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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娴言情小说《我的爱如此麻辣》第八章

2022-08-26 08:28:21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jijicao”通过精心收集,向本站投稿了10篇张小娴言情小说《我的爱如此麻辣》第八章,下面小编给大家整理后的张小娴言情小说《我的爱如此麻辣》第八章,希望大家喜欢!

张小娴言情小说《我的爱如此麻辣》第八章

篇1:张小娴言情小说《我的爱如此麻辣》第八章

张小娴,女,1967年7月出生于香港,祖籍广东开平,毕业于香港浸会学院传理系。曾任职电视台编剧及行政人员,亦曾编写电影剧本。张小娴著名言情小说家,1995年推出第一部长篇小说《面包树上的女人》而走红文坛,是继亦舒之后,香港最受欢迎的言情小说家。1985大学时代边工边读,在香港无线电视台任当编剧,5年之后转工去亚洲电视,1993年偶然为编剧协会替《明报》撰写两则专栏,得到尝识,开始在《明报》先以《娴言娴语》后用《贴心感觉》开专栏。1994年第一部小说《面包树上的女人》在《明报》上连载,一炮而红,1995年结束编剧生涯正式成为专职作家,1995年6月在《苹果日报》开专栏“禁果之味”,随后加盟皇冠出版社,并于当年出版《三个ACup的女人》 ,成功地打动了港台读者。5月,她出版的《荷包里的单人床》一书,除打进香港畅销书排行榜首之外,还持久走红新加坡及马来西亚。之后,她的《再见野鼬鼠》、《不如,你送我一场春雨》、《三月里的幸福饼》及《汉仔夫妇》系列作品相继问世,销量数以十万计,张小娴风头席卷全球华文地区,直逼国际出版市场。她创办了香港第一本本土女性杂志《AMY》,任总编辑至今,现为香港皇冠出版社签约作家,为《经济日报》撰写专栏,是香港著名的`畅销言情小说家。[1] 据统计,在香港700万人口中,每70人手里就有一本张小娴的小说。在中国、台湾、新加坡、马来西亚等华人世界更拥有无数读者。爱情,是她永远的主题。在她笔下,爱,是人生永不落幕的演出。

篇2:张小娴言情小说《我的爱如此麻辣》第八章

张小娴说:“麻辣是悠长低回的爱,日复一日,光阴温润了这份深情。我想告诉你的,也就是这样的一个故事。”这部小说她采用了书信体,不是快速的 电子邮件,而是缓慢的邮递书信,以此重拾失落已久的情感。香港女孩夏如星在父亲猝逝后,与来自成都、台湾的姐妹合力挽救父亲留下的麻辣火锅店。她在寻找美 味火锅秘方的路上,在与分别多年的浩山天各一方的通信中,逐渐明白爱情就像好吃的麻辣锅,它不是让你挥汗如雨猛掉眼泪的辛辣,而是如醇厚的陈年红酒般蕴含 幽微的感情。缘分是永不流逝的飨宴,时间是使得一切变得美味的魔法。亲情的温暖、友情的励志,如同麻辣锅一般,让你流连难忘,荡气回肠。

金庸说,关于爱情你应该要问张小娴。张小娴相信承诺,喜欢一切美好的东西。她追寻爱情,理解爱情;深知爱情的残酷与美好。她轻描淡写的只字片语 打动千千万万的读者,她的金句被无数人奉为恋爱圣经;小娴微博开通短短五个月,粉丝数已远超200万,时时掀起万人转发、讨论的热潮。这就是她,最懂爱情 的张小娴。

篇3:张小娴言情小说《我的爱如此麻辣》第七章

张小娴言情小说《我的爱如此麻辣》第七章

浩山:

你能想像一个一百零六岁的女人是什么样子的吗?老人的身躯总是一天天枯萎和变小,要是我活到这把年纪,大概会像一颗葡萄干吧?不知道你到时候可会认得我?可会记得我青春年少的模样?我跟熊猫和旺旺昨天到安老院去看老姑姑。安老院偌大的休息室里挤满了人,大家正在为院里一位老婆婆庆生,这位一百零六岁的老寿星头戴一顶毛帽子,坐在轮椅上,看上去就像一个小宝宝被放在一台婴儿车里,最大的分别,是这个老宝宝全身皱巴巴的,而且不会笑。

只有老姑姑没去凑热闹,坚持留在自己房间里,就连休息室里那个奶油蛋糕也没能把她吸引过去。(没参加庆生会的,当然还有那个跟她同房的植物人。)老姑姑对于安老院里竟然有人比她老这回事,显得有点酸溜溜。我还以为女人都希望自己是比较年轻的那个呢。

老姑姑嘲讽地说:

“哼!那个人的脑袋不清不楚她根本不知道这是谁的庆生会!”

眼睛早就看不见了,我敢打包票

然后,她的目光缓缓扫过我们三个,可怜巴巴地说:

“要是有一天我变成像她那样的老不死,拜托你们三只小鬼把我杀了。”

熊猫揉着老姑姑的手,安慰她说:

“姑姑,你别说这种傻话,活着多好啊!就像霍金说的,活着就有希望。而且,你老了也不会变成那个样子!到时你还要吃蛋塔和巧克力呢,下次我给你读余华的《活着》好不好?你会喜欢的。”

熊猫和老姑姑真的是相逢恨晚。(所以她才会长得那么像老姑姑吧?呵呵!)熊猫对老人家很有耐性,又会照顾人,连老姑姑都给她驯服了,从来不喊她笨蛋。

你记得我跟你说过老姑姑会突然说些没人听得懂的乡下话吗?原来她说的是四川话,只有熊猫听得懂。老姑姑的母亲是四川人,那些四川话也许是她小时常常听母亲说的。人老了,旧时的记忆愈来愈清晰,近来的事情倒是变得很模糊。老姑姑温柔地望着熊猫:“不说就不说呗!”

“这就对了!姑姑,旺旺给你打了一件羊毛衣,你站着,我来帮你穿,是你最喜欢的芒果黄色呢,摸上去很暖哦,是安哥拉羊毛咧。哎唷,很合身耶!你看看喜欢不?”

老姑姑低下头看了又看身上的毛衣,脸露满意的表情。我们三个吹吹口哨说:

“姑姑是大美人呢!”

老姑姑撇撇嘴:

“哼!瞧你们这张嘴巴!”

“姑姑还喜欢什么颜色?我再打一件别的款式给你,比这一件长一点的。”旺旺说。

“就是芒果黄。”老姑姑腼腆地说。这一下,我们全都忍不住笑弯了腰。

自从熊猫和旺旺来了之后,老姑姑整个人变开朗了。她喜欢喊我们做小鬼,又记起了我的乳名“妹妹”,不过,她最喜欢还是喊我笨蛋。当她知道熊猫和旺旺是父亲的女儿,她丝毫不感到惊讶,反而说:

“唉,儿子都像父亲,我父亲也是这样。你爸爸真的只有三个老婆和三个女儿么?”

我们一直骗她说父亲回来了一趟,又匆匆去了上海,准备在上海开“老爸麻辣锅”的分店,所以很忙。老姑姑似乎相信了我们说的话,没有再问为什么不见了他。

也是昨天,我终于看到植物人的儿子了。白发苍苍的儿子带着自己的小孙子来看母亲。他那个八岁的小孙子白白胖胖的,有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和长长的睫毛。当他看到我们正在吃蛋塔和巧克力,竟不断朝我们眨眼睛,在我们身边晃来晃去做出许多可爱的表情,我们都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乖乖把手里的蛋塔和巧克力奉上。他让我想起了你。你小时不就是这个样子吗?只是,你比他害羞。每一年学校的游艺会,副校长循例公开表扬你,说你家今年很慷慨捐出大批“津津”话梅和蜜饯给大家抽奖。

每一次,你总是羞红了脸,显得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每次听到那些妒忌你和欺负你的男生戏谑地喊你「话梅仔」,我总是为你抱不平,拼了命跟他们扭打。你总是在旁边喊:“夏如星,停手!别打了!别打了!你的裙子飞起来了!”

(我到现在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是我负责打架哦?明明我是女生。)

熊猫有句口头禅:“首先,我自我批评一下……”然后,她会滔滔不绝地开始说。

今天让我也来自我批评一下吧。

身为独生女的我,内心常常感到孤单。小学全年级跟你同班,认识了你,我发现,年纪比我小两个月的你,什么都听我的,我去哪里你就去哪里。我喜欢的,你也喜欢:我讨厌的,你绝对不敢喜欢。一直渴望当姐姐的我,很高兴有个小弟弟供我差使。父亲做了什么好吃的东西给我带着上学,我也分给你吃。(那些咸鸡蛋和茶叶蛋,你吃了很多啊!)

你这个馋嘴鬼被我父亲的一手好菜吸引,三天两头就往我家里钻。我的父亲母亲是那样喜欢你。即使生病的日子,“李浩山今天会来吃饭吗?”我还一度吃过你的醋呢。

母亲也常常向

母亲死后,我虽然很伤心,可是,我也利用我失去母亲这一点占了好多便宜。我是没有妈妈的孩子,每个人都不忍心伤害我。我往往得到最多的关注,读书成绩不好,没有人责备我:任性妄为,也没有人说我不好。考不上大学,没有人说是因为我不努力和不够聪明。

我是这样长大的,人生稍有不顺就埋怨身边的人,好高骛远、孤僻、刻薄,懒散又愤世嫉俗,不停换工作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什么问题。除了父亲,是你一直默默守护在身边,忍受我的自哀自怜和不可理喻。

父亲以前常常说,你上辈子也许是寺院里的一个小喇嘛,仿佛只有这样,才可以解释你童稚的脸上为什么永远带着一抹温和悲悯的微笑,不像小孩,倒是像一尊佛似的,生气的时候顶多也只是皱一下眉头。

篇4:张小娴言情小说《我的爱如此麻辣》第十章

张小娴言情小说《我的爱如此麻辣》第十章

浩山:

这儿天,我一直在想,你去马拉威去了那么久,会不会是打算在那边落地生根,买一个偌大的庄园,讨一个穿露乳装的非洲老婆,生一窝小孩,每个小孩都有一双漂亮无邪的大眼睛和两片性感的厚嘴唇,顶着一头像方便面似的可爱的小髻毛;然后养一群狮子、猎豹、大象、疣猪、犀牛、河马、羚羊和长颈鹿。你永永远远不回来了。当你年老,也许有一百零六岁吧,一天,你孙子的孙子问起你:“太爷爷,你的故乡在哪里?你的皮肤比我们的白呢。”

你眯起眼睛望着遥远的地平线,搜索枯肠,终于想起来了。

你告诉他们:

“我的故乡在很远的地方。”

孙子的孙子又问:

“太爷爷,你在故乡有没有朋友?为什么从米没有朋友来看你?”

你皱着眉,想了一会,嘴边浮上一抹神秘的微笑,缓缓说:“好像是有一个女孩,叫什么星的,皮肤很白,有一双扁平足,要是她还活着,应该也有一百零六岁。大概八十年前,她写过很多信给我,那时候,这里物资短缺,连一草纸都没有,幸好有她的信。我总是盼着她的信写长一些。”

天哪,是这样吗?

要是结果是这样,我可不可以有一个小小的请求?拜托别养疣猪,多养一些长颈鹿算是报答我吧。疣猪长得太丑了,我喜欢长颈鹿。我喜欢看长颈鹿因为脚太长而需要叉开双腿,跪在地上喝水的那个有点狼狈的背影。我不知道我到底有什么毛病,我以前也告诉过你,我就是爱看人和动物偶然弄得很狼狈的样子。

可是,旺旺说,她没听说过马拉威有长颈鹿,那个国家太穷了,养不起长颈鹿:然而,要是柯弟要去那里,她也会跟他去那里。她答应到时候帮我看看有没有长颈鹿,也顺便问问有没有人认识一个许多年前从香港来的男人,他身高大约一米七八,儿时是个胖小子,现在也长得不瘦,一双纯真的大眼睛,说话不多,看上去很好欺负。他是当你迷路时会觉得可以问路的人。

“旺旺和柯弟一起六年了,她手机里有一张他的照片,他是台湾职棒队的球员,身上穿着球衣。身材结结实实的,蜂蜜色的皮肤,理了一个小平头,一脸迷人的阳光气息,足队里的投手。

棒球员的训练很艰苦,也要经常出国参加比赛。六年米,他们无法常常见面。两个人约好了,现在分头努力,等他们存到钱,就是他们再也不会分开的时候。

柯弟是在海边长大的。旺旺想回去他出生的东海岸买一幢小而温暖的民宿,在那儿,可以看到一望无际的大海和斜阳夕照。客房里的床铺、被单和窗帘自然都是她用二口缝纫机缝出来的。

民宿后面有一片农地,柯弟种菜,旺旺养鸡,也养一些鸭子和几条傻头傻脑的小狗。

每天黄昏,旺旺和柯弟手牵着手,把鸡和鸭子留下,带着兴奋的小狗去海边看落日。她喜欢散步时有几条小狗在她和柯弟的脚边互相追逐,好像随时也会把他们绊倒似的。当柯弟使劲丢出一个球,小狗们立即改而追逐那颗球,抢着把球衔回来交给主人。

为了她和柯弟的海边美梦,旺旺钱用得很少,也睡很少,一有时间就不停打毛衣和做饰物。除了网店的客人,常常光顾火锅店的几个小舞女也成了她的熟客,给她介绍很多生意。旺旺喜欢做买卖,做起买卖来,一副很利落样子,其实却是个没心肝算计的人,完全不会标价,明明亏了本还以为赚了,害我和熊猫经常要帮她把货品重新标价。

只要觉得那天又赚进一笔钱,旺旺便会趴在床上喜孜孜地叨念着她那个梦。每当她把梦再说一遍,我和熊猫躺也会为她那幢民宿加入一些新的点子。

我跟她说,小狗的嘴巴才没大得可以塞下一颗棒球,她该养几头牧羊犬或是拉布拉多犬陪她和柯弟去海边玩球。

熊猫说,既然有牧羊犬,那便要养一些羊,让牧羊犬可以赶羊。

一段日子下来,旺旺那幢民宿里头不但有了很多狗和很多羊,还有露天温泉、几棵柠檬树、一头乳牛、两头猪和一家“老爸麻辣锅”的分店。

虽然比不上你那个庄园,可她离我比较近。要是我写信给她,旺旺也不会拿去当草纸用。

我非常恨你。

我可能不再写了。

二〇〇八年三月七日

张小娴《我的爱如此麻辣》中美丽的句子:

“这一片良辰美景,总会有尽头。”

“人的弹性多大啊?有一段日子,我每天也化很浓的妆,穿很贴身的衣服,觉得那样的我才会被人所爱。今后的我还会这样吗?”

“深情不见得一定要用复杂的东西去证明,就好像考验一个厨师的,往往是最简单平凡的食材:一个鸡蛋或是一篮子马铃薯。”

“生活已经把我磨练成一个毫不浪漫的人了。不知道有一天我会不会怀念从前那个喜欢挥霍着青春的、有点颓废的夏如星。”

“曾经的苦涩,只要撑过去,有一天,娓娓道来,都可以化作笑谈。”

“我只想找个人一起过寻常日子,没有波澜,却也不会悲伤,遇到蚊子欺负我的时候,我把他推出去替我挡蚊子,他绝对不敢说不。”

“窝窝头是可以天天吃的,跟米饭一样,能吃一辈子。但是,五粮液只要喝醉过一次,永远也忘不了那痛苦的`穿肠的滋味,无论如何,以后再也不想喝了。”

“冬天来寡了,春天在哪个塌塌啊?”

“世间的美味,无一不是时间的魔法;就像光阴把曾经的苦涩化作日后的笑谈,岁月也抚平了青春的躁动。”

“时间从来没有流逝,流逝的是人。”

“所有的喜怒哀乐,悲伤苦恼,如同空中鸟迹,过去不留,永远拉不回来了。”

“日月星辰,没有古今,没有去来,是永远吧?可是,每一天的日月星辰也已经跟昨天不一样了。”

“缘分是永不流逝的飨宴,我们适逢其会。”

“亲情是世上最深的缘分。”

“一首歌,用心去唱,似乎也看到了人生犹如虚空之花。”

“两个人一起吃火锅,追求的是像家人的感觉吧?”

“做菜的秘方很简单,想煮出一颗美丽的水波蛋,得在水里加点醋;苏芙蕾要在塌掉之前吃。就像人生,每个人都要找出属于自己的秘方。”

“愈老的果树,结的果子愈甜。”

“因为有情,因为无法割舍,才会又再一次在轮回中颠沛流离。”

“明天,或下辈子,你永远不知道哪个会先到来。”

“干嘛要那么乐观?干嘛要明白聚的无常?我还很年轻啊!”

“人生的好滋味,是不需要花大价钱的。能够和喜欢的人一起吃饭,或是吃到心爱的人为你做的菜,那就是生命里最难忘的美味。”

篇5:张小娴言情小说《我的爱如此麻辣》第三章

张小娴言情小说《我的爱如此麻辣》第三章

浩山:

我觉得我骨子里是非常悲观的,可有时候我表现出来却又乐观过了头。我根本连火锅的汤底也不会煮,更别说是底料了,但是,我竟然认为我会找出父亲那个底料的秘方。

麻辣火锅的底料依靠的是秘密,汤底却没有什么秘密,也没有秘方,只需要新鲜的材料和厨师的技艺。所有的技艺,父亲很多年前已经教给二厨番薯哥。每天一大早,番薯哥先用牛棒骨熬一锅高汤,等高汤熬好了,他从瓮里取出一些底料,把底料跟牛油混和,然后加入高汤,放到一个不锈钢桶里,调入胡椒、盐和冰糖,用小火熬煮两小时,便成了一大桶醇厚的锅底,足够火锅店一天使用。把汤底舀入火锅盘,再加入醪糟汁,就可以送到客人面前了。

那个底料才是精魂。

我天真地以为,虽然不知道秘方,但我还是可以试着先煮一锅没有秘方的底料。十岁以前,我整天在火锅店的厨房里混,不肯回家睡觉,觉得累了或者困了就搬一张小板凳坐在那儿,看着父亲做菜。等他忙完了,他会特别为我做一些好吃的东西,像是用新鲜马铃薯做的薄薄的炸马铃薯片和用一只大铁锅蒸出来的一块烫手的鸡蛋糕。那常常是我一天里最期待的时刻。我童稚的味蕾永远忘不了那些幸福的滋味。

无数个只有我们父女俩的夜晚,我是看着他专注地在炉火上熬煮一大锅底料的,可是,我当时根本没有去留心,一心只想他快点煮好底料,然后做些美味的宵夜给我。

父亲经常说我挑食,说我很难养,可他也说过我拥有像狗儿般的鼻子,能够嗅出哪里有好吃的东西,又夸我拥有美食家的舌头,吃得出什么是好和什么是更好,想拿没那么好吃的东西骗我还真不容易。

我想,或许我也可以煮出一锅底料。

这个想法鼓舞了我。连续几个夜晚,当所有人都离开了,我一个人躲在厨房里,熬煮一锅又一锅没有秘方的底料,最后却又把一锅又一锅的底料倒掉。就是没有任何秘方的底料,我也做不出父亲的味道。

不停挪动厨房里那些沉甸甸的铁锅和锅铲就像举重,才没几天,我已经累瘫了,每天晚上回到家里,倒在床上,我两只手臂几乎提不起来,整个人被沮丧和疲倦淹没。

那个早上,我睡不到两小时就被一通电话吵醒。我迷迷糊糊地拿起话筒,电话那一头一个老太婆粗声粗气咕哝了一串乡下话。

“你说什么?”我问她。

这时,对方向我吼:“我是问你为什么还不带东西来给我吃?”

这一回,她没有乡音,我听得很清楚。

“你是谁?”

“你又是谁?”我吼回去,“现在是你打电话来我家里,你为什么问我是谁?你到底找谁?”

她唧唧喳喳说着我听不懂的话,真是活见鬼!我干脆把电话挂断。

过了一会儿,电话又打来了,这次换了一个女人跟我说话,她愉快的声音比先前那个老太婆年轻许多。

“请问这里是夏亮先生的家吗?”

“谁找他?”我缓缓吐出这句话,好像父亲还活着似的。

“哦,是安老院打来的。”

“安老院?有什么事吗?”

“是夏先生的姊姊夏珍珠想找他。”

姊姊?夏珍珠?刚刚对我吼的那个老太婆是她?原来她还活着!

你好像没见过我这位老姑姑吧?

她是我父亲同父异母的姊,比我父亲老很多。我那个风流的.祖父一生娶了四个太太,生了二十几个孩子,老姑姑是大太太的女儿,父亲是四太太唯一的一个孩子。数十年来,其他兄弟姊妹各散东西,死的死,走的走,在香港留下来的只有他们两姐弟。

老姑姑年轻时是教书的,终身未嫁,十足的老小姐脾气。我还小的时候,有一段日子,她常常来我们家和火锅店吃饭,每次都跟我抢吃,而且老是挑剔我父亲做的菜。我一点都不喜欢她。许多年没见,没想到她住进安老院了,我善良的不记仇的父亲还经常去看她。

我答应了安老院的职员说我改天会过去。挂上电话之后,我想继续睡觉,可是,我再也睡不着了。我跳下床,匆匆穿上衣服跑去找老姑姑。老姑姑也许会知道那个秘方。我记得她很爱吃麻辣火锅,说不定父亲告诉过她。

到了那所位于半山的安老院,我在接待处问了人,找到了老姑姑的房间。

那是一间宽敞的双人房,靠近房门的一张床上,躺着一个苍白的老婆婆,身上连接着点滴管,覆盖着被子,睡着很沉。靠近窗子的那张床上,坐着我的老姑姑,她背后垫着一个枕头,挨在床板上看电视的午间节目。她老多了,满头花白,唯一没变的是那一头留至下巴的清汤挂面般的直发,侧分的厚厚的头发上别着一只鲜黄色的发夹。要是每个人都有一个让人一眼就认出来的标记,那就是她夏珍珠的标记了。

我走到床边,喊她一声:“姑姑。”

她的视线离开了电视,缓缓转过头来看我,好像认不出我。

“你是谁?”

“我是夏如星。”

“夏如星?”老姑姑眯起她那双昏花模糊的眼睛看向我。

我突然发现,她长得跟我父亲还真有点像,脸上布满皱纹,瘦小的身体穿着小花布睡衣,看上去活像一个脱水橘子。

她盯着我看了几秒钟才说:

“你爸爸呢?”

我一直以为自己长大了,改变良多,没想到她还认得我。难道我也有一个让人一眼就认出来的标记么?

“爸爸去成都了。”因为父亲经常会去成都和台湾采购材料,所以我随口说了成都。我还不打算告诉她我的父亲再也不能来看她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说。

老姑姑已经九十九岁,活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一个人怎么能够活到这么老啊?我的老姑姑坐在那儿,看上去就像岁月魔幻的陈迹。只有死去的人不再长年岁,要是有天我也活到像姑姑这么老了,我早逝的父亲和母亲不都比我年轻吗?想到这里,突然觉得人生很荒谬。

今天有点伤感,下次再写好吗?

二○○八年一月十五日

张小娴《我的爱如此麻辣》内容概述

夏如星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任性率真二十多岁女孩,父亲在香港铜锣湾经营一家坚持只卖白汤与红汤的传统麻辣火锅店,如星也在父亲的庇荫下无忧无虑地生活,直到某天父亲意外过世,深受打击的她却又在此时发现了父亲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原来她还有两个远在异地的姐妹……

为了维持火锅店、为了重新振作面对现实,夏如星与身在非洲的童年的青梅竹马浩山通起信来。在信中,她倾诉了种种与台湾、成都姐妹相认的喜悦、经营家业的困难、心里逐渐增长的对浩山的特殊情感……

两人因天各一方,只能以书信往返于千山万水之间。信纸上有面对困境的诙谐幽默,也有长久以来对彼此的在意与关心。即使无法朝夕相见但感情如此单纯质朴、纯净真挚。原本陌生的三姐妹更因为齐心照料火锅店而产生深厚的情谊。在爱情悄然降临如星身上的同时,又遭逢了更为巨大的变故,但如星无憾,因为她终于体会到,爱不需要繁复的证据,爱可以原汁原味,简单自然。

篇6:张小娴言情小说《我的爱如此麻辣》第六章

张小娴言情小说《我的爱如此麻辣》第六章

浩山:

这几天忙坏了,都没时间给你写信,现在立即补上。

那天同时到港的有好几班飞机,我早到了,挤在接机的人潮里等着。首先走出来的是夏如日。第一眼看到她时,还真的吓了我一跳。天哪!世上竟会有人长得这么像老姑姑!娇小玲珑的身材,顶着一头清汤挂面侧分的短直发,活脱脱是七十年前的老姑姑。她拖着一只行李箱,迷惘的眼睛四处张望,等她终于看到我时,我们对望了一眼,相视微笑。

她大步定上来:

“嗨,你是夏如星?”

我点点头:“你是夏如日?”

轮到她点头。

“你等很久了?”

“哦,也没有很久。”

“我妈妈很伤心,反正也见不着爸爸了,我让她别来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我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要见父亲的另外两位太太。

那天,她带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又来自四川,从此以后,我都喊她熊猫。

“我们还要等一个人哦?”熊猫问我。

“嗯,是的,她应该也快到了。”

那一刻,熊猫的心情大抵也是和我一样,眼睛一直盯着出口那儿,好想知道夏如月长什么样子。

约莫过了三十分钟,夏如月走出来了。上天有多么不公平啊!她比我和熊猫长得高,长发垂肩,遗传了父亲的大眼睛,皮肤细细白白,背着个大背包。看到我和熊猫,她想也不想,很自然的就朝我们走来。

后来,她总是说:“你们两个长得很像爸爸嘛!”

过了几天,她告诉我和熊猫:“你们叫我娃娃吧,家里的人都喊我的乳名娃娃。”

娃娃?她是台湾代表,我直接喊她旺旺。抗议无效!嘿嘿!

打过招呼之后,旺旺露出腼腆的微笑,问我:

“还有人会来吗?”

“哦,就我们三个。”我说。“走吧!”

日月星辰依次排列,谁知道会不会有一个夏如辰在世上某个地方?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有一天,夏如辰或许会突然在“老爸麻辣锅”出现,他就跟我们三个一样,脸上也有父亲那种落寞的神情。

车子离开机场,我们在途中停车买了花,先去墓园看父亲。我挑了一束香槟玫瑰,熊猫选了小雏菊,旺旺那束是野百合。父亲好像从来就没有告诉我们他喜欢什么花,我们只好挑自己喜欢的。

(顺告一声,我喜欢很多很多的香槟玫瑰。)

父亲跟母亲合葬在一起,到了墓园,熊猫和旺旺看到墓碑上我母亲的年轻的照片,不禁脸露惊讶,他们看了看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抿嘴笑笑:“这个是我妈妈。”

我俯身把手里的鲜花放到坟前,熊猫的眼睛早已经湿掉了,旺旺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父亲一定也跟她们很亲吧?在她们面前,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父亲?在我父亲另外的两种生活里,他是一个怎样的人?是我所认识的父亲吗?还是我会感到陌生的?这一切一切,我也许永远无法了解。这是父亲留给我的另一个谜。

我默默望着墓碑上的我母亲的照片,照片里的她微笑着,却有一种孤寂的神情。在我遥远的记忆里,我的父母一直很恩爱,这一切,母亲以前都知道吗?要是她现在才知道,她会不会气得在这片尘土下面踹我父亲,再也不肯让他长眠在她身边?我把熊猫和旺旺带来,母亲会不会觉得我背叛了她?毕竟,她是那样爱我。

可是,让她们来看看父亲的坟,就好像是我的天职,我甚至不曾有过片刻的犹疑。

熊猫、旺旺和我动手把坟边新长出来的野草拔掉,在寂寂的墓园里坐到黄昏才离开。在车上,大家沉默无语。墓地的气味夹杂着尘土与灰烬的味道,停留在每个人身上挥之不去,却也是这股苍茫孤绝的气息使我同她们之间突然有了一份亲密的感觉。

“你们饿不饿?要不要去吃点东西?”我问她们。

两个人都摇了摇头。

我是从那一刻开始喜欢她们两个的吧?要是有谁会在这种时刻吃得下任何东西,我肯定会非常看不起她。

家里只有两个房间,那天晚上,我让熊猫和旺旺睡父亲的床。她们哭累了,什么都没说就爬上床睡。半夜里,外而下起了滂沱大雨,我起来,经过父亲的房间,看到她们两个挤在父亲那张床上,脸贴着枕头,搂住身上的棉被,头发乱蓬蓬的,睡得像个孩子,我心中突然觉得莫名的感动。母亲会原谅我这小小的背叛吧?我只是为父亲做最后一件事。

第二天从床上醒来的时候,我听到断断续续的弹吉他的声音。我走出房间,看到旺旺坐在床边,弹着父亲的旧吉他,熊猫盘腿坐在地上跟旺旺说着话。

篇7:张小娴言情小说《我的爱如此麻辣》第四章

浩山:

你有没有想过,人为什么有那么多的秘密?跟我父亲的秘密相比,我突然发现,我其实是个十分愤世嫉俗的人和我曾经卑微地爱着一个不爱我的人,这两件我一直不肯承认和难以启齿的事,也都不是什么秘密。

要是有一天,我也有无法说出口的秘密,那只能证明我变得像我父亲。

我这个温驯的小女巫隔天还是去看了老姑姑,当她的小奴隶,给她带去大包小包好吃的东西。她盘腿坐在床上吃得很高兴,而且一点也不浪费时间,一边吃一边指挥我把刚送回来的她那些洗好的衣服叠好放进墙边的五斗柜里。

篇8:张小娴言情小说《我的爱如此麻辣》第四章

浩山:

你知道老姑姑认出我之后,第一句话是说什么吗?

她问我:“你有没有带吃的来给我?”

“你想吃什么?”

“巧克力。”她舔舔嘴对我微笑,露出一口整齐的假牙。

“你是说巧克力?”

哪里有人这么老还吃巧克力的啊?

“上次你爸爸买的巧克力吃完了,不如你去买给我?”她看上去一副可怜相。

为了我的秘方,我只好跑到山下的便利店随便挑了一包巧克力,然后匆匆跑回安老院。

老姑姑一看到巧克力,连忙拆开来,把巧克力往嘴里塞。我真怕她会噎死,而我永远得不到我的秘方。

她咬了一口,马上吐出来,朝我吼:“谁要吃这个?”

刚刚那副可怜相原来是装出来的,多狡猾的老太婆!根本就是老女巫嘛。

“是你说要吃巧克力的,这不是巧克力是什么?”我冲她说。

“笨蛋!我要吃苦的!我要吃法国的!”

“苦巧克力?你还真会挑吃,刚刚为什么不说清楚啊?”

她还是跟以前一样讨厌,要不是为了秘方,我才不理她。

“我现在就去买。”我低声下气地说。

等我终于买到法国苦巧克力回来,她脸露满意的神情,咂嘴吃着昂贵的巧克力。

“姑姑,你知不知道爸爸的麻辣火锅有什么秘方?”我问她。

“你今年多大了?”

真的是答非所问。

“二十四。”我回答。

她看了看我,慢慢说:“不是三十四吗?”

“我哪有这么老!三十四是别的地方耶!”

“你样子跟小时一样,没变。”

“喔,是吗?”我笑笑。

她接着说:“看起来还是很欠揍。”

我跟自己说:“等我拿到秘方,我马上掐死她!”

“你刚刚说什么秘方来着?”

“就是我家麻辣火锅的秘方啊!”

“秘方?”她嘴巴没动,望着前面的一片空无,若有所思的样子。

停了一会儿,她缓缓问:“你爸爸没告诉你吗?”

“爸爸告诉过你吗?”

“你爸爸什么都跟我说,他跟我最好了。”

“那你可以告诉我吗?”

她想了想,说:“他没告诉我秘方。”

“姑姑,你再想想!会不会爸爸告诉过你,你忘了?”

她啐了我一口:

“你当我是老人痴呆吗?不是忘了,是没听过!”

我当时真的不知道是好气还是好笑,是失望呢还是觉得这样的失望毕竟也带着几分滑稽。

那包巧克力她没吃完,把剩下的小心裹好,要我替她装进一个铁罐里。她抽屉里有很多瓶瓶罐罐,床头柜上放着一瓶我父亲做的辣椒酱。

“我现在很累,我要睡一会儿,你走吧。”说完,她头枕在枕头上,合上眼睛睡觉。

我心里不禁泄气。

等我走到门口,她突然在我身后咕哝:

“你什么时候再来?”

我回头看她,那个像老小孩的身体蜷在床上,眼睛没张开,只是说:

“下次带’津津’话梅肉来给我吃,还要蛋挞和北海道牛奶布丁,今天这个巧克力也要再买,最喜欢吃这些了。”

没想到吧?原来老姑姑爱吃你家出品的话梅肉。

要是爱吃是有遗传的,我无法否认床上那个老小孩是我的家人,也是唯一的家人了。

离开安老院,我闷闷地回到店里。那天夜晚就像前几天的夜晚,我孤零零地躲在厨房里熬煮一锅又一锅的底料。父亲似乎有很多秘密,他为什么不告诉我老姑姑的事?也许是他知道我不喜欢她吧。我的良心在挣扎,既然老姑姑不知道秘方,那我以后还要不要去看她,当她的小奴隶?总有一天,她会问起父亲。

然后,我跟自己说,这些都可以等到明天再想,底料却不能再等了。

我试图从童年记忆里找出一些零碎的片段,回想父亲是怎么煮底料的,有没有什么材料是我漏掉的?

然而,一遍又一遍穿过岁月的断层重返我心头的,却总是他的身影。当我年幼,厨房那台音响放着晚歌,父亲抓住我的一双小手,让我踩着他的脚背,我们在红色地板上跳着欢快的舞步,那锅底料在炉火上翻腾,歌声、笑声和繁复的香味在空气里飘荡。我努力寻找那段香味的`记忆,却一无所获。

我只好试着在基础的底料里逐一加进不同的东西:那些我从商店买回来的不同的香料,还有红曲、紫背天葵、西红柿膏、红高粱、杞子……但凡能够为底料增加色泽和香气的,就连你家的话梅粉我都拿来试试看。

可是,没有一种味道是对的。

难道父亲用的是和红景天吗?那也不可能。是毒物,父亲虽然苦恋他的麻辣火锅,却也不至于会请客人抽;红景天太贵了,而且,药材不能乱用,会弄出人命。

我苦苦思索,秘方到底是一种东西还是有好几种?如果不是特别的材料,会不会是每种材料的分量?父亲的秘方到底是香料还是药材?

父亲为什么要留下一道谜题给我?

那秘方听起来多么像天方夜谭,是真的有吗?我倒觉得我是做了错事被关进厨房,在炉火上炼丹的苦命的小女巫。受到诅咒的小女巫,无论怎么努力,掉多少汗水,也炼不出想要的那颗丹药。日复一日,永无止境,每个夜晚也只能眼巴巴看着窗外的天空渐渐亮了。

在厨房炼丹的小女巫

二○○八年一月十九日

附记:

巫术在非洲是不是依然很流行?那你千万不要在地上随便检起东西带回家。要留意有没有形迹可疑的飞鸟老是在你头顶盘旋或是在你房间的窗外不怀好意地盯着你,听说非洲巫师都爱利用鸟儿来施巫术的呢。

陌生人送的礼物和食物也不要随便接受,尤其要提防漂亮的女人,漂亮的女人无缘无故向你送秋波,你别上当,愈是漂亮的,巫术愈厉害,她们会抓住你的心,把你的钱掏空。

你要不要我寄些法国苦巧克力给你?那天帮老姑姑买巧克力,找到一种很好吃的,含百分之八十六的可可,真够苦的,我现在都爱上了它。巧克力大概也是施了巫术的吧?否则,为啥那么难戒掉啊?

《我的爱如此麻辣》 作者简介

张小娴,女,1967年7月出生于香港,祖籍广东开平,毕业于香港浸会学院传理系。曾任职电视台编剧及行政人员,亦曾编写电影剧本。张小娴著名言情小说家,1995年推出第一部长篇小说《面包树上的女人》而走红文坛,是继亦舒之后,香港最受欢迎的言情小说家。1985大学时代边工边读,在香港无线电视台任当编剧,5年之后转工去亚洲电视,1993年偶然为编剧协会替《明报》撰写两则专栏,得到尝识,开始在《明报》先以《娴言娴语》后用《贴心感觉》开专栏。1994年第一部小说《面包树上的女人》在《明报》上连载,一炮而红,1995年结束编剧生涯正式成为专职作家,1995年6月在《苹果日报》开专栏“禁果之味”,随后加盟皇冠出版社,并于当年出版《三个ACup的女人》 ,成功地打动了港台读者。5月,她出版的《荷包里的单人床》一书,除打进香港畅销书排行榜首之外,还持久走红新加坡及马来西亚。之后,她的《再见野鼬鼠》、《不如,你送我一场春雨》、《三月里的幸福饼》及《汉仔夫妇》系列作品相继问世,销量数以十万计,张小娴风头席卷全球华文地区,直逼国际出版市场。她创办了香港第一本本土女性杂志《AMY》,任总编辑至今,现为香港皇冠出版社签约作家,为《经济日报》撰写专栏,是香港著名的畅销言情小说家。据统计,在香港700万人口中,每70人手里就有一本张小娴的小说。在中国、台湾、新加坡、马来西亚等华人世界更拥有无数读者。爱情,是她永远的主题。在她笔下,爱,是人生永不落幕的演出。

引导语:张小娴说:“麻辣是悠长低回的爱,日复一日,光阴温润了这份深情。我想告诉你的,也就是这样的一个故事。”她的言情小说《我的爱如此麻辣》采用了书信体,不是快速的 电子邮件,而是缓慢的邮递书信,以此重拾失落已久的情感。下文是小说的第5章,欢迎大家阅读学习。

篇9:张小娴言情小说《我的爱如此麻辣》第一章

张小娴言情小说《我的爱如此麻辣》第一章

浩山:

这一刻,你会不会皱着眉头,心里觉得很奇怪,从来不写信的我,为什么竟会在你离开一年之后拿起笔写信给你?

你现在离我有十万八千里远吧?还是更远?这些信,要是没寄出去的话,写给你,也就是写给我自己。

距离那么远,任凭我的想象力多么丰富,你去的那个非洲小国始终有点不真实,给你写信,就好像我是躺在非洲蛮荒的大片草原上,跟你两个人,像我们小时候,也像从前一样,无拘无束,无边无际地说着话,分享着彼此的秘密,然后,也许只记得那些秘密,却忘了大部分说过的话。直到许多年后的一天,尽管我们已经各奔东西,想起当时的对话,我们还是会微笑或是沉思。

可是,假使这一切到头来只是我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你没回信,那我只好猜想你已经不幸成为狮子腹中的大餐或是被非洲食人族吃掉(我不知道哪样更惨?)。你永远收不到我的信,而不是你再也不想跟我有任何瓜葛。(虽然我能够理解你的理由。你实在有一千个理由不再理我。)

我是不是又在自我安慰了?还是你正在心里咕哝:

“她这个人还真够无赖,她一直都是个无赖。”

怎么都好,写信给一个断绝了一切现代通讯工具的人,本来就有点像自说自话的吧?

五个月前,父亲离开了。

那时候,我绝对没法想象我可以这样平静地告诉你,甚至还能够坐在这里跟你说笑。

出事的那一天,火锅店午夜打烊之后,他一如往常地徒步回家。回家的寂静的路上,这个世上最爱我的、陪伴了我二十四年的男人孤零零地昏倒在路边,从此没有再醒过来。

等我见到他的时候,是在医院的太平间,苍白的身躯上覆着一件灰蓝色的旧夹克,那是他中午离家时穿的,左边脸颊的瘀伤是昏倒时造成的。

我到现在还是不能相信他离开了我。他才只有五十九岁,外貌看上去要比他的年纪年轻许多,虽然个子不高,却也英俊潇洒。呵呵,我是不是有点恋父?可惜,我的眼睛、鼻子和嘴巴全都不像他,没他长得好看。遗传这东西真会作弄人啊!

父亲是死于脑部一个像气泡般微小的血管瘤破裂。这个病,事前毫无征兆,在短短一瞬间就可以夺走一个人的生命。我可怜的父亲根本不知道他脑袋里长了一个随时会把他炸掉的小气泡。后来,我常常想,那个充血的气泡“啵”的一声破裂的时候,也许就像粉红香槟里飘散的幻灭的泡沫,那么美丽,谁又会想到它是来谋杀你的?

我母亲爱死粉红香槟了。我喝的第一口酒就是它。那年我九岁,父母让我自己捧着一只冰凉的长脚杯尝尝那酒的滋味。瞧瞧他们到底怎么当父母的?竟然让一个小女孩喝酒而不是橘子汁。

等我长大到可以喝酒的时候,我老是拿这件事情来埋怨我的父亲虐待我,我们父女俩偶尔会在吃饭时开一瓶“酩悦”粉红香槟,喝着酒,纪念我早逝的母亲。

但是,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想喝它了。

七月底那个尘烟漫漫的星期四,父亲被放到一个墓穴里,工人在他身上覆盖厚厚的泥土,把他埋骨在他妻子身畔。我的父母以这种形式长相厮守。从那天起,我彻底成为一个孤儿。

那天的烈日晒得我的头昏昏的,我穿在身上的丧服、我的皮肤、我的头发、我的眼睛,全都被汗水湿透。你一定在想,我这个爱哭鬼当时肯定哭得死去活来吧?你是不是也在为我和我父亲掉眼泪?他是那样喜欢你。

我没哭,我很气他把我丢下。他为什么不好好给我活着?至少也该为我活到一百岁。

我是那样无情,冷静得超乎我自己想象。那时候,我最不想听到的就是别人的安慰,那些了无新意的安慰,在我十岁那年已经听得太多了。谁又能够体会我的感受?我骄傲地拒绝他们的怜悯,宁可摆出一副坚强的模样。

离开墓地,来送葬的父亲的朋友跟我和店里的伙计们坐上一辆车子,车子驶下蜿蜒曲折的山路,开往酒家。在那儿,我们吃了一顿沉默无声的午饭。那是生者与亡者永远的道别,也象征送葬的人洗净身上的尘灰。

为什么就连死亡也离不开吃?这种时候,谁还会想吃东西?

要是有天我死了,看到有谁在我刚刚下葬后就开怀大嚼,我铁定会回来扒了他们的皮。

从酒家出来,牛仔哥、猪仔哥和番薯哥他们几个一直走在我身后,等着我说些什么,却又害怕不小心说错话触痛了我。

“明天见。”我回头跟他们说。

可我不知道,没有了父亲的火锅店,又能够做些什么?

父亲死前的两个星期,我刚刚辞去旅行社的工作。让火锅店继续开门营业,只是因为我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要是日子可以一直拖延下去,我不想去想明天会怎样。除了家里,那是我唯一可以去的地方。我无法一个人待在家里。

每天大部分时间,我把自己关在父亲平日用来办公的狭小的食物储存间里,直到夜深,我独个儿回到家里,喝点酒,然后把自己扔上床,希望明天醒来发现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八月的那个午夜,店里所有人都下班了,我打开食物储存间的木门看出去,火锅店的玻璃大门从外面关上,他们离开时为我留了一盏灯。夜晚深沉宁静,我溜了一眼这家只有十张桌子的老铺,突然发现,它已经有些憔悴,就像一个少年在不知不觉间成了灰发苍苍的中年。墙壁和地砖的颜色依旧温暖,那盏从高高的天花悬垂下来的吊灯依旧迷人。可是,火锅店永远不会跟以前一样了。

食物储存间那一排贴墙的货架上,麻油酱醋、干货和罐头、花椒、辣椒、料酒、黄酒跟各种香料药材整齐排列。你还记得放在这儿的那只沉甸甸的陶瓮吗?它差不多变成古董了。瓮里头装的'是火锅的底料,那是父亲的宝贝。每次拔开瓮的封口,就会散发出一股浓烈的麻香、辣香和药材香草混杂的味道。这些底料,冬天生意好的时候,他每隔两三个星期就要煮一大锅。

我毫无睡意,试着动手整理父亲那张散满东西的木头办公桌,可是,我很快就发现这样做毫无意义,他已经不会回来了。

随后,我拉开木头办公桌的每个抽屉看看,无意间看到一叠厚厚的账簿。

我从最上面的一本账簿开始看,这些账簿像是他的札记,夹杂一些早已泛黄的发票、单据、剪报、食谱、某人的名片、银行月结单或是无意义的纸条。

篇10:张小娴言情小说《我的爱如此麻辣》第二章

张小娴言情小说《我的爱如此麻辣》第二章

浩山:

我最近差不多都是清晨四点才爬上床睡觉,睡前还爱吃点东西,我觉得我都快要变成一只猪了。

三毛在《撒哈拉的故事》里写道,胖女人在非洲代表美丽,要是我现在到非洲来,会不会成为大受欢迎的美女?这样也好,万一哪天我变成有几层下巴的大胖妞,至少还可以远走非洲。

我发觉,我对非洲所有的认识都是来自三毛的书,初中的时候很迷她的书,梦想要成为像她一样的作家,穿着飘逸的白色长袍,骑着骆驼在黄昏时横渡沙漠,坐在断崖上看着如血的夕阳残照,找一个爱我的荷西,写我们的撒哈拉故事。唯一的条件,是他不能比我先死。

到了后来,我迷上法国,我不想去撒哈拉了,我想去巴黎,在那儿每天狂啃法国蛋糕和巧克力,到艺术学校上课,或者开一家露天咖啡店,然后找个浪漫的法兰西情人,也许跟他生个漂亮得像天使似的混血宝宝。

到了后来的后来,我不想去巴黎了。我梦想像我父亲年轻的时候那样,浪荡天涯,今天在布拉格,明天或许在威尼斯,过得像吉普赛人,然后告诉每一个雾水情人和萍水相逢的朋友:

“我是个游子。”

按照我的梦想,把自己放逐到非洲的那个人,怎么会是你而不是我啊?

再说下去,这笔账又要算到我头上了,我看我还是言归正传吧。上回说到,去年八月的那天,我无意中找到父亲的账簿。

我一向知道父亲很爱他的麻辣火锅店,看完所有的账簿,我才知道他爱到什么程度,那简直就是单思,是苦恋。

我发现,这个男人不惜一生举债,只是为了跟他的麻辣火锅长相厮守。

我身体里那些不切实际的浪漫因子,还有我对钱的糊涂与挥霍,毫无疑问是来自父亲的遗传!

四十岁以前,他是个很棒的厨师,在不同的城市打工。他在哈瓦那开过一家只有五张桌子的中国餐馆,客人每天乖乖在门口排长龙等着进去吃他的咕噜肉跟扬州炒饭,常常有寂寞又阔气的旅人请他抽上等的古巴雪茄。

他会做很多的菜,最爱吃的却是麻辣火锅。四十岁那年,他把毕生积蓄拿出来,在铜锣湾开了这家“老爸麻辣锅”。那年头,香港还没有麻辣火锅店,刚开店的时候,吸引了很多好奇的客人。可惜,对于麻辣火锅,人们通常只有两个极端:爱的很爱,不爱的不爱。

不爱的,受不了麻辣的味道,说不定终其一生也不会再吃。在这个南方半岛,爱麻辣的终归是少数。

可是,父亲不愿意增加不同的汤底和菜品,让不爱吃麻辣的人也可以有别的选择。他坚持要做正宗的麻辣火锅,多年来,店里一直只有红汤和白汤两个传统汤底。

他常常说,一旦爱上麻辣火锅的人是不会变心的,只会愈吃愈辣,吃上了瘾,然后发现它的好,再也离不开它。

他还说,瑞士起司火锅从来就没有为不爱它的人改变味道,他的麻辣火锅也不会这么做。

我的父亲如此执拗,都说他跟麻辣火锅在谈一场苦恋。

他只用最好的材料,他从一开始就放弃川菜爱用的味精,一旦不用味精,只能用更多的上好的肉和骨头来熬汤。生意不好的时候,他没辞退一个伙计。

父亲从来没有要求我在火锅店帮忙,我也从来没有想要帮忙。我有我自己的梦想。(虽然我的梦想很烂,而且我从不对我的梦想从一而终。)

看完他那些账簿之后(根本就是欠单嘛!),我要么把火锅店结束,卖身为父还债;要么接手去做,成全我父亲的一场苦恋。我当时不知哪来的决心,不行,我不能把火锅店关掉!我咬咬嘴唇,把牛仔哥叫到食物储存间,对他说:

“你告诉大家,火锅店不会关门。”

牛仔哥松了一口气,他望着我,眼里流露着一丝感动和嘉许,那一刻,我还真的被他感动的目光感动了。好吧!好吧!我承认我不仅仅是感动,我是有点飘飘然。那是我的死穴,我是会为了别人的赞赏而逞强,甚至不自量力,舍命报恩。

“底料的秘方你晓得的吧?”他压低声音问我。

“什么秘方?”

“就是秘方啊!每家麻辣火锅都有自己的家传秘方。”他竖起一根手指,煞有介事地说,“秘方是麻辣火锅的命!”他那张像老虎狗的大胖脸,认真的时候却像悲伤。

“你是说你知道秘方?”

“哎,我哪里知道!秘方只有你爸爸一个人知道,底料一向是他亲自煮的。”

“他煮底料的时候,你没看吗?”

“当然没有!我怎会偷看?”牛仔哥一副受到伤害的样子,好像我这是在怀疑他的人格。

“我又没说你偷看。瓮里还有底料吧?那等用完再说。”我当时肯定是故作镇定。

什么秘方啊?要是父亲有机会留下只言词组,难道他会用最后一口气告诉我那个秘方而不是跟我说他爱我吗?

我心中一点谱也没有,父亲从来就没有告诉我什么秘方。我母亲或许知道那个秘方,假如她能回答我的话。

别说秘方,我连做菜都不会,我和母亲习惯了饭来张口。

牛仔哥出去之后,我把食物储存间的门带上,拔开瓮的封口朝里看,瓮里的底料只剩下不到一半,我得在用完之前找出那个秘方。

我用木勺舀出一点底料尝尝味道,这就是我从小吃惯的麻香的滋味,可我从来没有仔细去分析它里面的成分。我坐在地上,尝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头上发毛,嘴唇麻痹肿胀,也尝不出有什么神秘的东西。除了我常常看到父亲用的大红袍花椒、郫县豆瓣、干辣椒、丁香、紫草、沙姜、豆豉、大小茴香、醪糟、胡椒、甘菘、豆寇、生姜、大蒜、陈皮、肉桂、料酒、草果、山楂和其他香料药材,这些底料里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也尝不出来的?

我把父亲的账簿和单据统统挪到地上,像疯子似的,从头到尾,又从尾到头再翻一遍,想找出他有没有订购一些特别的材料。

账簿上有记录的材料全都放在货架上,没有别的。

我真笨,既然是秘方,做秘方的`材料又怎会放在大家都可以看得到的地方?又有谁会因为害怕忘记自己的秘方而把它写下来?

父亲到底在底料里放了些什么?天哪!我想念我的父亲。

天气有些冻人了,今晚一边喝波特酒一边写信,这酒是你教我喝的,谢谢你的启蒙,它真好喝,可我有点醉,想去睡了,关于秘方,会再写。

爱着波特酒的夏如星

二○○八年一月七日

张小娴小说《我的爱如此麻辣》介绍

你一定听过:“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不是天各一方,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这是张小娴的畅销作品《荷包里的单人床》里的金句。

你也一定读过:“当你爱着一个人时,连折磨也是一种幸福”。这是引自用张小娴Channel A系列中《那年的梦想》的名句。尔后《那年的梦想》被改编成22集的都会时尚剧《如果月亮有眼睛》,成为她第一部搬上电视屏幕的作品。

大学毕业后,为《明报》撰写专栏“娴言娴语”,94年因《明报》连载的《面包树上的女人》声名大噪,成为继琼瑶、亦舒后,两岸三地最受欢迎的爱情小说家。

除了持续创作外,98年创办了香港第一本本土女性杂志Amy,担任总编辑,更设立了“Amy Blog”在线部落格,与读者长期保持互动。

据统计,在香港700万人口中,每70人手里就有一本张小娴的小说。在中国、台湾、新加坡、马来西亚等华人世界更拥有无数读者。

爱情,是她永远的主题。在她笔下,爱,是人生永不落幕的演出。

张小娴,香港著名言情小说家,95年推出第一部长篇小说《面包树上的女人》而走红文坛,是继亦舒之后,香港最受欢迎的言情小说家。生于香港、祖籍广东开平的张小娴,大学主修媒体学,曾任电视台行政人员。1993年开始在《明报》撰写“娴言娴语”(现改名为“贴身感觉”)专栏文章。1995年6月在《苹果日报》开专栏“禁果之味”,随后加盟皇冠出版社,并于当年出版《三个ACup的女人》,成功地打动了港台读者。1997年5月,她出版的《荷包里的单人床》一书,除打进香港畅销书排行榜首之外,还持久走红新加坡及马来西亚。之后,她的《再见野鼬鼠》、《不如,你送我一场春雨》、《三月里的幸福饼》及《汉仔夫妇》系列作品相继问世,销量数以十万计,张小娴风头席卷全球华文地区,直逼国际出版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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