐相”,可惜我天生好动,生性随意,让我规规矩矩地站着、坐着,实在勉为其难。看书的时候,只要没有人,我就喜欢把腿架在书桌子上,被母亲撞见过很多次,也因此讨了很多次的骂。就连翘二郎腿,也是被明令禁止的。感觉很疲惫,还是与同龄的孩子玩好,她们不会给我太多的规矩。
现在想起来,当时真太天真了,人是逃不出社会的范围的。当我开始学穿长筒丝袜,穿高根鞋,养长发的时候,我就从被强迫的状态,进入了自觉的状态了。现在,无需他人为我定下条条框框,我都会很自觉的以淑女条例来对照自己了。从彼状态到此状态,不知道是思想的觉悟,还是人文的倒退。
我不喜欢长筒袜的束缚,不喜欢高跟鞋的挤脚,不喜欢长头发频添的困扰,但我还是痴情的以它们为伴,与它们相依。总是把自己束缚得规规矩矩,生怕别人说我没有女人味。喜欢穿着裙子,只为了买弄唯一的'亮点――那相对少点怨言的小腿。以此烘托出那么点可怜的女人味。自身的因素不足,总是借助于外物,来弥补秋色,心智也的确有点残缺了。
记得琼瑶说过,她以前每天都把自己化装好,然后再去楼上写小说,后来发现,自己花了这么多的时间去化装,还不是面对着白纸,白白浪费了感情与时间。于是,她在家的时候,就素面朝天了。毕淑敏也是喜欢素面朝天的,我看过她的照片,都是很朴素的那种。我也崇尚简单,但我骨子里逃不出虚伪,头脑里那么多的关于女人味的字眼,时时制约着我。
新晴姐姐总说她向往着去撒哈拉沙漠,可能三毛的思想给她的“毒害”太深吧。每个女人的内心,都憧憬着自由,我想,所谓的撒哈拉沙漠,给我们的概念,也许就是自由吧。
天地浩淼,沙漠无边,人也显得微不足道,“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假使有这样的意境,还会园囿于某一种约束之中吗?
篇7:有女同车经典散文
有女同车经典散文
这是句句真言,没有经过一点剪裁与润色,所以不能算小说。
电车这一头坐着两个洋装女子,大约是闲杂人罢,不然就是葡萄牙人,像是洋行里的女打字员。说话的这一个偏于胖,腰间柬着三寸宽的黑漆皮带,皮带下面有圆圆的肚子,细眉毛,肿眼泡,因为脸庞的上半部比较突出,上下截然分为两部。她道:“……所以我就一个礼拜没同他说话。他说‘哈啰’,我也说‘哈啰’。”她冷冷地抬了拍眉毛,连带地把整个的上半截脸往上托了一托。“你知道,我的脾气是倔强的。是我有理的时候,我总是倔强的'。”
电车那一头也有个女人说到“他”,可是她的他不是恋人而是儿子,因为这是个老板娘模样的中年太大,梳个乌油油的髻,戴着时行的独粒头喷漆红耳环。听她说话的许是她的内侄。她说一句,他点一点头,表示领会,她也点一点头,表示语气的加重。她道:“我要翻翻行头,伊弗拨我翻。难我讲我铜韧弗拨伊用哉!
格日子拉电车浪,我教伊买票,伊哪哼话?……‘侬拨我十块洋细,我就搭侬买!’坏弗?……”这里的“伊”,仿佛是个不成材的丈夫,但是再听下去,原来是儿子。儿子终于做下了更荒唐的事,得罪了母亲:“伊爸爸一定要伊跪下来,‘跪呀,跪呀!’伊定规弗肯:‘我做啥要跪啊?”一个末讲:‘定现要依跪。跪呀!跪呀!’难后来伊强弗过明:‘好格,好格,我跪!’我说:‘我弗要伊跪。我弗要伊跪呀!’后来旁边人讲:价大格人,跪下来,阿要难为情,难末喊伊送杯茶,讲一声:‘姆妈(要勿)动气。’一杯茶送得来,我倒‘叭!’笑出来哉!”①电车上的女人使我悲抢。女人……女人一辈子讲的是男人,念的是男人,怨的是男人,永远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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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这段话中的上海方言词语多以谐音字表示,其中较费解的字词释义四下:“拨”,即“给”、“让”;“难”,即“于是”;“格”,即指示代词“那”;”拉……浪”,即介词“在……上”;“那哼话”,即“怎么讲”;“搭”,即“给”;“跽”,即“跪”;“价大格人”,即“这么大的人”。
篇8:女人和家散文
女人和家散文
她是个温婉多情的女人,家是个简约时尚的家,她在,家是鲜活的,在家,她也会鲜活起来。
从结婚到如今,他们已经搬了三次家了,一次比一起宽敞,一次比一次漂亮。搬进新居,她的心是舒展的,喜悦的。她一天天感触着家的变化:进水电、铺地砖、封阳台、刮仿瓷、上乳胶漆、装灯、安窗帘……每一道工序,她都有条不紊地和工人师傅们协调着。她的家,就像一个黄毛丫头,而今,已经出落成了一位婷婷玉立的少女了。
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她的脑海里回放着幸福的电影,先生和孩子在看一个轻喜剧,茶几上面,红红的吉庆兔俏皮地伸着舌头,她站起身,拿着吸水拖把,无意识地拖起地来,嘴上喃喃地说:“在这里住,原来的家就冷清了,心里不舒服。”先生从轻喜剧的欢笑声中怔怔地转过头,紧张地问:“你刚才说啥,心里不舒服,怎么会这样?”她轻声说:“咱们原来的家,像咱俩亲手丢弃的可怜孩子,你们男人,不懂女人的心。”心里满是自责。
其实,女人和家,一直都是感性的呀。
她第一次去夫家的情景还清晰地印在脑海,那是一个腊月天,下了汽车,当她和夫君拉着棕色的.大箱子,远远地,夫君给她指着古樟下的一幢新建的小楼房,高兴地说;“到家了,咱们到家了。”公公婆婆和小叔子像举行一个盛大的仪式一样,迎接她,顽皮的孩子高声叫着××媳妇,她羞涩地躲着他们的眼睛,怯怯地坐在崭新的火盆旁边,她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家,这个家,是丈夫的家,嫁鸡随鸡,换句话说,那也就是她的家啦!可对眼前这个家,她的心里,硬生生地排斥着,抵触着,她的心里是矛盾的。躺在婆婆收拾的三层新的床铺上,她的心里起了波澜:如果夫君不是寒窗苦读考出去,那他们的姻缘就是另外一个版本,她嫁过来,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就要在这里饲养家禽,荷锄弄苗,生儿育女,然后会这个被叫做新居的地方忙忙碌碌过一生的……
第二天,她喜滋滋地跟着夫君去菜园里摘菜,邻居大嫂笑着对她说:“这是你家的菜园,你妈勤快,园子里的菜长的最好。”连菜园都是她家的啦!她的脸红红的,这次,在朗朗的冬日下,她的心没有拒绝,她幸福地掐着碧绿的油菜条,心里慢慢舒展着。
有家的女人了,就有了一份责任,一份牵挂,一份依恋。她知道,相夫教子是女人的本分,她知道,孝敬公婆是媳妇的天职,她知道,收拾家务是女人不会退休的职业呐。
江河湖海的一叶小舟是家;莽莽群山中的竹篱茅舍是家;一望无际大草原上的蒙古包是家……那一日,她和朋友来到一个偏远的小山村,看到一群衣着光鲜的女人,在水塘边洗衣、洗菜,开心地拉着家常,手边的鸭子欢快地游弋,通人性的家狗在腿弯里窜动,农妇们洗完后,用木桶一头担着菜,一头担着衣服,甩开胳膊,走在乡间的田埂上,走回自己的家。一下子,她眼泪涌出,谁说女人没有家呀,她们行进的路的那头,那个炊烟袅袅的院子,就是女人一生的家。
不经意遇到女子汲水灌园,或在清溪河畔睹其洗衣浣纱,或者瞧见厨房窗前女人动作麻利的翻炒蔬菜的身姿,夜晚灯下映出的缝衣纳鞋的优美侧影,她的心里都会感动。身为女人,无论柔弱、坚强、平庸或优雅,都可以做一个温柔贤淑、恪守本分的女人家。身为女人,她觉得很幸福。
旷世美女王昭君,她远在塞外的那颗芳心,一定也有个乐园来放置,三峡的神女峰,留下多少动人的传说和浪漫,可女诗人舒婷还是想让神女做一回凡间的幸福女人,因为“与其悬崖上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的肩头痛哭一晚。”还是女人更懂得女人。”
“男人不在家,难不倒女人家,春雨秋风冬和夏,泥巴一把汗一把……”听到这首歌,心里是喜悦的,从歌里,听出了女人的坚强和豁达,自信与乐观。
梦想着做一个麦田的农妇,有一个这样的家:四周是用竹篱笆围成的不大不小的院子,院子上再搭个凉棚,秋天,满棚结着形态漂亮的葫芦,竹篱笆上,藤牵着一束束紫色的扁豆花,活泼的孩子和粗鲁的老公端着大大的海碗,肆意地吃着喝着,鸡鸭猫狗绕膝,在袅袅的炊烟下,墙角的青苔想绿多快就绿多快。
篇9:女人我很想散文
夜色阑珊,车水马龙的城市渐渐的停止了喧嚣。精疲力尽的在别人安然入睡的时候仍在饭店里觥杯交错,言不由衷的奉承让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为了生活我不得不在商海里沉浮,应酬像一场噩梦一样纠缠我,为此我牺牲了陪你的时间。亲爱的此时此刻我知道你在家里望眼欲穿等我回家,一种不舍一种心疼在吞噬着我这颗疲惫的心.....
生活的忙碌让我忽略了你的感受,女人,我知道你每晚都会站在窗前静静的遥看这迷人夜色,其实你的心早就飞到了我的身上。四月的风轻拂在我的脸上,让我踉跄的步伐平稳了很多,城市的霓虹灯闪烁着,踏着夜幕下的星星,忍着肚子里翻江倒海的滋味,乘车疾驰回那温馨的家。你的嗔怪,你的企盼,每一次都让我愧疚千万,女人,你可知道?爱你是一种责任,我有责任让你获得幸福,请你不要相信“男人有钱就变坏”,为了你,我透支自己的身体,努力的让你生活的好一点,更好一点!我只是想,趁着年轻多干一点为你和孩子打下生活的基础,夜色迷茫,我好想能够陪你一起看那些肥皂剧,好想轻轻的揽你入怀,给你一个博大的胸膛。好想在这万籁俱静的夜晚,牵着你的.手儿数一下天上的星星,听风的呢喃,月儿的倾诉。
女人,原谅我吧,我不是不归,我也不想找理由搪塞于你,我知道偌大的房子你自己冷冷清清的滋味,你以为我不想和你在一起吗?我只想用拼搏换来的果实带给你一生的幸福,女人,相信我吧,等事业成功了,我会带你去看海,漫步在沙滩上看浪花朵朵,我会在情人节那天买一朵玫瑰送给你,记住,不是买一束而是买一朵,一朵代表着我对你的一心一意。我会绝决一切应酬陪着你走完每一个春夏秋冬,我会在金婚的那一天俯首轻语“亲爱的,有你真好,下一辈子我还娶你”。
女人,我知道你哭了,时钟指向了凌晨一点,轻轻的为你掖好被角,轻轻的为你拭去脸上的泪水,看着你梨花带雨的样子,刺痛蔓延了我的全身。女人,不哭,我好想带给你快乐,我好想让你扬帆在幸福的海里,曾经携手走过的路历历在目,患难见真情,女人,我好想让你做一只快乐的小鸟自由自在的翱翔在蓝天,女人,我好想......
篇10:卖瓜女散文
卖瓜女散文
近段时间持续高温。中午,我从偃师办事回来,早已汗流浃背。
路旁的树荫下,一辆手扶拖拉机上堆满了诱人的西瓜,旁边的小黑板上写着“正宗洛宁瓜,不甜不要钱”。看到有人过来,昏昏欲睡的卖瓜人慌忙站起身。
卖瓜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女子,瘦瘦的,皮肤黝黑,刘海被汗水浸湿,紧紧地贴在额头上。
我挑了一个个头大的,女子接过去,放到台秤上。“十三斤,十三块钱。”她用征询的目光望着我。我点点头,递给她十五块。她麻利地将瓜套进塑料袋内,然后从钱包里找零钱。深知卖瓜人的不易,我急忙冲她摆摆手,不用找!
在等车的间隙,我和她闲聊起来。得知她有一双儿女,儿子已经上高中,女儿读初中,老公前几年出了场车祸,生活不能自理。
我不禁同情起眼前这个女子,这瘦弱的肩膀上扛着多重的生活压力啊!
她说每天凌晨两点从洛宁出发,晚上八点才回去。幸好家里的一切还有年迈的婆婆照顾着。
“一天能卖多少钱?”话一出口,我后悔自己的'冒失。“一般能卖二百多块,除去饭钱、油费等费用,落个一百多吧。”她直爽地回答。
她仔细地清理着瓜秧上的黄叶子,顿了一下,说:“虽然很累,但是,晚上回到家,婆婆提前备好一大碗绿豆水;每天换下来的脏衣服,女儿也洗得干干净净;老公虽然帮不上啥忙,但他的暖心话听着舒坦,再累心里也高兴!”她的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
这时,一辆出租车从对面驶来,我挥手和她道别。“等一下!”我扭转身,只见她从地上白色塑料筐里拿了几个甜瓜,塞给我:“自家种的,可甜了!”
她站在阳光下,浅浅地笑着,宛若一朵灿烂的花儿。
篇11:女人事的散文
女人事的散文
【大理菊】
小暑中,太阳像一团火球似的,在头顶上不知疲倦地挂着。迎面吹的是热风,地面更是烫得屁股不敢贴上去。若出门转转,只一小会儿,准保浑身上下里里外外几下就湿透了。
那日,燥热难耐,一家人驱车秦岭深处去纳凉。路过山脚下的村庄时,一树树的大理菊,在房前屋后随意散落着,根深叶茂,繁花似锦。细细看,那一朵朵肥硕殷红的花儿,一层一层包裹在一起,颜色从花瓣由外向里越来越艳丽,阳光越炙热,它开得越灿烂。
少不更事时,常听母亲念叨,这大理菊是外婆的最爱,却也是她的忧伤。起初,我不大懂得,待渐渐长大后,才知道母亲这样说,是有很多缘由的。
外婆的娘家在东坡的沟底,门前的小韦河水流常年不绝。外婆是家里唯一的女儿,上面有七个哥哥,自然深得太婆太爷和兄长们的宠爱。地里的农活很少做,多数时候只待在家里做些诸如纳鞋底、绣枕套、缝衣裳、扫院子的零碎活。该煮饭了,不用人指派,外婆很自觉地下到厨房给一家人做可口的饭菜,再加上她识得几个字,模样俊俏,嘴巴甜,谁见了都心疼和欢喜。
外婆还有一个喜好,喜欢养花。她娘家的院子里,一年四季都有花儿。尤其是夏天的大理菊,从窑洞的窗户下开始,一直顺着墙角平铺过去,一簇簇像燃烧的晚霞,大老远都能闻见香气呢!
后来,外婆嫁给外爷,离开她娘家沟底的几眼破窑洞,离开门前的小韦河,来到体面光鲜又热闹的镇上,同时,也离开了那一院子清香宜人的花儿。
起初,外婆有很多不习惯。首先是门口的汽车声、骡马声,以及赶集人的吵杂声,不绝于耳;其次是每到夏天来临院子里光秃秃的青石板被晒得滚烫,房顶上落下的太阳明晃晃的,刺得人睁不开眼;最后就是住在镇子上的人家,院落不但拥挤逼仄,树荫也稀稀落落少得可怜,更别说花花草草了。偶尔,后院的猪粪,羊粪,鸡粪臭得熏人。打小在花草和溪水沐浴下的外婆哪里受得了。那一年的初冬,外婆乘着回娘家的间隙,剪了几株大理菊的枝杈带回来,插在外爷家前院门口仅有的一棵老槐树下,随意用一块塑料布蓬起来。第二年的春天,几场雨后,枝杈发芽,生叶,出条,长得快极了,不久,便热热闹闹地开花了。
外婆对这几株大理菊很上心,打理得也甚为仔细,修剪施肥浇水一点都不马虎。大理菊不但长得快,连同根系蔓延也快,没有多久,槐树四周的空地上,便一簇簇生满了这种花树。起先是一条根系生出很多枝杈来,之后满地都是。盛夏时分,满院子的大理菊或嫣红,或粉白,或绚紫,开得沸沸扬扬,俨然一派生机勃勃的喜人景象。
不久,外婆怀孕了,因为是头一胎,比较受优待,下地少了一些。通常收拾完家里零碎活后,她坐在院子的大理菊花丛旁做针线,听风声,看月亮,打发一段又一段长长的村妇日子。
头胎生的是大姨,太婆虽然有些失落,但面子上还算过得去。可等生了二姨、三姨,太婆就没那么好说话了,只要看见外婆,脸马上就拉下来足有二尺长。月子前十天,太婆随手将一碗饭放在窗台上,隔着窗子,冷冷地喊一声,吃饭了。喊完,爱理不理,转身就走。十天过后,外婆吃一口饭,喝一口水,都得自己下厨房了。身体虚弱得外婆自知,没能给老王家添个男丁,理亏,也不敢说什么,只好偷偷将泪水往肚子里吞咽。
屋漏偏逢连阴雨。之后的几年里,外婆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又接连生了四姨和母亲。这下厄运来了。老祖母自然很生气,开始对外婆指桑骂槐,嘴里出来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什么祖坟冒气了,娶了这么个扫把星,就算下一窝子猪也能碰上个带把的。
生不出儿子,面对太婆的出口伤人和恶言脏语四溅,外婆只有忍气吞声的份,哪里还敢顶一句嘴。那些日子,外婆吞下的泪水比汤饭还要多。每日里,公鸡刚第一声打鸣,太婆便在外婆的.窗户外面吆喝开骂,什么生不出儿子钻在男人被窝里不嫌丢人等。外婆吓得大气也不敢出,提起裤子就出了房门,开始扫院子,做饭,喂猪,洗尿布,一直忙到月亮躲进云层里,家家户户关门的咯吱声,和满村子的狗叫声,外婆这才想起来,还没有给太婆提尿盆呢。又赶紧一路小跑到后院,把尿盆提到房门口,不敢进,也不敢走。先怯生生地问一声,娘,尿盆是提进去还是放在门口?太婆隔着门吼一声,这么冷的天不提进来,你要冻死我老太婆呀,真是蠢猪一个!
春天来了,草木苏醒了,老王家当然不能无后,这一点,太婆和外婆都非常清楚。母亲说,她只吃了外婆四个月清汤寡水的奶便开始被太婆塞进几根木头棍子用钉子钉成的木车子里喂白水泡馍了。接下来,太婆开始张罗着,要请田家湾庙里的神婆来家里驱驱晦气,好让外婆早些怀个儿子出来。
一日,一身土黄色长袍的神婆来了。四处烧香,四处叩拜,嘴里念念有词,满院子倒腾后,将缘由归于那一丛大理菊。在那一丛大理菊前转了好几圈,然后,眯着眼睛,神色平静地告诉太婆,这大理菊的血红色过于妖娆,会攀附在女人身上,不让男子的精气入体,所以,外婆才生不出来男孩。之后,太婆恶狠狠地将院子里所有的大理菊全砍掉了,一个都不留。第二年,外婆果真生了大舅,举家欢喜,太婆铁青的脸终于有了喜色。又过了两年,外婆又有了小舅。两个带把的顶门柱活奔乱跳,这下子,不用说,外婆大可以抬起头,挺起胸膛做人了。母亲说,那阵子外婆像换了个人似的,脚步轻快了,身板伸直了,连说话声音也清脆悦耳。不过,偶尔,外婆清扫院子或坐在院子里歇脚时,会朝着院子里唯一的那棵枣树周围张望,枣树粗壮了,叶子更茂密了,周围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外婆眉间和唇角的怅然只一闪,便消失殆尽了。
此后的几十年里,外婆不提大理菊一字半句,直到她老人家入了黄土归了天。
可我一直在想,在外婆的世界里,一定会有一簇簇的大理菊,与繁盛的夏日,抵达她的魂魄,怒放至酴醾。
【向日葵】
母亲喜欢种向日葵。她的这份喜好,从我幼年时期就开始了。
记忆里,接连几个夏天,父亲总在遭难。先是村里的打糠机将他右手的两个指头吞进去小半截。伤口愈合后,生产队里工分多的活自然和父亲无缘了。有一段时间,父亲只能在村里的菜地里干些轻松的零碎活,工分挣得少,家里分得的粮食也少,吃细面白馍的时候少得可怜,只有家里来客人才能跟着混几口,感觉真的像打牙祭。
第二年夏天,父亲好好地平白无故又是咳嗽又是发烧,扛了两天,不见好转,被母亲吼着去大队医疗站看看。医疗站的医生我叫八爷,其实并不老,就是辈分高而已。他看着父亲满脸通红喘着粗气,身上还有小红斑,摸摸耳朵背后,再掰开上下眼皮,直截了当地说了一句,赶紧往县医院走吧,八成是出血热,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母亲吓坏了,撒腿就往村委会跑。村长赶忙让饲养室的四爷驾着马车送父亲去了县医院。由于抢救及时,父亲又没有乱用感冒药,总算化险为夷。出院那天,当我第一眼看见父亲时,一幅皮包骨头样子让人很容易联想到,若来一场风,都能把他刮倒。
这场大病之后,父亲身体太虚弱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家里将养身体。家里,地里,里里外外都靠母亲一个人撑着。
生活的重担落在母亲身上。那一年夏天,我觉得应该叫苦夏,火腾腾的太阳,苦巴巴的日子,可在我母亲脸上看不到悲观和愁苦,她像村里的牛和骡子一样,从早到晚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干完地里活,又去沟壕里的砖瓦厂拉砖。很多时候,我早上醒来,母亲早已下地去了,我带着妹妹和弟弟坐在门道的横坎上,看一只只鸟雀在清晨的薄雾里飞来飞去唱个不停;大中午,再听恼人的蝉在茂密的桐花树的枝杈上叫得孜孜不倦,一直到黄昏时分,村里的小路上,老牛拉着爬犁归来,哑巴叔赶着吃饱的羊群归来,母亲却总不见回来。大多时候,等夜幕完全降下来了,四周黑得只有星星点点明明灭灭的灯火,母亲才一身尘土一身疲倦,迟迟而归。
很快,夏天过去了,父亲的身体一日日好转。母亲依然在忙碌,她的脸上总是带着柔软的微笑,像向日葵开出的花儿一样,永远向着阳光。隔三差五的,她会为父亲抓几副中药调理一下身体,或者扯几尺花布为我和妹妹缝一件花衣裳、做一双花鞋子,艰难贫寒的日子,也有难得的笑声在小院里漾起来。
一日,满天繁星中,母亲从砖瓦厂回来了。一进门,表情兴奋又神秘。妹妹以为是母亲买水果糖给我们了,手舞足蹈。哪知她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大把瓜籽,用炕席下的塑料袋包裹得严严实实,并告诫我们不能偷吃,等明年种到到院子里,就可以吃到更多的瓜籽啦!
暮春里,细雨绵绵。母亲在前院墙角处,整理出一大片空地来,挖开小坑,撒下三两颗向日葵籽粒,覆土,清水浇灌。不出三五日,有嫩嫩的芽尖从土里钻出来。先是一片,接着两片,三片……一阵风,一阵雨后,叶子一片片多起来,向日葵细细的枝干一寸一寸往上长。母亲下地回来乘歇脚的档儿,坐在阳光柔和的垄上,看嫩绿的葵花叶上洒满金光,嘴里喃喃说,今年有瓜籽吃了,到时候,吃不完的,兴许还能卖呢!
在母亲看来,葵花是带喜气的花,是心中的希望和梦想。母亲一个乡下女人,她的希望和梦想无外乎是一家人衣食无忧,小日子甜蜜丰盈。那个时候,年少蒙顿的我断然不懂得这些,只看到盛夏来临,一排排粗壮的葵花杆散落在夏日的小院里,金黄的葵花高仰着脖子,向着蓝天和白云,热烈绽放,那绚丽夺目的黄,妩媚了小院的陈旧和苍老。
后来,看到梵高的《向日葵》。画中,大朵金黄的葵花,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在阳光下怒放。梵高说,那是爱的最强光,在诸多失意彷徨的日子里,给他沉闷抑郁的心底注入最后的温暖。可母亲不知道梵高,她只喜欢种葵花。尤其是缺吃少穿的岁月里,靠墙处那一垄垄葱郁的葵花,驱走了缠裹在母亲身上沉重的艰难困苦。每每下地回来,母亲总要在葵花前停留一会儿,松松土,拔拔草,或用手扶一把被风吹歪的枝干,满脸的深情与欢悦。那明丽温暖的色彩,给了母亲无穷的热情和力量,使她卸下满身的沉重,迈过苦难,向着明媚,铿锵行走。
不知不觉,凉秋至,葵花开始结籽。饱满的籽,密密匝匝挤在一起。适逢日头好,葵花籽很快从干瘪瘦小到饱满欲裂。母亲喜滋滋地将它们割下来,拉到县城去卖,为了避免交摊位费,母亲走街串巷吆喝卖,竟然全卖掉了。然后,用卖的钱,给我和妹妹每人买了新文具,新书包,给父亲买了营养品,路过农贸市场又进去买了鸡蛋、肉。那段日子,一家人围在一起,乐滋滋的,满脸像开了花。
待最后一茬向日葵收回家时,母亲没有卖,她在院子里铺了席子,将葵花籽一颗一颗剥下来晾晒。阳光下,葵花的幽香,一再刺激着我们的味蕾,尤其是两岁多的弟弟扑进母亲怀中撒娇要吃炒葵花籽。母亲见拗不过,用手捏了捏,觉得差不多了,便在灶间点燃几根葵花杆,文火翻炒起来,一瞬间,满院子都是葵花籽浓郁的香气。
几日后,葵花杆渐渐枯萎,乡村的秋天,又添了几分凉意。母亲的视线落在窗台晾干的葵花籽上,风中飘来她自言自语的声音:明年,还种葵花吧!
【花事·女人事】
回到乡下,很少睡懒觉。
首先是前街里不知谁家圈养的公鸡打鸣声会穿过后院砌得不太高的红色砖墙,穿过墙头婆娑如影的梧桐树,一声声滑落在我和母亲居住的上房窗外。接着是早起的母亲前院后院的笤帚声,虽然很轻,还是将睡梦中的我唤了醒来。
醒来,天刚麻麻亮,父亲早已将大门敞开。风儿无遮无挡地挤进来,满院子摊开。葡萄架下,叫了大半夜的蟋蟀又开始孜孜不倦唱起来,门外传来豆花货郎的叫卖声,三块钱一大洋瓷碗。
每日早上,对面的公剑叔总要给中风瘫痪的列琴姨买一碗。他端着碗往自家院子走的时候,豆花的清香在清凉的晨风里扩散开来。
许是夜里刮了一场大风吧,门口桂花姨家门口的篱笆上攀爬的牵牛花又被吹皱几朵,不过,只一小会儿,那些耷拉的花朵便在晨风的沁润里欣然打开,一朵朵从篱笆的缝隙里吹响了小喇叭,吐出带着夜露的赤橙红紫来。
印象里,桂花姨很喜欢养花花草草的。她家院子的墙角或者自留地里总会种几株诸如大丽菊、指甲花,小雏菊等。半夏时分,指甲花灼灼而开,远远望去,红艳艳的,似一道燃烧的晚霞。村子里的很多人从她家门前经过的时候,总要停下来啧啧赞叹几声。毋庸置疑,这一抹嫣红给乡下人贫瘠粗粝的窘迫日子注入了一抹鲜活的生机。待雨天农活不忙时,我会缠着母亲去她家索几株来,用明矾捣碎,涂在指甲上,用事先从沟边摘回来苟桃树叶子包裹起来。母亲一再地叮嘱,一定要等到第二天才可以打开,那样才会有红红的漂亮指甲。我却是等不及的,总是在晚饭后,悄悄地躲进屋里,打开一遍遍看,几下就把苟桃的叶子给蹭破了。母亲只好又给我缠上一层塑料纸,用细细的绳子匝成死结。我在一夜美梦中醒来,一层层迫不及待地解开,露出嫣红纤细的指甲,心里别提有多臭美了。
后来,渐渐长大,桂花姨虽然每年春天还是会在她家房前屋后种上同样的花花草草,我却再没用它们染过红指甲,倒是她时常将自己的手指头和脚牙子染得血红血红的,让人看着有几分俗气。
再后来,农村实行联产责任制,土地划归个人所有,乡下人的日子比以前好过多了,可相互攀比,相互嫉妒的人也多了。尤其是桂花姨家的水娃叔有几下手艺,农活闲的时候,一把泥瓦刀别在腰间,四处盖房修庙建学校,不出两年,他家的小日子红红火火,富起来的桂花姨,烫发头,黑皮鞋,花裙子,涂脂抹粉,穿金戴银,扭着水蛇腰在我家这条后街上晃来晃去,那高高仰起的脖子真像她家门前的鸡冠花似的。
平日里,若是谁家的鸡呀,猫呀的,刚靠近她家门前,大老远,她就顺手抡起墙角的扫帚追着猛打。住对门的、高中文化的三婶自然不服气了,两个人只要一见面就掐上了,三婶用文绉绉的字眼,讽刺挖苦,指桑骂槐,几下两个人就不欢而散了。
不过,村子里想巴结桂花的女人不在少数。巴结的理由很充分,就是想让桂花姨晚上在水娃叔耳边吹吹风,把她们家的男人带出去干点活,挣些钱而已。这样一来,桂花姨更加骄傲,更加有气势了。尤其是到了傍晚,桂花姨家的门前,坐满了小媳妇、老婆子,个个围着那些红的、粉的、紫的等各样盛开的花儿啧啧赞叹,说什么桂花姨模样生得俊俏,心灵手巧,人和花都被养得赛天仙女,整个村子里,只有桂花姨家门前热热闹闹,笑声一片。心眼小的三婶在自家院子里看着听着,嘴里骂着,再富也是泥腿子的命,贱胚子一个,顶啥用。
三婶这样骂骂咧咧的,自然是有原因的。三叔是人民教师,她自己又高中毕业,一家子识文断字,是我们这条后街上乡亲们公认的能人。平日里,三叔为村里人写对联,掌管婚丧总管,甚至为庄基或地界打架的村民评理说和,连村长和书记都经常有事找三叔商量,一直比较受人尊敬。三婶认为,富起来的水娃叔会削弱三叔在村子里固有的威信和地位。
对于三婶的开骂,母亲和我隔着院墙都听见了,又不好吱声,只好由两个村子里的女能人相互折腾,一度时期,弄得我们这条后街乌烟瘴气,感觉很不爽。而且,碍于和三婶的至亲关系,母亲和我都不好再去凑桂花姨家门前热热闹闹的人气和花事。无论是摇曳在晨风里的指甲花,还是轻舞在秋阳里的小雏菊,我们只能远远地、悄悄地站在自家门前张望几眼。三婶的三个孩子、我的堂妹和堂弟更是不敢跨入桂花姨门前半步。过了几年,我考上学走了,那些曾给我无限惊喜的花儿渐渐淡出了我的记忆。
工作后,我回家的次数少而又少。偶尔,听母亲言及桂花姨和三婶的别扭关系,依然摇头叹气。
不过,最终,三婶和桂花姨的和好源于近几年桂花姨的一次意外患病。那日,桂花姨从厨房出来,一脚踩空,她跌倒在院子的房檐台下一声声痛苦地呻吟着。适逢孩子在外上学,水娃叔在外做工,大门敞开着,三婶在自家院子里瞧得一清二楚。那个时候,三婶不知道是桂花姨突发脑溢血了,她先是朝那边张望了几眼,嘴里骂了一句,活该,摔断腿才好呢!可过了一会儿,看桂花姨不出声,人一动不动。三婶坐不住了,走出来站在门口看了看,村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她又朝桂花姨的院子里瞅了几眼,桂花姨还是一动不动,嘴里冒泡泡。三婶这下慌了手脚,她毕竟念过书,懂一点医学皮毛,估计是脑溢血,不及时抢救要出人命的。三婶虽然小气,但大是大非,轻重缓急还是能分清的,之前再大的是非和积怨,再怎么着也抵不过人命关天呀。于是,她急忙跑进去先将人放平,然后撒腿各家各户喊来人,将桂花姨送进县医院。
由于抢救及时,桂花姨的命保住了,却落了个半身不遂。精明能干的女人一下子变了一个人似的,斜眼歪嘴,口齿不清,整天坐在轮椅上,打发一日又一日。偶尔,水娃叔去地里时,会托我母亲或者三婶照看一下。三婶二话没说都同意了,她将桂花姨推到门口的桂花树下,看着面前这个表情痴呆,思维迟缓混沌,再也和自己斗不起来的对门,三婶心里不是滋味。她在农活闲下来的时候,主动去对门,帮着桂花姨活动腿脚,试着按摩,陪着说话,几年下来,丝毫也不厌烦。
桂花姨的腿脚一日不如一日,但语言却在神奇恢复中。一日,她开口说话,竟是麻烦三婶抽空将她家门前所有的花树移栽到三婶家门口,并用不太连续的咬字交代三婶,哪哪个花要好好伺候,几天浇一次水,施什么肥,怎样怎样花才能开得好,开得艳。怎样怎样,花才能长得壮实,常青,常绿,不枯,不萎,不死。
三婶一个劲点头应允。她自然明白,她的对门不会有站起来的希望了,随着年龄的增长,终有一日,她会瘫痪,甚至会离去,一个喜欢花草的女人,这最后仅存的愿望,怎能轻易回绝呢?
昨日,我出门时,老远看见桂花姨坐在轮椅上蜷缩着。母亲说,她的眼睛几乎失明,大半个身子毫无知觉。当我从她家门口经过时,她竟然轻声唤我,红红回来了。
我说,回来了,您还好吧?
呵呵,好不了啦!
我建议她多活动。她苦笑了一下,说去年正月从椅子上摔了一跤,再也不敢站立了。还说,虽然看不见我,但能听出是我的脚步声。
她给我说话的时候,眼睛始终朝着一个方向。那个方向,有三婶替她打理的花花草草。眼下正值立秋后,牵牛花,打碗花,扫帚花,丝瓜花,正在空地里,开得沸沸扬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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