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壁赋》课文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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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赤壁赋》课文点评
《赤壁赋》课文点评
建安十三年,曹操自江陵追刘备,顺流东下。备求救于孙权,权将周瑜请兵三万拒之。瑜部将黄盖建议,以艨艟巨舰载以燥荻枯柴,先以书遗操,诈言欲降。时东南风正急,盖以十船著前,余船继进。进二里许,同时发火。火烈风猛,烧尽操船。曹兵大败。石壁皆赤,故曰“赤壁”。东坡年四十七,谪居黄州。寓居临皋亭,游赤壁而作是赋。曰“前”者,别于后也。江汉之间名赤壁者三焉:一在汉水侧竟陵东,即复州;一在齐安郡城下,即黄州;一在江夏西南二百里许,属汉阳县。破曹赤壁,乃江夏西南者。东坡赤壁则系黄州,与复州赤壁皆是天生赤石之壁,非犹江夏西南缘火攻而赤者也。东坡特借景以吊古耳。
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苏子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举酒属客,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少焉,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白露横江,水光接天。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壬戌”八字从游之年月日赋起,确是敷陈其事,直言之体。“苏子”二句赋客、赋舟、赋游赤壁。以上四语,题面点清,下面全皆从此生出。“清风”句点出风,“少焉”句点出月。“风”、“月”二字一篇张本。着“少焉”二字,妙!恰是既望之月。“徘徊”句亦妙,见月之迟迟而出也。“白露”八字恰是秋夜之景,读此等处,当悟篇首着年月之妙。 ]
于是饮酒乐甚,扣舷而歌之。歌曰:“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于怀,望美人兮天一方。”客有吹洞箫者,倚歌而和之,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苏子愀然,正襟危坐,而问客曰:“何为其然也?”客曰:“‘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此非曹孟德之诗乎?西望夏口,东望武昌,山川相缪,郁乎苍苍;此非孟德之困于周郎者乎?方其破荆州,下江陵,顺流而东也,舳舻千里,旌旗蔽空,酾酒临江,横槊赋诗;固一世之雄也,而今安在哉?况吾与子,渔樵于江渚之上,侣鱼虾而友糜鹿,驾一叶之扁舟,举匏樽以相夸;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
[“于是”句紧接上来,前“属客”句已点饮酒,此又借以生出“乐”字,伏后“悲”字。“桂掉”四句从楚词脱化来。“客有”段极摹其声之悲,以起下“悄然”之间,当知此是借客作波,是实事,是妙文,会心人自能得之。“月明”一段触景生情,却借客发出,是立言最妙处。 ]
苏子曰:“客亦知夫水与月乎!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而天地曾不能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
[“逝者”说水,“盈虚”句说月,二句“而”字上是客所知,“而”字下是客所未知。“盖将”下则皆客所未知。旧评以“变者”二句为客所知,终未思其为更推进一层也。东坡有此一段见解,才借曹操事感发。“且夫”句又宕开一层,“苟非”二句说来最有身份,最有见地。既以自况,又对赤壁。妙!妙! ]
客喜而笑,洗盏更酌,肴核既尽,杯盘狼藉。相与枕藉乎舟中,不知东方之既白。
[“客喜”句收前“悲乐”二层,“相与”二句结得悠然。]
【总评】
起首一段,就风月上写游赤壁情景,原自含共适之意。入后从渺渺予怀,引出客箫,复从客箫借吊古意,发出“物我皆无尽”的大道理。说到这个地位,自然可以共适,而平日一肚皮不合时宜都消归乌有,那复有人世兴衰成败在其意中?尤妙在江上数语,回应起首,始终总是一个意思。游览一小事耳,发出这等大道理,遂堪不朽。若不是此篇妙赋,千载以下,谁知赤壁曾为苏子游耶?篇中凡韵十三易。
篇2:《前赤壁赋》金圣叹点评
前赤壁赋
朝代:宋代
作者:苏轼
原文:
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苏子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举酒属客,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少焉,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白露横江,水光接天。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于是饮酒乐甚,扣舷而歌之。歌曰:“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客有吹洞箫者,倚歌而和之。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
苏子愀然,正襟危坐,而问客曰:“何为其然也?”客曰:“‘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此非曹孟德之诗乎?西望夏口,东望武昌,山川相缪,郁乎苍苍,此非孟德之困于周郎者乎?方其破荆州,下江陵,顺流而东也,舳舻千里,旌旗蔽空,酾酒临江,横槊赋诗,固一世之雄也,而今安在哉?况吾与子渔樵于江渚之上,侣鱼虾而友麋鹿,驾一叶之扁舟,举匏樽以相属。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 江之无穷。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
苏子曰:“客亦知夫水与月乎?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共适 一作:共食)
客喜而笑,洗盏更酌。肴核既尽,杯盘狼籍。相与枕藉乎舟中,不知东方之既白。
【点评】
说到文章本身,首先应注意到它体裁方面的特点。它是“赋”,不是纯粹散文,却也不是诗,更不等于今天的散文诗。它是用比较自由的句式来构成的带有韵脚的散文,却又饱含着浓厚的诗意。这在当时是一种新文体,是古典散文从骈文的桎梏中冲杀出来取得胜利后的一个新成果。可是这种新体的“赋”很难写,自宋代的欧阳修、苏轼以后,便不大有人染指了。既然它是“赋”,就应具有赋的特点。《文心雕龙•诠赋》:“赋者,铺也。铺采摛文,体物写志也。”苏轼写这两篇赋,没有按照汉魏六朝时代的作家写赋时那样大量堆砌辞藻,但比起他本人的其他文章来,文采显然要多。至于“体物写志”,则《赤壁赋》以“写志”为主,“体物”的部分着墨不多,却也精警凝炼,形象鲜明。作者在赋中所铺张的内容,主要不是景物和事件,而是抽象的道理。但作者所讲的抽象道理是通过形象、比喻、想象、联想以及凭吊古人和耽赏风月等方式来完成的,并不显得空泛或枯燥。这是在古人传统的基础上有所创新的结果。试以欧阳修《秋声赋》与之相比,欧赋的说理内容就未免过于抽象了,因此不及此赋更为扣人心弦。此外,汉魏的赋一般在开头结尾都有短幅叙事,中间有主客问答,此文亦具备。可见作者并没有脱离传统“赋”体的规格,从体制上讲,它仍符合作“赋”的要求。我们说,文学作品要继承传统。却不一定求其必遵循老路。苏轼正是本着这种创新精神来写《赤壁赋》的。
其次,从贯穿全篇的思想内容看,《赤壁赋》所反映的有两方面的意思:一是“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这同《念奴娇》的开头“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的意思相近;二是抓住时机耽赏大自然的江山风月,亦即《念奴娇》结尾的“一樽还酹江月”。而主导思想乃偏重于后者。但这两层意思都是从篇中所歌唱的“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两句诗生出来的,这就不难看出苏轼的立足点和采取这种生活态度的原因。也许有的读者会说,《赤壁赋》中并没有什么值得肯定的进步思想,不过主张“及时行乐”而已。这话当然不错。但在这篇赋中“及时行乐”的思想并未从文章中正面反映出来,读者所感受到的乃是作者希望一个人不要发无病之呻吟,不要去追求那种看似超脱尘世其实却并不现实的幻想境界;而应该适应现实,在目前这种宁静恬适的(尽管它是短暂的)环境里,不妨陶醉于大自然的怀抱之中。而文章的成功处乃在于它有一种魅力,即大自然之美足以使人流连忘返,不得不为之陶醉。这种沉浸于当前的适意的境界中的满足,正是苏轼一贯的生活态度。特别是处于逆境之下。这种生活态度总比畏首畏尾、忧心忡仲或无所作为、意志消沉显得乐观旷达,显得有生机和情趣。因此,在特定的生活条件下和在常人已无法忍受的处境中,这种生活态度应该说尚有其可取的一面。而作者在《念奴娇》的收尾处,虽然说了“一樽还酹江月”的话,却没有摆脱掉“人生如梦”(一本作“人间如寄”)的空幻与悲哀。比起这篇赋来,就显得有些不足了。
因此看来,《赤壁赋》在艺术方面的成就乃是主要的。作者在篇中驰骋着意气纵横的想象力,仿佛“所向无空阔”的“天马”;同时却又体现出作者细密的文心,谨严的法度,无论遣辞造句,都不是无根据无来历的脱离传统艺术渊源的任意胡为。作者戛戛独造的创新之处无一不建筑在深厚而坚实的功力的基础之上。清代方苞评此文说:“所见无绝殊者(没有什么特别与众不同的地方),而文境邈不可攀。良由身闲地旷(心地旷达),胸无杂物,触处流露,斟酌饱满,不知其所以然而然。岂惟他人不能摹效,即使子瞻更为之,亦不能调适而鬯(畅)遂也。”可为定评。盖表面看去似挥洒自如,仿佛没有费什么气力,实际上却是思路缜密,一丝不苟:这正是苏轼文章的不可及处。
整体感知
本文描写了月夜的美好景色和泛舟大江饮酒赋诗的舒畅心情,然后通过客人的洞箫吹奏极其幽怨的声调,弓I起主客之间的一场问答,文章的重点便转移到关于人生态度问题的论辩上。文中流露出一些消极情绪,同时也反映了一种豁达乐观的精神。含而不露,意在言外,深沉的感情融于景物描写之中,满腔的悲愤寄寓在旷达的风貌之下。这就是它成为名篇的原因之一。
游赤壁,受用现今无边风月,乃是此老一生本领。却因平平写不出来,故特借洞箭呜咽,忽然从曹公发议。然后接口一句喝倒,痛陈其胸前一片空阔了悟,妙甚。
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苏子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此如赋序。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先赋风。举酒属客,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关于‚明月之诗‛‚窈窕之章‛:‚明月之诗‛、‚窈窕之
章‛指《诗经〃陈风〃月出》。这首诗写一个男子在月下怀念美人,情思婉转,节奏优美,是一首别具风格的双声叠韵诗。全诗译文如下:月出皎形容月光洁白明亮兮,佼人僚兮佼,通‚姣‛,美好。僚,通‚燎‛,俏丽,舒窈纠兮形容女子举止娴雅婀娜。舒,舒缓。窈纠,通‚窈窕‛,形容女子体态苗条,芳心悄兮忧心深重的样子。劳心,忧心。悄,忧愁的样子。月出皓兮形容月光明亮,佼人浏兮美好,舒優(y6u)
受兮形容步态优美,劳心蚤兮忧虑不安的样子。月出照兮明亮的'样子,佼人燎兮光彩照人的样子,舒夭绍兮形容女子体态轻盈,劳心惨兮通‚躁‛,因忧愁而烦躁不安的样子。译文:月儿东升亮皎皎,
月下美人更俊俏,体态苗条姗姗来,惹人相思我心焦。月儿出来多光耀,月下美人眉目娇,婀娜多姿姗姗来,惹人相思心头搅。月儿出来光普照,月下美人神采姣,体态轻盈姗姗来,惹人相思心烦躁。少焉,
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此赋通篇只说风月。3次赋月。白露横江,水光接天。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浩浩乎如冯虚御风传列子得风仙之道,能驾风飞行,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晋书〃许迈传》:‚永和二年,(迈)移入临安西山,登岩茹芝,眇尔
自得;有终焉之志。乃改名玄,字远游。与妇书告别,又著诗十二首,论神仙之事焉……玄自后莫测所终,好道者皆谓之羽化矣。‛。赋领受此风此月者。
第一段换韵 间 天 然 仙
第一段,描写夜游赤壁的情景,展现了一个诗情画意的境界 色辉映。在这澄澈、幽美的夜景中,主客秋夜荡舟,把酒诵诗。置身于如此良辰美景之中,作者油然而生‚遗世‛‚羽化‛之乐,不禁飘飘欲仙。从而为全文定下了一个悠扬和谐的基调。
[分析] 第一段从开头“壬戌之秋”到“羽化而登仙”。这是“赋”的正文以前一段简短的叙事,这里面又分三小节。
第一小节共四句,点明时间、人物、地点。这是写赋的正规笔墨,如一篇长诗前的小序。
第二小节共五句,前两句写景,后三句写事,亦即把客观的景物和主观的言行错综着、交替着来写。我在前面曾说,本篇以写志为主,不强调对景物的描述;因此本篇的景语只有四句,即此处的“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和下一小节的“白露横江,水光接天”而已。但这四句极凝炼简括,“清风”二句写风与江。“白露”二句写月与江。总之,景物描写只为点出“江”和“月”来,作为后文“写志”时举例用的。而当前,作者已写出月下江景,不必更多费笔墨了。
“诵明月之诗”两句与下文“月明星稀”两句同一机杼,盖文人游山玩水,很容易从客观景物联想到昔日所读的作品,然后再由前人的作品生发出自己的感想来。此处写月未出而先用《陈风•月出》作引子,“诵明月之诗”两句是互文见义,但有时这种互文见义的句子不能前后互换。因为“窈窕之章”是在“明月之诗”里面的,内涵大小不同,所以小者不能摆在大者之前。而先“诵”后“歌”,亦合于诗人吟咏时实际情况。人们对景生情,总是感情愈来愈激动,“歌”比“诵”要更牵动感情,故诵在先而歌在后。于此可见作者文心细密之处。
第三小节仍是先景后事,由事生情。造语自然生动,然多有所本。用“徘徊”写月光移动,古诗屡见,如曹植《七哀》“明月照高楼,流光正徘徊”,张若虚《春江花月夜》“可怜楼上月徘徊”及李白《月下独酌》“我歌月徘徊”。“白露横江”句亦从《春江花月夜》“空里流霜不觉飞”化出,“水光接天”句化用赵嘏《江楼感旧》“月光如水水如天”,“一苇”用《诗经•河广》“一苇杭之”’“万顷”用谢惠连《雪赋》及范仲淹《岳阳楼记》,“冯虚御风”用《庄子•逍遥游》,“遗世独立”用李延年歌,“羽化”用《晋书》,“登仙”用《远游》。其自然生动之妙,在于句偶而文字并不对仗,得古赋之神(如《九歌》中“蕙肴蒸兮兰藉,奠桂酒兮椒浆”即是句偶而文不对仗者)。
这一小节每句都依次第先后而写成,不容移臵。“少焉”以下写月出,由“出”而“徘徊”。“白露”二句是月出后所见,由水上而天空,由近而远。“纵一苇”句是写主观的游者,“凌万顷”句是写客观的江面。“浩浩乎”句写泛舟江上的现象,“飘飘乎”句则写舟中人的心情感受。笔势流畅,宛如信手拈来,词语皆有出典,却不着堆砌痕迹。
于是饮酒乐甚,扣舷而歌之。歌曰:“桂掉今兰桨,击空明今溯流光。渺渺兮予怀,望美人今天一方。美人,君恩,此先生眷眷不忘朝廷之心也,若言与末段意思不类者,须知末段正即曾点暮尽一副心期。自来真正经纶大手,未有不从此处流出者。‘客有吹洞萧者清代赵翼《陔余丛考》卷二
十四:东坡《赤壁赋》‘客有吹洞箫者’,不著姓字。吴匏庵有诗云: ‘西飞一鹤去何祥?有客吹箫杨世昌。当日赋成谁与注?数行石刻旧曾藏。’据此,‘客’乃指杨世昌。苏轼《次孔毅父韵》:‘不知西州杨道士,万里随身只两膝。’又云:‘杨生自言识音律,洞箫入手且清哀。’杨世昌善吹箫可知。匏庵藏信不妄也。按,世昌,绵竹道人,字子京。‛,倚歌而和之。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
不绝如缕,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忽然赋洞萧,为生起下文也。不因此一纵,几无行文处矣。苏子揪然,正襟危坐,而问客曰:“何为其然也?” 生起。
第二段换韵:桨 光 方; 慕 诉 缕 妇
第二段,写作者饮酒放歌的欢乐和客人悲凉的箫声。箫声起,悲意生。哀怨,爱慕,哭申诉,潜龙舞,嫠妇泣,六个比喻,渲染箫声的悲凉,主客触景生情,由欢乐转为悲
引起下文主客问答的议论。
[分析] 从“于是饮酒乐甚”至“泣孤舟之嫠妇”是第二段。这里面自然分作两层,歌词是一层,萧声是又一层。作者描绘箫声属于“体物”,但“体物”却是为了“写志”。苏轼在这篇赋中以“哀”“乐”对举,借主客问答以写志抒情,其实是作者本人矛盾心情的两个方面。最后,“乐”战胜了“哀”,主客同达于“共适”之境界。而“哀”的流露全借助于箫声。故作者在这里用全力刻画它。
我个人认为,这一篇立意的主句全在此歌的后二句,即“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美人”比君,这两句写出了苏轼的忠君之殷切。忠君诚然是局限,但在苏轼身上却应一分为二地对待。忠君思想正是苏轼思为世用,希望为宋王朝分忧,对功业有所建树的动力。这里面含有积极因素。下文“哀吾生之须臾”与“共适”于“无尽藏”的江山风月,都从此生发出来,妙在并不着痕迹。一个人既出仕做官,思用于世,遇到小人谗谤,自然有“哀”的一面。但如果从此消极颓唐,不思振作,那就谈不到完成忠君的目的。于是当客观形势对自己最不利时,便力求胸襟豁达,顺乎自然,以适应逆境;同时并不放弃忠君用世的一贯精神,即使在身遭贬谪之际也还要“望美人兮天一方”,这正是苏轼的主要的、始终如一的生活态度。作者的歌词中并没有“哀”的成分,甚至是在“饮酒乐甚”的情况下无心流露出来的,所谓“渺渺兮予怀”,正是思忠君用世而不可得的表现,因此才不得不“望美人兮天一方”。吹箫的“客”是理解歌词内容的,所以把这一方面的感情加强,用箫声倾诉出唱歌人内心的哀怨。这样一来,矛盾就公开亮出来了,于是引起下文,借主客对话把复杂的思想活动和盘托出,却又泾渭分明。文章构思之巧妙,竟到了使人不易觉察的程度,这不能不说是苏轼才华洋溢的体现。
写箫声也是一段精彩文字。“怨”“慕”“泣”“诉”四字抓住了箫声的特点,也写出了“哀”的特点。“呜呜”写初吹,字面用《史记•李斯列传》;“怨”“慕”“泣”“诉”化用《孟子》;“舞幽壑”句,暗用《国史补》里吹笛事;“孤舟嫠妇”暗用白居易《琵琶行》。“如怨如慕”二句,写箫声吹人精彩动人处,使听者情不自禁联想到人的七情六欲。“余音”二句写箫声结束。然后再加上两句夸张性的比喻,以摹绘其出神人化。 客曰:“‘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此非曹孟德之诗乎? 先引昔所读诗。西望夏口,东望武昌,山川相缪,郁乎苍苍,此非孟德之困于周郎东望武昌,山川相缪,郁乎苍苍,此非孟德之困于周郎者乎? 现指今所遭境。方其破荆州,下江陵,顺流而东也,舳舻千里,旌旗蔽空,酾酒临江,横槊赋诗,固一世之雄也,细读‚方其‛二字,言曹公之为曹公也如此。而今只二字写尽黯然。安在哉? 一段,借曹公发端;其伤心,却在下一段。况吾与子渔樵于江渚之上,侣鱼虾而友麋鹿,驾一叶之扁舟,举匏樽以相属,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无有曹公‚舳舻千里,旅旗蔽空‛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承上‚而今安在‛。挟飞仙以邀游,抱明月而长终。遐想此事。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 终无奈何也,伤心哉 已上拟客发议,以抒下文。 第三段换韵 稀 飞 诗
第三段,写客人感慨人生短促无常的悲观情绪。作者借主客问答的方式,抚今追昔,畅述对天地人生的感触。客人从眼前的明月、江水、山川,想到曹操的诗。世间万物,英雄豪杰,不过是过眼烟云,随着岁月的流逝而灰飞烟灭,风流云散。想到自己贬谪黄州,青春虚度,不禁悲从中来。
[分析]第三段是伤时忧国的正面文字,却从怀古方面落笔,乃见笔力。怀古又先从诵古
人诗句写起,“月明星稀”两句正从当前江月之景联想而得,似有意,若无意。从心中的诗句推展开去,然后写到目中所见之地形,然后把古人曹操推到背景的正面。“方其”以下八句,是推测,是想象,却全力以赴,大肆渲染,此即所谓“铺”,乃作赋之正规写法。这样就从勾勒背景进而塑造了曹操的形象。“方其”以下,从曹操兵力的强大和地盘的扩张写出了声势和气派,然后以“酾酒临江,横槊赋诗”八字勾画出曹操本人的形象,显得格外饱满,有立体感。不这样写,人物的形象就不易突出。难在“固一世之雄”句的一总,“而今安在哉”的一跌,最见功力。上一句所谓顿挫以蓄势,下一句所谓折落以寄慨。“一世之雄”四字看似容易,实为千锤百炼而出,对曹操这个历史人物确是千古定评。这是本段的上一节,其实也正是《念奴娇》中“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之意,却用了另一种手法,便使人应接不暇了。从“况吾与子”以下至“托遗响于悲风”,是第三段的下一节,虽为客语,实反映作者本人思想中的消极面。意思是说,像曹操那样的英雄人物,在当时也逃不脱失败的命运,那么在今天这种逆境之中,还有什么必要去建功立业!这一节只是出世思想和消极情绪的反映,而作者却渲染成如此一段文章,既有古文家所谓的辞采,又不落前人的窠臼,通过形象描写,还使人不致于产生消沉之感,正是文字有魅力处。“挟飞仙”二句想象奇绝,却跌入“知不可乎骤得”一层意思中来,于文义为倒装,于文势为逆挽,变化无方,起落随意;以形象、比喻相对比,用意十分醒豁,但又毫无说教者习气,也没有抽象的空论,而悲从中来,想超脱尘世又无法逃避现实,真是哀伤到极点了。所以结语“托遗响于悲风”一句写出不得不“哀”的一片苦衷。文字写到这里,真疑山穷水尽,无路可走;不想下一段柳暗花明,用带有理趣的逻辑思维来反驳这一消极出世思想,把在人意料之中的一点意思写得出人意料之外,这真神奇了。
苏子曰:“客亦知夫水与月乎?逝者如斯,《论语〃子罕》:‚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水。客所知。而未尝往也;客所未知。盈虚者如彼,客所知。而卒莫消长也。客所未知。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客所知也。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 客所未知也。已上先破客之伤心。伤心。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先生此言,岂惟赋赤壁,直赋一生矣。惟江上之清风,风。与山间之明月,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深思此二句,岂复止是风月哉。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 深思此是何等境界,先生所到如此,又何人间世之足云。 第四段换韵 月 色 竭 适
第四段,写作者丢开个人的愁怀,欣赏大自然美妙风光的豁达开朗的心情。‚苏子‛的回答,照应文章开头的写景,以明月江水作比,说明世界万物和人生,都既有变的一面,又有不变的一面。从变的角度看,天地万物就连一眨眼的工夫都不能保持不变;从不变的角度看,万物和人类都是永久存在的,用不着羡慕长江的无穷和明月的永不增减,也用不着哀叹人生的短促,而应保持旷达乐观的态度。
[分析]第四段是比前一段深入一层的正面文字,虽与前一段属于一对矛盾的两个方面,却并非平列的。若从其结构看,又与前文不同。这一段本来只有一层意思,却化作两层来写。水和月同为比喻,作用和性质是一样的,作者乃把它们分作两层来说;作者在这一段里所要阐明的只是“不变”这一层意思,却以变与不变两者相提并论。这就使文章显得波澜起伏。“逝者”句用《论语》“子在川上”一章之意,“盈虚”二句用《庄子•秋水》“消息盈虚,终则有始”。水虽东流长逝,但川上之水仍源源不断;月虽有圆缺盈虚,周而复始,但月亮还是千古不变的那个月亮。所以用“盖将自其变者”两句轻轻一驳,便不再照应,却把重点放在后面两句“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所以再反问一句:“而又何羡乎!”不说“而又何哀”,反说“而又何羡”,针对上文“羡长江之无穷”而言,文笔总在不断变化。盖有“哀”才有“羡”,无“羡”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去“哀”了。上文说“吾生须臾”,此则说“物与我皆无尽”。物无尽,人们能理解;“我”亦无尽,就不易分晓。作者之意,乃是指不朽而言,即所谓“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苏轼所追求的也正是这个“不朽”。所以其生活态度归根结蒂还是积极的。下面“且夫天地之间”四句,看似宿命论,其实作者却是用来对待功名富贵、得失荣辱的,所以其内在涵义并不错。接下去从“惟江上之清风”直到“而吾与子之所共适”,是作者的正面主张,认为应抓紧时机,享受大自然所给予的美的景物。末句的“吾与子”正好同上文“客”所说的“吾与子”遥相呼应。有人说,这不过是及时行乐的思想,诚然。但其所乐者乃在陶然于自然景物。这就比东汉人所追求的“不如饮美酒,被服纨与素”(《古诗十九首》)要高尚多了。可见作者的精神境界并不那么庸俗低级。他所追求的是精神上的解脱而非物质上的享受。他执著于不朽的事业,而对功名利禄却比较看得超脱,这就同一般的及时行乐思想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了。
客喜而笑,洗盏更酌。肴核既尽,杯盘狼藉。相与枕藉乎舟中,不知东方之既白。妙在
说来又只是浅浅,不堕宋人五里雾中。客曰:‚况吾与子‛,此曰‚而吾与子‛,一酬一对之间,差却境界多少。⑩结出大自在。
第五段换韵 酌 藉 白 需要指出的是,如果按现代汉语语音来读,有些字今天已不再押韵,这是由于语音随着语言的发展演变而变化了的缘故,在北宋时期,它们都是押韵的。至于其间发展演变的规律怎样,那是音韵学研究的课题。这一点,不必求之过深。
第五段,写客人转悲为喜,主客开怀畅饮,兴尽入睡。这个结尾意味深长,既照应了开头超然欲仙的快乐,又是向政敌的一种暗示:我虽然遭受迫害,贬谪黄州,但我的日子过得并不错,既不寂寞也无苦恼。这实际上是一种抗议。
第五段仍用简短的叙事作为全篇的结尾。“客喜而笑”的“喜”和“笑”,与前文“饮酒乐甚”的“乐”,以及“怨”“慕”“泣”“诉”“愀然”“哀”“羡”等描写感情变化的词语是联属一气的。这是全文情感发展的线索,直贯通篇。以下的描写与“饮酒乐甚”句相辉映,而最后两句则写尽“适”字之趣,文章亦摇曳生姿,得“余音袅袅,不绝如缕”之妙。
鉴赏
1.写景声韵之美、抒情、议论的紧密结合
全文不论抒情还是议论,始终不离江上风光和赤壁故事。这就创造出一种情、景、理的融合,充满诗情画意而又含寓着人生哲理的艺术境界。第一段重在写景,与作者超然旷达的心境相映成趣,也为下文的抒情;议论奠定了基础。第四段虽然重在说理,却借追述历史陈迹、感怀历史人物而显示人生与天地“变”与“不变”的哲理。 ; 2.“以文为赋”的体裁形式
本文既保留了传统赋体那种诗的特质与情韵,同时又吸取了散文的笔调和手法,打破了赋在句式、声律和对偶等方面的束缚,更多的是散文的成分,使文章兼具诗歌的深致情韵,又有散文的透辟理意。散文的笔势笔调,使全篇文情勃郁顿挫,如“万斛泉源”,喷薄而出。与赋的讲究整齐对偶不同,它的抒写更为自由。如开头一段“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苏子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全是散句,参差疏落之中却有整饬之致;以下直至篇末,虽都押韵,但换韵较快,而且换韵处往往就是文义的一仝段落,这就使本文特别宜于诵读,极富声韵之美,体现出韵文文学的长处。
3.优美形象,善于取譬的语言特色, 如描写箫声的幽咽哀怨:“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将抽象而不易捉摸的声、情,写得具体可感,诉诸读者的视觉和听觉。
篇3:《赤壁赋》历代名家点评
《赤壁赋》历代名家点评
摘要:《后赤壁赋》是《前赤壁赋》的续篇,也可以说是姐妹篇,珠联璧合,浑然一体。前赋主要是谈玄说理,后赋却是以叙事写景为主;前赋描写的是初秋的江上夜景,后赋则主要写江岸上的`活动,时间也移至孟冬;两篇文章均以“赋”这种文体写记游散文,一样的赤壁景色,境界却不相同,然而又都具诗情画意。
《赤壁》前后赋者,苏公之所作也。曹操气吞宇内,楼船浮江,以谓遂无吴矣。而周瑜少年,黄盖裨将,一炬以焚之。公谪黄冈,数游赤壁下,盖忘意于世矣。观江涛光涌,既然怀古,犹壮瑜事而赋之。
──([宋]苏轼《经进东坡文集事略》卷一引晁补之《续离骚序》)
碑记文字铺叙易,形容难,犹之传神,面目易模写,容止气象难描模。……《赤壁赋》:“清风徐来,……水落石出”,此类如仲殊所谓费尽丹青,只这些儿画不成。
──([宋]俞文豹《吹剑四录》)
余(唐庚)作《南征赋》,或者称之,然仅与曹大家辈争衡耳。惟东坡《赤壁》二赋,一洗万古,欲仿佛其一语,毕世不可得也。
──([宋]唐庚《唐子西文录》)
《赤壁赋》卓绝近于雄风。
──([宋]张表臣《珊瑚钩诗话》卷一)
此赋学《庄》、《骚》文法,无一句与《庄》、《骚》相似,非超然之才,绝伦之识,不能为也。萧洒神奇,出尘绝俗,如乘云御风而立乎九霄之上,俯视六合,何物茫茫,非惟不挂之齿牙,亦不足入其灵台丹府也。
余尝中秋夜泛舟大江,月色水光与天宇合而为一,始知此赋之妙。
──([宋]谢枋得《文章轨范》卷七)
钟惺曰:《赤壁》二赋,皆赋之变也。此又变中之至理奇趣,故取此可以赅彼。
文征明曰:言曹孟德气势皆已消灭无余,讥当时用事者。尝见墨迹寄傅钦之者云:“多事畏人,幸无轻出”,盖有所讳也。
──([明]杨慎《三苏文范》卷十六)
东坡在儋耳与客论食品书,纸末云:“既饱以庐山康王谷廉泉,烹曾坑斗吕,少焉,解衣仰卧,使人诵东坡先生前后《赤壁赋》,亦足以一笑也。”观此有所谓曹大家辈诸赋尚得争衡,独此二赋,一洗万古,不能仿佛其一语,良然。
骚赋祖于屈宋,穷工肆极,若长卿者,可为兼之。予云宏丽,盖于《高唐》:《长门》凄惋,不下《九章》:又有赋事赋物,如《芜城》。《赤壁》、《恨别》两赋,亦皆原本屈宋,第语稍浮露;若文通高华,子瞻飘洒,各自擅扬。世之耳食者,闻宋无赋,诋两《赤壁》不直一钱,则屈三闾不应有《卜居》、《渔父》;且文何定体,即三闾又从何处得来?
邵宝曰:风月二字是一篇张本。
──([明]郑之惠《苏长公合作》卷一)
如陶渊明《归去来辞》,于举业虽不甚切,观其词义,潇洒夷旷,无一点风尘俗态,两晋文章,此其杰然者。苏子瞻《赤壁赋》之趣,脱自是篇。
──([明]归有光《文章指南》)
予尝谓东坡文章仙也。读此二赋,令人有遗世之想。
──([明]茅坤《宋大家苏文忠公文抄》卷二十八)
游赤壁,受用现今无边风月,乃是此老一生本领,却因平平写不出来,故特借洞箫呜咽,忽然从曹公发议,然后接口一句喝倒,痛陈其胸前一片空阔了悟,妙甚。
──([清]金圣叹《天下才子必读书》)
行歌笑傲,愤世嫉邪。
──([清]储欣《唐宋十大家全集录?东坡全集录》卷一)
出入仙佛,赋一变矣。
──([清]储欣《唐宋八大家类选》)
二《赤壁》俱是夜游。此篇十二易韵,以江风山月作骨,前面步步点出,一泛舟间,胜游已毕,坡翁忽借对境感慨之意,现前指点,发出许多大议论。然以江山无穷,吾生有尽,尚论古人遗迹,欷歔凭吊,虽文人悲秋常调,但从吹箫和歌声中引入,则文境奇。其论曹公之诗、曹公之事,低徊流连,两叠而出,则文致奇。盛言曹公英雄,较论我生微细,蜉蝣短景,对境易哀,则文势奇。迨至以水月为喻,发出正论,则《南华》、《楞严》之妙理,可以包络天地,侔同造化,尤非文人梦想所能到也。
──([清]林云铭《古文析义》卷十三)
欲写受用现前无边风月,却借吹洞箫者发出一段悲感,然后痛陈其胸前一片空阔。了悟风月不死,先生不亡也。
──([清]吴楚材、吴调侯《古文观止》卷十一)
起道一段,就风月上写游赤壁情景,原自含共适之意。入后从渺渺抒怀,引出客箫,复从客箫借吊古意,发出物我皆无尽的大道理。说到这个地位,自然可以共适,而平日一肚皮不合时宜都消归乌有,哪复有人世兴衰成败在其意中。尤妙在江上数语,回应起首,始终总是一个意思。游览一小事耳,发出这等大道理。遂堪不朽。
──([清]余诚《重订古文释义新编》卷八)
二赋皆志游也。记序之体,出以韵语,故曰赋焉。其托物也不黏,其感兴也不脱,纯乎化机。
潘稼堂《赤壁》诗:“亦知孙曹争战处,远在鄂渚非齐安。聊借英雄发感慨,移山走海骋笔端。”晓事人语也。
──([清]浦起龙《古文眉诠》卷六十九)
以文为赋,藏叶韵于不觉,此坡公工笔也。凭吊江山,恨人生之如寄;流连风月,喜造物之无私。一难一解,悠然旷然。
──([清]张伯行重订《唐宋八大家文钞》卷八)
盖与造物者游而天机自畅,并无意于吊古,更何预今世事?尝书寄傅钦之而曰:“多难畏事,幸毋轻出”者,畏宵不之捃摭无已,又或作蛰龙故事耳,乃文征明谓以曹孟德气势消灭无余,讥当时用事者,转以寄傅钦之之语为证,谓为实有所讥刺,可谓乌焉成马矣。
──([清]爱新觉罗弘历《唐宋文醇》卷三十八)
方苞曰:所见无绝殊者,而文境邈不可攀,良由身闲地旷,胸无杂物,触处流露,斟酌饱满,不知其所以然而然,岂惟他人不能摹效,即使子瞻更为之,亦不能如此调适而鬯遂也。
吴汝纶曰:此所谓文章天成偶然得之者。是知奇妙之作,通于造化,非人力也。胸襟既高,识解亦敻绝非常,不得如方氏之说谓所见无绝殊也。
──([清]王文濡《评校音注古文辞类纂》卷七十)
以文体论,似赤壁记也,然记不用韵,而赋方用韵,此盖以记而为赋者也。故文带叙带赋,忽用韵,忽不用韵,古赋如《风赋》,如《色赋》,皆此类也。以文法讲,纯得吹箫一段生波,下乃发出如许妙理。公尝参神学佛,故号东坡居士;其笔墨之飘洒,成趣之活泼,又似于仙,故世号坡仙。此文前乐、中悲、后乐,有似王右军《兰亭叙》;其藉客发慨,不必实有其言,亦如昌黎之《进学解》,乃巧为譬忌也。《辑注评》:风只作线索,悲乐作转,挟引曹孟德为赤壁设色,服应点缀,杼轴亦工,篇中凡十二用韵。
──([清]李扶九原编、黄仁黼重订《古文笔法百篇》卷十四)
东坡天仙化人,其于文章驱使惟心,无不如志,最为流俗所慕爱。学者纷纷慕似,徒滋流弊,不知公文天马行空,绝支羁绊,固无轨辙之可寻也。即如此篇,初何尝为古今赋家体格所拘,而纵意所如,自抒怀抱,空旷高邈,敻不可攀,岂复敢有学步者哉!
──([近代]贺培新《文编》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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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4:《赤壁赋》课文解读
《赤壁赋》课文解读
壬戍①之秋,七月既望②,苏子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壬戌年秋天,七月十六日,我同客人乘船游于赤壁之下。①壬戌:rénxū,宋神宗元丰五年,公元1082年。②既望:农历每月十五日为“望日”,十六日为“既望”。)[这是开头第一层,交代游赏方式、时间、地点和人物:方式“泛舟”,时间“七月既望”,于是有后文关于江水、月亮的描写、议论;地点“赤壁之下”,于是有后文关于三国历史的追叙与联想;人物“苏子与客”,于是有后文关于宇宙人生见解的双方对话。这几句看去像一般游记散文的寻常格套,却并非闲笔,而是非有不可的必要交代。]清风徐①来,水波不兴②。(清风缓缓吹来,江面水波平静。①徐:舒缓地。 ②兴:起,作。)举酒属①客,诵明月之诗②,歌窈窕之章③。(于是举杯邀客人同饮,吟咏《诗经·陈风·月出》一诗的“窈窕”一章。①属:zhǔ ,倾注,引申为劝人饮酒。② 明月之诗:指《诗经·陈风·月出》,写一个男子在月下怀念美人。③窈窕之章:《月出》诗首章为:“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古时“窈纠”与“窈窕”音相近,所以称为“窈窕之章”。窈窕,yǎotiǎo。)[这几句是本段第二层,先写景,后写事,把客观的景物和主观的言行错综着、交替着来写。扣着“泛舟”二字,写水兼写风:“清风徐来,水波不兴”,简短二句,描绘出秋江的爽朗和澄净,这也正是游人悠然自得,怡然自乐的内心写照。扣着“七月既望”再写月:“举酒属客,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一边举起酒杯,与客共饮这秋江之酒,一边引吭高歌,吟唱古代咏月的诗篇。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这章诗描写了诗人看到明亮月光下美人娇好的容貌和幽闲的体态,引起感情上的爱慕向往和躁动不安。文人游山玩水,很容易从客观景物联想到昔日所读的作品,然后再由前人的作品生发出自己的感想来。此处写月未出而先用《陈风·月出》是为了以此作引子,把明月比喻成体态娇好的美人,期盼着她的冉冉升起,同时引出下文作者的自歌“望美人”。]少焉①,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②之间。(一会儿,月亮从东面的山头上升起,在北斗星和牵牛星之间徘徊。①少焉:一会儿。 ②斗牛:星座名,即斗宿、牛宿。)白露①横江②,水光接天。(白茫茫的雾气笼罩着江面,波光与星空连成一片。①白露:白茫茫的水气。②横江:笼罩江面。)纵①一苇②之所如③,凌④万顷⑤之茫然⑥。(我们听任苇叶般的小船在茫茫万顷的江面上自由飘动。①纵:任凭。②一苇:指小船。比喻船很小,像一片苇叶。语出《诗经·卫风·河广》:“谁谓河广,一苇杭之。”③如:往。④凌:越过。⑤万顷:形容江面极为宽阔。⑥茫然:旷远的样子。)浩浩乎如冯①虚②御风③,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④,羽化⑤而登仙⑥。(多么辽阔呀,像是凌空乘风飞去,不知将停留在何处;多么飘逸呀,好像变成了神仙,飞离尘世,登上仙境。①冯:pínɡ,通“凭”,乘。②虚:太空。③御风:语出《庄子·逍遥游》:“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列子,名御寇,郑国人。相传列子得风仙之道,能驾风飞行。御,驾御。④ 遗世独立:出离尘世,超然独立。⑤羽化:道教把成仙叫作“羽化”,传说人成仙以后能够飞升,像长了翅膀一样。⑥登仙:登上仙境。)[第三层仍是先景后事,由事生情。“少焉,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斗、牛本是两个星宿的名称,这里泛指夜空中少数明亮的星点。“徘徊”二字,不只写出月亮令人不易觉察的缓慢移动,逼真传神,而且写出被召唤出来的月亮对于游人的依依眷恋,脉脉含情,实际上乃是游人即作者对于冰清玉洁的月亮产生无限愉悦。这时,在皎洁的月光辉耀之下,秋江的夜色历历在目。你看,“白露横江,水光接天”,那茫茫的雾气、茫茫的江水、茫茫的夜空,经过月亮的银辉的浸染,显得浩瀚无边,天光、水色浑然一片,正所谓“秋水共长天一色”(王勃《滕王阁序》)。
在优美的月色下,人的心境也随之疏朗、开阔,无拘无束,不由得“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任凭一叶扁舟在“水波不兴”浩瀚无涯的江面上,随波飘荡。作者在巧妙地回应到开头的“泛舟”二字之后,接着描写“泛舟”的感受,这不像是坐卧舟中、漂游江上,而是好像在太空中乘风飞行,悠悠忽忽地离开人世,超然独立;又像长了翅膀飞升入仙境一样。所谓“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浩瀚的江水与洒脱的胸怀,在作者的笔下腾跃而出,泛舟而游之乐,溢于言表。这一层造语自然生动,然多有所本。用“徘徊”写月光移动,古诗屡见,如曹植《七哀》“明月照高楼,流光正徘徊”,张若虚《春江花月夜》“可怜楼上月徘徊”及李白《月下独酌》“我歌月徘徊”。“白露横江”句亦从《春江花月夜》“空里流霜不觉飞”化出,“水光接天”句化用赵嘏《江楼感旧》“月光如水水如天”,“一苇”用《诗经·河广》“一苇杭之”,“万顷”用谢惠连《雪赋》及范仲淹《岳阳楼记》,“凭虚御风”用《庄子·逍遥游》,“遗世独立”用李延年歌,“羽化”用《晋书》,“登仙”用《远游》。词语皆有出典,却不着堆砌痕迹,极尽自然生动之妙。这一层每句都依次第先后而写成,不容移置。“少焉”以下写月出,由“出”而“徘徊”。“白露”二句是月出后所见,由水上而天空,由近而远。“纵一苇”句是写主观的游者,“凌万顷”句是写客观的江面。“浩浩乎”句写泛舟江上的现象,“飘飘乎”句则写舟中人的心情感受。笔势流畅,宛如信手拈来。]
这开头一段,写夜游赤壁的情景。作者“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投入大自然的怀抱,尽情领略秋江夜色之美。清风、白露、高山、流水,再加上月色、天光,完全足以供人赏心悦目,作者也确乎陶醉于其中,以致感到进入了“羽化而登仙”的境界,而读者又通过作者这样精彩的描写,有如亲临其地,与作者同享那“泛舟游于赤壁之下”时的良辰美景。通篇《前赤壁赋》真正描写“泛舟”游赏景物的,也主要是这开头一段,它正面写了一个“乐”字。
于是饮酒乐甚,扣舷①而歌之。(于是,喝着酒,快乐极了,敲着船舷唱起来。①扣舷:敲打着船边,指打着节拍。舷,船的两边。)歌曰:“桂棹兮兰桨①,击空明②兮溯③流光④。(歌词说:“桂木做成的棹啊,兰木做成的桨,拍打着清澈的江水啊,船儿迎来流动的波光。①桂棹兰桨:用兰、桂香木制成的船桨。棹,zhào,一种划船工具,形似桨。②空明:指月光下的清波。③溯:逆流而上。④流光:在水波上闪动的月光。)渺渺①兮予怀,望美人②兮天一方。(多么空虚迷茫啊,我的情怀,望眼欲穿啊,我思慕的美人,在那遥远的地方。”①渺渺:悠远的样子。②美人:比喻内心思慕的贤人。古人常用美人来作为圣主贤臣或美好理想的象征。)”[ “于是饮酒乐甚”一句承上,继续写乐。乐借酒来助兴,酒又增添乐趣。古人往往痛饮伴随以狂歌,作者在“饮酒乐甚”之后自然也情不自禁地“扣舷而歌”了。这里比“举酒属客”进了一步,是“饮酒乐甚”;比“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进了一步,是“扣舷而歌之”,唱自己即兴所作的歌词。这种深入一层的写法,并非仅仅为突出“泛舟”时的欢快心情,还主要是为反迭下文感情的变化,以引出一番议论。关键在“扣舷而歌”的歌词。歌词中的“美人”指所倾心的对象,代表一种理想的追求。这段歌词全是化用《楚辞·少司命》:“望美人兮未来,临风恍兮浩歌”之意,并将上文“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的内容具体化了。 “流光”,指江面上闪烁荡漾的月光,不就是“月出皎兮”吗?“美人”,即心上的漂亮的人儿,不就是“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吗?“渺渺兮余怀”,表现临风怅惘,思绪黯然,不就是“劳心悄兮”吗?但这歌词与单纯的民间情歌已有不同,它所表现的是政治感慨,是作者在遭受贬谪之后,虽然仍然坚持对生活的执著态度,坚持对朝廷政事的关切,而不甘沉沦。但由于想望美人而不得见,“击空明兮溯流光”,看到江水之阔,面对宇宙之大,难免产生知音何处之感,而发出天各一方之叹,已然流露了失意和哀伤情绪。]客①有吹洞箫②者,倚歌③而和④之。(客人中有吹洞箫的,按着歌声吹箫应和。①客:指与苏轼同游的人。清代赵翼《陔余丛考》卷二十四:“东坡《赤壁赋》‘客有吹洞箫者’,不著姓字。吴匏庵有诗云:‘西飞一鹤去何祥?有客吹箫杨世昌。当日赋成谁与注?数行石刻旧曾藏。’据此,‘客’乃指杨世昌。苏轼《次孔毅父韵》:‘不知西州杨道士,万里随身只两膝。’又云:‘杨生自言识音律,洞箫入手且清哀。’杨世昌善吹箫可知。匏庵藏信不妄也。按,世昌,绵竹道人,字子京。”②洞箫:管乐器的一种。③倚歌:按照歌曲的声调节拍。倚,循,依。④和:hè,同声相应,唱和。)其声呜呜①然,如怨如慕②,如泣如诉,余音③袅袅④,不绝如缕⑤。(箫声呜呜,像是怨恨,又像是思慕,像是哭泣,又像是倾诉,余音悠扬,像一根轻柔的细丝延绵不断。①呜呜:《史记?李斯列传》:“夫击瓮叩缶,弹筝搏髀而歌呼呜呜快耳者,真秦之声也。”②如怨如慕:《孟子?万章章句上》:“万章问曰:‘舜往于田,号泣于旻天,何为其号泣也?’孟子曰:‘怨慕也。’”怨,哀怨。慕,眷恋。③余音:尾声。④袅袅:形容声音婉转悠长。⑤缕:细丝。)舞幽壑①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②。(能使潜藏在深渊中的蛟龙起舞,孤舟上的寡妇啜泣。①幽壑:深谷,这里指深渊。壑,hè。②泣孤舟之嫠妇:汉蔡邕《笛赋》:“类离之孤鸣,起嫠妇之哀泣。” 类离,即昆鸟。嫠妇,孤居的妇女。嫠,lí。)[这几句由写乐转而写哀。对于苏轼在歌词中表现的这种政治感慨,客,作为苏轼的朋友,想必是能了解、能体会的。“客有吹洞箫者,倚歌而和之”,一个“和”字告诉我们,他正是揣摩着苏轼的旨意吹箫的,只是进一步强化了而已,因而那箫声就别是一种悲凉幽怨的调子;“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一曲洞箫,凄切宛转,竟然引得潜藏在洞壑里的蛟龙都难以宁静而舞动起来,引得独处孤舟的妇女也不由得感伤身世而悲哀哭泣。]
第2段写作者饮酒放歌的欢乐和客人悲凉的箫声。从结构上看,这是文章的过渡部分,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所谓承上,就是继续描写“泛舟”时的欢快心情。所谓启下,就是通过描写洞箫引出第3段的“客曰”,从反面揭示一个“悲”字。从内容上看,这是文章中心所在,“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则是全篇之眼。作者的喜乐悲忧都系于“美人”一身。“美人”喻国君,就是宋神宗。
写箫声的文字极为精彩,“怨”“慕”“泣”“诉”四字抓住了箫声的特点,也写出了“哀”的特点。“呜呜”写初吹,字面用《史记·李斯列传》;“怨”“慕”化用《孟子》;“孤舟嫠妇”暗用蔡邕《笛赋》。“如怨如慕”二句,写箫声吹入精彩动人处,使听者情不自禁联想到人的七情六欲。“余音”二句写箫声结束。然后再加上两句夸张性的比喻,以摹绘其出神入化。总之,苏轼借助于夸张、想象,运用精细的刻画和生动的比喻,把洞箫那种悲咽低回的哀音表现得十分形象、真切,使人如闻其声,凄然下泪。
苏子愀然①,正襟②危坐③而问客曰:“何为④其然也?”(我不禁感伤起来,整理了衣裳,端正地坐着,问客人说:“为什么会这样呀?”①愀然:忧愁变色。愀,qiǎo 。②正襟:整理衣襟。③危坐:端坐。④何为:为何。)[这是承上启下之语,用主人之问而逼出客人之答,自然而合乎情理。]客曰:“‘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此非曹孟德①之诗乎?(客人说:“‘月明星稀,乌鹊南飞’,这不是曹孟德的诗吗?”①曹孟德:即曹操。孟德,是其字。所引诗句见曹操《短歌行》。)西望夏口①,东望武昌②,山川相缪③,郁④乎苍苍,此⑤非孟德之困於周郎⑥者乎?(向西望是夏口,向东望是武昌,山川相互环绕,郁郁苍苍,这里不是当年曹孟德被周瑜围困的地方吗?①夏口:故城在今湖北武昌的西面。②武昌:今湖北鄂城县。③缪:liáo,古同“缭”,缭绕。缭绕、环绕。④郁:茂盛的样子。⑤此:这地方。⑥孟德之困于周郎:指汉献帝建安十三年即公元2,吴将周瑜在赤壁之战中击溃曹操号称八十万大军。周郎,周瑜二十四岁为中郎将,吴中皆呼为周郎。)方①其破荆州②,下江陵③,顺流而东也,舳舻④千里,旌旗蔽空,酾酒⑤临江,横槊⑥赋诗⑦,固一世之雄也,而今安在哉?(当他夺取荆州,攻下江陵,顺着长江东下的时候,战船连接千里,旌旗遮蔽天空,在江面上洒酒祭奠,横握着长矛朗诵诗篇,固然是一代的英雄啊,可如今又在哪里呢?①方:当。②破荆州:建安十三年,曹操南击荆州,当时荆州刺史刘表已死,刘表的儿子刘琮率众向曹操投降,曹军不战而占领荆州。荆州,辖南阳、江夏、长沙等八郡,今湖南、湖北一带。③下江陵:曹操在襄阳接受刘琮投降之后,又出兵在当阳长坂打败当时依附刘表的刘备,进兵江陵。下,攻占。江陵,当时荆州首府,今湖北省县名。“破荆州,下江陵”在文中实际指的是一回事,属同义铺排。④舳舻:zhúlú ,船头和船尾的并称,泛指首尾相接的战船。⑤酾酒:斟酒。酾,shī。⑥横槊:横执长矛。槊,shuò,长茅。⑦赋诗:苏轼认为曹操当时所吟的诗就是《短歌行》。)[这几个句子触景伤怀,借曹操的事例生发对人生短促,功业虚无的悲叹。眼之所见,是“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这很容易联想到曹操的诗句,所以说“‘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此非曹孟德之诗乎?”而且,身之所在,又正是曹操赋诗的长江赤壁,这自然会进一步联想到赤壁之战,所以说“西望夏口,东望武昌,山川相缪,郁乎苍苍,此非曹孟德之困于周郎者乎?”
在这里,借着景物、地区的关合,从客的口中,用曹操这个历史人物来感叹人生的虚无。景物还是曹诗中所描绘的情状,地区还是曹操曾经赋诗后来又被周瑜战败的处所,但物是人非,物在人去。“方其破荆州,下江陵,顺流而东也,舳舻千里,旌旗蔽空,酾酒临江,横槊赋诗,固一世之雄也,而今安在哉?” 当时不可一世的曹操现在哪儿去了呢?其言下之意是:连曹操这么一个“千古风流人物”,尚且随着“大江东去”,他创建的功业也早已荡然无存,那么,我们这些默默无闻的平庸之辈又算得了什么,何必为功不成名不就而忧愁伤怀呢?]况吾与子渔樵①于江渚②之上,侣③鱼虾而友麋④鹿,驾一叶⑤之扁舟⑥,举匏樽⑦以相属。(何况我同你在江中和沙洲上捕鱼打柴,以渔虾为伴,与麋鹿为友,驾着一叶孤舟,在这里举杯互相劝酒。①渔樵:打鱼砍柴,这里用如动词。②渚:zhǔ,江中小洲。③侣:伴侣,这里用作动词。“友”用法与此同。④麋:mí,鹿的一种。⑤一叶:形容船小。⑥扁舟:小舟。扁,piān 。⑦匏樽:酒葫芦。匏,páo 。)寄①蜉蝣②於天地,渺③沧海④之一粟⑤。(只是像蜉蝣一样短暂地寄生在天地之间,渺小得像大海中的一颗谷粒。①寄:寓托。②蜉蝣:fúyóu,一种小飞虫,夏秋之交生在水边,生存期很短,古人说它朝生暮死。③渺:小。④沧海:大海。⑤一粟:一颗米粒。这里两个句子,上句从时间比喻人生之短暂,下句从空间比喻人类在天地之间极为渺小。)哀吾生之须臾①,羡长江之无穷。(哀叹我生命的短暂,而羡慕长江的流水无穷无尽。①须臾:片刻,时间极短。臾,yú。“须臾”句照应“蜉蝣”,“长江”句照应“沧海”。)挟①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②。(希望同仙人一起遨游,与明月一起长存。①挟:xié,携带。②长终:至于永远。)知不可乎骤得①,托遗响②于悲风③。”(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经常得到的,因而只能把箫声寄托给这悲凉的秋风。”①骤得:数得,屡次得到。②遗响:余音,指箫声。③悲风:秋风。) [这是“客”语第二层,先用曹操地位显赫和自己地位低下对比,再用天地之大与个人之渺小对比,用宇宙永恒与人生短暂对比,抒发人生的悲哀,表达虚无的人生态度。客认为他和苏轼既不在中央朝廷,又不在地方官署,谈不到政治上有何作为,事业上有何建树,只不过在江岸水洲,过着渔父樵夫的生活,鱼虾是伴侣,麋鹿当友人,划着小船,举杯相劝。这微不足道的生命,简直短促得像永恒天地里仅能活几个小时的蜉蝣,渺小得像茫茫大海里一颗丝毫也不显眼的米粒。这原本是宇宙间不可抗拒的规律,但是人却偏偏“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希望“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想要与仙人相交,与明月同在,在茫茫宇宙中求得永恒。“知不可乎骤得”,明明知道那是不切实际的空想,却又执着不已,于是“托遗响于悲风”,借箫声来传达自己悲伤而不能自拔的心境。这真是人生的一种悲哀啊!]
第3段虽为客语,实则反映了作者本人对人生短促、功业虚无的感叹。此段由赋赤壁的自然景物,转而赋赤壁的历史古迹。主人以“何为其然也”设问,客人以赤壁的历史古迹作答,文理转折自然。但文章并不是直陈其事,而是连用了几个问句。首先以曹操的《短歌行》问道:“此非曹孟德之诗乎?”又以眼前的山川形胜问道:“此非孟德之困于周郎者乎?”在叙述了曹操功业之后,复问道:“固一世之雄也,而今安在哉?”三次发问使文章不断地泛起波澜。“方其……”一句,很有气势,显示了苏轼深厚的笔力。先极尽想象,大肆渲染,从曹操兵力的强大和地盘的扩张写出了声势和气派,然后以“酾酒临江,横槊赋诗”八字勾画出曹操“固一世之雄也”的`高大形象,由于有前面的背景作衬托,人物形象便显得格外饱满,卓然突出,最后猛然一跌,“而今安在哉?”这一跌,最见功力。句子的前部分所谓顿挫以蓄势,句子的后尾所谓折落以寄慨。“一世之雄”四字看似容易,实为千锤百炼而出,对曹操这个历史人物确是千古定评。
客的回答,表现一种消极的社会人生观点和虚无主义思想。把人类社会同宇宙自然对立起来,又把个体的人同社会整体加以分割,那当然看不到全部历史舞台上威武雄壮的戏剧的持续演出,也看不到人类虽然依赖自然但更要改造自然的能动性和创造力,这就是悲观厌世或消极出世思想的认识论根源。对于封建社会的文人士大夫来说,当他们政治失意或生活上遇到挫折的时候,往往就陷入这样的苦闷与迷惘。苏轼也是如此。客的回答,其实正是苏轼自己贬谪黄州后思想感情的一个方面。而这样的思想感情,作为社会人生的抽象认识,却被苏轼结合着景物地区的特征,从历史到现实,从具体到一般,用诗一般的语言表现出来,使读者一点也不感到有任何枯燥的说教意味。
苏子曰:“客亦知夫水与月乎?逝者如斯①,而未尝往也;盈②虚③者如彼④,而卒⑤莫消长⑥也。(我说:“你也知道那水和月亮吗?江水总是不停地流逝,但它们并没有流走;月亮总是那样有圆有缺,但它终究也没有增减。①逝者如斯:语出《论语·子罕》:“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逝,往。斯,此,指水。②盈:满。③虚:缺。④彼:那,这里指月亮。⑤卒:到底、最终。⑥消长:消减和增长。)盖①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②不能以一瞬③;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④也,而又何羡乎?(要是从它们变的一面来看,那么,天地间的一切事物,甚至不到一眨眼的工夫就发生了变化;要是从它们不变的一面来看,万物同我们一样都是永存的,又何必羡慕它们呢!①盖:这里表示假设的语气。②曾:语气副词。③一瞬:一眨眼的工夫。④无穷:没有穷尽,永恒。)[苏轼这段话回答了如何对待有限与无限、短暂与永恒的问题,表达了一种豁朗旷达的胸怀。因为客“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所以苏轼拾取眼前景物,从地面上的江水和天空里的月亮说起:“客亦知夫水与月乎”?这一句仿佛京剧行腔中的“导板”,将引出一节精彩的唱段,而那种疑问式的语调则又表明客人虽然借用水与月发表议论,其实未能从江水、月亮得出关于短暂与永恒这一哲学范畴的正确认识。关于江水,苏轼认为“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意思是江水不舍昼夜地滔滔流去,作为某一段江水,确乎从这里消失了,而作为整个江水,则始终长流不绝,因此可以说“未尝往也”。关于月亮,苏轼认为“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意思是月亮有时圆满,有时缺损,它确实在不停地变化,但它圆了之后有缺,缺了之后又圆,这样周而复始,终究无所增减,因此可以说“卒莫消长也”。
这里列举江水、月亮这个别事物说明去留、增减的辩证关系,下面再由个别归纳到一般的认识原理:“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就是说,变与不变,无论宇宙还是人生,都是相对的。如果从变的角度来看,岂但人生百年,顷刻即逝,就是向来认定的天长地久,其实也是连一眨眼的工夫都不曾保持常态。而如果从不变的角度来看,则宇宙万物固然无穷无尽,其实人生也一样绵延不息,生命完成了一次生死也如同月亮完成一次圆缺。月亮不停地圆缺,生命也就同样生生死死,循环不止。既然生命和长江月亮一样是无穷无尽的,那么长江和月亮又有什么值得羡慕的呢?自然也不必“哀吾生之须臾”了。在这里,苏轼比客高明之处是,客只知其“变”而不知其“不变”,因而生“哀”与“羡”;苏不仅知其“变”,而且知其“不变”,则何哀何羡?]且夫①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②非吾之所有,虽③一毫而莫取。(再说,天地之间,万物各有主人,假如不是为我所有,即使是一丝一毫也不能去拿取。①且夫:发语词,表示另起一层意思。②苟:假设、如果。③虽:即使。)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①造物者②之无尽藏③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④。”(只有这江上的清风和山间的明月,耳朵听到了就成其为声音,眼睛看到了就成其为颜色,占有它们,无人禁止,使用它们,无穷无尽,这是大自然无穷无尽的宝藏,而我能够同你们共享。”①是:这。②造物者:天地自然。③无尽藏:无穷无尽的宝藏。藏,zànɡ。④适:这里有舒舒服服地尽情享用的意思。)[苏轼这一段话说明了应如何对待功名利禄、荣华富贵,表达他仕途失志之后,淡泊名利,归隐山林的思想。因为客有“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的感叹,所以苏轼写道:“天地之间,物各有主”,“飞仙”“明月”只可机遇,不可强求;功名利禄、荣华富贵,全凭天意,非随人愿。“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人世间的荣辱、得失、忧乐,不足为念。“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一旦仕途失意,那便寄情山水,隐居山林,到大自然中去寻求精神上的寄托。“江上之清风”有声,“山间之明月”有色,江山无尽,天地无私,风月长存,声色俱美,正可以徘徊其间而自得其乐。这是一个士大夫在仕途失意之后返归山林之乐,是自我解脱、自我安慰之乐。]
第4段,是苏轼针对客之人生无常的感慨陈述自己的见解,以宽解对方,实际上是用以自我解脱。苏轼同样结合着眼前景物、地区的特征,同样用诗一般的语言,批评了客的回答,表现了苏轼当时思想感情的另一个主导方面,即豁达的宇宙观和人生观。他赞成从多角度看问题而不同意把问题绝对化,因此,他在身处逆境中也能保持豁达、超脱、乐观和随缘自适的精神状态,并能从人生无常的怅惘和功名利禄的诱惑中解脱出来,理性地对待生活。
客喜而笑,洗盏更酌①。(客人听了之后,高兴地笑了,洗净杯子,重新斟酒。①更酌:重新摆出酒肴。更,ɡēnɡ,更换。酌,zhuó,斟酒。)肴核①既②尽,杯盘狼藉③。(菜肴果品已吃完了,杯盘杂乱地放着。①肴核:荤菜和果品。肴,yáo。②既:已经。 ③狼藉:凌乱。也写作“狼藉”。)相与枕藉①乎舟中,不知东方之既白②。(大家互相枕着靠着睡在船中,不知不觉东方已经亮了。①枕藉:相互枕着睡觉。藉,jiè。②既白:已经露出白色,指天明。)
第5段,用简短的叙事作为全篇的结尾。客听了作者的一番谈话后,转悲为喜,满面春风,换却愁颜。“洗盏更酌”之后,这次更加欢快,不免开怀畅饮,直到“肴核既尽,杯盘狼藉。”客解决了思想问题,心情舒畅,无所忧虑,于是同苏轼“相与枕藉乎舟中,不知东方之既白”,跟文章开头的“泛舟”“月出”遥相呼应;极写游赏之乐,而至于忘怀得失、超然物外的境界。
清代古文家方苞评论这篇文章说:“所见无绝殊者,而文境邈不可攀,良由身闲地旷,胸无杂物,触处流露,斟酌饱满,不知其所以然而然。岂惟他人不能模仿,即使子瞻更为之,亦不能如此适调而畅遂也。”(引自《评注古文辞类纂》)这说明苏轼通过各种艺术手法表现自己坦荡的胸襟,他只有忘怀得失,胸襟坦荡,才能撰写出如此“文境邈不可攀”的《赤壁赋》来。
篇5:课文分析:《赤壁赋》
课文分析:《赤壁赋》
上一节课我们分析了文章,知道了本文是明以江水明月为线索,暗以作者思想感情的变化为线索:作者经历了从乐到悲,再从悲到喜的感情脉络。我们知道,文中的主客其实就是作者思想的两个侧面,通过刚才对第三段的分析,我想请一位同学简明概括一下作为客的苏轼所说的悲的内容。
(明确:“三悲”:物是人非[一代枭雄曹操,“而今安在哉”,还是当初的赤壁,而人却不再,一切已归于空虚,令作者生发出无限怅惘之情];生命短暂[思及自己,吾与子更是如蜉蝣,如沧海一粟,悲从中来];理想和现实的矛盾[宇宙无限人生须臾,欲超脱尘世、寻求寄托却不得])
苏子之悲其实是古代哲人和诗人共同的困惑。他们在彻悟了天地宇宙的无穷后产生了一种渺小感和迷茫感。
面对这种困惑,有人欲挽住时间的流水,有人想延长生命的长度,有人及时行乐,有人珍惜寸阴。而苏轼又是如何来排遣心中的苦闷和忧愁,转悲为喜的呢?
我们可以看到,从客的“三悲”到“客喜而笑”中有一个“转喜”的过程。下面请同学们默读第四段,并思考作为主的苏轼是如何实现这一转变的。
那请同学来说说这段可以分为几个层次,那其中分层的关键词是?
恩,找的很准确。我们以“且夫”为转折点,把第四段分为两个层次。
第一层中,苏轼由眼前的水和月,悟出了“变”与“不变”的道理。客只知其变而不知其不变,空生“哀”与“羡”;苏轼能辩证的看待问题,知其不变,物与我皆无尽。“物与我皆无尽也”,这里是就物与人的整体而言。作为个体的人会变,而作为整体的人类却是永恒的,不变的。那么,作为人类长河中的`我即是变与不变的辩证统一,人类不会消失,那么我也是“永恒”的了。就如同文中所提到的江水、明月一般。
第二层,我们可以看出,作者是进一步从“取与不取”的角度,重点讲了 “取”。大自然是个无穷宝藏,可以作为人们的精神寄托,所以苏轼认为人对自然万物,该取则取,不该取的不取。结合我们了解的背景和文本,可以知道,作者在这所说的“莫取”之物即为功名利禄,不再执念于此,得不到也不强求。不必因“吾生之须臾”而羡慕其“无穷”,而要使无穷的自然万物为“吾生”所享用,从中得到乐趣。(共享清风明月)这样,议论最后又回到“喜”上来了。作者于无限自然之中拮清风明月,“取之无尽,用之不竭”,从而能超然独立,旷达乐观。
我们可以看到,苏轼之所以为苏轼,不光是他能“入乎其内”的深刻感受人类无法逃避的忧患意识,把它表现出来,更在于他具有“出乎其外”的过人的超然的一面。
篇6:《赤壁赋》课文解析
《赤壁赋》课文解析
上一节课我们分析了文章,知道了本文是明以江水明月为线索,暗以作者思想感情的变化为线索:作者经历了从乐到悲,再从悲到喜的感情脉络。我们知道,文中的主客其实就是作者思想的两个侧面,通过刚才对第三段的分析,我想请一位同学简明概括一下作为客的苏轼所说的悲的内容。
(明确:“三悲”:物是人非[一代枭雄曹操,“而今安在哉”,还是当初的赤壁,而人却不再,一切已归于空虚,令作者生发出无限怅惘之情];生命短暂[思及自己,吾与子更是如蜉蝣,如沧海一粟,悲从中来];理想和现实的矛盾[宇宙无限人生须臾,欲超脱尘世、寻求寄托却不得])
苏子之悲其实是古代哲人和诗人共同的困惑。他们在彻悟了天地宇宙的无穷后产生了一种渺小感和迷茫感。
面对这种困惑,有人欲挽住时间的流水,有人想延长生命的长度,有人及时行乐,有人珍惜寸阴。而苏轼又是如何来排遣心中的苦闷和忧愁,转悲为喜的呢?
我们可以看到,从客的“三悲”到“客喜而笑”中有一个“转喜”的过程。下面请同学们默读第四段,并思考作为主的苏轼是如何实现这一转变的。
那请同学来说说这段可以分为几个层次,那其中分层的关键词是?
恩,找的很准确。我们以“且夫”为转折点,把第四段分为两个层次。
第一层中,苏轼由眼前的水和月,悟出了“变”与“不变”的道理。客只知其变而不知其不变,空生“哀”与“羡”;苏轼能辩证的看待问题,知其不变,物与我皆无尽。“物与我皆无尽也”,这里是就物与人的整体而言。作为个体的人会变,而作为整体的人类却是永恒的.,不变的。那么,作为人类长河中的我即是变与不变的辩证统一,人类不会消失,那么我也是“永恒”的了。就如同文中所提到的江水、明月一般。
第二层,我们可以看出,作者是进一步从“取与不取”的角度,重点讲了 “取”。大自然是个无穷宝藏,可以作为人们的精神寄托,所以苏轼认为人对自然万物,该取则取,不该取的不取。结合我们了解的背景和文本,可以知道,作者在这所说的“莫取”之物即为功名利禄,不再执念于此,得不到也不强求。不必因“吾生之须臾”而羡慕其“无穷”,而要使无穷的自然万物为“吾生”所享用,从中得到乐趣。(共享清风明月)这样,议论最后又回到“喜”上来了。作者于无限自然之中拮清风明月,“取之无尽,用之不竭”,从而能超然独立,旷达乐观。
我们可以看到,苏轼之所以为苏轼,不光是他能“入乎其内”的深刻感受人类无法逃避的忧患意识,把它表现出来,更在于他具有“出乎其外”的过人的超然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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